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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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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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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7-2 06:46: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1章古雪巴的秘密下

    神秘千年的雪巴珠,他的工艺秘密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旦捅开了这层窗户纸,便不再神秘。

            看过的人只会感叹:“哦,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其实在藏地,还有少数人会这种手艺,但是他们把这种手艺看的比命都重要,快死了也只传给自己的至亲,这些少部分人,都抱团隐藏了古法雪巴珠的秘密。

            我会做铜钱,会做旧瓷器,玉器青铜器,如果我想,我也可以做出来真正的古法雪巴珠并以此谋生,但我不会去做,因为我有更赚钱的路子。

            这天下午,大铁锅里煮的黑糊糊一直煮到三点半,老格拉看了眼点点头,意思是可以了。

            我眼睛一眨不眨,全程在旁观看。

            他用破布垫手端起来铁锅,把煮了三天的黑糊糊倒进了一个铁桶里,我有注意一个细节,在倒进去之前,他把铁桶仔细的用清水冲了好几遍,这一步应该是怕混入杂质。

            随后,老格拉拿了根空心铁管儿过来,就是普通的空心铁管儿,每根宽约两公分,长二十多公分。

            他把根空心管,沿着铁桶边缘,均匀插了下去,由于是糊糊,所以能立的住。

            然后,他转身进屋拿了个方便袋出来,袋子口用皮筋扎的很紧。

            老格拉解开方便面袋,里头是一种奇怪的红颜色粉末,有的粉末结成了小块儿,他会用手指轻轻拈开。

            只见他小心翼翼,把这些红色粉末,都顺着空心管倒下去了。

            彪哥告诉我,这个红色粉末是制作雪巴珠最关键的东西,叫“蔷草粉”,是一种天然红色染料,雪巴之所以那么红,就是因为古代人加了大量蔷草粉。

            本身来看,蔷草粉出来的效果是暗红色的,不会那么红,但是提前加了苏木粉,结合起来的效果就看的像血一样红,二者缺一不可。

            等了十几分钟,老格拉轻轻将空心铜管往上提了五公分,然后他又往里加蔷草粉。

            这个动作重复了次,一直到最后把空心管子拿出来,耗费了近40分钟。

            我不明白,就问:“彪哥,如果只是单纯的想混合颜料,直接用棍子进去搅拌不成了吗?况且搅拌的话会更均匀,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彪哥挠了两下头,又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给你问问啊。”

            得到的答案,解了我心疑惑。

            你们去找图片看,所有的老红玛瑙表面都有小的坑坑洼洼,但雪巴珠就没有,非常的光滑平整。

            老格拉说如果用棍子搅拌了,做出来的雪巴珠就会用丝状纹路,那是不行的,必须要光滑,因为红珊瑚表面就是光滑的,要仿造珊瑚的效果。

            知道了吧?

            有很多人猜测说雪巴珠是红珊瑚粉做的,原因就在这里,因为是人家故意仿出来的。

            为什么要仿?

            因为仿出来卖的贵,野生红珊瑚一斤多少钱?植物染料一斤才多少钱,古人有智慧。

            将桶里成了红色的糊糊再次倒进铁锅里煮,煮半个小时,进行下一步。

            老格拉招呼我进屋帮他抬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圆形的木制大盘子,这东西有年纪,表面生了一层油汪汪的包浆。

            木制盘子分上下两层,对了,有点像那种电饼铛,只是比电饼铛大的多,打开以后我一看愣住了。

            密密麻麻,全是小圆坑。

            数量成百上千,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不了这个。

            仔细观察能发现,这些小坑全都连着一条条凹槽。

            用勺子舀来红色的糊糊,顺着口灌进去。

            肉眼可见,那些红色浆糊像血水一样,顺着凹槽缓缓流进了小坑里,最终把小坑灌满。

            几千年前,古老的雪巴珠就是这样制作出来的,没有机器,全靠人工。

            一勺一勺的舀。

            灌满之后合上盖儿,老格拉叼着烟,把四个角用铁丝扎紧,然后他找来了一根很长的木头棍子。

            这东西有把儿,是空心的,老格拉把长木棍插到了把儿里,又用铁锤邦邦邦敲紧。

            他招呼我和帝师过去帮忙。

            这一步就是,“压浆成形”。

            我和彪哥跑到一头,加上老格拉一共三人,利用杠杆原理,使劲向下压木棍。

            老格拉嘴叼着烟头,不断大声呼喊:“谁的!谁的!谁的!”

            彪哥解释说是“用力的意思”,藏语好像念“shed”。

            我那时候瘦,当即整个上半身都趴到了木棍上,用尽全身力气向下压,彪哥也是脸红脖子粗。

            “谁的!”

            “谁的!你妈谁的!”

            老格拉不敢骂彪哥,扭头对着我破口大骂,嫌我力气小,不够。

            我听彪哥话意思,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压力不够,这一大锅雪巴珠就废了。

            我不想给人添麻烦,但我发誓,我确实用上了全身力气。

            木棍一压下去便不能松,要么一次成型,要么全部报废。

            此时院里突然起了一阵风,差点把我从木棍上刮下来,老格拉突然脸色大喜,对着我身后大声呼喊。

            我扭头一看。

            只见一个身高超过了一米的胖妇女正快步跑来,她又高又胖,目测体重绝对超过了220斤。

            胖妇女头上带着我先前说的夏尔巴族u形帽,感觉似乎发生了地震,她跑到我前头,二话没说,一把压在了木棍上。

            木棍变弯,瞬间被压到了底!

            老格拉见状,哈哈大笑。

            彪哥大喊口号:“收!”

            “压!”

            “收!”

            “压!”

            重复了二十多次,压珠完成了。

            打开一开,一大圆盘雪巴珠颗颗晶莹通红,整齐排列。

            晚霞照下来,像是镀了一层宝光。

            老格拉看了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连忙笑着回头和胖妇女说话,应该是表示感谢之类的话。

            胖妇女笑着连连摆手。

            接下来就是将雪巴珠取出来,磨边儿,打孔道。

            整个过程几经,碎矿,煮矿三天,冷却,加苏木粉,倒进桶里二次冷却,加蔷草粉,灌模具,压实,磨边,最后是打孔道。

            这些步骤其有几个难点,比如苏木粉和蔷草粉的添加比例,圆盘子工具去哪搞,谁掌握学会了这门手艺,我不说大富大贵,但这辈子成家立业,衣食无忧应该不成问题。

            网上都说,古雪巴珠通身血红,看不到纹路,只能在孔道附近看到到一条贯通珠子的,神秘千年的“压线”。

            可以想象,几千年前,这条“压线”就是我们这么靠人力压出来的,如果用机器代替,我不知道还会不会产生这种压线。

            做好了雪巴珠已是傍晚,我拿起成品仔细看了看,红彤彤的,真是越看越喜欢。

            老格拉已经打了孔,我捏起来珠子,单眼瞄着孔道向外看。

            突然。

            透过小小的孔道,我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她手里拿着一支笛子,一身白衣,正蹦蹦跳跳的跑来。

            恰巧,晚风刮起了她衣服的一角。

            我举着雪巴珠,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好美,好美的女孩儿....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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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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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2 06:47: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2章捡漏了

    我愣神功夫,这白衣女孩便跑远了,她非常开心,手拿笛子又蹦又跳,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眼神,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所谓回头一笑百媚生,大概就是这样吧。

            “嘿!”

            “傻了!眼睛掉地上了!你看你嘴角,都流口水了。”彪哥在我眼前,晃了晃手。

            “哪有口水?彪哥你别瞎说啊,”我擦了擦嘴。

            “刚才过去那是谁?说实话,有点好看呢彪哥。”我问。

            “好看就对了!夏尔巴族有古羌的血统,盛产最纯正的西域美人,你想想,过去多少皇帝都被西域美女迷的神魂颠倒,呵,你看上她了?我去给你问问?”

            “别啊彪哥,我们马上还有正事儿要办,没功夫搞这些。”

            “行,我知道了。”

            “嗯。”

            我们两大男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现在到饭点了,你吃了饭再回去吧,明米邀请我们去她家吃饭,就在这旁边儿。”

            “谁是明米?”

            我马上反应过来,是刚刚的大胖婶子,她叫明米。

            我跟着彪哥去了胖婶子家。

            胖婶子非常好客,虽然不懂汉语无法正常沟通,但十分热情整了很多美食,款待表哥和我。

            夏尔巴人爱吃酥油茶,油饼,酸奶,烧酒,还有种特制美食叫“巴鲁”,就是玉米糊糊加上大量的碎油渣,面儿上在撒一层切成小段的青辣椒,吃起来又甜又香,还不腻。

            在饭桌上我有些不适应,因为明米胖婶子总是故意对我“眨眼”。

            我没理会,更没看她,只是低头用勺子挖饭吃。

            忽然,她的脚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我一下。

            我抬起头。

            胖婶子看着我,眼含深意的笑了笑,顿时给我整了一层鸡皮疙瘩。

            彪哥作为身负重案的诈骗高手,最擅长的就是在不经意间察言观色。

            他碰了碰我,小声说:“兄弟你完了,明米是看上你了。”

            我慌了:“可别乱说彪哥!你放过我吧。”

            胖大婶好奇的看着我们两个小声交谈,显然她是听不懂。

            彪哥绷着个脸说:“明米丈夫去年打猎摔死了,现在一个人住,你别看她这体型,在部落里那可是香饽饽,多少男的想和她好,人还看不上呢,她虽然看起来像四十多岁,其实也就三十多,配你,不委屈。”

            我放下筷子,怒声说:“那你怎么不找!”

            “我?”

            彪哥马上摇头,半开玩笑道:“我不行啊,你看我这小身板哪受的住?明米一屁股就把我坐扁了。”

            唉?

            我刚注意到,明米婶子帽子上有一排银币,都打眼儿串绳子了,共七枚,基本都是民国时期的袁大头,但在她耳朵靠上点儿那个位置,一枚银币是反过来的。

            那一看不是袁大头那种嘉禾草背一圆的图案,图案是一艘大帆船,漂在海上。

            我来了兴趣,凑近去看。

            她不躲不避,脸上笑意吟吟。

            我看清楚了。

            握草,竟然真的“三鸟船”。

            银币背面除了帆船海水,在天空上还飞着三只海鸟。

            这么偏僻的地方,她怎么会有这种银元?我知道这玩意可不便宜,肯定比普通的战国青铜鼎都贵。

            按照当时的物价看,其他普通的袁大头一枚80块左右,这种三鸟币,最低怎么也得四五万一枚了。

            虽然看不到,但正面应该是“华民国二十一年”的孙像图案。

            重新坐下,我喝了口水,装做随口说:“彪哥你帮我问问婶子,她头上那些银币是家里传下来的?”

            “不用问,这我知道,”彪哥说:“这种银币在这里很多,每家每户都有点儿,按照习俗,都打眼穿帽子上了,我老婆家里就有好几十个。”

            我眼皮微跳,心想,“该不会是百十年前,夏尔巴部落抢劫过某个大军阀吧?这么多,还家家户户都有。”

            我指了指自己耳朵:“彪哥,你能不能跟婶子沟通一下,让她把那个三个鸟的银币,扣下来给我。”

            “你要那个干啥?值钱?”

            我忙说:“不值钱,也就卖个两三块钱,这打了眼儿了更没人要,我就是喜欢,觉得挺好看的。”

            随后彪哥帮我问,得到的答复是:“不能扣下来给我,如果扣下来麻绳就散了,帽子就不能带了,不过可以给我一个新的作为礼物,没有打过眼儿的。”

            我马上说好,给我个新的也可以。

            明米婶子立即翻墙倒柜,最后她从柜子底翻出来一个鼓鼓囊囊的破手绢。

            她走过来,啪的放桌子上解开手绢,里头包的全是崭新崭新的大银元,目测数量不下于七十枚。

            她笑着让我挑,可以随便抓一把,要当做礼物送给我。

            这里头还有两枚新的三鸟币,我挑出来装进了兜里,还有一些好品相带版的袁大头,我当时对袁大头版别研究不深,但是我一看这几枚,和别的不太一样,所以就挑了。

            “谢谢婶子啊,这样,”我掏出几张钱说:“不能白收你礼物,这是一百块钱,你收下吧。”

            她表情一愣,伸手接了钱。

            可能她也没想到,这玩意还能换钱用。

            可能有人会说:“你不是人,一百块就买走了几万块钱的古董!骗人家不懂是吧?你最少得给人一万块才合适。”

            呵呵,知道什么叫捡漏吗?

            知道什么叫缘分吗?我既然碰上了,那就是我项云峰的缘分。

            入了这行,凡有这种“好心”想法的人,最后一定会被骗的倾家荡产。正所谓不知行业苦,莫劝人向善。

            吃饭出来天色擦黑了,走在山间小路上,彪哥递给我支烟说:“发财了吧兄弟?”

            “怎么可能啊彪哥,你这话说的。”

            我掏出打火机帮他点,彪哥忙用手捂。

            “呼.....”

            惬意吐出一口烟,彪哥笑着说:“你多大出来混的?”

            “我?17吧。”

            “那你不如我,我15就出来混了。”

            彪哥猛嘬了一口烟,似乎回忆起了往事,他潇洒道:“不信你去咱铁岭打听打听,问问谁买的第一辆虎头奔,是我啊。”

            “草,当年哥我多风光,各大工程队都主动给我送钱,求着我办事儿,多少小姑娘追着我的虎头奔跑,都想和我发生个露水情缘。”

            我呛着了,咳嗽了两声,心想你真吊能吹。

            “你看你这表情,还不信是吧?我说的都是真的,一点儿没骗你。”

            “哎....”

            彪哥最后叹了声说:“英雄落幕,风光不在,那种在大城市花天酒地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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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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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3 07:53: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3章合作进山

    第二天,豆芽仔可以下床走路了,一顿能吃四个馍。

            豆芽仔说:“哈哈!哥没事儿了!死不了了!你看我还能蹦呢!”说完他原地跳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问:“那你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什么话?我说什么了?”

            “774168。”我说。

            “嘘!”

            “你能不能小点声!”

            “万一让别人听到了怎么办,我想好了,出去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改密码!”

            “你是怎么存了那么多的?”

            “明明你入行比我晚,却比我多了两百多万,那是两百多万啊!不是两百多块,你不是背着我和把头走私活儿了吧?”

            豆芽仔脸色一变:“峰子你别瞎说,我可没走私活儿,咱们盗墓搞来的那些钱,我一分都没敢花,那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去你的吧。”

            我笑着给了豆芽仔一拳,不用想,他肯定有干私活儿。

            往后两天,我一直拿着根木棍在部落里转圈。

            我在寻觅那个穿白衣服的夏儿巴族女孩儿,可是这两天一直没再见到她。

            我分析了,只有三种可能。

            一,她成天待在屋里不出门。

            二,她这几天都不在部落,出门了。

            三,她真的是仙女,那天是恰巧下凡溜达,不小心显身让我看见了。

            她身上有种气质很吸引我,那种气质纯净无瑕,超脱凡俗,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再见到她说上两句话,要是能互相做个朋友更好。

            第四天我们离开了部落,顺着独龙河向上游走,开始前往人迹罕至的死亡盆地。

            一同跟随我们离开的还有彪哥和首领妹妹,他们共带了七名部落壮汉作为护卫。

            咋米王妹妹带了把奇怪的武器,它背在背后用油布捆着。

            这种兵器金属杆儿,一头是平的,另外一头是山羊头上的一对大羊角。

            后来根据我的了解,这东西叫“羊角骶”,在少数民族兵器排行榜能排进前十。

            铎刃,金臂甲,折勒干布刀,手掌剑,銎铜戈,这些都是少数民族特有的兵器,夏尔巴人的羊角骶也在其。

            这种山羊角用药水浸泡做过特殊处理,比生铁还硬,角尖磨的锋利无比,稍微用力扎人肚子上,能瞬间扎两个大血窟窿,由于羊角还带着弯儿,所以往回收的时候,还能顺便把人的肠子勾出来。

            此外,她还随身带了个铁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我不认识的白头小鸟,这只白头小鸟经常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问彪哥,带武器可以理解,为什么带只鸟?

            彪哥说:“兄弟你有所不知,反正我们的目的地应该是一个地方,到那儿你就知道了。”

            我们的目标是寻找传说的石塔,挖到能卖上千万的西夏物,那种东西,最次也要和妙音鸟一个级别。

            彪哥最终说服了咋米王,他们部落里人的目标,是借着这次送尸腊为借口,鼓起勇气干掉七月爬。

            虽然结伴而行,但我们互不干扰,说了也听不懂。

            路上除了我和彪哥时而聊两句,其他人都不吭声。

            民间有个词儿,叫“黄泉路”。

            我问一下,你们去过黄泉路吗?

            传说黄泉路上大雾弥漫,树的叶子是黑色的,迷雾时常传来女人和小孩的哭声,还有各种奇怪动物的叫声。

            那个地方非常像黄泉路,露水很大,雾气也很大。

            居高临下看,那里就是一个巨大的盆地,一眼望不到边界。

            大白天打开强光手电,透过迷雾,只能依稀看到底下有树林子,其他什么都看不到,我有注意,天上的鸟儿都会绕过这里飞行。

            “大家都小心些,别滑下去了。”

            老福看着大雾,担忧说:“七年前我来过这里一次,当时没敢下去,这底下有个地区叫“迷魂函”。

            “1974年,1979年和1983年,前后有三波野生动物科考队下去过,他们一共失踪了十一个人,最后搞研究的有人猜测得出个结论,说这个盆地是几亿年前,天上掉下来一块巨大的陨石硬砸出来的,还有一点,这里正好地处北纬30度。”

            “狗屁啊!哪儿来的陨石!”

            彪哥大声说:“这底下原先就是个湖,湖水干了成了盆地,底下的大雾是樟气的一种,形成原因是动植物腐烂。”

            “等下有口罩就带上,没有就算了,反正我上次下去就没带。”

            鱼哥皱眉问:“那能行吗?”

            彪哥摆手解释:“你们不在山里住不知道,这种像白雾一样的樟气毒性最小,基本没啥事儿,只有那种无形樟气和有颜色的樟气才厉害,那个叫黄茅瘴和红茅瘴,一眼就能认出来。”

            说完他招呼那七名壮汉带头先下,我们紧随其后。

            下去后就像彪哥说的,我闻了那些白雾确实没什么事儿,头不晕眼不花。

            眼前是片树林,咋米王妹妹将笼子里的白头鸟放出来,她在鸟腿上缠了一大圈细线她一松手,这只白头鸟没飞,反而是一蹦一跳的蹦着进了树林,线也瞬间被拉出去了。

            彪哥说:“老福说的对,这个地方叫迷魂函,人不敢来是因为里头认不清方向,容易迷路,这只鸟是三年前七月爬给首领的,跟着鸟走不会迷路,你们几个可得跟紧了。”

            进去没多久,鱼哥拍了拍我,皱眉说:“云峰,你快看看你表。”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说怎么了?没问题啊。

            “不是这个表,是机械表。”

            我又掏出另一只怀表看了看,就发现一种十分奇怪的现象。

            现在我手里的怀表,秒针走的特别慢,正常来说一秒钟走一下,可现在是过五秒钟,才会“卡塔”走一下。

            怎么回事儿?表坏了?

            鱼哥皱眉递过来他的手表让我看,也同样是走的很慢,我又问了小萱的,全都是这样,这说明这不是偶然的个别现场。

            为了验证,我又找出来指南针,发现连指南针都分不出来哪里是南,针尖在不停摇摆。

            这个地方的磁场,一定有问题。

            芥侯墓,姚玉门说过那里是极阴之地,那里的磁场就有问题,一般的罗盘完全不管用。

            地理学上说,一个地区磁场出现问题,可能是地下含有大量的某种稀有金属。

            我觉得这个说法站不住脚,原因成迷,因为海上也有类似的地方。

            “停!先别走了!”

            突然。

            我耳朵前后动了动,小声说:“有个奇怪的声音,听到了没?”

            众人停下脚步,豆芽仔疑惑说:“没有啊峰子,哪儿有什么声音,鱼哥你听到了?”

            “没有,”鱼哥摇头。

            “不对,一定有......就在这附近,你们先别说话。”

            我蹲下来,再次仔细聆听。

            我听力受过训练,姚玉门都夸过我天赋异禀,所以我相信不是自己听错了。

            果然,这次我起先听到了:“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

            随后,又是“刺啦刺啦”的声音。

            我转头,皱眉看向树林深处的一个方位。

            是啄木鸟?

            不对,不是啄木鸟。

            我将手放在树上。

            听起来......像是手指甲挠树皮的声音。

            “云峰,怎么了?”把头问我。

            我皱眉说:“那个方向,听起来,好像有人在挠树皮。”

            “挠树皮?”

            “那里是吧?”鱼哥指了指说:“”我过去看一眼。”

            “别去。”

            此时彪哥突然伸手拦住鱼哥,他脸上露出了少有的严肃之色。

            我说不对,我的确听到了声音,像有什么东西。

            彪哥转头看我,他冷着脸,一字一句说:“我说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别过去。”

            这时鱼哥走到我面前,挑眉道:“注意你说话态度,我们是朋友,可以合作,也可以不合作,不要命令我们做事。”

            看鱼哥这样,咋米王妹妹脸色冷漠。

            她右手抬起,缓缓抽出来了背后的羊角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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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6 06:43: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4章 七百年前的石楼

      “呀呵?”,豆芽仔躲到鱼哥身后,指着咋米王妹妹大声说:“美女!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咋米王妹妹没理会豆芽仔,而是从后腰处抽出来一条白丝巾,单手抖了抖。

      她将丝巾包在嘴上,双手端起羊角骶,保持攻击状态。

      此刻树林中雾气弥漫,受某种磁场影响,钟表指南针都失效了,仿佛我们身处的,是另一个世界。

      “哈哈,对不住,刚才我说话语气严重了吧?”

      彪哥走过来,他微笑着拍了拍我肩膀:“兄弟,我也是为你们的安全考虑,这可是在深山老林里,可能碰上豺狼虎豹啥的,还是不要乱走了。”

      我表面上点头说好,实则暗地里起了两分警惕心。

      如果什么都没有,这女的为什么抽出来了她的武器?其他六名夏尔巴族汉子为什么也是防御姿态?换句话说,彪哥和她有事儿隐瞒了我们。

      继续在迷雾中向前行走,尽管走的很慢,但人脚踩在树枝上,还是会发出清脆响声。

      “把头你快看那树!”

      走了十分钟,我突然发现,在好几棵树的树皮上,留下了抓挠过的痕迹,手指印清晰可见,很多树的树皮都没了.....

      我就说!我刚才确实听到了挠树的声音,我没听错!

      彪哥显然也看到了树上留下的痕迹,他脸色十分阴沉,低着头,不说话。

      周围安静的可怕,我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声。

      “噗噗噗...噗噗噗....”

      小萱立即推开豆芽仔,捏住鼻子说:“你怎么这么恶心!你放屁就不能躲远一点儿!”

      豆芽仔反手摸自己屁|股,脸色有些尴尬说:“对不起,不好意思,屎在旦夕不由人,没忍住,我上趟厕所。”

      一股臭味顺着白雾弥漫。

      我气道:“懒驴上磨屎尿多,这他妈哪有厕所!别走远,你就在树后头方便,我们等你几分钟。”

      豆芽仔立即跑到一棵衫树后头,解裤子蹲下。

      他探头出来看了看我们,随后,那里传来噼噼拉拉的响声。

      我扭头注视周围的一草一木,几分钟后,豆芽仔在树后喊道:“峰子我没拿纸!你给我送点儿纸!”

      我过去给他送纸。

      “你怎么不穿裤头?”

      豆芽仔兜起来裤子,笑道:“穿那玩意干啥?不舒服,这多凉快。”

      就这时。

      我突然感觉有水滴到了头上。

      伸手摸了一把,黏糊糊的,在一看,发现不是水。

      这什么?

      黄不拉叽的,像是上火的鼻涕。

      凑近闻了闻,还有股子腥臭味。

      “峰......峰.....峰子!快看你头顶!”

      豆芽仔结巴着说了两句,突然冲我大喊!

      我猛的抬头一看!

      只见,在高大的红杉树上,趴着一个人影。

      不知是男是女,这人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趴在树枝上背对着我,头发向下,拖的很长。

      “谁!”

      “什么人!”

      我话音刚落,这人头脖子立即左转90度,然后直接从这棵树跳到了另一颗树上!像只猴子。

      砰!

      老福开枪了!

      一枪没打到,又马上砰的打了一枪!

      树林里树挨着树,从发现情况到现在,不过十几秒时间,这人便消失不见了。

      老福端着枪来回瞄准,都在也看不到人。

      豆芽仔惊魂未定,大声说:“都看到了吧!我靠!刚才树上有个野人!那肯定是野人!”

      豆芽仔又转头问老福:“这里又不是神农架,怎么你们这山里还有野人?”

      鱼哥抬头看着茂盛的树冠,皱眉说:“不是野人,哪有野人会穿着球鞋,应该就是个人,跑哪去了.......”

      我脸色发白,没敢吭声。

      我怕说出来吓着他们。

      我刚才....看到了那人半张脸......那不能说是人脸,烂的不成样了,全是脓包,腮帮子部位全都是大窟窿,小窟窿,好像眼球也没有。

      “云峰你是看到什么了?”鱼哥问我。

      “没.....没有,没看见什么,可能就像豆芽仔说的,是生活在山里的野人,咱们赶快走,离开这里。”

      “峰子,你要是看到什么了就说出来,反正我是没看到。”

      我还是说没有,难道要我说那可能是个死人?如果这么说,别说他们不信,我自己都不信自己。

      继续向前走,三十分钟后出了树林,视野陡然开阔。

      白雾消散,入目之处绿野青葱,植被茂盛。

      一阵微风吹过,那些茂盛的野草都被风吹的向一边儿倒。

      从我们这里看,西南方向两百米处,出现一堵巨大的土墙,而在土墙旁立着一栋三层石头楼,石头楼还有木门。

      快步走过去,距离近了在看,我感到非常震惊。

      豆芽仔挠了挠头,疑惑说:“奇怪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还有墙?还有房子?谁在这儿建的。”

      这堵残破不堪的土墙高约八米,长也有近二十米,从上到下,许多地方长满了野草,孤零零的立在这里,显的十分突兀怪异。

      把头走过来,他抬头看了看,然后慢慢伸手去触碰土墙。

      我看到把头眼神里有光,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激动。

      “云峰,方向对了,我们很接近了。”

      “这堵墙用的是夯土技术,这种技术发源于大西北地区,和我当时在阿拉善黑水城见过的夯土墙一模一样,不会错的,这是几百年前党项人建造的夯土墙,距今天最少有700年了。”

      “把头,那这栋石楼?”

      把头转头说:“一样,这栋石楼和这堵夯土墙是同一日期的产物,只是后来被人为的修缮过。”

      把头环顾四周:“当年到底有多少党项人逃到了这里,李現把西夏的宝贝藏在了哪里。”

      这时彪哥说道:“大家伙注意下,天快黑了,山里昼夜温差极大,我看这石楼能挡下风,晚上就在楼里睡吧。”

      想起先前一幕,我马上摇头:“不行!不能在这里住!”

      “你看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彪哥皱眉说:“就算刚才那是个野人,我们十几个大男人,有刀又有枪,大不了留两人守夜就行了,我去年在部落还见过一个被狼喂大的孩子,也是在山里发现的,真没什么好怕的。”:筆瞇樓

      说完,彪哥挥了挥手。

      立即,一名夏尔巴族汉子走过去,一脚踹开了石楼的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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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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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6 06:43: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5章 小楼惊魂夜

      部落的人先后进去,鱼哥也要进去,我立即拉住了鱼哥。

      鱼哥说:“云峰我知道你意思,可现在天还没黑,都走到了这里,你难道不想看看楼里有什么?万一要有什么很值钱的文物怎么办。”

      一听说有文物,豆芽仔双眼放光,立即背着包跑进了楼里,我喊了他一声他都没听到。

      此刻接近傍晚,天色昏暗。

      这栋孤零零的三层石楼给我的感觉很压抑,像鬼楼。

      一咬牙,我跟了进去。

      原先预想楼里的情景是破砖烂瓦,到处都是蜘蛛罗网,可进来后才发现屋里还算整洁,地上也没什么灰尘。

      光线暗,屋里阴森森的,要打手电。

      有张破桌子,一把破椅子,还有两个大草框并排堆在墙角,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小萱拽了拽我,小声问:“那个野人是不是住在这里?那咱们不是占了人家房子嘛。”

      鱼哥抽了抽鼻子:“什么怪味儿这是?好像是从二楼传下来的味道。”

      我没闻到,我这人眼睛灵,耳朵灵但就是鼻子不怎么灵,可能是抽烟的关系吧。

      从一楼通往二楼竟然没有楼梯,只有个很窄的木梯子,一次只能上一个人,我们先后上到二楼,一看吓了一跳。

      二楼地上有个泥糊的火台,火台上有口很破的铝锅,锅里全部煮的都是树皮,煮出来的汤水是乳白色的,像浆糊,满满一锅。

      豆芽仔说,“难道有人吃这东西?吃树皮?这玩意好吃吗?”它说完还想伸手去尝尝。

      “别动,你不想活了!”老福拉住豆芽仔说:这不能吃,这是杀喉树的树皮,有剧毒!”

      杀喉树的确有毒,俗名也叫见血封喉树,正经名子应该叫箭毒树,云南那边儿常见,四川这里也有些,在以前古代,生活在云南的少数民族,会把这种树的树汁涂在弓箭上用来御敌。

      “把头,你看什么?”

      “我眼神不太好,云峰你看看,墙上那是不是壁画?”

      我一看还真是,不过壁画的原彩都脱落了,画的轮廓也很淡。

      我踩到桌子上去看,因为时间太久保存不当,壁画人物只能看到一点儿眼睛以上的部位,就是只能看到额头和头发。

      画中人物的发型是中间光头,地中海,耳朵两侧部位留有一圈小辫子,古代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么非主流的发型我一眼便认出来了,是西夏人。

      没有文字,除了能看清楚两半拉脑袋,在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还有个三楼,看样子快塌了,我说把头咱们走吧,晚上去别的地方扎营,别住这里。

      “你看你!”

      彪哥劝我:“现在七点多,外头天都黑了,你们现在扎营肯定来不及,这里晚上有狼,蛇,说不定还有熊。”

      “咱们人多力量大,晚上休息聚在一起就没事儿,分开了反倒危险,你们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这个理?”

      “嗯,”把头听后颔首:“张老弟这话不假,在这深山老林里,还是待在一起比较好,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彪哥马上笑了:“那就这样,晚上我们睡一楼,你们睡二楼,我们人多,守夜的活儿交给我们了。”

      我无奈说好,同时能希望夜里无事,能平安到天亮。

      简单吃了点儿东西,打地铺睡觉。

      吹灭蜡烛,周围陷入了黑暗。

      小萱靠着我问:“我问你,你白天是不是看到那人长什么样了?”

      “你真想知道?我怕我说了你不信。”

      “你说吧,我信。”

      我扭头看了看,在小萱耳边小声告诉她:“那个人不知道是男的女的,脸都烂完了,没有鼻子,没有眼睛,脸上都是流脓水的大包,还有蛆,从它眼眶里往下爬。”

      “哎呀!你太坏了!你故意吓唬我是不是!”小萱气鼓鼓蹬了我一脚。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信,我感觉那就不是个人,可能是个软粽子。”

      “知不知道什么叫软粽子?我给你讲个真事儿,以前啊.....”

      “不听不听!我不听!我要睡觉!”小萱蒙住头,很快没了动静。

      黑暗中,我看着楼顶发呆。dmzshipin.com

      过了几分钟,小萱又放下被子,苦恼说:“完了,我想解个手,怎么办?”

      “小的?”

      她点点头。

      “别出去了,你就在这里尿一下算了,我又不看。”

      小萱掐了我一把,“那怎么能行!你们都是男的,我是女的,不行!你陪我出去。”

      身旁豆芽仔呼噜声震天响,豆芽仔只要困了,不分什么场合都能睡着,他睡着了也什么都不担心。

      “你们去哪儿?”黑暗中把头问。

      “没事儿把头,我陪小萱去解个手,很快回来,你赶快睡吧。”

      我打着手电护送小萱下了楼。

      彪哥他们都打地铺,两名部落壮汉一左一右守着门口,我打了声招呼,然后推门出了石楼。

      外头冷,陪小萱快步走到石楼后,她解开腰带立即蹲下。

      “你别照我行不行?转过去。”

      我关了手电,转过去身子。

      几秒钟后,身后传来小桥流水的声音。

      “好了没?”

      “别催,马上。”

      我无聊的打开手电,抬手照了照石楼,讲手电光向左缓缓移动。

      突然!

      我照到一个黑影!

      这黑影正在三楼房顶上走路.....它头发拖的老长,像是上半身没有骨头,整个身子诡异的扭动。

      似乎是感受到了手电光,它停下来,慢慢转过头,结果,正脸还是被长头发挡着。

      幻觉.....幻觉.....

      腿肚子忍不住打颤,我关了手电,马上在打开。

      房顶上已经看不到人了,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小萱解完手穿戴好了,我拉住她,玩了命的往回跑。

      砰的一脚踹开门!

      我眼神恐惧,满头大汗喊:“别睡了!都别睡了!赶紧起来!那东西从楼顶下来了!”

      彪哥坐起来,打哈欠说:“你这一惊一乍干啥呢兄弟?我这刚睡着。”

      此刻整栋石楼黑灯瞎火,我匆忙爬上二楼,撩开豆芽仔被子,叫醒了所有人。

      “有情况!都赶快起来!”

      我满头大汗,举着手电在墙上四处乱照,最终将手电光定格在了三楼处。

      “怎么了?”鱼哥问我。

      “是啊峰子,怎么了?”

      豆芽仔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同样问道。

      我咽了口吐沫,骗豆芽仔说:“你上去看一眼,上头有个好东西。”

      “好东西?是有值钱古董?”

      我点头。

      豆芽仔马上说:“没梯子上不去啊,鱼哥你个儿高,我踩你肩膀上去行不行?”

      鱼哥说可以。

      “接着,”我扔给他一把手电。

      豆芽仔踩着鱼哥肩膀被顶了起来,高度刚刚好。

      “你看到什么没有?”我紧张问。

      豆芽仔来回打着手电:“没有啊,哪儿有什么古董?”

      突然,豆芽仔眼睛瞪的滚圆,大喊道:“我槽尼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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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6 06:44: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6章 腐烂之人

      豆芽仔大喊了一声我槽你妈!他身子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摔下来!

      鱼哥扣住他脚腕,一个翻滚卸力。

      二人双双倒地,手电筒滚落在了一旁。

      鱼哥一个鲫鱼打挺站起来,怒声问:“你看到了什么反应这么大!差点摔下楼!”

      我快步跑过去了将豆芽仔扶起来。

      “没事吧?你看到什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此刻豆芽仔脸色煞白,他手指颤抖指着三楼,嘴唇哆嗦:“鬼.....鬼.....房顶上有鬼!我看见鬼了!.”

      听到二楼有动静,彪哥他们上来了。

      彪哥一听豆芽仔的话,哈哈大笑道:“兄弟你是眼花了吧?这世界上哪有鬼,你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像人的物件,吓着了。”

      看豆芽仔惨白的脸色,此刻我心里噗通乱跳。dmzshipin.com

      “彪哥,你说的有道理,要不你在上去看一眼?”

      彪哥一愣,正要说话,我们忽然听到小萱举着手电大喊:“快看!那里有头发!”

      瞬间,所有手电照过去。

      只见。

      此刻三楼的楼板边儿上,慢慢垂下来一把长长的头发,而且,这头发好像会自己动。

      小萱吓的尖叫一声,立即用双手捂住了嘴,眼神中透出深深惊恐。

      就连见多识广的把头,此刻也是瞳孔放大,死死盯着这把头发。

      在看彪哥,他腿肚子不停打颤,连手电都拿不稳。

      几秒钟后,一个像是没有骨头的人,缓慢爬了出来。

      在手电照明中,它一扭一扭,又顺着墙向下爬。

      “鬼!”

      “鬼啊!”

      豆芽仔顿时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鱼哥随手抄起一把破凳子,用力甩了出去!

      让人意外,这个鬼竟然伸手接住了椅子,同时它趴在地上,一道极其沙哑的响起。

      “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鱼哥强压恐惧,皱眉问:“阁下是人是鬼?”

      这道沙哑的声音继续说。

      “人?鬼?呵呵呵.....我好久好久没见过人了,你们看一下,我是人?还是鬼?”

      说完,他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掀开了挡着脸的头发。

      鱼哥先看到,他顿时噔噔噔后退三步。

      就算是鱼哥也被吓着了。

      这是个上了岁数的男人,但不像人了。

      他脸是白颜色的,鼻子烂没了,没有左眼,满脸坑坑洼洼,没一处平坦的地方,大大小小的脓包在脸上长满了,好多脓包都在向外流脓。

      隔两三米,依然能闻到一股恶臭味儿,我赶紧闭上眼,不想在看第二眼。

      太恶心....如果要我准确点儿形容,这人脸上,怕是最少长了一千个脓包,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呕!”

      小萱捂着嘴,不断弯腰干呕。

      “呵.....呵呵......我这个样子看起来,是不是很恶心?”

      就在这时,把头突然问:“你是研究队的人?”

      说完,把头指了指对方胸前。

      我这我才注意到,这人胸前带着一块儿圆形铁制标牌,这牌子擦的干干净净,上头写了“首研”两个字,还有两朵野花的图案。

      听了把头说的,对方一把抓住自己胸前挂牌子,平静沙哑的声音,突然激动。

      “你认得牌子!”

      “你怎么会认识我们!你是谁!叫什么!”

      把头似乎知道了某些事儿,他眼神复杂,看着对方开口说:“我叫王显生,和你一样,是搞研究的。”

      “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和你谈谈,你在这里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

      “我也记不清楚了,我们应该是1966年来的这里。”

      1966年?首研?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条信息,还是当时在银川找周三顺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

      宁博前身是地质博物馆,当时我逛了,地下一层是文物库房他不让进去,地上一层是临时展示厅,贵宾休息室和观众服务厅,从楼梯上去,左手边儿是图书阅览室,右手边是一个叫“大夏寻踪”的展厅。

      大夏就是西夏,意思这里是关于西夏文物的一个展厅,我在这里的窗户边儿上,看到了一张装裱起来的黑白老照片。

      照片中十几个人,有蹲着的,站着的,右侧两行文字介绍说:“1964年,6月13,首届西夏学研究生合照留念。”

      这人带的徽章和照片中的一样。

      把头反应比我快。

      这人不是鬼,是当年失踪的那批人之一!

      这事儿当时闹的很大,还上了报纸。

      这个“首研”就是现在宁夏西夏学研究所的前身,到今天,已经培养出来一批在西北地区主攻西夏学研究的博士生。

      知道不是鬼,彪哥顿时大怒:“你他妈要吓死人啊!白天树林里的野人就是你吧!差点一枪打死你,你藏在这里干什么!”

      “哦?你打死我就好了,我要是死了,就不用在受罪了....”

      声音依然听起来沙哑无比,似乎他嗓子也受过伤。

      点着蜡烛,把头沉声问对方:“我们能不能聊聊你们的经历?”

      他答:“可以,我很久没和人说过话,有些事也想告诉你们,不过我得先上药。”

      他走到大锅前揭开锅盖儿,锅里煮的都是那种树皮。

      这人在锅里蘸湿毛巾,然后脱了上衣。

      “呕!”

      这次我也差点吐出来。

      只见他肚子上,后背上,手臂上,除了成片成片的白斑,还有大大小小的脓包,那一大片脓包鼓起来破了皮,像是很多只眼睛长在了身上。

      我听人说过,有种很严重的白癜风到了晚期就会这样,全身溃烂起脓包。

      他洗了洗抹布,用熬出来的树皮水仔细擦了肚子,然后伸手说:“麻烦帮我擦一下后背,够不到。”

      把头看向我。

      我接过毛巾帮他擦背。

      他后背那些鼓起来的脓包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立即向外“滋水”。

      可以想一下,拿一颗葡萄,使劲一捏就会爆开那种。

      我强忍着恶心问:“大...大哥,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树皮水擦身子,这树皮有毒,你....你这是感染化脓了,最好去医院打个抗生素。”

      “年轻人....你不会想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我必须每天用这种树皮擦身子,如果一旦停下来,我就会非常难受。”

      他微微转头,对我说:“你也想成为我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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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7 06:45: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7章 在回首 细思极恐

      “有一天要是我变成你这样子,我早就自杀了。”当然这是我的心里话,不可能说出来。

      夜风从窗户吹进来,让人感到一丝冷意。

      擦完后背,他穿上衣服,用手把桌上的蜡烛移了过来。

      蜡烛的火苗在他右眼中跳动,足足看了有几分钟,他才开口说:“请问现在是几几年?”

      “今年是2005年,”我说。

      “2005年....那就是说,已经过去了39年了....”

      “你说你们搞研究的?可是研究西夏?”他问。

      把头点头说是。

      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猛烈咳嗽了两声。kΑnShú伍.ξà

      “研究....你们研究什么?”

      把头说:“研究西夏亡国后党项人的去向,研究夏末帝李現最后逃亡到了哪里。”

      对方听后低头沉默良久,突然抬头说:“你们来对了地方,这里,就是所有秘密的终点站。”

      他突然语言错乱,激动道:

      “我叫马军良!都死了!他们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不能死!我没有办法自杀!因为我们都受到了西夏人的诅咒!来自党项族亡魂的诅咒!来自七月爬的诅咒!”

      “你认识七月爬?”

      他瞪大眼睛,大声道:“认识!那个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当年就是他诅咒了我们的研究队!他诅咒我们皮肤溃烂脸上生脓疮,日日夜夜遭受苦难折磨!永远不能自杀!”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疯了?我在胡言乱语,我在说胡话?你们是不是不信?”

      把头脸色凝重,摇头:“我信你说的,但请你多讲一些你所知道的,这对我们来说很有帮助。”

      这人盯着把头,咧嘴道:“当年国内只有三个人能读懂西夏文,我们这波人,是最早一批研究西夏学的学生,我们查遍史料,根据大量推断得出结论,最后我们来到了木雅,希望能解开历史谜团。”

      “我们做到了!”

      “我们解开了历史的谜团!”

      “这里,曾有过一个国家叫西吴尔国,成百上千的残余党项人聚集在此,李現也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行宫,自称西吴王!”

      “这个就是证据!这个就是铁一般的证据!”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锈迹斑斑的圆孔铁钱,钱文表面做过清理,但由于是铁钱,还是不好辨认,只能认出来面文是四个字的西夏文。

      “看到了没有!”

      “这就是我们找到的铁证!”

      他手颤抖的指着铁钱上的西夏文,从左到右,一字一句旋读念道:“西、吴、宝、钱....”

      “能否上手一观?”把头问。

      这人犹豫了几秒,递了过去。

      把头小心翼翼接过来,对着蜡烛看了几眼,才语气凝重说:“真是了不起的东西....”

      “云峰,这的确是铁证,这东西一旦传出去,国内三代人读过的历史书,恐怕都要重写了.....”

      我倒吸一口气,看着把头将铁钱恭敬的还给对方。

      此刻他眼神里好像有光,微笑说:“我们都不后悔当年学了历史考古,当年我们来到木雅,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徒步探险,就算现在我们的研究成果不被人接受,但我相信终于一天,会有很多年轻人知道我们的名字。”

      他突然猛的站起来,单手敬礼,大声道:“所有人起床!点名儿!”

      随后他立即双手贴紧破破烂烂的裤兜,大声说:“报告老师!学生马军良到场!”wǎp.kāΝsHμ⑤.ξA

      “其他人呢?你们怎么都不答应?老师点名了啊?”

      “哦,我忘了,你们都早死了,就剩我一个人。”

      他回过神来,又看着把头说:“关于七月爬,我知道的比你们更多。”

      “康定这里有个东西叫爬神?你们知不知道?”

      我马上说:“知道!我见村民做过请爬神的仪式。”

      他扭头看我,单指比了个七说:“七月份的蛇跑的最快,也最毒,蛇喜欢埋伏跟踪,为了吃到猎物,它们可以埋伏很久。”

      “爬神就是蛇神,所以说,七月爬代表的就是党项蛇神。”

      “党项是古羌分支,你们也可以理解成,七月爬就是古羌蛇神的祭祀者。”

      把头听的眉头直皱。

      只听他声音沙哑,继续说:“我还记得老师说过,古羌的诅咒分两种,一种是来自精神上的诅咒,一种是来自身体上的诅咒,我们中的就是身体上的诅咒,所以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萱悄悄拉了我一下:“云峰,我觉得这人精神可能不正常了。”

      把头犹豫片刻,从包里拿出一个铁盒递给这人。我知道铁盒里装的是羊皮图。

      他拿出来羊皮图打开。

      这人显然能读懂西夏文,他这一看,就足足看了五分钟。

      “原来是替死......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东西?”

      把头如实回答说:“在黑水城的地宫中,一具叫米脂因女干尸的肚子里,当时这副羊皮图藏在一座小型阿育王塔中。”

      我有些吃惊,把头这等于是坦白了我们老底儿啊。

      把头问他:“马先生,当年你们有没有找到石塔。”

      对方先点头,又摇头,说我们当年看到了那个石塔,但是无法靠近。

      “为什么?”把头表情有些不解。

      “时间太久,我忘记了,你们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这枚铁钱送给你,但我求你们一件事儿。”

      “请讲。”

      “我不能自杀,求求你们,杀了我,让我早点解脱离开。”

      他言辞诚恳,看样子不是在开玩笑。

      把头看向鱼哥,鱼哥点点头说:“没问题,稍后我可以让你没有痛苦的离开。”

      “咳!”

      他重重咳嗽了一声,微笑道:“那真是太谢谢了,我不希望你们变成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天快亮了,我在提醒你们一件事儿,听好了。”

      “七月爬,他是通过一面镜子下的诅咒。”

      “如果你们无意中捡到了一枚镜子,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自己照镜子,要不然,今天的我,就是你们的以后下场。”

      “诅咒?镜子?”

      我瞬间汗毛炸起!

      他妈的!我以前好像捡到过一张镜子!我晚上还对着镜子照了!

      是在.....是在南平的时候!那张镜子是从垃圾堆里捡的!

      我头皮发麻,希望千万不要是!

      我正要问他。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滚烫的鲜血!脓水!劈头盖脸溅了我一脸!

      这人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头盖骨都被掀了起来!

      我满脸是血,呆呆的茫然回头。

      只见老福大口喘气,他双手端着猎枪说道:“我们刚才不是答应他了吗,帮他....帮他早一点儿解脱。”

      “你干什么!”

      “你疯了!”

      “谁让你开枪的!”

      情急之下,我直接跪在地上大声问:“睁开眼!醒醒!”

      “那个镜子长什么样子!说话!说话啊!”

      流了一地血,人已经死了。

      他眼睛睁的老大,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似乎.....很想告诉我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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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7 06:45: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8章 野蛮的女人

      我回忆起了在南平机井房垃圾堆捡到的那枚镜子,询问了鱼哥想法。

      鱼哥笑道:“云峰你神经太敏感了,别老自己吓自己,那就是一张普通的老镜子而已,没事的。”看書溂

      “但愿吧,”我说。

      死可能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我们连夜将马研究员埋在了石楼后的空地上,这个人这辈子过的太苦了,苦到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就在我们刚刚埋完人时,天空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

      小萱头顶着一块塑料布,跑来帮我挡雨。

      “快进楼云峰,要不然等下湿透了。”

      跟着小萱跑回去,把头正在门口抬头看着天空发呆。

      咔嚓一声炸雷!

      响声震天。

      把头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铁钱,低声呢喃道:“每个人从一出生开始就背负着使命,那我们的使命又是什么.....”

      “我知道!”kΑnShú伍.ξà

      豆芽仔大声说:“把头!我们的使命就是盗墓开棺!发财摸金!买房买车!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把头笑着摇摇头,这时鱼哥出来了。

      “找到什么了文斌?”

      “我找遍了,三楼也看了,那人最后的遗物,只有这个包裹。”

      “打开。”

      鱼哥当即解开包裹,发现里头放了几个很老式的绿色铝制水壶,还有个发黄的日记本。

      这个日记本,可以看成是当年研究团队的工作记录手册,上头详细记载了1966年,他们到了木雅后干了什么,研究了什么。

      我们也从这份仅存下来的工作记录,了解了当年他们研究队的行程。

      当年他们到了木雅后,先联系了“雅江团结公社呷拉大队的大队长”,大队长亲自带了两个人护送他们进山研究。在1966年7月份,他们发现了“巴唐扎金顶墓葬群,”并写了墓葬考古登记表,这份记录详细程度令我叹为观止。我们盗了那么多墓,没一次做过记录的。wǎp.kāΝsHμ⑤.ξA

      这份记录是一份表格,从左到右划分了“墓号,方向,葬式,长,宽,深,文物摆放位置,备注等等。”

      这就是考古和盗墓的区别,在我们这些人眼里,别说一个破金代墓,就是盗了帝王墓,也不会去做这种东西,太费劲。

      这份工作记录,一直被小心翼翼,保存了39年。

      这个我做不到,我头一次,对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起了敬佩之情,是从心里敬佩。

      如果让我进考古队,给我发一把牙刷,慢慢的三天刷一碗土,那对我来说是一种巨大的精神折磨。

      把头看完了又翻页。

      突然,从日记夹页中,掉出来一张寸长的黑白老照片。

      我凑过去看,骇然发现,照片背景就是在我们之前路过的大磨盘那里,照片中七八个人穿着长衣长裤,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坐在大磨盘上,只照了个侧脸。

      把头眉头一皱:“云峰,你看这个人,像不像是我们的向导老福?”

      “只有侧脸啊把头,有点像.....又好像不像,照片中的人太年轻了,不能确定,应该不是吧。”我皱眉道。

      “这山里的雨就是这样,说下就下了,二位在研究什么呢?”这时老福说着话过来了。

      “没什么。”

      把头快速将照片收起来,笑着说:“福老弟,你看这场雨什么时候能停?”

      “呵呵,老话说不怕大雨下的急,就怕小雨不喘气,”老福摇头:“我看今天够呛了,咱们只能在石楼这里待着躲雨了。”

      早上吃完干粮,那些夏尔巴族汉子无聊,便围坐在一楼地上,玩一种类似“筛子”的赌博游戏,彪哥也和他们一块玩,一帮大老爷们说着听不懂的夏尔巴族土话,时而大笑,时而大叫。

      “反正没事儿干,来一块玩啊兄弟?”彪哥招呼我加入。

      我简单了解了游戏规则便坐下和他们一起玩,还好不是赌钱,要不然我输惨了,我玩三把输三把,一直玩到了中午,山里的小雨还没停,就这时,豆芽仔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喊: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那人的坟被刨开了!尸体不见了!”

      “什么!怎么回事儿?”

      “快去看看!”

      跑到石楼后一看,早上还好好的坟包,现在被刨了个大坑。

      我们埋了的马研究员的尸体,不见了!

      “这他妈谁干的!”

      “谁看到了!”

      “不知道啊!你们都在一楼玩,我们几个都在二楼,都没人出来,根本没听到一点动静啊!这坟怎么被刨了!”豆芽仔马上大声说。

      小萱忙举手说:“没错!早上回来,我们几个都在二楼,根本没出去过,云峰,这点我可以作证。”

      这他妈谁这么缺德,刨人新坟!

      不对......

      我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那个野女郎去哪了?

      “彪哥,首领妹妹呢?”我转头问。

      彪哥脸色有些细微变化,被我敏锐的捕捉到了。

      “哦,你说她啊?她去外头上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别管了,来来,咱们在玩一把。”

      我没理会,直接向外走。

      彪哥马上跑着追过来。

      由于下着雨,我出来不久便发现了一排脚印,跟着脚印走,又看到地上有某种拖行的痕迹。

      “下这么大雨,你要去哪儿兄弟。”

      “起开!别他妈拦我!我看看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生气了,一把推开了他。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小跑着冲进了树林。

      顺着地上的脚印和拖行的痕迹,我一路跟进了树林深处。

      隐约看到个人影。

      “谁在那里!”

      听到喊声,这人影在一步步向我走来,随着距离拉近,我看清楚了。

      咋米王妹妹头发完全打湿,两缕黑发紧贴在她双鬓两侧。

      此刻她眼神冷漠无比,左手持着羊角骶,右手提着一颗人头,这颗死人头的头发很长,都拖到了地上。

      正是刚埋不久的马研究员。

      头被剁下来了!

      二十多岁的年纪,手里提着死人头,这女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她就像个恶魔一样,站在雨中。

      “你做什么!为什么要把人头砍下来!”我强忍着恐惧,大声质问她。

      听了我的话,咋米王妹妹一松手,人头啪塔一声掉在了地上。

      随后,当着我的面儿,她提起手中的羊角骶,对准地上的人头,用力扎了下去!

      这一下力气极大,直接扎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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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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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7 06:46: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9章 迷失的文明

      我盯着她看,她也盯着我看,伴随着树林里稀稀拉拉的雨声,气氛变得逐渐紧张。

      “别动手!误会!都是误会!”彪哥急匆匆跑来了,边跑边喊。

      “兄弟!都是误会啊!你听我们解释!”

      “好!你说!要是说服不了我,今天我们就分道扬镳!你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们的独木桥!”

      彪哥脸色一变,支支吾吾了两分钟,没说出个所以然。看書溂

      我直接掉头就走。

      彪哥急了,他跑过来一把拽住我说:“兄弟!我们谁还没点儿秘密啊!你敢说,你们没有秘密瞒着我们吗!”

      “他妈的!我张彪敢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害你们!”

      “是!没错!我们有秘密!”

      “如果兄弟你非得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彪哥脸色一冷:“但我怕你一旦知道了,会半途而废打退堂鼓,会害怕!”

      我轻蔑冷笑:“怕?我他妈的项云峰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

      “我要是怕,几年前就不入这行了!我他妈在派出所门口都盗过墓!我怕什么!”

      彪哥拍了拍我:“别激动,我其实早就猜到了你们是土夫子,但有些事儿,不是说人胆子大就不怕了,我再问一次,你确定想知道?如果告诉了你,你要替我保密。”

      “说!”

      彪哥扭头看了咋米王妹妹一眼,深呼吸了两口。

      “兄弟你还记不记得,来之前我跟你讲过,明米胖婶子的老公,去年打猎摔死了。”

      我点头说记得。

      彪哥眼神凝重,又说:“我没骗你,明米老公确实是摔死了,我们把他埋了。”

      “等等...”

      我听出来了不对劲,马上问:“你说的这个人是一年前死的,但是你们部落不是从三年前开始,就将死人都用树葬的方式葬在了红松林?为什么单独把他土葬了?”

      “不错,兄弟你说的很对。”

      “之所以把人土葬,是因为按照七月爬逼迫我们做尸腊的要求,尸体必须手脚完整。”

      “明米老公出事三天后才被发现,当时我们找到他,他右手没了,内脏也被掏空了,被野兽吃了,所以不能入红松林树葬,只能选择土葬。”

      我点点头,勉强认可这个说法,示意他接着说。

      此时彪哥的思绪,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事发那天。

      他眼神中带着深深恐惧,对我说:“我闭上眼都忘不了,头天下了葬,可第二天,明米老公又自己走回来了,回来看胖婶子。”

      “走回来了?人没死?”

      “不可能,肠子被拖的满山都是,心脏脾胃都没了,怎么可能还没死.......更准确的来说,他不是走回来的,他是骑在一匹马上回来的....”wwW.KaИδHU五.lá

      彪哥牙齿打颤:“那是一只纯黑色的高头大马,那天晚上,明米老公穿着一身黑色盔甲,他脸色像一张纸一样,骑着马回来了.....”

      “很多人都看到了,部落里的人都吓坏了,我们和他说话,他骑在马上还有反应。”

      “巫医说这是受到了亡者的诅咒,只有把头砍下来才能阻止。”

      彪哥闭上了眼,后面的话不想说了,仿佛还没从那晚恐怖的回忆中走出来。

      听了这件事儿,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不是当故事听,而是突然出现了三个字。

      “铁鹞子。”

      我马上追问:“那天晚上的马上,有没有铁锁链?”

      “这个我没说!你怎么会知道!”彪哥顿时大惊失色。

      我回想起了一个人,一个都快忘了的人。

      秦兴平。

      两年前,我们跟随秦兴平初次去了贺兰山,寄宿在他一位开饭馆的战友家里,那个人好像叫老王,我们走的时候,老王媳妇还送了小萱一件特别漂亮的回族手工小马甲。

      从当地人老王口中,我第一次听到黑水城,七月爬,黑将军和铁鹞子的传说。

      所向披靡,灭了无数国家的成吉思汗,整整打了六次才打下西夏,最后一次采用的还是围城战术,传闻,当时蒙古兵是被铁鹞子兵挡住了。

      当然,此事不可考,这只是流传在贺兰山脚下的传说。

      “兄弟?喂!兄弟!”

      “怎么了你?”

      我回过神来,忙摆手说没事。

      “就因为我们都看的真真的,所以,现在你知道了吧?首领包括部落里的人,为什么都害怕七月爬。”

      “照你这么说,把人的头砍下来,就没事儿了?”

      彪哥看着我点点头:“应该是。”

      .....

      我们没有人能回到过去,那个年代太遥远,现在大名鼎鼎在沙漠里的精绝王国,只是古羌的一个支族的分系,对比整个古羌族群,一个精绝国只能算指甲盖那么大。

      古羌人崇拜自然,鬼神,动物,不相信轮回因果,它们留下了太多的未解之谜,史书上说当时古羌部有支身穿皮甲的巨人部队,平均身高都在两米五以上,当时中原汉人的平均身高才多少,一米六?一米七就算高的了。ΚáИδんǔ5.ζá

      很多人听到这事儿,都觉得是无稽之谈。

      直到2005年,在阿拉尔市塔里木,古河道惊现了一个神秘古墓群落,那里就是著名的“古羌昆岗古墓群”。

      在这个墓里,挖出来了巨型兵器,挖出来了几个身高超过2米的完整人骨架,几千年后,光净骨架长度就超过了两米!这就是物证!证明了史书上记载的羌族巨人部队真实存在过。

      妈的巨人都从地下挖出来了,要是哪天有人跟我说,哪里挖出来精灵了,我都能接受。

      我们是在探索,在摸着石头过河,西吴尔国充满了神秘和未知,没有一丁点的参考资料。

      我知道,就是这种神秘的感觉,深深吸引了把头,导致他带着我们一定要来这里一探究竟。

      .....

      此刻树林里,咋米王妹妹猛的将羊角骶拔下来,她快步走到身旁,对我说了两句夏尔巴话,说完便扛着羊角骶走了。

      “她说什么?”

      彪哥脸色有些不自然,犹豫道:“不是太好的话,你确定想知道?”

      见我点头,彪哥马上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只是翻译原话。”

      “她说你不是个男人,更不像威猛的勇士,你没长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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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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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7 06:46: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0章 伏击

      哪个男的被骂了这句话,都不会无动于衷。

      但是,我不会追上去骂她,那样会显的我素质低。

      她就是个荡|妇,野女人,野人,没有受过一天九年义务教育,素质极其低下。

      一个女的,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当着人面儿说出来“xxx”这三个字的?

      我都替他感到害臊,丢人!

      前两天我还跟她说两句话,从这一刻开始,我就不想在跟她讲话了。

      因为我们文明人讲话野人是听不懂的,野人只会哦哦的叫。

      十月末的这场雨下了一天,我们休息的精神抖擞,第二天一大早便继续出发。

      从看到夯土墙开始,顺着这条路向深处走,一路上我不断发现地上有烧结成的古代青砖,还有铺地基的石条,种种迹象表明,我们可能已经踏入了“某个城区遗址”的范围。看書喇

      “把头!你们快看我找到了什么!”

      豆芽仔手里提着个土迹斑斑的东西跑了过来,他一脸激动问,这是不是古董?

      “你在哪儿捡到的这破玩意?”我问他。

      这是个口小肚子大的双系陶罐,因为罐子底能看到一圈圈旋纹,所以这玩意年代大概在金元时期,是古董,但不值钱,制作太粗了。

      豆芽仔马上说:“就在前头!不远!地上还有好几个呢!走!我带你过去看!”

      到了一看,地上零零散散有六七个陶罐,这些双系罐大都埋在土里,只有一部分漏在地表上,周围长满了荒凉的杂草,由于昨天下了一天雨,导致很多罐子里都有积水。

      我扣出来罐子,一看土质,顿时心头一跳。

      这明显是有活土的迹像...要想确定,只要向深处打一铲子就清楚了。

      “把头.....”我转头叫了一声。

      “嗯,打两铲子看看,”把头说。

      “得嘞。”

      经过取土确定,这里就是一座古墓,埋的比较浅,我和鱼哥很快挖了个盗洞下去,发现这是一座没有棺材的土坑穴葬墓,是平民用的。

      这其实是个好消息,因为只有发现了古墓,才能证明几百年前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几百年后,房屋倒塌,物是人非,留下来的只有这一地荒凉。

      “兄弟,干你们这行肯定不少挣吧?”彪哥突然问。

      “什么?我们是考古的啊。”

      “得了你,刚才看你挖土像穿山甲一样,干考古的可没你们这种速度。”

      彪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前头马上就到了和七月爬约定的碰面地点,到那儿你们先藏起来,等他一露头,我们前后包夹,打他个措手不及!”

      “那他要是知道我们埋伏呢?”

      彪哥斩钉截铁说:“不会,据我所知,七月爬住在离这附近不远的某个山洞里,他一直深居简出极少出来,前几个月我们来送过一次尸腊,就是在这附近和他碰的头。”ΚáИδんǔ5.ζá

      我问:“既然他不知道,那你们怎么联系他?告诉他东西已经带来了。”

      “简单,白头鸟。”

      “把鸟放飞,鸟会找到他,把他带过来。”

      又向前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片空地上,就像他刚说的,彪哥打开笼子放飞了白头鸟,然后马上招呼我们这伙人找地方藏起来,伺机埋伏。

      快速藏好后,我抬头看着天上的鸟越飞越远,心里没来由的,有种不安感。

      老福抱着他的猎枪,藏在草窝里小声说:“几位,我干了一辈子向导,可从来没有乱杀过人,我只是帮你们带路的,这可和咱们说的不一样。”

      “福叔我知道你意思,给你加钱行不?给你加五千块钱。”我小声说。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我这辈子没害过人。”

      我想了想,改口说:“你看这样,你不用管,把猎枪借给我就行,事后也当什么都没看到,钱我照样给你加。”

      他马上说这个没问题,然后直接把老式猎枪递给了我。

      报信联络用的白头鸟飞走了,咋米王妹妹和六名夏尔巴族壮汉脸色冷漠,脸上杀气掩盖不住。

      一直等啊等,眼看从中午等到了傍晚,天都擦黑了,七月爬还没露面。

      我心里疑惑,难道是消息走漏了?还是七月爬此刻根本不在山里?

      “嘘!别说话!”

      鱼哥着急提醒:“来了.....”

      “咕咕.....咕咕。”

      山里死鸟乱叫,我躲在茂盛的草窝后头,悄悄向外打量。

      只见,从远处走过来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人,他一身黑衣,打着手电,手里提着个鸟笼子,笼子里关着白头鸟,看年纪,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我和鱼哥顿时疑惑,这是谁?这好像不是七月爬?

      年轻人晃了晃手电,朝前大声说:“张彪,你们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早,这才刚两个月,尸腊呢?”

      我听到彪哥微笑着说:“我们想亲手交给七月爬国师,他怎么没过来。”

      “废话,这次你们突然提前了两个月,国师怎么会知道?他现在不在山里,你交给我就行了。”

      彪哥脸色微变,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我哪知道国师什么时候回来。”

      他扭头看到了咋米王妹妹,突然笑道:“呦,这不是首领妹妹吗,你也来了,我一个人在这山里寂寞的很,你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让我泄泄火。”

      他这句话是用命令的语气说的。

      “你看,我忘了,她听不懂汉语,张彪你帮我翻译,让她等会儿别走了。”

      彪哥还没说话,只见咋米王妹妹伸手散开头发,用舌头舔了自己嘴唇一圈,伸出右手勾了勾手指。

      这男人眼神一亮,迈步靠了过去。

      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kΑnShú伍.ξà

      三米,两米,一米。

      突然。

      咋米王妹妹毫无预兆,瞬间出手!

      锋利的羊角骶在她手中,直刺对方面门!

      同一时间,彪哥口中大喊:“动手!”

      六名身材魁梧的夏尔巴族勇士同时抽出腰刀,他们嘴里怪叫一声,瞬间提刀砍来!

      千钧一发之迹。

      这年轻人一个侧身躲过羊角骶的攻击,他飞快的后退两步,大笑道:“哈哈哈!国师说的没错!你们部落早就想反了!”

      “久闻夏尔巴人勇猛异常!哈哈!今天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这女的,我林神玩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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