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现场——作者：叽里咕噜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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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事件回放之林芬芳版

       这可真是一出闹剧，正房太太找人监视小三，小三找人监视小四……三个女人一台戏，唱的还真叫热闹

    龙杰问：“她让你安装监视器，是什么时候的事？”

    林芬芳很快回答，“是莫小姐出事的十多天以前。”

    龙杰皱眉，“她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突然安装监视器？”

    “这个她没有说，不过我想她可能知道贺先生要立遗嘱的事……”林芬芳说到这儿，心虚的看看龙杰，很快又说，“其实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贺先生跟莫小姐聊天，说要重写遗嘱……”

    “你把这件事告诉了邱琳和杨楚林？”

    “不是的，我没有说，那天贺先生跟莫小姐说这些话的时候，邱琳也在的，她自己听到的，不关我的事。杨小姐那边就更不是我说的了……”林芬芳很紧张的握着拳头，“我也不过是为了生活，警官，我没有害人的意思啊。”

    的确，龙杰看不到林芬芳的杀人动机，她只是个保姆，莫桑桑和贺古海的死对她都没有任何好处，如果有人买凶杀人，林芬芳也不是个理想的对象，她一个人很难对付贺古海，按照贺古海的死因来看，凶手更像是个男人……龙杰的脑海里想起廖建的脸。

    “莫小姐平时对你怎么样？”他摇摇头，问道。

    林芬芳叹了一口气，“莫小姐不太喜欢说话，她对谁都挺好，但是总感觉不亲近，隔着点什么东西的样子……贺先生说她是冷美人，我觉得真有那么个意思。”

    龙杰看看资料，“八月十日，也就是莫桑桑死前一天，你一直在莫家吗？”

    “对，那天莫小姐要去妇科医院检查身体，贺先生提前几天就叮嘱我，要在家里做好饭等莫小姐回来。mx99.com”

    “她是几点去医院的？”

    “她没去医院。”林芬芳回答，“我当时还问了她，结果她说昨天去过了——九号那天我休息，所以我当时想，她可能那天正好有事就顺路去了医院，也没再多问。”

    安牛牛事先已经调查过妇科医院的记录，证实九号下午两点到四点，莫桑桑和贺丁沁梅去过妇科医院，不仅这样，莫桑桑怀孕以来，几乎每次妇科检查都是贺丁沁梅陪她一起去的。

    关于这点，警方也找贺丁沁梅确认过，她说陪桑桑检查身体后，她就开车送桑桑回了家，接着自己也回家了，她对莫桑桑去郊野公园的事完全不知情，还一个劲的追问警方桑桑是不是一个人去公园的？

    龙杰想了想，又问，“十号那天，你有没有发现莫桑桑有什么异常？”

    林芬芳摇摇头，“警官，上次我都告诉你了，莫小姐那天和平常一样，她本来就是不爱说话的人，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我根本就发现不了她有什么不对劲……”她想了想，又说，“不过我事后回想一下，莫小姐那时候应该就已经有了想死的念头。”

    “哦？怎么说？”

    “我听到她在房间里哭。”林芬芳叹气道，“我当时还想，贺先生对她那么好，女人一辈子还有什么好图的？她命算好的啦，有什么好哭的？哎……我要是知道她是想自杀，当时说什么也要去劝一劝啊。”

    龙杰皱着眉头，“那天邱琳也在吗？”

    “她一直在隔壁704，到下午六点才过来。”

    龙杰转着手里的钢笔，“邱琳住在704的事，为什么你之前不说？”

    林芬芳自觉失言，讪讪一笑，“警官，莫小姐不是自杀吗？邱琳又不是凶手，而且……”

    “而且你还收了她的钱，答应替她保密。”龙杰冷冷的说道。

    林芬芳低头，不说话了。

    “八号下午，莫桑桑也出门了，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她说她去贺太太那儿，吃过中午饭就走了，结果下午三点钟左右，贺太太突然打电话过来，问我莫小姐出门了没有？我当时可吓死了，人都走了三个小时了，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我给莫小姐打电话，结果她关机了……等到下午六点多，我实在害怕出事，就给贺先生打了电话，谁知道也是关机！”林芬芳惊魂未定似的拍拍心心口，“还好，到晚上七点的时候，莫小姐终于回来了。”

    “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去了哪儿？”

    “没有。我告诉她贺太太在找她，她说等一下给贺太太回电话，我又说贺先生的电话关机，她的口气很不好，说别管他。”

    “别管他？”

    “是，莫小姐很生气的样子，说完这句话就摔了房门进屋了。”

    龙杰想了想，“莫桑桑出事以前，是不是和贺古海有过什么争执？”

    林芬芳这次犹豫了很久，“……其实人死了，我也不想说什么是非，不过……哎，贺先生挺可怜的，他对莫小姐是真好，可莫小姐连个笑脸都不给他，就在贺先生死前的两天，我还听到他们俩吵架，莫小姐说什么分手，搬家之类的话。”她想了想，干笑道，“可能都是气话，算不得数的。”

    龙杰又一次打量林芬芳。

    看起来她没有撒谎的必要，可是她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不假思索，像是之前就做好了功课，完全不怕警方的追问……是因为有人提前教给她如何说话了吗？

    他想了想，又说，“十号晚上，你几点离开莫家的？”

    “十点左右，我把洗好的衣服收好，又看了一会电视，才走的。”

    “那么晚，你是打车回家的吗？”

    龙杰想，邱琳还知道省个打车钱，没道理林芬芳这么大方吧？

    林芬芳很坦然，“我家离的很近，我骑自行车。”

    “你走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林芬芳摇摇头，“没有，那时候邱琳已经回了704，莫小姐在睡觉。我走的时候敲门给她打声招呼，她还说要我路上小心。”

    “莫桑桑一般几点睡觉？”

    “没什么准的，她喜欢在卧室里呆着，有时候看电视会看到很晚，有时候就睡的比较早。”

    林芬芳忽然擦了擦眼角：“谁知道，我第二天来了一看，莫小姐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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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羊羊的推理

      审讯室中。

    林芬芳详说了8月8日到8月9日，莫桑桑的行踪和具体日程——此前的笔录中她都说过，不过，这个林芬芳的人品值不高，龙杰认为，有进一步核查她笔录言辞准确性的必要。

    林芬芳此时伤感地抹了抹眼角：“谁知道，我第二天来了一看，莫小姐已经……”

    龙杰看着她：“你那天发现莫桑桑尸体后，立即去704了？”

    林芬芳瑟缩了一下：“嗯，莫桑桑的亲嫂子在隔壁，出了这种事，我总要给她娘家人说一声……”

    “邱琳是怎么做的？”

    “邱琳刚刚起床，听了我的话，赶紧跑到703……她看到莫小姐的尸身，摸摸她的鼻息，愣了好半天，然后就嘱咐我，说别说她人在什么的……她说她老公暴躁，知道她小姑子在她眼皮底下出事，还不敲死她……她老公不知道她704的房子。”

    “她给了你封口费了吧？”

    林芬芳眼光躲闪着：“呃，是，她答应要给我一万块，我信不过，让她给我打了张欠条……”

    “做这些的时候，你们在703还是在704？”

    林芬芳呐呐：“我们在703商定的，我又跟她到704拿欠条……”

    门框上还挂着莫桑桑尸体的时候，这两个女人却在讨价还价，并一丝不苟地做好借贷手续——正在做记录的牛牛暗暗拭了下汗。

    “然后呢？”

    “后来，我报警了，邱琳回隔壁……”

    龙杰看着她：“后来不是杨楚林也来了么？”

    林芬芳眼睛闪了闪：“是邱琳，她在门口碰到杨楚林，两个人不知说了两句什么，她带杨楚林来看了眼莫小姐的尸体，然后，她们倆就去隔壁了。mx99.com”

    “杨楚林看到莫桑桑尸体的时候，没说什么话吗？”

    林芬芳摇摇头：“她什么也没说，有点发呆的样子，邱琳扯着她走了，说警察马上要来了什么的……”

    “她们去了哪里？”

    林芬芳小小声地：“去了隔壁……我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一直在这边等着警察完事，又是拍照，又是验尸，忙完了，还去了一趟警局笔录，回来704室都没人了……”

    “你事后有没有再见过邱琳？”

    林芬芳：“没有，我给她打过电话，为那一万块的事，她答应这个月月底给我。”

    她说得底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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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羊知道警方对邱琳夫妇审讯后，正在绞尽脑汁想主意怎么向牛牛套取情报——这丫头嘴巴越来越严了，可她又太想知道，这对妄图逃跑的夫妇，到底是不是最终凶手？

    如果是，她就别费劲又是跟踪杨楚林，又是跟踪富华街的了。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小麦：“老板，我今天下午一直跟着那个仁小强，刚刚发现他买了很多水和食物进了一个小区……”

    羊羊眼前一亮，“你跟上了吗？”

    “跟上了，仁小强一点儿也没有注意我，他已经进去五分钟了，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羊羊想了一下，“你记住地方，就先回来吧。”

    小麦不比油菜花，她又没受过专业训练，就算自吹自擂贞子附身的油菜花还经常被人发现呢。羊羊想起那个凶神恶煞的仁小强，忍不住缩缩脖子——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再给小麦报销工伤的医疗费。

    挂了小麦的电话，羊羊想了想，又拨了电话，声音又糯又腻，“亲爱的……”

    牛牛有气无力的说，“又怎么了？”

    “我好像发现了廖建的藏身之处……”羊羊摇头晃脑，得意非凡。

    牛牛马上警觉，“他在哪？”

    羊羊却不回答她，笑嘻嘻地问，“邱琳交代了吗？”

    牛牛没好气的答，“她要是交代了，我就不找廖建了！”

    “怎么回事？”

    牛牛想了想才说，“局里的很多同事都认为是邱琳或者莫大成跟廖建合谋杀死了贺古海……可我同意龙队的意见，觉得没这么简单——莫大成你也见过，他像是敢杀人的人吗？”

    羊羊笑了一下，“那杀人犯能一眼就看出来吗？你又不了解他！”

    牛牛不服气，“就是动机也说不过去啊，邱琳和莫大成又不是急用钱，至于杀人吗？”

    羊羊又问了几句，牛牛把邱琳和莫大成以及林芬芳的话都转述了。

    羊羊想了一下，“牛啊，你会不会想的太复杂了……”她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觉得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桑桑到郊野公园是去见廖建的，既然贺古海能从后门不被人发现的进入，廖建也可以！那个林芬芳不是说了吗？桑桑在案发前和贺古海有过分手的争执，我想她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决定和贺古海摊牌，重新和廖建在一起……因为这个原因，她肯定不希望事情还没有眉目的时候，被人发现自己和廖建接触，她还不了解贺古海的手段？一旦贺古海知道这件事，她和廖建肯定死路一条。”

    “那，那贺古海为什么会去郊野公园？”

    “很明显啊，会知道这件事的只有邱琳……连贺古海改遗嘱的事她都知道，桑桑的这点小秘密能瞒得过她吗？我想一定是她给贺古海通风报信！”

    羊羊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真的要破案了。

    “然后贺古海也到了郊野公园？看到了桑桑和廖建！”牛牛觉得羊羊说的很是符合逻辑。

    “肯定是这样！”羊羊越发自信起来，“廖建和贺古海打了起来，争执中杀死了贺古海，可能是因为不想我们发现贺古海的身份，所以对他的尸体进行了毁容处理……”

    牛牛想了想，“不对啊，贺古海是八号到九号遇害，桑桑在八号和九号都分别去过郊野公园，有什么理由非要去两次呢？第一次去的时候，如果没有撞见贺古海，她为什么九号还要去？这么危险的关头，她频繁和廖建约会，好像说不过去啊！如果第一次贺古海已经撞上了他们，廖建已经杀了贺古海，为什么桑桑第二天还要去现场？”

    “也许她是想确认一下贺古海的尸体，顺便嫁祸杨楚林？”羊羊眨眨眼睛，“杨楚林的胸针！你记得吧？杨楚林后来交给你们的，是重新买的，也许她没说谎，她的胸针真的被偷走了！你别忘了，桑桑应该也是知道贺古海遗嘱内容的人！如果贺古海死了，她会成为最大的受益人！”

    牛牛觉得头晕了，“照你说的，桑桑这么有心计，为什么还会自杀呢？”

    这一点，羊羊推不下去了。

    她挠挠头，想了很久才说，“……要不然你换个法医再验一下尸？”

    牛牛气的想拍桌子，“别闹了！我说了多少次，桑桑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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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安家有女初长成

       龙杰带着人，赶到安羊羊提供的地址，却没有发现廖建的影子。

    这是一间二居室的老房子，房里只有一张行军床，地板上放着一台小电视，*墙的地方摆了一大排的矿泉水，方便面的盒子撒落一地。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迷瞪着眼的仁小强。

    “哟，警官，你们这是找什么呢？”仁小强故作诧异的怪叫。

    龙杰板着脸，他在富华街调查的时候，和仁小强有过几次接触，印象里这是个有些死心眼的混混，不聪明，但是忠诚。

    “你在这干嘛呢？”他问仁小强。

    仁小强耸耸肩，“没事，搬家，换个地方住……这不犯法吧？”

    “这是住人的地方吗？我看是窝藏逃犯吧？”王炎跟在龙杰身后，忍不住出口讥讽。

    仁小强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是逃犯？警官，天地良心，我可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

    他嗓门很大，表情却很假。

    龙杰想了想，“仁小强，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大家心知肚明。你告诉廖建，跑解决不了问题，如果他真的是凶手，我们一定会把他绳之以法，如果他不是凶手，我相信他逃跑是有苦衷的，但也希望你们能相信警方，我们一定会找到真凶，还他一个清白……前提是，他必须跟我们合作。”

    龙杰的话起了作用，仁小强的表情有一瞬间柔和下来，可是很快的，他又换上玩世不恭的面具，“廖建？你说廖哥啊，我好久没见过他了，听说他回老家了。”

    王炎刚要说话，龙杰拦住他，“好吧，如果你见到他，把我刚才的话告诉他……我不会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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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这个单元门，王炎还在愤愤不平，“这个仁小强肯定知道什么！这些小混混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开口闭口谈义气，现在是义气的时候吗？廖建带着个面具，能躲到哪里去？哎？他不会是拖延时间，想凑够钱整容吧？到时候我们可真没处找他去了！”

    龙杰沉着脸，“仁小强你们也跟了几天，这个藏身之处就一点也没发现？”

    王炎讪讪道，“不是的，龙队，你也知道，仁小强和那个小薇都见过我们，咱队里人手不足，我们跟踪起来有难度——再说，小薇的关系跟廖建不是更深么，我们主要是跟小薇——没想到他们还挺狡猾的，机灵狡猾的小薇原来是掩护的，愚笨的仁小强却是真正的行动者……”

    龙杰哼了一声，“别放马后炮了，就知道找借口！”

    走到警车那儿，龙杰和对警车上等执行命令的牛牛说：“行动失败了，那个廖建已经跑了。”

    牛牛：“走露风声了？他们看来还真是机敏。”

    龙杰看着她：“你说这个消息是安羊羊提供给你的？”

    安牛牛老老实实：“嗯，是羊羊一个调查员小麦跟踪到的……可是羊羊说，小麦发现了这个地方就偷偷回去了，没有惊动他们……”

    “这不奇怪。”龙杰很冷静，“廖建去过安羊羊的公司，他跟踪羊羊的时候，很可能见过小麦和油菜花，也许就在小麦打电话跟安羊羊汇报的时候，廖建已经发现了她。”

    牛牛叹了一口气，“我都开始怀疑廖建了，如果他不是凶手，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们呢？”

    龙杰摇摇头，“不愿意和警方打交道，有很多理由，不见得是杀了人。”

    王炎深有同感，“可不是？富华街的那些人，都不愿意跟我们说话，好像我们带病毒一样！”

    他猛地拍拍头，“我都差点忘了！昨天我去富华街听人家说了，那个小薇以前是卖啤酒的，后来廖建出事以后，她就下海当了小姐，大家都说，她是为了给廖建凑整容手术的钱，才这么做的……你们说，这算杀人动机吗？”

    龙杰瞪一眼他，“这算什么动机？杀了贺古海，小薇也拿不到一分钱！”

    “不是，说不定是想要报复呢？你看小薇挺好一个女孩，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她心里能不难受吗？这一难受，肯定想找罪魁祸首算账啊！”

    龙杰停顿了片刻，他想起小薇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样子——这个女孩，真的会为了爱情做任何事吗？

    “贺古海死亡的那段时间，小薇没有不在场证明。”

    牛牛看看沉默不语的龙杰，轻轻的说。

    “所以啊！”王炎来劲了，“你们说说，她和廖建合谋，有没有这个可能？也许本来只是想杀贺古海，结果莫桑桑知道这件事就自杀了……你想啊，廖建好歹当过大哥，按道理没那么贪生怕死，沦落到让小弟帮自己找住处的地方，还要跟我们玩捉迷藏！他有什么苦衷？要嘛杀人，要嘛没杀……我估计他现在在拖延时间，哎，他会不会跟小薇一起逃跑？”

    龙杰摇摇头，“现在警方盯得这么紧，他们应该不会主动逃跑……这样吧，既然你说仁小强和小薇已经认得你，跟踪无效，现在改由牛牛跟踪吧。”

    他转向牛牛：“富华街的人对女人没有那么大的戒心，小麦的成功就是个例子，你回家一趟，换了便服就去，天色也快黑了，你就以一个酒吧客人的身份去，还是以接触小薇为主——仁小强被发现后，廖建一定不敢再跟他多接触了。”

    他嘱咐道：“当心点，牛牛，一有什么发现马上报告，先不要擅自行动。”

    牛牛眼睛亮晶晶地：“放心吧，龙队，我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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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牛回家，换了一件羊羊的花裙子——去酒吧找乐子的年轻女孩，穿着不能像她以前那样的正儿八经，她又化了一个妆，穿了羊羊的细高跟鞋——牛牛决心全力以赴，她难得会独立执行任务，又是龙杰亲自分配的，总想要在龙杰面前争争脸，圆满完成任务！

    牛牛这样出去的时候，安母很感兴趣地问她：“牛牛，晚上有约会么？”

    两个女儿一直恋爱不顺，是这个母亲的一块心病。

    牛牛：“妈妈，别管了，我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安母了然地眨眨眼睛：“哎呀呀，我知道了，你去你的，好好玩，不用担心回来太晚，你爸爸那里，我会给你说的。”

    牛牛匆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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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小薇醉酒

      羊羊回来，没看到牛牛：“咦，牛牛今天要加班吗？”

    她忽然想起来，牛牛说警方立即会去找廖建，不知结果如何，她掏出手机要打，安母马上制止：“牛牛去约会了，别打扰她。

    “约会？”

    安母喜滋滋地：“是啊，是啊，她穿了你的裙子，高跟鞋，又是描眉毛，又是化眼睛的，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呢----我看，小妮子肯定是恋的身份更能接近小薇，她坐下来，试着叫了一声：“薇姐？”

    小薇眯着眼睛看她一眼，咯咯笑起来：“干嘛的？薇姐……薇姐……薇个屁啊，我就是个屁！”

    牛牛看着她，这个女人喝得实在太多了，她怀疑她是否还有意识听懂她的问题。-==梦想文学网==-

    小薇忽然逼近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知道吗？我小薇就是个屁，生来就是讨人嫌的，怎么热脸贴人家冷**，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小薇笑了一声，伏在桌子上：“说走就走了……那个人心真是太硬了……不，他根本就没有心，他的心跟死人一块儿化成灰了……”

    她喃喃自语：“我做什么都没有用，他看不起我……看不起我这个婊子……”

    她猛地抬起头，瞪着眼问牛牛：“你也是为了你的男人，才想做婊子的？”

    牛牛怔住。

    小薇忽然咧嘴，哭了两声：“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我心疼他，他的脸坏了，我给医生说，我愿意拿我的脸皮植给他……他那么帅那么俊的男人，怎么能变成那样儿呢？！不行，哪怕我小薇成了烂狗屎，也不能让他这么疼……”

    牛牛试着问：“你对那个人那么好，为什么不去找他？在这里哭有什么用？”

    小薇嚎啕：“他走了，永远走了，小强说他再也不回来了---小强这个白眼狼，把他藏起来，一面都不给我见……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走了？去哪里了？”牛牛轻轻地问。

    小薇声音嘶哑：“去找那个死人了，那个毁了他的死女人……”

    牛牛心里一阵戚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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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 鬼脸的自白

     廖建的再次出现，并没有让郎浩感到意外。

    事实上，这些日子郎浩一直住在老房子里。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他的直觉告诉他，廖建还会回来。

    他并不期待见到这个男人，廖建和莫桑桑背后的故事放置任何一个大都市里，都是再平常不过的，贫寒的初恋男友，财大压死人的中年富商，小茉莉一样清秀的单纯女子……他们是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惊鸿一瞥的缩影。

    不见得谁比谁更可怜或者更可恨一些……

    他心里这样想着，还是打开门让廖建进来了。

    廖建一声不响的进了屋，低头坐在沙发阴暗的角落。郎浩看他这个样子，去冰箱拿了一罐啤酒，打开递给他，“被警察追了？”他问。

    廖建摇摇头，一口气灌下去半罐，才擦擦嘴说，“在一间仓库顶上躲了一天，警察找到我伙计的房子里了。”

    “你跟警察碰面了？”

    “没有，我跑掉了，他们没看到我。”

    郎浩顿了一下，“没吃饭？”

    廖建苦笑，“跑的太急……”

    艾梅黎和周一已经搬去新家，冰箱里除了几罐啤酒空空如也。郎浩打电话叫了外卖，他挂了电话回头就看到廖建垂着头，*在沙发上，静止不动，看起来像是受苦受难的一桩雕塑像。

    郎浩没说话，拿了PSP坐在客厅的餐桌上，开始玩游戏。

    没多久。送外卖地人来了，门铃响的瞬间，廖建好像受惊的小鸟，腾的一下跳起来---他心神不宁，好像根本不知道郎浩打过电话。

    郎浩用手势安抚一下他。才走过去开了门。他拿着PIZZA饼盒回来，发现廖建很长的舒了一口气。mx99.com

    “怕我报警啊？”郎浩淡淡地说着。把PIZZA放在餐桌上，“先吃饭吧。”

    廖建慢慢地走过来。“对不起啊。”

    “行了，别客气了。”郎浩坐回餐桌那边，拿着PSP，并不看廖建。

    廖建吃的很少，也许是天气太热。也许是他心情不好---他放下手里地PIZZA，看了郎浩好半天才说，“误杀，会判死刑吗？”

    郎浩愣住，迟疑了片刻，“误杀？看情况，不一定是死刑。”

    廖建哦了一声，又过了一会才说，“如果我说。我没杀那个台湾佬。你相信吗？”

    郎浩看着PSP，“相信。”

    “为什么？”廖建的声音听起来很吃惊。

    “因为我不是警察。”郎浩很平静地说。“你没必要骗我。”

    廖建垂着头，低声道，“谢谢。”

    郎浩摇摇头，“你不用谢我，我说的相信没有任何意义。我能帮你的，只不过是一顿饭而已……”

    “别这么说，”廖建苦涩的开口，“你帮我的已经很多了。”

    郎浩放下PSP，隔着一张长桌看着廖建……他依旧带着鬼脸面具，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

    “警方还在找你，你最好想个办法离开这里。”

    廖建摇摇头，“我不会走地，没调查清楚，我哪儿也不去。”

    郎浩挑挑眉，“你要调查什么？谁杀了台湾佬吗？以洗清自己的清白？”

    廖建迟疑了一下，“不，我要知道谁杀了桑桑。”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桑桑是自杀。”

    廖建变的很肯定，“她不会自杀的……她，那时候已经后悔了，她说想和我远走高飞，这种情况下她怎么会抛下我一个人去自杀？”

    郎浩怔怔地看着他----即使是在狼的世界里，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所谓的爱情就是个虚幻……因为总有一个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于是你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叛离……

    他沉默了一会，推开了游戏机：“你怀疑杨楚林害死了桑桑？”

    廖建点点头，“她一直讨厌桑桑，恨她夺去了台湾佬地宠爱……嗯，我觉得她的嫌疑应该最大。”

    这句话解释了为什么在警方地严密监视下，廖建还要铤而走险去找杨楚林的事实。

    “这么说你这些天都在调查这件事？有什么眉目吗？”

    廖建很沮丧，“没有----我听说有个私家侦探也在调查杨楚林，所以偷了人家的资料，可是我研究了几天，并没发现什么问题……”

    郎浩几乎失笑……美羊羊可被这个廖建吓的不轻。

    “你刚才说，误杀？”他打量着廖建，试探着问，“那个台湾佬的死和你有关？”

    廖建这次沉默了很久，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抬头道，“有关……事实上，他脸上的伤也是我干的……不过，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痛得打滚……还活着……我看了那个私人侦探的材料，说他的致命伤是胸腹部……”

    郎浩：“那么，你就不是误杀了----这就说明，凶手另有其人！”

    廖建怅然若失，“我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没有怀疑过，在你走后，有人杀了他吗？”

    廖建摇摇头，却不说话，把桌上的啤酒一饮而尽。

    “比起你女友的的自杀，台湾佬的死，才是最蹊跷的吧？”郎浩又起身，拿了啤酒递给廖建，“我关注过这个案子，那报纸上说，台湾商人的尸体是在郊野公园被发现的，我想，那就是你说的台湾佬吧？嗯，郊野公园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廖建点头，“我是在那儿打的他……”

    “那个男人怎么会去那个地方，他不知道你在那吗？”

    “他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会去那儿……桑桑约他去那里，谈分手的事。”廖建趴在桌子上，闷声闷气的说，“我想过就这样算了，我和桑桑远走高飞，就当这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可是我一看到我自己这张脸，人不人鬼不鬼……我，我想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

    郎浩皱眉……这么说，桑桑对于这一切，全都是知情的？这个女人在想什么？毁了两个男人，然后自杀？她脑子坏掉了吗？

    廖建沉闷的说，“我打了他，然后拿刀划了他的脸，七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眼角到下巴……我一下一下数着，他不停的求饶，还说要给我很多钱，让我放过他……”他忽然笑了，“太解气了，我看到他那个样子，什么恨都没了。他也毁容了，他还失去了桑桑，我跟桑桑约好，我先离开一阵子，她拿到台湾佬的钱就来跟我会合……”

    郎浩耸耸肩，“这时候她还想着钱？”

    “我也说了，我不要那个男人的钱……可是桑桑怀孕了，我这个样子又不能出去工作，我想照顾她……”廖建的声音越来越低。

    郎浩不可思议的发现，这个小混混，居然是醉中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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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秘书孙静文

     羊羊跟贺丁沁梅来到一家高档的西餐厅

    贺古海的秘书孙静文已经在等候了，她看上去有些惴惴不安，贺丁沁梅一到，她马上站起来：“贺太太。”

    贺丁沁梅淡淡的，口气温婉：“孙小姐，你坐。”

    她示意羊羊坐到她身边：“这个是我的新聘的助手，安羊羊。”

    孙静文挤出一个笑容：“初次见面，安小姐。”

    安羊羊回了一笑：“你好，孙小姐。”

    这个孙静文有个细高挑的身材，细眉细眼，皮肤白皙，也就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衣着时尚，一脸聪明相。

    贺丁沁梅点了单：“我们边吃边聊。”

    她并不急着开口。

    羊羊像是搭讪地：“孙小姐，最近贺先生出事后，公司的事务都停顿了吧？”

    孙静文：“嗯，我们总公司有贺总亲手带起来的一套班子，贺总出事后，公司虽然人心惶惶，可有很多订单和采购合同在手上，公司经营运转还是继续了下去，几个副总都很有责任心，都没有撂担子。”

    贺丁沁梅喝了一口饮料，以老板娘的口气说：“我身体不太好，不然也会去总公司看一下的，辛苦你们了。”

    孙静文看看贺丁沁梅的脸色，试探地说：“贺太太，不知以后我们公司是怎么管理法？董事长肯定是换您了，那个，总经理是……呃。是塑料制品厂的杨总监吗？”

    贺丁沁梅看着她，淡淡一笑：“孙小姐，是在担心你总经理秘书的职位？”

    孙静文略显尴尬。

    贺丁沁梅和颜悦色地：“我理解，现在经济不太好，找工作不容易----古海集团有这么多人捧饭碗等着吃饭呢。<<梦想文学网>>我会对员工负责地。不过。古海集团是古海一片心血，我可不放心交给别人。嗯，我打算亲自管理。”

    孙静文眨眨眼睛：“贺太太的意思----啊。我明白了，您要跟贺总一样，董事长兼任总经理吗？”

    贺丁沁梅叹口气：“我身体虽然不太好，不过，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这个时候上来了主菜。孙静文忙讨好地给贺丁沁梅递番茄酱：“我听贺总说过，您最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他说您吃西餐，最少不了番茄酱了。”

    贺丁沁梅微笑：“是，我还记得有次酒会自助餐，孙小姐特意从外面买了我喜欢牌子的番茄酱----孙小姐，你是个很细心的人，我知道你工作细致认真，古海也向我夸赞你几次，希望我们一起工作愉快。”

    孙静文脸上高兴地都放光了：“会地。会地。谢谢贺太太肯定，我会更努力的贺丁沁梅跟安羊羊交换个眼神。知道火候已经达到。

    安羊羊一边动刀叉，一边笑着问：“孙小姐，刚才我听你说，塑料厂地杨总监？怎么，你以为她会做集团的总经理吗？是哪里来地消息？”

    孙静文脸红了：“啊，是……”

    贺丁沁梅很平静地：“是余丽丽，余部长吧？她好像一直跟杨总监关系亲密。”

    她停了刀叉，故意想了想：“可是，我不是很喜欢余丽丽，我从古海那里听到过一些负面评价，说她工作惰性太大----也许行政部长这个职位，我会再考虑考虑其它人选……”

    孙静文激动起来，她瞄向安羊羊。

    安羊羊一笑：“不必看我，我是贺太太的特别私人助理，我不会参与公司事务的。”

    贺丁亲密对着孙静文一笑：“孙小姐，你做秘书有三年多了吧，我想，行政方面的工作，你一定很熟……”

    孙静文马上显现出一个职场白领识时务的腹黑：“是，贺太太，贺总地对她负面评价不是凭空猜测，余部长在公司是老好人，不怎么喜欢具体工作，嗯，平时公司的行政工作都是我做的，她只不过是在所有报表上签个字而已。”

    贺丁沁梅做出很了解的表情。

    孙静文一不做，二不休，她坦白从宽道：“余部长人很好，就是喜欢八卦，她上次告诉我，说现在杨楚林总监接管了塑料厂，以后也会管总公司，她说……她说贺太太您又没管过公司，贺家人里就杨楚林有公司管理的经验……”

    贺丁沁梅故意恼怒：“她杨楚林算是我什么贺家人，古海最后都想把她扫地出门的。”

    孙静文忙点头：“这个我信，贺太太，大概在贺先生出事前十来天吧，他好像对杨楚林生了很大的气，那天把杯子都摔了……”

    贺丁沁梅看着她，笑笑：“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给我说……”

    安羊羊温婉地给她们两位的水晶杯中斟满了果酒。

    孙静文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一边回忆一边说：“那天正好是个周末，贺总上班的时候情绪还是挺好地，他前一天刚签了一个大合同，这天一上班就吩咐副总跟踪下单，保证供货到货，大概是下午一点多，有个外线电话找他----大部分熟悉贺总地人都会打他直线或手机的，那些打公司总机再转地，十有**都是些推销或是怀有不明目的的人，贺总历来都吩咐我给他挡掉的。”

    贺丁沁梅理解地点点头：“嗯，古海说找他的人特别多，这个协会，那个协会的，都是巧立名目要钱的。”

    孙静文：“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这些人，来电话的是个男人，年纪也不大，他不说具体什么事找贺总，我就推托他，说贺总不在，外出开会什么的。”

    “那个人就笑了一声，说他是医院的，叫曾力强，听说贺总在打听一桩两年前的事，他才打了这个电话----我一听这话，就扎不准苗头了，我要是真耽搁了贺总的事，可担待不起的----我就让他稍等一下，我去贺总办公室，给他说了一下，谁知道，贺总一听，马上要我把他电话转进去，我立即执行了贺总的命令……”

    贺丁沁梅沉吟着：“曾力强？是个医生吗？我好像从没有听古海说起过这个人……”

    孙静文也说：“是啊，这名字我也第一次听到，贺总客户和朋友我差不多都熟悉。”

    安羊羊鼓励她说下去：“那么，这通电话后，贺总就发火了吗？”

    孙静文点头如捣蒜：“是啊，他挂了电话，发了好大的火，把他上个月刚从日本买回来的杯子摔了，啪地好大一声，我吓得都跳了起来……然后，贺总就怒气冲冲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贺丁沁梅和安羊羊交换了一个眼神。

    孙静文接着说：“贺总走了后，余部长马上问我，贺总什么事情发了那么大的火……”

    孙静文看看贺丁沁梅的脸色：“您也知道，余部长也是我的上司……”

    贺丁沁梅和颜悦色地：“我知道，我理解，你给她说了？”

    “是，我给她说，是个叫曾力强的人打电话来，贺总接完电话就发火了----余部长还追问我知不知道曾力强是谁，我告诉她，我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她还问我他是那个单位的，我说是医院的，我还跟余部长猜，也许是贺总家里谁生病了呢！“

云雾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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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化验科的曾力强

       第二天一早，朗浩有些惊讶地发现，鬼脸廖建并没有像以前那两次一样，凌晨时刻自行悄悄离去----他待在客厅里，静静独坐。

    朗浩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纸币：“我猜，你是需要这个。”

    廖建有些惭愧地：“这钱，我可能永远都还不了了。”

    “不要你还，我当你是朋友，送你的。”

    朗浩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你等下，我再送些工具。”

    他跑到楼上，片刻后回来，手里多了个手机，胳膊上还搭了几件衣服：“手机是旧的，里面的电话号码从没有用过，不记名的，话费有二百，够你这两天用的了。”

    廖建感激地接过：“我之所以还等在这里，就是想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我兄弟都不知道我在哪里……”

    朗浩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个面具太突出了，这个时间出去，碰到谁都会注意你的，我这个夹克领子可以竖起来，再给你个大墨镜，一顶宽边儿帽子，打的出行应该不会太怪异。”

    廖建低下头：“谢谢……”

    “好啦，都是些举手之劳，兄弟，我建议你还是暂避一下风头，把事情交给警察……”

    “哼，警察，警察不是下了定论，说桑桑是自杀的么……我不相信警察。”

    朗浩：“你留在这个城市，早晚会被捉住，到时候也许要给人背黑锅了----你以为警察会信你有机会拿刀杀人。却只是划伤他的脸的自白？”

    廖建地眼睛闪闪发光：“桑桑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亲手给桑桑报仇，这个杀人犯，我是早晚要当的，如果警方在这前抓住我。那算我和桑桑倒霉。要在我报仇之后抓住我，那算那凶手倒霉！”

    他向朗浩抱抱拳。穿戴好了，转身走开。

    同一时间。羊羊给贺丁沁梅打电话，声音很兴奋：“贺太太，我查到了，那个曾力强是医院化验科的，他二年前做过一段时间的亲子鉴定实验室工作。”

    贺丁沁梅：“简律师那里有亲子鉴定报告地复印件。鉴定医生签名人姓赵，应该不是这个人啊……”

    “嗯，他今年才二十六岁，二年前肯定是刚毕业地研究生，也许正好在那里实习，看到什么，或者是听到什么，手里又有点证据。”

    “嗯，看来是古海自己一直心里有所疑惑。才托人打听的。不知道这个姓曾地现在还在那医院么……”

    羊羊笑了一声：“我办事，您放心！我刚才已经向医院打过电话了。找到了这个曾力强的联系方式，我现在就跟他联系，看看能得到点什么资料不……”

    贺丁沁梅：“安小姐，只要他肯透露消息和证据，我花多少钱都愿意，我想他之所以主动找古海，肯定也是为了钱----你代表我去跟他谈，只要他有证据，任他开价！”

    “好，我知道了，贺太太，您等我好消息吧。”

    曾力强跟羊羊约在了医院附近一家餐馆，羊羊有了贺丁沁梅地保证，豪气十足地请他吃午饭。

    她点了双份牛排，慕斯甜点，鸡尾酒和鱼子酱。

    曾力强是个瘦瘦小小的男人，戴黑框眼睛，目光老是闪烁不定，人坐在那里，脚老是抖个不停，手肘也在桌边擦来擦去。

    羊羊判断他应该是那种很少有机会和漂亮女人坐在一起的男人，难得一次跟美女面对面，他很是紧张。

    羊羊嫣然一笑，说明来意：“曾先生，是我一个委托人派我来找你帮忙的？”

    “找我帮忙？她是个病人吗？”

    “不是，大概在……有二十多天了吧，您给一个姓贺的人打过电话吧？我地委托人是他太太。”

    曾力强愣了一笑，笑了：“是正室夫人还是那个杨小姐？”

    羊羊眼睛一闪：“哦，你认识那个杨小姐么？”

    曾力强耸耸肩：“不就是那个孩子的妈妈嘛，养了私生子出来，混天瞒海，硬塞给那个台湾佬。”

    羊羊目光炯炯：“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找你的。”

    曾力强推推眼镜框：“为什么还找我？我不是把东西已经给那个台湾佬了吗？”

    “呃，现在是他太太要查这件事。”羊羊压低声音。

    曾力强：“她老公没有跟她说过吗？哎呀，真是怪！我以为哪个男人遇到这事，都会气疯了，一定会给原配诉苦去。”

    羊羊眨着大眼睛，勾魂摄魄：“那么说，贺淼的确不是贺先生的亲生子了？”

    曾力强看着她，咽了一口口水，又开始在桌边擦手肘：“当然，赵医生拿给那台湾佬的证书是伪造的，事实上是，他们没有生物父子关系。”

    羊羊心嘣嘣跳了起来：“曾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赵医生拿给贺先生的鉴定证书是假的？”

    曾力强对她暧昧一笑：“证书上地数据都是我填上去地，我当然知道鉴定结果----所以，我想不通，为什么那个戴绿帽子的男人翻看证书后，却一脸欣慰，还直摇着赵医生地手称谢……”

    他一边切牛排，一边说：“我当时就知道有鬼，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实习医生，赵医生是主任医师，我不敢惹他，也不敢多管他的事----我知道这个鉴定中心，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伪造亲子关系的结果常常是皆大欢喜，客人很少再会产生怀疑回头查的----我后来就什么也没说。”

    “那么，你是怎么……”

    “这个姓贺的比一般人聪明，他今年上半年开始，在托人找这个赵医生，说是要打听二年前的事----赵医生已经出国了，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干得这些违法的事！我忽然想到自己当时填表的时候，手误填错了一张，那表被我随手夹在了我一本《内科学》里，不过，事情隔得久了，我一时又找不到……不想，我上个月搬家，从箱底翻出那本书，找到了那张表：上面有这个贺先生的工作单位，该有的数据也都有……我想，该我发财的时候到了，我便查到了这家公司的电话，找到了他……”

    羊羊迫不及待地：“然后呢？”

    “那个男人就买走了我的那张表格，一个很不错的价钱。”他吃吃笑。

    羊羊正想着怎么跟他谈价钱，让他肯出庭作证。

    曾力强忽然眨眨眼：“那张表让我赚了两份钱，一份贺先生的，还有一份当事人，杨小姐的。”

    羊羊吃惊：“杨楚林也找到你了？”

    “嗯，她出钱让我告诉她，那台湾佬到底在我这里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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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案情急转

     分析案情的会议让龙杰头如斗大，每个人说的都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不约而同的，欠缺证据。

    他有些气闷的走出会议室，忽然电话响了。

    “龙队吗？我是富华街派出所的小张。”

    龙杰楞了一下，才想起那个帮他调查过廖建的警察，刚想客气两句，就听见电话那头说，“早上我们派出所接到报警，有个男人在租住的单元房里自杀了，我去调查了一下……死的男人应该是廖建。”

    龙杰惊道，“你说什么？”

    小张叹气道，“根据现场和知情人的证明，我们初步判断死者是自杀……”他顿了一下，“我刚才忽然想起来，你曾经来找我调查过廖建，所以我想你应该想知道……”

    龙杰很快打断他，“确定身份了？你确定是廖建？”

    “是的，他被毁容那会儿，我也去医院看过，就是这张脸，不会错的。”小

    张很肯定。

    “检验过DNA吗？你们确实肯定死者是廖建？！”龙杰的声音很急躁。

    小张楞了一下，“我们只是做了一个初步的判断……这样吧，我马上让他们把尸体送去市局。”

    “好！”龙杰简短的说完，刚要挂电话，又想起来，“谁报的警？”

    “仁小强。”龙杰又一次见到了小薇。

    小张开车送来了她，以及廖建的尸体。

    龙杰揭开蒙着尸体的白布，第一次看到了这个案件地中心人。他理解了小张的判断---那是一张满目疮痍惨不忍睹的脸，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脸，皮肉翻滚，牙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五官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不会再有另一个人。梦想文学网 www.mx99.com他是廖建。

    同事们抬着廖建的尸体去了法医科。龙杰才转头看着小薇。

    他几乎认不出她了。

    今天她没有化妆，穿了一件普通白色T恤。T恤上画着超人地头像，一条蓝色牛仔短裙。白色波鞋，头发绑成简单地马尾……看起来，她就像一个邻家女孩，清纯迷茫。

    小薇好像也感觉到了龙杰在看他，她慢吞吞的转头。目光在龙杰身上停顿了一下，又移开了。

    “小薇？”龙杰试探着叫她。

    小薇一动也不动，她那双曾经狡猾灵动地眼睛此刻像被什么蒙住了，神采全无。她不哭，不叫，就像一个布娃娃，呆若木鸡的站着。

    小张叹了一口气，走了过来，拍拍龙杰地肩膀。“我们来的时候。她在现场，一直这个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仁小强打电话报警的吗？几点钟？”

    “早上八点十八分。”

    “他没有拨打110？直接找的你们派出所？”

    小张点点头，“廖建被毁容之后，我曾经想调查这个案子，但是廖建不肯配合我，所以我给那个仁小强留了电话，希望他们想起什么，就联系我。”

    廖建是在龙杰他们上次去过的那个单元房自缢身亡地。龙杰没有想到，他还有胆子回去，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会采取和桑桑一样的手法自杀。

    没有药物成分，没有挣扎的痕迹，他没有戴面具，变形扭曲的五官无从知道他当时的表情。

    现场发现了一封遗书，全文如下：

    是我杀死了贺古海，害死了桑桑。

    寥寥数字，字体凌乱，笔迹甚至有些生涩。

    廖建没上过什么学，他从事的工作也不需要写字。龙杰费了点力气才从“笑红尘”酒吧找到半年前廖建写给酒吧老板的一张借据。根据对比，遗书应该是廖建亲笔所写。

    这件离奇的凶杀案，看起来终于尘埃落定。仁小强事后接受了警方地闻讯，廖建地死，对他打击很大，虽然不至于像小薇一样失魂落魄，但也没了往日的精神，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对于龙杰的所有问题，几乎都是有问必答。

    龙杰问，“我们走后这两天，廖建是不是一直住在那个单元房？”

    仁小强嗯了一声，目光呆滞，“他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已经检查过，不会再回来了。”

    “这两天他的精神有什么异常吗？”

    仁小强想了很久，摇摇头，“我不知道，前天你们走了以后，廖哥一晚上都没回来，我怕他出事，带着几个小弟在富华街附近找了很久……第二天晚上他才回来……”仁小强突然瞪大眼睛，“对了！他换了一身新衣服，还拿着手机----他跑的时候太着急，身上应该没带钱才是。”

    “你问他了吗？手机哪来的？”

    “问了，他说是朋友的。”仁小强皱着眉头，“可是廖哥怎么会认识什么有钱人？”

    “有钱人？”

    “对，小薇说廖哥穿的那件衣服，在商场要卖几千块。”

    龙杰颦眉深思，这么说廖建得到了某人的资助，是因为廖建知道了什么秘密，某人不得不帮他，还是因为他铤而走险做了小偷小摸的事？

    “说一说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昨天晚上，我刚跟廖哥见了面，小薇就上来了，这丫头跟了我几天，就是想知道廖哥的下落，可是廖哥不想见她，我有什么办法？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昨天把我和廖哥堵在家门口，非要和廖哥谈谈。”

    “然后呢？”

    “然后我就出门了，让他们俩慢慢谈……”

    “那时候是几点？”

    “嗯，大概八点钟。”龙杰点头示意下，仁小强继续说道，“我就在富华街的酒吧待到晚上十点多，廖哥突然给我打个电话，说要我今天晚上自己找活动，不用回单元房了。”

    廖建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

    龙杰想了想，“这时候小薇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以为她跟廖哥在一起……”仁小强抱着头蜷成一团，“我真的没想到，廖哥会自杀……他跟我说没杀贺古海，我信他，他还一直说要找害死桑桑的凶手，他怎么会自杀呢？”

    龙杰沉着声音：“你是什么时候又到单元房的？”

    “我早上给小薇打电话了，她声音怪怪的，说廖哥死了……我问她在哪里，她却挂了电话……我就赶紧跑到了单元房，小薇果然在，她坐在地板上，像是傻了一样，我再抬头一看，廖哥还挂在上面……”

    小强把手捂住脸，深深饮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