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虎论坛

 找回密码
 马上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中国式骗局大全》(江湖三十年)-老人教你读懂江湖各种怪奇骗局-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复制链接]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4-9-25 16:00:2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心中一直在牵挂着陶丽,不知道日本人会怎么折磨她。我又由陶丽想到了燕子,不知道燕子怎么样了。燕子如果也来到了大同,她会不会也遇到什么危险?
  日本人越过大同,向南面的太原进攻,大同成为了后方,日本人和汉奸加大对后方的洗脑宣传,想让百姓都听信于他们,做大同亚共荣圈中听话的顺民。所以,这段时间,日本人对大同的管制也渐渐松懈。白头翁和那几个女人可以在张爱学家的每间房子里出入,夜晚也可以在地面上睡觉,但只要听到有人敲门,就要赶快躲在地下室里。任何一个人,来到这户人家,看到屋子里有这么多的漂亮女人,都会怀疑的。
  同样值得人怀疑的,还是那两具日本人的尸体。张爱学家院子尽管很大,但是所有地方都铺满了青砖和石板。如果起开青砖和石板,把尸体埋在地下,砖缝中的土灰就是崭新的,会让人生疑;如果一直放在粮仓里,也不现实,如果哪一天日本人挨家挨户征粮拉粮,也会露了馅。要把这两具日本人的尸体拉到城外掩埋,也不可能。日本人在城门口昼夜站岗,每个出入的行人都要检查形状。
  目前,最急需的,是处理掉这两具日本人的尸体。
  白头翁有办法。
  白头翁说,有一种植物叫鸦胆子,有毒,熬成汁后,具有腐蚀性。只要把日本人的尸体放进鸦胆子汁水中,就会化掉,不留任何痕迹。但是,鸦胆子主要生长在南方,北方极少,只有在山巅上才会有少量。
  我见过鸦胆子。小时候跟着长工去田地边玩,我看到一株翠绿色的植物,像小树苗一样,上面还结着绿色的果子。我刚要去采摘,长工就在后面抱住了我。他神色慌张地说,这是鸦胆子,有毒,要是把它的汁液挤出来,挨到哪里,化到哪里。我从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植物,就仔细分辨它的样子。所以,至今我还记得它的形状。
  白头翁说,鸦胆子是南方植物,所以喜光,喜湿,在北方,它只会长在南面的山坡上,而且山下一般会有溪水。它对自然环境的要求很大,所以在北方很少见。如果要找到它,确实要花费一些时日。
  我说,只要它有,我就一定能找到。
  我想,这可能是白头翁给我出的第一道考题,只要我找到了,就会接受我的拜师。

  我一直不知道陶丽关在哪里。有一天夜晚,我和柴胡溜了出去,我们沿着街边走着,走近了日本人的兵营。我们看到日本人把几个打得满身是血的人关进了兵营里。兵营是当初的大同中学。日本人来了后,学生们被强行解散,其实不解散,也没有老师和学生敢去上学了。日本人占领了大同中学后,就把这里变成了他们的兵营。
  兵营的门口,有日本人拿着枪在站岗。兵营四周的围墙,拉上了铁丝网;而且,我们透过校门,看到里面游走着几条狼犬。想要走进兵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陶丽肯定也被关押在这里。
  可是,怎么才能救出她,我犯难了。
  在高墙电网和荷枪实弹的日本人的守卫中,我所有的江湖经验,似乎都不管用了。

  我来到城外采集草药,寻找那种能够将日本人化为烟雾的鸦胆子。
  日本人在城门口设置了岗哨,每一个人出入的人都要遭受搜身,我的身上只有?头和绳索,我说我是出城打柴的。
  我看到有两个人因为没有良民证,被装进了卡车车厢,拉进了城墙里。我还看到有一个背着粪笼的人,因为没有良民证,而向城外跑,被日本狼狗追上了,将他扑倒在地,压在身下撕咬。
  日本人把中国人当成了出畜生,却还说建立什么大东亚共荣圈,我感到非常可笑。

  整整两天过去了,我都没有见到鸦胆子。
  第三天,我依然没有见到。那天,我来到了一座山岗上,远远看到远处升起了一层尘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爬上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上。
  远远地,我看到有两个人跑来了,一个长发披散,一个穿着日本军装。我仔细一看,看到那个长发披散的人居然是陶丽。陶丽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怎么会和日本兵在一起?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看到更远的地方,跑来了三名追兵,两个穿着日本兵的衣服,一个穿着府绸汗衫。而那个穿着府绸汗衫的,居然就是八字胡。
  我一下子看明白了。陶丽和装扮成日本兵的同伙在前面逃,八字胡和两个日本兵在后面追。
  他们都骑着马。马蹄踩踏在地面上,尘土飞扬。
  陶丽的同伙手中拿着一支手枪,他一回身,枪声就响了,追赶的日本兵中有一个人掉下马来。他想要再次射击的时候,没有子弹了。而追赶的那名日军举起小马枪,枪声响后,陶丽的同伙倒了下去。
  陶丽从树下跑过去,十余丈外,就是追赶的日本人和八字胡。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4-9-25 16:00:3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决定帮陶丽一把。陶丽是燕子的朋友,燕子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帮助陶丽的。
  我从腰间解下绳子,绑了绳套。那名日本人骑着马从树下跑过去的时候,我一抖手,绳套飞出去,紧紧地套在了日本兵的脖子上。我拉紧绳索,马向前奔跑,日本人像死猪一样从马上摔了下来。我收紧绳套,日本人悬空而起,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翻了白眼。
  当初和燕子在草原额吉家中的时候,我和燕子都学会了骑马,也学会了抛绳套。草原上的牧民,都能够用绳索和套马杆套狼。狼在高速奔跑中,他们骑马追赶,在马背上抛出绳套,一下子就套在了狼的脖子上。我虽然达不到这么精准的程度,但要套住骑在马上的人,完全是小菜一碟。
  陶丽回身看到那名日本人悬空而起,就扭转马头,向着后面冲来。八字胡看到空中有人,陶丽又追过来,吓坏了,扭转马头,掉头就跑。他一溜烟地跑下了山坡,陶丽追之不及。
  陶丽翻身下马,跑到了那名日本兵打扮的同伴跟前,看到那颗枪子从他的心脏穿过,他连一丝气也没有了。
  陶丽失望地站起身来,她仰面朝向树顶,朗声说道:“感谢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我哈哈大笑,从高高的树身上溜下来,对她说道:“你看看我是谁。”
  陶丽的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她努力想了想,对着我摇摇头。
  我说:“有一年,你来到赤峰认识了一个叫燕子的姑娘,你们……”
  陶丽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说:“哦,你是呆狗?”
  我说:“是的。”
  陶丽高兴地说:“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我和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来到这里,亲眼看到日本人攻破了大同。我在这里打死了两三个日本人。哦,你怎么会在这里?”
  陶丽没有回答我的话,她满脸忧郁地说:“坏了,我和组织失去了联系,我变成了断线的风筝。”
  我问:“什么组织?什么断线的风筝?”
  陶丽说:“我是刺探日军情报的,我们都是单线联系。我的上级是一个叫老唐的人,在大同开着估衣铺。我去找他的时候,才发现估衣铺被日本人占了,老唐被捕了,而我也撞进了日本人的圈套里。在日军的兵营里,我始终没有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日本人对我看守较宽松。今天早晨,来了两个日本宪兵装扮的人,要从兵营里提审我,说这是总部的命令。日本兵就放我们走。走出了兵营,这两个日本宪兵装扮的人才告诉我,他们是来营救我的。可是,就在我们快要出城的时候,与一队日军骑兵遭遇,这队日军中有刚才穿府绸衣衫的那个人,他留着八字胡须。他一看到我们,就对着日本人大喊大叫,日本人立即纵马扑向我们。我们只好逃出城门,拼命向城外跑。”
  我说:“这个八字胡最坏了,上次发良民证的也是这个狗汉奸,我差点也被他抓走了。”
  陶丽说:“我们逃出城门后,跑在后面的那个同伴说,他在后面阻挡这股日本骑兵,让我们快走。他还说,这个八字胡是本地人,以前也做侦缉工作,日本人一来,他就投靠了日本人。估衣铺就是他出卖的,我们很多人都被抓走了。八字胡是叛徒。”
  原来是这样啊。
  陶丽接着说:“那个同伴对我说,一定要赶快干掉八字胡,留着他,是个祸患。他说完后,就下马阻击日本兵,我看到他一连打死了好几个日本骑兵,然后骑着马走上了一条岔道。他是想把日本人引开,可是,日本人在后面打中了他,他掉落了悬崖下。”
  陶丽是特工出身,这两个同伴肯定也是特工出身,他们果然都出手不凡。
  陶丽说:“日军骑兵继续向我们追赶。我们沿着山路,跑到了这里,没想到会遇到你。”
  我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个日本宪兵装扮的人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陶丽说:“不认识。但是我们对好了暗号,就知道是自己人。现在,估衣铺因为八字胡的告密,遭受了破坏,这两个同伴又都牺牲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和谁联系,谁会来找我,在哪里寻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你不是在南京吗?你回到南京不就行了,你的身份自然就明了了。”
  陶丽说:“南京沦陷了,我们特工科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要找也没地方找。”
  我说:“我们住在城里马巷一个名叫张爱学的富豪家中,富豪逃跑了,家里有很多空房子,你不妨跟着我回去吧。”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4-9-25 16:00:42 | 显示全部楼层
  陶丽说:“这几天城里搜索正紧,你先回去吧,我会去城里找你的。”

  没有找到鸦胆子,我回到马巷的张爱学家,说起了遇到陶丽的事情,还说了八字胡叛变投敌的事情。
  我说:“一定要尽快干掉八字胡,不然,更多的中国人就会遇害。如果不干掉八字胡,陶丽就不能回到大同。”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如果陶丽回到大同,随时都会被八字胡认出来。
  柴胡说:“八字胡投靠了日本人,手里有枪,身边有警卫兵,我们怎么才能接近他?”
  赛哥说:“这个难度确实比较大,要干掉一个江湖败类,比较容易,要干掉八字胡,很不容易。”
  白头翁说:“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各人发挥各人的特长,集思广益,三个臭皮匠,还赛过一个诸葛亮呢。”
  我问:“八字胡有什么爱好?”我想起了当年三师叔说过的一句话,每个人的爱好都是他致命的弱点,每个人的爱好都能够让他致命。
  赛哥摇摇头,柴胡也摇摇头。
  我说:“我去侦察查看,看看白头翁都有什么爱好。只要找到他的爱好,就能找到他的突破口。”

  第二天,我出现在了大同街头,我袖着双手,穿着一件破烂的夹袄,见到地面上有谁丢弃了烟头,就赶快捡起来抽两口。这样一身打扮,加上这样的嗜好,谁都会认为是最为卑贱的流浪汉。没有人会正眼瞧一眼,包括那些日本人和汉奸。
  我在街头上等待八字胡的出现。
  我的前方,就是昔日的大同中学,现在的日本人的兵营。我在兵营门口,看到过那个瘸腿的老鬼子,他拄着一根拐杖,走起路来一脚高一脚低,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就像一只大虾一样。我在那里,还见到过保长,保长像个小丑一样,当他没有看到日本人的时候,他就趾高气扬,一个腋下夹着公文包,一个腋下夹着文明棍,满脸小人得志的神情;而当日本人在他的视线里出现的时候,他立即就换上了谄媚讨好的微笑,让在路面,让日本人先通过。我还看到一个卖香烟的孩子走上前去向保长兜售香烟,保长拿了一盒香烟,没有付钱,就扬长而去;卖香烟的孩子追着他要钱,他举起文明棍抽打孩子,吓得孩子落荒而逃。
  保长的身边没有警卫兵,要收拾他实在太容易了。可是,我的任务是先干掉八字胡,让保长再多活几天。
  一直到第四天,我才看到了八字胡出现。
  八字胡一出现,我立即藏在了一堵断墙后,透过砖缝盯着八字胡。
  八字胡的身后跟着另外两名汉奸,两名汉奸的腰中都别着盒子枪,他们不离八字胡的左右。
  八字胡走进了日本人的兵营里,大约呆了一袋烟功夫,又走出来了。八字胡和两个警卫兵走在前面,我远远地跟在后面,左顾右盼,寻找着地上的烟头。我很想捡拾地上的破烂,可是那时候的人都很穷,一条裤子都要补了又补,哪里会有舍得丢弃的东西?
  我跟着八字胡,看到他走进了一座院子,那座院子门口挂着木牌,上面写着:晋北自治政府。我想要跟进去,但是看到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汉奸,只好停住了脚步。
  我坐在“晋北自治政府”院子的对面,靠着一面土墙,装着晒太阳。我看到八字胡走上了二层楼房,从裤兜里取出钥匙,打开了最里面的一扇房门。那是他的办公室。
  知道了他的办公室,我就能找到他的软肋。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4-9-25 16:00:50 | 显示全部楼层
  和日军兵营比起来,晋北自治政府就要宽松很多。白天,那两个拿着枪的警察站在门口,形同虚设,我看到很多穿着光鲜的人穿过大门,径直走进去,他们对警察看也不看一眼;而到了夜晚,大门关闭,但是那种铁栏杆的大门照样形同虚设,任何一个成年人都能够在夜幕的掩护下,翻身而入。
  晋北自治政府大院里有好几排二层楼的房子,白天的时候,每间房子里都有人,还有来到这里办事的人。而到了夜晚,大院里人去楼空,只有夜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响。
  这一天下午,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我衣着笔挺地昂首走进了政府大院,没有人拦我。大院的后面有一片小树林,小树林中是厕所。我装着上厕所,看看周围没有人,三下两下就爬上了一棵大树,藏身在树枝间。
  黄昏来临了,大院里的人都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那座院子。八字胡也离开了。八字胡一走出大院,立即就有两名警卫兵跟在他的身后。我想,八字胡一定在这座院子里担任着什么重要的官职。
  夜晚来临了,月亮升上来,院子里空无一人,就连门口的两个岗哨也撤走了,代之而来的是两个大灯笼,挂在门口,在夜风中轻轻摇晃着。
  我爬上了二楼,走到了最里面的那间房屋,从口袋里掏出细铁丝,打开了房门。月光从窗棂透进来,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而不真实。
  房间里靠墙摆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沓纸张,纸张上写满了字。抽屉没有上锁,里面放着一叠纸币。除此而外,房间里再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
  我把那沓纸张和那叠纸币装在腰间,用裤带勒紧,然后离开了。

  大街上冷冷静静,透着一股萧杀。自从日本人来了后,人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没有人再敢夜晚上街,就连响了几百年上千年的梆子声也消失了。夜晚的街道上,经常会有枪声响起来,那是日本人对着可疑的目标放枪。
  我走在墙壁的阴影中,观察着四周,像一只行走在夜色中的猫一样。我走到一处拐角的时候,突然听到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传来。
  说话声是从一间房屋传来的,房屋外有院子,院门口有柳树枝编成的栅栏门。多年的江湖生涯让我养成了异常警觉的习惯,我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就一个纵身,翻过了院墙,溜到了那间房屋的窗下。
  房间里有两个人在交谈,一个声音苍老,一个声音年轻。他们操的是东北口音。
  年轻的说:“我们初来乍到,对大同不熟悉,卖虎骨,会有人买吗?”
  年老的说:“怎么没有人买?只要功夫下到了,就不愁没生意。”
  我一听,知道这两个人是吃搁念的,他们挑方卖药,这一行在江湖八大门中属于皮门。大街上卖大力丸的、卖虎骨的、卖麝香的、卖祖传中药的,都属于皮门。
  年轻的问:“怎么下功夫?”
  年老的说:“这是有窍门的,圆粘子、卖钢口、啃条子、转包口,你把这些技巧掌握了,就有用不完的钱。”年老的都说的是皮门行话。挑方卖药,就是在街边摆一个地摊,把药物拿出来,通过言语吸引观众,让观众购买。而如何把观众吸引了,如何让观众掏钱,这就是窍门。圆粘子,就是设法招徕行人;卖钢口,就是抑扬顿挫的说话技巧;啃条子,就是说病因;转包口,就是转到自己要卖的药物上。凡是挑方卖药的,只要能够掌握了这四点,自然就会有人排队买药。
  比如,挑方卖药的站在街边,看着行人说:“南来的,北往的,扛包的,挑担的,手拉着手恋爱的,吃饱喝足打嗝的,都到我这儿看一看……”这个就叫圆粘子。“初到贵地,人地两生,仰仗各位捧场,有钱的给个钱场,没钱的给个人场……”这叫卖钢口。“邻村老宋,腰酸腿疼,床上不行,这是为啥子?肾虚……”这叫啃条子。“男人最喜欢女人说,我要;男人最怕女人说,我还要。我的药神奇无比,女人想要几次给几次,想要多少给多少……”这叫转包口。
  这个年老的,真是一个老江湖。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4-9-25 16:00:57 | 显示全部楼层
  年轻的说:“爹呀,我跟着你卖了这么些年虎骨,我们家哪里来这么多名贵玩意?”
  年老的说:“说你傻,你还真傻。我们东北人到了关内,只要是挑方卖药的,都卖的是虎骨,你想想,能有多少老虎让你卖?这种玩意儿,祖祖辈辈卖了几百年,再多的老虎都死光卖光了,哪里还轮得上我们卖?这些玩意儿都是假的。”
  年轻的说:“咦,怎么是假的?”
  年老的说:“这话只能你知我知,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所谓的虎骨,其实是骆驼的后腿骨;所谓的虎筋,其实是牛筋。把骆驼后腿骨和牛筋,用老胶粘在一起,然后把骆驼后腿骨雕刻成虎爪的样子,放在火边烤,烤上几个时辰,骆驼骨头里的油就烤出来了,看起来油光铮亮,像真的虎爪一样。”
  我在外面听着,终于听明白了。这些年,每到一地,都能看到有操着东北口音的人,在街边摆摊卖虎骨。卖得非常贵。东北有东北虎,所以摆摊的人都会操着东北口音。人们传说虎骨治百病,阳痿早泄、腿寒肾虚、肠胃阻梗……它都能治。所以,就有人愿意掏大价钱来买。摆摊的人用锯子锯下一小块,像称量药材一样用戥子称,一块骆驼后腿骨假冒的虎骨,要卖到一群骆驼的价钱。
  房间里的父子俩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我翻墙离开。

  回到我们住宿的张爱学家,已经到了后半夜。担心灯光会被巡逻的日本兵发现,我悄悄来到了地下室,关上木盖,点亮油灯,从怀里拿出那沓纸张,一看,大失所望。那是八字胡写给日本人的文件,里面介绍的是大同的基本情况。而那叠钞票全是面值一百元的,上面印着“冀东银行”。这样的钞票我还没有见过,肯定也无法使用。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日本人和汉奸准备在大同地区推行这种“冀东银行”的钞票,拿了一部分样品,放在八字胡这里。
  从这份文件和这叠钞票上,看不出八字胡有任何爱好。看不出他的爱好,我们就找不到突破口;找不到突破口,我们就无法下手。
  疲困袭来,我在地下室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咣咣的锣声,保长的破嗓子隔着木板缝隙传进来,他喊道:“皇军大捷,大庆三天,会吹拉弹唱的,一技之长的,都来戏台报名,选中表演的,皇军重重有赏。”
  我一激灵,一下子醒过来了,我想起了会变魔术的赛哥。
  我从地下室里爬出来,看到柴胡和赛哥正站在屋檐下,焦急地望着院门,院门在里面关着。他们一看到我,就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说:“你怎么冒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正准备去外面找你呢。”
  我简单说了昨晚偷窃八字胡的事情,他们听我说完,脸上都带着失望的神色。
  我对赛哥说:“保长在外面喊报名表演呢,你怎么想的?”
  赛哥说:“我刚才还在和柴胡商量着,我想要报名参加。鬼子打了胜仗,要开庆祝会,前来的必定是方方面面的头面人物,我们趁机也能摸摸他们的底细。我们整天躲在这座院子里,也不是一个办法。”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4-9-25 16:01:05 | 显示全部楼层
  柴胡说:“我们要出去做点什么营生,把人分流出去。我们这一大院子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呆在一起,如果日本人和汉奸突然有一天进来盘查,一定会露馅的。”
  赛哥说:“到狗日的庆功会那天,肯定会来很多人,我们瞅瞅机会,看看会有什么机会,做点营生,避免日本人和汉奸怀疑。”
  柴胡说:“是的。”
  赛哥又问:“呆狗,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有回答,赛哥推了我一把:“呆狗,你想什么呢?”
  我想起了三师叔当年给嘉兴镖局栽赃的事情,三师叔用一招漂亮的借刀杀人,把嘉兴镖局送进了监狱。我想,我何不也用这个计策,把八字胡干掉!
  我说:“我们快点进房间,我想起了一个好计策。”

  赛哥和柴胡跟着我进了房间,房间里,白头翁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和那几个女子躲进钱库里。因为他们都没有良民证,为了躲避日本人和汉奸的突然盘查,到了白天,他们不得不躲进钱库里。
  我问:“如果狗日的要在戏台上庆祝,八字胡会不会到场?”
  柴胡说:“那是肯定的。这种跟屁虫,怎么会错过这种表现的机会。”
  我说:“只要八字胡来,就好办了。我想到了一条妙计,可以干掉八字胡。”、
  他们很感兴趣,立即围聚过来。
  我说:“八字胡和一群日本兵去追赶陶丽,日本人都死光了,陶丽还没有捉到,回到城里的,只有八字胡一个人。我昨晚去八字胡的办公室,偷到了他写的一份厚厚的材料,里面是详细向日本人介绍大同的情况。我知道这是八字胡亲手写的,因为我见过八字胡登记我的名字:呆狗。我在这份厚厚的材料中找到一个呆字,一个狗字,发现和他那天发良民证的时候,所写的字迹一模一样。”
  赛哥问:“然后呢?”
  我说:“我伪造一份情报,用八字胡的字迹,上面写:女人已经救出,日军骑兵被我引入陷阱,无一逃脱。请求组织再给我新的任务。这份假情报,设法让日本人看到。”
  白头翁听到我这样说,放下了手中的被褥,他赞赏地说:“呆狗这个计策大妙。但这份假情报需要改动几个字,后面改成天皇大庆,日军首脑云集戏台,请派人轰炸。”
  柴胡说:“非常好,这个计策越来越完善了。日本骑兵没有一个回来是事实,日本首脑汇聚戏台还是事实。两个事实互相印证,日本人绝对不会怀疑是假情报了。”
  我说:“这个计策虽然好,但关键的一步是,要让日本人看到这张纸条,而且还要让日本人无意中看到,这样日本人才不会怀疑。”
  赛哥大笑道:“到了这一步,我就能帮上忙了。这个连环计,保证能送了八字胡的性命。”
  我说:“八字胡一死,陶丽就可以进城了。陶丽这个女人不一般,她受过专门的特工训练,现在没有人和她联络,她也不知道联络谁,南京都被日本人占了,她回不去了,成了断线的风筝。我们把她吸纳进来,好好干一番大事情。”
  他们都表现得很兴奋。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4-9-27 14: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天中午,我找到两片纸,在地下室里写了两张便条。
  一张是柴胡手写的:“近期工作成绩显著,已报请上级给与嘉奖,并升你为上校,任命书即将到达。”
  另一张是我拿着八字胡的材料,从上面一个个找到需要的字,然后模仿他的字迹所写的:“玫瑰已顺利送出,日骑遭伏击。天皇生日,日酋云集,请派人爆炸之。”
  我把这两张便条折叠起来,准备找个机会,放在八字胡的口袋里。
  赛哥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麻铜钱,也让我想办法放在八字胡的口袋里。
  当天下午,赛哥出去找到敲锣的保长,他说自己会变魔术,愿意在天皇生日那天变魔术,以博皇军开心。

  天皇的生日很快就到了。
  戏台子上挂起了帷幕,保长敲着锣,让所有人都出去观看节目。其实,自从日本人走进了城中,高压盘查,突审搜身,大家都活得很压抑,也很紧张。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放松的机会,大家巴不得出去观看,管他是天皇的生日还是天狗的生日。所以,保长的锣声在巷道里响了第一遍,戏台子下就围得人山人海。
  观众早早来到后,日酋和汉奸头目才姗姗来迟。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个瘸腿的老鬼子,他咬着腮帮子,身体虽然起伏着,但却端着脸,一副走上刑场的模样。十几位日酋走过后,后面才是点头哈腰的汉奸头目,他们弯腰曲背,小里小气,就像偷偷溜上街的老鼠。
  保长的级别还不够参加这次“盛会”,他没有资格坐在台下,所以只能敲着破锣在巷道上吆喝。
  汉奸头目走近后,台下突然有两个人打起来,人群呼啦一下拥过去观看,把汉奸队伍挤得歪歪斜斜。我趁机冲上去,碰了一下八字胡。八字胡恼怒地看着我,握住腰间的王八匣子:“奶奶的,你想死?”
  我赶紧向八字胡鞠躬致歉,说:“没看到,对不起,对不起。”
  八字胡踢了我一脚,我趁机跑远了。

  两个打架的人也钻进人群中逃走了。会场上的气氛又恢复了平静。
  有一个日本人走到了台上,做出了让大家起立的手势,然后,就响起了音乐,日本人都在唱歌。那首歌真难听,就像我们这里办丧事的时候子女哀嚎一样,慢慢腾腾,凄凉哀伤,就像他爹他娘都死了一样。
  哀乐结束后,开始了表演节目,有唱歌的,有跳舞的,不大一会儿,我就看到赛哥登场了。
  赛哥身材高挑,穿着西装,英气逼人,满脸自信,他一走上来,就获得满堂彩,人群中轰然叫好。
  赛哥围着戏台转了一圈,然后拿出一盒火柴,一根蜡烛,点燃蜡烛,放在戏台中间的桌面上。人群静寂了,屏声静息,都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赛哥一口吹灭了蜡烛,可是,就在他刚刚转身的时候,蜡烛居然又点燃了。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惊讶的叫声。
  赛哥也是满脸惊讶,他再次吹灭蜡烛,可是刚刚转过身,蜡烛又点燃了。
  赛哥脸上是大惑不解的神情,观众脸上也全是大惑不解。前面有一个胖鬼子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难听得像蛤蟆叫一样。他为蜡烛的恶作剧而放声大笑。
  赛哥的这个节目刚刚结束,台上又多了一个人,他是个矮个子。
  这矮个子也是西装打扮,他在台上一亮相,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鸡蛋。鸡蛋夹在他的手指间,左右旋转,让所有人都看到这只是一枚普通的鸡蛋。
  矮个子把鸡蛋放在桌面上,然后端起了蜡烛,凑近鸡蛋,然后又移开。就在这时候,奇迹出现了,鸡蛋竟然跟着蜡烛向前滚动。
  矮个子把鸡蛋移回去,放在远处。可是,鸡蛋还是向着蜡烛的方向移动,显得非常顽固。
  坐在前排的胖鬼子再次开心地大笑起来。
  台上,赛哥不服气地盯着矮个子,矮个子也不服气地盯着赛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在台上转着圈,就像两只相斗的公鸡一样。现在,谁都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是在打擂台赛。
  台下的观众轰然叫好。
  赛哥从衣兜里扯出一卷白纸,全部撕烂了,放在烛火上点燃,然后,所有人眼看着他把火苗和纸灰吞到了肚子里。
  台下的观众一齐发出咦的惊叫声。
  赛哥吞完了纸灰和火苗后,拍拍肚子,似乎很香甜。然后,他侧对观众,把手伸到了嘴巴里,所有人都看到,他居然又把纸卷从嘴巴里抽了出来,他不断地抽,不断地抽,纸卷源源不断,无穷无尽。
  台下一齐鼓掌。
  矮个子很不服气地盯着赛哥,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三枚铜钱,把铜钱夹在指缝里,握紧拳头,让所有人都能够看到他的指缝间,确实夹着三枚铜钱。然而,就在他张开手掌的时候,三枚铜钱全不见了。
  台下又是一片惊呼声。
  矮个子挑衅地看着赛哥。
  赛哥手心中也握着一枚铜钱,让所有人看到。然后,他右手抛向空中,左手指向空中。所有人都看着空中,然而看到空中什么都没有。人们的眼光又落在了赛哥的身上,赛哥张开手掌,手掌中没有铜钱。
  铜钱去了哪里?人们都惊讶地问。
  赛哥的手指指向了八字胡。
  胖鬼子兴高采烈地站起来,他要亲自搜八字胡的身,看铜钱是不是在他的身上。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4-9-27 14:09:37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字胡不明所以,刚才赛哥表演魔术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留意台上的魔术表演,他一直在留意瘸腿鬼子和胖鬼子的表情。他陪着小心,察言观色,两个鬼子笑,他也赶紧笑;两个鬼子不笑,他也不敢笑。至于两个鬼子为什么笑,为什么不笑,他根本就不关心。
  现在好了,胖鬼子要搜他的身,他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搜他的身。他脸上是僵硬的表情,僵硬得像一朵塑料花。胖鬼子示意他站起来,他赶紧站起来;胖鬼子让他举起手,他赶紧举起手。他不知道胖鬼子为什么要让他这样做,但是他也不敢不这样做;她不但这样做了,而且还要微笑着这样做。
  胖鬼子招招手,戏台边缘跑来了翻译官,翻译点头哈腰,腰身弯成了虾米。
  胖鬼子在八字胡的身上搜着,搜出了一把钥匙,他把钥匙交到了翻译官手中,翻译官赶紧捧在手中。胖鬼子又在八字胡的身上搜着,搜出了一个钱夹子,胖鬼子打开钱夹子,看看里面,看到有一张女人的照片。胖鬼子拿着照片吻了一口,然后恶作剧地笑着,八字胡也赶紧笑着。
  然后,胖鬼子就在八字胡的裤子口袋里搜出了两张不同质地的纸张,和一枚铜钱。胖鬼子打开纸张,他只看到上面有汉字,但是他一个字也不认识,他就把纸张交给了翻译官,然后兴高采烈地举起了铜钱。
  在场的人一齐发出了惊叹声。
  胖鬼子拿着铜钱,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想要交给台上的赛哥。突然,翻译官拉住了他,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胖鬼子脸色大变,他回过身来,用鹰一样凶狠的眼睛盯着八字胡。八字胡还是不明所以,脸上带着虚假的微笑,但是他已经笑得极为勉强,极为胆怯。
  胖鬼子走过去,抓住八字胡的肩膀,一个背身摔,可怜的八字胡像装满了玉米的麻袋一样,重重地倒在地上。
  八字胡爬起来,脸上是可怜巴巴的表情,他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压根儿不知道胖鬼子为什么说变脸就变脸。可怜的八字胡呜呜地哭着,满脸都是泪水。
  胖鬼子还嫌不过瘾,他再次抓住八字胡,一弓腰,八字胡的身体就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飞过了两排人的头顶,倒在了戏台边。
  这下,八字胡再也站不起来了,他倒在地上,抱着头哭。
  刚才还是一片热烈祥和的气氛,可是因为胖鬼子用柔道技法两次摔倒了八字胡,会场的气氛一下子大乱了。远处的鬼子吹着口哨,向这边跑过来;近处的百姓惊慌四散,鬼子拦也拦不住。
  翻译官跑到了瘸腿老鬼子的身边,向他说了几句。老鬼子立即举起来拐杖,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翻译官站在了高处,高声喊道:“快快关闭城门,不要放走一人。”
  赛哥和那个会变魔术的人都从台上跳下来,钻入了人群中,我在后面追着赛哥。我们担心会有特务或者汉奸追踪我们,没有跑向马巷,而是跑向了一座废弃的关帝庙。
  我想,翻译官和瘸腿鬼子一定相信了那张纸条上的话,以为八字胡真的有同伙。
  我们跑进了关帝庙,看到身后没有人追赶,就关起门来,捂着嘴巴大笑。胖鬼子摔八字胡那两下真是干净利索,看来,八字胡回去即使死不了,也要脱层皮。
  我们笑够了,通过庙门缝隙,看到庙门前空无一人,没有什么危险,就准备打开庙门回去。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4-9-27 14: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突然,关帝庙里传来了说话声,一个声音在我们身后说:“连环妙计真毒辣,杀人不见一滴血。”
  我悚然回头,没有看到人。赛哥也惊慌四顾,没有看到人影。
  关帝庙里又传来了说话声:“借刀杀人,阴险无比。明暗配合,绝妙无比。先派窃贼栽赃,后派杂耍指引。纵然诸葛亮再世,刘伯温重生,也难以想出这样的妙招。佩服,佩服。”
  我和赛哥面面相觑,我们自以为这个连环计策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被人看破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是敌是友,我们都不知晓。而他却对我们了如指掌。
  我说:“朋友,请现身。”
  那个声音说:“速速去向皇军自首,免得皇军动手。”
  我一听他这样说,判断对方可能是敌人,我向两边张望,看着能有什么称手的武器。墙角有一块老砖,我走过去,拿在手中。老砖非常沉重,摸在手中沉甸甸的。那时候的老砖比现在的砖头要大很多。
  赛哥盯着关帝庙,一言不发,突然,他一抖手臂,一串火焰激射而出,夹杂着荜拨的声音,扑向关羽塑像后面。阴暗的关帝庙突然变得异常明亮。关羽塑像后走出了一个人,哈哈大笑。
  我一看,她居然是陶丽。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老砖扔在了墙角。赛哥也将火焰收回到衣袖中,茫然地看着陶丽,又看着我。
  我对赛哥说:“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陶丽。”
  陶丽一身男人打扮,看起来英俊挺拔。陶丽自小在城市长大,她和农村长大的人不一样,她的身上有一种超然洒脱的气质。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大家闺秀。

  那天,我们一个跟着一个,一个距离另一个有几十丈,回答了马巷。
  陶丽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感到很惊异。柴胡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女人可以这样英气逼人,可以这样顾盼生辉,柴胡看着陶丽,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陶丽的美丽,从柴胡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将凶悍的柴胡征服了。
  白头翁看着陶丽,脸上是慈祥而笑眯眯的神情。那几个女人望着陶丽,满脸都是羡慕与嫉妒。
  我问陶丽:“你怎么混进城里来的?他们到处在抓你。”
  陶丽望望那几个女人,没有说话。陶丽早就看出来那几个女人的身份,做那种职业的女人,和做过那种职业的女人,身上总有一股妖媚之气,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我知道陶丽不便开口,就将她带到了楼上的房间里。在这里,可以看到整条马巷。马巷的街道上,有几个人在挑着担子行走,而巷口,有两个背着枪的鬼子,在盘查行人。
  陶丽问我:“这几个女人是妓女,你怎么能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简单说了日军轰炸大同那天的事情,说了我们在粉巷救出了这几名妓女。陶丽说:“自古戏子无义,婊子无情,你们怎么能够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你们的事情早晚要坏在这几个女人身上。”
  我说:“那怎么办?她们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做过的事情,她们早晚都会知道的。”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4-9-27 14: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陶丽说:“好办,拉她们上船,只要登上了同一条船,就不怕她们不就范。”
  我问:“怎么拉她们上船?”
  陶丽说:“我有的是办法。”
  我们正说着话,柴胡走了上来。他看着陶丽,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舔着嘴唇。我知道柴胡喜欢上了陶丽,那时候,我第一眼看到燕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
  可是,柴胡是大同跑江湖的,陶丽是南京方面派出的特工,他们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柴胡喜欢陶丽,会不会自找苦吃?
  我问陶丽:“你在南京,怎么会来到大同?”
  陶丽说:“我负有使命,要干掉那个瘸腿鬼子。”
  我问:“瘸腿鬼子是谁?”
  陶丽说:“他是日军留守大同的警备司令,在中国做了十年特务,曾是阎老西的高级参谋,潜伏山西十年,对山西极为熟悉。干掉他,就相当于干掉日军一个师团……”
  陶丽正说着的时候,我突然看到马巷的街道上跑来了几队日本兵,他们背上的枪刺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接着,楼下响起了激烈的叩门声。
  日本人要来搜查了,我突然想到钱库里还有两具日本人的尸体,院子里还有这么多妖艳的女人,还有南京派来的特工陶丽,怎么办?

  马巷里家家户户都响起了叩门声,日军开始了全城大搜查,他们真的相信有八字胡的同伙混入了城中,准备接受八字胡的情报。
  女人们从房间里跑出来,她们像一群受惊的麻雀一样搜出乱窜,钱库口对着柴禾,门外的叩击声急如星火,一声赶着一声,还夹杂着日本人的叫骂声和用枪托砸门的声音,这么多人,想要躲进钱库去,已经来不及了。
  陶丽脸上阴冷如铁,她对我说:“慢慢过去开门,不要慌张,见机行事。”
  陶丽走到了楼下,我也跟到了楼下。陶丽指着那些马蜂一样慌乱的女人,又指指后面一间打开的房门。女人们争先恐后地奔了进去,陶丽也走了进去。
  我看到她们都走进了那间房屋,这才走到院门后,打开院门。
  院门一打开,就走进了两个气势汹汹的鬼子,两个都黑得像焦炭一样,想来他们在日本也是普通打鱼的渔民,到了中国,穿上这身黄皮,就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前面那个鬼子嘴角有条刀疤,刀疤很丑陋,一直挂到了腮帮子,显然是被中国军人的大刀砍伤的。他到我现在才来开门,就怒气冲冲地踢了我一脚,我一躲,他没有踢上。
  刀疤恼羞成怒,端平步枪,向我扎来。我一闪身,抓住了枪身,当时脑袋一热,就和他争抢起来。当初去西北走镖的时候,我尽管跟着小眼睛没有学多少功夫,但是就我学到的功夫,对付一个拿着器械的人,还是可以的。
  另一个鬼子看到我和刀疤拉拉扯扯,一步跨进门槛,端着刺刀向我刺来。我和刀疤纠缠子在一起,躲无可躲,就在那把刺刀快要刺刀我的身体时,白头翁过来了,他一把推开我,对着两名鬼子又是作揖,又是赔笑脸。
  两名鬼子气哼哼地看着我,余怒未消。
  柴胡走过来了,他对着两个鬼子连连作揖,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嘴上却在骂着:“操你的妈的逼,有胆量把枪放下,老子一个对你们两个,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当尿壶。”
*滑块验证: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马上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群及公众号二维码

QQ|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星虎 ( 黔ICP备05004538号 )|网站地图

GMT+8, 2024-11-25 17:26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