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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中国式骗局大全》(江湖三十年)-老人教你读懂江湖各种怪奇骗局-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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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9 10:51:2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埋伏在半山腰,等着粮车走过来。我一直看着远处那条像裤带一样细长的山路,看得眼睛都发酸了,这才看到那条路的尽头驶来了一辆马车。
  我看着那辆马车,感到有些奇怪,不是说给鬼子送粮的粮车吗?怎么会只有一辆;而且,陶丽说会有粮车经过,怎么这辆车跑得轻快,完全不像拉运粮食的样子。
  这辆马车车厢上有顶棚,而粮车是没有顶棚的。然而,尽管它不是粮车,但是却透着蹊跷,车夫一路都在加鞭赶着马匹,向路两边探讨探脑地张望,好像后面有人追赶一样。
  这辆马车里拉着什么?
  我对陶丽说:“我去前面拦住马车,你在马车后面照看着,看会有什么情况。”
  陶丽说:“好的,不过要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我穿过树林,斜刺里向山下跑去。快要到达山下那条小路的时候,我把步枪靠在树上,空着手走过去。我看到赶马车的只有一个人,我自信赤手空拳就能对付他。
  这一段是一截上坡路,马车来到坡顶上的时候,速度变得缓慢,拉车的马气喘吁吁。我从树林里跳出来,指着马车说:“老乡,捎一段路,我的脚扭了。”
  车夫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手中挥舞着长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呵斥道:“起开!”
  我刚想继续说话,就看到长鞭朝着我的头顶呼啸而来,挟裹着风声,我一低头,带着红缨子的辫梢在头顶炸响。我奔前几步,像一头豹子一样,扑向车夫。豹子手中握着长鞭,鞭长莫及,他惊慌向后退缩,脸上是惊恐万分的神情。
  我握紧拳头,本来想要奔着他的脖子打一拳,这一拳足以将他打得昏厥过去。我这些天练习的就是这种拳法,一出手就是杀招,可是我想到他和我无冤无仇,我这样对他,未免有点不地道。
  我奔到他的跟前的时候,拳头没有打向他的脖子,而是打向他的肩膀。他登登登退后几步,一跤坐倒,长鞭也丢在了一遍。
  我一步跨到他的跟前,指着他问道:“车上装的是什么?”
  车夫还没有说话,车后的布帘打开,车上跳下来了两个人,他们指着我喝问道:“哪里来的野种,跑到爷爷的地盘上撒野?”
  那两个人长得又黑又壮,看人的眼神凶巴巴地,看起来是练家子。我看着他们步步逼近,真后悔刚才没有把步枪带下来。
  然而,在他们的面前,我不能露怯。我如果一露怯,今天就没命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打死一个人,往黑窟窿里一塞,谁也不会知道。
  我看到身边有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就把石头捡在手中,他们看到我手中多了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停下了脚步。
  我虚张声势地对他们说:“你们再敢走上前一步,我就先用石头砸倒一个,再一拳打倒另一个。我的功夫,你们刚才也看到了。”
  其实,我刚才打倒车夫,胜在突袭。车夫手握长鞭,自以为对付手无寸铁的我,绰绰有余。没想到长鞭甩出去后,很难收回来,我一个奔袭,两步跨过去,直取他的上半身,他想要防守,已经来不及了。
  而现在,我以一敌二,就毫无胜算了。如果我攻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另一个肯定会趁机扑上来。而且,看起来这两个人都很结实,我估计自己一拳不能击倒他;如果我不能一拳击倒他,那么我就失去了对付第二个的机会。即使我的手中握着石头,也不敢保证石头丢出去后,就一定能够击倒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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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9 10:51:31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我唯有以静制动。
  一个稍矮的黑汉子看着我,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反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稍矮的黑汉子洋洋得意地看着稍高的黑汉子,对我说:“晋北双雄的名号,听过没有?那就是我们两兄弟。”
  我说:“没听说过。”
  稍矮的黑汉子显然很失望,然而,失望在他的脸上稍纵即逝,他看着我,又洋洋得意地问道:“铁板桥的绰号听说过没有?那就是我。”
  我说:“也没听说过。”
  稍矮的汉子更失望了,他问道:“晋北双雄没听过,铁板桥没听过,那你听过谁?看起来你也像是走江湖的。”
  我说:“我听过四害。”
  稍矮的汉子脸上马上又有了洋洋得意的神情,他说:“那是我们晋北双雄的结拜弟兄,现在大同城里的这个。”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四害这个垃圾货色,现在居然坐上了大同的头把交椅,真是没想到。他们既然是四害的结拜兄弟,那么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货色。既然这个脑筋缺一根线的矮个子说我是江湖中人,那我就说自己是江湖中人,然后见机行事。
  我说:“我是来投奔四害的,我也是四害的结义弟兄。”
  高汉子上下打量着我,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四害长什么样子?”
  我说:“我从塞北草原来。本来想乘你们的车,没想到车夫一照面,就抡起鞭子打我,我不得不反击。”然后说了四害的模样。
  高汉子说:“你真的认识四害啊,那我们是朋友了。”
  矮汉子说:“车夫是我们掏钱雇的,这个人有点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看着他,几乎要笑出声来,明明他自己“有点这个”,偏偏要说别人“有点这个”。在神经病人的眼中,别人都是神经病。
  我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饶舌的矮汉子说:“我们去城里给四害送货。”
  我问:“送什么货?把我也带上。”
  矮个子很开心地笑了,他洋洋得意地说:“你一看就知道了。”
  矮个子带着我走到车厢后面,拉开门脸,我大吃一惊,车厢里捆绑着一个女人,嘴巴里塞着布片。她抬起眼睛看着我们,就像待宰的羊羔望着屠户一样。
  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个女人是冬梅。
  我心中燃起了腾腾烈火,但我极力压制着自己,我问道:“带上这个女人干什么?”
  矮个子说:“四害现在干大事了,出来进去都有警察带着枪保护着。他在给日本人干事哩。”
  我故意说:“我四害哥这个人,我太熟悉了,他一句日本话不会说,能给日本人干啥事?”
  矮个子说:“他给日本人找媳妇哩,大同城里和周围的漂亮女娃子,都得先经四害的手,然后送给日本人。人家大同干的事是大事业,我都看到他和日本人在一起喝酒呢。”
  我脸上不动声色,心中烈焰熊熊,狗日的四害哪里是给日本人找媳妇,这是把中国女娃娃送给日本人当泄欲工具呢。
  四害,我非亲手宰了他不可。还有那个老渣保长。

  可是,冬梅怎么会落在了这两个烂货的手中?
  我故意说:“我想给我四害哥打下手,你给他说说好话,行不行?”
  矮汉子拍拍胸脯,很豪爽地说:“那没有什么说的,肯定了,这事包在我身上。”
  高个子责怪地说:“你先甭给人打包票,万一不行呢?”
  矮个子说:“怎么不行?我说行,就行。凭我和四害的关心,那是没得说。”
  我装着好奇,指着车厢,问道:“这个女娃子,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高汉子笑着说:“我们负责给四害往大同城里送货,送一个货,给一个货的钱。这个女娃子完全是歪打正着。从这里往北,有一个镇子叫老枪镇,我们在饭店吃饭的时候,看到这个女娃子也在吃饭,背着一个花布包袱,一看都是从乡下来的。我就过去和她搭话,问她去哪里,是不是同路。她说她要去大同,找一个名叫呆狗的人。”
  我听到这里,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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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9 10:5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冬梅看着我,双眼圆睁,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悔恨。我知道,她一定是听信了我的话,以为我和这两个老渣是一伙的。
  江湖老渣,是最没有人性的一群人。江湖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信条,这些信条中有一个相同的条款,这就是不伤害人性命。算命算卦,只要钱,不要命;小偷窃贼,只要钱,不要命;走方郎中,只要钱,不要命,他不会把毒药当成良药卖给病人,即使病人吃药死了,也是病情不好……然而,只有江湖老渣,要么要钱,要么要命。现在的说法,叫撕票。
  见了老渣,我绝不留情。

  我听高汉子兴致勃勃地介绍他怎么诱拐冬梅,就问道:“你认识呆狗?”
  高个子说:“我不认识什么呆狗呆猫,但当时我听得出来,呆狗是她的情郎,我就说,我知道呆狗在什么地方,你跟着我走就行了。呆狗在大同一家工厂做工,他们工厂大量需要女工,你去了,就能和呆狗一起做工。这个女人听了我的话,很高兴,就跟着我们走了。走到一片树林子里,我们就把她捆绑好了,找到经常送货的马车,这就拉给四害。像这样一个女人,能卖不少钱呢。这真是无本万利的好生意。”
  高个子在眉飞色舞地介绍他们怎么诱骗冬梅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脖子,寻找着合适的机会下手。我要能够保证第一拳把高个子击倒,然后再扑向矮个子,也要保证能够一拳击倒矮个子。
  矮个子和高个子相隔十几步远。
  高个子看到我盯着他看,还以为我听得很入神,他越发卖力地说:“这个女人是个雏儿,把她交给皇军,能卖个好价钱。”
  我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杀气,我不敢再看他,担心眼神泄露了我的心思。我故意问:“你怎么知道她是雏儿?”
  高个子淫笑着说:“我手伸进去了,紧得夹手,保证是原装货,还没有拆封。你……”
  高个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倒了下去,我挥出的拳头准确地击打在他的脖子上,我握紧的拳头能够感受到他的喉结突然陷了下去。
  高个子倒在地上,我连他看也没看,我知道他即使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我扭住身,扑向矮个子。矮个子尽管头脑不灵醒,但是也知道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下意识地奔跑。
  矮个子跑在前面,我追在后面,路边是刚刚爬起来的目瞪口呆的车夫。矮个子两条短腿跑得飞快,我和他的距离愈来愈远。这时候,想要去取枪,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着矮个子像肉球一样的身体渐离渐远,心中暗暗叫苦。如果矮个子跑进城中,告诉了四害今天发生的一切,四害一定会告诉他干爹日本人,日本人肯定会来搜山的。
  日本人来搜山,就会给我们带来不利。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树上射出了一支利箭,插进了矮个子的背上。矮个子一头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抬起头,寻找藏在树上的弓箭手,只看到一片密密的树叶,看不到人影。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鞭响,我回头看去,看到车夫赶着马车,向来路上狂奔。
  我顾不得继续寻找树上的弓箭手,撒开脚丫去追赶马车,马车上还有被捆绑的冬梅。
  车夫看到我先是一拳击倒了他,后来又看到我一拳击倒了高个子,车夫吓坏了,他把我当成了武林高手。其实,我想武林高手和人比武,前面的都是花架子,只有最后直接击倒对方或者置对方于死地的那一下,才是最要紧的。而我和人打架,根本就不需要那些花架子,一下子就奔最紧要的去了,打对方一个猝不及防。而正是这一个猝不及防,让车夫把我当成了武林高手。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车夫和高个子有了防备,我肯定不会一击得手的。
  两个人对打,关键是看谁先出手,谁先出手,谁就占据了主动。当然,这一出手,就要让对方失去了还击的能力。
  抢先下手,下重手,你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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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9 10:51:48 | 显示全部楼层
  比如说拳击,拳击的拳法只有三种,直拳、摆拳、勾拳,但是每一种拳法都是杀招,都是把全身力量集中在了一个点上,打出去的劲道肯定很大。而武术中的这一招,那一招,无法充分而全部调动全身的力量,显然没有拳击的摧毁力更大。
  李幺傻练过武术,也练过拳击,还练过泰拳,综合这三种拳法,得出一个结论:稳、准、狠,才能取胜。
  拳击中的拳法仅有三种,但是每一种在打出后,都有一个拧腰的动作。拧腰的动作很重要。如果你不拧腰,你打出的拳,力量仅仅为拳头的力量;你如果拧腰了,全身的力量都会集中在拳头上。还有一点,要转拳,拳头不能平平地伸出去,而要扭动手臂,这样打出的拳,力量增大很多。
  要打架,不需要学那么多招,只需要练好这三种拳法,和三种腿法就行了。这三种拳法就是上面说过的直拳、摆拳、勾拳。腿法是侧踢、侧踹、正蹬。至于其余的什么旋风脚、连环腿、旋子……李幺傻觉得只是好看,观赏性强,真正对打起来一点也不实用。

  那天,我在后面狂追,车夫在前面狂逃,我们转过了一道弯,马车突然侧翻了。车夫跑得太快,转弯的时候,一边的车轮离地了。
  我急忙跑到了倾翻的马车边,将双手双脚紧绑的冬梅拉出来。
  我解开冬梅身上的绳索,从她口中抽出布片,冬梅扑在我的怀里,哇地一声哭了,她捶打着我说:“你为啥不带上我走?你为啥不带上我走?”
  我拍着她的肩膀说:“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
  冬梅止住了哭声,我刚刚抬起头来,突然看到山坡上站着一个人,她冷冷地看着我,呵斥道:“呆狗,你真不要脸。”
  我一看,又惊又喜,那是燕子啊,是燕子。

  车夫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向山上跑去。
  燕子手上抓着一把石子,她扔出去,石子落在了车夫身前一尺远的地方。车夫大惊失色,又向山下跑去,燕子手中的石子再次扔出去,又落在了车夫脚前一尺远的地方。
  车夫吓坏了,他不知道该向哪边跑。最后,他索性蹲在地上,捧着头呜呜啼哭。

  我走向燕子,燕子脸上带着嗔怪和喜悦的表情,他说:“呆狗,你怎么还活着?”
  我说:“我怎么就不能活?”
  燕子说:“你这种人还不如死了好,怎么到哪里都和女人搞到了一起。前面有丽玛,现在又有了一个女人”
  我推胸顿足地说:“天地良心啊,你误解了,我和这个女人真的没有任何事情。”
  燕子哼着说:“你骗谁?你和她没事情,大白天的抱在一起,真没羞,真不要脸。”
  我知道现在给燕子什么都无法解释了,干脆就不解释了。
  我问:“你和三师叔一起来?”
  刚才我看到树上射出了一箭,射倒了矮个子,现在又见到燕子,那么刚才射箭的人,一定就是三师叔了。
  燕子说:“是的,还有一个人。”
  我问:“是谁?”
  燕子说:“你先给我说你和这个女人什么关系,说清楚了我再告诉你。”
  我浑身是嘴也没法解释,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偏偏这时候,冬梅还说话了,冬梅指着燕子问:“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对呆狗这样说话?”
  燕子说:“我是他什么人?你问问呆狗就知道了。”
  冬梅没有问我,冬梅可能已经看出来了我和燕子的关系,她说:“不管你是他的什么人,也不能对他凶巴巴的。”
  燕子嗤笑道:“我自己的男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看着她们,感觉到谁也不敢得罪。我不关心她们怎么斗嘴,我关心的是除了燕子和三师叔,还有谁来了。
  而且,陶丽说她给我放哨,为什么现在迟迟没有现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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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30 15:02:2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问燕子:“还有谁来了?”
  燕子指着来路说:“你自己去看看吧。”
  我顺着来路跑过去,着急地想看看到底是谁来了。跑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块草地上,我看到草地上两个人正在对峙,一个是陶丽,另一个人居然是豹子。
  这些天里,我一直认为陶丽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高手中的高手,她的出手特别快,快到了你还没有看清楚她的拳头时,她的拳头已经奔到了你的面前。这就像两个人在比剑,一个人手握长剑,左列一个起式,右摆一个架势,而另一个人却突刺一剑,奔向你的喉咙,你列出的架势再好看,也不顶用了。后来我才知道,特工训练都是这样,一招制敌,招招狠辣。
  然而,陶丽这些招式在豹子面前都用不上了。豹子威势赫赫,力量十足,而且豹子又功夫极佳,手脚极快。所以,虽然陶丽的每一招,都足以致人死地,但却无法奈何豹子。
  陶丽教导给我的三点:力量大、打得快、打得准。这三点豹子全都有了。
  陶丽采取攻势,豹子采取守势。
  陶丽每攻出一拳,一看没有打中,就立即跳出圈外,继续寻找机会;而豹子气定神闲,很随意地站着,他化开了陶丽的进攻后,也不反击。
  他们两个就那么站立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在观察对方,就像两条致命的毒蛇一样,一出手就是杀招。而只有两只鸡啄仗的时候,才会啄得满地鸡毛乱飞。
  我看到他们两个胜败难分,就跑过去喊道:“都是自己人,甭打了。”
  他们两个停住手,豹子一脸笑容,他看着我说:“呆狗,你怎么在这里?啊呀,哪里来的这个女娃娃,功夫真好。”
  陶丽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看出她的眼中满是钦佩。
  陶丽功夫极好,受过特工训练,她一向自视很高,能够让她钦佩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当然,豹子本来就不是普通人。

  那个躲在树上射箭的人,果然就是三师叔。
  现在,燕子、豹子,三师叔都来了,我兴奋得不得了,而燕子和陶丽此前就认识,两个人此前是患难之交,此番见面,也格外亲热。
  我问三师叔:“你们怎么逃走的?我去那座村庄,看到村庄都被日本人烧毁了,光头和瘦子呢?还有小眼睛他们呢?”
  三师叔说:“大家都走散了,我和燕子在一起,另外的人也分成了几组,大家分路突围。其余的人我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那么好的身手,应该都逃出去了。”
  我又问豹子:“我师父虎爪呢?”
  豹子说:“受伤很重,一直在一座山上养伤呢。”
  我想起当日虎爪师父受伤很重,心里挂念着他,问道:“那地方安全吗?日本人能找到吗?”
  豹子笑着说:“放心,那里是中国人的军队,专门打日本人的。我忙完了这边的事情,也要去投奔他们。”
  我问:“你在这边还有什么要紧事?我师父是怎么受伤的?你怎么和三师叔遇上的?”
  豹子说:“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条大道,日本人说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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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30 15:03: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一起走回山上,高个子和矮个子都一命呜呼。高个子被我一拳打死,矮个子被三师叔一箭射死。我从没有想到,我的拳法居然这么厉害。其实,不是我的拳法厉害,是我的招式厉害。如果有坏人要加害你,你也突然打出一拳,直击他的喉咙,他也会被你打死的。即使不死,也会受伤。一个人的咽喉,是全身最薄弱的部位。
  当初,师父虎爪是被日本人打伤的。
  那天晚上,燕子去给我们送信,虎爪一个人留在张家口城中,等候燕子回来。
  燕子走后不久,日本人就开始攻城了。城墙很快就被日本人的大炮攻破,虎爪担心燕子,就出门查看,没想到刚好遇到几个日本人。双方交手,虎爪被日本人的子弹打伤。
  虎爪躲进了房间,日本人包围了房间,虎爪危在旦夕,关键时刻,豹子出现了,他从后偷袭,打死日本人,救出了虎爪,然后逃离张家口。
  然后,他们就碰见了赶着马车的我。
  那天,日本人的坦克在后面紧追不舍,豹子将我从马车上踢下去,他们赶着马车继续前行,转过一道弯,前面是一面斜坡,豹子抱着虎爪从斜坡上滚下去,马车继续前行,引开了日本人的坦克。
  他们躺在坡下的草地上,看到日本人的坦克终于失去了耐心,一发炮弹过后,远处硝烟弥漫。硝烟散尽,不见了马车。
  日本人的军队过去后,豹子背着师父虎爪,趁着夜色赶路,他们看到地上偶尔还有日本人的尸体,每隔一段,就会有一个。
  第二天,他们遇到了一支中国军队,这支军队被打散了,只剩下了几十个人。就是这几十个人,在张家口郊外出没无常,伏击落单的日本兵。
  这几十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大个子。大个子让人把受伤的虎爪背到山上,要让豹子留在山上和他们一起打鬼子,他说:“现在都到了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着走江湖,打鬼子的才是好男儿。”
  豹子说:“我要去找我那几个同伴,他们在树林中的一座村庄里,我把他们一起带过来。”
  大个子同意了。
  豹子下山,找到我们生活的那座密林中的村庄,却发现村庄已经被烧为废墟。他不知道燕子他们去了哪里。
  和我一样,豹子开始了寻找。
  有一天,他经过一座集市,集市上的人纷纷传说,街口有一个算命的瞎子,算卦特别准。豹子就去看看,他想这个人既然是江相派的,说不定就会知道江相派探花郎三师叔的下落。
  豹子走过去一看,一下子笑了,算命的人居然就是三师叔。三师叔假扮成瞎子,眼仁跑到了上眼皮下面,手指摸着顾客的手掌,说是摸着纹路,就知道对方的前世今生。
  豹子拉起三师叔,来到了没人的地方。三师叔也不装了,他说他和燕子在一起,不知道其余人的消息。
  豹子让三师叔去山上投部队,他说:“现在都到了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着走江湖,打鬼子的才是好男儿。”他把大个子说给他听的话,对三师叔重复了一遍。
  三师叔说:“我和燕子此间有一件事情未了,事了之后,再去投军。”
  豹子问:“什么事情?”
  三师叔说起了四害为日本人搜罗中国女人的事情。这里已经远离张家口,而进入了大同的地界。三师叔说,大同城里有一个叫四害的人,派出爪牙,在城乡各处四处为日本人寻找女人,然后用哄骗的方式,把这些女人带往大同城里,装上卡车,拉往前线,充当军妓。
  我以前还以为四害找到冬梅这些中国女人,是送到大同城中做日本人的泄欲工具,没想到他们的结局更悲惨,是被送到前线做日本军妓。
  后来我看到资料,说日本人当年逼迫几十万中国女人和朝鲜女人充当军妓,战后,活下来的没有几个。
  三师叔说:“这些消息都是燕子偷听他们的谈话得知的。”
  于是,三师叔和燕子决定,一路赶到大同,杀了四害。
  他们走到这座集市的时候,因为没了盘缠,三师叔就装成算命瞎子,准备骗几个人弄点钱,然后继续上路。没想到遇到了豹子。
  豹子说:“四害这种人坏透了。没说的,我先亲手宰了这个垃圾货,然后再回去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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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30 15:03:30 | 显示全部楼层
  燕子偷听的谈话,是矮个子和大个子他们的谈话。
  矮个子和大个子雇了一辆马车,拉着冬梅送往大同城中,豹子他们三个人悄悄地跟在后面,想要跟着马车找到四害。
  马车跑得飞快,他们追得飞快。三师叔追在最前面,豹子跟在最后面。
  我在前面拦住了马车,一拳击倒车夫,又和高个子矮个子虚于周旋,再一拳击倒高个子,这一切都被躲在树上的三师叔看到了。三师叔看到我这么凶悍,心花怒放,后来,他看到矮个子逃走了,我追赶不及,就对着矮个子射出一箭。
  车夫掉头就跑,三师叔倒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后面还有燕子和豹子。
  陶丽躲在树丛中,远远地看到有三个人跑在马车的后面,她担心这些人对我不利,就下山拦截。树林丛密,行走不易。等到她跑下山的时候,只拦住了跑得气喘吁吁的最后面的豹子。
  豹子看到有人拦截,以为陶丽和那些江湖老渣是一伙的,二话不说,挥拳就打。陶丽看到豹子突然攻向自己,也把豹子当成了日军爪牙,也毫不客气地对打。
  然而,双方越打,越感到吃惊,都感觉到对方的功夫实在了得,不像是普通的江湖客。后来,豹子就只守不攻,他想看看这个女娃娃的功夫到底有多深。
  再然后,我就跑出来了。

  高个子和矮个子都死了,只剩下了车夫。车夫为了几个钱,就帮着这伙江湖老渣做事,三师叔把车夫绑在路边的树上,对他说:“听天由命,看你娃的造化,运气好了,会有过路人来救你;运气不好,你就被狼吃掉了。”
  我们向山上走去,山上有个地窨子,柴胡他们还在地窨子里等着我们。
  我和燕子走在最后面,我总想偷偷地拉她一把,总被她狠狠地甩开。她说:“我正告你,别做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情。”
  我嬉皮笑脸地说:“你是我老婆,我拉我老婆的手犯什么法了,又碍着别人什么事情了?”
  燕子指着前面说:“你先把你和前面那个女人的事情说清楚。”
  我抬头一看,走在前面的冬梅,总在偷偷地打量我,他一看到我,立即给我露出笑容。
  这个傻女人,也不看是什么时候了,还在对我笑。
  为什么每次见到燕子,都是麻烦大了的时候,好长时间不见,想和燕子好好亲热亲热,却总是有另外一个女人出现。
  我问燕子:“你和三师叔是怎么从那座村庄逃出来的?”
  燕子冷冷地说:“不要你管。”
  冬梅又回头对着我笑,不知道是喜欢我才这样笑,还是看到我受了挪揄而感到好笑。
  唉,以后再给燕子慢慢解释。

  我们来到地窨子前,地窨子里的人全都走了出来迎接。他们老老少少站了一大排,脸上的表情诧异不已。
  只有柴胡认识豹子和燕子,他跑上几步,抱着豹子大喊道:“二当家的,你怎么来了?啊呀,想你都快要想死了。”
  我看着柴胡,看到两行泪水从柴胡脸上落下来。曾经盛极一时的晋北帮,现在没有几个人了。
  地窨子里藏了这么多的漂亮女人,让三师叔眼界大开,我看到他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两眼炯炯有神,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将背上的弓箭放在地上,双手背在身后,嘴里念念有词:
  我所思兮在高山,山上有女美艳艳。明眸皓齿纤纤手,娥娥红粉立窗前……
  我觉得三师叔迂腐穷酸到了极点,完全就像一个落魄书生,可是,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掌声和叫声,她说:“好潇洒啊,好潇洒,我喜欢,太喜欢了。”
  鼓掌叫好的是海棠花。海棠花一往情深地望着三师叔,眼光中满是爱慕的神情。真是鱼配鱼,虾配虾,西葫芦配南瓜,王八爱的绿豆眼,青蛙就爱喇叭花。
  海棠花跑上去,凝望着三师叔,就像星星望着月亮一样。三师叔长身玉立,微风吹着他的衣襟,如云朵滚滚。他器宇轩昂,昂头挺胸,就像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一样。
  三师叔是个情种,情种是不受年龄限制的。三师叔已经一大把年纪了,额头有了皱纹,鬓角有了白发,但仍然对女人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有的女人就喜欢老男人,有的女人就喜欢重口味。
  三师叔和海棠花一见倾心。他们互相喜欢对方,就像一颗雨滴喜欢另一颗雨滴一样,尽管知道很快就要摔碎了,很快就要蒸发了,但他们还是忍不住喜欢对方。
  豹子看到三师叔和海棠花这种神态,也禁不住笑了。
  听说豹子他们要去宰了四害,柴胡就说:“四害这个垃圾货色,我认识,不劳二当家的动手,我会宰了他,给你把人头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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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30 15:03:46 | 显示全部楼层
  豹子握着柴胡的手说:“这件事情就拜托给你,早点除四害,越快越好。我还是回山中去吧,那里,大当家的等着我。他一个人在哪里,我也不放心。山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东躲西藏的,说不准鬼子什么时候就会进山扫荡。”
  柴胡说:“你放心吧。”
  豹子转过头,对三师叔说:“老三,回去吧。”
  三师叔挪不开步子了。
  豹子说:“说好的,我们一起回山上的。”
  三师叔迟疑地说:“老哥你先走,我过几天来赶你。”
  我知道三师叔不愿意跟着豹子去山上,是因为他离不开刚认识的海棠花。豹子也看到了这一点,他笑着对三师叔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真是这样。说好了,你在这里呆三天,三天后就一定要回山上。”
  三师叔眉飞色舞,他说:“没问题的,三天后去山上找你。”
  听到三师叔这样说,海棠花也笑了。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回想三师叔,我觉得三师叔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古道热肠,很重情义,侠骨柔情,而且脑子特别好使,但就是有一点不好,太好色。
  没有一个男人不好色。但是,有的男人会抑制住自己,有的男人抑制不住。抑制不住的男人,就要倒霉了。不是这一次倒霉,就是下一次倒霉。
  豹子曾经说过,三师叔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豹子离开后,我们就在一起紧锣密鼓地商量怎么去刺杀四害。我在山下听高个子和矮个子说过,如今的四害投靠日本人,居然成精了,出门带着保镖,保镖还都带着枪。
  柴胡想下山进城去查看情况,他说他认识四害,我说让带上我一起去,柴胡说他一个人就足够了,人多了反而会暴露目标。
  可是,三师叔抢着要去。三师叔说,他在大同生活过很长时间,当初虎爪和豹子在大同的时候,他就是大同的常客,应该让他去。
  柴胡说:“我熟门熟路,又认识四害,我去最合适。”
  三师叔说:“正因为你认识四害,你才不能去。四害要是认出了你,你还有活路吗?”
  我听三师叔这样分析得很有道理,就说:“还是让我去吧。”
  三师叔说:“你去也不行。”
  我问:“为什么我不行?”
  三师叔说:“你们晋北帮的都不行,晋北帮当年在大同城里呼风唤雨,谁不认识啊?还是我一个外人去最合适。”
  柴胡说:“你去了,和四害碰个照面也不认识。”
  三师叔笑着说:“还有海棠花嘛。”
  海棠花一张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她说:“是的哩,四害是妓院的乘客,我们都认识。他烧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海棠花要和三师叔一起去,谁也不好再争辩了。我看着他们两个人暧昧的微笑,就知道他们想下山进城干什么。在这里,有这么多人,多不方便啊。
  然而,我没有想到,三师叔这次一下山,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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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30 15:04: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师叔和海棠花穿过密林,走向山下,我看着他们的身影快要淹没在树林背后,突然就有了一种不祥之兆。
  说实话,在这几个妓女中,我最讨厌的人就是海棠花,她和杏花打架,而且对着杏花下死手。一个女人在毫无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对着另一个女人下死手,说明这个女人极度阴险毒辣。
  还有,海棠花整天咋咋忽忽,昂首阔步,显示她比别的女人高一等。我真不知道她的优越感来自哪里?说她漂亮吧,她的五官搭配没有梨花好看;说她身材好吧,又比不上杏花。我一向很讨厌那些自视甚高的人。
  我向着三师叔和海棠花离去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肚子里翻江倒海,鼓胀如鼓。我离开地窨子,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蹲了下去。
  等到我起身的时候,三师叔和海棠花已经走了很远很远,密林中没有道路,我没法追赶他们。
  我回到地窨子,白头翁看着我,问道:“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黄?”
  我说:“拉肚子了,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
  白头翁说:“快点找两颗大蒜,连皮烧焦了,和着水吞下去。”
  燕子听说有我拉肚子,关切地走上来,他抚摸着我的肚子,问:“疼不疼?”
  我说:“不疼,就是有点胀。”
  燕子回头对着白头翁说:“你们在这里远离人间烟火,哪里会有大蒜这些东西。”
  白头翁说:“没有大蒜,小蒜也可以。”
  燕子问:“小蒜是什么?”
  一直呆在墙角的冬梅说:“我知道,我去给呆狗哥采小蒜去。”
  生活在城市里的燕子不知道什么是小蒜,但是生活在乡间的冬梅知道。我也知道。小蒜是一种长在荒地里的野草,不开花,只长绿色的细长叶片,和韭菜很像。但是,韭菜没有圆形的根,而小蒜的根是圆形的。小蒜生吃有一种辛辣的涩味,如果炒着吃,就去掉了那种涩味,但没有蔬菜的香味。
  几十年后的文革期间,因为土地被收走了,很多人食不果腹,就挖小蒜充饥。
  冬梅挖来了一把小蒜,白头翁捡到最大的几颗,放在火上烧烤。小蒜里冒出了幽幽的白色蒸汽,白头翁让我吃完后快点躺下睡觉,睡起来自然就会好了。
  我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睡醒后已经快到黄昏,我看到燕子坐在我的头边,靠着地窨子冰冷的墙壁,眼睛望着门外的天空。天空中,有一群大雁飞过去。天空如大海,雁群如扁舟,翅膀如船桨,它们慢悠悠地摇向了远方。
  我看到燕子的脸上布满了忧伤,岁月之刀尽管还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印痕,但和当年在塞外寻找师祖相比,她已经成熟了很多。自从晋北帮灭亡后,这些年风风雨雨,我们时聚时散,总是相聚少,离散多,经历了无数坎坷,如果生活在和平年代,我们早就结婚生子了,而现在,遭逢战乱,背井离乡,生死系于一线,我们就像两片大风中的落叶,命运不能由自己掌握,只能任狂风吹卷着我们,或者仗剑天涯,或者飘零海角。
  我悄悄地伸出手,把燕子的手握在手中,燕子低头看着我,眼光中有了一丝笑意和温柔。
  我的头枕着燕子的大腿,闭上眼睛,燕子的手指像梳子一样梳理着我的饿头发。一缕斜阳的余晖照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幸福。
  如果能够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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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30 15:04:25 | 显示全部楼层
  到了夜晚,我才发现地窨子里少了赛哥。我问赛哥去了哪里,陶丽说,赛哥也去了城里,因为担心三师叔会有意外,就赛哥在背后保护。
  陶丽心思缜密,而且很有谋略,她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
  柴胡很喜欢陶丽,但是我不喜欢,因为陶丽太强势。她总是风风火火,板着一张俊俏的脸,很没有女人味。女人就应该风情万种,就应该柔情似水。

  第二天早晨一起床,我就扛着步枪去打猎,燕子要跟着我一起去,我带上了她。
  几颗小蒜让我没有再拉肚子。白头翁的土方子确实管用。
  我们走出地窨子很远,远到只能听见鸟叫声,我跟在燕子的后面,看着她丰满的屁股左右扭动,两条长腿像羚羊一样蓄满了力量,我从后面抱住了她。
  燕子没有反抗,她闭上眼睛,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吻着她的嘴唇。自从那次在破砖窑里和丽玛有了第一次后,我一下子明白了男女之间的很多事情。女人像帷幕一样,在我眼前豁然拉开,我终于体会到了一个女人可以这么美好。
  我们吻着吻着,我就开始揭开她的衣服。她还是没有反抗,但是我听到她一声轻轻的叹息,就像一片树叶落在湖面上。
  我问:“你怎么了?”
  燕子说:“年少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你和冰溜子突然来到我面前,我看到冰溜子处处胜过你,我喜欢上了冰溜子,后来,我们订婚了,冰溜子反水了,我开始一心一意地喜欢你,我觉得你尽管不会说那些顺溜话,但是你心底很善良,你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然而,我没有想到,我们分开后,我一心一意想着你,而你却有了别的女人,先是那个回族女人,现在又有了这个冬梅。”
  我说:“请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男人,我从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你,然而,命运总在捉弄我,让我们一再分别,让我总是遇到无法改变的事情。”
  燕子说:“我们都经历太多太多了,我很累很累,我只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和你生活在一起,你打理田地,我收拾家务,然后再生几个孩子,我觉得这才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生活。”
  我说:“是的。”
  燕子又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才有过这种生活?”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们都生不逢时,日本人来了中国,到处抓人杀人,我们到哪里才能找到这样一座村庄。”
  燕子说:“日本人来了,所有人的生活都改变了。生逢乱世,谁也不能改变这种生活。幸好还有你,让我能够牵挂着,要不然,我的心里空落落地,感觉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我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的手指又移到了燕子的衣扣上,刚要解开,突然看到远处传来了脚步踩踏落叶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一把把燕子按倒在地上,从背上抽出了步枪,枪口对住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终于看到树丛后走出了一个人,他居然是赛哥。
  赛哥向着山上爬来,爬得歪歪斜斜,踉踉跄跄,趔趔趄趄,好像风中的纸人一样。
  赛哥回来了,而三师叔和海棠花却没有回来,三师叔和海棠花一定出事了。
  我跑过去,扶住了赛哥。赛哥看到我,突然虚脱了,倒在地上。
  我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脸,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赛哥说:“三师叔被抓走了。”
  我说:“你慢慢说,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赛哥讲起了从昨天到今天,他们的经历。

  赛哥离开了地窨子后,一路狂奔,他追到大同城门口,才看到了三师叔和海棠花。三师叔和海棠花手挽手从城门走进去,守卫城门的黑衣警察看了看他们俩,没有敢搜身。三师叔长袍短褂,海棠花身穿旗袍,他们看起来就像财主和阔太太一样,黑衣警察得罪不起这类人。
  但是,黑衣警察能够得罪得起赛哥,因为赛哥是短衣打扮,那时候的下层人都穿着土布短衣,这是为了干活方便。没有一个下苦的底层人穿长袍的。
  赛哥走进城门后,快步追赶三师叔和海棠花,他看到他们在一圈人的外面停住了。
  圈子里面,有一老一少。少年正在变魔术。赛哥是魔术高手,他看到有人在变魔术,禁不住挤进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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