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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我是民间剃头匠人,说说这行里不为人知的禁忌与手段》[完结]作者:湘西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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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5 11:02:27 | 显示全部楼层
58、降龙之战(上)

    这个地方不光是有仇家三兄弟,老头也是个狂热的“真龙使者”,而且看样子似乎比仇家三兄弟更为狂热,他的儿子媳妇说不定就是死在老田旺自己手上的。

    一念未必老头横着一刀劈来,只听刀身嘶嘶作响,这足以见得老头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手底下是真有料的,但我今天也是“有备而来”,岂能被他这一刀轻易砍中,我脚尖在地下轻轻一点,整个人身轻如燕,一下就退了五六米的距离,镰刀连我屁都触不到。

    奇怪的是鼠妖明明是听见了我们的打斗声,但仿佛入定了一般动也不动的站在远处,丝毫没有前来支援的打算,青毛鼠更不必说了,它和鼠妖是形影不离的。

    老头随手抄起板凳对我冷冷道:“小伙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闯进来,这可不能怪我。”

    我倒也不慌张道:“老爷子,我知道必然有一条真龙在你的心里,但你真的相信龙是靠杀戮来养成保护的?”

    “小伙子,我们这种人背负的使命是你根本无法理解的,我们不求名不求利,所谓的就是保我华夏河山万年基业,今天你或许不能理解我的行为,但是千百年后历史会还我们以清白。”

    听了老田旺这句话我简直都傻了,这人是不是刚从神经病医院里被放出来,怎么说话疯疯癫癫的,一念至此,就听破空之音大作,那把镰刀旋转着朝我劈面而来,毫无压力侧身闪开,然而随即我的后脑勺就感到劲风袭来,这东西居然是一把回旋飞刀,我吓得浑身冷汗,赶紧趴伏在地,只听“唰”的一声响,镰刀贴着我脑袋旋转而过,

    昨晚鼠妖传授我这门“简单易学”的法术不但让我脑袋变得聪明,反应变快,速度更强,连感觉也愈加灵敏,否则此刻我脑袋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

    想到这儿我暗中连道:“阿弥陀佛。”阵圣妖弟。

    而我也明白了鼠妖不来支援我的道理,它肯定是希望我凭自己的真本事打倒老田旺,也算是锻炼我的一种手段吧,毕竟男人要成长就必须付出血与泪的代价,想到这儿我伸手从地下挖了块泥巴抬手朝老头丢去。

    虽然是泥巴,但我的力量也有较大提升,只听嗖的一声泥巴团子准确无误的打在老田旺的脸上,打的他脑袋高高扬起。

    当脑袋再度恢复原位时,鼻子里的鲜血滚滚而下,这下老头不干了,而小女孩见有人打她的爷爷顿时吓的手足无措放声大哭起来,我被孩子的哭声吸引,有些走神,差点就被老头劈了一刀,侧身让开后就见老头侧身对着我,门户打开,这是个巨大的破绽,想到这儿我抬手推在他的肩膀上,老头立刻失去平衡,跌跌撞撞朝一侧跌去,虽然他极力想要站定,但却力不从心,退了几步之后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下,他还想要和我拼,眼见刀口抬起,我一步窜上去对准他的手腕狠狠一脚。

    踢中之后老头把握不住,顿时松了手,镰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跌落后插在泥土地上。

    我道:“老爷子,你别让我难做,这件事应该可以和平收场的。”

    他哈哈一笑道:“你小看我的决心了,一条龙对于华夏民族而言意味着什么?这是你这种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有种你就杀死我,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让你伤害神龙。”说罢他起身朝我撞来。

    这简直就是自杀,完全顾头不顾腚的打法,我侧身让开随手在他背后推了一把,老头跌跌撞撞冲出老远又摔倒在地,曾经他或许也是个厉害角色,但毕竟七八十岁的年纪,他已经力不从心了。

    孩子的哭声越发响亮,我最听不得的就是孩子的哭声,对老头道:“老爷子,至少哄孩子不哭了咱再来吧?”

    “她是我的孙女,就必须承受我的责任,连这点困难都承受不了,将来如何成为真龙使者。”老头气喘吁吁的转过身对我道,丝毫没有对孙女心疼的感觉,不用说女孩舌头被割十有**也与他有关。

    我不禁有些恼火,上前一把抱起小女孩哄道:“丫头别哭,叔叔和爷爷闹着玩呢。”

    “你把她放下来,我的孙女是真龙使者,岂是你这种臭男人可以接触的。”

    “老田旺,你是不是疯了?哪来的真龙使者,你们不过就是一群普通人,这世界上没有龙。”

    “放你个狗屁,龙神是我从小一手养大的,我看着它一点点从小龙变成大龙,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看着它的成长,这是我创造的奇迹,你们这种凡夫俗子岂能懂得我的骄傲,当神龙终有一日上了九霄云外,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就会知道我的厉害。”

    我顿时恍然大悟道:“老田旺,你就是那个赖利头道人,这里一切的结果都是你亲手导演而出的,你将所有村民当成怪物的食物,你将此地变成一片死寂之地。”

    他哈哈大笑道:“小伙子,我真的想夸赞你确实很聪明,如果你能协助我一同供养神龙,必然可助我一臂之力。”

    “你有仇家三兄弟协助,何必还要我?”

    老头叹了口气道:“可惜啊,这段时间神龙缺食物,那三人已经舍身成仁了。”

    “这三人助你为恶多年,你何至于忍心做这件事?”

    老头放声大笑道:“我连自己的儿子、媳妇都能交出去,何况仇家三兄弟。”

    “你这个死疯子,孩子的舌头也是你割断的?”

    “真龙使者当然不能说人话了,可惜我身负重任,不能担负这个责任,否则我也会割断自己的舌头,连这点苦都受不了,如何能成大事。”

    看着他满脸得意的神情,我简直心冷到极点,我见过坏人、妖人,但似老头心怀崇高理想,却害人不倦,死不悔改的,我能归为那一类?甚至我感到如果在晚几天来救我的家人,甚至他们都会成为老头喂食怪物的食物。

    难怪他会租房子给绑匪存放人质,这根本就是他储备粮食的一个手段,吃光了全村人,那就得继续找人喂它,想到这儿我道:“你这样的疯子能养成神龙?我看你简直是痴人说梦,放下不切实际的幻想吧,你的孙女已经失去了父母,难道你要她成为孤儿吗?”

    “我的孙女就必须承受比常人更加严苛的磨砺,你把她放下来,立刻放下来。”老头凶巴巴的道。

    “你就作吧,都这一把年纪了,真不知道图什么,你的神龙呢,把它召唤出来给我们开开眼,要是真龙,我宁可当它的食物。”

    老头表情顿时变的很虔诚道:“神龙一出必须要以活人鲜血祭祀,这可是你自寻死路。”

    “是,就是我自寻死路,你赶紧让它出来,咱开开眼。”

    老头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类似于哨子的物品,他恭恭敬敬跪在地下,接着吹动了哨子。

    哨子的声音很古怪,并不尖利,而是一种类似于动物叫喊的声音,音质很宽厚,声音能穿出很远。

    期初偌大的空地静悄悄毫无动静,但随着古怪的声音不停响起,忽然远处也传来一声和这声音极其相似的声音。

    这当然不会是人吹出来的,我知道“神龙”要出场了,但这声音似乎四处都在响起,我无法判断声音具体传来的方位,正当我四下搜寻这怪物可能存在的方位,只见轰隆一声巨响,两棵果树连根被顶了起来,冲天而起,土层里眨眼钻出一个通体血红的东西,有点类似于蛇,但浑身没有鳞片,但脑袋上却长了一支弯曲锋利的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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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5 11:02:46 | 显示全部楼层
59、降龙之战(下)

    这个东西如果不看头上的尖角和身体的颜色,那就是一条体型比较大的蚯蚓。

    当然体型确实太大了一点,直观来看应该是有十米左右,而它头上的尖角应该是自然生成的角质物,相当于犀牛的角或是人的头发,当然这个尖角也是大红色的。

    说起来“红”真的是个很奇特的颜色,当人有婚嫁喜庆的日子全部会使用红色,从这点来说,“红”自然是最为喜庆吉祥的颜色。

    但在玄门中人的眼里,红又恰恰是最不吉祥的颜色,因为厉鬼最容易看见的就是红色,所以红色又是招惹鬼的颜色。

    而一个生物如果身体是大红色,给人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这动物必然非常凶恶,你的第一感觉必然如此,而不会觉得这个生物是个吉祥的动物。

    所以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身体一般为两种颜色,要么是纯白,要么是纯红,白是因为常年隐匿于不见阳光之地,身体出现了白化异状,而红色则说明此物近鬼。

    自然界每一种物体的进化过程都是为了更适合自己生存的一种变化,所以身体的每一种特质都是有其原因的,而红色就是为了吸引厉鬼注意。

    一个在鬼丛里出生长大的生物,到底是怎样一种生命,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所以类似于这种大红色的诡物虽然肯定不是真龙,但绝对不是人间凡物。

    不过这东**身于地下,十有**便是某种不为人知的蚯蚓品种,这只巨大的红色蚯蚓在古怪声音的勾引下身体古怪的盘旋成螺旋状,带尖刺的脑袋一伸一缩,就像在进行某种奇怪的舞蹈,接着着巨大的鲜红色的身体向前纵跃朝我们站立之地游来。

    它的速度并不算快,从动作来看身体蠢笨。

    我也不知道是自己眼瞎了还是老田旺的眼瞎了,明明是这样一条软体无足的动物,他却能生生看成真龙,难道他没见过传说中龙的模样?

    再看老田旺却是满脸的欣喜过望,简直就像看到了下凡的天生,五体趴伏在地大声道:“我神龙威武,保我华夏神族万万年。”说罢连连磕头,几下就撞的满头是血,那表情虔诚的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本来我只是骂他疯子,但到这份上我知道老田旺十有**是真疯了,不过通体血红的怪物肯定是要经由鼠妖所在的地方,我心里冷笑,甭说鼠妖这样具有神通的妖物,就是青毛巨鼠这样的怪物对付它只怕也是绰绰有余。

    只要不是真龙,我必胜无疑。想到这儿我有十足把握了,等鼠妖出手,瞬秒这个怪物。

    两方距离越来越近,我甚至开始替大蚯蚓倒计时,这怪物能长到今天也是天生地养的结果,就这样死在鼠妖手上也正是挺可惜的。

    然而随即我就知道自己实在是多余担心了,因为鼠妖根本没有出手,青毛巨鼠也让到了一边,血红色的蚯蚓游到鼠妖身边时还停顿了一下,肉滚滚肥硕的大脑袋分别朝我和鼠妖看了一眼,随后它似乎感知到了鼠妖体内可怕的力量,转而朝我这个软柿子游来。

    鼠妖压根就没动,背手而立继续“思索人生”,我心中暗道不好,这老哥哥把我撂档里了。

    只见红色的蚯蚓以并不算快速的速度翻翻滚滚朝我逼近,方寸之间我忽然明白了鼠妖的用意,从昨天晚上它传我这手功夫就不是兴致突起的行为,它早就算到了今天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它想通过这件事来锻炼我。

    看来鼠妖和廖叔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廖叔是凡事都替我做主,为我摆平一切,他让我通过学习而提升自己的能力,事实上我确实从他那儿学到了不少知识,但我也变得十分依赖人,一点也不**,一旦遇到麻烦首先想的就是如何搬救兵。

    从这点来看我和孙悟空很像,可问题时人孙悟空交友广阔,人脉资源极其丰富下至十殿阎罗,上至天界神仙甚至西天菩萨、佛祖都是他的“坚强后盾”,随你妖怪有多牛逼,你还能比如来佛祖更大吗?

    但我可是个纯**丝,甭说如来佛祖了,就是道门里的祖师爷太上老君我也不认识,所以我必须变的**,否则迟早有一天我要被这些东西当纸片拍在地上。

    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抽出背后的五雷镇尸杵,我要让怪物知道它吃的那些人和我可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的,想到这儿我只能暂时将屋子哭泣不休的小姑娘藏进屋子里,将门锁上,接着反身就跑,因为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我准备上去后等蚯蚓靠近后居高临下给它来个“当头棒喝”,以五雷镇尸杵的威力,只要这怪物挨一下绝无生还可能。

    以我的速度,很快就跑到石头前,很轻松的攀援而上,反身只见怪物将将好游到老田旺面前,这老东西极为虔诚的对着怪物连连磕头,它没有停留,继续朝我游来。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和这种类型的怪物贴身肉搏,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我尽量让自己镇定,居高临下看着那个浑身血红的怪物由远及近,到了可攻击的范围,我屏住一口气举起铜棍对准它脑袋一击而下。

    这东西也真配合,对我扬起身体,只见那犹如龙虾钳子一般的尖角冲我直刺而来,这简直螳臂当车,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心里这样想,手中铜棍狠狠砸在它坚壳包裹的脑袋上,只听“噗”一声闷响,怪物的脑袋没有丝毫损伤,铜棍也没有发出爆裂,而我则觉得一股大力通过棍身传来,我被这股力量倒冲,整个人顿时就像断了线的纸鸢倒飞而出。

    我也不懂空中如何控制身形,只能像普通人那样手足无措的从空中摔落,我是背部先着地的,虽然是泥巴地,但因为从高处摔落,这下也摔了我一个七晕八素,差点没把肚肠子吐出来,更要命的是我想起身,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我控制,这时浑身血红的怪物已经游到我的面前,它身体再度高高扬起,脑袋上巨大的尖角已经对准了我的胸膛。

    天色似乎立刻暗了下来,我万念俱灰,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逞强,我小命就挂在这儿了,看来我还是过于乐观的看待自己的能力了。

    正自懊悔,就见空中一团青影激射而至,狠狠撞在怪物的脑袋的硬壳上,只听“噗”的一声闷响,这东西顿时被青毛鼠撞的一阵翻滚,距离我稍微远了点,青毛鼠落在我身边后冲它发出一阵尖利嚎叫声,差点没把我耳朵震聋了。坑投宏血。

    这怪物虽然有硬甲护身,但受到青毛鼠如此强烈的撞击还是有些发蒙,定住身形后用力晃动了几下硬甲脑袋,青毛巨鼠扭头冲我发出一声尖叫,那意思似乎是“注意看我是如何对付它的”。

    接着青毛巨鼠一下就从它脑袋前窜了过去,速度之快就像一道闪电,这时我的身体也恢复了一点知觉四肢和脑袋微微能动便努力抬了起来朝它两望去,只见怪物“镇定”后脑袋便对准了青毛鼠。

    两者相比青毛鼠的体型看来就像是一只宠物仓鼠,不过它丝毫不显慌张,昂着头龇牙咧嘴冲怪物发出威胁似的尖利嚎叫,我看在眼里记住了第一点,无论和怎样的对手过招,首先气势上一定不能输阵,就像青毛鼠,我每次见到它即将“开打”前,都会做出极其凶悍的表情,只有气势上不处于弱势,你才有一战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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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5 11:03:02 | 显示全部楼层
60、蒙古死亡虫

    红颜色的大蚯蚓上半身高高扬起,对准青毛鼠,那锋利的甲壳在阳光下闪烁着血一样的红光,显然锋利之极,青毛鼠则丝毫不退缩,扬起头继续发出威胁似的尖叫声,蚯蚓血红的脑袋发出微微摇晃,猛然朝青毛鼠疾射而至,速度之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然而青毛鼠反应可比人快多了,纵身跃至一旁,就见巨型蚯蚓带有尖刺的脑袋整个撞入泥土地里。

    青光一闪青毛鼠就蹿到怪物身边利用它尖利的手抓,在它肥胖而绵软的身体上瞬间抓出十几道深深的伤痕,血红蚯蚓发出巨大的吼叫声,随后泥土飞溅,它粗大的身躯再度从土地中钻了出来,青毛鼠久经战阵毫不慌张,以风一般的速度绕着蚯蚓身体转圈,并不停将脖颈上尖利的硬毛射在它身体上,每一根刺都是完全没入蚯蚓的体内,看样子“真龙”已经在耗子强悍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了。

    当我精神一旦放松下来,脑子就变的清楚了,想起了鼠妖传授我的“光球**”,这个法术似乎能对我的身体素质起到极强的恢复作用,现在我受了一定的撞击,是不是也能依靠这种手段治愈并不算严重的伤情呢?

    想到这儿我平坦左手,闭息凝神,果然片刻之后左掌中凝结出了一个气球,不过我现在尚且无法大动,几次想把手凑到鼻子前,或是身体凑到手旁都是力不从心,只能是抖手将气球震入半空中,接着用力吸了一口气。

    这口气之用力简直把鼻涕直接吸到了胃里,恶心的我差点没吐了,但也将气球一起吸入,眨眼间我就觉得浑身一阵沁凉,原本无法动弹的四肢忽然就恢复了,虽然骨头还是剧痛,但好歹能动了,于是我强撑着站了起来,只见巨型蚯蚓在青毛鼠的围攻下已经力不能支,本来是不是扬起身体居高临下发动攻击的方式以无法施展,只能趴在地下扫来扫去,青毛鼠更加自如,每一下接触巨型蚯蚓的身体都会多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虽然它的身体是血红色,但流出的血液却是透明的粘液,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

    老田旺眼见他的“真龙”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顿时急的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之前那般轻松自信的表情,大步直冲过来道:“你们亵渎伤害神物,这是要遭受天打五雷轰的,魔鬼,你们这群魔鬼。”阵农序巴。

    虽然对付蚯蚓我差点,但对付老田旺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上前拦住他道:“总不能看到是个长条身体的就是龙,你是不是想出名想疯了都?这玩意和神龙能有一毛钱关系吗?”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肉眼凡胎,当然无法看出神龙之状,但这就是一条神龙,你们这是在杀龙啊,疯子,你们这群疯子。”

    他居然还有心情说别人是疯子,我则紧紧拦住他不让他过去,因为场中打斗十分激烈,老头就这样过去,十之**会被蚯蚓当场打倒,看在小女孩的份上,我也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只见蚯蚓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老头再也没了精气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道:“造孽,真是造孽啊。”

    这下就是要痛打落水狗的节奏,于是我靠近蚯蚓将御洗盐一把把洒在它的身体上,这种东西伤口一旦被盐附上,体液溢出的更加迅速,只见大股亮晶晶的体液喷洒在泥巴地上,就像铺了一层透明的地毯,青毛鼠嗖呼撤到一边,不在与之纠缠,而蚯蚓则在地下翻转扭滚,似乎痛苦到了极点,肥胖的身躯也迅速干瘪,缩小近一圈后终于不再动弹了。

    我赶紧掏手机报警,很快警方的人介入现场,将老头带走,小女孩就可怜了,我心里叹息便将孩子带回了家,好在她和我的父母还是比较亲近的,进了我家便不再哭泣,我又给她买了一堆玩具和零食,终于逗得女孩破涕为笑。

    当我将老头的真实身份,以及他在做的那些事情告诉爹妈,两人都惊呆了,老爸道:“真龙使者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他都能相信?”

    “这还是他自己给自己册封的,其实就是养了一条变异的大蚯蚓,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道。

    “可怜了这么一个孩子。”

    “是啊,这些天你们辛苦点照顾她一下,等我找个保姆……”

    “找什么保姆,好多年没小孩了,有这么一个娃娃带着也挺好玩的,咱家也不是啥大户人家,还请上保姆了,真是有两钱烧的。”老妈唠唠叨叨道。

    小丫头暂时就在我们家里生活了,因为她肤色很白,所以我给她起了个小名叫小白,虽然年纪很小,但小白真是一个美人胚子,遗憾的就是在她亲生爷爷的迫害下,小白终身残废,再也不能以正常的语言和人交流了。

    过了没几天吴彪给我打来电话,介绍了老田旺的状况。

    这人说起来也是师出名门,算是茅山宗的门下弟子,从年轻时就觉得自己是真龙道人脱胎转世,后来不知从哪得了一条蒙古死亡虫,他因为从没见过这种生物,还以为就是传说中的神龙,一直留在身边将这条异常危险的巨虫饲养长大。

    心理学有一种很奇怪的病因叫“心理暗示”,得了这个病的患者其行为看似与常人无异,但对于自己坚信的事情他会给予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税负自己相信这就是真的,比如这明明是一条蒙古死亡虫,但他在心里翻来覆去告诉自己这就是龙,久而久之明明是一条外形和龙八竿子打不上的软体动物,在他眼里看来却成了一条威风凛凛的真龙。

    所以老田旺一口咬定自己是真龙使者并非因为是睁着眼说瞎话,他或许骗了全天下的人,但就是没有骗自己。

    而这条蒙古死亡虫要说起来也是世界上最为奇特的动物,人群集中之地,它是绝对不可能生长的,因为无法完全长大,幼年时的蒙古死亡虫基本也就是比蚯蚓大点,随便一脚踩上去都能将之踏的稀烂,而这种虫子一旦长大便是怪物。

    这种奇怪的生物生长于白山黑水中,不过中东的沙漠区域也偶尔能见到它们的声音,这种动物生长于地下,无论是泥地、沙地、淤泥地下都可以生存,成虫,尤其是雄体可以长到极大的程度,我们对付的这条,相对而言只能算是中等,而由死亡虫造成最惨烈的伤害事件就是新中国成立不久,一支进入内蒙古埋设电话线的施工队,七十多人的小组在一处叫默兹河的大泡子地区域消失无踪,之后再这片大泡子地里发现了几十只巨型蒙古死亡虫,这些巨型蠕虫能够喷射酸液,甚至释放极强的电压,这些人要么被电晕后活活吞噬,要么被酸液淋身,瞬间尸骨无存。

    所以我们遇到的这条相对而言还算是死亡虫里的“善男信女”。

    老田旺有近乎于扭曲的强迫症,他顽固的相信自己就是真龙使者,所以他只能去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否则一旦脱离管控他会继续寻找“真龙”,寻找“养龙场”,以不可思议的决心完成“毕生事业”。

    正常人是完全无法理解疯子的世界,而疯子也完全无法理解正常人的思想,所以小白就留在了我家,而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跟着一个疯子生活,这个女孩要么成为“神龙零嘴”,要么就变成第二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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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5 11:03:44 | 显示全部楼层
61、刨人祖坟

    经过这件事后给我最深刻的感触就是“落后必然挨打”,以我的能力不说别人,就是和青毛巨鼠相比也是远远不如,所以我必须“奋发图强”,仔细修炼,而对于鼠妖传我的技能在我仔细翻阅了《风》书后查到了一个百分之九十与之相似的法术叫“淬魂术”。

    而传下这个法术的人居然是明朝的嘉靖帝,这个帝王在任期间根本不理朝政,就两件事要么炼丹,要么与道士交流成仙法则,所以是个十足的道士皇帝,所以此人虽然没留下什么伟业,但留下了不少炼丹的“秘方”和一些道门法术。

    “淬魂术”脱胎于茅山宗的“离魂术”,茅山道士善于魂魄出窍,之所以这么做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黑白双修”,也就是本体在睡觉之后还可以继续修炼法术,不要小看这点,“黑白双修”对于道士而言就是将其掌握的秘术能量乘以二,这翻一倍的效果可是非常惊人的,所以看似一个毫无用处的玄门技能,其实大有来头。

    而淬魂术就是集身体之元阳为一点,凝结成气后看似吸入身体,其实是沁入人体,以自己的元阳精华,滋养魂魄,而魂是人之精神,魂魄得到了滋养,人的精神自然大有精益,精神一长,无论是思想、智慧、反应甚至是力量、速度相比较之前都会有长足进步。阵农序划。

    所以这是一种打基础的功法,当人的整体素质有了较大提高,才有可能修炼更强法术,我这才明白的鼠妖的良苦用心。

    而青毛鼠脖子后面的法身并非是用之不竭的,再与蒙古死亡虫战斗中它射光了所有尖刺,所以脑袋上光秃秃一片,就像是秃了头的人,看起来颇有几分好笑,凶恶的模样也不复存在,而此时的青毛鼠性格都变的极好,不声不响的趴伏在墙角,你给它食物就吃,绝不会轻易动弹。

    但我心里还有一块疙瘩没有解开,那就是五雷镇尸杵,这根挨到东西就会发生爆炸效果“神棍”,自从在蒙古死亡虫身体上敲了一下之后“神力便荡然无存”,我也带着这根棍子开车去隐秘之地试过几次,但确实效果全无,再打量这根棍子棍身,或许是因为上次和蒙古死亡虫身体接触是力量过大,棍身已经出现了细微的弯曲状,而棍子表面的金漆甚至脱落一片,露出黑黝黝的铁器。

    我有些吃惊,这根棍子被人掉包了。这是一根赝品。

    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有可能做手脚的人就是洛奇,毕竟棍子在东林市放了很长时间,他有充裕的时间去伪造一根赝品。

    可是仔细一想却又不符合他的动机,洛奇是要依靠我去对付海岭之王的,偷走我手上的法器对他而言能有什么好处?

    继续想也只有交警队里的人才有可能接触这根棍子了,如果这根棍子真的是被人掉包,他们的嫌疑最大。

    当然真正接触这根棍子的并非交警,而是那个修理厂的修理工,想到这儿我去了交警队问到了修理厂所在,便驱车前往。

    修理厂在灵泉市的观山路上,再往前不到五公里就是青龙山,这也是米其林轮胎在灵泉市的总代理,规模着实不小,两个修理车间约有一两千平米,进去后我说明自己是奔驰车主,修理厂的车间主任很热情的接待了我,并且带我去了修理车间。

    他们专门腾了一间屋子出来修理大奔,隔着玻璃窗就见那辆被张强捶扁扁的奔驰车经过钣金工艺,铁壳已经基本恢复原貌,只是车身油漆斑驳。

    主任笑道:“这个车子从里到外基本上全部要给你换新的,所以一百二十万真是划算的,开出去就是一辆新车了。”听了这话我简直就想对他的脸就是一拳,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什么人性?

    但相比较这辆车子,五雷镇尸杵更为重要,所以我强忍内心的怒火笑道:“大家辛苦了,麻烦你请所有修理我车子的师父和我见个面,我给大家包了点红包,算是辛苦费吧。”

    “老板太客气了,这让我们多不好意思。”主任嘴笑的都快皮鞋炸线了,连连搓手道。

    随后我见到了七名修理工,从主任和他们交流的眼神来看,可以肯定这七个人中至少有两到三个根本就不是修我车子的修理工,而是跟着来打秋风的。

    我也没有点破,从包里拿出一沓事先包好红包道:“大家辛苦了啊。”

    一片感谢声中我接着道:“有件事问大家,我车子里有一根棍子,没人做手脚吧?”这句话说得极其突然,只见其中三四个人先是一愣,接着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那表情贼腻兮兮,我用一只眼都能看出来他们心里有鬼,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事他们的头发明显表露出萎谢之状,这是因为心里害怕所导致的状体。

    我心里顿时明镜道:“我丑话说在头里,如果有人把情况说出来,如果赃物被追回,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否则我立刻报警,我相信你们当中一定会有人吐露实情,毕竟责任是有轻有重,分到的钱肯定也是有多有少的,这里有一万块钱,如果你们说出实际情况,钱就是你们的,如果不说,那就等着吃牢饭吧。”说罢我将一沓红包放在桌子上。

    屋子里一时安静的闹鬼了一般,我则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正要抽,就听见屋外吴彪大声道:“老陈,我车子要换刹车油了,你们人呢,都去哪儿了。”

    我心中一喜道:“吴副局长来了,正好让他评个理。”

    车间主任赶紧将我按在凳子上,愁眉苦脸道:“老板,我认错了,我承认那根金棍是我们偷偷运出去卖了,买家我回来就告诉你成不成?求求你放我们一马。”

    看他那样我心里鄙视到了极点,将钱一把扫在地下道:“你们这些人,也就配弯腰屈膝的做人。”人人面有愧色,也没人敢搭茬。

    我跟着老陈走到保养区,就见吴彪和他的司机站在门口,看见我他奇道:“你来这儿干吗?”

    “我车子在这里修理,是交警强行送过来的。”

    吴彪会心的一笑道:“那还真是巧,我正要到青龙山去,你老家村子出事了。”

    “怎么了,没伤人吧?”我发现自己到哪儿哪就不断的死人,似乎是有扫把星的潜质,心里顿时有些紧张。

    “伤人倒是没有,不过这个人干的事情可真是引发众怒了,警察现在在当地被青龙村的村民给包围了,一定要交出凶手,我估计搞不好就是一场小范围的暴乱,很好你和我走一趟,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劝劝他们。”

    “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犯罪嫌疑人跑你们那儿刨人祖坟去了,一晚上刨开了七家人的坟头,这种事情你说被抓到了还不活活打死,幸亏当地派出所去的迅速,否则真被打死了,可这事儿激起民愤,当地村民无论如何不让警察带走他,必须要把人交出来,眼下对持在呢。”

    “他刨人祖坟干嘛?这事儿和杀妻夺子的行为差不多啊。”我顿时也愤怒了。

    “谁说不是呢,要不然村民也不可能和警察对峙啊。”吴彪皱着眉头道。

    我心里则有些嘀咕,难道这又是“邪教妖人”,这种行为是因为他要布一道劫人运的风水局?否则很难理解他刨人祖坟的行为,除非这人又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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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5 11:04:11 | 显示全部楼层
62、帅哥的变化

  趁吴彪上厕所的空挡,老陈悄悄对我道:“等你回来咱们细说,千万不要报警,我保证配合把你的失物找到。”

    换好刹车油,我开着甲壳虫跟着吴彪到了青龙山脚下,透过山脚就看到山上为了一群群情激奋的民众,有的人甚至还激动的喊起了口号,总之场面确实有些失控,吴彪赶紧下车和我两一路小跑上了山,只见二十多名派出所民警和公安局刑警围成一道人墙,将一辆越野车围在当中,里面看似空空如也,估计刨人祖坟那货趴在车门下,而我的父老乡亲们都愤怒到了极点,各各手持锄头、粪叉之物堵住出口,为数不多的几个留守年轻人大声喊道:“我们不和政府对抗,但是这个人必须交出来,否则谁都不能走。”

    “老乡们,大家不要激动,除了这样的事情,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我也和你们一样愤怒,这个人既然触犯了法律,请相信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犯罪分子一定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好不好?”

    “不好,这是私事,他刨了我们的祖坟,这就是撅根啊,这个凶手必须交出来,要用他的血祭祀先人,否则青龙村所有人都会倒大霉。”在我印象中向来老实胆小的柳青婶扯着嗓门喊道。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绝大部分人的符合,这下村民情绪更加激动,有胆大的甚至和民警发生了身体接触。

    吴彪立刻指示身边的助手道:“联系总装,让他们赶紧调派一队特警过来,但是千万不要拉警笛,赶到现场如果事态没有进一步激化特警无需露面,赶紧去。”

    赶紧走开找个没人的地儿请求支援去了,吴彪带着我走进人群大声道:“乡亲们,我来了,大家都消消气,听我说两句。”

    “你是谁啊?”

    “我是咱这儿两位青龙村村民最好的朋友,这两位一个叫廖凡,一个叫杨川,大家都认识吧?”

    听了这句话,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众村民又看见我了,青龙村有不少人受过廖叔的帮助,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廖叔的“亲传弟子”,所以我虽然年纪不大,但多少还是有些公信力的,趁这个机会我道:“爷爷、奶奶、叔叔、婶子们,大家别生气了,发生这种事情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这样吧,我给大家做一场法事,平息先祖被打搅的灵魂,让他们能够安息,大家生气是应该的,这事儿搁谁心里都不痛快,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得相信政府肯定能处理好这件事,气头上大家说的话我都能理解,但真把人打死了那可就犯人命官司了,为这样一个垃圾再把自己搭进去这值得吗?”

    我这句话给愤怒的群众情绪浇了一瓢冷水,很多头脑发热的乡民愤怒的情绪也就得到了缓解,我的老邻居,马汉叔道:“串子,你知道这里谁家的坟被挖了吗?”

    “谁家的坟被挖了,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愤怒,但大家应该相信我是有这个能力平息先人怨气的,总是有那个特殊事情发生的,既然发生了,咱就解决它,大家觉得呢?”阵农乐巴。

    “这其中可有万艺菲的坟,她和你可是从小定过娃娃亲的。”马汉叔扯脖子对我吼了一嗓子。

    听了这句话我愣住了,而且足足愣了很长时间才道:“小菲人走了?”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万艺菲的家人和我家人是很多年的好朋友,当年我们家最落魄的时候,他家人给了我们家不少照顾,所以我们两小孩小时候也经常在一起玩耍,也只有她不嫌弃我体弱多病,后来我家人开玩笑说要和万家结娃娃亲,说这句话时我是亲耳听见的,但年纪太小,不懂娃娃亲是啥意思,当时万婶并没有推脱,而是把我抱在怀里让我喊她娘,我也没多心就喊了,不过我很小就跟着廖叔出去闯荡江湖,爹妈也离开了青龙村,几年没联系了,小菲怎么人就没了?

    我脑子一阵阵发晕,就听马汉叔道:“你这妹子命是真不好,出去打工结果被一个臭男人拐卖去了妓院,然后她趁人不注意从楼上跳了下去,摔得颅脑骨折,在医院里躺了十几天,人没抢救过来,人带回家埋进地里,结果……你万婶已经送去医院急救了,串子,不是我们手段激烈,而是这事儿真是用刀挖人心头的人啊,不受苦的人谁能体会这种痛。”

    我简直都想打开车门把这家伙拖下来活活打死,站在那儿满脑子胡思乱想,吴彪看出状况不对,赶紧接话道:“确实犯罪分子是令人咬牙切齿的痛恨,而且我们也是受害者,但请大家相信警察一定是维护命中切身利益的,我和大家永远是站在一起的,请相信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万艺菲悲惨的命运让村民亢奋的情绪瞬间变的极度低落,所有人此刻都默然不语,警察瞅准机会上前挨个做村民的思想工作,很快村民散去。

    我虎着脸朝车子走去,吴彪看出我情绪不对,立刻拦住我道:“你要干嘛?”

    “让开。”我咬着牙道。

    “兄弟,我不是和你**律,但罪犯现在受到警方控制,你想做什么?”

    “我让你让开,车子里那个狗日的,他刨了我最要好朋友的坟,我……”说到这儿我再也无法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你还在那儿劝人,怎么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把一切都给忘记了?”

    “老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你就让开路。”

    “我当你是朋友,可我首先是一名警察,你……”不等他话说完我一拳打在他脸上,修炼了淬魂术我这一拳力道可真心不小,吴彪给我打的连退几步,一腚坐在地下。

    我趁机就朝车子跑去,吴彪虽然都被打晕了,但刑警的素质让他立刻作出判断并下令道:“一定拦截住杨川。”只见四五名刑警形成扇形包围圈,我像硬冲但很快就被人拦腰抱住,随后两人将我压服在地,我奋力挣扎,就听警察道:“你冷静一点,这事儿……”话音未落只听一阵骚动声之后帅哥那张久违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只见他抬脚就将两人从我身上踹下去。

    其余警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当地村民去而复返,赶紧上来几个要劝解,帅哥毫不犹豫拳脚相加顿时撂倒几个,这下我脑子清楚了,这哥们把警察当成我的敌人了,想到这儿我赶紧上前“劝架”道:“别乱来,他们不是坏人。”帅哥一把抵着我的脖领就将我推到一株大树上,他用身体挡着我,对所有警察威胁似的发出犹如狼一般的吼叫声。

    帅哥的状态不对啊,以往那个镇定自若,甚至有些腹黑的人,怎么现在看来犹如一头野兽?站在他身后我看到帅哥后脑勺有一块异常清晰犹如铜钱般大小的伤疤,伤疤上并没有长头发。

    我心下顿时了然,那姓王的一枪虽然是爆了帅哥的头,但没有伤及脑部组织,所以他应该是十分命大的存活下来,但脑子受到损伤他的行为必然会出现异常,所以才会有这样奇怪的状态。

    想到这儿我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这都是我害的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像今天这样。

    只见那些警察抽出防暴棍缓缓朝我们靠近,而帅哥呼呼喘着粗气,一只手握成拳头对着警察,另一只手紧紧护住我身体一侧,生怕有人会从侧面伤害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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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5 11:04:32 | 显示全部楼层
63、偷尸体的家族

    看他这幅样子我心里更加难受,对逼上来的警察道:“请你们退下,我保证不会在激起争端了。”

    “你们袭警了,现在不是抵抗,而是放弃对峙。”一名警察道。

    “我这位朋友情绪比较激动,请你们先退下,我保证接受处理。”

    “袭警就是刑事犯罪,我们不会和一个罪犯妥协的。”挨踢的警察义正言辞的道。

    “我操你大爷的,不就踢了你一脚,别在那儿上纲上线的,我怎么就袭警了?”我异常愤怒的道。

    “你连我们副局长都打了,难道不算袭警?”

    这时吴彪揉着已经青肿的面颊走了过来道:“没事儿,你们去忙吧。”

    “可是您……”

    “我说没事儿,怎么了?”他嗓门陡然提高。

    几名刑警这才散开,吴彪道:“全中国把警察打成这样还没事儿的也就你杨川了,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我拍了拍帅哥的肩膀道:“没事儿了,你也放松点。”

    帅哥又是突然转身就要跑,我急道:“我命令你站住,立刻站住。”帅哥就像被施了定蛇术,立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我道:“现在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必须紧紧跟着我,无论我去哪儿你必须得跟着我到哪儿,形影不离,记住了?记住的话就点点头?”犹豫片刻,帅哥点了点头。

    吴彪皱眉看着他道:“这是你朋友?”

    “这是我的生死兄弟。”我道。

    “你们年轻人别动不动就扯什么生死,经历过生死吗?”

    “我还真不骗你,他真就为我死过一次。”绕到帅哥正面,只见五官俊朗的他此刻是蓬头垢面,满脸泥灰,也不知道这些天住在什么地方,身上穿的一套黑色运动服都快变成灰色的了,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看他这副模样我真是感到心酸道:“以后我就把你当亲哥供着,别再走了,咱两以后祸福与共。”

    我也不知道帅哥是不是听懂了我的意思,他茫然的看了我一眼,但随即便挺直腰板透出一股倔强的神情。

    即便成了这样都对我忠心耿耿,我心里的感激自不必说,吴彪道:“这兄弟到底是什么路数?我看这样子有点古怪?”

    “这事儿你别管了,与你也不想干,吴局,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

    “都是男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再说挨一拳也挺好,提醒我还没在天上坐着,挺不错的。”

    “我想见这个偷尸体的人一面,我像你保证不会伤害他。”

    吴彪想了想道:“我可以让你见他,但是你对我的承诺一定要做到。”

    答应了他后我带着帅哥进了那辆吉普车厘,司机驱车离开,摇上玻璃窗我终于见到了那个几乎快吓疯了的偷尸贼,这人大约三十多岁年纪,满脸络腮胡子,看样子倒颇有一番男子汉气概,却是个吃饱了撑的偷尸体的神经病,想到他有可能玷污了小菲的尸体,我真想用脚踹他,却在这之前对吴彪有承诺,于是按捺内心的怒火道:“猥亵尸体让你有快感对吗?”阵农央才。

    起先这人在我的逼视下鬼头鬼脑,根本不敢与我对视,但听了我这句话,似乎吃了一惊道:“猥亵尸体?我的青天大老爷,好好的我去猥亵尸体干嘛,那东西冷冰冰、臭烘烘的……”

    “你才臭烘烘的。”我怒道。

    “是,是我臭,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你,可、可我真不是为了猥亵尸体。”

    “那你为什么要去刨一个小女孩的坟墓,她已经非常不幸了,你却在这家人的伤口上撒盐,你简直猪狗不如啊。”虽然不能打他,但骂总不为过。

    “没错,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牲,您说我什么我都忍了,我接受法律的惩罚,谁让我这么不积阴德呢,我活该。”

    他的态度倒是不错,而我愤怒的心情得到宣泄之后,感觉也平复了不少,沉下心便问道:“那你把话说清楚,刨人坟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那儿的人收尸体,根据尸体的性别、年龄,保存程度,价格都不一样,像、像您说的这位小大姐的尸体,是最贵的,一具能卖一万多块钱,我也是被钱蒙蔽了人性,所以才做出这样一件猪狗不如的勾当。”

    听这话我简直觉得新鲜,冷笑道:“你当我白痴呢?还有人花这么高的价钱买一具尸体?难道你们那儿的人都是猪头,钱实在花不出去可劲糟蹋?”

    “您要是知道这些人是干啥活儿的您就信了,买尸体的是我们那儿专门做白事的人家,这家人姓文,十里八乡的白事都找他做。”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你说的是文昌本?”

    那人连连点头道:“就是他,我说名字您肯定知道。”

    “文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白事,说起来在这片地儿也是有头脸的人物,他能让你们偷尸体?”我作为“玄门中人”和文昌本自然是有交集的,曾经他也请廖叔去做过法事,他是钨锭村人,和青龙村隔两个村子,文昌本从他爷爷那辈就做白事,如今真能算是“百年老店”了,说在十里八乡是个有头面的人物一点不为过,这样一个人能做出这种糊涂事来?看来这孙子是急了,逮谁拉谁下水。

    这人却愁眉苦脸道:“您如果不信就自己去问他,文老头可不是光在我手上收尸体,好几个村子里的人都有帮他偷尸体的,本来我是不在周围村子里干这事儿的,但昨天文老头接了个急活儿,我车子又坏了,文老头开了高价,我、我也是财迷心窍,心想反正就这一回,先把钱赚了,结果就被人抓了个现形,我这损阴德的事儿干多了遭报应啊。”

    看样子他似乎是真后悔了,可是这件事里文老头正如他所言当了一个尸体的买家?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车子开到了山脚下停住,吴彪走来问道:“聊出点什么情况没有?”

    我将自己听说的种种都告诉了他,吴彪也愣了道:“姓文的买尸体干吗?难道操练白事吗?”

    吴彪是灵泉市人,所以对白事这块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文昌本这个人,我道:“这人在白事行当里算是最有身份的,所以他这么做肯定不会是闹着玩,必然事出有因,我建议立刻调查他,别是利用邪法害人呢。”

    听我这么说吴彪可不敢耽搁,立刻分掉出六名干警,带着我和帅哥前往钨锭村,三座村子距离也不算远,三四十公里的,车子上了国道后很快便进入钨锭村村口。

    在半路吴彪就联系了当地乡派出所,赶到后包括派出所所长在内的十名警员已经等着我们,毕竟是副局长亲自下基层,所以“迎接”的场面有点大,听我大概叙述了一下案情,当地派出所所长道:“咱们这有位警员就是文昌本的亲孙子,小文啊,副局长在这儿,你来解释一下爷爷这么做的道理。”

    这个人也是老官油子了,立马将自己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文昌本的孙子是怎么进这个派出所的?这种事情谁不知道,关键时刻他居然就把人给出卖了。

    小文二十七八岁年纪,比我还大,当然我两其实是认识的,但在副局长面前他有些畏缩,走到跟前说话都哆嗦,憋了半天也就说了六个字:“局长,我不知道。”

    “你爷爷的事情你会不知道?”吴彪表情严肃的道。

    “我、我是真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整个人的头发立马萎了下去,他的心情非常紧张,所以他肯定是知道整件事来龙去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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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5 11:04:55 | 显示全部楼层
64、鬼婚(1)

    我暗中给吴彪做了个手势,示意小文在撒谎,吴彪想了想道:“一个公职人员,应该不会参与这种事情,这可是严重的犯罪行为,罪犯没有盗取合适的尸体,居然半道杀人,这可是杀人罪,小文,你应该明白买卖尸体,和唆使杀人这二者间的区别吧?这件案子甭说你爷爷,连你都脱不了干系。”

    吴彪是在诈他,这真是好办法,果不其然,基层民警原本就没有受过心理承压能力的训练,乍听这句话顿时就慌了神,小文原本就哆哆嗦嗦,这下哆嗦的更加厉害道:“这、这、这绝对不可能,我爷爷绝对不会唆使人杀人的,绝不可能。”

    他这句话里有“绝不”二字,语气如此坚定,这也说明他是知道内情的,我看他头发的变化果然没有错。

    吴彪压根就不搭腔,表情严肃的望着他,这下所有干警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小文的身上,他毕竟也就是个普通青年,身上不具备任何特殊气质,到这份上整个人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于是道:“我承认爷爷确实买尸体,但他绝对没有唆使人去杀人,我、我用个人名誉发誓。”

    “你爷爷为什么要买尸体,他的目的是为什么?”吴彪逼问道。

    “这并非是爷爷要买,而是有的村民家里横死了尚未结婚的人,按照当地风俗是不允许进家族墓地的,家里人又不愿意小孩送去乱葬岗埋葬,就配冥婚。”

    “冥婚?什么意思?”

    “就是将两个年纪相仿的死亡人合骨埋葬于一起,这就叫冥婚。”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封建迷信,为什么不送去火化呢?”

    我将侃侃而谈的吴彪拉到一边道:“吴局,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凡山地广阔的村落,就是有土葬的传统,因为山地本来就不是耕地,我非常了解他们的想法,你让人火化,就是咒人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

    “这么严重?”吴彪有些惊讶。

    “各地风俗不一样,而且咱这儿还有不少少数民族的人居住,这些人国家都尊重他们土葬的传统,难道在你这儿还不好使了?”

    “好吧,我承认确实说话欠考虑。”再转回原地,吴彪道:“带我去见你的爷爷,你最好先和他打个招呼,到时候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于是小文先回去给他爷爷“打预防针”,我和吴彪在所长的陪同下朝文昌本家而去。

    路上吴彪问我道:“难道真有冥婚这一说法?”

    “当然有,我给你说一件我亲眼所见的事情,那时候我大概十四五岁,这事儿发生在八月节前三天,青龙村邻村有一户人家来找廖叔,说他家小儿子总是能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带着他往瓜田里钻,瓜田这种地方人迹罕至,而且有毒虫出没,家里人不放心小儿子的安全,就不同意他往瓜田跑,可是小儿子就是不听他们的话,任凭打骂都不愿意,说那个大哥哥对他非常好,家里父母就问他是哪个大哥哥,可是按照小儿子叙述出的模样,这个少年似乎是夫妻两失踪的大儿子。”

    “大儿子的鬼魂带着小儿子再玩?”吴彪道。

    “其实原来是没有这个小儿子的,但大儿子在十四五岁的年纪时失踪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家里人才不得不接受这孩子可能已经死亡的结果,可没想到小儿子五六岁时居然看到了大儿子的鬼魂,于是这家人找到廖叔问情况,廖叔去他家问小儿子瓜田里的状况,听着孩子说了以后,廖叔随后去瓜田指出了一片范围,让他们往下挖,结果在四五米深的土层处找到了死亡孩子的尸骨,拿去化验真是他们失踪大儿子的尸骨,后来经过调查才知道正是瓜田看瓜的老汉杀死了这个少年,并埋尸于此的。”

    “我知道了,这个案子我还真有印象,这个瓜田老汉叫吴友农,是个老变态,性侵男孩不遂之后用西瓜刀将男孩割了喉对吗?”

    “具体案件细节我不知道,但看瓜老头确实被警察给抓走了,廖叔告诉这家人少年鬼魂所以会回家是因为人的灵魂都是思念故土的,并非只有远游之人才有故土之心,即便就是埋在家门口,但亲人不知,这就是未入故土,所以如果要让孩子魂魄安息就必须将骸骨埋入祖坟,否则眼下是带着小儿子玩儿,时间一长,亡灵怨气加重,就会祸害本族之人,而当地的规矩就是横死之人不能埋入家族墓地,他们觉得横死之人都是厉鬼,一旦进入家族墓园就会打搅亡故之人的安息之地,这会整个家族霉运当头的,之后还是廖叔给出的法子,以同样年纪的死亡女孩与之合骨一处,配一门阴婚也就是冥婚,死者灵魂就会安歇。”

    “之后这家人就以廖叔说的方法找到一家故去女孩的人家,以阳世婚礼的标准提亲、给彩礼,办酒席,最后安排一对新人入洞房,在这之后少年亡魂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就是说冥婚之说确实是存在的?”

    “没错,冥婚也是民间习俗的一种,你非要说这是封建迷信往大了说可真是违背民意了。”

    吴彪笑道:“你小子也学会上纲上线了?”说这话到了文昌本家门口,老头并没有出来,吴彪道:“行啊,还真挺能摆谱的。”

    话音刚落就见小文急匆匆从屋里而出,他满脸难色道:“吴局长,我爷爷说了他这两天刚刚给人配了冥婚,身上阴气太重不方便见人,请你见谅。”

    “小文,我这是办公事,可不是来串门的?”

    “您说的我都知道,但爷爷他就是不同意,他、他说就算出来坐牢,现在也不能见您,因为怕冲撞了煞神。吴局,请您见谅。”阵名节号。

    “小文,你觉得我能在这件事上见谅吗?这件案子如果没有结果,我怎么和青龙村的乡亲们交代?你爷爷做了多年白事,也算是有功德的人,我不想为难他,所以也请他体谅我的难处。”吴彪话虽然说的客气,但语气越发凌厉。

    小文只能再度返回屋里,片刻之后再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递给吴彪道:“吴局,我爷爷说了请你一定理解,他目前没法见人,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千年行规,只能是用电话和您说了,反正他知道的事情一点不差的告诉你,绝对不会有任何隐瞒,等他能出门见人了,一定去警察局接受处罚。”

    吴彪虽然确实恼火,但还是接过了对讲机道:“文老先生,我是灵泉市公安局副局长吴彪,今天来这里是有非常紧要的公事,但我尊重你的说法,也请你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吴局长啊,真的不好意思了,我确实是规矩束身,我也听小文说了青龙村发生的事情,实话说我感到非常遗憾,但我一定要说清楚,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让二德子去偷尸体,这孩子是我大妹妹的亲儿子,我能让自己的亲外甥去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儿吗?这孩子一直跟着我做白事,配冥婚的事情我都是交给家族几个近亲再办,就是担心出这种状况,真没想到……”

    说到这儿老头重重叹了口气道:“吴局,我绝对没有给自己开脱的意思,出了这种事情,我非常惭愧,请您给青龙村的父老乡亲们带句话,到时我一定登门谢罪,并为受到惊扰的亡故先人连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以弥补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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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5 11:05:13 | 显示全部楼层
65、鬼婚(2)

    “现在还谈不上弥补罪过,挖人坟墓的行为已经构成违法犯罪,而你是要接受问讯与调查的。”吴彪道。

    这件事难就难在这里,配一桩冥婚,确实要避生人七天,按照古老的说法,“大婚之后的新人”会在七日之后回魂,到时候“他们会来拜访媒人的”,此时的鬼魂不会为恶,但毕竟阴阳不同道,所以配冥婚的白事知宾七天不能与家人生活在一起,否则就有可能撞煞。

    可问题是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吴彪也不能不管,作为唯物主义论为主的公安干警,他总不能因为这种民间说法就放任文昌本三天不管,弄不好再被人参一本说他包庇罪犯,那真是哭都没有眼泪水。

    这就是进退两难之局,正当我们人人为此挠头时,就听一个声音道:“我和您去公安局接受调查,如果确实证明这里面有我父亲的责任,由我先顶着,成不?”只见一名五十多岁面庞紫红的中年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我也认识,是文昌本的大儿子文游海。

    “你们拿法律当儿戏吗?”吴彪愤怒了。

    “吴局,我知道您也不好做,但如果现在非要让我父亲出来,我们一家人可能都要倒大霉。”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可不是我父亲有意刁难您,钨锭村做白事的本来有两家,除了我们文家还有马家,十三年前马家出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十里八乡的也都知道,您如果进市局早应该是听说过这件事的。”

    吴彪仔细想了很长时间道:“难道是那个叫马芸的老太太摔死自己孙子的案子?”

    “您说的没错,这件案子当时闹的特别大,谁都说是马芸和自己媳妇暗中不和,所以摔死了自己刚出生的孙子,但我家老爷子是清楚知道的,当时马芸婶子刚配了一门阴婚,恰巧在这个七天内她儿媳妇添了个大胖孙子,马芸婶当时要出来看孙子时我父亲还劝过她,让她一定慎重,但马芸婶不听非要出来看孙子,后来在身上挂了两枚辟邪的桃木令牌,就出来见光了,很多人都不知道马婶摔死孙子的细节,但我当时看到了,她将刚出生的孙子抱到客厅里摔死后将孩子的鲜血抹在脸上,人就跪在客厅里一动不动,而且最可怕的是她脚上穿着一双大红色的绣花鞋,这双鞋子当时就是给女尸脚上穿的新娘鞋,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上了马婶的脚。”

    我听到“马婶”两字,就想到那个鬼气森森的老太婆,顿时觉得浑身汗毛凛凛。

    吴彪皱起眉头道:“这件案子确实在市局内部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关键就在于案子如何定性,当时我刚刚晋升刑警,但也旁听了这个案子,后来马婶在庭审前绝食自杀了,所以这件案子最后就以故意杀人罪结的案。”

    “我也不说啥虚头巴脑的话了,就从马婶脚上穿红鞋这点判断她也不可能是正常死亡,而且她和她媳妇的关系外人不知道,钨锭村的人是有目共睹的,您尽可以调查,所以我真的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我们家一马,我、我求求您了。”说罢文游海便跪在了吴彪面前。

    打人不打脸,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非把老头抓回去,也是过于不近人情了,思索片刻吴彪道:“这样吧,你的父亲既然需要三天时间,我答应,但是三天之后必须立刻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我谢谢您了。”文游海道。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这两天我不走了,就住在你家,毕竟青龙村的村民处在极度愤怒中,必须要有警戒。”

    这么生硬的借口听得我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也能体会到警察的不容易,文游海当然同意了,立刻给吴彪安排房间,吴彪小声对我道:“你得陪我在这住几天,一来我确实担心青龙村的人来这儿闹事,二来万一有怪事发生,我只能依靠你了。”

    我当然要挺他,于是和帅哥三人就在文家落了脚,当晚文游海设宴招待,大家在一起吃了顿饭,吃饭过程中市局负责调查笔录的警员打来电话,通报了二德子供述,情况大致和文昌本说的相同,二德子因为没有“尸源”,却又担心给家族其他兄弟抢了这笔生意,于是就想了这么一个馊点子,当然偷尸体的并不止他一个,这事儿也非他原创,几个兄弟都干过这事儿。

    吴彪立刻下了抓捕命令,文游海叹了口气道:“我这帮兄弟们到底是怎么了?”

    我不信他不知道这件事,但看他头发却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根本不亏心,这顿酒一直喝到后半夜,吴彪喝的是茶,他随时收听抓捕行动的消息,一直到凌晨三点,文昌本干这活儿的四个侄儿抓了三个,只剩一个叫林山的目前还没消息。

    这人也是出去寻找尸源,在这之后就一直没回家,手机也联系不上。

    “难道是得到消息人跑了?这可不聪明,逃逸可就是另外一种量刑标准了。”吴彪道。

    “您别生气,我来联系他。”文游海当着我们面拨打他的手机号,但就是打不通。

    而我则酒上头有些昏昏欲睡,但他们没睡我也不好意思说睡觉,可如何解乏?我又想起了鼠妖传我的“淬魂术”,于是借口上厕所,进卫生间关上门后运功聚集精气养魂,一口气吸入鼻子里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疲乏感一扫而空。

    我满身轻松的正要往回走,忽然听见一阵极其细微的说话声,只听这个生意道:“我错了,老先生们见谅,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淬魂之后整个人的身体机能是会有暂时性的提高,所以原本我不应该听见的声音却被我听见了,而这人说话腔调古怪,他说的“老先生”其实就是对于鬼的尊称,这事儿不对啊,于是我蹑手蹑脚出了屋子,顺着厕所的方向一直走到围墙边,果然听到围墙外围一个人哆哆嗦嗦翻来覆去念叨那句话,与此同时闻到的还有一股香烛气味。

    宅院的墙头也没多高,我纵身爬上墙头,只见一个身着蓝棉袄的中年人身体蜷缩着跪在泥巴地上,他身体前面则点着三支贡香,贡香旁则是一根烧了一半的白蜡烛。

    这个人就是在拜鬼。想到这儿我顿时觉得寒毛直竖。

    为了证实猜测,我从墙头跳到了他的身边,听到“咚”的一声,这人身体发出剧烈颤抖,但脑袋动都不敢动,就像遇到了危险将脑袋插进沙地里的鸵鸟。

    我掏出打火机凑上去点燃了那根牛油蜡烛。阵私名血。

    虽然当晚静谧无风,但烛火晃了两晃便忽然熄灭了。

    鬼吹灯,这家伙招惹了厉鬼,想到这儿我掏出随身携带的灵符就要封他的灵窍,然而没等我下手,这个人忽然直起了身体,他一手抓着一把泥土毫不犹豫塞进自己嘴巴里,只见他嚼着干涸的土坷垃,双目紧闭,脸上却露出满意的笑容,黑暗中看着这样一幅尊荣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如果不是这段时间我也算是开了眼界,非给活活吓死不可。

    只见这人不停的把泥巴往嘴里塞,我心念一动,这是厉鬼要杀人灭口啊,想到这儿我一口咬破食指,在黄表纸上写了一个“禁”字反手贴在他脑门顶上,这人正好将一把泥土送往嘴里,立刻便定身不动了,随即从他左手上掉下一个金灿灿的物件。

    我捡起来一看,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命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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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5 11:05:38 | 显示全部楼层
鬼婚(3)

   如果是看到别的东西还则罢了,看到这玩意,更是一阵直击内心的强烈惊悚。

    长命锁只要是中国人都知道,家里有了小孩满月的时候脖子上挂一个取其寓意,希望宝宝能长命百岁。

    但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一种人人会佩戴长命锁,那就是出嫁的“新媳妇”。

    当然这个新媳妇指的是配了冥婚的“鬼媳妇”,讲究的大户人家,也会给合骨的男女尸体上挂长命锁,当然前提是尸体必须有肉身在,骸骨是不能挂法器的。

    当然两类不同人佩戴的长命锁造型也不相同,新生婴儿佩戴的长命锁呈元宝状,而冥婚者佩戴的长命锁呈展开的鹰翅状,因为在玄门传说中金雕是可以将人的灵魂送往极乐的。

    而这人手上攥着的就是一个鹰翅状的长命锁。

    这人如果没有招惹厉鬼,那除非是我眼瞎了,刚有这个念头,一阵怪风透体而过,我简直觉得血液都快被冻成冰块,一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估计是吴彪发现我不见了打电话给我,可我是被冻的僵在原地手根本无法动弹。

    好在深更半夜村子里非常安静,他们听见了我的手机响声,于是找到了院墙外,吴彪道:“兄弟,你怎么了?”

    文游海绕着脑袋上有灵符的人看了转了一圈道:“山儿,你怎么跪在这个地方?”说这话他就要动手去掀他脑袋上的灵符。

    我是急了,用尽全身力气道:“别动,这个人身上有极重的阴气。”说话时我清楚的看到嘴巴里喷出一股浓烈的寒气。

    吴彪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我身上道:“你怎么出来一趟冻成这个样子?”

    我这才觉得整个人状态好了些,道:“这个人必定是寻找尸源的过程中撞了大邪,以至于整个人身体阴气极重,千万不要动他,等到天亮才能揭下地上的灵符,另外六点之后你挑一只芦花大公鸡,我要施法辟邪。”

    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和文游海这类人说不需要解释,他比我都信,于是立刻着手准备在林山身边生了一堆火,我凑到火堆前连连搓动被冻僵的手道:“你们要再晚出来半步,我就被冻上了。”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吗?”吴彪道。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他是打听到了有人家配冥婚,所以本打算偷了那具女尸,结果撞了大邪。”

    “这么肯定?你得根据何在?”

    “他手上有一个死人带的长命锁,这种东西就是配冥婚专用的法器,就在他身前。”火光下那个长命锁闪闪发光,吴彪凑上去就要用手拿,我赶紧阻止他道:“你不要命了,阴气就是跟着法器而来的,碰上就会招惹阴气上身。”

    之后我们就呆在林山身旁,等到六点之后,文游海取来一只芦花大公鸡给我道:“道长准备怎么办?”

    “看我手段吧,不过有点残忍啊,大家得有个心理准备。”说罢我猛然一下将公鸡的脑袋生生拧断了,接着将没有脑袋的公鸡放在地下,鲜血顺着创口大股流淌而出,顺着羽毛流淌在地。

    没有脑袋的公鸡径直朝跪在地下一动不动的林山跑去,靠近之后无首公鸡就像突然收到了惊吓,扑棱着翅膀飞起,撞在林山的身体上,顿时涌出的鲜血洒了他一身。

    林山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反应过来,他伸手揭下贴在脑袋上的灵符,深深吸了口气道:“我的妈呀,真是要人命了。”说罢放声大哭。

    文游海想劝他,我赶紧将他拉到一边道:“这人受到极度惊吓,魂魄尚且不稳,他哭不是因为他想哭,而是魂不附体的表现,你别管了。”

    只见没了脑袋的公鸡在他身上撞来撞去,林山蓝色的大棉袄上布满了殷红的血液,公鸡本就是命长之物,虽然没了脑袋,但一时半会却不会死亡。

    这种是最常见的辟邪法术,没了脑袋的公鸡其实就是鬼,鬼自然能感知阴气所在,而公鸡血具有驱邪效用,所以当鸡血洒在林山身上,那股阴气便会消散,当然这也是因为阴气不重,如果碰到了魇,甭说鸡血,老虎血都没用。

    哭了很长时间,直到把周围邻居都吸引出来围在四周看热闹,这人魂飞魄散的状态才好了一些,我点了支烟递给他,林山哆哆嗦嗦的接在嘴巴上连抽了四五口突然原本挺直的身体又蜷曲松懈,脑袋几乎要贴在地下,一动不动了。阵杂巨血。

    如果不是受到了极度惊吓,人不会有这样的状态,看来他是遇到大事了,想到这儿我上前一拍他肩膀道:“你已经安全了,现在是在你表哥家里。”他没说话,依旧是动也不动的趴在地下,但我鼻子却隐约闻到一股腐臭的气味。

    心里暗道:不好。道:“赶紧把人抬起来。”文游海和我架起他的上半身,只见这人我揪着头发板起他的脑袋。

    只见这个人的面部透着一层黑气,筋络成黑色一道道布满他的面部,这是典型中了尸毒的状态,只见黑气极其迅速的在他面部蔓延,我看他裸露的皮肤并没有发现伤口,忽然我脑子激灵一下,搬开了他的嘴巴。

    赫然只见他的舌头缺了一截,而且从伤口可以清楚的看见这人伤口处的牙印。

    “杨道长,我弟弟这到底是怎么了?”文游海都快哭了。

    “他中了尸毒,从他受伤的部位看,你的表弟是没救了,准备后事把。”

    “啥?我姨可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没命了,我怎么和老姨交代?”

    “想办法交代吧,总之脑袋中了尸毒,这人就是毒液入脑了,根本无药可解。”

    “至少要送去医院抢救一下吧,总不能就这么算了。”说罢他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正要拨打电话,已经昏厥的林山忽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我对爬上墙头看热闹的人道:“有带小孩子的赶紧回家,别孩子撞了邪祟。”听我这么说,人群一哄而散。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林山既然舌头断了,半夜的时候他说话口吃怎么会如此清晰?难道说话的人不是他?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又是一阵汗毛凛凛。

    不是他,那能是谁?一念未必只见林山忽然撒丫子就往外跑,来不及多想我赶紧跟了过去,吴彪和文游海也跟在我身后。

    林山的速度实在不慢,如果不是学了淬魂术我根本跑不过他,饶是如此也只能勉强跟在他身后,但吴彪和文游海就不知被丢在了哪里。

    我们跑过石子路,国道、田垄、枯萎的玉米田,最终在移动高墙竖起的建筑前停下了脚步,只见林山笔直的站在大门口一动不动,脸上则挂着诡异的笑容,我心下顿时了然,怪事必然就出自于此。

    林山这种行为叫回魂,这说明昨晚从此地离开时他已经死了,我们见到的林山根本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是时间未到,他尚未出现尸僵状态,所以能动能跑。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时人在临死前有极其强烈的想要逃离此地的念头,所以在死亡之后他的神经会在残存思想的控制下犹如机械人一般回到他最熟悉的地方,而之所以又会在文家大院外烧香这很有可能已经不是林山本人的行为了,这应该是亡魂怨鬼通过这种方式给文家人留的“口信”。

    只要你足够仔细观察,这世间其实是有很多地方留下过鬼的记号,那阴暗古老的青石砖路的下面,那建了百年城市地下排污水道,甚至是一些老树,怪石之中或许都有鬼记号的存在。

    我忽然想到就在林山烧香的那堵墙上,烟火熏得五彩斑驳。

    林山可不是第一个在哪儿烧香的死尸,文老头绝不仅仅只是个白事知宾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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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5 11:06:26 | 显示全部楼层
67、鬼婚(4)

    廖叔给人的印象就是老实、木讷,一般很少和人说话聊天,但只要和我在一起,话就会多一些。

    此外廖叔有个习惯,每次去人家吃饭,他都自备碗筷,他说自己的手经常触摸病人身体,所以不干净,省的讨人嫌。

    后来我家里盖房子,白天没地儿待,廖叔在家就会招呼我去他那里,而从他破了我家的截运风水局后名气响亮许多,所以比原来忙碌不少,我小孩心,好奇心重,没事儿便跟着廖叔四里八乡的跑,跟着后面蹭热闹。

    没过多久我便亲身经历了一场诡异状况。

    但那次生意并非廖叔接的,而是马婶接的。

    在廖叔“蛰伏”期间,马婶就是我们村子里唯一的巫婆,周围四邻谁家有点怪事都找她办,但这一次马婶却遇到了“坎儿”。

    邻村一个七十八岁的老头死亡,他子女买回寿衣后右脚的元宝鞋无论如何都穿不上身,请马婶去“问了神、退了鬼”也没用,明明大出脚一圈的鞋就是上不了脚。

    马婶知道凭自己能力是搞不定了,于是让廖叔“助一臂之力”。

    我反正也没事儿,求着廖叔带我一同前往,他仔细想想道:“死人的地方阴气重,你还是别去了。”

    “廖叔你就带着我吧,在家也没事儿,我跟你后面学点本领嘛。”仗着廖叔喜欢我,我跟着他后面没皮没脸的央求。

    他本来不善言辞,憋了半天只能笑笑道:“那你去了可不能乱说话,一定要听我话成吗?”

    我心里乐开了花道:“成。”

    随后我两便去了邻村,在灵堂里见到了亡故的老人。

    他身材瘦小,皮肤黝黑,整个脑袋比一个成人拳头大不了多少,尖尖下巴上有一撇长长的八字胡,面相和老鼠精有点连像。

    老人穿着一身蓝色缎面的寿服,左脚好端端的穿着元宝鞋,右脚则只穿了一只云袜。

    师父绕着灵床前后转了一圈,又拿起元宝鞋和脚比了比。

    鞋子确实比脚大了一圈,可无论如何就是穿不上,只听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有些不耐烦的在灵堂外对马婶道:“早知道请东浦村的王道士就好了,你们到底行不行?老人还等着入坟地呢?”

    马婶陪着笑脸道:“大姐别急,应该差不多了。”说罢进了屋子问师父道:“廖师傅,你看这事儿到底怎么办?”

    廖叔没说话,朝灵堂外看了一眼悄声道:“马婶,这件事咱们只能干瞪眼。”说罢悄悄脱下老人右脚的袜子,只见脚趾上已经长出一截黑色的长指甲,指甲又尖又锋利。

    “这、这是要闹……”不等马婶话说出口,廖叔赶紧示意她禁声道:“这件事比你想的还要复杂,不光是尸变那么简单。”说罢他将妇人请进屋里道:“大姐,我看老爷子的身后事最好是火化。”说罢他取出三炷香点燃后插在老人身体正前方的位置。

    右边香的燃烧速度明显快过其余两根,廖叔道:“你看见没有,老爷子这是……”

    没等他话说完,妇女凶巴巴的打断他道:“你们这些人就知道装神弄鬼的骗人钱,你让我们用火烧自己老头子,这不就是让我们做不孝后人吗?十里八乡的知道这件事情,我们一家人以后还有脸在这待吗?没本事你就直说,别在那儿出馊点子。”

    她话音未落师父便将灵堂木门关闭,女人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退了半步道:“你们、你们想干啥?我可警告你两,我家人……”

    “大姐别误会,我就是想让你明白老爷子必须火化的原因。”说罢师父挖了些泥巴,将门上所有透光处全部封住,没了光线灵堂顿时变的阴森起来,甚至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廖叔从包里取出一根粗如人臂的白蜡道:“这是一根牛油蜡烛,我现在要点亮它,不过这根蜡烛点燃后可能会有奇怪的现象发生,我只希望三位无论如何不要发出响动,可以嘛?”

    我和马婶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女人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双手环抱看着房梁。

    廖叔将蜡烛插在屋子北角,点亮后又吹灭其余烛火,莹莹一点亮光只能照亮屋角一隅,偌大灵堂其余位置包括老人尸体全部沉入黑暗中。

    廖叔将我们带入屋角光亮处,挡在我们身前,起初没啥动静,但随着“吱吱”两声耗子叫,只见老头那瘦如干尸一般的小脑袋悄无声息的突破黑暗出现在幽暗的烛火中。

    我当时就下的浑身僵木了,那女人也是倒抽一口冷气,用手紧紧堵住自己嘴巴才没发出声音。

    只见老头那小小的脑袋眼睛瞪得滴溜滚圆,从左到右的缓慢移动着,似乎在搜寻什么,每次当他干涸呆滞的眼睛从我脸上扫过,都会让我浑身皮肤阵阵抽紧。

    就这样足足过了很长时间,那张可怕的脸才从烛火中退了出去,接着黑暗里传来喀拉拉一阵轻响。

    廖叔赶紧打开木板门,阳光透入屋子里的阴气顿时消弭一空,温度也提高不少。

    只见老头尸体一动不动的躺在木板上,廖叔走到他脚后对妇女道:“大姐你看看袜底。”

    只见白色的云袜上沾染了不少灰尘,显然刚才早已死亡的老头下了地。

    “这、这、你……”妇女已经说不出话来。

    廖叔道:“我冒昧的问一句,老爷子生前是做啥工作的?”

    “是村里的负责人。”亲属回答的比较含糊。

    “老人平时的经济状况好吗?比如说有没有什么珠宝古玩之类的东西?”

    “我爹穷的叮当山响,哪来这些东西,不瞒你说,他看病办丧事的钱都是我们子女五个凑的,除了一件破草屋子,他啥也没留给我们。大师傅,你问这个是啥意思?”女人口气缓和了不少。

    廖叔皱着眉头想了很久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方便打搅了,情况你也见到,如何处理你们家人商议着办,但我可以肯定的说即便今天你不火化,过不了多久还是要火化的,但真到那份上可能就要伤人了,这也不是你们子女所想的。”说罢带着我就走。

    马婶跟了上来道:“廖师傅,到底咋回事,你得和我说一声。”

    廖叔憨憨一笑道:“您也看到,老爷子这是明显要尸变了,若是非得埋下土,甭说当地,就连我们村子都有大麻烦。”

    “可是你问他们家经济状况又是啥意思?”

    廖叔张口似乎要说,但想了想转而道:“算了,这是人家的**,我就不乱说了。”

    然而没等我们走多远,老人的大儿子便追上了我们,他冲廖叔连连道谢,紫红色的面庞却隐约透露着一丝不安,廖叔道:“解决的办法我是说了,信不信在你不在我。”

    “我来找大先生不是为了这事儿,而是想知道您问俺爹工作啥的有没有说法?”

    “说法当然有,但你未必信,所以不如不说。”

    中年人几步绕到师父面前道:“大先生请留步,俺爹生前做的事情俺妹她不知道,但是俺小时听爹说过,他十五岁就跟部队出去打过鬼子,俺爹是有战功的人,按理说一个老革命不应该遭这报应。”

    廖叔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中年人急的鼻尖都冒汗了道:“大先生,你一定得告诉俺,老爷子到底是咋回事?”

    “你家老爷子是个地老鼠。”师父此言一出,顿时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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