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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我是民间剃头匠人,说说这行里不为人知的禁忌与手段》[完结]作者:湘西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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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25 21:25:08 | 显示全部楼层
48、幕后黑手(中)

    要打群架?我顿时来了兴致。

    两个村子间为水源打群架的是常见的事情,因为靠近水源源头的村子总是将水源当成自己村子的“私产”,一旦出现水源紧缺的时候,上游的村子就会劫走水源,这样一来下游的村落滴水不见,无法生存就会和上游的村落爆发“生存之战”。

    不过我也觉得奇怪,这大冬天的难道还能缺水?

    只见那个浑身破衣烂衫之人跑到悍妇身后就不在狼狈逃窜气喘吁吁的转过身望着身后追他的四人,而悍妇则将长腿板凳往地下一戳,一手按着板凳边一手叉着腰凶悍的对追来的四人道:“你们这几个挨千刀追俺家男人干哈?作死也得选对人。”

    这几个人虽然手上都拿着“兵器”但是对这个悍妇似乎非常畏惧,立刻就停住脚步,其中一个总算还是壮着胆子畏畏缩缩的靠上前道:“陶大嫂,你家男人昨天晚上欠了我们五千块,你就说欠个几天再还也没啥了不起的,这拔腿就跑像什么样?”

    “放你奶奶个狗臭屁,说俺家男人欠你们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性,穷的四十几岁刚穿上裤子,你们干啥弄了五千块借给俺家男人?”

    “陶大嫂,你这可就不讲道理了,昨天我们在一起玩牌……”

    “什么狗**的玩牌,不就是刷钱吗,俺是不是告诉你们刷钱别叫俺家男人,你几个狗日的又叫上他,这不是祸害俺家人吗,你们知道他是个啥人,还愿意带他玩,被欠了账活该,亏死你们几个狗东西。”

    “你这个女子咋……”

    陶大嫂牛眼一瞪道:“咋了,你几个大男人拿着锄头俺就怕了?有种你们上来试试,看俺是不是让你半步。”说罢她下意识的迈了两步,这四个大男人似乎十分畏惧她,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个……你不能不讲道理是不,欠啥不能欠赌债,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和你们几个破落货说道理。”陶大嫂伸手将身后的男人拖到她身前道:“人就在这儿,有种你们当着俺的眼前把他打死,只要是留一口气俺就要你们的命。”

    “陶大嫂,你也不能不讲道理,就算这钱不给五千,总得意思下吧,好歹跑了那么远的路。”

    “要命俺给你们,要钱一个子都没有。”

    陆商秦低声问我道:“你身上有多少钱?”坑介投血。

    我掏出来数了数一共有一千七百多的现金,道:“全部在一起一千七。”

    陆商秦又和鹤子羽凑了凑,一共凑出三千多块,之后陆商秦上前对四个追债来的赌棍道:“哥几个辛苦了,大清早的上门追债确实不吉利,也难怪人嫂子急眼了,大家都消消气。”说罢将一叠钞票塞到那人手里道:“来一趟是不容易,但这毕竟是赌债,喊得山响万一要是被人举报了那就没意思了,所以不够五千,但总比你们白跑一趟强吧。”

    四个人互相用眼神“交流”一番,随后收了钱也不敢逗留,转身回去了,当庞大海看清了替他还债人的五官,道:“我操,怎么是你?”那表情要多**有多**。

    陆商秦道:“是我怎么了?难道你不敢见我?”

    陶大嫂此时对我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不少道:“原来你们是认识的?”

    陆商秦道:“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

    庞大海却矢口否认道:“我认识你个屁。”说罢拉着他老婆朝屋子里走去。

    这下可倒好,钱白花了。

    就听陆商秦道:“白山之顶,雪山之地……”一听这话,庞大海就像被操控的傀儡,老老实实转了回来。

    走到我面前,才看清这位“邪教妖人”非但没有半点大高手的气质,简直比矬子还要挫。

    这人浑身的上下的衣物都打满了各式补丁,简直就是丐帮人物的造型,头发乱蓬蓬的又脏又油腻,有的竖着像天线,有的则紧紧贴在脑袋上,除此以外头发上满是头皮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面粉厂里工作。

    最有特点的还是他的鼻毛,简直要戳到下巴上,我是见过蓄头发的,蓄胡须的,但蓄鼻毛的只此一位。

    想到这儿我简直要跪拜了,这是为了掩藏自己身份而故意打扮成这样吗?

    庞大海从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点了一颗叼在嘴上,有点像是农村青年模仿陈浩南的神韵道:“我和你根本不熟,你来找我干吗?”

    “是,你别紧张,我可没打算和你交朋友,来这儿只是问你一个问题,能帮忙吗?”陆商秦道。

    “真是笑话,我现在都这样了还能回答你什么问题?”庞大海似乎有些哭笑不得道。

    “你当然可以。”

    “可以个屁,你们这些人也真是足够无聊的,他早就不和当年那些狐朋狗友来往了,你们还不能放过他吗?”

    “陶大嫂,我来找庞兄真有要事相询,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管你那样,别以为你掏了三千块……”

    “我这有点事情谈,你先回去成吗?”庞大海皱着眉头道。

    “这些人来找你能有什么好事情,难道……”

    “我让你先回去,我这儿要谈事听见了没有?”说话的一瞬间庞大海的眼珠子居然发出了两道诡异的绿光。

    陆商秦双指一翻就捏着一枚银光闪闪的长钉道:“大海,你……”

    他摆手道:“没事儿,早就过危险期了。”他双目中绿光闪烁之后整个人的皮肤就像镀了层金,瞬间变得腊黄。

    陶大嫂见丈夫身体出现如此怪状,表情略显懊悔之色,一声不吭的转身回去了。

    陆商秦以平静的口吻道:“大海,这次来找你确实有要紧的事情,这个孩子的家人被人绑架,我们怀疑这件事是盘谷教人所为,我知道你已经很多年没有与他们来往,但盘谷教人的手段你比谁都清楚,所以能帮忙过问一下吗?”

    庞大海上下打量我一番道:“陆哥,这小子是你什么人?居然值得你出手?”

    “如果是普通绑匪当然与我无关,但盘谷教就不一样了。”陆商秦道。

    “你就是我亲哥,但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你也知道,不是我有意推脱,这件事我实在无从得知。”庞大海道。

    陆商秦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不为难你,大海,自己多保重。”

    说罢我们正要离开,庞大海道:“陆哥,虽然我早就和盘谷教的人没啥往来了,但我去年曾经看过一则新闻报道,灵山县的那座高尔夫球别墅就是吴畏做的项目,灵泉市的事情你当然应该问他去。”

    陆商秦想了想道:“既然吴畏都来到灵山县了,能不拜你这座山头?”

    “别人不知道我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如果我想回盘谷教也早就回去了。”

    听了这话陆商秦没再说别的,点点头道:“看你生活挺开心的,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再去理会江湖是非了。”

    回到车上我道:“这也是邪教妖人?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庞大海曾经在盘谷教中身份极高,可算得长老之尊了,只是因为一次任务,他误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所以甘愿承受毒火焚身的痛苦,退出盘谷教,本来差点就要身死,是我解了他毒火之毒,所以对他而言我也算是救命恩人吧,但他终身不能再发怒,一旦肝脏动气,残存的毒火就会在瞬间将他烧成焦炭。”

    “他之前眼珠子冒绿光就是因为毒火?”我惊讶的道,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一门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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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25 21:25:34 | 显示全部楼层
49、幕后黑手(下)

    柳青山还是比较镇定的,他指挥我们立刻散开组成战斗队形,以防僵尸暴起伤人,而廖叔则手握五雷镇尸杵站在五人身后,随时准备对付水里的金身僵尸。

    然而令人意外的僵尸在水里浮浮沉沉并没有爬上岸,只是一路随着流水涌入了山洞中,随即便消失不见了。

    这下反而让柳青山更加不安,他惊魂未定的道:“廖先生,你看这其中藏有何种玄机?”

    廖叔道:“不是凡事都有玄机,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见识修为不成,没法看出这一道来。”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想得到宝藏,咱们必须渡过这条小溪。”洛奇道。

    柳青山想了想,转身用枪对准三名警察道:“你们先下水走在头里。”

    吴彪破口大骂道:“放你狗屁,有种开枪把老子打死,想让我给你趟雷,门都没有。”

    柳青山上前一把楸住郭勇佳的头发将他按倒在地,掏出匕首在他脸上划了一刀,瞬间血流满面,郭勇佳痛的哇哇大叫,柳青山则残忍的笑道:“你敢不听我的,今天就当着你们三人的面把这小子活活剐了。”

    面对着如此残暴,毫无人性的盗墓贼,吴彪虽然气的七窍生烟,却也是无可奈何,他沉吟片刻道:“你把人放了,这趟水我去走,但只有我会下水。”

    柳青山拎着刀将满脸是血的郭勇佳拖起来道:“没问题,祝你好运。”说罢示意手下将铐着吴彪的手铐打开,有给了他一卷登山索道:“你拿着绳子过河,到河对岸固定住,给我们留条路线。”

    吴彪也没说话,接过绳子径直走向水道,廖叔道:“吴警官,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一旦觉得河水里有突发状况,赶紧回来。”吴彪恍若未闻一路下到水中朝对岸走去。

    一个持枪盗墓贼跟在他身后监视着吴彪的一举一动,两人前后下到水里缓缓向前,我的心紧张的阵阵狂跳,生怕水里会突然蹿出个金身鬼面的僵尸,而跟着吴彪的盗墓贼比我更紧张,他就像个小偷,端着枪弯着腰不停四下张望着。

    走到河段中央吴彪忽然停住脚步,跟着他的盗墓贼立刻举起ak对准他道:“赶紧走,别想耍花样。”

    只见吴彪半蹲在河水里,不知踅摸着什么,那人则紧张的大声道:“警告你立刻起身走路,否则……”话音未落吴彪猛然从水里站起,只见银光四溅的水花中他手握一柄金光闪闪,造型奇特的长剑反手一下将对方半个脑袋削断。

    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惨叫都没发出便摔倒在河水中,瞬间体内涌出的鲜血将河道的溪水染的通红一片。

    柳青山大怒到了极点,喝骂道:“干了你个死条子。”说罢端起枪扣动了扳机。

    然而枪响瞬间,洛奇出手快如闪电,一把将枪管托向天上,这颗子弹并没射中吴彪,只是惊起林中一片飞鸟。

    吴彪高举着手里的长剑冲柳青山大声怒吼道:“来呀,开枪打死我呀,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洛奇对柳青山道:“打死他很容易,但你是个领袖,可不能意气用事。”

    说话间只见水道一端金光闪闪,金身僵尸再度出现,浮浮沉沉朝吴彪急速而来,洛奇松开枪口转而对吴彪道:“吴警官,放下剑你就可以上来。”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吴彪丝毫不惧,冷笑道:“你以为死亡对我是个威胁?那么你大错特错了,我是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军人,出生入死什么残的场面没有见过?你不懂军人的想法,我不怕死,但怕当俘虏。”说罢他一把拎起水里只剩半个脑袋的死尸挡在胸前做盾牌,持剑对准急速而至的金尸。

    “吴警官,我佩服你的勇气,但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我当然理解吴彪的心情,他这是宁为玉死不为瓦全,虽然看似鲁莽,但没人能让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屈身去做一个战俘,压抑的情绪迟早会产生爆发。

    随着金尸越来越近,吴彪情绪明显变得亢奋,他既紧张又兴奋,双目甚至都有些发红,随即大喝一声道:“来吧,有种就杀死我。”在金尸靠近身前的一刹那吴彪将死尸推倒,狠狠一剑披在金尸脑袋上。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金属撞击产生了一串耀眼的火花,而吴彪双手虎口爆裂,鲜血长流,金尸却毫不停顿,浮沉沉“游过”他身边继续往山洞而去。

    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所谓“金身僵尸”其实是一个等人大小的金人雕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落在了这段河道内,整日随着激流循环往复的在这段圆圈河道内漂流,而狗熊被开膛破肚,也是因为河道里插着一柄锋利的精钢剑,它恰好从剑尖游过,被开了肚腹。

    至少这段溪水里是没有僵尸存在的。

    廖叔道:“吴警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极端行为要不得,还是上来吧。”

    经过发泄,吴彪体内积蓄的怒火得到释放,整个人终于变的平静,仔细想了想他将长剑丢上岸,人也爬了上来。

    柳青山倒也“宽宏大量”,没有因为手下的死亡而有所报复,只是冷冷道:“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总试图激怒我,这对你没好处。”

    长剑大约有半米长度,刃宽身厚,剑柄由一对鹰翅组成,看造型就是典型的“外国款”,而且剑刃表面布满了异国文字,精钢所制剑身布满了锈迹。

    柳青山接过手仔细看了看道:“这是一把波斯宝剑,也叫大食宝剑,如果鹰翅剑柄是以黄金打造,中间嵌有宝石,那就是波斯王室应用之物,价值连城,不过这柄剑也很不错了。”

    比划两下,利刃破空发出嗡嗡的金属声响,柳青山满意的点点头,将剑交给手下保管,之后我们等来金人,几人合力将它抬出水中,其实金人份量并不重,估计也是中空之物,否则不可能在水面飘浮。

    如此一来即便没有寻到重宝,柳青山也得了四根金柱和一尊金人,还有我们之前找到的所有古董,然而这些东西只是吊起了盗墓贼更大的胃口,他根本无法收手,趟过溪流后继续朝山里进发。

    越往里山中林木越发稀少,暗红色的泥土地上连枯萎的落叶都没几片,然而在这片荒芜的泥土地上我们却看到四株巨大的古松。

    古松主干粗得需五六个人手拉手才能环抱,目测高度不下10米,它们松针密布,枝干遒劲且呈突兀之势,树冠冠形巨大无比呈磨盘状,远观就像是一颗黑茎绿盖的巨型蘑菇,四棵古松虽然间距颇大,但过于茂盛的树冠已经衍生契合成一片,就像是一个四角固定的军用帐篷。

    廖叔走到所有人身前指着古松语气颇为激动道:“这是上古龙松,望北村最明显的标志就是村中的四株上古龙松,只要能找到树,宝藏就在眼前。”

    只见古松巨大的躯干中自然形成了一个大缺口,由腰身直到土地,而躯干和地面接触的地方则有一处黑的洞口,里面就像开了冷气,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一股阴寒冷气阵阵透出,只要围在洞口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柳青山得意的连连点头道:“廖先生,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就是请你做我的掌眼先生,这一路而来若不是你的大力协助,根本不可能找到望北村。”

    廖叔却道:“柳老板也别高兴的太早,望北村也是一座地下妖城,上古龙松吸日月之精华,劫万物之灵气,这口树洞阴气外溢,说不定里面真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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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25 21:25:53 | 显示全部楼层
50、被打成颜料

    这下我腿都软了,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狗日的根本就把我的一切看在眼里,麻烦大了、真的是麻烦大了。

    “否则你就什么?”我道。

    “杨川,你的家人目前还算活的周全,你别逼我杀了他们,我可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你要我杀了鼠妖,我已经完成了任务,你应该放掉我的家人,兑现你的承诺。”他操控寅成的死尸,确实是将木头人看成了鼠妖尸体,所以我抱着侥幸心理,想要继续骗他下去。

    就在我暗中祈祷“谎言成真”时,没想到这哥们“嗯”了一声道:“我确实在你车上看到了鼠妖的尸体,但必须还是要近观确认,如果确实证明这是鼠妖的尸体,我保证你家人不会受到丝毫伤害,不过……”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道:“只能是你一个人过来,如果有第二个人,后果自负。”

    “好吧,你说去哪儿?”我无奈的道。

    “先回灵泉市再说。”之后他挂了电话。

    我知道这人必然在附近安插了眼线,这里的情况他必然有把握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到这儿我对三人道:“只能是我独自一人先回去了。”

    吴畏道:“道长放心,我盘古教与你家人无冤无仇,必然在中间极力撮合,不会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的。”

    “感谢,我想知道张强此人能力到底如何?”

    吴畏想了想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使用暴力解决此事,郴州石工天生神力,他们手中的铁锤和铁锨都是精钢制成,甭说人,装甲车都受不了他的铁锤敲击,而且他们是万花剑派的化外传人,虽然无法使出暴雨梨花这样的绝世神技,但可以凭空操控铁锨隔空攻击,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听了这话我心顿时沉入谷底,因为《风门奇术》有一片是专门介绍江湖门派的,我清楚的记得描述万花剑派和镇派神技暴雨梨花,这是一种万箭齐发的状态,使用者以一把剑挽出无数剑花,分散攻击对手,我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传说,没想到居然也是真实存在的,那这个张强可就牛逼大发了,远比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对手包括刘发财在内的更为强悍。

    而我也顺便搞懂了他操控寅成的手段,这个人使用的并非控尸术,而是他控制铁锨的法门,既然能凭空控制一根大铁钉,自然也能控制人体了。

    想到这儿我头都大了,我能有本事对付这样一个狠角色?但我也无法向任何人求援,唯一能祈祷的就是千万别看出鼠妖是假的,这样或许还有一线希望救出家人,否则……

    想到这儿我实在不敢继续深入去想了,于是我决定先去见张强,然后见机行事吧,否则是没有任何希望能救出家人了,于是我像陆商秦三人道了谢,独自一人驱车前往灵泉市,路上我几次观察放在车后座的木雕,我看的清清楚楚确实就是木雕,但以张强之能怎么会看成鼠妖呢?这到底是什么障眼法?

    很快到了灵泉市,我按照号码拨通了电话,就像电影里那样张强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见面地方,最终决定在新城区的街心公园见面。

    那个位置距离古海眼其实很近,而新城区正处在建设中,所以临近过年,建筑工人早就回去了,偌大的区域静悄悄的就像鬼城一般,而街心公园里虽然有山、有水、有树木,但静的简直要闹鬼,这里真是杀人的最好场所。

    我开着车绕着街心公园的鹅卵石路缓缓开着,很快就在一处木亭中看到端坐不动的张强,他面前的石桌上放着铁锤和铁锨。

    我按了两下喇叭,张强拿起铁器朝我走来,我是真担心他一锤子下去把车砸成铁饼,赶紧走出车子,张强走到后座玻璃窗的位置,仔细的盯着木头人看了很长时间,接着仰起脑袋哈哈大笑道:“真没想到,这样一个狠角色居然死在了你这样一个废物手里,它若是泉下有知真不知作何打算。”

    见他上当了,我心里又惊又喜,对鼠妖的敬佩更是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这个障眼法也太牛逼了,简直是神来之笔。

    想到这儿我按捺住紧张而激动的心情道:“既然我任务完成了,你该兑现诺言放了我家人。”

    张强两眼一眯忽然举起铁锤狠狠一下砸在车顶上,只听轰的一声满地尘土顿时扬起,我赶紧连退了数十步,只见一辆豪华奔驰车在他的锤击下已经变成了一块扁扁的铁皮。

    他这一锤可不光是蛮力,如果使用蛮力最多将车子砸出一个大洞,但他一锤却将整台车子砸的扁扁,这说明他锤子发出的力道非常均匀,是整台车体受力,而非一点,就凭这便足以证明张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石工。

    只见车子受到巨力之后被震得高高弹起,随后才跌落在地,又震起一片灰尘,车里的木头人早已成了一片粉末。

    张强随后啐了一口吐沫在车顶盖上道:“我让你和我作对。”说罢转过身表情古怪的望着我。

    我心里暗道:不好。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道:“请你兑现诺言。”

    “你真的相信我会放过你,放过你的家人?”他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顿时觉得世界灰暗了,所抱的一丝侥幸心理眨眼间荡然无存,看来我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当我杀了鼠妖之后这个混蛋压根就不会放过我,想到这儿我恨恨的道:“这么做你不怕遭报应?”

    他哈哈大笑道:“真是好笑,你本来就是妖人,你都不怕报应,我怕什么?”

    “我是妖人?你这是愈加其罪何患无辞啊。”我愤怒了。

    “劫人运道,破人命数,你不是妖人又是什么?”张强一句话问住了我。

    是啊,劫人运道为己所用,破人命数杀人于无形,这确实是妖术啊,当一个人学了妖术,他不就是妖人吗?想到这儿我顿时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甚至比知道他要杀我更加吃惊。

    看到了我的反应他呵呵一笑道:“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活着还有何意义,不如踏踏实实受我一锤,我保证你家人不死也就是了。”

    “你乱杀无辜,又何尝不是妖人?”我愤怒的道。

    “乱杀无辜?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郴州石工一生所为就是雕出天人合一的石雕,杀人可不是我们的强项,杀你只是破例而为,我总不能让一个和我有仇的劫运师活在这个世界上吧?所以不好意思,你必须得死,但我保证你死的毫无痛苦。”说罢他晃了晃手里的铁锤道:“看见没,我这一锤子下去,甭说打成纸了,我直接让你变颜料。”

    说罢他哈哈笑着朝我走来,我心里暗暗叫苦,接连对他使出定蛇术,谁知道这门手段对他不起丝毫作用,他走到我切近举起铁锤兜头朝我砸下,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我耳边似乎隐隐听见风雷之音,而他速度更是快的我连看都看不见,绝望中我下意识的抱住脑袋闭目等死。

    轰的一声,张强铁锤狠狠砸入我身边地下,石板铺就的鹅卵石路被他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大洞,激起的碎石灰尘瞬间将他卷过其中,眨眼间他从烟尘中窜了出来,只见脸、手被碎石屑划得满是细长伤口。

    我实在是莫名其妙,明明是对着我脑袋砸下来的,怎么就偏了那么多?难道这哥们是斗鸡眼,对不准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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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25 21:2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剃头匠 51、鼠妖归来

    但是看他的眼珠这个人又不是斗鸡眼。

    一击受挫,张强怒气欲炽,胸口剧烈起伏,呼呼喘着粗气,脸上却挤出一个扭曲了的笑容道:“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有两下。”说罢再度举捶朝我砸来。

    难道是定蛇术起了作用?想到这儿我再度释放了定蛇术,果不其然张强的铁锤卷裹着强烈的劲气从我身旁一划而过,狠狠砸在我身侧的地面,而且这次我清楚的看到四处溅射的碎石子只要是朝我飞来的全都在半途改变方向朝张强射去。

    看到这个破绽我心里顿时恍然大悟,接着无比欣喜,万分激动。

    这当然不可能是定蛇术起到的效用,除了鼠妖没人能做到这点。

    难道它已经跟随我回到了灵泉市?它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回来的?我四下看去,却并没有发现鼠妖的踪迹,只见张强再度从灰尘中走了出来,这次他脸上的伤痕更多,他简直要气疯了,接二连三举起铁锤朝我砸下来,却接二连三的砸在我身边石子路上,只听轰轰作响,新铺成的石子路已经被他毁的不成样子,但我处于劲气的核心地带,却没受到半点伤害。

    这一番折腾下来张强累的是呼呼喘粗气,一对眼珠也变的血红,他愤怒的嗷嗷直叫,简直就像野兽一般,这次不再是从上往下,而是横过锤头朝我腰间砸来,依然是速度极快,只见面前一阵乌光大盛,我忽然觉得背心出一紧,一股力量将我拖着连退几步,正好避过锤头。坑丸尽号。

    虽然回头没有看见鼠妖,但我心里越发有底,趾高气扬的站直了身板,张强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累得气喘吁吁道:“小子算你有种,居然能瞒住我的眼睛。”

    我哈哈一笑道:“哥们,你现在赶紧放了我家人为时不晚,否则我要你好看。”

    “好,你还真牛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说罢他张嘴在铁锨尖头处吹了一口气,接着抬过头顶道:“着。”铁锨就像忽然有了生命,在他松手之后漂浮在半空中,张强一指我道:“妖人,我让你见识我的手段。”

    我冷笑一声道:“知道你们的本事,但这点小小伎俩在我这样一个妖人眼里,不过是玩笑而已,和你打个赌怎么样?”

    他简直愤怒到要爆炸,咬着牙道:“洗耳恭听。”

    “你这根铁锨过来我不躲、不让,只是吹口气,若是铁锨伤不了我,该怎么说?”

    “你真不躲闪?”张强说这话时双眼精光直射。

    “绝不躲闪,如果我身体动了一点就算我输,到时候随你处置,可万一我侥幸没事儿,那又该怎么说?”

    “如果你一动不动受了我的飞天轰,那自然就算我输了,到时候放了你家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我就和你打这个赌,来吧,我就站在这里受你一招。”

    “妖人,你受死吧。”他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后,双手四指结成法印,口中念念有词,接着朝我一指道:“去。”

    只见这根乌油油的铁锨并非朝我疾射而至,而是笔直飞向我头顶方位,接着在我头顶转圈,一圈一圈的飞速旋转,到后来随着转速越快,一股强烈的吸力在我头顶上方形成,我身体周围的落叶微微抖动,有的已经悬浮而起,期初我还以为这是要将我吸上天的节奏,谁知道铁锨旋转到一定程度之后接着积蓄而成的巨大惯性朝我脑袋激射而至。

    这下的力量和速度可想而知,比铁锤形成的力道更是强劲数倍,只听破空之声呜呜大作,刺得我耳膜生疼。

    面对如此力量巨大的铁锨,我哪还来得及吹气,眼睁睁看着这玩意眨眼就到了我面前。

    正在这时就听我身后传出一声清晰的吹气声音,我也没觉得这口气能有多强烈,但是速度堪比导弹的铁锨顿时力道全失,翻翻滚滚反方向转了几圈之后正好摔落在张强脚边。

    这下他的面色由黄转青,由青转黑,整个人表情也变的极度沮丧,随后他扑通一声坐在地下,就像虚脱了一般,我也没说话,过了很久他有气无力的道:“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吧。”说罢他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你的父母和女朋友被我控制在西郊一处农舍里,那家农户叫老田旺,替人放羊的羊倌,村里唯一一处铁皮棚子,很显眼的地方。”

    这人虽然确实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但也是条光棍,输了阵倒也不丢人,我对他的满腔愤恨顿时消减了不少道:“咱两本不是一路人,只要我家人没事又何必杀你。”

    “当真么,你真的不打算杀我?”他有些惊讶的道。

    “到底我是妖人还你是妖人,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呢?只要我的家人没受到伤害也就是了,我又何必杀人。”

    “我输得心服口服,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勤学苦练居然抵不了你一口气。”说到这儿他简直沮丧到了极点。

    既然鼠妖没有杀他必然是因为他还没到那份上,而且我又想到了水库下的龙城,那得是多么巧妙夺天之功,才能修雕出如此气势磅礴的石雕,每一个匠人至少他所学成的手艺是值得我敬重的,想到这儿我道:“你也别沮丧了,我和你交个底吧,真正打败你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是有人在暗中助你一臂之力?难道是陆商秦?”他一咕噜站起身问道。

    “陆商秦?我与他非亲非故,指望他替我与人交手,这就是个笑话。”

    “那能是谁?别告诉我是吴畏,这人除了会使毒根本没有别的本领。”

    “你想象力真够丰富的,我今天只是和吴畏第一次见面,他就为了我和你交手?凭什么?仔细想想到底是谁能有这个神通?”

    就见张强目瞪口呆的望着我身后,我暗中激动不已,看来鼠妖是不可能放弃我的,知道我有难,它必然会来助我渡过难关,想到这儿我刚要扭头朝后望去,随即看到一团毛茸茸的身体站在我左肩之上。

    我居然丝毫不知道鼠妖上了我的肩膀头,不过对于它的神通我也是非常了解,所以不觉得有多奇怪,但心里却激动到了极点,恨不能抱着它痛哭一顿,但张强就在我面前,也不好“失了身份”,只能装模作样的装高冷。

    张强随即双膝一软跪在鼠妖面前道:“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请大人原谅我,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沾铁器了。”说罢他将铁锤、铁锨放在自己面前,一副解甲归田的状态。

    这时就见他放在地下铁锤、铁锨缓缓漂浮而起,移动到他的面前,张强有些茫然的望向鼠妖,我当然明白这位老哥哥的意思道:“它的意思是你这门手艺学来不易,荒废了可惜,所以希望你不要轻言放弃,还是干回你的老本行,至于说子贡山你所需要的物品……”说到这儿我朝肩膀上的鼠妖看了一眼,只见它双目紧闭,根本没有阻拦我的意思,于是我放心大胆的道:“可以随时去拿了,那里不过是它暂时修炼的地方,既然任务已经完成,它不会再回去了。”

    “这、这是真的……”

    “我这位老哥哥是什么身份?它能骗你?”张强二话不说,一头磕在地下,之后抄起一对铁器正要离开,我道:“临走前我问你一事,为何要杀死偃师门七人和寅成?”

    “这件事本就是寅成与我合谋的,但是他非要杀了你的父母包括被黄鼠狼精附身的小女孩,我怎么劝他都不听,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祸不及家人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所以只能杀死他了,至于说偃师门人……”说到这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能相信吗,这七人只有一人是人,其余全部是纸人,偃师门人制造假人的程度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但这也是他们走向覆灭的开始,这些纸人已经开始追杀他们的制造者,杀死这些人就没有人知道纸人的真实身份,它们就成了人,而非商品,所以偃师门人就利用磷蜡易挥发的特点配置了药水,这人被六名纸人掏心后临死前用药水挥发了纸人身上的磷蜡。”张强道。

    “掏心?纸人居然知道掏人心?这不简直就是妖物了?”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六名纸人和一名真正偃师门人同归于尽的场面是我亲眼所见,偃师门致力于制作以假乱真的纸人,但当这些纸人真的具备活人思想后,一切就会失衡,所以法术到了巅峰,也就是生态平衡被打破的时候。”张强平静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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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25 21:27:47 | 显示全部楼层
52、无舌女

    随后他走了,见张强的身影消失在花园尽头,我再也无法抑制激动的心情,一把抱住身边的鼠妖道:“老哥哥,你终于还是跟我回来了,我简直太开心了。”

    只觉得鼠妖脑袋在我头顶轻轻摩挲,就像是慈祥长辈对晚辈一样,接着我揣烟的口袋一动,抬眼望去只见那包金皖已经在它的手抓中握着,这位老哥哥从容不迫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来点燃叼在嘴上,我赶紧用打火机替它点着烟,之后我也点了一支,和它并排而坐道:“这次回来你不走了?”

    鼠妖点点头,喷出一股绵长的烟雾,忽然它发出轻微的吱吱声,接着似乎有些不开心的将烟盒丢在地下,接着一脚踩得扁扁,我当然明白它的意思,忍不住想笑。

    我的口味对于硬中华不是太适应,而是比较喜欢抽金皖,其实金皖也算是好烟,一包二十五块钱,但鼠妖就喜欢抽硬中华,看来金皖不是它的菜。

    想到这儿我道:“老哥哥,你别生气,从这儿出去我就给你买中华,成吗?”

    它这才缓缓点头,那表情就像是再说:好吧,我原谅你了一般。

    接着我拍拍肩膀道:“上来啊,咱们走吧,要是被人看到这地儿打成这样,我们肯定是走不了了。”

    没见鼠妖挪动身体,嗖呼就站在了我的肩头,我起身正要离开,一个转身就见身后站着密密麻麻的黑老鼠,有大有小,看得人头皮发麻,这些耗子一身不吭的趴伏在地,就像朝圣者见到心目中的真神。

    我正暗中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就听一阵金箔欲裂的金属尖叫声,那只体型巨大的青毛巨鼠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一下跳到群鼠面前,龇牙咧嘴极其狰狞,这些耗子顿时四下退去,眨眼就跑到踪影全无。

    这只青毛巨鼠应该就是鼠妖的“左右护法”,毕竟如此妖物,不可能事无巨细全部自己来做,总得有几个“干脏活的手下”,青毛巨鼠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它忠心耿耿、勇悍过人,这段时间跟着鼠妖也是经历了大小数十战,而且看样子能力也是越发的强悍,绝对是鼠妖身边无可替代的“男一号”。

    我知道如果真的要与鼠妖愉快的相处,那就必须善待它身边的“近臣”,于是我想要伸手去摸它的脑袋,表示我的友好,没想到青毛老鼠脖颈上的尖刺顿时竖了起来,并对我发出极其愤怒的叫喊声。

    鼠妖呼噜一下闪到了它的面前,青毛巨鼠顿时趴伏在地一动不动了。

    大凡性情暴烈的猛兽是绝不可能做人玩物的,这也给我一个警醒,将来千万别一时高兴就把鼠妖当宠物对待,一定要以礼相待,毕竟从能力而言,甭说我,就算是现在的廖叔也无法和它相提并论。

    当鼠妖再度跃上我的肩头,我道:“老哥哥,你是怎么回来的?别告诉我你是坐火车来的?”

    鼠妖一声不吭,只见被砸扁的车子里被砸成碎片的木块微微抖动,我顿时明白道:“原来你一直躲在这个木头人里,其实你早就知道我遇到大麻烦了对吗?”鼠妖脑袋微微转向我,忽然挤出了一副笑脸,它尖尖的嘴巴此时看来十分滑稽。

    我还得去西郊老田旺那儿解救家人,不敢耽搁时间,于是肩膀蹲着鼠妖,身后跟着青毛巨鼠出了街心公园,车子没了,此地一时半会也没法喊到的士,我连跑带走的急的浑身是汗,鼠妖也没有“展现神通”带我直接飞起,反倒是踏踏实实的蹲在我肩膀上睡着了,只听呼噜声一声接一声,打的简直太欢乐,而且施展神通时它站在我肩上毫无感觉,此刻“收了神通”后我感觉鼠妖份量不轻,它本来就胖,估计至少有三四十斤的份量,我是气喘吁吁的跑了很远,出了新城区,这才看到来来往往的的士。

    问题是这些的士看我带着如此庞大的两只耗子,谁敢带我,等了半天才有一个胆大好奇的驾驶员将车子停下,看着我身边两只大老鼠,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不是穿着耗子衣的大狗?”

    我给他一句话问笑了道:“你见过如此逼真的耗子衣服吗?这就是大耗子,不过体型大点。”

    “我的天这岂止是大点,这简直是硕大的巨鼠啊,是核辐射变异品种吗?”

    “你也太能想象了,就是自然生长起来的。”进了车厢里,鼠妖便弓起了身体,仍旧是一动不动的趴在我身上,而青毛巨鼠虽然也趴伏在我脚下,但刻意保持了距离,我知道它不愿意和我多做“接触”便小心翼翼尽量不碰到它。

    车子一路向西,开了大约有三四十分钟,西郊农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带着两只大老鼠下车后进了村子里,果然见到一片红砖黑瓦的农舍中有一间大铁皮房子十分显眼,铁皮房前坐着一个身着蓝色棉袄的小老头,老头肤色黝黑,面上一道道皱纹就像斧凿一般看的清清楚楚。

    羊倌是一个非常辛苦的职业,赶着一村子的羊去草场茂盛的区域一待就是几个月,而水草茂盛的区域又大多人迹罕至,所以羊倌要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胆子还必须大,因为羊倌和狼群对峙是常事,真遇到狼群要有足够的智慧与勇气与之周旋,并将狼群赶走。

    所以羊倌看似孤苦老农,但我知道这些人是真有“内涵”的。

    果不其然看到我身边的两只大老鼠他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大惊小怪,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你来了?”

    “张强让我来的。”

    “嗯,张强和我说过,你没有报警吧?”

    “没有,只要我的家人没有受到伤害,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

    羊倌嘿嘿笑道:“有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罢打开门锁,只见铁皮房内我的父母和贝贝坐在堂屋大桌上吃午饭,是一锅香气袭人的羊肉汤,看他们三人的面色各各都是红扑扑的,根本没有半点受委屈的样子,反而生活的很安逸,看来张强毕竟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凶徒。

    老妈看见我后说了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道:“吃饭了吗?没吃先来吃点。”

    “你们、你们心也太大了吧?”我道。

    “就算被绑架了也不能不吃饭吧?”老妈理直气壮。

    “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你们还真是安逸。”我进了屋子。助系岁亡。

    贝贝一见到如此巨大的两只老鼠,吓的惊声尖叫,差点被飞起来,爸妈倒是很镇定,因为他两早就见过鼠妖。

    青毛巨鼠闻到羊排汤的气味,顿时人立而起,鼻子连续抽动,狂吞口水。

    看它猴急的模样,我不禁心里好笑,于是捡了几块大肉丢在它面前,一会儿工夫巨鼠就把肉连骨头吃的干干净净。

    我正要问鼠妖吃不吃羊肉,它纵身跃下随后人立着走出屋子,等我再出去它已经踪影全无了。

    我估计它是去觅食了,再回来我仔细打量贝贝,只见她惊慌失措的看着地下那只青毛老鼠,看状态很难说黄鼠狼精是否从她身上离开了,但鼠妖既然没找她麻烦,估计应该是已经走了。

    一家人终于有惊无险的团员了,我暗中松了口气,正在这时只见一个梳着冲天小辫的七八岁小孩从楼上走了下来,小女孩长得非常漂亮,又白又胖,一对水汪汪大眼睛极为灵动,老妈看到她伸开双手道:“玲玲来,奶奶喂你吃饭。”女孩不怕老鼠,直接走到青毛耗子面前就要摸它,我赶紧将小姑娘抱开,她指着青毛耗子“阿维、阿维”的叫着,我看到她小嘴里的舌头居然齐根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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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25 21:31:43 | 显示全部楼层
53、淬魂术

    这让我吃了一惊,小小孩子,舌头怎么会断了,老妈叹了口气道:“你也看到了,这小丫头真是命苦,几个月大的时候被人割了舌头,这么漂亮的姑娘,真是造孽。”

    “谁把她舌头给割了?”我顿时就愤怒了。

    老妈没好气的指了指屋外的羊倌道:“问那个老东西他也不说,整天就知道坐那儿抽香烟,一点都没有当爷爷的样子。”

    “小姑娘的父母呢?”

    “不知道,从来没见到过,估计去外地打工了吧。”

    看来这些天我家人和老田旺相处的是真不错,由此也可知道老头并不是张强的“帮凶”,他只是一个提供场地的人,看着他的背影我感觉这老头似乎都已木然,否则不可能枯坐这么长时间动也不动的,他肯定是有满腹的心事无处诉说,想到这儿我走到老头身边道:“老爷子,这么多天我谢谢你没有为难我的家人。”

    “甭客气小伙子,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何必为难你的家人。”

    “你和张强是什么关系,这种事情也是违法的,一般人肯定不愿意帮忙。”

    “我可不是帮忙,我是收他房租的,像你一家三口人一天我收他三百块,张强也不小气,一次给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什么?您做这个生意?这可真是犯法的事儿?”

    老头似乎是苦笑了一声道:“对我来说早就没什么法律公正了,我这么大年纪,也放不了羊群了,不靠这个赚点生活费,难道和孙女一起饿死吗?我死了无所谓,可女娃子还太小,我得把她拉扯大了才能死。”

    这老头法律意识也过于单薄了,想到这儿我道:“老爷子,有困难可以和当地政府申请帮助啊,何必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呢?”

    “小伙子,咱们这里是个三不管的区域,都说和自己没关系,我找谁去?”

    “你身份证是谁发的就找谁啊。”“我没身份证啊。”老头一句话把我给说傻了。

    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除非是住在丛林里的非洲原始人,谁能没有身份证?这种事情还能被踢皮球,那人口普查工作是如何开展的?毕竟这里还不算是老少边穷地区。

    我越想越奇怪,老头表情却渐渐变的阴郁起来,那表情分明是不想理睬我。

    羊倌常年不与人打交道,脾气确实是有点古怪的,青龙村里也有羊倌,所以我也没什么好见怪的,不过小女孩的舌头这可不是小事,于是我问老田旺道:“老爷子,伤害小姑娘的凶手被抓到了?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残忍?”

    “这个世道还有什么东西能比人更残忍的。”说罢他长长叹了口气,语调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估计这件案子肯定有内情,想到这儿我道:“老爷子,无论如何伤害婴儿的就是禽兽,如果你相信我……”

    “小伙子,不是我不信你,我的儿子、媳妇也为这件事想去和人理论,结果都被人打死了,至今连尸体都找不到,我不想连累你,这件事我认了。”虽然他带着帽子但他的头发必然会有剧烈的变化。

    听了老头这话我感到极度震惊,光天化日之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想到这儿我道:“老爷子,我呢在市公安局多少有些关系,要说邪屁黄粱的事情我不会干,但你这件事情我可以让他们介入调查,我还是相信这个世道是公正的,只是你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而已。”

    “小伙子,这事儿都过去六七年了,我已经没有想法,只想着这个孩子能太平的长大就好,年轻人做事一腔热血,但惹麻烦上身……”

    “您对我还不是特别了解,我的麻烦惹的足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一两件。”

    “没必要再说了,你一家人已经团聚就回家吧,从此以后咱们天各一方,你就当从来没见过我。”老田旺露出一副苦哈哈的笑容。

    想走,但鼠妖还没回来,我便出门寻找,这个三不管的小山村地形并不复杂,除了几栋民房,就是大片的泥巴地,既没有菜园也没有粪窖,这似乎不像是一处农村,透过并不算长的荒草堆我看到鼠妖蹲在一个大泥坑上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了一般。

    走到它身旁,只见这泥坑非常大,正方形的坑口长宽至少有十七八米,深度约有三四米,就像是人工挖出的养鱼塘,但泥坑底部遍布着纵横交错的车轴,每一根都有人腿粗细,估计是施工车辆在下压出来的印记。

    鼠妖就是对着这样一个大坑发呆,那样子就像是在思索人生,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回神,我道:“老哥哥,咱是不是该回去了?”鼠妖这才睁开眼睛。

    只见泥坑和之后是一片开阔的泥巴地,其中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坑穴,在往远处就是国道了,直观来看这应该是一片被征收待开发的商业地块,按照此地的地理位置,其实早就应该用作商业开发了,否则真是浪费。

    鼠妖这次并没有上我的肩膀,而是人立着一摇三晃的向前走去,我跟在它后面看着它走路的背影十分滑稽,但也不敢笑,强忍着回到小屋子里,只见青毛巨鼠蜷缩在大门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见到鼠妖立马凑了上来匍匐在鼠妖腿边一路跟着它后面走。

    回到屋子里我对老妈道:“收拾一下咱走吧。”

    “还有啥可收拾的,直接走人呗。”随后爸妈出了屋子和老田旺打了招呼,就像做客后回家一般,贝贝没有表现出任何奇怪的状态,似乎黄鼠狼精已经下了她的身子,这事儿也不好问,我只能“加大偷窥力度”。

    但是随后闵贝贝的表现让我相信黄鼠狼精已经离开了,因为回到市区后她不愿意再去我家,随我爹妈怎么劝,她就是不愿意回去,坚持回家,我只能送她回家,路上两人似乎也生分了许多,简直没话,回去后我给吴彪打了电话,将老田旺的遭遇告诉了他,吴彪当时就发飙了道:“他妈的,还能有这事儿,我亲自调查这件事,如果真有人干将王法当儿戏,我一定灭了他。”

    有他出手,什么样的地痞流氓也能搞定,我也就放心了,回到家里我叮嘱家人千万不要骚扰两只耗子,还将爷爷的屋子腾出来给它两“居住”,但青毛巨鼠是不敢和鼠妖住在一起的,它蜷缩在门口,像是一只看家护院的狗。

    我去给鼠妖买了一条中华,关上房间门片刻后一股烟味传进了屋里,我也是实在太过于疲劳,吃过饭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尿给憋醒了,起床后推开门就看见鼠妖站在客厅中央。

    神奇的是它居然浑身发出金光,黑暗的屋子被它浑身的金光照射的犹如点了灯一般,而青毛巨鼠则非常警惕的站立在门口,浑身的毛都耸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只见鼠妖不停的用右手堆积出一个晶莹圆润的气球,随后抛入半空,接着用鼻子吸入这个气球,周而复始,连绵不断。坑丸布圾。

    我知道它这是在修炼法术,也不敢打搅,甚至连厕所都忘记上了,悄悄退回床边,忽然我清楚的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

    这可差点没把我吓傻了,难道我魂魄出窍了?想到这儿我伸手去碰触自己的身体,虽然手看似有形,但却能穿透身体,一挥而过。

    这下麻烦可大了,我起床是为了尿尿的,怎么变成灵魂出窍了,这简直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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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3 22:06:37 | 显示全部楼层
54、真龙疑云

我这边是急的浑身大汗,当然现在用这四个字来形容是不太合适的,因为灵魂不可能出汗。
  
  其实魂魄出窍不光是玄门中人会有此体会,很多普通人都经历过这种感受,有一些重病垂危的患者在重度麻醉之后有不少发现自己吸附在天花顶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自己,俄罗斯一个科学家为了感受濒死体验,连续七天不吃饭,并进行剧烈的运动,在第八天晚上他睡着后便发现自己站在地下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甚至可以穿透墙壁来到屋外,可是当他看到屋外树影中站着三个人后,当他意识到这三个人不可能是活着的人时,当巨大的恐惧感袭来,他就像被吸尘器凌空吸起,再一睁眼又是人世。
  
  所以灵魂出窍从来不是虚假骗人的故事,这是真有其事的。
  
  问题是我他娘的该怎么回到自己身上,总不能就这么看着自己吧?而且我是被尿憋醒的,如果长时间不放水我迟早要尿床,这么大年纪如果真尿床了,我还不羞愧欲死?
  
  稀里糊涂的思来想去却始终没能回到自己身体,我越想越急,转身回到了客厅想问鼠妖该如何回去自己身体?却见鼠妖手掌又出现了一团气球,接着它手一震,气球朝我面部缓缓飞来。
  
  这一情景和上次完全一模一样,难道灵魂也可以吸入?想到这儿我冲气球抬起鼻子一吸,气球便散成一团柔和的线条缓缓飘入我的鼻子里。
  
  顿时一股强烈的清气传遍我的全身,简直爽的我全身毛孔都为之而开,这种惬意的透体而出的感受简直就是天下最美妙的感受,我甚至感觉整个人生都变得异常美好,心情毫无来由的好到了极点,就像中了五百万一样。
  
  我无法抑制的发出了开心的笑声,随即听到老妈的声音道:“傻儿子,你笑什么?”我眼一睁,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
  
  这人要是魂魄出了窍,感觉根本不真实,明明是刚刚咧嘴笑两声,这天就亮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为啥就回到了自己身上,不过起床之后还是能感觉到灵魂出窍的“副作用”,整个人轻飘飘的就像忽然脱离了地心引力。豆吗找。
  
  走路时真正让我有了身轻如燕的感觉,甚至我怀疑自己还是在灵魂状态,但是看到自己因为内火虚旺尿出黄金一般的尿水,我可以肯定自己不是灵魂状态了,于是刷牙洗脸正打算吃早饭,门铃响了,老妈打开门只见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探头探脑的道:“请问大姐,这是杨川道长的家吗?”
  
  “我儿子什么时候成道长了?你什么人,大清早的咒人呢?”老妈顿时就激动了,在她心目中沾道士两个字就是出家人,出家人就是不能结婚生子的,就我一个儿子,我要是不生了,她非得把我杀了不可。
  
  我赶紧走到门口劝走老妈冲满脸尴尬的中年人道:“找我有事儿吗?”
  
  他左右看了看陪着一副笑脸道:“能进去说话么?在这里不太方便。”
  
  我让他进了屋子道:“要不然去我屋里吧。”
  
  这人将两条软中华,两瓶五粮液放在桌子上道:“一点小意思。”
  
  “别客气了,我不一定能帮上忙呢。”
  
  “不,您一定可以帮上忙,吴局长说了,这件事找您指定错不了。”
  
  一听说是吴彪介绍来的,我心里就有数了,请他进了房间关上门道:“有什么事儿呢?”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刚,您知道海天电脑学院吗?”
  
  “知道啊,灵泉市最大的电脑技能培训学院,怎么了?”
  
  “我就是这个学院的负责人,我们学院目前处在高速扩张的阶段,早在四年前我就选了一片地块买下来打算用作建设教学楼的,位置就在灵泉市西郊的那块农用土地,我是钱也交过了,所有证产全部都办到手上了,结果还没开工就遇到当地村民闹事,其实这块地也早就没人耕种了,我当时还以为是乡民眼皮子浅,想来捞点好处,也就没有多心,结果给钱他们不干,还闹事打了我工地的工人,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所谓的村民根本就不是曾经在此生活的当地村民,而是当地一个姓仇的地痞组织人做的这些事儿,他的目的就是占有这片土地。”
  
  “这个姓仇的人还在当地吗?”我顿时警惕起来,估计老田旺的孙女和他的儿子媳妇就是坏在这家人手上。
  
  “当然还在,那个地儿现在其实就两户人家,一个姓田,是个孤寡老头带着孙女过,还有就是姓仇的这家人,他们是兄弟三人,年纪也不小了,但是整日游手好闲的不干正事儿,所以时至今日穷困潦倒,也没个姑娘愿意嫁给他们,兄弟三人全在打光棍。”
  
  “这话有点不客观吧?一个破落户能召集来这么多人?能和你们这些有钱人对抗?你是不是太善良了?”
  
  “杨道长,这事儿真不是我瞎说,首先破落户绝对是能叫来人的,姓仇的兄弟三人整日就是游街串巷,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请他们来打个架,这个面子是有的。此外这三个破落户……”说到这儿王刚想了很长时间才道:“这三个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当时我们闹僵时老大曾经叫嚣要我好看,当时我也没把这话放心里,觉得就凭他们三个能怎样,我不欺负他们就算是好了,还能被三个土痞子欺负了?结果没过三天我工地上值夜班的两个老头就疯了,而且疯了的当天,施工现场简直就像是被炮轰过,包括一些重型机器都被打的七零八落,两个老头一个呆呆的坐着什么话都不讲,一个见到人就讲他看到龙了,说那个龙好厉害。”
  
  “龙?疯了的人难道是被龙给吓疯了?”我道。
  
  “是,按照他的说法,那就是真龙显灵了。”
  
  我忍不住笑道:“这个骗局也太低级了吧?”
  
  王刚的表情却很严肃道:“很少有人能相信,但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我感觉十有八九是正出现龙了。”
  
  “现场痕迹?”我立刻联想到泥巴地上那纵横交错的痕迹,难道这是龙的身体留下的痕迹?
  
  想到这儿我简直觉得震惊了,虽然我对于真龙是否存在不做定论,但我可以肯定一点,即便这世上是有真龙存在的,但绝不可能在灵泉市西郊出现,想到这儿我问道:“你能具体描述一下现场的痕迹有那点证明可能是真龙现身了?”
  
  “现场有几台水泥搅拌机被拍打的简直不成样子,如果不是龙,什么东西能有如此巨力?其次现场的泥巴地上遍布的痕迹你应该也是看到了,但现如今还被抹去了一部分的痕迹,如果那部分痕迹还在,你就不会怀疑了。”
  
  “什么痕迹?”我道。
  
  “爪印,龙的的爪印,一个个能有大瓦缸口那么大,很多地方都有爪印留存,而且现场还捡到了几枚橙红色的龙鳞。”
  
  “居然还能有这事儿?那这些痕迹难道是被人为处理了?”我道。
  
  “那当然是了,这片区域之后被当地林业部门封锁了一段时间,不过理智的想想,林业部门能有权利戒严吗?那不过是有关部门的一个说辞,为了将影响降到最低。”王刚道。
  
  “那么这条龙呢?最终发现了没有?”我道。
  
  “那我能知道吗,但后来戒严便解除了,仇家那三兄弟就自诩为真龙使者,说当地是是养龙场,不得有任何改变,否则必遭天谴,就这种装疯卖傻的勾当居然还有人相信,这三个破落户真的骗了不少钱,杨道长,你说我花大价钱买了一片养龙场,这简直就是胡闹到了极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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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3 22: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55、养龙场

王刚说到这儿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我绝不信这块地会是养龙场,养蚯蚓还差不多。”我道。
  
  “我也是这么想,但仇家兄弟现在就咬定这点,阻碍我工期展开,我想和他们谈条件,但这三人油盐不进,好说歹说都不成,而且那个小女孩的舌头就是被仇家兄弟割掉的,你猜他们的理由是什么?”
  
  “难道是怕她泄露了真龙之貌?”
  
  “没错,就是这个理由,出事当晚村子里除了仇家人,也就只有田家一家,事发时闹出如此巨大的动静,田家夫妻两抱着孩子出来看情况,事发之后仇家兄弟将田家夫妻两活活打死,当时还要吊死几个月大的婴儿,但田老头给他们跪下苦苦哀求,还有几个老相邻在旁说好话,小姑娘才留了一条性命,但仇老大出了个馊点子,说留下性命也成,但必须割掉舌头,否则就必须打死女孩,老头没办法只能同意这个要求。”
  
  我听了简直愤怒到极点,放声打骂道:“这帮王八孙子,简直没有半点人性啊,小婴儿能泄露什么秘密?他们以这种方法害了三条无辜的性命无非就是给自己立威,让别人更加相信他们就是真龙使者而已,其实这就是三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道长说的一点没错,就是这样,这帮人简直就是畜牲,所以从吴彪那儿得到消息后我就立刻来见道长了。”
  
  好歹也算在江湖浸淫了一段时间,我也不是雏儿,王刚来我这儿说这番话的目的最主要的是希望我能出手对付仇家三兄弟,因为这里面不光是有人作怪,更有妖物作祟,说白了我还是不相信那会是龙,但肯定是有妖物或至少是一个怪物存在,所以仇家兄弟绝不是什么真龙使者,但绝对是个“怪物饲养员”,所以这件事里最奇怪的不是真龙与否,而是仇家兄弟到底养了一个什么怪物?以及他们为啥要养这个怪物?
  
  我当然不会被王刚利用,被他牵着鼻子走,我的目的也不是搞清楚这件事里的迷局,说白了我管他养的是个什么玩意,他就是真养了一条龙也与我无干,但是这帮丧心病狂的疯子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割了婴儿的舌头可不是开玩笑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我想想就不寒而栗,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毁了这个孩子的一生。
  
  所以如果让这些人逃脱法律的制裁,那么法律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想到这儿我道:“这件事的内情既然连你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吴局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态度?”
  
  “吴局一直很想查明这件案子,但有阻力,因为坊间也有传说是仇家兄弟真的养了一条真龙,所以有某位实权派的人物和他们私下做了交易,允许他们利用这片区域养龙,也默许他们一些胡作非为的行为,前提是当真龙养成之后,他是头功,并且必须浓墨重彩的报道此事。”
  
  我道:“一次作为他的功绩好像全中国人民邀功?”
  
  “没错,咱中国人自诩龙的传人,如果真是在咱们这出了一条真龙,这影响可想而知。”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道:“王总,你是一个生意人,一块地的损失虽然不小,但对你不算伤筋动骨,可是如果我真去把仇家兄弟养的怪物给清了,那毫无疑问就得罪了这件事背后的实权派,这对你恐怕不是啥好事吧?”
  
  显然他没想到我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愣了一下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
  
  我也觉得自己脑子清醒度似乎是有较大提升,估计昨天晚上鼠妖给我吸的那个光球对于人的智力是有提升的,否则以我之前的智商,绝对达不到这个程度,想到这儿我得意洋洋的道:“是吧,所以这事儿你得想清楚了,一步走错那才真是大麻烦。”
  
  “没错兄弟,你提醒了我,确实欠考虑了,那你让我仔细考虑一下,这件事该不该做,别没来由的给自己惹祸上身了。”说罢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我家。
  
  我在窗户上看着他驱车离开,鄙视的呸了一声,接着给吴彪打去了电话道:“这个王刚是谁啊,你把他支我这来了?”
  
  “他是我小学、中学同学,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他对于西郊那块地的情况是非常清楚的,我让他给你汇报一下情况,怎么了,他说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
  
  “那倒没有,这件事里可是有大人物坐镇的,你知不知道?”
  
  “我就是个警察,警察只管破案抓坏人,其他的事情与我何干?”
  
  “我呢不是一个喜欢惹麻烦的人,如果是因为给王刚这样的人当打手,那我肯定不干,但这件事里小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我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你不会杀人吧,这可是法治社会?”
  
  “法治社会?小姑娘的舌头被人给割了,她的父母被人给活活打死了,你怎么不对这些凶手说这是法制社会?”我强忍住怒气道。
  
  吴彪不说话了,隔着手机我都能感到尴尬的氛围,过了好久他才叹了口气道:“兄弟,我承认工作上确实有疏漏,但我真不是有心如此,更不可能与人同流合污,这件案子我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你不说我到今天也不知道。”
  
  “王刚是你的同学……”
  
  “他是我的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从来没有为他办过任何一件事情,所以他也养成了有事儿不找我的好习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为这块地花了不少打点关系的钱,但就是没有找到我的头上,兄弟,我真不是那种看人下菜的警察,但我也未必能做到事无巨细,全都知道的程度,那你是高看我了。”
  
  听了他这番掏心置腹的话,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其实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是由人类构成的团体,必定是有好有坏,良莠不齐的,警察也是如此,所以不能因为有一两个害群之马就把所有警察都想成是那样的人,这种认识不但粗浅,而且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想到这儿我道:“好吧,但话说到这份上,你我都不是装糊涂的人,就说这件案子到底怎么办吧?”
  
  “按道理说一件刑事案件应该是警方作为主导,但我怎么感觉这件事确实有点悬,你觉得呢?”
  
  “别和我兜圈子了,咱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就说说你的打算吧,到底准备怎么对付这个人?”
  
  “串子,咱两做个分工吧,仇家三兄弟就由你来搞定,如果他们背后真有所谓的黑手,那交给我来对付,我拼着脑袋上这顶乌纱帽不要了,也和他纠缠到底,这么说你能答应吗?”
  
  一个公安局副局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还能说什么,于是叹了口气道:“吴局,这件事没有赌气的必要,我只是心疼一个孩子。”
  
  “你没有孩子都心疼她,我可是一个女儿的父亲,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就算是割了我的舌头,也决不允许别人碰我孩子一下。”吴彪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豆投巨。
  
  既然目标明确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搞定这件事里一切兴风作浪的邪祟,于是我打算和鼠妖商量一下该如何对付仇家兄弟,没想到刚走到门口青毛巨鼠嗖呼一下便站立而起,它脖颈后的尖刺对准我似乎随时准备发射,我吓了一跳,正要让开,就听房间里传来“吱哇”一声。
  
  鼠妖对着我恶狠狠的状态渐渐变的平缓,我能看出来它满心不情愿,但还是让到了一边,我推门而入,差点没把我惊尿了。
  
  鼠妖躺在床上叼着烟举着一张报纸似乎正看得入神。
  
  这老哥哥是进扫盲班了吗?我觉得自己三观被彻底颠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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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3 22: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56、被敲诈一百多万

它摘下香烟,将烟灰仔仔细细弹在烟灰缸里,接着坐起身将报纸整整齐齐的卷起来放在床边。
  
  自从这之后我发现鼠妖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行为,它虽然比人都聪明,但有一样东西永远都做不好,那就是叠方块,无论是纸、被子、毛巾只要是叠方块,鼠妖就“力不从心”,明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这个智慧过人的妖物却就是无法完成,所以它叠东西的方式就是搓成圆柱形。
  
  “老哥哥,你那天在泥坑上看着就是发现当地有问题了对吗?”
  
  鼠妖表情凝重背着双手缓缓走到窗台前,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气势端凝的武功高手,忽然它双腿一纵就要跃上窗台,但所料未及的是窗台实在过于细窄,鼠妖尖尖的鼻子一下撞在玻璃窗上,只听当的一声,它脚爪根本没有搭在窗台上,就横着摔了下来,一下摔了个四仰八叉,鼠妖捂着鼻子疼的发出了吱哇一声,青毛巨鼠很紧张的嗖呼就窜了进来,但看到现场发生的事情,它立刻意识到怎么回事,一声不吭的掉头出去了。
  
  我也是略显尴尬,正要伸手扶它起来,鼠妖自己坐起了身子,揉着鼻子能看出它脑袋一阵阵发晕。
  
  我用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坐在它身边道:“老哥哥,这事儿你心里肯定比我有谱,该怎办你肯定知道对吗?”
  
  鼠妖吐出嘴里被撞的不成样子的香烟,我赶紧给它续上一根,接着我自己又点上了一根。
  
  鼠妖伸出左手,片刻之后一个银色的小球逐渐显现,我心念一动难道它是再告诉我修炼的门道?想到这儿我也伸出了左手,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我左手手心处感觉潮湿沁凉,就像湿润的雾气喷在手掌的感觉,片刻之后只见一道道银丝在手掌中出现凝结,接着一个小小的圆球出现在我掌心中。
  
  鼠妖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将圆球吸入鼻子里,而我也依法施之,将圆球吸入鼻子中,蓦然一股甜丝丝的凉气由鼻子瞬间蔓延至全身,我四肢百骸无不感到舒适,就像毛孔在瞬间张开一般。
  
  随即鼠妖出了门我知道它这是准备“行动了”,赶紧跟了出去,但刚走出门交警队电话就打了过来,让我过去取回属于自己的物品。
  
  我的车子被张强打的扁扁,离开街心公园时我报了警,并承诺承担公园损坏设施的赔偿,车子肯定是被交警部门拖去后卸开了。豆投布。
  
  别的法器倒还罢了,但那根五雷镇尸杵我得取回来,这可是天下只此一件的物件,和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有的一拼。
  
  但带着两只巨大的耗子打车是真不容易,没人敢带我们,我恼火至极,打电话给贝贝让她将那辆“甲壳虫”先借给我用下,电话里贝贝的口气十分冷漠道:“这车子本来就是你买的,和我没啥关系,开走它吧,也不用再给我了。”
  
  看来之前果然是被黄鼠狼精上身,恢复正常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就如此冷漠,想到这儿我心里不禁有些难过,但也无计可施,带着两只耗子前往她的公司,这下可好一路之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围着我和老鼠参观,毕竟胆子大的人还是占绝大多数的,甚至还有许多小姑娘跟着我后面看热闹。
  
  鼠妖是个绝对有明星相的大耗子,只要有人合影,必须摆个造型,也不好催它,我他妈简直就像是它的私人助理,而青毛巨鼠则对人十分抗拒,一旦有人过分靠近就会龇牙了嘴的摆出一副凶相,几个小孩都被它给吓哭了。
  
  其实黄金广场距离我家也不算远,但这一路耽搁,半个小时的路程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贝贝将车子交给我转身就走,我道:“我能请你吃顿饭吗?”
  
  “我又不是没饭吃,干嘛要你请?”她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过头面无表情道。
  
  “好吧,那我就不打搅你了。”既然别人对你没有感觉又何必喋喋不休的跟着她,没皮没脸的死缠烂打可不是我的风格。
  
  上车后鼠妖坐在副驾驶,青毛巨鼠趴在后座下,我开车前往了交警队,办理了手续后交警告诉我公园损失费用目前正在评估阶段,有消息会立刻通知我,而我的车子在指定修理厂修复,预估费用大约在一百二十万。
  
  我吓了一跳道:“这么贵,我买辆新车多少钱?”
  
  “您这可是一辆奔驰S600,最顶级的奔驰车,就是漆身的费用也比普通轿车高的多,何况几乎整体都要修复,这个价位真算是很便宜了。”
  
  “你们有钱,我不能和你们比,一百二十万还算便宜?”
  
  “您都开这种车子了,还和我们比谁有钱,这不是摆明的事情吗。”接待的警员态度到很好,笑眯眯的和我交谈着。
  
  “保险呢,我打电话给保险公司的人了。”
  
  “他们来过了,定责之后你车身损毁是与人斗殴所致,这不属于承保范畴,所以不予赔付。”
  
  “这帮狗……这些人也太缺德了,卖保险的时候他怎么没说明这点?”
  
  “不好意思,我对于保险法并不了解,所以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那我不修了,这总可以吧?”这个“指定的修理厂”谁知道和他们什么关系,一百二十万修个车子我疯了。
  
  “当然可以,不过车子已经钣金,更换了相应的部件,并且损毁的发动机已经预定了,如果您不修的话请将以上费用补交齐。”
  
  我简直气的两个耳朵要冒烟道:“你们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开始修理?这不是纯粹的耍流氓吗?”
  
  “我们给您发过短信了,并且在短信里说的很清楚,如果不回复就算默认要修理,您没有回复啊,修理厂自然就开始动工了。”
  
  我掏出手机翻出短信,翻来覆去的看,哪有什么短信,于是我指着手机屏幕质问他,他翻出短信记录报了我在东林市的一个早已停机的手机号码道:“我们是以车子过户留下的手机号为准发送短信的。”
  
  “你们不能打个电话吗,一个电话几毛钱啊。”我彻底愤怒了,完全有一种当了傻子还无处诉苦的感觉。
  
  “不好意思,如果需要投诉请去纪律检查科,那里有专人接待。”
  
  “我在交警队内部投诉你们,有什么结果?”
  
  “如果您觉得不合适也可以去法院起诉,但在这之前您必须把剩余款项交齐,否则……”
  
  “否则怎么样?抓了我吗?”
  
  “以您欠款的金额,完全达到判刑标准。”
  
  我知道和他们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正理、邪理随你怎么说也不可能说过他们,更别说动手了,只要推他一下,那就是殴打警务人员,刑期三年起,我只能“咬碎钢牙”往肚里咽,强忍怒气道:“多少钱?”
  
  “目前一共是九十七万五。”
  
  我彻底无奈了道:“修吧,都快一百多万了,修好算了。”
  
  “OK,等车子修好我们会通知您来付款的。”出了交警队我都想哭,有一种被人打劫了一百二十万的感觉,这个张强,真是足够操蛋的,一锤子夯了我一百多万。
  
  好在取来了五雷镇尸杵,我将棍子放在后备箱随后驱车去了西郊,路上我买了两套小孩穿的衣服,几个漂亮玩偶和一些零食,到了当地后只见老田旺如昨天一样坐在门口犹如雕像一般抽着烟,小女孩则四处跑动玩闹,当地极为宽阔,人烟罕至,所以老头也不用看着女孩,看见我们他似乎并不奇怪道:“我就猜到你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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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5 11:01:59 | 显示全部楼层
剃头匠 57、无名村的往事

    “哦,老爷子也是有先见之明的人。”我知道他话里有话,便顺着说。

    “小伙子,我放了四十多年的羊,你知道我最擅长的本领是啥吗?”

    “控制羊群,不让羊走散。”我道。

    老头微微一笑道:“还真不是,放羊群不是啥大学问,傻子都能学会,当一个牧羊人最难得的可不是放羊,而是如何与狼群打交道,我们不过是两三个人,狗也只是那几条,一旦遭遇大股狼群只能对峙,绝对不能开枪,一旦有狼被打死,那结果只能是羊群的覆灭,所以牧羊人最能的是可以从狼的眼神中观察出这群狼攻击羊群的决心是否强烈,如果并不是一群饿狼,我们就恐吓威慑,如果是一群饿狼,我们就会丢一些食物給它们,狼是非常聪明的动物,它们不会与人拼个鱼死网破,所以得了东西就会离开,所以我学会的本领就是观察一个人的眼神,这个人是善是恶,做事的决心是否坚决,通过眼神我能看个**不离十。”

    “难道昨天我的眼神……”

    “听了花花的遭遇我能看出你的眼神非常愤怒,凭这点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会回来的,我果然没看错。”老头满脸都是赞许的神情,还有欣慰。

    “老爷子,既然你相信我,能说说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仇家三兄弟到底是个什么路数?我不相信什么真龙使者,即便有这样的人物存在,也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渣。”

    “昨天和你说这件事,我对你并没有多少了解,所以没有说实话,但今天我能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了,我不是希望你能给替我讨回公道,而是希望好人不要受到伤害。”

    “老爷子,难道这仇家三兄弟真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这三个小子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的父母和我关系还不错,本来说好了是要跟着我学放羊的,但是六四年吧,咱们这地儿来了个一个赖利头的邋遢道人,他进村子就说咱们这儿的地不稳,要想长治久安就必须给他一个童男子,否则村子就会灭亡,村子里的人也会难逃一死,当时没人信他说的话,村长还带着几个年轻人将这个赖利头的道人用大笤帚打了出去,结果当天晚上咱们这儿的一处土山就崩塌了,村长正好住在山脚下,一家人被活埋在碎石头里,扒拉出来人都给压的没形状了。”

    “这个地方原来是有土山的?”我望着一片平坦的泥巴地问道。

    “是,你看东北角的那片农田了,六四年那会儿,那片农田就是一处土山,山也不算大,十几米高,表面看全是黄土,但土层里埋了许多大石头,出事那天晚上无风无雨,但土山就一瞬间崩塌了,之前没有半点预兆,而坍塌的土山中露出了一块暗紫色的大石头,这个石头的形状和那个赖利头道人的模样非常相似,简直就像是照着他的模样雕出来一般,鼻眼眉毛,甚至连身上的道袍都看的清清楚楚。”

    “老爷子,咱这儿可别说故事,这都是您亲眼所见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亲眼所见,这个石头雕像就在灵泉市旅游艺术馆的顽石区,现在去肯定是能看到的。”

    我点点头道:“明白了,您继续说。”

    “看见这个石雕像后村子里的人才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之后又出了事儿,村长一家设了灵堂按道理是要做法超渡的,那个年代人虽然穷,但是巫婆神汉管顿饭也就成了,所以只要是死人,都会请神婆来超渡亡魂,结果当天请来的巫婆,走进灵堂就摔了一跤,爬起来后摔跤的地儿没受伤,左脸上却出现了一个乌黑的巴掌印,这下包括村里人都没人敢招惹村长家就准备放两天后抬出去埋了,结果到了下午整个村子就奇臭无比,所有人家的狗都跑到灵堂周围在哪儿狂叫,我常年放羊,胆子算是大的,就捂着鼻子进去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村长一家人的尸体都烂成绿颜色的脓水了。”阵圣妖血。

    听到这儿我简直恶心的都想吐,老田旺叹了口气道:“那场面是真惨,结果我们都没招了了,只能点一把火把村长的家和灵堂全部烧了,那天下午村长家冒出来的黑烟把半边天都给遮盖住了,那场面真是吓死人吆。”说到这儿老田旺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才继续道:“之后老道再来没人再敢说什么,他说给我们三天时间挑选一个童男子给他,否则就要我们村毁人亡……”说到这儿老田旺苦笑了一声道:“那三天里我算是见到了最肮脏丑陋的一幕,本来乡里乡亲的,都变得和仇人一般,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半大少年的人家,个个都像世仇,都说应该把对方的孩子交出去保村里人的太平。”

    “没错,在大难临头时,最能体现出人的心理状态,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动物。”

    老田旺冷笑道:“后来村子里有一个叫马琳的,这家人和仇家人本来就有积怨,便在私底下联络别的村民,说仇家有三个儿子,送一个出去也不影响传宗接代,这些人本来就想着别人倒霉,保全自己,于是就抱成团欺负仇家,让他们把仇家老大交出去,结果这件事很快就变成全村人对付仇家一家,这家人被逼无奈,最终把仇老大送给了老道,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七天之后仇家老大回来了。”

    “这个孩子从小我就挺喜欢,本来是很懂事的,也听话,但自从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像变了,话也不多,整天就在房里待着,后来就老往林子里跑。”西郊有一片果林,里面有许多桃树、橘子树,占地面积广阔,老田旺说的林子指的就是果林。

    他继续道:“随后马琳的儿子就失踪不见了,据马琳说孩子失踪那天是去了果林,随后就再也没回来,于是村子里的人都去果林找小孩,最终在一处桃树下找到了一只小孩穿的鞋子,除此以外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在这之后村子里就接二连三的有人失踪,谁都知道这事儿和仇家老大有关,但无论你想什么法子,就是无法抓到他的破绽,所以有的村民就搬离了当地,只要是没走的,除了我家,其他的人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了。”

    “难道这件事没人查吗?”我简直感到震惊。

    “那个年代谁还能管一个偏僻山村里发生的人口失踪事件,当然后来也有人来查过,但肯定是没有任何发现,时至今日这个村子里就剩下田家和仇家。”

    “这么说您和仇家人的关系并不算差?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伤害你的儿子儿媳?还有这么小的婴儿都不放过?”

    “小伙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龙吗?”老头突然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又和当地流传的传说有关。

    我仔细想了想道:“我相信,但我不信这里会是养龙场,我更不信仇家兄弟会是真龙使者。”

    “是,我的儿子媳妇也不相信,所以他们只能死。”说罢这句话他猛然从座椅下抽出一把镰刀兜头朝我砍来。

    鼠妖并不在我身边,而是去了昨天那个大坑处继续“敏思苦想”,青毛巨鼠自然跟在它身边,所以没人能帮我。

    说也奇怪,以我的“实力”,这突然而来的一刀按理说我是没有闪避能力的,但今天我的反应似乎变的极快,我清楚的看到他手一动挥刀而起,整个运动的轨迹我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不慌不忙的身子朝左边一让,躲开了当头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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