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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1 00:3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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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吃一边想,反正没让看到正面啊,大白花花的屁股无所谓,这事儿闹得,我在乎啥啊!这想事儿吃饭真不是个事儿,一口干馕把我噎着了,我使劲地咽着,可是就卡在食道那儿,我使劲地跳了几下,才算下肚,得!这饭也就别吃了,噎了我一身汗,我刚把皮大衣解开透透风,马上又想到刚才的事儿,赶紧合上。 我回到避雨的地儿,此时大伙儿都吃的差不多了,爷爷没让多吃,这还有好远的路要回去,水是彻底没了,爷爷说:“咱们就走了!一会儿我去睡觉的地儿看看,不要留东西,大力你和二子抬宝贝,要小心,别给我碰着,珉儿你把那个瘸腿的照顾着,剩下的人把装备拿好!准备走!” 说完转了个身不见了,我换好衣服,就跟着他们按照爷爷的安排各干各的,花姐走提前先走一步,她带了不少东西,我都有点担心她,因为他们避雨的没吃东西,更不要说有水喝,这会儿,简直就是两个人的负重量一个人承担,此时的花姐可能比我们的警惕性还要高,我们只负责赶路,她还要负责周围的安全和突发事件,我有点不忍。 回去的路上,真叫一个累,天黑透了,为了防止我们留下痕迹,很多时候,我们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要走一些岩石路,我的鞋子底儿不够厚,脚上的水泡都走破了,但是还是坚持着走,天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跟着他们走大约45分钟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二叔和小舅那边是最想停下来的,休息十分钟,这两人就要我搭把手,结果一个慢慢休息,另一个在那叫苦,最后爷爷要求他们把嘴闭上,这才听不到他们的闹腾,我心里还在想小舅,如果下去再带个宝贝上来,估计这会儿,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一路上,唐晶一句话都不说,离我也比较远,有一次休息,我刚坐下,打开的手电正好照着她,我看见她直勾勾地望着我,没把我吓一跳,她看我看得心里直发毛,这丫头片子看我搞什么?不会她看我大白屁股也这眼神?! 这人不能停下休息,越休息越想休息,越想休息就越不想走,以至于凌晨7点时,谁都没有力气了,嘴巴里连口水都没有了,如果现在有水的话,我想我会把一水缸的水都喝光,爷爷看看表,说:“休息一个小时!把花儿叫回来!” 叔叔打了个很响的口哨,一会儿花姐从一处走了出来,花姐说:“还有2公里的脚程,周围没情况!” 爷爷呼地一下站起来,说:“恩!跟我估计的差不多!坚持一下!大老爷们都给我站好了,到车里还有我备的水!花儿,你在这边照顾一下他们!五分钟后再走!我去探路!” 我知道其实爷爷也累得不行了,我看见他拿手电的手在微微地抖,我刚想说什么,爷爷已经消失在黑暗中,这五分钟很短暂,感觉还没怎么休息,花姐已经站起来招呼大家继续走,二叔和小舅此时如同脱水一般,赖在地上不起来,我这边是想上去拉的力气都没了,这时花姐看到了,把背包往地上一丢,说:“你们把装备带好,我和妞儿带着宝贝走,2公里!很快的!”
说罢就往前走去,我咬着牙,抿了抿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背上两个背包,走到二叔身边,朝他腿上踢了一脚说:“走!两公里!快点啊!” 小舅也坚持着爬起来,我又走到叔叔身边,叔叔坚持不要我扶,说:“珉儿,把你背包给我一个!” 说着就硬生生地扒了下来,我不让,他说:“腿受伤了,又不是身上也残废,没事儿!” 这一晚上,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一段枯木,当做拐杖,走得倒也没掉队,我突然想起什么,把探灯一打开,说:“叔!让我看看你的伤!爷爷说一个小时给你换一次!” 叔叔一把推开我的探灯,说:“快走!哪儿来那么多矫情!你叔我没事!” 但是我清楚地看到那伤口外包扎的纱布已经被血渗透,再加上出汗,肯定很痛,我一把拦住叔叔,说:“不行!这样伤口感染,就麻烦了!” 我硬要给他换,叔叔一把架住我,说:“我说了没事,走!还有2公里,到了再说!还有,我不需要扶,你看看你二叔和你小舅!他们今天累坏了!” 说罢,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我愣了一下,一咬牙,冲还在地上装死的二叔说:“二子,起来了!坚持啊!” 我们一路人连滚带爬地走着,这最后的两公里简直要了大伙的命,尽管是晚上,随时脱水的感觉让人显得绝望,走了好一会儿,我知道我们走了绝不仅仅有两公里,因为我数着步子在走,我数到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几百步了,背后的包简直如同泰山,身上的汗水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我很想赶上花姐他们,可是总是差那么几步,一路上没人说话,我的嘴唇虽然没有干裂,但是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嗓子冒烟的感觉已经过去了,我不时地出现了幻听,我总感觉花姐在对我说话,说她爱我,甚至还听见爷爷说话,可是我仔细一听什么都没有,叔叔的步伐走得很稳,尽管一瘸一拐,二叔和小舅两人也相互搀扶着一路走着。 终于,爷爷的身影出现在前方,那一线天的地方,他正快步地往我们这儿跑,手里拿这三瓶水。我心里一阵喜悦,接着腿一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睁开眼睛时,感觉人中被人撕扯,我慢慢睁开眼睛,我正在爷爷的怀里,爷爷头发乱糟糟的,可能是汗水干透了,额头显得很光亮,每一条皱纹都显得那么精神,但是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爷爷把水对在我的唇边,轻轻地说:“孙儿,喝点!喝点!慢点喝!” 心中那对干渴的渴望让我一不小心喝了一大口,欲速则不达,猛地一下灌进了嘴里的水哗地一下喷了出来,还呛得我一阵干咳。爷爷一把压住我的喉咙,爷爷的力气很大,说:“不能咳,忍住,慢慢回口水!” 我呆住了,那憋着的咳嗽硬是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我的呻吟在爷爷的手指间慢慢地平静了下去,爷爷说:“慢慢来,如果咳会把肺咳坏的!慢慢喝没人和你抢!” 好一会儿,爷爷见我不咳了,站起身,对花姐说:“花儿,你照顾一下他!” 我心头一暖,爷爷真是大恩啊!
花姐嗯了一声,轻轻地脱起我的后背,我突然发现花姐的胳膊也缠着绷带,我刚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嗓子已经哑了,并且泛着淡淡的咸味,怕是嗓子哪儿因为太干,被刚才的咳嗽震出了血丝。姐温柔地看着我,她把瓶子轻轻地递到我的嘴边,一点一点地喂我喝下去,这水如同甘泉,让我在这一点点的滋润中感觉好了很多,大约半个小时,我能够站起来了,我依然不能说话,我皱着眉头,看着花姐,指了指她受伤的胳膊,花姐看看我说:“没事儿,刚才快到的时候,我不小心差点把宝贝摔到地上!” 正说着,唐晶跑了过来,对花姐说:“姐!你没事吧!我。。。我刚才是不小心的,你别生气啊!” 花姐笑了笑,摸了摸唐晶的头,把她拉到一边,说话去了。我隐隐感觉到是唐晶失手让花姐受伤了,我看着那伤口,噌地一下火就上来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上去,说:“花儿,伤到骨头没?” 我心里一阵惊讶,啊?我能说话了,尽管声音很沙哑,花姐转过头也很惊讶地看着我,说:“我没事,你别说话了,就是划破了!好着呢!” 我瞪着唐晶,她也不敢看我,花姐一把把我拉开,低声说:“她是你妹妹,你干什么?” 我把头别向一边,花姐说:“你去看看你叔叔吧!别在这添乱!” 听花姐这么一说,突然紧张起来,对了,叔叔!我看看周围,没人,我赶忙往车边走去,我看见爷爷正在为他上绷带,叔叔双手紧紧抓住车门,嘴里咬着一段木头,额头上挣了一脑门子的汗水,爷爷眉头皱得很紧,说:“哎!化脓了!走慢点啊!谁也没逼你啊!” 爷爷包扎完,叔叔取下木头,淡淡地一笑,说:“爸!我没事儿!好着来!回去我大不了去医院睡几天就没事了!” 爷爷说:“还回去啊!你半路找家医院就给我去住院!要是腿没了,你还怎么找老婆,真是的,要我养你一辈子啊!” 叔叔依然笑着说:“哪儿能啊!我这命硬得很,爸,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我这抽支烟就好!”说着拍拍我,说:“珉儿,掏一支烟来,我的在路上为了减轻重量就丢掉了!把你的逃出来!” 我愣住了,在我印象里叔叔很少抽烟的啊,这。。。看着他坚毅的眼神,我赶忙掏出了烟,叔叔接过烟,点着,深深地抽了一口,接着我看他望着天,狠狠地往天上吐了一口烟,接着他看看我说:“行了!去看看其他人吧!这一趟你表现优秀!” 我点点头,把整包烟塞给叔叔,说:“叔叔,你多喝水啊!回去还有好久的路呢!”
我点点头,可是我发现二叔和小舅根本不需要照顾,两个人正在呼呼大睡着,二叔流着口水,连身上跳上一只蚂蚱都浑然不知。我的睡意也跟着上来了,还好这是一线天,四周的风在这一线天里变得很舒爽,宝贝已经藏进了车里,爷爷似乎没有一点睡意,来回地走着,我看看爷爷,花姐走上去跟爷爷说了句什么,爷爷点点头,回到桑塔纳里就没再出来,花姐走到我跟前,说:“珉儿,你也去睡会吧!我和妞儿也要睡会!养好精神,不然路上很难过了!” 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说:“你。。。你在哪儿睡!” 花姐没说话,转身朝唐晶那走去,唐晶蹲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的纯净水瓶子的商标带被她撕得满地都是,花姐拉着她走回了爷爷的车里,和唐晶擦身而过,她低着头快步地走了,我看看周围,除了轻风,似乎世界都很安静,雨后的大峡谷,透着一丝温柔的凉意,湿润的空气中让疲惫的人很难不去睡觉,我噌到烂面包上,把外套一脱,倒头就睡着了,这一觉,我睡得很踏实,感觉像好几个世纪没有睡得人一觉睡到了世界末日。 我起来的时候,车已经在路上了,二叔在开车,车速还不慢,我揉揉眼睛,口干舌燥,拿起纯净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整瓶,打了个水嗝儿,问:“这到哪儿了?” 二叔说:“还有4个小时到家!” 我哦了一声,我看看表,我天,我已经睡了十多个小时,却浑然不知,二叔头型早就乱得如同一包草,他看看我说:“对了!你那两个同学也已经在路上了!如果路上不休息的话,估计晚上11点能到,如果找地儿睡觉的话,明天早晨能到,你小舅没跟回来,就等你那两个同学了,这一趟这小子算是够呛哦!” 听着二叔的话,我一下感激起爷爷来了,这一趟简直不是去挖坟,简直在玩命啊,玩命回来了,小舅可是留在最后,对我们来说回到家就是喜悦了,可对小舅来说,那路他还得再走一趟,不过话说回来,爷爷怕是故意在锻炼他吧,是不是爷爷也看出来小舅不想继续干了,又或者是爷爷也看出来小舅的意志力需要锻炼呢。 二叔见我想得出神,说:“想啥呢,眼睛都不眨了!” 我忙掏出一支烟,点着说:“啊!没想什么,就是想回去后洗个澡!哎!要不晚上我请你桑拿吧!” 二叔眼睛一亮,“你说的啊!那咱们停了车直接去!” 我眼珠一转说:“好啊!不过二叔,上次你赚我石肉的那些钱,还应该剩点吧?!我吧,只洗桑拿,不按摩,这钱,你看!啊!是我出还是你出啊?” 二叔撇撇嘴,说:“你臭小子回来是赖上我了咋滴,你同学我都请了好几天酒了,这个事儿还没过去啊?” 我哈哈大笑,抽了一口烟,给二叔也点了一支,说:“得!得!抠门,连一张百百都花不到,就闹腾!我请了!” 二叔接过烟,说:“你说的啊!别心痛钱啊!我是要好好洗洗呢!” 二叔故意把“好好”两个字说得很重,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没事儿!有本事你好好洗完,把我的账一起结了!” 我们就这么一路地闹腾了过来,时间就在这闹腾中和一路往后的风景中过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我的腿已经肿了,小腿不停地抖着,脚上的水泡烂得一塌糊涂,我洗完桑拿,修脚的师傅看了都吓一跳,说:“啥鞋子能把脚走成这样啊?” 我说:“运动鞋啊!” 师傅说:“软底子的鞋子咋能把脚走成这样,现在的娃娃真是越来越吃不得苦了!” 我和二叔相视一望,接下来就是挑水泡的惨叫,躺在我旁边的一女客人从睡梦中被我的惨叫惊醒,连电视都不看了,就像看一出好戏一样,侧着身子撑着脸看着哀嚎连连的我,这痛得我一身汗,师傅说:“你这样还泡桑拿啊?娃儿,回家好好休息啊!” 我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支,说:“你不知道啊!桑拿活血,好得快!师傅,您用心啊!别把一个脚趾头削掉了啊!” 二叔哈哈大笑,不过一会儿他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尽管他强忍着,但是我看出他也痛得不得了,我抽着烟,说:“痛了就叫出来,别忍着,要不我给你一锤子,把你打晕就不痛了?!” 二叔瞪了我一眼,继续忍受着被人挑着脚上的水泡,终于二叔大怒道:“轻点啊!我的娘啊!” 我笑得没从躺椅上跳起来,也许老板也觉得我们太吵吵,给了我们两个一个单间继续挑着脚泡,终于没了惨叫,没了痛得出得汗,我简直虚脱到极点,统一绿茶连着喝了三瓶,我躺在躺椅上,说:“二叔,你说那宝贝能卖多少啊?” 二叔说:“我估计就那夜明珠值点钱了!” 我愣了一下,说:“不会吧!那宝贝那么大就比不过那珠子?” 二叔说:“你记得上次斗宝的时候,那夜龙珠不?” 我点点头说:“记得啊!不是被爷爷的金刚子比下去了么!” 二叔说:“金刚子那是可遇不可求,夜龙珠也是可遇不可求,只是夜龙珠属于凡世间的俗物,可这金刚子不同,上面的符文那可是高僧的,所以夜龙珠没搞头了撒,但是话说回来,夜龙珠要是想换那佛像,可是成堆的换,比夜龙珠再低一个档次就是这夜明珠了,要是换,十个佛像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说哪个值钱?” 我哦了一声,说:“那还不如把那佛像放下就带个珠子走呢!” 二叔瞪着我说:“苍蝇不是肉吗?” 我差点笑出来,我从果盘里叉了一块香蕉,塞进嘴里说:“对了!回来的时候叔叔咋回来的?” 二叔说:“他在你爷爷的车里,小花开车,你爷爷好像也开了一会儿,我都忘记了,反正我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不在我后面了,我估计半道找医院去了,你叔叔的腿不赶快去医院看看,包不好就废了!” 我撇撇嘴,说:“小舅也真不注意,那么大力气干嘛!” 二叔不以为然,说:“其实那最下面的注意了也保不准会受伤,谁知道那破砖什么情况啊!要是不注意,你想想,两人用力,力度过大,砖头拉上来的同时,指不定两个人都会受伤!” 我想了想,是这么回事,那这么说,叔叔受伤还属于轻伤了,我的天!叔叔反应还是相当敏捷的了,不过爷爷也相当认真了,要不是安全绳长度刚刚好,再深一点,叔叔怕是真的会被坟砖把腿给废了,现在想想真是惊了一身汗。 二叔戳了我一下,说:“行了!今天也别回去了,在这睡吧,我不行了!先睡了!你赶快哈!我打呼噜,不在我之前睡着,你就睡不着了!”
我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二叔的呼噜,加上这几天来的事儿,让我怎么也无法入睡,我悄悄地爬了起来,拿起手机,给花姐发了一条短信,“花儿,你还好吧,叔叔还好吧?” 短信很快回过来了,“都很好!” 我安了安心,接着又发了一条:“我想你了,我担心你,你早点回来吧!不想和你分开!” 泥牛入海,我不甘心,又发了一条短信,“花儿,跟我说话,我想你了!不要不理我!” 花儿很快回了句:“早点休息!你的同学已经到了,正在往目的地步行!” 我接着发,“花儿,你胳膊还好吗?你什么时候回来!要早点回来啊!我等你!我要和你一起共进晚餐!” “好!” 我合上手机,心里稍稍心安,我又开了个包间,已经躲在里面呼呼大睡起来,第二天,我感觉脚已经不能走路了,整个肿了起来,我吓了一跳,把还在呼呼大睡的叔叔也叫了起来,他怎么一点情况也没有,又开始生龙活虎起来,接下来的日子在医院打了一天的消炎针点滴,大夫给我的脚底做了消毒,这下好了,我坐在轮椅上,两个脚包得和个粽子一样,不过就是这样,晚上和二叔又倒夜市上喝了大半个晚上,以至于当晚给我们上烤肉的民族师傅都摇头,“歪江(哎呀)!~这个样子嘛!酒嘛!少少得喝!” 我笑了笑,说:“脚嘛!没有了就没有了!酒嘛!没有了嘛!心里嘛!着急得很!” 说罢和二叔哈哈大笑起来,其实我不馋酒,可是这一趟下来,我觉得回到现实的社会里,酒是个好东西,别人看我成这样还在喝,却不了解我心里是多么的感慨。 我端起啤酒对二叔说:“咱们就敬教主了!死得其所!” 二叔四周看看,说:“小声点!还教主呢!喝!喝!” 觥筹交错一夜,我回到家的时候,爸妈吓了一跳,这小子脚成这样了,还喝了个半醉,爸爸十分生气,说:“以后不许再去你爷爷那儿,你看看把脚弄成什么样了!你现在着魔了么!” 我不争辩,说:“和爷爷没关系,是我自己吃不了苦!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爸爸来气了,说:“你咋弄的?什么伤啊!” 我说:“哈哈!我表演给爷爷看我的体力,和二叔赛跑,结果跑得太快,把脚底磨破了!没事儿,大夫说明天拆纱布!” 闹腾了一会儿,我安心地坐在沙发上吃着凉西瓜,爸爸坐在我身边,我在爸爸的背上拍了一把,说:“爸!这次我见了很多,但是我没办法告诉你!我需要你们支持我!” 爸爸不说话,叹了口气,转身伺候他的花花草草去了。 我焦急地等待了两天,爷爷他们回来了,我得知这个消息是从叔叔嘴,叔叔拄着拐杖,在楼下逗着大猫玩,他的情况很不错,大夫说没有伤着筋骨,需要恢复一个月,我赶到花姐家里,花姐胳膊绑着绷带挂在脖子上,正在屋里静养,唐晶躲在里屋一直没出来,这正好给了我和花姐短暂的独处的机会。 我轻轻地抚着花姐的绑着绷带的胳膊,说:“痛吗?” 花姐淡淡地一笑,摇了摇头,我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接你们啊?” 花姐说:“你爷爷不喜欢别人帮,我们回来了直接去了医院,这一路上要是没妞儿,我可能会累很多,你别怨你妹妹!” 我看了花姐老半天,花姐的眼里还有血丝,我知道她依然没有缓过来,花姐的嘴唇没有血色,感觉清瘦了很多,我看着一阵心痛,我轻轻地把手放在花姐的脸上,喃喃地说:“花儿。。。”
花姐笑了笑,说:“你去看看你妹妹吧!一路上她都觉得做了亏心事似地!” 我愣了一下,故意大声说:“我不去!我没收拾她不错了!死丫头!” 花姐眉头轻皱,在我的胳膊上轻轻地掐了一下,说:“快去!哪儿有你这么小心眼的哥哥!” 我的心一下软了,我顶住脚底的痛,凑到花姐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好闻的味道,花姐一下推开我,一把转过轮椅,把我往唐晶的屋里推,说:“快去!” 我到了门口,就是不敲门,花姐轻轻地扣了扣唐晶的屋门,说:“妞儿,开门,你哥来看你了!” 花姐示意我说话,我不说,她在我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又示意了我一下,我冲她吐了吐舌头,清清嗓子,说:“妞儿,开门!” 一会儿,门开了,唐晶抱着波斯猫,脸上居然还挂着泪痕,我愣住了,唐晶看着我也愣住了,我结结巴巴地说:“妞儿,你哭个啥啊!” 唐晶抱着波斯猫,哭得更厉害了,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下那个坡儿的时候,呜呜呜!” 花姐走到唐晶身边,说:“妞儿,谁都没怪你啊!不哭了!” 我看了看唐晶,叹了一口气,说:“好了!好了!爷爷那边要是怪你,我去给你说情,我都不怪你了,你怪自己干嘛啊!” 唐晶慢慢地停止了抽泣,望着窗边的一株盆栽,说:“哥哥那天冲我凶凶的!我。。。。” 我的妈呀!这是事儿找我身上来了,花姐冲我示意了一下,我说:“好了!好了!哥哥不好,哥哥不对妞儿凶!你不许哭了啊!再哭我走了!最见不得女生哭哭啼啼!你看花姐怎么从来不哭呢!” 这一招好像很好使,唐晶不哭了,但是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准确地说,她根本不敢看我,总是匆匆地看我一眼,就闪开了,我一下想起在大峡谷时,光屁股被看到的情景,不过我转念一想,可能是我自己多想了,一个屁股算不了什么。 当晚的饭是在花姐家吃的,吃得很开心,我感觉就像和花姐组成的家里,唐晶来串门,我们一起吃了一顿晚饭的感觉,这顿饭前半场是在安慰唐晶,中场是在夸唐晶做饭可口,后半场是在说我们这次的凯旋。 本来我是打算吃到12点就住在花姐家,晚上找个小机会看能不能和花姐更加亲密一下,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花姐把我撵出去了,她把我扶到楼下,给我打了个车,就这个当儿我也没找到机会亲吻一下我可爱的花儿。 第三天,小先和罗璇回来了,他们一回来就睡了一天,起床以后两人话多极了,罗璇问:“珉哥,那个。。。最小的盗洞谁打的啊?我天,简直有点传神哈!我拿手电都能看不到最底下!” 我说:“就那个孔,从最下面顺上来东西了!” 两人皆是一惊,我说:“只不过,那宝贝是镶在座子上的,但是运气好,东西完整地顺上来了!” 小先问:“珉哥,下人的盗洞是不是直接打到了坟的顶端?” 我说:“是的!打的是直洞!” 罗璇目瞪口呆,说:“什么?直洞?打到了坟的顶端!那就是你家人早就知道这个洞是个什么样子么?” 我想了想说:“差不多吧!” 小先问:“当时你小舅就大概说了一下,也没说顺上来什么,珉哥,顺上来的是什么啊?” 我笑了一下,说:“这个我还真不好说,不过价值吧,还是可以!有个夜光珠倒还可以!” 我心里暗暗地惨笑了一下,真对不起兄弟啊,夜光珠比夜明珠还要低一个档次,我不能把真正出的宝贝说出来,这是为了家里着想。。。 “珉哥,你脚咋啦?被你们这蝎子草扎了么,我是被扎安逸了,整个胳膊全部被扎了,那叫一个痛,那叫一个痒啊!” 我们聊天了整个早晨,一直聊到肚子饿得咕咕叫。
起床后,两个人扶着我去吃了早点,两个人很兴奋,我倒没了兴趣,因为我们回学校的时间近了,更令我沮丧的是这两家伙居然要坐火车回学校,说沿途看一看美丽的新疆,再看看兰州拉面,本以为两人能同情一下脚底受伤的我,做一下飞机就算了,但是两个人半点同情心都没有,居然说有他们两个人在抬都把我抬回学校,另一个甚至说要在甘肃下,去吃一下正宗的兰州拉面。。。。。这一切意味着我要早几天离开家了。 这个暑假我除了参与了一次家族挖坟外,剩下的记忆就是坐在轮椅上陪着他们吃吃喝喝,也就在这样吃吃喝喝中,我的脚底渐渐恢复了,拆掉了纱布,二叔把我带到了山上他朋友的蒙古包里,住了两天,两天我们几个人干掉了一只羊,二叔找了一把猎枪,让小先和罗璇打了个够,弄了两匹马天天骑着满山跑,下来裆部都骑肿,走路都挎着腿走路,把这两个小子搞得都不想回学校了,有点决心呆在山里做游牧民族。 下山后,我听说爷爷的夜明珠卖了很好的价钱,佛像被一个香港的客人也高价买走了,而玉叶金花做为附送品也给了香港买家,听叔叔说爷爷让他们签了个文书,宝贝不得流传到海外,不然这签署的文书将送到有关部门,小舅笑这是多余,说人买宝贝,卖掉了就可以了,你管人家卖不卖给外国人做什么,二叔说有必要,但是没说出什么理由,我认为爷爷这么做是对的,因为这些宝贝属于中国人的,我细细想来,以前爷爷卖给外国人的宝贝其实没什么很大的价值,那价格可以说高到离谱,我再一次佩服起爷爷,宝贝放在国人手里,放在谁的手里都是放,放在外国人手里,或许就不是放了,我看着窗外的阳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爷爷真的不容易。 临行前的一晚,我去了花姐家里,和她告别,其实我只想说,我走的时候不要她来送,我怕我会忍不住不想走,或者当着大家的面直接紧紧地抱着她,花姐家里,依然干净整洁,唐晶知道我来的意图后,特别的沉默,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我看着花姐,花姐看着我,不躲闪,尽管我看不透花姐的眼睛,但是我感觉到了那一丝的难舍,如果唐晶不在,或许我真的会不顾一切地抱上去,好一会儿,花姐说:“珉儿,你的吊坠带了两年了吧?” 我点点头,花姐说:“该换绳子了!观音也会累的,取下来让她休息两天再带,对你会好的!” 我嬉皮笑脸地说:“神仙也会休息么?呵呵!我第一次听说啊!” 花姐说:“古人说沉玉则养玉,就是让玉休息休息!这样吧,我给你换个绳子!” 我心里美极了,花姐帮我取下吊坠,拿了条红绳,默默地编了起来,唐晶给我端了一杯茶,静静地坐在一旁,不时地咬着嘴唇,空气相当的安静,甚至有些尴尬,唐晶吱唔了一声,说:“哥哥!你。。。真的就要走了?” 我拿起电视遥控器,一边打开一边把自己丢进了沙发里,又一把抱起波斯猫,说:“是啊!要回去上课了,不然老是会以为我逃学了,呵呵!” 唐晶哦了一声,接着说:“那哥哥要我帮你准备东西么?我给你买些零食,徐福记?哦!听花姐说你上学那会爱吃松子,所以还有个外号叫松鼠!我给你买些?” 我愣了一下,花姐显然没有想到唐晶这么说,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慌忙把头埋下去继续编绳子,我迷离了一下,是因为那如瀑布般的长发,是因为花姐居然关心起我的事儿,是因为那抬头如惊慌的小鹿般的眼神,我心头一热,说:“啊!哈!不用了,我那两个兄弟,各个如狼似虎,要是让他们知道有这些,还没出新疆,就会连毛都不剩下,哈哈!放心,我带的吃的够了!” 唐晶又问:“那。。。你的脚伤怎么样?要不要再养两天再走,坐飞机嘛,怎么有伤还坐火车啊?感染怎么办?”
我乐了,说:“哈哈!我有那么娇气么?大老爷们,这点事儿算个什么事儿?” 唐晶有一句没一句的问,我看着电视有一句没一句地答,花姐编得很慢,到晚上11点多菜编好,她轻盈地走到我跟前,我以为她会正面对着我,我正好可以看看她,没想到她推着我说:“转过去!” 接着帮我戴好吊坠,我感觉到花姐那迷人的气息,几次压住了转身抱着她的冲动,我这空故意往后靠了靠,身体自然就碰到了花姐身上,花姐伸出两指,在我脖子上轻轻地掐了掐,示意我不要胡闹,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儿,系好后,花姐居然把我赶回了家,说什么太晚了,不要影响休息之类的话,让我感叹这幸福来得快,也去得快。 唐晶却执意要送我,我拒绝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唐晶扶着我,一步一步小心地下楼,我推脱了几次,说:“妞儿,乖!哥又不是残废,这不都好了么!” 转了个楼梯,我依然推脱,唐晶来火了,一跺脚,把整个楼道的感应灯全部弄亮,双手一拉我的胳膊,就捂进了怀里,她大声说:“小心脚下!“ 我吓了一跳,这丫头要是脾气上来可不是好惹的,我一边下楼一边还在琢磨着,要不要回去学点擒拿格斗什么的,不然下次回来准要被折磨。 出了楼道,唐晶突然温柔起来,她看着我,说:“哥哥!我把你送回家吧!” 我忙说:“哈哈!不用!不用!” 突然,她来了一句:“哥哥,你是不是讨厌妞儿啊?” 我忙说:“别胡说,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你是我的小妹妹啊?” 她又说:“那为什么我总感觉你躲着我,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讨厌我!” 我尴尬地嘿嘿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哈!别胡说!哥永远不会讨厌你,但是你要乖啊,哪有对自己哥哥拳打脚踢的!” 唐晶闪烁着大眼睛,说:“我。。。我是为了哥哥好啊!我。。。” 我马上说:“呵呵!我知道啦,我知道啦,好了!妞儿,我要回去了,你快回去吧,刚才波斯猫好像有点饿了,要把她喂饱哦!” 唐晶看着我,突然伸出双手一下就抱了上来,我也没注意到她怎么就这么做了,被她抱住了脖子,我当场就石化了,她的胸顶在我胸前,双手还有些用力,一时我感觉我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我被吓到了,我抬头更让我吃惊的是花姐好像也站在窗台口,我的天!!我的地!!这。。。这就解释不清楚了,我试着用力推了推她,却没有成功,我赶忙说:“妞儿,乖啦!你把哥哥又弄痛了!我的脚,。。。” 唐晶这才松开,我突然发现她的眼圈有些红,她侧过脸,小声地说:“哥!对不起!你。。。你要记得惦记着妞儿,妞儿会想你的!” 说完,兔子一般地跑了,留下一个站在原地发呆的我,我赶忙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说:“花儿,刚才唐晶突然把我抱住了,说她。。。” 这儿就已经编不下去了,我这么发过去可是等于自毁前程,一阵抓耳挠腮,却始终无果,而此时草地里的蚊子也开始向我发起了一次战役,我一咬牙,先回家再说,哎呀!不行,回家了这事儿就解释不清楚了。 我一咬牙,“花儿,刚才唐晶不知道为什么很激动,把我抱住了,我有必要向你说一下,我的心里永远只属于你,我要不把咱们的事儿对妞儿说了算了,如果不是爱情,那么就是我自作多情,要是的话,也可以让她早点断了这念头啊!” 过了一会儿,花姐回了一条,就一个字:“不!” 这下轮到我难过了,这“不”是让我不要说,可是这样会让彼此都不开心,这。。。花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我回到家,一点心情都没了,匆匆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就辗转难眠,我给花姐发了很多条短信,只有一条回了就是“你生气了么?” 花姐回复:“没!” 接下来我抱着手机睡去了,我开始后悔干嘛要说不让她送,我看着老爸帮我把包打好,老妈在帮我炒着咸菜加着鸡肉,我很想和他们说说话,可是除了我比较清闲,一家人似乎都很忙。 临近傍晚,我们踏上了离开新疆的旅途,爷爷和我们做在一辆车里,爷爷开着车说:“后面的两个小家伙,你和我孙儿是好兄弟,记住你们看到的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一旦出任何事儿,我帮不了你们!” 小先和罗璇马上说:“爷爷,放心,我们不会说的!你们太醋了!呵呵” 爷爷跟着笑了笑,说:“我还有个事儿拜托两位!” 小先和罗璇吃了一惊,说:“爷爷!您说!” 爷爷说:“记住!学习永远是第一位的,挖坟这个事儿从古到今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为了求生存才不得已去做的!” 小先和罗璇听得很认真,爷爷接着说:“你们都是大学生,都是天之骄子!这个事儿少干!我像你们这么年轻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好好学习,可是那个年代没有这个机会,现在只有干这个,你们不一样,你们。。。有很多机会!别做这个行业!” 小先和罗璇头点得和鸡啄米一般,最后来了句:“爷爷!珉哥是我们大哥,我们听他的!” 两个混账把问题交给了我,我笑着对爷爷说:“爷爷!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学习,我就是好奇!以后我想我不会从事这个行业啦!我想有自己的企业,有自己的员工!恩!小先!做我的财务总监,罗璇嘛!保卫部好像比较适合你哈!” 这惹得整个车厢里气氛很活跃,一路上,我们始终在跟着爷爷聊着大学里好玩的事儿,爷爷突然问我:“珉儿,你在大学里找女朋友没有?” 小先和罗璇多嘴,一个说:“没有!”另一个说:“找了!” 我当场就石化在那儿了,爷爷倒是纳闷了,说:“哦?这到底是找了还是没找呢?” 我对爷爷说:“啊!我。。。找了,不过分手了!” 爷爷看看我,我看着爷爷的银发,爷爷说:“呵呵,你呀,一天不要想男欢女爱,学习!学习呀!学习好了,再去想这些!” 小先说:“啊!爷爷,珉哥吧,是别人追他,他为了不让人伤心就答应人家了!” 爷爷呵呵一笑,说:“我这孙儿还有这个魅力?呵呵!你爸就给了你个骗女生的脸么?!记住好好学习!别给家里丢人!” 我也跟着头点的跟鸡啄食一般,到了乌西车站时,我都快累虚脱了,和爷爷说话的紧张,让我感觉很糟糕,还好爷爷一路上都是跟着我们说笑,这一路上的话超过了过去两年来的总和,其实疲倦了是因为感觉到了快乐,我很希望这一路上的行程就能这样一直下去。 看着爷爷把我们送上车时,我突然发现爷爷是真的苍老了,虽然他笑得很开心,但是我怎么有种心里酸酸的感觉,鼻头一酸,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爷爷冲我们招招手,我很想跳下车去抱抱爷爷,看着远去的站台,直到看不到爷爷,看不到站台,才走到卧铺上,把自己丢在床上,想起了心事。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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