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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转帖] 《尸衣》 作者:韦一同 贪便宜在网上买到一件死人衣服,身边接连出现诡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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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6 08:57: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50章 危险



房间并不是完全空着的,正中间的地上架着两根长木凳,木凳上放着一个黑黑的长箱子。

其实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它来,只是有些不愿意叫它的真名——棺材。

没错,房屋中间的两根长凳上摆放着一口纯黑色的棺材,它黑压压的,几乎压到了我的心上,我本来是想上前去查探一番的,现在却也迈不动步子了。

“咚——咚——”恰在这时,刚才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的心猛地一跳,惊奇地发现,声音竟然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棺材里有人!

说起来我当时也真够傻的,马上就往前走去,因为我想起罗勇妈刚才的怪异行为,就猜测棺材里的人是不是也被她关了起来,继而想到人睡在棺材里会憋死,想要打开棺材盖子把他救出来。

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的救人心切,压制住了我本应有的害怕情绪。

我几步走到棺材旁边,然后对着棺材问道:“里面有人吗?”

喊完后,我就仔细听着,里面没有人说话,敲击的声音也没再响起。

我想了想,就勾着两根手指,敲击在棺材板上,棺材随即发出了“咚咚”的声音。因为我是在外面敲的,所以听起来比在里面敲要清脆一些。

我接连敲了两次,里面都没有回应,我看向棺材盖子,发现它有些厚,我一只手拿电筒,用另一只手推了一下,纹丝不动,不得已,我只得用嘴咬住电筒,然后用两只手去推棺材盖。

我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盖子还真松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缝来。

有了缝隙,空气就能进去了,暂时不用担心,我停下来,取出手电筒,对着缝隙处又问了一句有没有人。

我等了十来秒,仍然没有人吭声,这个时候我心里才有了些不安,担心棺材里的人已经被憋死了,我看着刚才推开那缝隙,既想上去看一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却又有些犹豫,怕看到一张死人脸。

正在我迟疑不定时,棺材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却不再是“咚咚”的声音,而是“嗤嗤嗤嗤”的响声。听着这声音,我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因为我对这声音印象太深刻了,罗勇第一次深夜从外面回来时,我们寝室门上就是响起的这种声音,后来陈丰出事前两晚同样听到他们寝室门上响起了这声音。

之前我还以为是野猫在用爪子挠门,后来从苏婆那里得知,她的黑猫上楼去是为了赶走附着在罗勇身上的脏东西,并且时间上是在陈丰听到挠门声之后,这就表明“嗤嗤”声并不是黑猫弄出来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再次猛烈地跳动了起来,因为我注意到了三次这声音出现的共同之处,那便是罗勇都在门外!

现在在这里又听见这种声音,难道说,这怪异的声音是罗勇弄出来的?

以此推测,现在躺在棺材里的是罗勇?

我当下骇然,忙不跌地退后了两步。

“嗤嗤”声还在继续,我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犹豫着到底是上去一探究竟,还是转身冲向门边,一脚将门踹开后逃出这间屋子。

我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恐惧,但同时又有另外一种强烈的念头,鼓励着我走上前去,甚至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怕的。我把那个念头归结于对未知事物的探求,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好奇心,比方说,很多人看鬼片时明明吓得要死,却又忍不住想要看下去。

我没想到的是,在那样的环境中,我的好奇心竟然战胜了恐惧,支配着我迈着步子慢慢走了回去。那一刻,我甚至觉得自己都有些不了解自己了。

胆量战胜了恐惧,我的理智却还在,向前走时,我的手电筒一直照射在被我推开的那条缝隙处,如果上面的盖子再发生移动,或者从缝隙里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我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到。

而里面那东西似乎能感受到我的移动,随着我慢慢离得他近了,他的频率又缓了下去,等我走到刚才站的位置时,他彻底停了下来。

房间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耳膜上只传来心脏跳动的声波,我死死地盯着那条缝隙,担心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个状态持续了一分钟,我有些耐不住了,刚才那好奇心又驱使我站上长凳去,从缝隙处往里面看一看,而我竟然真的这样做了。

当我站在长凳的一端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我把电筒光从缝隙处射了进去,然后把头也探了过去。因为缝隙太小,手电筒的光无法射入,如果要看清里面的情形,我必须把缝隙再弄大一些。

所站的位置不同,推棺材盖的方式也不同,在地面时,我是用双手平推,现在站在长凳上,棺材只到我的大腿处,我再次把手电筒衔在嘴里,然后用两手抠着棺材盖支出来的部分,先往上用力,把棺材盖抬起来一些,再往旁边挪动。

棺材盖挪动了近十厘米后,我松开了双手。我取下电筒,再次射入棺材里,棺材里漆黑一片,这种黑与刚才手电筒的光线照不进去不一样,更像是棺材里的东西本就是黑色的。

刚才站在下面时,我就猜测棺材里会不会是罗勇,现在看到里面黑黑的,我的潜意识是想让自己赶紧下去,然后出了这间屋的,可另一个声音却说,必须把它弄明白,如果真有问题,就算我出了这间屋子,就能保证安全么?

而这意念竟然又一次战胜了我的潜意识,我就慢慢埋下了头去,想要凑近一些看个明白,甚至都没考虑到自己的这个动作很是危险。

偏偏很多时候是怕什么来什么,当我的头离着那个缝隙还有二十多厘米时,一只手快速地从缝隙里伸了出来,直接抓住了我的衣领,然后就把我往下拉去。

那动作实在是太快,我只看到一个影子从眼前晃过,自己的头就已经被拉得栽向了缝隙。因为缝隙只有十来厘米宽,我的头就这样直接砸在了棺材板上,我当时就眼冒金星了,与之同时,我闻到了一股恶心的腐臭味。

本来我的脑子都被撞得有些晕了,那腐臭味却是一下刺激得我清醒了不少,心中的惊恐情绪在那一刻被全部激发了出来,我扔掉手中的电筒,双手猛地用力撑在棺材板上,头往后仰,想要摆脱那只抓住我衣领的手。

那手比我想象中有力量得多,我奋力的一击并没有成功。这个时候,我感觉到鼻子里流出了一股清的液体,不似鼻涕那么粘稠,我知道是自己被撞出了鼻血,只是如此情况下,我根本没功夫理会,只有任由它流着。

当时我被拉着低着头,这样一来,流出的鼻血就顺着缝隙滴落到了棺材里面。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鼻血滴下去后,我似乎听到下面传来了一声低吼,然后那东西竟然就松开了我的衣领。

因为我之前一直在用力往后仰,想要摆脱他的抓扯,他这突然一松手,我整个身子失去了重心,猛地往后栽去,从长凳上直接摔到了地面。好在后脑勺没有着地,只是背摔得疼个不行,一时站不起来。

而几乎在我落地的同时,棺材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借着手电的光芒,我看到厚重的棺材盖竟然往旁边裂了开去,直接掉落到了地上。

我骇然地看着这一幕,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有些力不从心。我紧张地盯着那没有盖子的棺材,撑在地上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

不过眨眼的时间,棺材里坐起来了一个人,之后他站了起来,又跨出棺材,站到了长凳上。他刚出来时,还没有发现我,先是看向了地上的电筒,看了一会后,这才机械地转动着脑袋。

随着他脑袋的转动,我的心也揪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他发现。

他出来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见他的脸,慢慢转动后,我能看到部分侧面,还真有些像罗勇,我却知道,他不可能是我认识的那个罗勇,即便是,也只是他的尸体而已。

这时他的头已经转动了九十度,按常理来说,他应该换一个方向看,或者直接转身才是,结果他的头就这样继续转了过来,竟然生生转了180度,看向了我这边,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身子完全没有转动。

这一惊骇还没有缓过,我又看清了他的面目,正是失踪多日的罗勇,只是,此时他的脸已经完全不正常了,没有血色,也不是苍白,而是乌黑,那双眼睛也全然不是活人的样子,甚至比当日在医院看到的陈丰尸体还要可怕。

我当时的情绪已经无语用语言来形容了,即便仍然站不起来,身子也本能地慢慢向远离他的方向挪动着。

他的头转向我这边后,就没有再动了,直到我挪动了几下后,他才再次发出一声低吼,从长凳上跳下,然后直直地向我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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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7 09:57: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51章 背水一战



那时我倒在地上,想爬起来已是来不及,罗勇的动作又很快,就这样扑过来压到了我的身上。

随着他压上来,我又闻到了那腐臭味,只觉胃里一阵恶心,当即就干呕了出来。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的手也没有停着,用力地推着他,想把他从我身上推下去。他发出奇怪的低吼声,脑袋不停在我面前嗅了几下,然后张开黑乎乎的嘴向我咬了过来。

他咬我的时候,身子往后仰了一下,我借此空档,用两手把他向着旁边斜着推了过去,他失去重心滚落到了地面。这时我也顾不得腰痛了,强撑着站起来,往门边退去。

对于此时的罗勇来说,滚落在地上根本算不上什么,让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马上爬起来,而是趴在地上嗅着什么,过了一会,他的整张脸都贴到了地上,并在地上移动着。

这时我才反应了过来,刚才我从长凳上摔下来,鼻血滴落到了那里,他现在竟是在地上舔着我的鼻血。联想到刚才我的鼻血滴落进棺材里,我猜测他对血液有极度的渴望。

这样说来,罗勇已经变成了吸血的僵尸?

此时他已经舔完了地上的血,又抬起头往我这边看来,我知道,在他眼里,我现在就是一块上好的食物!

面对这样的怪物,我的求生本能被激发了出来,还是想要逃离这里,我面对着他靠在门上,用手猛劲地捶打着房门,让罗勇妈给我开门。

罗勇已经慢慢向我走了过来,我的呼吸越发急促了起来,我可不想被僵尸吸成一具干尸。

“学长,你在里面?”这个时候,苏溪有些焦急的声音从我背后传了进来,她一定是被房间里的声响惊醒了。

我本来很想出去的,可听着她就在外面,我又有些犹豫了,如果现在打开门,那苏溪也会陷入危险之中啊。我并不是说自己有多么的大义凛然,只是我答应过苏婆要照看好苏溪,她也是跟着我过来的,我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我没事,你快回屋去。”我盯着向我走来的罗勇,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向门外说道。

苏溪本就是聪慧的女子,哪会相信我这说辞,“咚咚咚”地又敲了几下房门,让我把门打开。当时我就想,姑奶奶啊,不是我不想开门,是门被反锁上了!

这时罗勇走到了我面前,然后我又听到了他那两魄曾经说过的话——是你害了我。说完,他就像当日被上身的陈丰爸一样,再次张开嘴向我扑了过来。

我灵机一动,身子往下一蹲,让他扑了个空。我想从他旁边闪过去,没料到他的反应也不慢,扑空后,两只手马上就垂了下来,又抓住了我的衣领。这次他没有给我反应时间,顺势把我往后一推,让我的后脑勺猛地撞到了房门之上。

随着房门传来一声巨响,我只觉大脑一阵眩晕,恍惚间我听到苏溪的声音:“学长,学长……”

头晕后,我的四肢也变得无力了,罗勇两手用力拉我的衣领,想把我拉起来,结果因为我四肢无力,他这一用劲,直接把上衣拉得脱离了我的身子,我整个人倒在了地面。

当时我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反抗了,就用仅存的一丝力气翻了个身,让自己趴在地上,用背对着罗勇,这样也算是作了最后的挣扎,护住了自己身体的柔弱部位。

罗勇没有再拉我起来,却有锋利的东西扎进我的背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紧接着,那锋利的东西从所扎之处开始慢慢划动,随着它的划动,我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撕裂了,背上的疼痛之感也开始蔓延。

我明白了过来,那东西是罗勇的手,它的锋利缘于手上的指甲,而那像猫爪挠门的声音,也定是罗勇这坚硬的指甲弄出来的。

强烈的痛感让我皱紧了眉头,我可以想象得出自己背上那皮开肉绽的模样,却仍然没有力气反抗。

当罗勇锋利的指甲离开我的背时,我听到一个吸气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冰冷的东西贴在了我的背上,开始舔噬着我背后伤口流出来的鲜血。

随着他的舔噬,我感觉到一股寒意从伤口进入我的体内,慢慢降低我的体温……

“阿姨,快开开门啊,学长在里面出事了!”迷糊之中,我又听到了苏溪的声音。

“阿姨?苏溪?”我心里念着这两个词,猛地惊醒了过来,是啊,苏溪还在外面,现在看来,罗勇妈定也不是好人,我不能放弃,不能让苏溪陷入险境甚至也被这怪物吸食掉鲜血。

想到这里,我也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力气,双手在地上猛地一撑,当时罗勇的注意力都在我背上的血液上面,我突然一发力,直接把他甩了下去,我双腿顺势收起,站了起来,并马上转过身来,面对着罗勇。

吸了我鲜血的罗勇,似乎变得越发狂暴也越发地兴奋了,他的嘴角带着血渍,低吼着冲了过来,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被他缠上,在他冲到面前的一瞬间,我侧开了身子,让他撞到了门上。

他这一下竟然直接把锁撞坏了,撞得门向外开了去,而他也因为惯性冲到了堂屋中去。

“啊!”

苏溪的尖叫声传来,我赶紧也走到堂屋,就看到罗勇把苏溪压到了身下,苏溪的手电筒打开着扔在一旁。之前苏溪一直在门外,罗勇这冲出去刚好撞到了她身上。

罗勇抬起头来,正打量着苏溪,苏溪用手拼命地推他,却没有丝毫效果。

我来不及多想,就上去拉罗勇,想把他从苏溪身上拖下来。此时的罗勇比刚才力气更大,我两手拖他一只手,竟是没把他的身子拖动,眼看着罗勇已经张开了嘴,想要向苏溪咬去,我心里着急,退后了几步,然后猛地冲过去,一脚蹬在了他的头上,总算把他从苏溪身上弄了下来,我忙着扶起了苏溪。

哪知苏溪刚站了起来,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右边大腿上传来一阵刺痛,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把刀插在我腿上,我骇然地抬起头,就看到了罗勇妈那死鱼般的呆滞目光,与之同时,她用力一抽把刀取了出来,我的鲜血立马渗湿了裤子。

我赶紧用手去捂自己的伤口,触手之处,一股温热。

罗勇被鲜血的腥味刺激着站了起来,就要向我这冲过来。我推了一把苏溪,让她赶紧回屋去把门锁上,我也知道那木门根本拦不住罗勇,却是想着能拖一分是一分。

在我推苏溪的时候,罗勇已经冲到了我面前,他直接用双手抱起我的右腿,然后贪婪地吮吸着流出的血液,我只得用手去推他的脸,我那手之前捂伤口时沾了不少血,这一推,弄得罗勇也满脸是血。

在这样的推搡之中,我们都摔倒在了地上,我仍然拼命用手推罗勇的头,让他的嘴无法接触到我还在淌血的腿,罗勇被我推得有些发怒了,干脆放弃了我的腿,直接窜了上来,想要咬我的脖子。

以前看僵尸片,僵尸都是咬人的脖子,那里的颈动脉被咬破后,身体内的血液短时间内就能全部流尽。我当然不会让罗勇得逞,无奈他力气太大,我一时推不开他,只有不停地晃动着头,用头挡住他,阻止他咬下来。

过程中,罗勇脸上的血沾到了我的脸上,还有些流到了我的眼睛里,我的视线又有些模糊了起来,像是那晚在太平间外面一样。

我心里很焦急,不仅是担心这样下去我迟早被罗勇咬破喉咙,更是担心还在旁边傻站着的苏溪,我现在看不到她,也不知她的情况如何。

恰在这时,旁边传来“嘭”的一个闷响,我模糊的眼睛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倒了下去。我心里一惊,以为是罗勇妈用刀伤到了苏溪。

苏溪出事彻底刺激到了我,我不再一味地逃避,而是发出一声怒吼,用自己额头猛地撞向罗勇的额头,这还不算,当时愤怒充斥着我的脑子,我把这股子气全撒到了罗勇身上。

愤怒刺激着我心底涌出一股激流,让我浑身都有了力气,我双手用力一推就把罗勇推了下去,然后直接骑到了他身上。我的眼睛本就被血液弄得通红,算是真的杀红了眼,我看着罗勇那模糊的血红的脸,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一个念头来:弄死他!

对,弄死他!只有弄死他才能有时间救苏溪!只有弄死他我们才能出去!

罗勇在挣扎着,想要掀开我,我在那念头的指使下,竟然猛地张开了嘴,向着他的脖子处咬了下去!

“学长!”我好像听到了苏溪的声音,却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神。

我咬到了罗勇的脖子上,很轻松就咬下了他的一块肉来,一股腐臭味顿时从口腔蔓延至鼻腔,我没有理会,吐掉嘴里的腐肉,再次咬向了他另一外……

一口,两口……我像是疯了一样啃噬着他的脖子。

随着我咬的次数越来越多,罗勇的挣扎也越来越微弱,我数不清自己咬了多少口,反正最后他的脖子上已经无肉可咬。

我看着一地的腐肉,有些茫然,有些慌乱。

“学长,他,他死了……”苏溪的声音再次传进耳朵,也让我的理智恢复了正常,这个时候,我才恶心得开始呕吐起来。

吐了好一阵子,我几乎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干了,我揉了揉眼睛,视线清晰了起来。

房间里,罗勇的尸体躺在地上,脖子处只剩下颈椎,却没有流出一点血液,证明着他早已是个死人,他的眼睛鼓得很大,似是一副惊恐之情,我有些奇怪,死人也会有害怕的情绪?

罗勇妈的身体也倒在地上,旁边放着一根木棍,而苏溪就好好地站在我旁边,只是看我的神色有些复杂。

“学长,你刚才好可怕。”苏溪的嘴唇动了几次,终是说出了这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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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7 09:57: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52章 老朋友


从苏溪的口中,我得知了刚才的真实经过。前面的一切都与我记忆中一致,转折点是在那声闷响之后,闷响其实是苏溪在屋子里找了一根木棍,一棒敲晕了罗勇妈。

苏溪当时还是有些怕的,但她担心罗勇妈趁我与罗勇周旋时又上前捅我一刀,这才鼓起勇气敲了下去。她没想到自己一击就成功了,又怕自己下手太重让罗勇妈出事,便蹲下去想看看罗勇妈还有没有呼吸。

这时我才明白过来,我看到一个白影倒下去,那的确是苏溪,不过她只是蹲下去而已,并不是被罗勇妈伤到了。

苏溪接着说,她刚蹲下去,就听到我的一声大吼,她诧异地看过来,看到我把罗勇撞开了,然后冲上去压到了他的身上。刚开始她还有些欣喜,可我却用嘴咬向了罗勇,我的这个动作吓坏了她,她忙出声提醒我,我却根本没有理会。

之后,我像发了疯一样撕咬着罗勇的脖子,而她一直在旁边叫我,因为她也闻到了罗勇身上的腐臭味,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可我像是听不到她的声音一般,一直到咬完了罗勇脖子上的肉才停了下来。

这后面的事我也有了印象。

我回想了一下,似乎是从我扑到罗勇身上开始,脑子里就只有“弄死他”一个念头,这过程中我根本没有听到苏溪的声音,直到我真的弄死了他后,才又恢复了一丝理智。

现在想来,我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竟会用嘴去咬罗勇,要知道,那是一具已经死了好些时日的尸体啊,光是想都恶心了,还要去咬那腐肉,我不敢再想下去……

苏溪扶着我站了起来,我问她罗勇妈情况如何了,她有些忐忑地说刚才好像没有摸到她的鼻息,我心里一惊,心想虽然罗勇妈不怀好意,但如果她是被苏溪打死的,这事还真有些麻烦。

我忙着走了过去,蹲下来把手伸到她鼻孔前,我感受了好一阵子,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她鼻孔里还有一丝气,只是很微弱。

我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罗勇爸,赶紧捡起地上的电筒,走进了罗勇父母的房间,把光线往床上照去。电筒光照过去后,我并没有看到罗勇爸的脸,被子却是拱起来的,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走上前去掀开了被子。

被子掀开后我倒吸了口冷气,被子下的确躺着罗勇爸,只是他面色已经有些发黑了,完全不像一个活人,更像是一具尸体。我有点不敢相信,试着把手放到他鼻子前,触手之处一片冰冷,没有丝毫鼻息。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堂屋里做的那个梦,当时我闭着眼睛,听到有人叫我快走,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我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不行。现在看到罗勇爸,我明白了过来,那正是罗勇爸的声音啊,看来是他的魂灵在托梦让我离开这是非之地。

第一次相见之日,我看着他佝偻着的背就很是难受,他们二人临走时,还热心地邀请我到他们家玩,现在我来了,他们家却成了这副光景。此时,我看着床上面容安然的老人,心中竟没有一丝害怕,全是同情与心酸。

“学长,现在怎么办?”苏溪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我看了看时间,才刚过凌晨四点,外面又冷又黑,山路也不好走,现在出去的话,反而有些危险。相对而言,房间里的危险已经消除了,我就告诉苏溪,我们先回她那间屋子呆着,等天亮了再说。

从堂屋经过时,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罗勇尸体,确定他不会再有问题,这才与苏溪一道进了之前她睡的那间屋,为了可以随时观察到堂屋里的动静,我没有关门,并用一只手电筒射向门外。

刚才神经一直紧绷,进屋后,我才感觉到背上一阵阵刺痛传来,我知道那是被罗勇抓到的伤口在痛。

我倒吸了口凉气,苏溪问我怎么了,我痛得连话都不想说,就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苏溪绕过去看了一下,直接惊得捂住了嘴。

我试着扯了一下贴背的衣服,此时血液已经凝固,衣服与伤口粘在了一起,这一扯扯得我忍不住哼了一声,我忙停了下来。

“学长,你先坐下吧。”苏溪有些担忧地说。我点了点头,坐到了床上。

坐下后,背上的感觉更真切了,除了疼痛,还隐隐有股寒气。我想到罗勇的的状态,心头一惊,担心自己中了“尸毒”,忙让苏溪帮我看看伤口有没有发乌。

苏溪听后,用另一只电筒照射到我背上。当时我的背上已经血肉模糊,为了看清伤口,我只有忍住痛,让她扯开了一处衣服。查看的结果让我的心往下一沉,伤口四周竟然真的变乌黑了。

这个时候,房屋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警觉地看向堂屋,堂屋那边并没有什么异样。

“学长,声音好像是从那发出来的……”苏溪指着我们这间屋子的一处角落说到,并把电筒光射了过去。

我顺着看去,那里放着苏溪的背包,除此外什么都没有,我皱起眉头,很是疑惑。

这时那声音又响了,与之同时,我看到苏溪的背包有一处地方向外鼓了一下。

“你包里装着什么?”我小声问她。

“就是一些日常用品啊。”苏溪也是一脸不解。

她这样说,我就有些警惕了起来,因为我想起了一样东西——蛇。这里是农村,附近树林也多,罗勇家里又这么阴冷潮湿,很可能有蛇爬进来,我担心是苏溪背包的拉链没有拉好,蛇钻了进去。

女孩子都怕蛇,为了不吓到她,我并没说出来,而是拿过电筒,走到堂屋去捡起罗勇妈旁边地上的木棍,复又回到屋里,慢慢往苏溪背包走过去。

离着背包还有一米的时候,我蹲了下来,伸出手用木棍检查着苏溪的背包,我想的是如果苏溪的背包拉链真没拉紧,我得把它弄紧才行,要不然等会那蛇就跑出来了。

让我意外的是,拉链拉得好好的,并没有缝隙,很显然蛇不可能自己钻进去后又拉好了拉链。

那声音还在继续,反正背包没有口子,我也不担心里面的东西突然冒出来,就用木棒轻轻拍打了几下背包。

这一拍下去,我竟然听到了一声猫叫,我回头疑惑地看着苏溪,她也跑了过来蹲到了我旁边。

我又用棍子拍了一下,“喵”的一声再次传来,我心头一喜,想起了苏婆那只可以驱灵的黑猫。

想着背包里很可能是黑猫,我赶紧打开了它,然后把它翻过来,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东西倒出来后,我一眼就发现了苏婆用来装黑猫的布袋子,此时那袋子鼓鼓的,还在不停地动。

我看向苏溪,她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我也不客气,直接拿过袋子,然后又几下解开了上面的绳子。

绳子解开的瞬间,“喵”声再次响起,紧接着,黑猫就窜了出来,稳稳地站到了地面。

“早知道你带着它,刚才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看着黑猫,就像看着老朋友一样,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学长?这猫怎么到我包里的?”我本以为这黑猫是苏婆特意留给苏溪的,没曾想她却一脸茫然地这样问我。

“你没见过这黑猫?”我好奇地问。

苏溪摇了摇头。

“那这袋子呢?”我指着装黑猫的袋子问。

“这是婆婆留给我的,她让我随身带着,我并不知道里面有一只猫。”

听苏溪说了这话,我就有些疑惑了,苏婆死前把黑猫留给苏溪,却又没有和她讲明,更奇怪的是,苏溪接过袋子时,难道就没发现里面装着东西?

“这黑猫是你婆婆的,我见过。”我一时也不知如何给苏溪解释。

“喵~”

我话刚说完,黑猫一下跳了起来,不偏不倚地落到了苏溪怀中,苏溪脸色变了变,终是没有松开手,让它趴在自己的手中。

“你没见过它,现在苏婆不在,它却认你作主人,这猫还真是灵性。”我啧啧称叹。

“喵~喵~”我话音一落,黑猫又叫了起来,是冲着我叫的,像是在回应我刚才的话一般。

“学长,它,它似乎想让你转过身去”。苏溪有些不确定地说。

“你能与它交流?”我再次震惊了。

“我好像能感应到它的心思。”苏溪自己似乎也有些接受不了这件事。

黑猫的驱鬼本事我见过一次,刚才它又展示了认主技,我丝毫不怀疑它能与主人沟通。我想着它让我转过身肯定有理由的,就慢慢转了过去。

我刚转身站定,就感觉到一个东西趴到了我的背上,紧接着,刚才还刺痛的伤口上传来一股清凉,这清凉与之前那种寒气完全不一样,让我浑身舒服了不少。

我猜到是黑猫在帮我舔舐着伤口,为了方便它,我弓起了身子。随着黑猫舔舐我伤口的范围越来越大,清凉之意也蔓延开来,最后彻底取代了刺痛感。

“喵~”

这声音过后,舔舐的感觉消失,我转过身来,看到黑猫已经回到了苏溪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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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7 09:57: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53章 上当



“太神奇了,你家这猫比华佗还管用。”我扭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很好。

苏溪让我给她讲讲这黑猫的事,我就把苏婆给我讲的黑猫的来历复述了一遍,我讲的时候,黑猫在她怀中打起了盹。等我讲完,苏溪也慢慢接受了它,尝试着用手轻轻摸它的后背,黑猫很是享受地“喵”叫着。

天快亮时,黑猫又窜到地上,对着那黑袋子叫,我有些奇怪,苏溪却说它是想进去,并走上前打开了袋子,黑猫一下就钻了进去,苏溪又按原样子系好袋口,刚开始袋子还动了几下,没过多久,袋子里就没动静了,我拿过袋子,竟然完全感受不到猫的重量。

到这个时候,我才惊觉苏婆并没有给我说实话,这黑猫,连带着装猫的袋子,都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把袋子还给苏溪,又看了她两眼,却是看不出她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清晨的日光已经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我与苏溪走出去,打开了堂屋的门,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我贪婪地吮吸了几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门口的大黑狗还躺在那里,它的脖子处有很大一个伤口,身子下面有好些血迹。自古就有黑狗辟邪一说,黑狗见着脏东西也会上前撕咬,我估计黑狗是被尸变的罗勇弄死的。没想到它忠心守护着这一家人,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真是可怜可悲。

站在门口,手机仍然没有信号,我让苏溪跟在我后面,我们一起往外走去,我俩一直走了五六分钟,手机上终于闪现了一格信号。我停了下来,给刘劲打了过去。昨晚我就想好了,遇上这种事,肯定是要报警的,我当然知道这地方不归刘劲管,我是想问他能不能与这片的警察牵上关系,要不然,昨晚的事还真有些不好解释。

刘劲听闻我在离学校那么远的地方,很是吃惊,问我啥时候过去的,我就从蔡涵接到罗勇妈电话开始,给他讲了事情的详细经过。因为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对我讲的罗勇尸变一事没有丝毫怀疑。我讲完后,刘劲让我别再进屋子了,他马上把这事告诉拐子,让我等他消息。

即便刘劲没叮嘱我,我也不会动的,因为只有这里有信号,我得等他回消息过来。挂了电话,我又给蔡涵打了过去,问他女朋友家的事情办得如何了,蔡涵没回答我,反而问我这么早打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说昨晚给我打电话也没打通。

“我们上当了!”我大声说着。

“咋了?”

我告诉蔡涵,罗勇爸根本就不是昏迷,而是死了,罗勇也在家里,只是已经成了吸血的僵尸,罗勇妈打电话让我们来帮忙,其实是想让我们过来送死,给罗勇提供新鲜血液。

我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蔡涵听了直说不可思议,还说前几天他过来时两人都很正常,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一定是罗勇尸体在你离开后回到了家里,之后就出了事。”

蔡涵让我把详细经过给他讲讲,我就又重复了一遍,蔡涵听了就说是罗勇尸变后回到家里,罗勇爸是被他吸干了血死的,罗勇妈也差不多,只不过血还没有吸干,她想着自己死后罗勇就没血可吸了,这才打电话骗我们过来。到后面,蔡涵就自责了起来,说都怪他没和我一起过来,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危险了。我安慰他说没事,好在我与苏溪都没大碍。

苏溪在旁边听了我们对此事的猜测,叹息了一声说:“说起来,阿姨虽然愚昧,却仅仅是想让自己儿子活下去而已。”

她的话一出,我心里也压抑得紧。罗勇说的那句“是你害了我”,让我反思了起来,这话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难道罗勇的死真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我毁了这好端端的一个家。

尽管我并没搞明白我究竟是如何“害”死了罗勇的,心底却已经滋生出了自责情绪,我满面愁容地蹲了下去。

“学长,你伤口又痛了吗?”苏溪不明白我的心思,见我这副模样,关心地问。

这时,手机响了,是刘劲打来的。刘劲说拐子刚好有个战友退伍后分到了这边的派出所,已经通知他了,估计四十分钟后能赶到罗勇家里,因为罗勇妈还有气息,那警察还带有镇上卫生院的医生。

挂了电话,苏溪还看着我,我想起刚才她在问我话,就回答说伤口好多了,我只是觉得罗勇一家人好可怜。苏溪听了就没再吭声了。

拐子的战友是名老警察,看起来同拐子差不多年龄,只是比较邋遢,多了几分乡土气息,少了几分警察的英气。他带了两个协警和三名医护人员,见着我后,又问了一遍详细情况,因为刘劲之前有交待,我就把他拉到一旁去如实说了。

情况清楚后,我们就一起进了屋,首先当然是抢救罗勇妈,医生说她的脉搏很弱,体内血液不足,需要马上送到医院输血,这也再次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待确定了罗勇爸已经死亡后,三名医生就抬着罗勇妈先行离开了。

老警察看着地上罗勇的尸体,让一名协警照了相,看到旁边一堆的烂肉时,他回过头来盯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咬死人肉这种事任何人听了肯定都会心里一阵恶心的。

堂屋检查完后,我们一起进入到了那“第三间屋”,黑棺材还在那里,棺材盖子在地上,老警察走过去,站上长凳往棺材里看了看,我好奇地问他里面还有什么,他让我自己上去看,我还真就爬了上去。

棺材里绿压压一片,竟是放满了柏树枝,我问老警察这是什么讲究,他告诉我,当地农村有种说法,柏树阴气重,人死后,要想魂不散,可以用柏树枝铺满棺材,网住灵魂。

僵尸是不会给自己买棺材的,更不会铺柏树,看来正如蔡涵所说,罗勇回到家里后,他父母虽然知道他已不是活人,却想要留下他,这才把他“养”在了棺材里面。

后面就没我们什么事了,老警察说本来我们应当回去录一份口供的,但这种事太玄乎,即便他相信我所说,但口供上却不能那样写,再一个拐子也给他交待过,所以我就不用跟他去了,善后的事他会处理,他让我们收拾好东西先离开,他还要等县上的刑警过来。

我向他道了谢,就往外走去,路过堂屋时,我看到神龛,想起了罗勇的爸爸,就走过去上了三柱香,并拜了一拜。

刚走出房门,我突然想起了那块写有“周冰”的绿色石头,上次蔡涵的话提醒了我,他说那石头上写着我名字,我怎么都没好好看一下,还让罗勇爸带走了。那个时候我只是不想要死人的东西,现在经历了后面的事,我也想搞明白我身份的问题,不愿放过任何线索,就想去把那石头找着。

老警察见我又回来了,问我有什么事,我谎称昨晚与罗勇撕扯时,掉了一个东西。老警察一听是这事,就让我自己好好找一下。

罗勇家很简陋,东西并不多,但我找遍了三间屋,甚至翻了棺材里的柏树枝,硬是没找到那块石头,最后我只得放弃了,再次向老警察道谢后,带着苏溪离开了罗勇家。

一路走下来都没有遇着一个人,直到一阵狗吠响起,我抬起头来一看,我们已经走到了昨晚那户人家跟前。

老头听着狗叫,走出房门,见着是我们,他喝住了狗,然后就问我们罗勇家是不是出事了,刚才他看到几个警察往那边而去。

大爷昨晚给我们指路很是热心,我也就没瞒他,说罗勇爸去世了。大爷听了,又是一阵叹息,说道:“前阵子帮着抬棺材去他们屋,两口子精神就不好,我担心他们气坏了身子,这几天没见他们出来干活,现在竟然被气死了,真是作孽啊,作孽啊!”

“抬棺材?”我疑惑地问了一句。

“是啊,虽然那不肖子被烧成了灰,但我们农村还是讲究用棺材装着下葬,他爹妈回来的第二天,就在县里订了一口棺材,我们几个乡亲帮着抬回家去的,等着放够了时辰,还得帮着抬去埋了哩。”

如此说来,那棺材起初并不是拿来“养”罗勇尸体的,而是他父母用来装他骨灰的,直到罗勇尸变回了家,才有了后面的事,黑狗应该也是在阻止罗勇尸体进屋时被弄死的。

按大爷的说法,罗家夫妇回家后就一直精神不好,可前几天蔡涵过来,他还告诉我说罗勇爸妈对他很是热情,这又是怎么回事?

与大爷告别后,我们继续前行。坐车经过镇子时,我对苏溪说想去看看罗勇妈妈,她也同意了,我俩就下车打听着往镇卫生院方向而去。

刚到卫生院,我就看到几个医生推着一张床从急救室里出来,我认出其中两个正是跟着老警察去罗勇家的医生,那床上铺着一层白布,我心头一紧,走上前去问他们罗勇妈如何了。

那医生认得我,停了下来,摇头对我说:“她体内的血量不到正常人的四分之一,按理是不可能维持住生命体征的,可听你说她昨晚还给你们开门,真是不可思议。”

“那她现在呢?”我赶紧问。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用手指了指旁边那铺着白布的床,摇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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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7 09:58: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54章 尸衣



从卫生院出来时,我与苏溪都没有说话,随着罗勇妈的离去,他们这一家算是彻底地完了。

我们回到学校时,已经晚上七点过了,我给刘劲打电话再次表达了感谢之意,我没有拐子的电话,就让他帮我向拐子转达一下,他笑着说没事,这对拐子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这样说弄得我更不好意思了,我想着刘劲上次请我与拐子吃了一顿,干脆就说也请他俩吃顿饭当面表示感谢得了,刘劲听了,就说他倒是乐意,只是这两天手里有起棘手的案子,他与拐子都比较忙,怕没有时间。

“什么案子啊?”刘劲与拐子都是学校派出所的警察,一般来说,他们负责的案子都是学校里发生的,所以听了他的话后,我有些好奇学校又出了什么事,随口问了一句。

“学校干洗店老板的儿子自杀了,她来报案,非要说自己儿子是被别人杀了的,要我们找出杀人凶手。”

我本来是抱着听故事的心态的,可当刘劲说完这话后,我的心立马悬了起来,就问他哪家干洗店。刘劲反问我说学校不是只有一家干洗店么,这下我更不淡定了,就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劲告诉我,接到老板报案后,他们就去现场勘查过,老板儿子是上吊死的。

“在哪里死的?”我忙问。

“他们是外地人,干洗店旁边有一间屋子,白天他们两母子都在店里忙,晚上一般是女老板回旁边的屋子睡,儿子谢文八在干洗店里睡。谢文八就是在干洗店旁边的屋子里吊死的。”

“既然谢文八都是睡在干洗店里的,怎么又跑到旁边屋子去了?”我疑惑地问。

“这就涉及到案子的关键之处了,她说几天前他们店里接到了一件衣服,第二天她打开店门,发现谢文八竟然穿着那件衣服睡在床上,她吃惊得不行,就去叫醒他,让他赶紧脱下来,万一被客人看到就不好了,她叫了三四分钟才把谢文八叫醒,可谢文八两眼无神,她当时只以为谢文八没睡醒,就自己动手从谢文八身上把衣服脱了。”

“这事我们核实过,女老板最后也承认了,她儿子没念过大学,平时也没穿过什么好衣服,所以经常会在店里找一些好衣服穿着过过瘾,但每次都是穿一会就挂回去,像那晚那样穿着睡还是头一回,当时她也没多想,认为是那件衣服太好了,对谢文八产生了巨大的诱惑力所致。”

“后来呢?”我紧张地问。我没有先向刘劲核实那是一件什么样的衣服,因为我怕自己知道答案后就没心思接着听下去了。

“那一整天,谢文八都没精打采的,晚上九点不到就又睡了。这天晚上,女老板听着隔壁衣服店里有动静,她起先以为是遭贼了,有些担心谢文八,就悄悄起身走了出来,结果一看干洗店店门完好,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这下她知道声音是谢文八弄出来的,可从门缝看进去,里面灯都没开,她疑惑谢文八在做什么,就打开了店门,这次却吓了她一跳,当她打开灯后,看到谢文八又穿上了那件衣服,还在对着镜子照呢,可当时房间里灯都没有,镜子根本没法用啊。”

“她看到谢文八神情呆滞,与以往完全不同,这让她想到了‘中邪’一说,赶紧把衣服扒了下来,衣服扒下后,谢文八的神色好了一些,女老板就把他扶到旁边的房子里去,让他好好睡一觉。她一直守着谢文八睡着才回到了干洗店,这个时候她就觉得是那衣服有问题了,她担心顾客闹事,没敢把衣服扔了,可又担心谢文八再去穿它,就把衣服装进一个塑料袋,藏到干洗店的一处角落里,并用其他东西遮住。”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中的猜测已被证实,刘劲所说的那件衣服正是我与蔡涵送去干洗店处理的我的那件西服。而谢文八出现的一些症状,也与罗勇当日的行为很相似。

刘劲接着说:“白天女老板忙着店里的事,也没时间顾着去看谢文八,就让他在里面睡着,只有吃午饭和晚饭的时候叫醒了他,他吃了饭还是说困,就又去睡了。等到晚上关了店门,女老板到隔壁屋子里,就看到谢文八还躺在床上,眼睛却是睁着的,呆呆地看着房顶,她问谢文八在看什么,谢文八回答说上面有个人在看他。”

刘劲讲的时候,我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惊骇不已,这事越来越邪门了,也越来越让我惶恐。

“女老板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去哪里请‘大仙’来给谢文八瞧上一瞧,就只有按家乡的土办法,买了一面镇子倒挂在家里,对着房间的空气大骂了几句,然后又到房门外烧了些纸,算是软硬兼施。做完这些,她再回来时,谢文八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她以为已经把那东西送走了,这才放心地出了屋子,到干洗店里休息。”

“这一晚上倒没再发生什么事,第二天下午,把衣服放在这的人来取走了衣服,女老板知道这衣服怪异,连钱都没敢收,并让那人以后不要把衣服送过来了。那天晚上,谢文八的状态看起来又好了一些,女老板以防万一,还是没让他回干洗店睡,结果她第二天早上过去后,就看到谢文八自己吊死在了房间里。”

事情经过大致就是这样,我听完后,久久没有吭声,直到刘劲在那边“喂”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来。刘劲以为我是被这件事的怪异之处震惊了,也没多想,继续告诉我说,现在这案子的棘手之处就是,经过法医鉴定,谢文八是自杀无疑,但女老板一口咬定谢文八是因为穿了那件衣服后中邪才会自杀的,是衣服主人害死了谢文八,并说衣服的主人就在学校,要求警方把那人找出来。

这件事到了如此地步,就算我再笨也知道那件衣服有问题了!联想起罗勇一家人的下场,我没敢隐瞒,也不想隐瞒,就问刘劲:“你难道没觉得谢文八死前发生的事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吗?”

“什么意思?”刘劲是知道罗勇的事的,但出于对我的信任,却压根没往我这边想。

“罗勇。”我提了两个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近十秒钟,刘劲才缓缓地问道:“女老板说过,那是一件西服,难道是你买的那件?”

“嗯,衣服是我亲自送去的,也是我拿走的。”我应了下来,听筒里传来吸气的声音。

“你在哪里,我们见一面。”刘劲说这话时,语气不容拒绝,我既然说出来,也没打算逃避,就与他约好了地方。

我打电话的时候,苏溪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前面都是刘劲在讲述事情经过,所以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我最后提到“罗勇”二字,她才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告诉她我与朋友约在学校附近一家水吧谈点事,到时候她在旁边等我就好,她点头答应了。

刘劲是带着拐子一起过来的,这起案子因为涉及有灵异事件,同样交由拐子负责,这在派出所里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就像上次陈丰的案子一样。他们二人看到苏溪都有些吃惊,特别是刘劲,眼中的笑意很明显,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忙给他们介绍说苏溪是我一个表妹,在学校读大一。

因为有正事要谈,刘劲倒也没拿这事开我玩笑。互相打了招呼后,苏溪就走到大厅的沙发处去了,她一走,拐子的神色就严肃了起来,刘劲也收起了笑容。

“你什么时候把衣服送过去的,又是什么时候取走的,这中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你好好回想一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拐子看着我说。

出于对他们二人的信任,出于想把衣服的事弄清楚,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把整个经过毫无隐瞒地讲了出来,包括我与蔡涵二人私闯苏婆家抢回衣服一事。

“你说把衣服送去干洗店是蔡涵的主意?”我讲完后,刘劲立马问。

“恩。”

“衣服袖口被烧坏了,又起了褶皱,送去干洗店处理倒也不算不合常理。”拐子吸了口烟说道。

“也对啊。”刘劲咂了下嘴说。

“拐子哥,我那衣服是不是真有问题?”其实之前见到罗勇出事,我不是没怀疑过是衣服的问题,可我自己也穿过几次,并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加上蔡涵也在旁边附和说一件衣服而已不可能兴风作浪,我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直到现在,又有人因为穿了那件西服而行为异常甚至自杀,我不得不再次拾起这个猜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那件西服是件尸衣,也就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拐子抬起头来看着我,淡淡地说。

一听这话,我全身都抖了一下,莫名感到一阵寒意。最先,我的记忆中认为这衣服是我在淘宝买的二手货,即便后来没有查到购买记录,我也是心存侥幸地以为是自己记忆出了差错,现在拐子突然告诉我是一件死人的衣服,我想起自己穿了它几次,还觉得很合身,只觉瘆得慌。

“这尸衣有什么说法吗?”愣了好一会后,我才有些忐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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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7 09:58: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55章 怀疑



“多数情况下,死人身上的衣服都会随着尸体一起下葬或是火化,有些奸商看到了这里面的商机,就与火葬场烧尸工勾结,扒下尸体身上的外套,再拿出来以二手货的名目贩卖。有些人本来就死得很惨,死后还被人扒了衣服,怨念加重,形成怨魂附着在衣服上,那样的尸衣就成了‘鬼尸衣’,穿了的人,轻则倒霉,重则丧命。”

“你的意思是,我那件西服就是一件‘鬼尸衣’?”我皱眉问。

“罗勇与谢文八都是在穿了这件衣服后做出了怪异行为,并且最后都死了,这与鬼尸衣夺命的特征相符,我搞不懂的是为何你也穿过那衣服,却啥事没有。”拐子摇头说道。

“拐子哥,或许周冰并不是啥事没有……”刘劲插嘴说了一句。

我与拐子都看向他,他接着说,将这衣服的诡异与我身上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他推测我正是在穿上西服后记忆发生了混乱,认为自己是王泽的。也就是说,鬼尸衣其实也对我产生了影响,只不过并不像罗勇他们那么凶险。

“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有想起那件衣服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吗?”拐子神色凝重地问。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恰在这时,我脑海里闪过一丝片段,我好像是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那人说给我在网上买的衣服到了,让我穿一下合不合身,然后我就穿上了那衣服。

想到这事时,我猛地坐直了身子,刘劲问我怎么了,我抬起右手制止了他的说话,然后闭上眼睛努力去回想当日的情形,可回忆到此就中断了,除了那个电话,我再想不起其他的事。

直到我感觉到脑子都有些痛了,我才睁开了眼睛。刘劲与拐子都满脸期待地看着我,我把这事说了出来。讲完后,我还特意说明了一下,刚才闪现的这丝记忆,与我之前自己认为这衣服是在网上购买的那段记忆很不一样,这次的记忆很清晰,我可以确定当天我的确接到过这么一个电话。

“你是说,网购那段记忆,是很模糊的,像是有人刻意给你植入的,事后你没有查到购买记录也证实了这一点,而打电话这记忆,却是真实发生过的?”刘劲阐明了我的意思,我点了点头。

“刘劲,记下这件事,回去马上调出周冰那天的所有通话记录,务必找到这个号码!”拐子听完,一拍桌子说道。

“对了,你对衣服有印象的时候,它就在你们寝室里了?”讲完这事,刘劲又问我。

我想了一下,回答说:“对。”

“那你可记得当时房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我记得我与浩哥第一次去你寝室时,你的身份就出了问题,当时我们要检查你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却发现这两样东西都没在……”说到后面,刘劲有了一丝迟疑。

听着刘劲这话,看着他的神情,我一下就反应了过来,他这是在怀疑我们寝室有内贼啊!

其实这个念头我早就有过,但在罗勇出事后我就放弃了,那段时间就我与罗勇住在寝室,他成了受害者的话,我总不能怀疑我自己吧。说起来也怪这段时间自己的大脑都被其他一些事情充斥了,现在刘劲突然把事情引到这个方向上来,我很自然地想到了一个人——蔡涵!

至少在我现有的记忆中,衣服第一次出现就是在寝室里面,当然,有可能是我自己下楼去拿上来的,只不过我丢失了这段记忆,但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直接送到了寝室,并且,我钱包里什么东西都在,唯独丢失了可以让我对自己身份产生疑惑的身份证与学生证,而房门完好,这足以让人猜测是有人用钥匙打开门做了这一切!

顺着这个思路,我回想了一下事件发生后到现在,蔡涵似乎还真有些可疑。首先,他有我们寝室的钥匙,能自由进出寝室,罗勇失踪后,西服完好无损地回到寝室也可以说是他送回来的;第二,他不止一次地说那件西服不错,我穿着也合身,还能为我带来好运,让我好好保管;第三,衣服被苏婆拿走后,那几天他很都很热心,先是跟踪苏溪,后又与我一道去苏家夺衣;第四,到学校后,他主动提出把衣服拿去干洗店处理,结果谢文八就出事了;第五,蔡涵让我去罗勇家,他自己却没一起,结果罗勇家隐藏着那么大的危险。

真的是蔡涵吗?可我真想不通他这样做对他有何好处。

“你想起了什么?”拐子看着我问。

我刚想说出蔡涵的名字,眼前却又浮现出他那张热切的脸庞,他算是我大学几年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加朋友了,他没搬出去住之前,我们经常一起上课吃饭。刚才我只想了他的可疑之处,可仔细想来,这段时间里他也做了一些好事啊,陈丰第二次晕倒时,就是他先听到了声响并跑上楼去,后来我被苏婆勾魂也是他想到办法叫醒了我,最近一次是他陪我回家去解决了我家里的游魂。

想到这些,我已到嘴边的“蔡涵”二字收了回来,如果因为我的引导而让警察怀疑到蔡涵,事实证明他是被冤枉的,那我一定后悔死的,也会从此少一个好朋友。我决定先自己私下观察一下蔡涵,待找到足够的证据,再把这些想法告诉刘劲他们。

“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说这话时我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去。

“那个蔡涵是什么时候搬出去住的?”刘劲果然是怀疑到他头上去了。

“大四开学后一个月就搬了,后面罗勇出了事,我一个人住寝室有些怕,就打电话让他回来住一段时间。”我回答说。

刘劲又问蔡涵的房子租在哪里的,他女朋友是哪里的人,这些我都不知道,我记得之前有一次提过让他把女朋友带来让我们看看,他就笑着说他和这女孩只是玩玩,根本没打算娶她呢,等他找到真正的心上人了再带给我们看,我当时就鄙视了他,他却说大家各取所需而已,我骂了他一句“禽兽”就没说什么了。

我与刘劲在谈论蔡涵时,拐子一直在旁边轻轻敲击着桌子,一副沉思的样子。

“不好!”我与刘劲刚说完,拐子就站起来说道。

他的反应让我心头一紧,忙问他怎么了。

“罗勇穿上衣服后,被那奇怪的灵车接走,之后被奸杀案的女鬼上身,两次回到宿舍吓死了陈丰,后来就消失了,再出现时却回到了自己家中,还成了吸血僵尸,我担心谢文八的尸体也会发生什么变故!”拐子眉头紧锁。

听完他的话,我不由想起罗勇那具腐尸,心中一阵恶寒。拐子的担心不无道理,刘劲听后脸色也变了,问拐子现在怎么办。拐子说因为女老板不让殡仪馆烧尸,谢文八的尸体暂时存放在校医院太平间,现在看来,这尸体留不得,必须尽快火化,迟则生变。

“那女老板那边如何解释?”刘劲又问了一句。

“既然她也相信鬼神之说,那我就有办法劝服她,她总不会想让自己儿子投不了胎成为孤魂野鬼吧。”拐子主意已定。

事情定下来后,他们准备马上去校医院看看谢文八的尸体,争取当晚就拉去殡仪馆烧了。走的时候,拐子叮嘱我赶紧回寝室去把那件衣服拿出来,明天他再陪我去找一趟吴兵,还说吴兵虽不愿管我的事,总是可以做法把那衣服里的怨魂超度了,免得再有人因它而死。

拐子最后一句话刺到了我的心中,经过今晚这一分析,罗勇与谢文八都是因我那西服而死,我或多或少也算个间接的凶手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也下了决心——这衣服是不能再要了!

苏溪见着拐子二人走了,就走了过来。我看到苏溪,想起苏婆早就告诫过我那衣服是个凶物,苏婆也尝试着烧掉它,却被我与蔡涵阻止了,我懊恼不已,却也更加相信苏婆是不会害我的,她那晚招我的魂定是另有深意!

走出水吧,我给苏溪说要回寝室拿点东西,然后我俩就一起往宿舍大院走去。快到宿舍门口时,我接到了蔡涵的电话,看着屏幕上他的名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蔡涵问我回来没有,我说刚到一会,他就让我赶紧去寝室,说有事给我说。他的语气很神秘,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带着疑惑,快步地往寝室走去。

打开寝室门,只有蔡涵一个人在里面,我问他何志远呢,他说好像还在图书馆没回来。他问我怎么来这么快,他还以为我直接回了苏家,我就说我本来就准备回来拿点东西,然后问他找我做什么。

“刚才我听说了一件事!”

蔡涵的表情神秘中带有凝重,我忙问他什么事。让我没想到的是,蔡涵所说的正是谢文八自杀一事,过程几乎与刘劲之前给我讲述的一样。我心里有数,听完后故作惊讶地问他怎么看这事。

“我说句话你可别多心啊,我觉得你那件西服有问题!”蔡涵说着,看了看我挂西服的衣柜。而他的这话一出,我心里“咯噔”一下,本来我还有些怀疑他的,他却自己说到了这上面。

我仍然不露声色,装作啥都不懂的样子,问他怎么办,他就说这样看来,或许是他错怪苏婆了,至少苏婆烧我衣服这事是没有恶意的,他建议我马上把西服烧了,免得再惹出什么事来。

他的这话几乎是彻底打消了我对他的怀疑,我也想马上烧了那“鬼尸衣”,可拐子之前提过明天带我去找吴兵,让吴兵来处理这衣服。在我愣神的时候,蔡涵已经从我衣柜里把西服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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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7 09:59: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56章 烧衣


“咋了,你还有些舍不得?”见着我犹豫的神色,蔡涵问我。

“不是,只是……”我看着他手中的衣服,想说等明天拿去让高人超度一下。

“那不就得了,这种西服没啥舍不得的,再弄点啥事出来你后悔都来不及!”边说这话,蔡涵就去阳台拿了一个铁盆子过来,把衣服扔了进去。

我看着他积极的样子,想起苏婆当日也是想把它烧了了事,既然这样,让蔡涵烧了应该也是一样的。并且从之前吴兵对我的态度来看,明天去了他也不一定会帮我,我就没有阻止蔡涵,看着他在寝室里找了些废纸,用打火机点燃后扔进了盆里,没多大一会,衣服就被废纸引燃了。

衣服燃烧着,升起了一片黑烟,我心里想这会不会就是那怨魂所化,蔡涵站在一旁盯着那火光,脸上的神色很是坚定。

最后,盆里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我祈祷着这一切都过去了,再也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了。苏溪还在下面等着我,我没有再停留,与蔡涵告别后打开了寝室门,碰巧与从外面回来的何志远打了一个照面。

“什么东西这么臭?”门开后,何志远看着我皱眉地问。

“没什么,烧了一件衣服。”我解释说。

“好端端烧什么衣服啊,今晚这寝室里可咋睡。”何志远把头凑进寝室,吸了几口还有焦臭味的空气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之前那件西服有点邪门,穿在身上不好,我听人说烧了就没事了,这才回寝室来把它烧了,要不你等呆会再进寝室,等空气散一下就好了。”这事毕竟是我弄出来的,我给何志远道了个歉。

“你那衣服不是被……”

“被什么?”何志远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我疑惑地问他。

“噢,邪门的话,烧了好,烧了好。”何志远说着就侧身走进了寝室。

我回过头去,刚好看到蔡涵正看向这边。他见我回了头,就又说了个“拜拜”,我挥了挥手,与何志远道别后就下了楼。下楼后,我一直在琢磨着何志远刚才那句话,他明明是要说什么的,突然就断了。当时我是面向门外的,而何志远是面向门内,我联想到蔡涵的状态,不禁想着,难道何志远是看到蔡涵在寝室里才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么?

这个猜测吓了我一跳,让我本来已经没有怀疑蔡涵的心也再次忐忑了起来,何志远好像知道点什么事,看来得找机会问问他了。

我走出宿舍大院时,苏溪还站在之前的那个位置,我看了一下时间,我已经上去半个小时了。让一个小姑娘等我这么久,我怪不好意思的,走过去给她说了句“久等了”,她淡淡一笑说“没事”,然后我们就出学校回到了苏家。

从罗勇家回来赶了一天的车,有些疲乏,进屋后,我俩便各自回卧室准备休息。这时我想起刘劲他们去弄谢文八尸体的事,就想问问他们弄得如何了,再一个也可以告诉他们我已经把西服烧了,明天不用去找吴兵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刘劲才接了起来。我听着他那边很安静,就问他在哪里,他说他正在殡仪馆,我一听这话,估计谢文八的尸体今晚就要被烧了,看来不会出什么叉子。结果刘劲马上又说了句,幸好他们今晚想起了这事,要不然就麻烦了,我赶紧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我与拐子哥从水吧出来就直奔医院,找到值班医生打开太平间,进去后你猜怎么着,谢文八的尸体竟然吊在电灯上面!”

我本来是躺在床上打电话的,听到这里,惊得一下就坐了起来,浑身涌起一股寒意,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刘劲说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太平间里都是长条的日光灯管,吊在天花板上的,他们刚才推开门,按亮电灯开关,就看到谢文八吊在正中间的一盏灯上,脖子处被电线勒着,导致那盏灯都有些接触不良,灯管不时地闪烁着,那场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当时是值班医生陪着他俩一起去的,值班医生吓得两腿都软了,还是拐子及时扶住了他。刘劲也吓得不轻,拐子当机立断,通知殡仪馆过来拉尸体,然后他俩又跟着灵车去了殡仪馆,准备连夜把尸体烧了。

“难道是像罗勇一样的诈尸?”我迟疑地说道。

“只有这种可能吧,医院太平间平时都锁着的,钥匙在值班医生那里,总不会有哪个医生心理这么变态吧,把一具尸体吊起来,并且以前医院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的确,我自己也更偏向于诈尸一说。我当时就想,这个谢文八死的时候是上吊自杀,会不会成了个吊死鬼,喜欢让自己的尸体保持着上吊的状态。

“不说了,我为了给你打电话,一个人跑了出来,这地方阴森得很,我先进去了。”刘劲又说。

“这事拐子就能决定了吗?不用向派出所和学校方面请示?”我多了一句嘴。其实这事本不是我应当关心的,但我已经把刘劲与拐子当成了朋友,特别是拐子,本来就是从领导职位上被贬下来的,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什么处分。

“应该不会,这事太邪门了,不尽快烧了反而出事,到时候我也可以作证。”刘劲说完就匆忙挂了电话。

讲完电话,我脑海里闪现出了谢文八吊在太平间里的画面,他脸色苍白,两眼圆睁,吐着舌头,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太平间里的灯还不停闪烁……我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电灯电线。我忙甩了甩头,让自己停止联想。

重新躺下去后,我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那样的场景。最后我只得打开了灯,盯着灯泡回想起近段时间发生的几次命案,推测着它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我们猜测那件西服是“鬼尸衣”,事件的始末就得重新梳理了。首先,我穿上西服后,意识发生改变,认为自己是王泽,除了这一点外,其他都正常;紧接着,罗勇穿了尸衣,开始出现怪异行为,去东门树林里挖坑,并被灵车接走,在这里产生了第一个疑问,如果衣服上是王泽的怨魂的话,我穿上后王泽的魂上了我的身可以解释,可罗勇穿上衣服后,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周冰?

我沿着这个方向想下去,又回想了一下记忆中当天的情形,却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因为第二天有个面试,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早,上床前罗勇还在玩游戏,我让他小声一些,当时我的原话是:“周冰,你把声音开小声些吧。”

而事实上那个时候罗勇还没有穿我的西服,可是我叫他周冰,他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自然。出现这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罗勇觉得自己是“周冰”与是否穿衣服无关,而是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第二种,那个时候罗勇已经穿过西服了,意识已经发生了变化,只不过,他穿西服的事情在我的记忆之前,我不知道他穿过!

可第二种情况无法解释罗勇穿上衣服后认为自己是周冰的问题,所以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即罗勇意识的改变与衣服无关,至于究竟是其他的什么因素,就需要进一步探究了。

这之后就是陈丰的命案,这起案子相对而言比较简单,就是陈丰见死不救,奸杀案受害人变成女鬼索命。陈丰死后,他的尸体再次被不明灵车接走,等着再回来时,女鬼消失无踪,陈丰尸体被来找我报仇的罗勇两魄霸占,随着罗勇两魄消散、陈丰尸体火化,陈丰的案子彻底结束,这整个过程都与“鬼尸衣”无关。

后面我家里出了问题,一个自称是“周冰”的游魂进入我家做了一些奇怪的事。

想到这里,我停了下来,脑子里重复着“自称周冰”这几个字。

重复了十来遍后,我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人有三魂七魄,会不会其中有一魄主宰着自己对自己的身份记忆,我认为自己是王泽,是因为王泽的这一魄进入到了我体内;而罗勇认为自己是周冰,是因为我的那一魄进入到了他体内;后来,罗勇出了事,身体被女鬼强占,挤出了我那一魄,这一魄就飘回到我家中,做了穿我鞋子、睡我床这些我曾经做过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那一魄最后是被蔡涵当作游魂赶走了,那我岂不是永远都无法真正记起自己叫周冰这一事实?有了这个想法后,蔡涵的身影又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今天晚上,我一直徘徊在是否应该怀疑他的边缘,他做的那些事,的确有些奇怪,可他每次给出的解释却又找不到太大的破绽,让我没有理由直接找他当面对质。

不过,通过这些分析,我终究还是决定今后对蔡涵多留个心眼。

从家里回来后,当天晚上苏婆找到了我,并将苏溪托付于我,之后就撒手离去,又成了一起命案。苏婆死前咳嗽得厉害,而这咳嗽与处理“鬼尸衣”未果有关,她自己也说过那衣服太厉害,应该是遭到了尸衣上怨魂的反噬。在目前这么多人中,苏婆是唯一一个明确表明知道我身份之谜的人,她却什么都没告诉我,甚至说告诉我后我会死,这话实在太费解了!

在同一天晚上,谢文八上吊自杀,从他死前的种种行为来看,他的死也必然与“鬼尸衣”相关。只希望随着他尸身的焚烧,这起案子也能告一段落。我有些不能释怀的是,这世上又多了一个悲痛的母亲,而我也是造成今天这局面的一个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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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7 09:59: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57章 死不瞑目



说完谢文八,就又到了罗勇。其实对于罗勇的再次出现,我是有心理准备的,收到骨灰盒的那天,我就觉得有些蹊跷,后来苏婆的话也证实骨灰盒里装的并不是罗勇,我只是没想到他回了家去。

罗勇应该早就死了,那么,他的尸体是谁运回去的?他诈尸我相信,可要说他的尸体千里迢迢跑回了家,就有些不合理了,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早就引起轩然大波了。再一个,罗勇父母都是老实的农民,他们肯定不懂“以血养尸”这一邪法,这又是谁教他们的?

乡下大爷说棺材是几个乡亲帮着抬回罗家的,那个时候罗勇尸体必然还没有回去。在这之后,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蔡涵去过罗家,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主导的?

根据蔡涵所说,直到他离开罗家,罗勇父母都没有问题。而蔡涵去罗家一事大爷是知道的,这就需要向大爷核实一件事,那就是蔡涵离开时,罗家是不是已经出问题了。当日我走得匆忙,根本没心思想这些细节问题,现在想来,疑点很多,看来有必要让拐子帮忙联系一下他那个战友,了解一下罗家事件的后续处理了。

之后,我又把那晚在罗家发生的事缕了一次,其他都还好,我自己的几个行为却仍然让我有些疑惑。首先就是在放棺材的那间屋子里,我明明很害怕,可脑海里却有另一个声音一直提醒着我上前去弄明白,在那之前,我完全没想到我会有这种胆量;再一个,在堂屋里,我为何会突然萌发出去咬死尸的想法,并且据苏溪后来所说,那个时候的我像是进入了癫狂状态,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弄死他”,完全没有听到苏溪在一旁的呼喊。

这两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把它与前面我猜测的三魂七魄中的一魄主宰人的身份记忆联系起来才有了点眉目,我想,在棺材屋里与我自己潜意识作斗争的便是体内王泽的魂魄,咬死尸这一行为也是他控制我的意念做出来的。

分析到这里,从逻辑上来讲基本上都能说通了,我却被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我刚才竟然是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置于了周冰的角色来推测,而把王泽作为了一个“外来者”,这与以前是不相同的。以前,我需要不停地提醒自己叫周冰,以免被外人误会,刚才却是一种内心的主动。

我想起晚上在水吧时,我也是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我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一事,难道说,从罗勇家回来以后,我的潜意识已经开始苏醒了?我一时有些兴奋,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底恢复成周冰的身份,甚至会记起衣服进入到寝室的完全过程,到那个时候,幕后黑手就无处遁形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苏婆的那句话浮现了出来,她说,当我不再是王泽的时候,事情就无法阻止了。这句话尤如当头棒喝,瞬间浇灭了我的喜悦,让我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又有些忐忑起来。

“嘭!”

我想得正入神,窗户上传来的声音吓得我一个哆嗦,我看过去,这才发现是之前向外开着的窗户被风吹着关了回来。就在我收回视线那一刻,我瞟见窗户外有一个影子在飘动,我起身走了过去,隔着窗户看到那影子一直在飘。

我打开窗户,往上看去,就见着外面的房梁上绑着一块黑布,正随风飘着。我来苏婆家几次了,在这房间里也住过一次,印象中根本没有这块黑布啊,它是什么时候绑上去的?

当时时间不早了,外面漆黑一片,我也不愿出去把它取下来,就关上窗户,准备明天再弄。可我重新躺下后,心里总想着这件事,不时转头看过去,因为窗户上贴有一层窗纸,外面的情形就模糊了,那黑布飘来飘去,像是一个人影,让我总觉得不对劲。

可我还是不愿意大半夜的跑出去取它,我环视着屋子,目光投在了苏溪的书桌上,我过去找出了一叠报纸和一瓶胶水,用报纸在窗户上又粘了一层,这样弄完,几乎就看不到外面的黑影了,我也终于可以放心地闭眼睡觉了。

我感觉自己并没睡多久,就听到窗户上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响声,像是有人在敲玻璃,我一下惊醒了过来,看向窗户那边。窗户上本有窗纸,我又粘了报纸,外面的情形完全看不见,我从床上坐起,警惕地盯着窗户处。

“咚——咚咚——”

声音再次传来,我大起胆子喊了一句:“谁啊?”

没人回应我,只听见外面阵阵风声。我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户后,又问了一句:“谁啊?”

仍然没有声音,苏婆家就在一楼,为了防小偷,窗户上安有防护栏,所以我也不担心有歹人能进来,就准备打开窗户看一下。当时我的手已经放到了窗栓上,就要拉起窗栓了,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这声音是从我门外传来的,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卧室房门。我知道这是苏婆的黑猫在叫,只是它怎么又出来了,难道苏溪此时也在堂屋?想着,我走了过去,把衣服裤子随便一套,就打开了房门。

我的房门刚开了一个缝,黑猫就窜了进来,直接跳到了窗台上,对着关闭的窗户就是一阵“喵”叫,叫声中带着愤怒之意,倒与它在东门树林里对着被罗勇上身的何志远叫的那一次相似。

看到它这样子,我才反应过来,刚才敲我窗户玻璃的应该是个“脏东西”。我暗自庆幸没有打开窗户,要不然的话,他就钻进来了,前几天那个自称“周冰”的家伙就是被我妈打开门放进家里的。

黑猫的叫声持续了近一分钟才停下来,之后它就跳下窗台,步履蹒跚地在我房间里走了两圈,这才往房门处走去,此时苏溪就站在门口。黑猫走到门口,一下就窜进了苏溪的怀中。

苏溪告诉我,她晚上睡不着,想起了那只黑猫,就拿出袋子来,没想到它还真就出现了,刚才她一直在房间里与黑猫玩耍。后来黑猫从她怀里跳出来,跑到门边用爪子挠门,苏溪知道它想出去,就打开了房门,它径直跑到了我门前叫,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我就打开了门。

以我对苏溪的了解,苏婆的秘密绝大多数都瞒着这个孙女,她之前应该没有接触过灵异的东西。让我奇怪的是,在罗家遇着尸变的罗勇,她却也没表现出太大的害怕,这倒与正常女生的反应有些不一致,不知是她从小的磨难练就了一个超强的心灵,还是她们苏家的人与生俱来就是这样。

吸血腐尸都能承受,我也不怕她吓着,就告诉她说刚才我窗外有个脏东西,黑猫应该是感应到了,就冲过去驱走了他。不出我所料,苏溪听后,很是淡然地用手轻轻抚摸着黑猫,那意思像是在说:“猫儿,你辛苦了。”

黑猫在她的抚摸下,发出轻柔的“喵”叫,苏溪抱着它回了卧室,我也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第二天起床后,我第一时间就跑出房门去看那黑布,这一看还真有些名堂。这不是一块普通的黑布,它上面还有一些金色的字符,我看得心中惊奇,忙把苏溪叫了出来,问她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东西,苏溪看了一会后摇了摇头,说从来没见过这块黑布。

我听了,神色凝重了起来,从屋里搬出一把椅子,站上去把这黑布取了下来。取下后,我拿在手上仔细打量,它上面的字符是用黄色的线绣上的,的确像是一些符文。我想起昨晚的事,心中骇然:昨晚那脏东西莫不是被这黑布招来的?

我把黑布叠好,装进一个袋子,拿着它与苏溪一道去了学校,打算让拐子看看,拐子对这些东西蛮有研究,昨晚“鬼尸衣”一事就讲得像模像样的。到学校后,我给刘劲打了个电话,昨晚他挂得急,我还没来得及说烧衣服的事,电话通后,里面传来刘劲疲倦的声音,他说昨晚折腾了一晚上,他才睡下不久。

我本来有些好奇烧个尸体怎么会弄一晚上,想着他有些困,就让他继续睡,等睡醒了再说。刘劲却让我等一下,我问他怎么了,他就说昨晚在殡仪馆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他现在想起来都一阵后怕。他的话让我想起我昨晚的经历,赶紧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劲告诉我,他们从太平间把谢文八的尸体取下来时,他的眼睛是睁着的,后来把他送往殡仪馆,拐子特意让工作人员把他的眼睛抹下来,当时他们是看着谢文八的眼睛闭上的。因为昨晚要烧几具尸体,他们就等到了半夜,烧尸体前,需要再次确认尸体的面貌,以免烧错,可当谢文八面上的白布被掀开时,他们却惊恐地发现他的眼睛重新睁开了,并且瞪得很大,殡仪馆的人都吓得不轻,说很少遇到这种情况。

最后他们还是听殡仪馆人员的建议,敲开门口卖香纸的店铺门,买了些香烛和纸钱在谢文八面前烧了,本以为这就可以了,结果那工作人员去抹谢文八的眼睛时,竟是比之前还要诡异,这一次刚松开手,他的眼睛就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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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7 09:59: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58章 诵经会



听到这种事情,尽管是白天,我也感到一股寒意,我问刘劲后来怎么处理的,他说还能怎么办,殡仪馆的人不敢烧了,只有暂时把尸体冻在殡仪馆,拐子说今天上午去拜访吴兵听听他的意见。

提到吴兵,我就告诉他我那衣服已经烧了,刘劲听了有些惊讶,问我怎么这么突然,我大致把经过说了一下,他觉得穿了那衣服的罗勇与谢文八都变得那么诡异,衣服上的东西肯定不简单,不相信这么轻易就被我烧掉了。

他这么说弄得我都有些不确定了,甚至怀疑昨晚窗户外的脏东西就是衣服里的怨魂。正好我想要弄清楚黑布的事,就问他们几点去找吴兵,到时候我跟着一起过去,他说与拐子约的十点。

我看了下时间,离十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让他再睡会,到时候联系,他“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一时没有地方可去,我就与苏溪在校园里随意走着,我问她与黑猫处得如何了,她说处得很好,我又问她有没有弄清黑猫的奥秘,她告诉我黑猫似乎只能在夜里出现,天快亮时,它就会钻进袋子,白天那袋子拿着就像是空的一样。

“那你可以用袋子变魔术了,名字就叫‘大变活猫’。”我开玩笑地说着,心里却在想这猫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会不会只是一只猫的亡灵,可它给我舔舐伤口的感觉却很真切,并不是虚无的,我就有些不明白了。

说到伤口,我背上被罗勇的指甲挖得血肉模糊,还中了他的尸毒,被黑猫一阵舔后,竟然好得很快,回学校的路上就全部结疤了,昨晚躺床上睡觉都没问题。至于大腿上挨的那一刀,当时我拼命拦着罗勇,他并没有接触到我的伤口,也就没感染,昨天在罗家,医生给我上药包扎后,现在也没再渗血出来了,只是走路扯到时还有些痛。

九点过的时候,我接到了米嘉的电话,她提醒我明天上午去公司参加部门会议,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周了。这时我也才想起上次与送拐子回家后,我给米嘉发了条短信,她却一直没有回我。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问出来反而显得我有些小家子气,我就没有提这事,只是谢谢她的提醒并说自己一定会准时参加的。上次从公司回来,我让刘劲调查过王总的儿子“王泽”,却得到王泽已死的消息,当时我就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被王泽上了身,现在联系起昨晚的分析,我进一步猜测那“鬼尸衣”的主人就是王泽,他是通过“鬼尸衣”这个介质侵入我身体的。

我有些不解的是,如果衣服上的怨魂真是王泽,既然他已经进入我身体了,那衣服本身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为何穿上它的罗勇与谢文八还会出事?

我想得有些头大,有一种明明已经知道方向,却是无法抓住线头的感觉。不过,我对明天的会议倒是很期待,可以趁机与冯坚多交流一下,争取打听到一些王泽生前的事情,以及他究竟是如何死的。

十点钟的时候,我们准时在校车站会合了,见到拐子,我直接把黑布拿了出来,问他认不认识这东西,拐子接过去认真翻看起来,过了一会,他把黑布还给我,说他没见过这东西,但他这几年杂七杂八读了不少灵异方面的资料,觉得这黑布的样子与一种“招魂幡”的描述相近。

听到“招魂幡”三个字我就愣了,顾名思议,这是招魂用的,看来昨晚那脏东西还真是这黑布招来的,这样说来,此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并且明显是针对我而来。

“这东西是哪来的?”拐子问我。

“有人绑在我房间外的房梁上。”我回答道。

听了我的话,刘劲与拐子对视一眼,他们肯定也猜到了其中的玄机。联系到鬼尸衣一事,拐子让我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以致于用这么阴毒的方式来害我。我摇了摇头,活了二十多年,我还真没给家里惹过什么麻烦事。

拐子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就说这些事情如果是单纯的鬼怪作乱倒也简单,找高人收了便是,即便吴兵不愿出面,也还有其他的高人,可若是牵扯到人为因素,那就复杂多了,至今为止,我们都还没有掌握到任何幕后黑手的线索。

这件事弄得我的心情很是压抑,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有人在算计我,并且那人对我的行踪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说到了如指掌,我想起了一件事,我搬去苏家住是最近几天的事,知道的人很少,也就是苏婆、苏溪、蔡涵与何志远这几个人。苏婆与苏溪首先就排除了,在剩下的两人中,如果非要选择一个怀疑对象的话,尽管我与蔡涵的关系要熟一些,但我还是更倾向于他。

这个时候,车子来了,拐子招呼着我们上车,上车的时候,我无意间瞥到了车子前面的后视镜,这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镜子!

这个从未出现过的人也很了解我的行踪,每一次他发的消息都有所指向,更像是在对我进行一种暗示。其中有一条很重要,镜子始终称我为“王泽”,而我不得不承认,每次他叫我王泽时,虽然我觉得有些奇怪,可我的思想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潜在的影响。

镜子如同鬼魅一般虚幻,可QQ上的聊天记录却又证实着他的存在,我一时又有些混淆不清了,不知在他与蔡涵之间,又当做何选择。

路上,拐子得知了我已经烧了鬼尸衣一事,他说他本想着让吴兵帮着超度一下,现在东西都没了,他也不懂,只有等会问问吴兵看他怎么说了。

到文殊院门口的时候,我同样想起了那个“五元”假道士,却是没找到他的身影。拐子有些疑惑地说他记得上次我过来也在门口东张西望,怎么今天又这样。

刘劲知道事情的原委,就说了出来,拐子听了很奇怪,说他来文殊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来没见过那道士,并且文殊院是佛教的寺院,门口怎么会有道教之人呢,假道士在门口骗钱不是纯粹找骂么。

“这文殊院信奉佛教,吴兵作为院监也应当是个大和尚才对,那怎么上次他给你的东西里面却有桃木剑这种道士才用的法器呢?”我很是疑惑地问。

“吴兵这人说来就比较传奇了,据说他以前是一个道士,道法造诣颇深,还是一个小门派的掌门,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却剃度进入了文殊院,潜心钻研起了佛法,并且短短几年内就有不小的建树,更是成为了文殊院的院监。

佛法无边,对付罗勇的凶魄当然没问题,但我却无法轻易掌握,吴兵交予我带有灵力的桃木剑以及他亲自绘就的符纸,我就能用这两样东西驱散罗勇二魄,也就不用他亲自出面了。”

“原来如此,佛道双修,看来吴兵还真是个高人。”我啧啧称赞道。

“当然是高人,只是不知他为何就是不愿插手你的事情,难不成这世上还有连他也怕的鬼怪。”拐子摇着头说。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进了院子,一眼望去,正对院门的大堂正中坐了好些黄袍僧人,旁边站满了香客,从那个方向传来阵阵念经的梵音。

“你们有福了,碰上了‘诵经会’,这是由吴兵亲自主持的,快过去听一下吧,可以洗涤身上的污浊之气。”拐子听着这念经声,满脸兴奋,脚步也加快了一些。

随着离大堂越来越近,经文声也越来越大,虽然我听不懂梵文,心里却真的滋生出了一丝宁静之意。

走到大堂里面,香雾飘荡,梵音缭绕,僧人们口中诵出的经文化成一个个字符敲进心中,让我浑身尤如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之下。

两旁围了近百人,却没有一人发出声音,好多人都闭着眼,脸上尽是沉醉的表情。我数了一下,僧人分三排,每排六人共计十八人,在第一排的前面单独坐着一个僧人,我猜这就是吴兵了。

诵经会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我因为脚上有伤,站久了着实有些难受,大堂里又没有凳子,听了一会后我干脆一屁股坐在了第三排一个僧人的背后。

诵经会刚刚结束,就有人扶起了我,我以为是刘劲,回过头来看到的却是何志远。

“志远,你怎么在这里?”我惊奇地问。

“嘿嘿,我不是在准备考研么,早就听说这里的文殊菩萨灵验得很,我今天一早就过来上香,上完香又听说今天有诵经会,就留下来听了,还真是神奇,明明听不懂的语言,却能让人的内心无比安宁。”何志远说到上香一事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估计是怕我取笑他考研还信这些,可说到后面,他又是满脸的向往之情。

我看他呆呆的,就打趣他说:“你这么喜欢,要不你过来当和尚算了。”说罢,我还在大脑里想象着他没有头发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何志远也摸着头憨笑了起来。

“快看快看,那就是吴兵大师。”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我也抬起头往刚才吴兵坐着的地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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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7 10:00: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59章 真假吴兵



此时吴兵已经站了起来,正要转过身,我很想知道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尊容如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并没有穿在佛教里象征身份的袈裟,而是与其他僧人穿着相同,淡黄色的僧袍。他缓缓转过身,面带浅笑,双手合十作了个揖,四周的众多香客也忙回了一礼,然后吴兵就在两个僧人的陪同下从文殊菩萨宝相的右侧通道往后走去,离开了大堂。

从吴兵起身到他离开,也就十来秒时间,他的面相我只是匆匆一瞥,慈眉善目的,一看就让人心中舒服,让我有种似是故人来的感觉。

吴兵走后,何志远问我怎么也在这里,我就说有事找院监帮忙,何志远便说他先回学校,走的时候,他又面对着大堂正中的文殊菩萨拜了一拜。他起身时,我想起昨晚他的欲言又止,就拉着他到一旁问他昨晚想给我说什么,他愣了一下,这才说我不在的那两天,他有一次回寝室,看到蔡涵从衣柜里取出了我的西服,正往包里塞。

“啥?你有没有问他拿我衣服做什么?”我很是惊奇。

“我想着你俩关系那么好,以为你知道这事,就没好问。昨晚听你说你在烧那件西服,我就想说你那衣服不是被蔡涵拿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当时我看到蔡涵也在寝室里,就没说出口。”

何志远说了这事就离开了,他的话却是让我对蔡涵的疑虑更深了。

拐子带着我们往后院去找吴兵时,刘劲有些奇怪地问他怎么直接叫吴兵的俗名,这种大和尚不是都有一个法号么,拐子是这样解释的,吴兵由道入佛,很多事情看得很透,名字无非就是一个代号,他说“吴兵”这名字用习惯了,突然换一个的话,于人于己都不方便,但出于尊敬,好多人都会在他名字后面再加上“大师”二字。

这时苏溪轻声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吴兵大师看着有些面熟啊,可我从没来过这里。”

刘劲听了马上附和说他虽然来过文殊院两次,却都没见过吴兵,他也有那种感觉。

“好多人第一次见到他都会有这种感觉,像是相识的朋友一样,正是这样,才会让人身体放松,心情舒畅,据说这就是芸芸众生相,是与佛法的修为有关的,你们看那弥勒佛的样子,就是人人见了都喜欢。”拐子解释着说。

我听了啧啧称奇,没想到修习佛法还能改变面相。不一会,我们走到了上次来找吴兵时的那间屋子跟前,今天房门是打开的,我看了一眼,正对房门处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有几个陶瓷茶杯,屋里没有人。

走到门口,拐子挥手让我们停了下来,然后敲了敲门框,房屋里随即传来一声:“请进。”

上次来时,吴兵说的“老朋友请进”,这次却只有“请进”二字,我听了心中一喜,看来今天会有收获。拐子对我们点了点头,就带头走了进去,我们三人随后跟上。

进去后我才看到,房门的左侧有一个用砖砌成的高出地面一米的台子,此时吴兵正双腿盘坐在上面,两手置于膝盖处,视线落在我们一行人身上。

谈话主要是拐子与吴兵在进行,我们都站在旁边听。拐子首先讲了谢文八的事情,他讲的时候,我看到吴兵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去,待拐子讲完,吴兵竟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忙心虚地低下了头,看来他已经猜到那件鬼尸衣与我有关了。

拐子说完,吴兵没有马上回话,房间里一时沉默了下来,我低着头也没敢再看向吴兵,良久,我才听到他说:“这事我暂时还不能插手,一切顺其自然吧。”

听到这话,我终是忍不住抬起头来,我很是不解,佛教慈悲为怀,吴兵眼看着好些人因那件尸衣而死,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呢?以前拐子提过,吴兵最初不愿插手是说这事很凶险,如果连他这样一个人物都说危险的话,还有谁敢来管?他嘴上说的顺其自然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明知还会死人却也任其发生么?

很多的不解在我心中汇集成了不满之意,我看着他,很想当面质问他这些问题。拐子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忙用手扯了扯我的衣角,来的路上,他就再次叮嘱过我们,无论吴兵这次愿不愿帮忙,我们都要保持尊敬。

拐子的面子我不能不给,我长出一口气,把脸别向了旁边。

谢文八的事情告一段落,拐子从我手中拿过袋子,取出那黑布,上前询问吴兵,吴兵只看了一眼便认出这正是招魂幡,还问拐子是从哪里得来的。拐子如实说了,吴兵再次把目光投到我身上,这一次我没有逃避,与他四目相对,吴兵先是皱起了眉头,没一会,他的眉头舒展,却似无奈地摇头笑了一笑。

之前我一直没敢仔细打量他,这会盯着看了一阵,我越发觉得他面熟,并且我认为我的这种感觉不像是拐子解释的那样,更像是我真的见过他。

不出意料,对于招魂幡一事,吴兵同样没多做解释,只是让我们不必太过担心,世上一切皆有缘法,有些事必须要发生,试图阻止的话,不仅会惹火烧身,还会加快他的进度。

同时他也说这东西不能随便就扔了,让我们把招魂幡留下来,他会帮着处理的。

吴兵的话听着有些耳熟,我想了一下,是我与蔡涵一起去苏家夺衣时,蔡涵对苏婆说了一句:“有些事不该做就别做,不然反而害了自己。”

当时我以为蔡涵指的是苏婆用邪术招我魂一事,被术法反噬,导致咳血,现在想来,蔡涵的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再说到吴兵,他这话透露出来的意思是,他要插手进来,不仅自己会有危险,甚至会让事情发展得更快,我有些疑惑,这到底是一件怎样的事情?如此看来,绝不会是有人想要害我这么简单了。

拐子对吴兵很是尊崇,听了吴兵的话,也没再继续提这事,就要拉着我们向吴兵告辞离开,这时吴兵说了句:“麻烦这位姑娘等一下。”

他这话一出,我们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溪身上,她自己也有些疑惑不解,还是拐子最先反应过来,就推着我与刘劲走出了屋子,并转身把房门拉了回来。

出来后,拐子说吴兵一定是看出了苏溪有什么独特之处,要单独点悟她几句。说到苏溪,别说吴兵,就连我一介普通人都觉得她有些与众不同,所以拐子这一解释,我也想得通了。

苏溪在里面呆了十来分钟,她出来的时候,面色不错,我好奇地问她吴兵说了些什么,她说吴兵不过是问了一下她的身世,然后与她讲了些生死之道,她听了后,对婆婆的离去看开了一些。

说完后,苏溪递给我一个浅蓝色封面的册子,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金刚经》几个字,我问她给我一本经书做什么。她说这是吴兵让她给我的,让我没事的时候翻看一下,可以祛除我体内的秽气,还让她交待我一句话,说是等我真正记起自己身份的时候再来找他。

“哈哈,看来他也不是完全不管你啊。”刘劲拍着我肩膀说道。

我听着苏溪转告的吴兵那句话,心里却很震惊,“等我真正记起自己身份的时候”,吴兵似乎知道我体内的意识正在逐步恢复,可这件事我也是昨晚才发现的,并且我刚才压根就没提起,我实在有些猜不透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拐子听了苏溪的话,分析说这件事的转折点很可能就是我记起自己身份的时候,说不定到那时吴兵就会告诉我一些事情了,我对他的话表示了赞同。

从院门口出来时,刘劲突然叫住了我,问我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假道士的模样,这几次过来我都在寻找那个道士的身影,可都没有发现,现在他猛地问起道士的样子,我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只是对他的发髻和小胡须印象深刻,面相则是有些模糊了。

“你有没有觉得,吴兵有些像他?”刘劲见我一直没吭声,提醒了一句。

他这样一说,我有些明白了过来,吴兵是光头,面上没有胡须,我闭上眼,想象着把假道士的发髻和胡须都搬到他脸上,两者的面容竟是惊人的相似。

当日那道士卖的平安符只收了五元钱我就有些奇怪,按理说他应该狮子大开口才对,再联想到近两次我们过来都没有再见到他,现在又发现吴兵与他长得很像,我们当即推断那个道士就是吴兵假扮的。那次我们过来之前,拐子给吴兵打电话事先讲了这事,他完全有可能演了这一出戏。我就说今天几次见吴兵都觉得很面熟,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卖给我的那个平安符也是有真灵力的,能保得何志远的平安,这就解释了在太平间那晚上,何志远没有再被上身一事了。

想通了这点,我就安心多了,看来从一开始吴兵也没打算彻底不管这事,只是他似乎有什么隐情。相比于苏婆而言,我觉得吴兵的本事应该更大一些,既然他给我留了那么句话,我也就不担心苏婆所说的等我不再是王泽时事情就无法阻止的话了,吴兵让我到时候来找他,他就肯定是有应对之法的。

回学校的路上,我让拐子问一下他的战友,看罗家的事处理得如何了,再一个也是让那人帮着问问乡下那个大爷,确认一下蔡涵的离开与罗家父母出现异常的时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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