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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宜昌鬼事》(异事录)三峡地区巫鬼轶事记录整理--作者:蛇从革-宜昌鬼事2开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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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2 08:13:46 | 显示全部楼层
  黄坤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身体好冷,彻骨冰凉,黄坤仍旧睡得模模糊糊,心里还在骂自己,早知道天气变得冷了,就该多加一床棉被的。想起要加棉被,黄坤突然想起来,自己到学校,爷爷是给了自己一个被套的,但是那个被套上织着几个大花朵,还是鲜黄色的,土气得很,所以黄坤不好意思拿出来套棉絮盖。
  黄坤正在迷糊的想着这些,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憋屈地很,然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这是很奇怪的感觉,因为自己的心脏如同一个兵乓球扔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弹跳的越来越低。自己的心脏也是这样,一下比一下跳动得微弱,并且跳动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
  黄坤脑袋里立即变得清晰起来,心脏再这么下去,是不是会完全停止跳动,当心脏不再跳动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会死掉。。。。。。
  黄坤心里焦急,想喊出声,让旁人来帮忙,可是自己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
  只能悲哀地感受着这个绝望的体验。心脏终于完全停止了跳动,黄坤死一般的躺着。可是自己仍然有感觉,甚至能呼吸。
  黄坤在床上舒展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能够随意动弹。原来刚才是个幻觉,一定是在做梦。很真实的噩梦。黄坤坐起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环顾寝室四周。
  室友的床都是空的,他们一定是在网吧包夜。
  可是黄坤突然想起来,胯子没去啊,怎么他的床也没人。
  当黄坤想到这一节,眼睛突然就变得敏锐起来,然后吓得一缩,寝室里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黄坤想起了胯子在睡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大黄,我看见有人站在寝室里,四五个,就并排站在你床边呢。”
  现在真的有四五个人站在自己床边,静静的站着。黄坤看不见他们的脸,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凝视自己。他们都很安静,就静静的站着。这些人,黄坤见过,在东苑寝室的走廊上,在当阳那个老婆婆的坟墓边,都看见过。
  黄坤连忙用手掐自己的大腿,“啊呀!”黄坤感觉到了疼痛。然后那些人影都不见了。
  寝室里有空空如也,只有自己躺在床上。
  可是刚才自己明明坐起来了啊,黄坤仔细回想刚才的细节。难道自己还是在做梦?
  “胯子!”黄坤喊道:“你死哪里去了。”
  黄坤听到了一声细小的回应,才看到胯子正蹲在床上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黄坤明白,胯子一定是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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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2 08: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寝室里的那些奇怪的人都消失,胯子也慢慢的躺下来。黄坤却睡不着。一直醒着,直到天亮。
  早上起来,黄坤正要询问胯子昨晚的事情。可是胯子不知道去了那里。
  到了下午,黄坤才看到胯子回到寝室,“你去那里了?”黄坤问道。
  “我没事,去市内算了算命。”
  “算什么命哦。”黄坤骂道:“拿着钱养瞎子。”
  胯子忍不住了,拉着黄坤说道:“大黄,叫你爷爷来帮我吧,我每晚都看见那些东西,他们一定是来找我下水的,我真的怕。。。。。。”
  黄坤敷衍着说道:“行,有机会我就带你见我爷爷。。。。。。”
  正说着话,黄坤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父亲打来的。
  “什么事啊?”黄坤对着电话说道:“老头。”
  “你爷爷。。。。。。病了。”父亲在电话里说道:“你回来看看他。”
  黄坤手抖了一下,毕竟亲人病了,这种事情在人生中能遇到几次呢。
  “你快回来。。。。。。”父亲的电话里好像有旁人在催促他,然后电话就给挂了。
  黄坤就开始收拾背包,把几件换洗的衣服塞进去。嘴里说着:“看样子我爷爷帮不了你,他自身难保,病了。”
  胯子重重的坐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说。
  黄坤背上背包,立即到长途客运站坐车到渔关。发车已经是下午五点,到了渔关,天色已经黑定。黄坤的家还要走二十公里的山路,可是晚上这么晚了,找不到车,麻木都没有一个。
  黄坤想了想,算了一下时间,咬了咬牙,就决定连夜走回去。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昨晚做的梦,那个梦太真切了,肯定是在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心里隐约觉得爷爷一定是病的很厉害,说不定已经。。。。。。。
  黄坤想到这里,实在是等不及在渔关住宿。抖擞精神,向着自己的家里走去。
  说实话,走夜路不好玩。一个人走在荒山野岭里,到处是坟头,胆子再大,也难免害怕,再说黄坤也不是个胆子非常大的人。更何况,前一段时间,他有经历了那些事情。黄坤忍不住要想这些,越想,心里越是害怕。
  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人。
  这种感觉越发厉害,黄坤就迅速的转头看去,身后仍旧是黑夜,什么都没有,更加让人心惊。
  黄坤走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实在是害怕的狠了,就给父亲打电话,想让父亲骑摩托出来接自己。可是电话明明是满格信号,却怎么都打不通。
  黄坤急了,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父亲的电话,打了一会,电话竟然黑屏死机,换了电池也没有用。电话死活开不了机。
  现在距离家里只有七八里路了。如果是白天,现在一定是开心,因为距离家很近,马上就要走到。
  可是现在黄坤开心不起来,因为他的家,地方很特殊。
  鄂西山区的村民,都不是跟北方一样,聚居在一起的,都是分散居住在大山的各个角落,都是因势而建,所以,村户相隔都很远。
  而黄家,就更偏僻,最近的邻居差不多一里远。而且自己的家,是在一个山脚的沟壑深处,那个沟壑在爷爷安家之前,是没人去的。
  那个沟壑的外侧,一个山脚处,一段山坡上,就是村子埋人的地方。要走到自己家里,必须得经过那片坟地。
  黄坤小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要选择那个地方起房子,后来才知道,黄家是村里唯一的外姓,这个村里的人都一半姓覃,一半姓丁,只有爷爷姓黄,爷爷外来人口,所以没有什么好地方起房子。只能选择在这片坟地后的沟壑深处。
  爷爷为人不错,有点手艺,帮村民的牲口配种,骟猪,并且还能治疗一点伤风感冒。黄坤也不是完全吹嘘的。他就是好笑,不论什么人生病了,爷爷都是抓一把香灰,撒在水杯里,让人喝水。也不管别人生的什么病,都是这个法子。虽然大病治不好,头疼脑热,咳嗽腹泻的都没什么问题。
  黄坤后来好奇香灰的事情,因为村里只有爷爷一个人烧香,而且还有讲究,有香炉。读高中了,黄坤就知道爷爷的香灰为什么能治疗小病了,那里面一定是掺了土霉素的。当时他回来了,问爷爷是不是这样,可是爷爷只是笑了笑,没回答。估计是不好意思被孙子揭穿。
  可是后来,黄坤发现,爷爷根本就不认得西药,不知道土霉素的用处,更遑论去买来装模作样。
  爷爷因为有这点手段,在村里威信很高,大家都忘了他是个外姓,对他尊敬的很。
  黄坤心里瞎想了这些,不知不觉就又走了一截路。现在距离家里更近了。已经走到那片埋人的坟坡附近。黄坤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在年幼的时候,经常在晚上被爷爷带到这里来玩耍。那时候自己很小,小到无法记事的年龄。黄坤现在却无意识的蓦然想起了自己五岁之前的记忆,和爷爷有关的记忆。
  记得那时候,自己就喜欢在坟地里和爷爷捉迷藏,自己无论躲在那个坟墓旁边的草丛里,或者是墓碑的后面,爷爷都能找到他。
  这个记忆竟然在现在想起来了。黄坤非常意外。最后一次爷爷带自己到坟地里玩耍,被父亲发现了,然后爷爷和父亲大吵一架,这是父亲唯一一次和爷爷吵架。父亲一直都对爷爷很孝顺的,从不和爷爷大声说话,除了那一次。
  那次之后,爷爷就再也没带他到坟地里玩了。
  黄坤的记忆继续在延伸,一件事情又想起来了,黄坤的背心冷汗直流。
  爷爷带着自己在坟地玩,有时候不止爷爷和自己,还有其他的人也在,那些人,和自己前段时间看到的人,穿着都一样。
  黄坤想起来了,策策说过,你别给黄家人丢脸。
  黄坤的腹部肌肉紧缩,也许爷爷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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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2 08:14:14 | 显示全部楼层
  黄坤突然有了冲动,向爷爷询问的冲动,那个叫金仲的道士带着自己在湮洲坝找水猴子,末了还看着自己坏笑,他说了好几个姓黄的人名,好像很熟悉。还有策策拉着自己去找老太婆,还说了有人指点的。原来自己是被人惦记上了,而且这些人一定都认识自己的爷爷。这些事情,都是有联系的,只是自己太傻,想不到这么多。现在所有的事情渐渐有了点脉络,可是很多细节又连贯不起来。
  避水符,自己腰上的那块胎记,金仲说过这个避水符是开了锋的,避水符是个什么东西自己都不知道,金仲却说是开了锋的,还有谁会给胎记开锋,除了爷爷,还能有谁。
  黄坤越想,心里越是激动,恐惧的感觉减弱了,脚步加快,他要快点回家,找爷爷问个清楚。
  不多时,黄坤就距离那片坟地不到一百米了,黄坤看见一个个坟头遍布山坡,心里还是害怕,毕竟自己是大人了,不是五岁前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
  忽然一个声音在腰间响起,吓得黄坤腿一软。再仔细听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是诺基亚经典铃声。
  黄坤心里疑惑,手机不是死机了吗。怎么又响了。
  黄坤手抖的厉害,看了看手机屏幕,原来是父亲打来的,黄坤接了。
  “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吗?坤伢子。”原来是母亲,母亲在电话里问道,“我们先会儿(宜昌方言:刚才)没看到。现在才看到来电显示。”
  黄坤说道:“是的,我已经回来了,要到屋了,现在马上走到那片坟包子附近。”
  “那你等会,我们来接你。”母亲在电话里说道:“这么晚了,怎么不白天回来呢,在渔关歇一夜嘛,走夜路你不怕啊,我们马上出来接你。”
  黄坤脚步就慢了点。
  当走到坟坡的时候,果然有人来接自己了。可是不是父亲,而是爷爷。
  “你儿不是病了吗?”黄坤问道:“跑出来接我干什么。老头呢,妈呢。”
  爷爷走到黄坤跟前,“我这点病算什么,你爸爸忙的很,你妈一个女人家晚上出来干什么。”
  “爷爷我有事问你。”黄坤说道:“你是不是懂法术,而且得罪过人。”
  爷爷说道:“恩,你的事情我知道,那个人已经找过我了。”
  “你知道我什么事情啊,我前几天,老是遇到倒霉的事情,而且有几个人还老提起你。”
  “你听说撒,坤伢子。”爷爷不回答黄坤,而是顺着自己的话头说:“你敢不敢过阴,就是拉死人的魂魄。”
  “爷爷,你在说什么哦?”黄坤说道:“你说这个搞什么?”
  “听我说,如果那天你当了过阴人,一定要把黄家弄得红火起来。。。。。。。”
  “什么意思啊?”黄坤说道:“我们黄家现在蛮好么,老头搞养殖这几年挣了不少钱啊。”
  “不是我们四个人的黄家,而是黄家祠堂。”爷爷说道:“莫问了,你会知道的。”
  “黄家祠堂?”黄坤一脸的茫然。
  “你老头不愿意,我就只能指望你了。”爷爷说道:“记住,如果有人要找你,你一定要当他的徒弟,你满二十一岁之后,你就去找他。他答应了我的。”
  “找谁啊,我不是还有半个月满二十一岁吗?”黄坤被爷爷说的摸不着头脑。
  “还有一件事情,”爷爷急促的说道,“如果有人在你面前,也许很长时间之后,那个人在你面前给你看一枚铜钱,那个铜钱是缺了一个角的,是天启通宝,记重是五,一定要记住啊。”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黄坤问道:“什么天启通宝,记重五的。。。。。。”
  “别问了,你听我说就行。”爷爷说道:“如果那个人拿出这个铜钱,无论他说什么,你都要相信,一定要相信。。。。。。”
  “爷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个拿天启通宝,记重五铜钱的人,你一定要听他的。”
  “爷爷,你是不是已经死了?”黄坤终于把心中的疑惑给说出来了,爷爷这是在交代后事啊。
  “你一定要听他的。。。。。。。”
  “爷爷,你是不是已经死了,”黄坤焦急的问道:“那些人已经站到你身边了。我看到了。和我前几天看到的一样。”
  “一定要听他的。”
  “爷爷。。。。。”黄坤已经要哭出来了,“你是不是死了。”
  “听他的。。。。。”

  黄坤说不出来话了,他已经肯定爷爷已经死了。因为,爷爷和那些衣着古怪的已经站到了一起。虽然他们的脚步没有移动。但是身影在后退,退进了坟墓中间,并起越来越模糊。
  “坤伢子!”父亲在前方出现了,拿着一个电筒向自己照射过来。
  “我在这。”黄坤看着坟墓,嘴里回答。
  “你听我说,”父亲走到黄坤的身边,“你爷爷已经。。。。。。走了。”
  黄坤听到这句话已经不震惊了。
  “我就是怕你着急,赶着走夜路回来,所以才打电话说你爷爷病了。”父亲说道,“你还是赶回来了。”
  黄坤随口应付两句。
  跟着父亲往家里走。走了一截,黄坤又回头看了看坟坡,爷爷正和那几个人站在坟堆里,注视着自己。每个人影的手臂都抬起,向着自己摆手。

  父亲在前面快速走着。
  不一会到了家。
  家里灯火通明,一个棺材停放在堂屋。棺材附近站了很多人,都是来帮忙办爷爷丧事的。
  黄坤慢慢走到棺材顶头的灵牌前,跪了下来,母亲早已准备好了孝服,给黄坤套上。黄坤对着灵牌开始磕头。
  灵牌上写着:
  “先人黄松柏之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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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3 22:38:03 | 显示全部楼层
  宜昌风俗,家里的老人过世,是需要放在家里守灵,长的好几天,短的最少一晚。
  黄坤给爷爷磕了头,烧完纸,就站起来。和父亲并排站着,父亲是爷爷的独子,黄坤也是独儿子。黄坤看到父亲脸色憔悴,估计是两日来没合眼。
  “你爷爷走的很快。”父亲对站在旁边的黄坤说道:“他一直都很威武(宜昌方言:老人身体硬朗),说走就走了。。。。。。”
  “是不是前一天晚上三四点的时候走的?”黄坤问道。
  “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吧。”父亲说道:“你怎么知道。”
  黄坤老实的回答:“我感觉到了的。”
  “哦”父亲说道:“到底是血脉相连。怪不得你走夜路回来。”
  操办丧事是专门请了知客先生的,父子两不用操太多心,就站在这里守灵而已。
  帮忙的人,大多也坐在椅子上打盹。黄坤奇怪,父亲怎么没有请唱丧鼓的人来。
  这个时候,从厢房走出来两个人,年纪都不大,一个满脸的虬髯,一个白净脸皮。
  父亲看见他们,眉头直皱。
  “五爹,你想好没有。”那个白净脸皮说道:“这事不能老是拖着。”
  黄坤的父亲没有回答,保持沉默。
  黄坤一听到这个白净脸皮叫自己的父亲五爹。就知道爷爷的魂魄说的话,是有来历的。黄坤一直以为,自己家里是单门独户,可是爷爷说起过,有个黄家祠堂,看来是个大家族。
  这个人叫父亲是五爹,一定是叔伯辈的亲戚。
  可是这个事情,一直到今晚,爷爷去世,自己才知道。
  “五爹,他们老一辈的事情,就过了,他们这一辈的人已经都走了,你何必老是惦记他们的恩怨。毕竟,大伯爷是我们黄家人。”这句话是那个满脸虬髯的年轻人说出来。
  若是平日,黄坤肯定要捧腹大笑,因为这个大胡子,看着身材魁梧,一脸的威猛,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娇滴滴的女声。
  黄坤的父亲仍旧没有答话,把一张脸给板着。
  “你是黄坤吧?”那个满脸虬髯的汉子仍旧是一个女声,“有二十岁了吧。”
  “你是谁?”黄坤问道。
  黄坤的父亲沉着声音说道:“他是黄溪,是你堂兄,站旁边的那个叫黄森,应该比你小。”
  “我从来没听说过他们。”黄坤说道:“我们那里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亲戚。”
  黄坤的父亲还是黑着脸,看起来他很不喜欢这两个亲戚。
  黄坤却想起来了,金仲曾经问过他,是黄溪还是黄森。原来金仲说的是这两个人。看来自己的家世,真的不简单,竟然还有个黄家祠堂,可是爷爷和父亲从来没提前过。而且父亲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但他和爷爷为说过,证明和黄家祠堂的关系不太好。
  “五爹。”黄溪说道:“黄家的人过世,一定要安置回祠堂,你是知道的。大伯爷是他们这一辈的长子,以前也是族长,绝对不能不能葬外地。”
  “你谁啊你?”黄坤看见黄溪说的不可置疑的语气,心里就不高兴:“你说了算啊,这是我家的事情。轮不到你这外人比划。”
  “我们不是外人。”白净脸皮的黄森说道:“大伯爷虽然一辈子呆在五峰,终究还是黄家的人,这个是跑不脱的。”
  黄坤的父亲叹了一口气,“让我和黄坤商量一下。”
  “五爹,”黄溪说道:“这个事情,商量也是一样,只有一个结果的。”
  “你把嘴巴闭上,我还没认你是亲戚呢。唧唧歪歪的插什么嘴。”黄坤指着黄溪骂起来。
  “你和我过来。”父亲把黄坤拉到门外。

  两父子就站在稻场上抽烟。
  “这件事,瞒什么瞒不住的。”父亲对黄坤说道:“你迟早要知道的。”
  “爷爷是被那个什么黄家祠堂赶出来的是不是?”黄坤说道:“我猜都猜到了。”
  “是的。”父亲说道:“你爷爷本来是黄家祠堂的族长,后来和他同辈的兄弟闹翻了,才到五峰来安家落户的。”
  “黄家是不是一个有来历的家族?”黄坤说道:“全部都是神棍?”
  父亲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好像当年你爷爷是黄家本事最大的一个。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被赶出来了。”
  “真的啊!”黄坤说道:“我就知道爷爷没那么简单。那他一辈子不能离开渔关百里,是不是黄家给害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父亲说道:“你爷爷从没说过,他为什么会离开黄家。”
  “那还用问啊。”黄坤说道:“一定是黄家的人,看爷爷本事厉害,容不下他。”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父亲说道:“现在我看了,他们一定是非要把你爷爷带回重庆秀山。”
  “黄家祠堂,原来是重庆那边的啊?”黄坤说道:“我们祖籍是重庆秀山。”
  “现在我问你。”父亲说道:“你答不答应,他们把你爷爷带回去。”

  黄坤想了一会,说道:“带回去吧。我也跟着过去看看。”
  “你去干什么?”父亲奇怪的说道,“我去就行了。”
  “爷爷的意思,好像是要我回去,而且要我归宗。”黄坤老实的回答:“我在路上看到爷爷的魂了。”
  父亲又叹了口气,“看来真的是断不了这层关系了。我们黄家的人,这也是事实。我以为我这辈子和他们没得来往,他们就不会来找我们。没想到,你还是跑不脱。”
  “爷爷好像有那个意思,我要当他们黄家的族长呢。”黄坤说道。
  “你爷爷本来就是族长,你是长孙,你当族长也是应该的。”父亲说道:“虽然那个黄溪已经是族长了,看样子他们对我们没什么恶意,你真的去归了宗,估计也不会受什么委屈。他们黄家家大业大,吃苦是不会的。”
  “我又不稀罕什么家业。”黄坤说道:“我们家又不穷。我就是想去看看,他们黄家到底有什么来性(宜昌方言:此处指的是本事),看他们为什么要赶爷爷出门。”
  “不过你以后的生活,就不再是普通人了,”父亲说道:“黄家都是使法术的,你要想好。。。。。。。”
  “我还不信他们逼着我做什么事情。”黄坤恨恨说道:“我去了闹死他们。”
  父亲又叹了叹气,“好吧,进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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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3 22:38:39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时候走?”黄坤的父亲向黄溪问道。
  “既然你们商量好了。”黄溪说道:“就今晚吧。”
  “那怎么能行?”黄坤的父亲说道:“这么晚了到那里找人去抬棺材,再说了,老人家突然不见了,不是个大麻烦吗。要想个法子,掩人耳目。”
  “五爹,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黄溪说道:“黄森留在这里,他有办法的。至于这么带大伯爷走,还要你来担心吗。”
  黄坤向四周看去,那些来帮忙的人,都已经睡着,鼾声此起彼伏。看着黄森的表情,就知道是他的所为。
  “让我给老爷子再烧点纸。”黄坤的父亲跪在灵牌前,拿着草纸烧起来。
  黄溪就安静的等着。
  黄坤的父亲烧完,对着棺材磕头,嘴里说着:“爸,你还是回去吧,孙子送你。”然后把棺材盖子打开。
  黄溪走到棺材边,也磕了头,站起身来,手一伸,在爷爷尸体的额头上贴了一张符贴。嘴里念念有词,突然一声喝道:“起!”
  黄坤看的呆了,爷爷的尸体猛的就坐了起来。但是仍旧是一脸的苍白。
  赶尸!
  妈的这个大胡子会赶尸。黄坤一下子就明白了。
  黄坤经常在电影上,小说里看到一些赶尸的故事。可是没想到,自己有机会亲眼看到,而且不论是施展法术的,还是被赶的尸体,都是自己的亲人。赶尸这么遥远的法术,竟然和自己有如此紧密的关联。
  这个一口娘娘腔的大胡子,和那个白净脸皮的青年,黄坤刚才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是他们一出手,就让人刮目相看。
  黄家,的确是个不简单的家族。而且自己,竟然是黄家的长房长孙。这个变故,实在是太让黄坤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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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3 22:39:04 | 显示全部楼层
  黄溪拿了串铃铛出来,摇晃两下,爷爷的尸体就从棺材里站直。黄溪对黄坤说道:“你唤一声你爷爷,叫他下来。”
  黄坤照做。爷爷的身体竟然不是僵硬的,竟然跟平时下床一样,慢慢地跨出棺材,站到地上。黄坤都差点以为爷爷又活过来了。不过黄坤随即看到你。黄溪摇着铃铛,一步一步开始在向前走,爷爷的步伐也随着铃铛的声音节奏,走起来。不是跳的,就是走的,而且走的非常稳。
  黄坤在电影上,看见过赶尸的场面,不都是尸体一蹦一跳的跟着赶尸匠吗。
  可是爷爷现在走路的样子非常稳当,和常人无异,只是脸色惨白,眼睛闭着,的确是个死人。
  黄坤于是跟着黄溪和爷爷走出门外。
  父母亲站在门槛上张望,但是没有走出来。父亲一定是知道点法术的,毕竟他也黄家人知道不能送出门。
  黄坤和黄溪和爷爷就走进夜色。
  走了约莫半小时。
  黄坤忍不住问道:“没多久天就亮了,我们白天也这么走吗。”
  “只能晚上走。”黄溪说道:“我们天亮前走到晓溪,再走水路,顺着清江向上游走。”
  黄坤的家在渔关和清江之间,距离清江也只有二十公里左右的山路。听黄溪这么一说,就知道黄溪是有了准备的,晓溪那里有个水库,和清江连着。按照现在走路的速度,应该能在天亮前走到晓溪的水库。

  “喂,你是叫黄溪吧。”黄坤实在是忍不住要询问了,“为什么我爷爷一定要回秀山的老家祠堂?”
  “我们黄家人,无论生前如何,死了一定要回祠堂。”黄溪倒是有问必答,“包括你爸爸,也包括你。”
  “我跟着你回去,是不是就相当于我归宗了。”
  “不存在这个,”黄溪说道:“只要是黄家人,就没有什么归不归宗的,无论死活,都是黄家的后裔。”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是我要跟着你回去,而不是我爸爸。”
  “你走近点。”黄溪说道:“我跟你说。”
  黄坤走到黄溪的身边。
  “黄家现在有对头。你是大伯爷的孙子,没有道理置身事外。”黄溪说道:“五爹老了,学不会本事了,你还能学。”
  “我知道了。”黄坤鄙夷地说道:“你们黄家有麻烦了,就想起我爷爷和我,还真是不要脸,我爷爷是不是你们赶出来的。”
  “不要再提什么你们。”黄溪说道:“是我们。”
  “我们个屁!”黄坤骂道:“你倒是说说,我爷爷那点对不起黄家,被你们赶出来,一辈子躲在山里不能出来。明明蛮大的本事,却装的跟常人一样。”
  “你爷爷在渔关很厉害的。”黄溪看了看身后的尸体,说道:“方圆百里之内的死人,都是他走阴收去的。不过他最厉害的本事,就是我现在做的事情,他会赶尸,一度比魏家人还厉害。”
  “等等,你怎么有说起个魏家出来。”黄坤连忙说道:“越说越玄乎了,什么黄家魏家的,是不是魏家要找你们黄家的麻烦。”
  “不是,至少现在还不是。”黄溪说道:“魏家是友是敌还说不清楚,不过魏家人和大伯爷有交情,他们一定对你很看重。”
  “你的意思是,黄家现在出事了,想拉魏家当帮手,我就要去找魏家来帮你们是不是?”
  黄溪沉默一会,才说道:“这些事情,以后就清楚了。现在问这么多也无益。”
  “你说的黄家有对头。”黄坤说道:“他们会不会现在已经找来了。”
  黄溪不说话,只是闷头走路。
  黄坤突然明白,黄家是遇到很大的麻烦,甚至不惜来找已经离家的爷爷,目的就是让自己也回到黄家。和他们一起应付难关。
  “我们路上会不会遇到跟我们为难的人?”黄坤说道。
  “肯定会。”
  “你有把握吗?”黄坤说道:“恩,你一定有把握,你是族长。”
  “应该有把握。”黄坤听到黄溪这么说,就知道对头不一般,黄坤和他接触了这一会,已经知道黄溪其实是个老实人,不会装模作样的撒谎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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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4 08:01:50 | 显示全部楼层
  总算是在卯时之前赶到了晓溪水库。果然,一艘小船,停靠在水库边。
  黄溪谨慎的把黄松柏的尸体请到船上,黄松柏的尸体上了船,黄溪又施了一个法术,黄松柏尸体安稳的躺在船舱内。
  黄溪对驾船的师傅说道:“走吧。”然后靠在船板上休息。
  一夜没睡,又走了这么多路,黄坤也累了,自己坐下来,感受着船身在慢慢晃动,不一会也睡了。
  等黄坤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看见爷爷仍旧躺在船板里,的确是已经死了。额头上盖着一道符贴,让黄坤看着血非(宜昌方言:不舒服),黄溪正站在船头,看着清江的江面。
  黄坤问道:“到什么地方上岸?”
  “水布垭是个大坝,我们只能从那里上岸再走。”(注:宜昌鬼事一里面王八赶尸到黄家,也是这条道路。)
  “哦。”黄坤说道:“我饿了,吃饭怎么办。”
  这艘船的水手连忙在船上生火做饭,端出几个菜肴出来,放到船板上的桌子上。黄坤看见黄溪不客气的吃起来,也跟着吃起来。
  木船的马达突突作响,黄坤看着两岸的秀丽山色,知道木船正行驶在清江上,溯流向上,朝着恩施的方向前行。
  “你不是说有什么对头吗?”黄坤对黄溪问道:“怎么没看到。”
  黄溪说道:“世上有很多术士,他们的本事一定要在晚上才能施展,可不是想道门正宗那样,光明正大。”
  “你们黄家,是晚上厉害,还是白天厉害?”
  黄溪听了黄坤的追问,沉默半响,说道:“幺爷爷的本事白天厉害,大伯爷的本事晚上厉害。”
  黄坤一听,看见爷爷正直挺挺的躺在船上,心里暗自骂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什么白天晚上的,你现在不也是要我回黄家帮忙。
  黑夜很快就到。
  黄坤对驾船的说道:“停船,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不要靠岸,明天再走。”
  驾船的人听从吩咐,关了马达。
  “你白天睡好了吗?”黄溪问黄坤。
  “睡好了。”黄坤回答:“有什么事情吗?”
  “今晚上我们都不能睡觉。”
  黄坤听黄溪这么一说,知道晚上不太平。心里惴惴不安,自己毕竟不像黄溪,懂得法术,自己只有一个避水符在身上,其他的狗屁不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明星稀。
  “你是大学生吧?”黄溪突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恩。”黄坤答道:“明年就毕业了。”
  “要说你应该是不相信这些事情的。”黄溪说道:“我只有点奇怪。”
  “我两岁就跟着我爷爷走阴了。”黄坤说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黄溪说道:“看来是真的,大伯爷不会真的不管黄家的事情。”
  “能说说我爷爷的事情吗?”
  “我也不清楚,当年黄家有三兄弟,黄松柏、黄铁焰、黄莲清。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是黄铁焰死后,你爷爷黄松柏和幺伯爷大闹一场,黄家就衰落。若不是这样,我们怎么肯能落到今天的地步。”
  “他们怎么闹翻的?”
  “我也不知道。幺伯爷到死都没说过。”
  “你是那一房?”
  “我是黄铁焰的孙子。”
  黄坤知道从黄溪这里问不出什么。看他的样子,的确是黄家的族长口气,而且很看重自己,若是知道什么,肯定不会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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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6 09:59:32 | 显示全部楼层
  黄坤大致明白了爷爷的事情,心里有点乱,原以为自己就是个普通的学生而已,突然生活就变了,水猴子那么巧,就找上了自己的朋友胯子,还有个神神叨叨的道士会变戏法,把个知了壳子变成长剑。那个策策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让自己扮死人,她看样子还对自己的身世很了解。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原以为爷爷一辈子默默无闻,只是个乡下的小手艺人,没想到死了还会还魂,还魂了还对自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接着这黄家祠堂的族长又出来说爷爷原来是个本领高强的术士。。。。。。。更他妈不爽的是,自己要去搀和他们家族的破事。
  这些片段在黄坤的心里慢慢掠过,突然心里有点谱,这些事情,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一根线牵着,都是有原因的。
  黄坤正要对黄溪说话,可是黄溪先说出口了:“黄坤,如果你来当黄家的族长,你肯不肯?”
  “我什么都不会。”黄坤没想到黄溪一开口竟然说了这么一句,下意识地回避。
  “不会可以学。”黄溪嚅嚅的说道,看样子他还真的有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拿我去垫背?”黄坤说道:“你说黄家有麻烦了。别以为我好骗,我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世上有姓黄的一家人。”
  黄溪被黄坤说得无法回答。
  两个人就对坐在船上,都没有话说。
  黄溪的脸色开始变得紧张,黄坤不用去问,也知道他紧张的原因。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河面上升起了雾气。现在已经是深秋和冬天交接的日子,空气的气温在夜间陡降,水面上冒出雾气,也是有的。可是这些雾气,不太寻常。
  水面安静,雾气在水面上翻滚,越翻越浓。
  黄溪已经在开始动作,他从身上拿了一把木剑出来,然后在船上点燃两张画满符篆的草纸,草纸在燃烧的过程中,猛的被风吹刮起来,黄溪手腕一摆,两张草纸紧紧贴在木剑上。
  现在黄坤看清楚了,清江水面上的雾气不是整个一片的,已经分散成了一团一团的漂浮在江面上,黄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睛在黑夜里突然变得清晰,能看到十几开外。这些浓烈的雾气,在不停的变幻形状,都在向着木船移动。
  平静的江面也开始变化,黄坤看到船舷不远处的地方,水面涌动,水下有空气在不停的冒上来。甚至能听见咕隆咕隆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黄坤凑着身体向水面之下看去。
  “别乱动。”黄溪低声喝道。
  空气中的水汽仿佛在开始凝结,让气氛也变得阴沉。黄坤听到咚咚的声音,这是自己的心脏在紧张的跳动。
  黄坤的手心在开始冒汗了。
  突然手机的铃声响起。黄坤又被吓了一跳,连忙把电话接了。
  “坤伢子。”是母亲的声音,“家里出事了,你爸爸。。。。。”
  “老头怎么呢?”黄坤焦急的问道。
  “你爸爸现在突然变了一个人,在家里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母亲急得要哭了,“说的都是我听不懂事情,就是说村里什么人会在什么时候死,什么人得了什么病,还能活几天。。。。。。把家里来帮忙的人都吓住了。”
  “怎么会这样,你儿莫慌,我马上回来。”黄坤急忙说道。
  电话暂时没了声音,黄坤对着电话“喂喂。。。。。。喂喂。。。。。。。”
  “是我。”电话那头换了声音,是个年轻人在说话:“我是黄森,你别回来,有我在,你不用担心,让大哥接电话。”
  黄坤把电话给了黄溪。
  黄溪拿着电话听了一会,嘴里不停的“恩、恩。”最后说道:“没事的,他们知道大伯爷已经走了,不会留在家里。你能搞赢。”
  黄溪挂了电话,把手机递还给黄坤,牙帮子咬得紧紧的。
  “我要回去。”黄坤说道:“你也听到,家里出事了。”
  “没事,黄森能行。”黄溪答道:“你得陪我去秀山。”

  “我凭什么听你的,”黄坤骂道:“不管了,我现在就要回去。”
  “你现在也回不去。”黄溪指着江面说道。
  黄溪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清江并不宽。可是现在,黄坤根本就看不到岸边。木船四周的水面已经宽阔到了不正常。
  黄坤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可是在仔细看,仍旧这样,目光尽头也是浩渺的水面,而且到处是一团又一团的浓雾,在江面上翻滚。
  而且这个浓雾已经距离木船非常近了,黄坤闻到一股湿气,喉咙如同塞了棉花,呼吸不畅。
  “是水鬼吗?”黄坤问道。
  “如果是水鬼就好了。”黄溪说道:“是人,比水鬼还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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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6 09:59:5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小孩的脑袋突然出现在江面之上,静静漂浮着,顺着江水的轻微波澜晃动。这个小孩眼睛紧盯着木船之上。这个小孩黄坤认得,不就是在湮洲坝那个签过契约的小孩吗。
  小孩的头顶在水里一沉一浮,让黄坤忍不住要去拉,可是黄坤刚把手臂伸出去,黄溪就立马阻止。江面上瞬间就出现了无数个小孩脑袋,每一个相距几米,都在水面上漂浮。并且每一个面孔都是一样的。
  “是个什么人?”黄坤说道:“我不信他躲在水里不出来。”
  “他能在水下呆很长时间。”黄溪说道:“而且他带了小鬼。”
  “你说的就是这些小孩脑袋。”黄坤说道:“肯定是他吓唬我们的,这小孩我见过。”
  “我也在想,小鬼就一个,怎么会冒出这么多出来。”黄溪想了一会,说道:“他一定是在故弄玄虚。”
  黄溪说完,就用木剑在江面上一指,剑尖粘上了一个小孩的脑袋。黄溪把木剑向上抬起来,果然头颅之下,什么都没有。当黄溪把木剑收回,黄坤看到,木剑上挂着的就是个瓠子而已。
  黄溪也看到了,脸色变得缓和多了嘴里说道:“还好。”
  黄坤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木船却在水面上打起转来,并起左右摇晃。
  黄坤连忙蹲下来,用两手按着船板。
  黄溪趴在船板上,手在水里面捞什么东西。捞了一会,抓了一把东西上来,扔到船板上。黄坤看见,这是水草。黄溪捞了一把,仍旧继续,又连续捞了几把水草上来。
  黄坤又看到黄溪的手背上行鲜血淋漓,应该是被水草叶子给划伤的。没想到柔软的水草会这么锋利。黄溪捞了一会,又换了个方向,在木船的另一边,仍旧是把手伸入水中,继续捞水草上来。
  那些水草丢在船上,草腥气非常重。
  黄溪不再捞了,坐到黄坤的身边,连忙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胳膊和肩膀,对着黄坤说道:“快帮我。”
  黄坤看到黄溪的胳膊上,从手腕一直到肩部,全部巴着密密麻麻的水蛭,恶心的狠。
  “快快。”黄溪说着,左手就在不停地扯下水蛭。
  黄坤也手忙脚乱的用手去扯。可是黄溪胳膊上的水蛭死死地钉在他胳膊上,黄坤用力一拉,把水蛭拉得老长,也没扯下来。黄坤急了,继续用力拉扯,水蛭断裂,黄溪手臂痉挛一下,对着黄坤说道:“先掐脑袋,别硬扯。”
  黄坤这才看到,自己手上沾满了血液,一定是水蛭在狂吸黄溪的鲜血。
  密密麻麻这么多水蛭,都正在吸允。。。。。。。黄坤不敢在想,听从黄溪的告诫,摸到另一个水蛭的脑袋,用力一掐,扯了水蛭下来。
  可是两个人的动作仍旧很慢。黄溪失血太快,脸色发白,身体在发抖,冷的厉害。
  黄坤想了想,说道:“你不怕脏吧。”
  “什么?”
  黄坤不回答了,站了起来,拉开裤链。对着黄溪说道:“把胳膊伸直。”
  黄溪一看黄坤的样子,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也顾不上龌龊。
  黄坤用尿液对着黄溪的胳膊冲刷。果然水蛭都纷纷的掉落下来。
  水蛭害怕尿液中的氨,黄坤听人说过。好像是中学的生物课上学过的,现在派上用场了。
  黄溪的胳膊上肿的厉害,到处是水蛭叮咬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是仍然在流血不止。
  “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坤问道。
  “还好,还好,他没有养成水鬼。”黄溪说道:“不然他已经出来了。”
  “他不敢出来吗?”
  “他在水里躲着。”黄溪说道:“他现在不敢上来。”
  “为什么?”
  “他没有水鬼帮忙,本事打了折扣。”
  黄坤突然就想起了湮洲坝的事情,原来那个金仲,真的还是赢了,他破了那个水猴子的契约,原来是另有针对。
  黄坤想到这里连忙说道:“我知道了,妈的那个策策说的老金,和你们也是认识的。”
  “嘘——”黄溪连忙让黄坤保持安静,然后用手指着船板。
  黄坤不说话,仔细听着船板的动静。
  一听,黄坤心里打了噔,有一个细微的声音,邦邦的在响,就是从那个船板的部位传来的。
  那是一个凿子在一下又一下的凿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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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6 10:00:28 | 显示全部楼层
  黄溪慢慢挪到那个船板旁边,站起身来,右手拿起木剑,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余下的手势弯曲扣成一个环。然后两个伸直的指头在木剑上慢慢划过,一直划到剑尖,两个手指尖部就冒出火焰。
  黄溪把左手向下一点,火焰就钻入船板,透了下去。
  凿船板的声音立即就消失。
  黄坤看得好奇,黄溪的本事还是不错嘛,心里对黄溪就没那么看不起了。
  木船也不在水面上打转。现在稳稳的停在水面之上。
  水面又是一片寂静,黄坤和黄溪向着水面张望。
  “水阵还没破。”黄溪指着那些浓雾。黄坤看到,现在还是看不到岸边。
  距离木船不远的水面,一个模糊东西浮了上来,黄坤看到,这就是一具尸体,背部向上。黄坤心里激动,刚才黄溪那么一下子,竟然能把对手置于死地。黄坤心里莫名的不安,嘴里说道:“闹出人命了,我们怎么脱身。”
  黄溪并不回答。
  黄坤看见水面的尸体和木船并不太远,就大起胆子,用手拨弄水面,那具尸体就慢慢靠近船舷。
  “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人物。”黄坤说道,继续用手拨弄水面。
  那具尸体好像听得懂黄坤说的话。飘到距离船舷一尺左右的时候,突然就就翻了身,脸部朝上。
  黄坤吓了一跳,“妈的,到底是死是活啊。”
  接下来,黄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个尸体,明明就是驾船的人!
  “他他他。。。。。。”黄坤连忙回头看着黄溪,可是马上就更加惊赫。
  那个驾船明明还在船上,就站在木船的中部,爷爷的尸体旁边。
  黄坤惶急的又把头看向水面,然后飞快的看向那个站在爷爷尸体边的人。那个人佝偻着身体,头仰着,浑身湿漉漉的,是个光头。他正看着黄溪,两个相互对望。
  “我大伯爷一定要会黄家。”黄溪说道:“你们拦也没有用。”
  那个水淋淋的人,看了黄溪半天,又看看黄松柏的尸体,哼了一声。咚的一声,跳入水中,没了踪影。
  黄溪出了一口长气,和黄坤两人把水中的尸体,捞上木船。
  “这个尸体怎么办?”黄坤问道:“警察知道了,我们麻烦的很。”
  “他还没死。”黄溪说道,“把他上半身推出船板外。”
  黄坤照做了,那个驾船的人,上半身挂在船舷之外,黄溪就不停的在他的背上按动,过了一会,黄坤就听见那人在开始咳嗽。
  黄溪连忙把那人扶上船板,那人就弯腰呕吐,把腹内的水都给吐出来。
  可是黄坤仍然听见咳嗽声,这才看到咳嗽的是黄溪,黄溪已经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嘴角挂着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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