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灵》--乡野与城市里的传说“鬼”故事（擒灵最新第3部连载）--作者：金万藏

云雾飞舞

《擒灵Ⅲ》卷十四《湖仙》07.大藏经

西洋岛派出所的窗户早就烂掉了，夜里风暴一起，雨水就打进了屋子，地下室本来有扇门挡着，可还是被刮破了。蜡烛受不了风吹，一眨眼就灭掉了，海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鬼叫着，就怕被鬼吃掉。



李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根本没有正眼瞧过流进来的黑色液体，当那液体凝聚成人形后，她就浑身闪出一道璀璨的蓝光，那个黑色的东西又化做了一摊水，过了一会儿就蒸发掉了。跟着游进来的黑色液体感觉到危险，立刻倒流，退出了地下刑房，蜡烛也在那一刻重新燃烧了起来。



海马惊慌道：“你不是人？”



李思不理会，转了身就去选新的刑具，海马怕了，连忙求饶：“别这样，你问我什么，我都招了，这还不成吗？你那朋友又不是我杀的！”海马说到这里，朝角落的人望了一眼，继续道：“是他先把人打下悬崖的，后来他怎么也死了，我就不知道了！”



李思停了下来，不去看海马，只是走到角落，把雨衣重新盖在那个人身上。海马伸长了脖子，在浑浊的烛光里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是客栈的旅客，好像叫袁奇风，这次来西洋岛是到教堂结婚的。不过，海马依稀记得，袁奇风的新娘子是另一个人，应该是叫叶小清，根本不是折磨他的李思。既然人家要结婚了，李思急个什么劲，还激动地要帮别人报仇？这好人是不是做过头了？



李思蹲下来盖上了雨衣，背对着海马，可她却忽然说：“他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



海马心惊胆战，不敢再胡思乱想，生怕这女人懂得读心，要是他想点下流的事，那不得被阉了才怪。李思盖好了人，站了起来，她刚要转身，这时角落墙上的一面镜子就亮起了一团蓝色的荧光。那荧光忽明忽灭，像是电压不够，要不是刑房在地下，很容易会误以为那是劈过的闪电光。



李思用手抹了抹脏兮兮的镜子，一个老人的声音就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思思，西洋岛……阴气太重，鬼风暴……太……联系不稳定。”



“我知道。”李思平静地答。



“地上躺着的人……人……是袁奇风吗？”老人问。



李思不置可否，老人又道：“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这个男人，可是爱屋及乌，只会让你更痛苦，你永远不可能告诉那个人真相的，那个人接受不了。人类跟路神终究是两种不同的生命体，即使你真的变成了人类，也不能改变什么。”



李思无所谓，只说：“我答应过那个人，承诺不能履行，说来何用？”



老人长叹一声，然后道：“联系不稳定……定，我就不多说了，但有件事你得小心，你可能还不知道，西洋岛以前叫云雾岛，曾藏有……”



老人的话还没讲完，镜子里的蓝光就消失了，李思等了片刻，蓝光依然没有再出现。不过，李思已经听到了老人最后说的话——西洋岛以前叫云雾岛，曾藏有《大藏经》。《大藏经》是佛教经典的总集，一般来讲，中国《大藏经》有六千多卷，新编《大藏经》则达两万三千多卷。《大藏经》包括经藏、律藏、论藏。经藏是由佛亲口宣说，律藏是指佛制定的戒律，论藏是佛的大弟子们根据佛说的经来解释。



事实上，《华严经》在佛教经典总集《大藏经》里是不全的，只是一个概略，但光是概略就已有四万五千偈。传说，《华严经》原本藏在龙宫内，龙树菩萨在龙宫得见《华严经》全文，叹为观止，但因上本与中本数量巨大，涵义深奥，非一般世间人所能理解，于是他这将《华严经》下本内容记下来，带到了人间。因此，人间流传的《华严经》并非全本，就算是龙树菩萨带出来的下本内容也是简略过的。



沧海桑田，悠悠岁月，许多佛教经典丢失了不少，而有些佛教经典是破魔的大法宝，倘若经典被灭，魔力则无有能制者，人世间就会混乱不堪。一想到这里，李思就纳闷，难道海马刚才提到他从湖仙庙偷了佛经，那本经书真的有破魔镇邪的法力？西洋岛是什么来头，怎么会真的藏有强大法力的经典呢？



这时候，李思回头厉声问：“你偷的是什么经书？”



海马吓了一跳，醒过神来：“我文化不够，也不知道是什么经书。总之，我偷去大陆卖，他们说那是真的古董，给了我十万块……他们说是什么楞严……严……”



“楞严经。”李思幡然醒悟。



在佛教中，《楞严经》正是破魔的大法宝，佛教的末法时代就跟《楞严经》的毁灭有关，因为经书的力量不再，妖孽才横行人间，无人能制。当然，并非随随便便一本经书就有法力的，想当年玄奘在印度住了17年都没看过《楞严经》，因为那是印度的国宝，外国人可以学其他经典，唯独《楞严经》不行。一直到唐朝初年，出自天台宗的智者大师才始有所闻（天台宗汉传佛教十三宗之一，第13卷曾提及）。



智者大师一次从印度高僧那里听说了《楞严经》，后来一生都在拜求此经书，可惜直到圆寂都没能得见经书全文。一直到武则天执政时期，印度高僧般剌密谛才将《楞严经》偷渡到中国来，但过程也十分辛苦，而且在高僧带经书来到中国，翻译完毕后，他又自愿回印度接受严惩去了。



李思想到这里，方忆起龙母连城雪曾在浙江的天台宗被高僧点化，这一切真是太巧了，莫非连城雪把高僧辛苦求得的《楞严经》带到了西洋岛上？可湖仙又是什么东西，必须用《楞严经》镇住，海老爷用广播喊湖仙来吃人了，又是怎么回事呢？



海马听到外面风大雨大，便央求道：“让我走吧，我现在想报警也没法子啊！我也不会说半个字的，我就说是自己摔到礁石上伤到的！”



李思不肯，冷冷道：“你在碰到我之前，手上就沾了血，别告诉我那是你自己的血！”



“我没杀那男的！真的！”海马哀叹个不停，“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出来的时候被倒下的树砸破头了，我摸了伤口才有血的！我真是倒了什么大霉啊！”



李思不去听海马的唠叨，而是又转身蹲下来，摸了摸袁奇风的手腕，那已经冷冰冰的了，没有一点儿脉搏了。说起来，李思快到傍晚时曾去了一趟教堂，就在那里她发现了袁奇风的尸体，可她却觉得奇怪，因为他们刚分开不久，尸体却已经冷了很久了，甚至有尸斑出现了。当时李思也吃了一惊，她急忙带尸体回到客栈，可人却都不见了。



就在李思感动困惑时，叶小清也很困惑，她和船老大还没去找柴油，海老爷居然抢先一步，还用广播喊人了。可叶小清也很害怕，因为她开始怀疑，身边的袁奇风是假的了。为什么呢？早在广播站相遇时，叶小清就感觉怪怪的，直到船老大挤兑袁奇风分不清颜色时，她才注意到一些细节。比如，广播站地势平坦，那里是渔民撒海藻、鱼干的地方，除了房子还在，广播站的东西早就收起来了，如果不是船老大告诉叶小清，她都不知道那是广播站，而会以为那是一个存放杂物的地方。可广播站外有块石头，石头上有红色油漆写了“海洋岛广播1站”的字样，袁奇风是分不清红色的，现在天那么黑，他却一见面就说发现广播站有光，所以过来看看。



不对！他不是袁奇风！袁奇风也不会抛下她，一个人先离开客栈！



除非……除非真正的袁奇风出事了！



叶小清想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换好了衣服的袁奇风，霎时间，一股寒意袭遍她全身！没想到，西方的万圣节快到了，西洋岛上竟有一个人提前过节了——假扮了袁奇风。叶小清不知如何是好，她按捺下来，不敢声张，不是为了保全自己，而是想找机会确认袁奇风身在何处。



这时，不知底细的船老大着急起来：“我们快去找船老大，他喊个不停，可能有危险啊！快走吧！小姑娘，带上湖仙剑走啊！”



叶小清抓紧了湖仙剑，强装笑脸：“袁奇风，我们走吧。”



可他们一回头，却见袁奇风眉头一皱，一口黑血又喷了出来，人也立刻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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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看……但我还是要说，佛经是找不回来了的，至少在14卷，那是新书《天子魔》的情节线索，新书推崇佛学，但会尽量精简，不会让大家如看天书，不知所云的。PS：本卷会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色，是旧作的一个角色，15卷也会再出现（这不废话吗？15卷会出现10部系列作品的所有角色，一些未解之谜也会在结局都做个交代，当然，那个结局是第二版结局，不想看的，只看第一版的就好。所谓第一版和第二版，就是第二版故事续接第一部的内容，算是一个后续情节，相当于“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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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灵Ⅲ》卷十四《湖仙》08.仙火

其实，叶小清并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个人是假的袁奇风，单从分不清红色这一点来判断，多多少少有些勉强。广播站的周围可能还有其他颜色的标识，袁奇风碰巧看到了，他才知道那是广播站。尽管这毛病无药可医，但民间土方那么多，没准袁奇风找到办法医治了，只是没声张。再说了，袁奇风还有驾照呢，若是分不清红色，他怎么拿到的驾照的？



叶小清一下子想了许多，船老大以为她吓坏了，于是赶紧关上门窗，抱起袁奇风放到了床上。这时候，海老爷还在断断续续地喊话，叶小清和船老大都想过去瞧瞧，雷鸣他们也许正往广播站赶呢。可一看袁奇风昏迷不醒，叶小清又放心不下，就算是假的袁奇风，他可能也知道真的袁奇风的下落。



在叶小清迷茫之际，海岛的一面也有人不知所措，搞不清楚状况。一处陡峭的海崖下，两个男人从湿滑的礁石上醒来，海水正拍打着他们，他们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那两个男人一个是雷鸣，另一个是陈佬肥。一醒来，雷鸣就抬头望了悬崖顶上，再看看四周，他奇怪地想，这悬崖起码有20米高，礁石尖锐的棱角又那么多，他怎么没摔死？身上居然一点儿伤都没有。



陈佬肥想爬起来，但礁石太滑了，他差点跌落到海里，站稳了后他就喊道：“我操，袁奇风谋杀我！好大的胆子！雷鸣，你可是亲眼看见的，待会儿上去毙了他！你带了枪没？”



“你脑子有病，我带枪来干嘛，又不是来办案。”雷鸣回了一句。



“那怎么办啊，冷死我了，现在怎么爬上去？”陈佬肥望着漆黑一片的悬崖，异想天开地道，“你背我爬上去吧，我给你一千块！”



“你给我一亿块我也背不动你，你也不看看自己，胖得跟头猪一样，让猪八戒背你还差不多。”雷鸣瞪了一眼。



陈佬肥不服气：“你这什么态度！这是一个人民警察该有的态度吗？小心我投诉你！你现在一点儿伤都没有，肯定是我给你当肉垫了，还不快感谢我？不然早就摔死你，把你摔成阳痿早泄！”骂了几句，陈佬肥才冷静下来：“现在该怎么办？”



雷鸣也没了主意，他不相信袁奇风会推他下来，可当时袁奇风先将陈佬肥打下海崖，然后他想去救人，袁奇风就推了他一把。无论如何，雷鸣都不相信袁奇风会那么干，不是鬼上身，就是那人并非袁奇风本人。可雷鸣就是不明白，他们摔下来为什么会安然无恙呢，这些礁石有的锋利得跟菜刀一样，一不小心碰上去手就出血了。



雷鸣看海浪太大，礁石上不宜久待，于是就叫陈佬肥慢慢挪到悬崖底下再想办法。等他们到了悬崖底下，这才发现那里有个狭窄的湾洞，里面有渔船残骸、骨头、刀、盾牌等物，往更里头走去，地势就上升了，也比较干燥些。雷鸣心想，西洋岛可能是中空的，内部有巨大的洞穴迷宫，比如越南的下龙湾洞群就是这样。



雷鸣的手机还能用，依靠微弱的光纤，他跟陈佬肥离开了冰冷的海边，躲了进来。陈佬肥紧紧跟着，动不动就大喊大叫，踩到一个骷髅头就立刻从后面抱雷鸣。走了一会儿，雷鸣就不打算继续深入了，因为这里面四通八达，很可能会迷路，万一真的迷失了方向，那就糟了，现在也不可能有人来救他们。



陈佬肥冷得嘴唇发紫，哆嗦了很久，他就摸出了打火机，试图找一些渔船的残骸来烧火取暖。可折腾了好一会儿，陈佬肥都生不起火，他嫌那些木料太粗了，便钻到湾洞内去翻些细木柴。一分钟没过，陈佬肥就大喊一声，雷鸣以为他又踩到骨头了，刚想过去叫他闭嘴，没想到也吃了一惊。



原来，湾洞里有几个歪倒的橡木桶，那些橡木桶都是用来装酒用的，有两个像木头已经被撞破了，凑近一闻，有浓郁的葡萄酒香。陈佬肥馋得紧，一闻到酒香，他就端正歪倒的橡木桶，看看有没有破掉的。很遗憾，那些橡木桶都漏了，葡萄酒早就没了。雷鸣也有些可惜，现在他一样又冷又饿，能喝几口酒自然是好的，但这地方怎么会有橡木桶呢？会不会是附近发生过海难，船上的酒漂到了西洋岛？


陈佬肥不甘心，重新再找了找，接着就注意到橡木桶上刻有法文，他懂一点儿法文，一看就说那是法国一家酒庄的酒，制于1772年。找来找去，没有一个完好的橡木桶，一滴酒都找不到，陈佬肥才咬牙放弃。


湾洞里一些高处地方比较干燥，嶙峋的怪石集中在那上面，低处就非常阴湿，海水不时倒灌进来，积满了黄沙，陈佬肥找不到吃的，便想去找螃蟹。雷鸣记得鬼风暴要来了，海水会上涨，他就拉着陈佬肥尽量往上躲，免得一个浪打进来，他们可能就拍到锋利的石头上。



找到了那几个橡木桶，雷鸣就想，不如再往上走走，也许上面有洞口能回到地面，只要沿路做下记号就不怕迷路了。陈佬肥也不想坐以待毙，一听能继续前进了，他就抢在前头，不一会儿发现湾洞内铺了栈道，他们说惊喜地回头喊雷鸣快一点儿，这里可能是古代人躲避战乱的地方，也许有宝藏呢。



雷鸣刚想说，那可能是外国人盘踞岛上时，在此地储备物资而已，没想到他们拐了一个弯，一副奇景就出现了。在湾洞高处，那里有个洞厅，里面开凿了许多石架，除了一些精致的杯子、灯具、酒壶，还有许多腐朽的桌椅。只不过，那些就地开凿的石架都空了，看样子可能摆过许多书籍，因为在那些书架上都刻了许多符文，雷鸣走近后端详片刻，竟发现那些符文像梵文。



“快看，这里有个美女！”忽然，陈佬肥举着打火机喊起来。



“美女？”雷鸣不认为还有人留在湾洞里，一转身他才发现，陈佬肥说的是一尊白色的女性石像。那尊石像面容精致，身段玲珑浮凸，手上还拎着一个玉壶，只不过玉壶被污浊了，显得脏兮兮的。雷鸣瞧了一眼，当即觉得这雕像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再看下去，他就想起了黑梨山的那个千年灵鬼。雷鸣仔细分辨后，便想，不，不对，那灵鬼跟这雕像只是相像，并非是同一个人，她们不会有亲戚关系吧？



“你瞧，这玉壶上有两个字。”陈佬肥蹲下来，毛手毛脚地取下壶子，“这两个字是仙火，难道里面装着汽油？”



雷鸣一看就喝道：“你别乱拿好不好？你难道没看过电影，这东西乱拿的话，搞不好这山洞就要崩塌了。”



“电影都是骗人的，这湾洞靠着海，海气侵蚀得非常厉害，就算有不锈钢制造的机关陷阱也早烂掉了。”陈佬肥不怕，打开玉壶盖子一瞧，里面装着满满的白色液体，还有一股香味。



“这是什么东西啊？”雷鸣来了兴趣。



“不会是东海龙王的精子吧？”陈佬肥打趣道。



雷鸣骂道：“你就不能想点别的？这玉壶挂在雕像上很久了，都积尘了，可壶子不是封死的，这些液体怎么没干掉啊？该不会有毒吧？”



陈佬肥用手蘸了一点儿白色液体，舔了舔：“有点甜，但像油一样，是不是用来点火的东西？就像神话传说里的那种长明灯？”



雷鸣也很好奇，听了这话，他叫掰了几根朽掉的桌脚，让陈佬肥在洞厅一角将白色液体倒出来，再点火烧一烧。谁知道，这时候有几个黑影从海里爬了出来，跟着钻进了湾洞，雷鸣刚堆好木头，那些黑影就来到了洞厅。



陈佬肥吓得双腿打颤：“有鬼！有鬼！警察，你快抓住他们！”



“把打火机给我！”雷鸣赶紧道。



“对！对！烧火！鬼怕火！快烧！”陈佬肥喊道。



雷鸣沉住气，接住打火机就点火，可倒灌进来的风太大了，火很难点着。眼看那些黑影四肢并用地爬了过来，一股恶臭也靠近了，雷鸣才好不容易点着火，倒在木头上的白色液体随即烧了起来。令人惊奇的是，那些白色液体一燃烧就蹿起了冲天的白色火焰，刹那间白色光芒照亮了整个洞厅。接着，雷鸣和陈佬肥吓了一跳，原来洞厅潜伏着许多鬼，要不是白光乍现，他们可能就要出事了。



陈佬肥刚想喊“我的天啊”，那些肢体扭曲，散发恶臭的鬼就化做了一缕缕黑烟，消失在仙火照射出来的光芒中。雷鸣四处瞧了瞧，生怕有恶鬼还躲着，他回头一望，此时才注意到洞厅内还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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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感恩节，可我更新晚了，但美国今天才是感恩节吧，所以今天勉强还算吧。

感谢大家这些年的支持，在我低潮时还鼓励着我~

谢谢你们，祝你们开心。


PS：1.此章有一些跟旧作有关的暗线，它们不算主线，没看过旧作亦可。至于是哪本旧作，眼尖的朋友应该猜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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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大家不觉得混乱，还是点明暗线吧，有兴趣的请用望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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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灵Ⅲ》卷十四《湖仙》09.玄音

前情提要：叶小清和袁奇风等人到西洋岛上，因鬼风暴被困住了，岛上的人也几乎走光了。入夜后，叶小清与众人分开，她跟船老大对付邪魔时，得到了一把镶嵌有百香晶石的湖仙剑，并在广播站遇到了袁奇风，但她却怀疑那是假的袁奇风；而海马被李思囚禁在刑房中，逼问各种真相，海马也承认了，是自己偷了湖仙的东西才引发了灾难；雷鸣和陈佬肥被推下了海崖，他们没有死，进而发现了一个海蚀洞，洞中藏了许多秘密，包括仙火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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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仙火的光亮，雷鸣回头一望，顿时看到不远有一个人影，可他和陈佬肥的影子都黏着他们呢，第三个影子是谁的呢？雷鸣早就听说过，鬼是没有影子的，要有影子的话，除非是隐形人，或者妖魔鬼怪使得障眼法。雷鸣心生好奇，想要再看一眼，那影子却挪到了远处，混到了其他山石的影子中。



此刻，洞厅黑烟缭绕，若非有仙火照明，雷鸣和陈佬肥都瞧不见暗处藏了那么多海鬼。过了一会儿，海风又灌了进来，海鬼化成的黑烟才渐渐被吹散。陈佬肥原本担心仙火会被吹灭，可海风再大，那白色的仙火也没有灭掉，甚至没有摇晃。



陈佬肥对仙火很有兴趣，眼下也只有仙火能让他安心，给他温暖，所以他就抱着装有白色液体的玉壶去研究那尊女性雕像。雷鸣以为陈佬肥色胆包天，连石像也想猥亵，他想拽回陈佬肥，这时候他们才看到雕像后的石壁有许多刻字。雷鸣看多了武侠小说，总觉得那是武功秘籍，当即就饶有兴趣地跟了过去，可一瞄就傻眼了。



“这是梵文吧？”陈佬肥嘀咕道。



“你还懂梵文？我说是拉丁文，怎么样？”雷鸣故意抬杠。



陈肥佬上下扫了几眼，忙说：“这好像是破魔经典。”



“你怎么知道它是经典？”雷鸣纳闷。



“你以为我真是大老粗？我也懂收藏的，老子当年还跟人家去印度待过，在那烂陀寺溜达了一个月呢。”陈佬肥不服气，“这些是梵文，没错。”



“印度人以前来过这鬼地方？”雷鸣不信。



陈佬肥摇摇头：“应该不是。我刚才就注意到其他石架上也有梵文了，估计以前藏的都是佛家典籍，像佛家的《楞严经》就是破魔大法宝，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还有《华严经》也非常厉害，你没听说过，不度华严，不知佛家之富贵吗？”



雷鸣啧啧道：“你还懂这些？”



“废话，老子是扮猪吃老虎，平常懒得露两手罢了。”陈佬肥得意道。



雷鸣呸了一声：“就你还扮猪吃老虎，你哪还用扮呀？”



陈佬肥被损了一句，心中窝火，想要回骂几句，却又定住了。看了好一会儿，陈佬肥才从那些石刻梵文得知，仙火是用龙妖的精油炼制的，当中还加了些破魔符咒，仙火一烧起来就很难浇灭，水对它无效，只能等仙油烧完。仙火的光对普通邪魔是致命的，它们一靠近就魂飞魄散，荡然无存，若仙火烧在人、妖、鬼等身上，他们的灵魂也会灰飞烟灭，所以仙火非常珍贵，流传于世的也不多。



雷鸣看陈佬肥沉默下来，便催问梵文讲了些什么，当得知仙火的来历，马上就想去找找洞厅里还有没有。可陈佬肥却叫住雷鸣，他走到了一边，另一面石壁上也是满满的石刻，可那上面不全是梵文，还有一些奇怪的符文，陈佬肥看不出那是什么意思。



“这些蝌蚪文是什么东西？”雷鸣好奇地站在石壁下。



陈佬肥眯着眼睛读了读最上面的梵文，然后说：“这好像是曲谱吧，那些梵文说，这也是破魔经典之一，应该叫……叫玄音吧。大概意思就是说，邪魔对法咒有反应，这没错，因此古人就把这一点利用到音律上，摸索出了一些音律是邪魔受不了的，弹个古筝就能降服妖魔了。只不过，抱着古筝出门实在不方便，古人就将音律改成了笛谱。这样一来，吹笛子总比袁奇风他们那样打来打去的强多了，你看看，他每次打到后面都累死累活的，多难受。”



“可这曲谱那么高深，连你都不知道，我们看了也没用啊。”雷鸣吐了一口气。



“你的手机不是还能用吗？赶紧拍照下来，等我们回去了再研究，老子也想跟袁奇风那样耍一下帅。”陈佬肥激动道。



雷鸣心想也是，先拍下来再说，这时候海水却忽然猛涨，一个大浪打来，连处在高处的洞厅也进水了。仙火还在烧着，但已经淹没在海水下面了，一时间洞厅水光闪烁，如同到了仙家福地一般。雷鸣的手机不小心掉在了水里，他懒得去捡了，只是叫陈佬肥快走，没准还有一大批海鬼爬上来呢。



没了照明器具，陈佬肥不放心，他手里有仙油，可现在点不着了。眼看海水涨势奇快，雷鸣就拖住陈佬肥，淌水跑出了洞厅，往更高的地方走去。绕了几个弯，这些海蚀洞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中，雷鸣看不到光了，心里也很害怕，无奈陈佬肥比他更怕，一直从后面抱住他，还有命根子顶着他。他们摔了几跤，摸索了一会儿，一道光就出现在了前方。



“有光！天助我也！”陈佬肥激动道。



雷鸣适应了忽然出现的光后，却看到那光不是火光，也不是灯光，而是空气种莫名冒出的一团微弱的金光。雷鸣迟疑地停了下来，金光是袁奇风法术的特征，当然其他人可能也是这路法术，但他突然感觉那是袁奇风在给他指路。问题是，袁奇风不是把他们推下来了吗，现在给他们指路做什么？隔了那么远，袁奇风还能用法术帮他们照明吗？



“你想什么呢？有光就赶紧走，万一灭了怎么办？”陈佬肥怀抱着玉壶，着急地绕过雷鸣，抢在了前头。



陈佬肥跑了十多步，一个踉跄差点又跌倒，他刚站稳就吓道：“我操他祖宗一千代！这团光有毛病，怎么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了，这地上都是骨头呀！他妈的，还有好多骷髅头，跟到了西瓜田一样。”



雷鸣想说，是他们自己先过来的，怨不得那团金光，可他过来一看也愣住了。这条石道里塞满了尸骸，因为受潮的关系，很多骸骨都长满了绿色的青苔，骷髅头遍布其中，确实跟西瓜很像。雷鸣见惯了血腥的场面，现下也起了寒意，这要杀多少人才能瀑布石道呢？想着想着，雷鸣发觉脸上冷冷的，湿湿的，金光也好像长毛了，他抬头一看，原来前面的顶上有个泄水口，一个铁网罩在了那上面。



“这泄水口蛮大的，我们应该能钻过去吧？”陈佬肥也发现了，立即跟着仰头打量。



“你就算了，你那么肥，肯定要塞住。”雷鸣挤兑。



“我肥怎么了，肥是犯罪吗？”陈佬肥气道，他放下玉壶，趴了下来，撅起屁股，“来吧，人民警察。”



雷鸣愣了愣，然后骂道：“我操，你色过头了吧，还敢叫我跟你……”



没等雷鸣说完，陈佬肥就回骂：“老子是牺牲自己，让你踩着我，把铁网顶开，我们好爬上去，你这么笨，怎么当的警察，是不是走后门了？”



“再说我就真的走你后门啦！”



这时候，雨水像瀑布一样泄进来，闪电的光也不断劈进来，雷鸣知道这个石道迟早要积满水，他必须抓住机会逃出去。于是，雷鸣就踩住陈佬肥，用力地去顶那个铁网，可铁网死死地卡在那里，无论雷鸣怎么顶，它都纹丝不动。雷鸣边顶边想，这石道是不是以前岛上的下水道？可里面塞满了尸骸，岛上的人都不知情吗？



雷鸣的视线很快就被雨水浇得模糊了，依稀之间，他看到那团金光穿过了铁网，他的双手就顶开了铁网。紧接着，雷鸣想办法想爬了上去，他还没来得及看周边的环境，马上又趴着把陈佬肥弄出来。在拉拽的时候，陈佬肥始终不肯放开玉壶，那像是他的命一样，任雷鸣怎么骂他都无动于衷。



好不容易，他们爬了上来，此时发现他们在一处荒芜的草堆中，离海边只有几步的距离。恍惚中，雷鸣眺望漆黑的海面，闪电劈过时，他似乎看到了一条龙影在西洋岛附近，更奇怪的是，那条龙影的头上站着一个人。



雷鸣以为自己眼花了，想再看一眼时，陈佬肥就猛拍他肩膀，大声道：“这里是墓地啊，好多坟墓，你快看，墓碑都倒了那么多块了！”



雷鸣转身一瞅，漆黑的海崖上都是坟墓，这附近也看不到建筑，应该离客栈非常远了。正当他们想离开时，几道闪电连续地劈过，一个人就出现在了一个坟墓前。雷鸣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时，那人转了一个人，他就呆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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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灵Ⅲ》卷十四《湖仙》10.胎记

海崖旁边是个大坡，坡上全是比人还高的野草，草堆里都是些坟包，墓碑有的歪掉了，有的裂掉了，似乎长时间没人扫墓了。雷鸣一想，可能西洋岛的渔民搬迁到大陆了，两地交通来往很不便利，祖坟就没人扫了吧，不是每个人都像詹子玲还记挂着祖先的。雷鸣冷得瑟瑟发抖，刚想要找地方避风雨，一转身就看到有人在草堆里站着。



那人很快就转身望过来，可夜里没有路灯，只有闪电不时劈过，雷鸣本以为在坟地见鬼了，但再一看，原来是琪琪。琪琪是跟詹子玲来扫墓的，没想到鬼风暴把大家困住了，她们母女哀求着上船离开，可渔民没答应。琪琪披头散发，雨水把她都打湿了，她一脸惊恐的模样，也以为见鬼了，当发现是雷鸣和陈佬肥，她才回过神来。



“小妹妹，都那么晚了，你一个人到这里干什么？小心摔倒海里去。”陈佬肥说罢想要去牵手。



琪琪后腿一步，不肯说话，雷鸣才道：“你个死胖子，眼神色眯眯的，不要吓着人家，走开。”



“我哪里色了，摸一下小手会死啊？”陈佬肥不甘心。



琪琪对雷鸣没有那么防备，见雷鸣拽开了陈佬肥，她就跑过来抱住雷鸣的大腿：“有鬼！有鬼！我妈妈不见了，我找不到我妈妈！”



“你妈妈在哪里不见的？你怎么不去教堂那边？外面雨太大了，路又滑，又没路灯的，你这样乱跑很危险的。”雷鸣关心地问。



“我找不到路，她要带我去教堂的，可后来……”琪琪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雷鸣心想，西洋岛跟迷宫似的，路牌那么少，在夜里找教堂的确不容易。海水开始上涨了，雷鸣不敢待在海边太久，于是就抱起琪琪，跟陈佬肥一起离开了坟地草堆。奇怪的是，雷鸣一边走，一边隐约听到有人叫他别去找教堂，回头看却不见一个人影，连那团金光也消失无踪了。



走出坟地外，绕了一段路，雷鸣远远就看见前面有个高耸的建筑，闪电划过黑色的夜空，那建筑的顶端就反射出五彩光芒。霎时间，雷鸣高兴起来，那就是教堂了，闪电照到的是教堂的玫瑰窗。玫瑰窗是中世纪教堂正门上方的大圆形窗，内呈放射状，镶嵌着美丽的彩绘玻璃，法国巴黎圣母院也有玫瑰窗。



“不知道小清妹子在不在里面？”陈佬肥一见教堂就两眼放光，拔腿跑过去。



雷鸣也加快了脚步，西洋岛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教堂了，只愿西方宗教的力量能镇住海底的邪魔，避开海水的袭击。逆着风雨，雷鸣抱起琪琪一路狂奔过去，陈肥佬跑得更快，一溜烟就没了影子。教堂有几条鹅卵石小路延伸过来，雷鸣跑近了，他就看见陈佬肥推开了教堂的大门，咿呀地响了一声，人就进去了。



“死胖子，逃命比谁都快！”雷鸣骂了一句，加快了脚步。



终于，雷鸣赶到了教堂这座避难所，雨水打不到他了，他抱着琪琪跨了进去，本想喊陈佬肥的名字，问问他在哪里，因为教堂伸手不见五指。没想到，陈佬肥忽然从黑暗中跑过来，撞到了刚进来的雷鸣，他哎哟一声就猛喊快出去，快出去。可他们已经来不及了，教堂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漆黑的教堂里传到风雨中的只有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好像有人在叫？”叶小清还在远处的西洋岛客栈里，她把昏迷不醒的袁奇风放到了床上，心急如焚，却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船老大听到叶小清那么说，竖起耳朵听了听，只能听到风在吼，雨在打，而此时广播站也没了动静，海老爷不知怎样了。叶小清本想把湖仙剑给船老大，叫他去广播站看一看，可船老大用不了湖仙剑。看着袁奇风，叶小清不知所措，袁奇风的尸毒清除了，她以为劫难就过去了，哪想到又会遭此一劫。



想了想，叶小清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世界上真的会有真假袁奇风这种事吗？就算有假的袁奇风，他来骗她有什么意义吗？何况他自己都受了伤。船老大见叶小清愁眉苦脸，以为她肚子饿了，不好意思说，于是他就出去找吃的，顺便多找了两盏煤油灯过来。哪知道，等船老大回来的时候，他一推门就看到叶小清在解袁奇风的扣子，让他脸红心跳地退了出去。



叶小清想喊住船老大“你别走呀”，无奈船老大关门太快了，她没来及出声。这样一来，叶小清也脸红了，她知道自己被船老大误会了，可她哪会那么饥渴，人还昏迷时就想巫山云雨的事了。事实上，叶小清后来转念一想，袁奇风身上有个胎记，如果他是假的，那必然没有胎记，以为双胞胎长的一样，但胎记这些小特征的相似率却很低。



船老大一关门，叶小清也懒得去解释了，她趁袁奇风昏迷时，小心翼翼地脱掉了他的外套，解开了他的衬衫，抽掉了皮带，然后将人翻了过来。叶小清凑近一看，袁奇风背脊尾部上有块像是鳞片一样的金色胎记，这是袁奇风最大的特征，她很难想象第二个人会有这种胎记。



“太好了，果然是我想太多了，他是袁奇风。”叶小清松了一口气。



怎知，袁奇风趴着咳嗽了几下，忽然就自己翻过身来，与叶小清四目相对。一时间，叶小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尴尬得她想钻进地缝里。袁奇风一脸严肃，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就又吐了一点儿黑血出来。叶小清赶忙找了点纸巾，想帮袁奇风擦掉嘴边的黑色血迹，但袁奇风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她。



“不要走，让我抱一下。”袁奇风轻轻道。



叶小清以为听错了，啊了一声，她心跳得很快，像刚跟袁奇风认识一样，还结巴道：“你……你不要紧吧？”



袁奇风只抱了一会儿，很快松开了叶小清，同时嘴角微微上扬。叶小清转身时，袁奇风的笑容就没了，她紧张地去倒了一杯水，问要不要再休息休息。袁奇风赤裸上身，盘坐在床上，喝了一杯水就说不用休息了，他先调息身体，逼出入侵体内的邪气，不然他还会吐出更多的黑血。



在袁奇风调息时，叶小清坐到了一边，可没多久她就肚子痛了起来，同时摆在一旁的湖仙剑也颤抖了起来。叶小清心头一紧，急忙握住湖仙剑，不让它弄出噪音，并心说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有鬼怪靠近客栈了？这念头刚冒出来，船老大就推门进来，慌张地喊救命，还说有鬼闯入客栈了。



“你守着袁奇风，我出去看看。”叶小清手持湖仙剑，马上要冲出去。



袁奇风见状，停止了调息，睁开眼睛道：“等等。”



“怎么了？”叶小清回头问。



“不要走开，让我来。”袁奇风说罢，双手合十，再拉开，一个金色的气泡就越变越大，罩住了客栈。那金色的气泡挡住了黑色的海鬼，连风雨也打不进来了，可袁奇风用完法力，又吐了点黑血出来，似乎伤势更严重了。



“你怎么样了？你受了伤就不要逞强了。”叶小清心疼道。



“吐出来才会好些。”袁奇风挣扎着起了床，重新把衣服穿上。



船老大不明所以，凑热闹地说：“小清妹子你也是的，要看看情况嘛，他都很不舒服了，你还要跟他……”



“没有啦！”叶小清急道。



袁奇风一边穿衣服，一边咳嗽道：“这法力维持不了多久的，岛上阴气重，最多能撑10分钟而已，我们要想办法去教堂，否则海水不拍上来，那些脏东西也会闯进来。”



“那船老大你去多找几支手电啦，我们先去广播站，然后再去教堂。”叶小清交代后，船老大就拿了个包去找东西。



袁奇风穿衣服时，发现皮带也被解下了，他就转身去床上拿，这时候叶小清就皱了皱眉头。刚才为了看胎记，叶小清脱掉了袁奇风的衣服，但胎记在背脊尾部，袁奇风的裤头勒得紧，她就把皮带也抽掉了。说实话，那块胎记也是叶小清跟袁奇风结婚后才发现的，毕竟那胎记的位置非常隐秘。可袁奇风转身拿皮带时，叶小清就见到他的背脊尾部冒起了金光，那块胎记竟然发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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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灵Ⅲ》卷十四《湖仙》11.五鬼分尸

那胎记像信号灯一样，闪烁不定，叶小清想问为什么胎记会发光，可袁奇风却穿好了衣服，遮住了胎记。叶小清很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眼下却不是好时机，万一撕破脸了，引来杀身之祸怎么办？尽管胎记能证明袁奇风是同一个人，但直觉告诉她真相并非如此。



好在船老大很快找来了东西，背了一个大包，里面除了食物、淡水、手电，还有许多药物，连菜刀也准备了两把。叶小清见此情景，哭笑不得，船老大这架势是要去探险还是避难呢？话说回来，岛上一片漆黑，无数的海鬼趴到了海上，谁都不知道它们的来历，虽然它们都是小喽啰，但数量一多，阴气凝聚得就让人类受不了了。



等大家穿好了雨衣，金色的气泡啪啪啪地响了响，没多久就破掉了，消失在黑夜之中。袁奇风打头阵先出去，外面早就积满了脏东西，不仅地上，连天空上也飘着还未有凝神聚形的小鬼。袁奇风杀出了一条血路，让叶小清和船老大逃了出来，他们再回身一往，客栈的房顶上黑压压一片，都是流着黑色粘液的鬼怪。



船老大出来后就惊喜道：“这手电真的不会闪了，也不会灭了，小兄弟，你还真点本事，给手电画个符就管用多了。”



“先去广播站吧，海老爷喊了那么久，说不定其他人过去找他了。”叶小清用手电对着广播站的方向说。



“好。”袁奇风说罢就顶着风雨走去。



叶小清心惊胆战地跟在后面，头却一直低着，不停地看袁奇风那块胎记的位置。船老大根本不知道叶小清在想些什么，他以为叶小清在偷看老公的屁股，便假装咳嗽了一下，小声提醒她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叶小清替自己解释，这时候就听到前面传出几声尖叫，喊了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怎么回事？”船老大怕道。



“好像是海老爷的声音？”叶小清担心道。



袁奇风一路飞奔，脚尖都快离地了，叶小清和船老大差点就被甩掉了，当他们三人赶到了广播站，一群黑影就从广播站里飞了出来。看这阵仗，袁奇风就知道海老爷凶多吉少了，一个普通的人类哪里敌得过那么多脏东西。果然，他们靠近了广播站，还没进门就发现地上全是红色的鲜血，海老爷已经被五马分尸了——或者说“五鬼分尸”了。



“我的天啊！”叶小清一个急刹车，没敢再往前跑。



“妈呀！”船老大也瞪大了眼睛。



“他还有气！”袁奇风眼神犀利，也很冷静，他慢慢地走进去时，发现海老爷的嘴巴微微地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海老爷眼睛几乎睁不开了，模糊地看到袁奇风蹲下，凑了耳朵过来，他用最后一口气讲了几句话便死掉了。叶小清被这一幕惊呆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见鬼那么多次，这是第一次砰上几个鬼协力分尸的场面。它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对一个老人家下此毒手？这些海鬼又是什么来历呢？



叶小清全身哆嗦，连湖仙剑都快握不稳了，她想为海老爷收尸，免得老人家死不瞑目。可袁奇风一出来就说，先别着急，他们把门关上就好，人已经死了，鬼怪不会再来为难他了。叶小清接着想问，海老爷是不是临死前交代了什么事，不料一群不知死活的海鬼悄悄地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打着手电，叶小清就看到那些鬼都面目狰狞，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腐尸，只不过身上裹满了海藻、牡蛎、珊瑚等玩意儿。叶小清心说，这些鬼一定是从海里趴上的，或者是坐码头那艘幽灵船来的，可海底怎么会有那么多鬼？若是发生过重大海难，遇难者也是在事故中遇难，他们不是早该投胎转世了吗？



不容多想，那些鬼就扑了过来，船老大吓得躲在叶小清背后，还大喊：“快用湖仙剑劈死他们！”



“好！”叶小清着急地挥起长剑，胡乱地劈了劈，几道清光闪过，那些腐尸鬼就退到了远处。



不过，那些鬼没有真正的退缩，它们避开后便一个个地融合在一起，席卷而来，如同龙卷风一般。由于来势太快，叶小清手慢了一步，眼看要遭殃了，袁奇风便挡在了她前面，打出了一道金光，直击那团黑色的东西。那些鬼融成了一体，受到金光打击，只是颤抖了几下，没有消失掉。紧接着，它们在空中拐了一个弯，想要先消灭持有湖仙剑的叶小清，可又被袁奇风逼了回去，不对劲的是，它们退开就隐没在夜色中了。



“它们走了？”叶小清狐疑道。



“太好了！”船老大兴奋道，“我们赢了！”



“别高兴得太早了，它们只是把鬼体隐藏在黑暗中了，你们看不到，我可盯着它们呢。”袁奇风没有放松警惕。



“那怎么办？要是我能看见，还能帮你的忙。”叶小清着急道。



“它们躲不久的！”



袁奇风双手一挥，一大片火焰就飞腾在他们四周，像个玻璃罩一样罩住了他们。虽然火焰受阴气的压制，有即将灭掉的趋势，但叶小清和船老大透过那层明亮的火焰，看到了隐藏在夜色中的鬼怪。叶小清抓紧机会，奋力地挥剑一劈，强烈的清光就冲了过去，那群鬼见势就散了开来，又想采用群攻的方式。袁奇风却没有再给机会，那群鬼一闪开，他就张开手臂，把空中的火焰辐射震开，烧掉了那群鬼。



望着雨中的浓浓黑烟，船老大忍不住惊叹：“太神奇了！那些鬼都死了吗？”



“应该是吧。”叶小清舒了口气。



“它们是鬼，再死一次，会怎么样呢？”船老大好奇地问。



“这……”叶小清答不上来。



“再死一次就烟消云散了。”袁奇风答。



暂时消灭了一群鬼，叶小清看四周没什么异常了，她就问海老爷之前是不是跟袁奇风讲了什么。袁奇风并不想隐瞒，被问起了，他就说海老爷知道有邪魔上岛了，他也想去博物馆找防身之物，没想到湖仙剑早被人拔了出来。湖仙剑原本插在一块青色的巨石上，很多人都拔不出来，可海老爷却看见青色巨石裂开了，中间有个鸵鸟蛋那么大的空洞，石头里还有许多黑色的粘液。



据海老爷所说，博物馆的资料记载是错的，当时为了吸引游客才编出了那传说，现在只有些老人才知道真实的情况了。实际上，湖仙剑不是湖仙的，而是用来镇住湖仙的，真正的湖仙被锁在那块青色巨石中。如今，石头裂开了，湖仙没有了湖仙剑的镇压，它已经脱身而出了。因此，海老爷跑到广播站，大声地喊海马快点躲起来，湖仙来吃人了。



那湖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海老爷没有说，他被“五鬼分尸”还能将这么多，实属不易了。叶小清听了这话，赶紧着急地想，这下如何是好，再把湖仙剑插回去已经没用了，这次她闯祸又闯大了，可钻牛角尖的话，这也不能怪她，毕竟要拔出湖仙剑的人是船老大又不是她。



“那……那我现在要怎么处理这把剑？”叶小清担心地问。



袁奇风瞄了一眼，说道：“这把剑来路不明，你还是别用了，但凡借用神兵仙器，皆耗灵力，你本来就没有什么修为，用了那么多次，就算你灵魂洁净也会对身体有影响的。”



叶小清摸了摸肚子，先前肚子疼过一次，不晓得和湖仙剑有没有关系。想罢，叶小清就乖乖地交出了湖仙剑，剑一离手，她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船老大打着手电看过去，只见一团蓝色的光慢慢地靠了过来，他伸长了脖子望了望，走过来的人是李思，但她背上好像背着一个人。



“李思！”叶小清高兴地奔了过去。



李思抬头一望，发现面前有三个人，她就停住了脚步。叶小清跑近了就看到李思背着一个人，她想问那个人是谁，忽然就僵住了。叶小清沉默下来，颤抖地伸出手扶起了李思背上那个人的头，瞄了一眼她就触电一般地缩回了手。



李思背的人是袁奇风！那……叶小清第一次觉得世界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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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灵Ⅲ》卷十四《湖仙》12.死因

两个人？



叶小清如梦初醒，不是她自己想太多了，而是真的有两个袁奇风。可李思背着的人皮肤泛黑了，尸斑也很清晰了，这人显然已经死了，并且死了很久了。叶小清惊恐地想，如果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袁奇风，那该如何是好？人死了就不可能再救活了。



一声雷响，叶小清慢慢地回过头，看向拿着湖仙剑的“袁奇风”，她想问些什么，一张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袁奇风”也没解释，反而脸忽然阴沉下来，将湖仙剑搁在了船老大的脖子上。船老大吓得魂都飞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力气不够，无法挣脱，只能“啊啊啊啊”地瞎喊。



“你干什么？”叶小清忙道。



“他的阴气好重！”李思背着人，抬头道，“他不是人！”



“那……”叶小清头脑一片空白，“那他……”



李思迅速上前一步，挡在叶小清前面，尽管她背着人，但一点儿不吃力的样子，而且还能空出一只手来护着叶小清。“袁奇风”将湖仙剑勒得很紧，已经割到了船老大的脖子。流了点血出来，船老大疼得要命，哪还敢再乱叫，马上装死一样地蔫掉了。不过，“袁奇风”用不了湖仙剑，仿佛那把剑只有叶小清能用，跟百香晶石的情况一样。



“你到底是谁？”叶小清急道。



“袁奇风”镇定自若，笑了笑：“我们不是见过面吗？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叶小清气道，“你现在跟袁奇风一个样子，我哪知道在哪见过你？快把湖仙剑还我！”



“袁奇风”瞄了一眼湖仙剑的剑端，慢慢道：“这把神剑还真只有你能使唤，但我没骗你，你用它用多了对你不好，还是让我暂时替你保管吧。”



“湖仙剑我可以不要，反正也不是我的，但你要告诉我袁奇风在哪儿？”叶小清近乎央求道。



“袁奇风”避而不答：“你跟这个白路神在一起好了，有她看着你，岛上的邪魔砰不了你的。”



“袁奇风”没打算正面冲突，挟持了船老大之后，他就打掉了船老大拿着的手电，一下子就退到了雨夜中。叶小清想去追，李思却拦住了她，一方面是西洋岛危机四伏，不宜四处乱闯，另一方面是其他人仍下落不明，现在谁都不能离开，就算人跑了也暂时走不掉的。叶小清很不甘心，听不进劝，执意要去追人，李思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拉住她。



广播站地势平坦，因此风雨也更大更猛，李思看叶小清冷得嘴唇发紫了，她就叫人先进广播室里避一避。叶小清想起海老夜尸骨未寒，死状奇惨，她不敢再进去，可眼下只能先进去躲躲风雨。再者，叶小清很矛盾，她原本怀疑拿走湖仙剑的袁奇风是假的，现在希望他才是真的，因为若是那样的话，人至少还是活着的，活着就有希望。为了确定逃走的袁奇风是真是假，叶小清就决定先看一看李思背着的人有没有金色胎记。



李思的情绪瞧不出有什么起伏，进屋放下尸体后，她就平静地叶小清说：“我也不知道谁是真是假，看来连城雪就算变成了人，孪生的规律也没改变。”



“我记得袁奇风的背脊尾部有个金色的胎记，像鳞片的形状。”叶小清忍住泪水，想去看尸体有没有胎记。



哪知道，李思挡住了叶小清，并道：“你弄错了，那不是胎记。”



“不是胎记？”叶小清疑惑，“你知道怎么不是胎记，那胎记的位置很……很特别，你不可能见过吧？”



“我当然见过。”李思一说这话，叶小清就面露尴尬，接着她话锋一转，“以前很多江湖术士都有你说的胎记，可那真的不是胎记，而是一种用来防止妖魔精怪强行附身的灵符。袁奇风以前肯定跟你说过，鬼怪道行太浅，附身到人身上，会被活人的阳火烧伤，但世间总有一两 个难对付的角色，江湖术士是吃那口饭的，免不了压迫砰上，所以只要将符咒此到身上就能防止妖魔入侵了。”



“那胎记……那符咒亮起来是什么意思？”叶小清忙问。



“代表他被邪灵附体了。”



叶小清听了这话，顿时安心不少，想必逃走的袁奇风才是真的，只要驱走邪灵就行了。哪知道，李思把尸体放到地上后，将尸体上的衣服一掀开，那人的背脊尾部也有一样的金色刺青，只不过他的没在闪烁着。这样一来，叶小清就跟墙头草一样，又开始觉得地上的死尸才是真正的袁奇风。



这死人跟袁奇风长得一模一样，叶小清不敢多看一眼，把头撇开时，李思却说：“海老爷是谁杀的？”



“不是鬼吗？可我和船老大都看到好多鬼从广播站里飞触来！海老爷真惨，跟五马分尸差不多。”叶小清惋惜道。



李思站了起来，走向海老爷的尸体，低头道：“怎么可能是鬼杀的，而且也不算五马分尸，他只是四肢分离，头还在身体上，顶多算是四马分尸。”



叶小清恐惧地站在一旁，听李思继续说：“你看，他的四肢有被砍过的特征，如果是鬼单纯用邪力分尸，肢解的截面不会那么平整。”李思说着说着，半蹲下来，用手抹了抹地上，扫掉了厚厚的一层血迹，然后说：“你再看，地上有好多砍痕，这肯定是用刀砍的。”



“那海老爷是被人杀的？谁在这种时候还要杀人？”叶小清不明白，她也不想弄明白，当前她的心思都在袁奇风身上，不确定他的生死，她不能安心。



于是，叶小清就刨根究底地问李思后来去了哪里，为什么跟大家分开了，地上的尸体又是在哪里发现的。李思有什么说什么，连折磨海马的事情都讲了，还说海马没死，只是被她丢在了刑房中。叶小清一边听，一边摸了摸尸体上的衣服，她想找找证据，能证明尸体到底是谁的证据。



李思还没搜过，看叶小清激动在翻尸体的衣服，她想说些劝慰的话，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因为劝慰叶小清，这就代表她认为死的人是袁奇风。望着叶小清失魂落魄的样子，李思有些动容，同时想起了往事，她理解叶小清的痛苦，因为她也经历过生离死别。



就在这时候，叶小清大叫道：“李思，你快来看，袁奇……这人身上有个奇怪的东西，你瞧瞧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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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灵Ⅲ》卷十四《湖仙》13.铜镜

在那具尸体上，裤子口袋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叶小清伸手一摸，挖出了一面铜镜。那铜镜的镜面花掉了，几乎照不出人了，而且非常小，比女性随身带的补妆镜子还要小。叶小清从没见过袁奇风用过这么小的铜镜，他也很少照镜子，一时之间她喜出望外，认为这就是假的袁奇风。



李思接过镜子一看，摸了摸，那镜面很暖，即使她背尸体过来时淋过雨了，镜子也像刚被火烤过似的。其实，李思一摸那面铜镜，立刻就知道那是暖魂镜，素女门有许多类似的法器，通常有人死了，而死者亲属难以接受，他们就用暖魂镜供养亡魂，这样可以免除亡魂日益渐生的阴气，也可以让它戾气变轻，将来若要投胎也不至于让母体流产。只不过，暖魂镜一般都很大，极少有这么小的。



李思拿着铜镜，端详了一会儿，忽然那斑驳的镜面就发出了淡淡的紫光，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冒了出来：“是谁？谁在暖魂镜外面？快放我出来！”



叶小清连忙起身，反问：“你是谁？”



“你是叶小清？”铜镜里的女人问。



这话吓了叶小清一跳，她可从没见过这镜子，也听不出镜子里的人是谁。无奈，叶小清接下来问了许多遍，铜镜再没有声音出现，连紫色的光芒也不见了。叶小清想让李思逼出镜子里的魂魄，可李思却说那样做不妥，因为强行逼出魂魄，那会让它产生戾气，很容易变成孤魂野鬼的。



叶小清很失望，可尸体没有别的东西了，她想哭又哭不出来，只好问李思：“你是路神，见多识广，有没有办法救活已经断气的人？”



李思坦言：“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不能逆转的事实，路神也无能为力。”



“那……那你觉得这个人是不是袁奇……袁奇风？”叶小清问出这句话，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她很怕得到否定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



叶小清六神无主，再次跪下来，趴在尸体上，泪水终于挡不住了，大声地哭了起来。实际上，叶小清和李思都不肯定死的人是袁奇风，但尸体的模样跟袁奇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连“胎记”都一样，这叫叶小清如何能镇定下来。哭着哭着，叶小清就恨自己，骂自己真的是扫把星，如果不跟袁奇风结婚，或许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轰！



这时候，广播站外惊起一声天雷，震得房子都摇晃起来了。歇息够了，李思就想带叶小清先去教堂，可叶小清擦干了眼泪，却说要先去地下刑房救海马，因为待会儿海水真的怕到西洋岛的话，刑房肯定会被水淹没，海马必死无疑。李思根本没想过救海马，在她眼里，海马死一万次都不足惜，更别提折返去救她了。



在叶小清的坚持下，李思没有多说什么，她二话不说，背起袁奇风的尸体就要出门。人一死，尸体就特别沉，叶小清怕累坏了李思，连忙说自己背。李思不以为然，也不领情，似乎背一具尸体就跟背一个小包那么轻松，走起路来跟飞似的。出了门，叶小清几乎跟不上，还要李思等她。



刑房在西洋岛的老派出所地下，她们走过去时，石子路上倒了许多棵树，被吹断的树枝满地都是，仿佛石子路上忽然长出了一堆树丛。叶小清穿着雨衣，打着手电，走了没多久就感觉身上都被雨水浸透了。风雨交加的夜晚，手电也照不清路面了，多亏李思的身体一直在发出蓝光，叶小清才不至于摔倒，附近的邪魔也才避开了她们。



好不容易，叶小清她们走到了派出所，那里地势比较低，又里海边近，海水已经漫上来了。地下刑房里全是水，叶小清摸索下去时，水都涨到她的腰部了，每迈一步，她都有种站不稳的感觉。刑房的空间很大，房间也很多，叶小清下来后就打起手电找人，波动的水光让她有些眼花，可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人。



“你确定海马是在这里吗？”叶小清边问，边把雨衣解开，因为雨衣受浮力的影响，已经浮起来了。



李思背着尸体跟在后面，她抬起一只手，指着刑房角落里的刑架：“就在这里了，那架子上还有血，错不了。”



“可是人呢？”叶小清诧异道。



李思无所谓地道，“我没绑太紧，也许他挣脱了，逃走了，算了吧。”



“怎么可以？”叶小清不同意，又在水中走了几步，想看看其他刑房里还有没有人，但刑房里的走廊很长，而且四通八达，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而且依稀能听到有人在痛苦地嘶喊着。



李思随着叶小清，没有自己先走掉，奇怪的是，她跟在后头时，忽然发现一抹浓浓的紫色暗流游窜在水中。那抹紫色是从叶小清身上冒出来的，看那位置，应该是叶小清放铜镜的裤子口袋。李思眼疾手快，伸出右手就用一道蓝光锁住了紫色暗流，将那暗流定在了水中。



“怎么了？”叶小清一脸茫然，随即她醒悟地摸了摸裤子口袋，那面小小的铜镜已经失去了热度。



“既然是你自己出来的，那就别怪我逼你了。”李思说罢，手指一勾，那抹紫色的暗流就从水里钻了出来，就像是喷泉那样，不同的是那股紫色暗流喷出来后就化作了一个女人的模样。



“你是谁？”李思问。



“我不告诉你。”女人哼哼道。



“你不说，我就把暖魂镜毁了，让你魂无所依。”李思一边说，一边抽出了叶小清身上的铜镜，真的打算毁掉。



那女人吓得花容失色，赶紧道：“住手。”



李思没有停下来，准备用法力打烂铜镜，女人才继续道：“我是袁奇风的老婆。”



“啊？”叶小清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李思也听到了同样的回答。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袁奇风养了一个鬼老婆？叶小清自然不会相信，但仔细一想，袁奇风曾在小雨茶楼秘密地关禁过灵鬼木清香，如果他还用铜镜关了一个女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叶小清一想到这里，晃了晃脑袋，鬼擅长迷惑人心，她才不会上当。



叶小清镇定后，小心地问：“那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了。”女人抬眼道。



“你真是袁奇风的老婆？”



“鬼才骗你！”



叶小清不服气：“你本来就是鬼！”



女人没有再斗嘴下去，而是一转身就化作紫光，趁李思松手时，重新回到了铜镜中。李思眉头微蹙，心说这人还不算是鬼，因为阴气很弱，甚至带有阳气，应该是刚去世不久的人。正思考时，李思就发现叶小清向刑房深处淌水过去了，那里面还有许多房间，有的还带着铁门。



叶小清总觉得里面还有人，铜镜的魂魄回去后，她就拂开水面上的木板、落叶、泡沫，一步步往里走，同时大喊海马的名字。李思背着人，不想继续走了，可叶小清是菩萨心肠，别人不走，她也不好自己先离开。



正是此时，走在刑房深处的叶小清惊愕地回头道：“李思，李思，你刚才看过所有的刑房了吗？”



“没有。”李思在后面答。



话音一落，刑房里的水面就激荡起来，顿时水花四溅，仿佛水滚了一样。叶小清举起手电，转了一圈，把四周的刑房瞧了一遍，一股寒意袭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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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冷呀，南方的冬天好难熬，打字手都冻僵了，山里更冷，呼呼呼。

但要我选冬天和夏天的话，我还是情愿选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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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灵Ⅲ》卷十四《湖仙》14.钉子

刑房里积水太深了，叶小清挪个步子，水面都啪啪啪地作响，她想去找海马，结果搜了剩下刑房就毛骨悚然。那些刑房都用铁链锁着，即使现在废弃了，那些链子仍紧紧地拴在铁门上。叶小清透过铁门看进去，每间刑房里的架子上都绑着一两具尸骸，有的尸骸保存完好，有的碎掉了，水一灌进来，那些干枯的骸骨几漂荡在水面上。



刑房至少有20多间，除了海马所在的刑房，其他刑房都有骸骨，大致加起来，尸骸达50具。叶小清有种时空重叠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因为她实在想象不出来，现代文明社会还会有人使用残酷的刑罚。看刑房里的情况，这些囚犯不是被虐待致死，就是被活活饿死的，他们生前的嘶喊声仿佛还回荡在四周。



因为水面静止不下来，那些被铁链绑着的尸骸就一晃一动，像是挣扎着要爬出来，吓得叶小清一个趔趄，翻到了水面下。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李思都无法镇定了，她背着人过去，一把拉起叶小清，劝她赶紧走吧，这些尸骸肯定是以前留下来的，跟他们没关系，而且人死都死了，犯不着再放他们下来。



“不对啊，李思你看，有些人尸身还没坏掉，我怎么看他们不像东方人？”叶小清扶在铁门上，指着一间刑房里的尸骸说。



李思望进去，果然跟叶小清说的没错，有的尸骸保存完好的，还能看出它是白种人。再看了看，李思就发现那些被铁链捆绑的尸骸颧骨皆不高突，颚骨较平，倘若那些是黄种人，颧骨则会突出。也就是说，地下刑房囚禁的犯人都是白种人。



叶小清心里嘀咕：“西洋岛的名字不是来源于几百年前这里有西洋人住过吗？这里的建筑大部分是他们留下来的，难道那些人都死在这里了？”



李思本不打算再回来了，即使发现了那些尸骸，她还是没什么兴趣，只想带着叶小清先去安全的地方。可李思接着就注意到，那些尸骸的两只手掌都分别被打上了三颗黑色的钉子，无一例外。一时间，李思居然来了兴趣，因为黑钉子打入两只手掌，意在分散那人的三魂七魄，致其死后魂魄无法凝聚，这样就不能投生，也不能化做恶鬼寻仇。此乃邪术，叫作分魂离魄，通常是为了斩草除根才用的，因太狠毒，民国时期就已绝迹了。



李思不禁好奇，一群异国人为何会被囚禁于此，还被施了这么狠毒的东方邪术，死后连无法投生，也不能化作厉鬼。不过刑房除了尸骸，没有太多的东西，就算李思有心要弄个明白，眼下也没那个机会。



于是，李思就对叶小清说：“刑房快被淹没了，海马就算还在这里，他也活不了了，走吧。”



叶小清点点头，想跟李思离开，那些被绑着的尸骸却又动了起来。叶小清原以为那是水面波动引起的，可在转身时，她瞥到一具尸骸竟然撺起了拳头，手掌上的黑色钉子也掉进了水中。这一幕让叶小清停住了脚步，确定没看错后，她就叫住李思，说刑房不大对劲。紧接着，所有的尸骸都拉扯着生锈的铁链，似乎想要挣脱束缚。



李思见状，登时醒悟道：“水能蓄阴，现在西洋岛阴气过盛，阴气顺着积水流进来，这些尸体虽然被施了邪术离魂，但水里的阴气把它们的魂魄愈合了。”



叶小清并不懂分魂离魄，所以一脸茫然：“你说什么？这些人不是早都死了吗？魂魄怎么可能还依附在这些尸身上？”



其实，叶小清问对了，按理说，那些人死后魂魄就走了，很少会滞留在丧命之地，因为那个地方会给它们带来极大的恐惧。不同的是，刑房里的尸骸都是西方人，它们横死异乡，不能落叶归根，在这样的情况下，魂魄通常会依附在尸骸上，尽管魂根已经断了，魂魄与肉身无法融为一体了。当然，此类情况一般发生在异国人的身上，像山东人在云南遇害，魂魄还是会转生的。



可李思哪还有心思解释，她只想带人退出去，遗憾的是为时已晚，那些干枯的尸骸被水浸润后，它们挣断了铁链，从铁门里钻了出来。为了断掉退路，那些尸骸拽着铁链，齐齐甩出，结成了一张网，封住了刑房的出入口。



那些尸骸见到生人就怨气冲天，它们不管是不是仇家，见到人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叶小清想要避开，脚却挪不动了，她低头一看，原来双脚不知不绝被好几根铁链缠住了，就连李思也一样。紧接着，李思背上的人也被铁链缠住了一只脚，一眨眼人就被拖进了水中，不知去向。



“袁奇风！”叶小清想拖住人，却又动弹不得。



“站稳了！”李思喝了一声，手一挥，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箭就飞射出来，讲那些还没扑过来的尸骸通通射穿脑袋。只见，那些脑袋蓝光一闪，一阵黑烟就从干枯的七窍窜出，尸骸便没了动静，接着扑通扑通地连续好多声，尸骸们僵住之后都沉到了水底。



“不自量力。”李思哼了一声，根本没把那些尸骸放在眼中。



叶小清连忙抖了抖淹没在水下的双腿，踢掉了缠住她的铁链后，她就想去找之前被拖进水中的袁奇风。在水中找了好一会儿，叶小清才发现尸体被拖到了一间刑房中，她流泪捞起了尸体，默默地背起尸体，一步步走出了刑房。



深夜风大雨大，叶小清感觉风雨穿透了她的身体，滚烫的眼泪流个不停，跟冰冷的雨水一起滑落到地上。之所以来找海马，叶小清是想问海马，袁奇风还没死，毕竟李思遇到海马时，也遇到了袁奇风，没准他看到了什么。寻找无果后，叶小清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决堤，一路痛哭，她不再挣扎，接受了最坏的结果。



李思一声不吭地跟在后头，没有跟叶小清争谁来背尸体，虽然叶小清个子小，背尸体很吃力，但她认为那能让叶小清发泄悲伤的情绪。顺着石子路，摸索着去教堂时，李思就在雨中想，真正的袁奇风不会让叶小清受这个苦的，拿走湖仙剑的肯定是假货。可那人身上也有金色的刺青，那是防止邪魔强行附身的符咒，普通的邪魔自然不能破掉符咒的法力，但袁奇风本身也有很强大的灵力，再加上刺青符咒的法力，谁还能强行附身呢？



想着想着，李思就看到前面有座高耸的塔尖，电光划过夜空时，那座建筑上端就发射出五彩光芒。李思一看便知，那是教堂的玫瑰窗，是教堂最重要的装饰。靠近了教堂，李思想加快脚步，可叶小清背人走得慢，她就故意在后面走走停停，不去干扰叶小清。



教堂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芒，李思好不容易等叶小清走到教堂大门后，她就想雷鸣很陈佬肥去哪了，怎么还没找到教堂这里来？来到了门前，叶小清就伸手去推门，门一推就开，她刚想迈进去，却听教堂里传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



叶小清的手电还能用，听到令人发毛的笑声，她赶紧照过去，想看看教堂里有什么古怪。接着，教堂里忽然通亮起来，一座座积尘的烛台上跳起了黄色的火焰。叶小清瞠目结舌，泪水也止住了，她想了那么多，居然没想到是这个人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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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今天停电了一天，20点30分才来电，来不及码两章了，先一章吧。

卷14的故事会在教堂终结，所有的答案都会在这里给出。

耐心点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