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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中国式骗局大全》(江湖三十年)-老人教你读懂江湖各种怪奇骗局-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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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6 15: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梨花听见保长认出了我,急忙转过身去,装着和我不相干,径自离去了。
  保长认出了我,却没有认出梨花。我是男人打扮,梨花也是男人打扮。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被他拐卖的同村女孩,此刻看起来就像男人一样。
  保长看到我,就热情地伸出了双手,快步走向我,脸上带着神采奕奕的微笑,看起来很领导。
  保长一向我走来,他的身前身后最少有四五个人也向我的身边移动。我突然看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保长的保镖。保长比四害聪明多了,四害的保镖是明的,保长的保镖是暗的。四害的保镖拿腔作势,保长的保镖掩藏很深。
  保长走到我身边,主动伸出手来,看起来很平易近人,我也伸出手去,保长和我握手的时候,浅尝辄止,看得出来他的热情是装出来的。他认出来我,主动向我示好,只是想让我看到他现在的风光。
  保长问:“呆狗你这么些天去了哪里?为什么不给我汇报?”
  我说:“那天我拉了一泡屎,没想到你们就走了那么远,我一路拼命赶都没有赶上,后来想,我估计是走错了岔路口。”
  保长说:“你还吹牛说你认识大同的路,看来你是个说大话的。你谁都敢骗,连领导都敢骗。”
  我心想,妈的,你当时不就是领着大家逃难吗?难民头儿也是领导?
  我又想,保长一来到大同,就和那些江湖老渣走到了一起,看来他早就准备带着难民来到大同,把那些难民贩卖给黑煤窑。保长喜欢摆谱,但是他的心肠特别毒辣,而且心思缜密,远非四害那种脑子缺根筋的傻子能够相比。
  我说:“我怎么敢骗领导呢?领导是我们最亲爱的人,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
  保长听到我这么说,显得非常高兴,他说:“你看看我现在,在大同城里呼风唤雨,权倾一时,我要让所有人向东,他们就不敢向西,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故意问:“为什么?”
  保长说:“我已经升官了,我现在是维持会会长,所有大同人的领导。”保长的手臂举起来,转身一圈,他说:“大同人再多,也要听我说。”
  我故意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对保长说:“啊呀呀,你都当了会长了,让我实在崇拜。”
  保长说:“你没有跟我来,实在可惜。你当初要是跟我来,我给你个科长当当。”
  我心想,我当初要是跟着你来了,还不照样被你卖到了黑煤窑?
  我们正在交谈着,旁边路过了一个人,和保长低头交谈,似乎在商量什么,我听见那个人说:“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保长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他喊道:“你是会长,还是我是会长?”
  那个人只好唯唯诺诺地离去。
  保长之前最爱说的一句是“你是保长,还是我是保长”,现在改成了“你是会长,还是我是会长。”
  那个人唯唯诺诺地离开后,保长洋洋得意地说:“这里都归我管,没有人敢不听我的。我的权力大得很呢。”
  保长正说着,突然对面来了一队日本兵,他们肩膀上扛着三八大盖,牛气冲天地走来了,保长赶紧让在路边,对着他们点头哈腰地微笑着,日本人连保长看也不看,但是保长的脸上一直挂着那种职业版的谄媚微笑,他此不管日本人看不看他呢。
  日本人走过去后,后面跟来了一个翻译官。保长看到翻译官,立即讨好地凑上去,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了翻译官。翻译官看看香烟的牌子,夹在了耳朵上。保长手中拿着火柴,准备给翻译官点着。看到翻译官这样做,他又很无趣地把火柴放回到了口袋里。
  日本人和翻译官都挺着腰板,保长弯着腰,像瞌睡虫一样不住地点着头。日本人和翻译官走远了,保长还像根香蕉一样弯腰站立在路边。
  直到日本人和翻译官转过了弯,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背影了,保长这才能够直起腰,他对着周围围观的人声色俱厉地呵斥道:“看什么看,快点散开,谁再不走,就把谁抓起来。”
  人群哄笑着离开了。
  保长转过身,对我炫耀道:“我的顶头上司就是日本人,如今这天底下谁是老大?是日本人。只有你和日本人走近了,要什么就有什么,金钱,女人,那都不是问题。”
  我故意说:“我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沾过女人身子,我想要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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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6 15:09:36 | 显示全部楼层
  保长洋洋得意地说:“这还不简单?简单得就像一加一似的。跟着我干,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问:“我能干什么?”
  保长反问道:“你会做什么?”
  我说:“别的都不会,就只会一点杂耍。”
  保长说:“那好,大同的妓院要统一经营,扩大规模,你就来表演杂耍吧。”
  我还以为保长能够把握安插进维持会工作,没想到他安排我进妓院。我要进妓院,还用你安排?可见,保长名义上是日本人指派的维持会会长,其实他在日本人眼里,什么都不是,他的能力也就只有给妓院安排个把人。他也就只有这么一点权力。
  保长认为他把我安排进妓院,是天大的恩赐,他也不问我愿意不愿意,就把我带进了粉巷,他向我介绍粉巷说:“这一大排妓院,都是我的好朋友开设的,我的好朋友能耐很大,日本人很信任他。”
  听保长的话,我才知道原来保长和四害是好朋友。在保长的眼里,日本人信任谁,谁就能耐大。照这样说,豹子他们此刻在北山上和日本人对着干,日本人最不信任豹子这样的人了,那是不是豹子就没能力了?即使把四害和保长捆在一起,他们的能力也远远不及豹子。
  走进了妓院后,我才发现整个一条街道上的妓院都从内部打通了,每一座妓院之间的围墙上都新开了一扇门,彼此相连。妓院中间的一座院子里,有一个很高的平台,平台边有几间房屋。
  保长把我带进一间房屋里,房屋里坐着一个圆脑袋的人,他不但脑袋圆,而且脑袋秃,简直秃得就像个葫芦,一毛不拔。
  葫芦问我:“你会什么?”
  我说:“我会杂耍。”
  葫芦说:“给我表演一个看看。”
  这些天,我跟着赛哥,已经学会了一些杂耍表演。我看到一个妓女扭着屁股走过来,就对葫芦和保长说:“我能让这个姑娘当着大家的面脱下衣服。”
  葫芦说:“你要有这个能力,就留在这里。”
  那个妓女走过来了,向遇到的每个男人抛着媚眼,简直风骚到了极点。我迎上去,对妓女笑着说:“姐姐,又见到你了。”
  妓女停下脚步,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她说:“在哪里见过姐姐?床上吧?”
  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
  我围着妓女转了一圈,故意啧啧称赞着:“啊呀,姐姐真是漂亮,这腰身,这屁股,都是上品。”
  妓女荡笑着,说:“看不出来,你人小鬼大。”
  我说:“姐姐要是脱光了衣服,肯定更好看。”
  妓女笑着说:“想看姐姐,就上楼去啊,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我说:“我现在就想看。”
  妓女装着害羞说:“啊呀呀,这么多人,姐姐只让你一个人看,不让别人看。”
  我说:“不,我就想让大家一起看。”
  我刚刚说完,妓女突然就开始脱衣服了。她解开旗袍的扣子,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围观的人开始鼓掌,有人起哄说:“快脱,快脱,我们还想看。”
  妓女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她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旗袍,将旗袍丢在了地上,只穿着抹胸和裤头。
  围观的人边笑边鼓掌:“还要看,还要看,快点脱,快点脱。”
  妓女在身上挠了两把,一把将抹胸掀过头顶,窜出了两只白色的兔子,上蹿下跳,显得很活泼。
  围观的人开心大笑,他们说:“还有呢,还有呢,快点,快点。”
  妓女弯下腰,将裤头脱了下来,露出黑色的丛林和圆滚滚的屁股。
  围观的人突然静息了,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妓女真的就会当众脱下衣服,而且不但把旗袍脱下来了,而且把内衣也脱下来了。妓女一丝不挂站在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我说让妓女脱衣服,妓女真的就脱下了衣服。葫芦看看妓女,又看看我,眼睛里满是惊讶的神情。保长也惊异地看着我,他说:“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一招。这一招太厉害了,这以后要是看上了哪个女人,想叫她脱衣,她就会脱衣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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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6 15:09:4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说:“我这一招不算是什么,我师父那才叫厉害,我师父不但能够让女人主动脱衣,换能让女人主动到你怀里,你不想要都不行。”
  保长说:“奶奶的,打小听人这么说过,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么稀奇的本事。你师父在哪里?……哎,你小子怎么会有一个师父?”
  我说:“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哪里分开吗?”
  保长说:“记得的,我们前面走,你小子后面没有跟上来,我还以为你小子让狼叼走了。”
  我说:“就是上次我们分开后,我迷路了,不知道怎么走,像拉磨的驴子一样胡球乱撞,路上就遇到了两个人,一个老头是老郎中,一个年轻的会杂耍。我说我以后想要混碗饭吃,没有点本事怎么行,就缠着他们,让他们给我教。他们恰好也是来大同投奔亲戚的,这一路上就结伴行走。他们心情好的话,就给我教上一招半式;心情不好的话,我怎么央求都不会给我教。所以,我就之血了这么一点雕虫小技。”
  葫芦说:“你这个怎么能说是雕虫小技?我要把你这招学会了,想让哪个女人脱衣服,他就得脱衣服。在我看来,你这个不是雕虫小技,你这是独门绝技。”
  葫芦刚刚说完,保长就接着说:“让女人在你面前脱衣服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就让女人主动到你怀里来。世上还有这种本事?”保长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说:“当然有。这世上千奇百怪,啥本事都有。要不然,你看那些丑得像猪八戒的男人,偏偏娶了嫦娥一样的女人。为啥哩?还不是这些男人掌握了这种本事。”
  保长说:“一个人能学会这种本事,就实在不简单。”
  那个女人的身上终于不再痒了,她一件一件穿好衣服,恼羞成怒,一手卡在腰间,一手指着我,像个冒着气泡的茶壶一样,满肚子都是沸腾的怒气,她质问我:“是不是你给老娘使了手脚?老娘岂能受你捉弄?”
  妓女像一头生气的母猫一样,在后面追赶我;我像一只麻雀一样,在前面奔跑。满院子的人都看着妓女追赶我,一个个笑得直不起腰,这个说:“小桃红,我看到你大腿根的那撮毛了。”那个说:“小桃红,我还以为你有三个奶子,弄了半天,你也只有两个奶子,咋弄一次,就比别人多要那么多钱。”
  小桃红听到人们这样奚落她,就不再追赶我了,她跳着脚在院子里叫骂:“回去看你娘,看你娘那里有没有毛,再看你娘有几个奶子。”
  人们看到小桃红气急败坏的样子,越发哈哈大笑。
  小桃红看到她呆在这里,只会继续收人家的羞辱,就转身离开了。两瓣肥大的屁股夸张地扭动着,无论身后的人再说什么,她都一概不理。
  小桃红走远了,葫芦问:“哎,小伙子,你刚才用什么办法让小桃红脱衣的,教教我吧。”
  我矜持地笑着,说:“我为了学这个本事,给师父倒了三个月尿盆。这么好的本事,不是说学就能学到的。”
  保长问:“你师父在哪里?”
  我说:“就在大同。”
  保长对葫芦说:“你给四害说一声,让呆狗和他师父都到妓院里来,有他们给妓院表演节目,何愁妓院生意不火。”
  葫芦说:“还是你给四害说吧,你们都是当官的。”
  保长说:“还是你说吧,我和四害认识时间不长,不像你们,自小就在一起耍大的。”
  葫芦说:“我说就我说,但一定要把这个让女人主动脱衣服的本事教给我。”
  保长说:“我也想学呢,不过我学的是让女人主动找你睡觉,看女人脱衣服有球意思。”
  葫芦和保长都兴趣盎然地看着我,他们一个想学怎么让女人主动脱衣服,一个想学让女人怎么主动投怀送抱。我想着,只要让赛哥和白头翁进了城里,有了落脚之地,我们就筹划干掉保长。到时候,保长还没有学入门,就人头落地了。
  我说:“那得让我师父有个事情做,有碗饭吃。我师父高兴了,才会教人本事的,我当初就是这样的。”
  葫芦和保长都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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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6 15:09:51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来说说我是如何让女人主动脱衣的。
  中药中有一种药材,有解毒消肿的功效,它叫什么名字,我不能说,说出来就会让人看到,要是被坏人学了去,那就麻烦大了。这种中药较为常见,长在向阳的山坡。
  这种中药长有倒钩状的细刺,你要是不小心挨上它,就浑身奇痒难耐,中药是这样用药的,等到秋季,花茎干枯,戴手套取出细刺,碾成粉末,可以入药。
  我们商量进城的时候,梨花闹着要来,我担心城门的黑狗会检查她的衣服,要是让黑狗一检查,就露陷了,所以,我就准备了这种药材粉末。一旦黑狗强行搜查梨花,我就把粉末弹在他的衣领里,我们趁乱进入城里。
  赛哥是变魔术的,前面我已经说过,魔术全是假的,魔术中有一个很损的招式,叫做“骗人脱衣”,就是把这种粉末藏在指甲里,趁人不注意,偷偷弹在对方的衣袖里,对方马上就会赶到奇痒无比,不得不脱光衣服,检查是什么东西跑到了身上。
  据说这种痒的感觉,让任何人都无法抵挡。
  因为这种招式实在太损,所以,长期以来,魔术师都是世代单传,秘而不宣。
  但是,我和赛哥是生死之交,我从赛哥那里学会了这种招式。

  粉巷的妓院全部打通了,中间新建了高台,就是为了表演节目,招徕嫖客。那时候的妓院和今天的妓院不一样,今天的妓院设施简陋,就仅仅是解决生理需求;而那时候的妓院还有各种娱乐设施,客人在一起喝茶、聊天、打牌、听弹唱、看杂耍……妓院就是游玩的地方,而游玩不仅仅打炮这一项。
  我回去找他们。
  我担心身后会有人跟踪,就故意在大街上到处瞎溜达,我看到一对对鬼子排着队跑向北门,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向周围的人打听,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鬼子居然这么兴师动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临近黄昏的时候,我就来到了我们约定的破庙前,攀上了庙门前的老树,向四周张望。看到四周没有人,也没有人跟踪,我这才走进破庙里。
  赛哥和白头翁已经回来了,但是找不到梨花,不知道梨花去了哪里。
  赛哥一见到我,还没有等到我说起遇到保长的事情,他先说:“太让人振奋了,太让人振奋了,你知道今天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问:“什么事情?”
  赛哥说:“那些个死刑犯都被人抢走了。”
  我说:“啊,这不是老戏上演的劫法场吗?”
  白头翁得意地笑着说:“就是劫法场。”
  我惊讶地问道:“日本人警戒那么森严,怎么会劫法场?”
  赛哥说:“你错过了这么好的场面,肯定会后悔一辈子。当时啊,车子刚刚开到乱坟岗,死刑犯都被推下车,蒙着眼睛,站了一排,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颗子弹,打在了汽车顶上机枪手的脑袋,一枪爆头。”
  白头翁说:“是的,真的是一枪爆头。”
  赛哥说:“枪声刚响过,就看到人群里有十几个人,从棉袄里掏出手榴弹,对着汽车狂丢,汽车和汽车上的鬼子都被炸成了碎渣渣。远处的树林子里,冲出来了几十匹马,刚开始看不到人,谁都以为是马匹受惊跑出来的,等到快要到跟前,这才看到马背上突然有了骑手。”
  白头翁说:“这是镫里藏身,骑术非常高的人,才会这一招。”
  赛哥说:“是的,镫里藏身。马到了近前,马上的人都拿着手枪,见了鬼子齐打,个个都是好枪法。这些马过来后,有人就下马砍断了绑着死刑犯的绳索,揭开了蒙在他们脸上的黑布,把死刑犯扶上了马背。等到城里的鬼子赶去的时候,乱坟岗只有一堆鬼子的尸首。”
  白头翁说:“实在太痛快了。”
  我也说:“确实痛快。”
  可是,这是些什么人呢?我问他们,他们都不知道。
  我说了下午见到保长的事情,还说了保长邀请他们去妓院表演的事情,赛哥说:“爷正在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这事情太好了。想啥来啥。”
  白头翁说:“我们去了粉巷,梨花怎么办?”
  我说:“我看梨花这丫头挺聪明的,我们去了粉巷,她会找到我们的。”
  赛哥说:“妓院既然和保长和四害都有关联,我们干脆进去把这两个人渣都干掉了。”
  白头翁说:“就先这么干,等到杀了保长和四害,马上撤身,不留后患。妓院不是久留之地,多少英雄豪杰都被妓女害死了。”
  然而,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妓院行当的水太深了,进去容易,出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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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6 15:09:5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就要去妓院了。
  但是,妓院是四害开设的,四害肯定会经常去妓院。那一次,柴胡带着我们去和四害那帮人对峙的时候,我们都见到过四害。但是,四害会不会留意到我们?
  那次,我和四害手下的第一高手大牛对峙,用皮带抽得大牛满脸是血。我抽打大牛的时候,是当着四害和他手下所有人的面;而白头翁救治大牛的时候,也是当着大牛和他手下所有人的面。纵然四害忘记了我和白头翁,但是大牛和四害手下的那些人应该还能够记得。
  我们如果贸然闯进四害开设的妓院,估计只会自投罗网。
  怎么办?
  我把我的疑惑告诉了白头翁,白头翁说:“这没有什么难的。中国古代有一种古老的学问,叫做易容术,就是改变一个人的容貌。但是,在中国民间,把易容术传说得神乎其神,其实没有那么神秘。真正的易容术,就是通过药物来改变一个人的皮肤颜色、声音、牙齿等等,让熟悉的人无法认出。但是,如果亲近的人仔细观看,还是能够认出来的。四害和他的手下只和我们见过一面,我可以通过易容术,让他无法辨认出来。”
  我说:“四害上次差点认出了我,保长已经认出了我,我现在怎么易容?我要是易容了,四害认不出我,但是保长也认不出我了。”
  白头翁说:“你以后就做一个影子吧。”
  白头翁离开了,我不知道他说的影子是指什么。
  月亮升上来,照得寺庙里的一切都影影绰绰。月光照在佛像上,让房间里凭空增添了一股萧杀恐怖的气氛。
  白头翁说,让我做一个影子。影子是什么?他一定是有所指的。
  不知道白头翁去了哪里,还没有回来。赛哥困了,就早早躺下了,接着就拉起了轻轻的鼾声。我睡不着,我心想这是可以打入保长和四害内部的一个好机会,可是我又担心我们会被他们识破。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看到从寺庙外走进了一个人,长衫披覆,风尘仆仆,留着短短的头发。
  寺庙早就废弃了,罕有人迹,而现在突然有人走进来,让我感到很吃惊。
  我问:“你是谁?你找谁?”
  那个人不说话。
  我的眼睛向两边张望,寻找着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赛哥也看到了这个神秘的人,他从稻草上爬起来,和我一样紧张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我又问:“你是谁?”
  那个人说话了,声音有些嘶哑,他问道:“呆狗在不在这里?”
  我不知道他是谁,不敢说自己就是呆狗,我说:“你找呆狗干什么?”
  那个人说:“呆狗这小子,到处留情,自己有老婆,还把我家冬梅骗来了,我找他算账。”
  啊呀,他是冬梅他爹啊。可是,声音和体型都不像。他到底是谁,我感到有一股恐惧,从脚底升起来。
  那个人指着我,说道:“我看你就是呆狗,你做贼心虚,不敢承认。过来,走近点,让我看看。”
  我不由自主地走近了两步,能够更清楚地看到他了,我看到他的脸上光秃秃地,顶多也就四十多岁。如果他只是为了冬梅而来,那倒不要紧;如果他还有别的意图,想要加害我,我就先一拳打倒他。
  我满怀戒备地走到他的跟前,他招招手说:“你们两个都过来,看看我是谁。”然后,他转过身去,面对着月光。
  我仔细一看,才恍然大悟,他居然是白头翁。可是,他的胡子剪掉了,头发剪断了,还染成了黑色,脸上的皮肤也收紧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改变了。
  我惊问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白头翁自信地说:“你看看,这就是易容术,连你们都差点骗过了,四害和他手下那些人,就更不认识我了。”
  我问:“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白头翁说:“我搞了一辈子药物,啥药性都懂,刚才我去了一趟药铺。有的药会让皮肤收紧的,但不会很长时间,顶多也就是几个时辰;有的药会让人声音变嘶哑,甚至不能发声;有的药物会把头发染成黑色。我拿到这些药物,先去了一趟剃头铺,刮净了胡子,剪断了头发,再用这些药物。果然,你们两个都被我骗过了。”
  我说:“中药真是神奇。”
  白头翁说:“中药当然神奇了,现在从外国来的西医,怎么能和中药比。中药都是药材植物,除了一些毒药草之外,其余的都没有毒;而西医就不一样了,西医是从工厂里制造出来的,用各种化学方法造药。没有一样没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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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6 15:10: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知道白头翁说得是否正确,但是我知道,在过去,每一个行当里的人,都会对自己的这个行当有一种疯狂的痴迷。白头翁肯定就是这样的。

  夜晚,我没有看得更清楚,而白天,我才发现,白头翁的易容术非常高超,他至少比实际年龄年轻了二十岁,不是和他朝夕相处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和那个满头白发的人联系起来。
  别说是仅有一面之缘的四害和大牛他们,就算是陶丽在世,估计也认不出白头翁的。
  白头翁说,只需要我把他们带到妓院,然后找个借口离开。但并不是真的离开,我会偷窃术,就藏身在妓院里,观察妓院的一切,摸清保长和四害的情况,然后趁机干掉他们。
  当年,豹子为了摸清晋北帮被覆灭的真相,藏身在衙门的房梁上,长达一周,终于知道了叛徒是冰溜子,也终于知道了冰溜子逃向了山东。他从衙门的房梁上溜下来,赶到山东,让冰溜子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现在,我要效仿当年的豹子,藏身在妓院的房梁上。

  妓院需要有特殊手艺的人,而赛哥和白头翁都是有特殊手艺的人,赛哥的杂耍在雁北首屈一指,白头翁的医术,更是出神入化。
  妓女需要看杂耍,妓女更需要治病和避孕。那个年代没有安全套,妓院里不但性病泛滥,而且妓女怀孕很普遍。中国人有一句骂人非常很的话,叫做“野种”,野种就是指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武汉有一句骂人的话很恶劣,叫做“婊子养的”,指的就是妓女生了娃娃,不知道是谁的种,就自己带大。你想想,能在妓院长大的孩子,身上什么坏毛病没有?
  我把赛哥和白头翁介绍给了保长和葫芦,他们对赛哥和白头翁的手艺表示怀疑,赛哥身材修长,容貌英俊,但是穿着普通,完全不像舞台上的那些魔术师一样五光十色;白头翁看起来人到中年,不像一个医术高超的老中医。
  赛哥先给他们露了一手。
  妓女们听说妓院里来了两个异人,凡是没有客人的,都跑出来观看,我看到台下一大片涂脂抹粉的脸,一大排光溜溜的大腿,想到以后就要和这些娇媚入骨的女人朝夕相处,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看台下面,我看到了小桃红。小桃红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旗袍,旗袍下露出丰腴的大腿,她的皮肤很白,身材高挑,活脱脱就像香烟宣传画上的美女一样。那时候,香烟可以做广告,每张香烟广告画上都是一个异常漂亮的女人,慵懒地拿着一根香烟。
  小桃红嘴巴里吃着瓜子,把瓜子皮吐在地上,他看到了台子上的我,脸色一下子变了,刚才还在和别的妓女嘻嘻哈哈地笑着,现在立即变得横眉冷对,因为上次我骗她脱光了衣服,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中脱光衣服的。
  站在台上的赛哥也看到了小桃红脸上的变化,他走过去,微笑鞠躬,邀请小桃红上台。小桃红倔强地向后甩着头发,跟着赛哥走上台来。
  赛哥抱拳向四周行礼,他说:“初到贵地,多有叨扰,在下今日有个小表演,请大家观看。如果觉得在下表演好,就来几下掌声;如果觉得在下表演不好,也来几下掌声。”
  下面的人一齐哄笑起来,说到底,都是要掌声的。
  赛哥说:“前面的掌声是肯定,后面的掌声是鼓励。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跑杂耍的离不开拍巴掌。”
  大家又一齐笑起来。
  然而,笑声还没有停歇,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他们看到了惊人的一幕:赛哥一转身,就把一把小刀插进了小桃红的胸口上,鲜血流了出来。
  小桃红却还浑然不觉,她站在台上,照样洋洋得意地啃瓜子。突然,她意识到下面气氛不对,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也低头看着自己,想要看看自己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刚刚低下头,就看到胸口插着一把刀子。
  小桃红大叫一声,脸色煞白,向后倒去。我跨上一步,将小桃红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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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7 15:26: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看热闹的男人看到小桃红变成了这样,长声哭号着:“小桃红啊,我的小桃红,你赔我的小桃红。”
  下面的姑娘们(因为审核的原因,将失足妇女都称为姑娘)看到赛哥一刀捅入了喜爱桃红的胸脯,齐声惊呼,全场乱成了一窝马蜂。
  赛哥一手扶着小桃红,一手做了一个亮相,然后,大家看到他从小桃红身上拔出了小刀,而小桃红胸脯上的伤口立即愈合了,没有一滴鲜血。
  小桃红看到自己的胸脯完好如初,依旧丰满高耸,她站直了,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台下的人看到小桃红每摸一下,胸脯就颤巍巍地抖动,这是小桃红的真胸脯,没有掺假。
  赛哥向着小桃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桃红身不由己地走下去,她迷迷糊糊走到台下,又用手摸着自己颤巍巍的胸脯,胸脯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她搞不懂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保长和葫芦看到赛哥露出了这一手,也非常吃惊,他们把小桃红叫到一边,保长的眼睛在小桃红的胸脯上扫来扫去,葫芦伸出手,抓了小桃红的胸脯一把,小桃红高耸的胸部就像一颗桃子,谁都想摸一把,说都想吃一口。
  小桃红伸手打了葫芦的手背一下,说道:“你个老色鬼,占老娘的便宜,拿钱来。”
  葫芦嘻嘻笑着说:“摸一把你的奶子,你又不会少个什么,你看看,你的奶子还长在哪里,你急什么急?”
  小桃红说:“想摸奶子,回去摸你的娘的去。你娘又不是没有奶子。”
  葫芦斗嘴说:“我娘让我来摸你的。”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白头翁走过去,抓起葫芦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葫芦说:“我的手怎么了?”
  白头翁说:“你的手上都是冻疮和裂口,现在天气还没大冷,你的手背上怎么都成了这样?”
  葫芦听到白头翁说的是他的手背,就长叹一声说:“这是多年的老毛病。每年秋末冬初,天气一冷,手上的裂口和冻疮就出来了。到了第二天穿暖花开,就又自动消失。”
  白头翁说:“要治愈冻疮和裂口,这有何难。你且跟我来。”
  因为四害对妓院进行全日化军事管理,妓女们平时是不允许上街的,所以,妓院里什么都有。白头翁带着葫芦来到厨房里,几个厨师正在忙碌着,给妓女和妓院的工作人员做饭。白头翁从猪油碗里挖了一勺子猪油,然后拿过蜂蜜瓶子,放在热水中泡了一会儿,等到蜂蜜化开后,滴几滴到猪油里,然后把掺加了蜂蜜的猪油,涂抹在葫芦的裂口上和冻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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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7 15:26: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时候的北方人,一到冬天就很少有蔬菜吃,因为蔬菜都不耐储藏。北方的冬天,人们只吃两种蔬菜,一个是大白菜,一个是红白萝卜。因为缺少蔬菜,所以那时候的人,手脚上总是会有裂口和冻疮。那时候,北方家家户户的厨房里也有猪油。所谓的猪油,就是把猪身上的大油割下来,放在锅里煮,煮熟了,进行冷却,这就是猪油。北方人喜欢把馒头一分为二,中间夹上猪油,撒上盐,然后合在一起吃。
  现在,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物资丰富,就很少有人再这样吃了。
  葫芦看到白头翁把猪油涂抹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就疑惑地问道:“这就行了吗?”
  白头翁没有回答。
  白头翁回到了台子上,他拉着我和赛哥的手,对葫芦说:“我们要先离开两天,两天后,我们再回来。如果你的手背好了,愈合了,就让我留在这里;如果你的手背还是老样子,那我也没脸呆在这里了。”
  葫芦说:“这样最好。”
  保长也说:“这样最好。”
  白头翁拉着我和赛哥刚刚走到巷口,就看到远处来了一队黑衣警察,他们走在大街上,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白头翁说:“我刚才去厨房,听见那几个厨师聊天,说今天四害要来了,让多做点饭。我一听,就预感到不妙,赶紧拉着你们出来。”
  我感到后怕,刚才要是我们还呆在妓院里不出来,四害又认出来我,那不但所有的计划都化为泡影了,而且我们也有性命之忧。

  两天里,我们一直在大同城里寻找梨花,但是毫无踪影,不知道梨花去了哪里。
  两天后,白头翁和赛哥去了妓院,我没有去。
  白头翁对保长和葫芦说,我因为家里有事,离开了,以后可能会来,也可能不会来。
  保长和葫芦都没有再深究,我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仅仅过了两天,葫芦手背上的冻疮和裂口就愈合了,葫芦和保长对白头翁的医术赞赏不已,让白头翁和赛哥都留了下来。
  白头翁和赛哥出现在阳光里,我则出现在黑暗中。他们没有离开妓院一步,我也没有离开妓院一步。他们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我则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外。
  到了夜晚,我像一只猫一样,悄悄潜入了妓院;黎明时分,我再悄悄离开。
  我对妓院非常熟悉,我熟悉妓院,就像熟悉自己的手掌纹路一样。妓院里每个姑娘的面容,妓院里的每一间房屋的摆设,妓院里的一草一木,我都非常熟悉。我潜藏在房梁上,屋脊上,木床下,木柜里,我知道哪一间房屋的墙缝里藏着一条蛇,也知道哪一间房屋的墙角藏着一只蝎子,哪一间房屋的屋顶盘着一只蜘蛛……我熟悉每一个姑娘的叫床声,知道哪一位姑娘喜欢裸睡,哪一位姑娘最为淫荡,还知道哪一位姑娘夜晚梦呓,哪一位姑娘怀了孩子……姑娘在我的面前没有秘密,我是姑娘的贴心人。
  我看到,每一个新来的姑娘,都要先和四害睡觉。四害很变态,他总是变着法子折磨这些姑娘,不是用他裆间的玩意儿,而是用手。四害裆间的玩意儿不中用,它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模样,所以四害就用手代替。四害面对满桌的美味,却因为口舌生疮而无法品尝,他就用手对这些美味食物乱捏乱抓,以此来发泄心中的郁闷和嫉妒。那些姑娘要被四害折磨整整一个晚上,四害姑娘们的下身抓得鲜血淋漓,咬得鲜血淋漓,在姑娘长声的哀嚎中,四害感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还看到保长时不时会来一次。保长来的时候,总是匆匆忙忙,他也做得匆匆忙忙,他在那些姑娘们面前,总好像很害羞,很紧张,像一只被握在姑娘手心的兔子,他每次匆匆忙忙地从姑娘身上爬起来的时候,总是一连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藏在房梁上的我,看到他这幅样子,总是强力忍住,才没有哈哈大笑。
  每次完事了以后,保长穿戴整齐,又开始向姑娘吹牛皮,他说他的权力很大,连日本人都要听他的,四害就更不用说了,四害每次见到他,都要先喊哥,不喊哥,就不敢说话。
  有一次,四害刚刚说完,妓院里就响起了一阵喧哗声,四害让人喊话,让所有姑娘都去院子里集合,我想,可能是日本人要找几个姑娘过去。
  保长听到四害来了,非常害怕,他对那位姑娘说:“求求你,千万别说我在这里,千万别说。”
  保长害怕四害,他为什么害怕四害知道自己在这里,我想了想,保长尽管每次都匆匆忙忙,但还是总能干这事,而四害不是太监,胜似太监,他可能嫉妒保长会干这事。
  一个整天仗着日本干爹而牛皮哄哄的人,居然是一个太监,实在让人感到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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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7 15:26:21 | 显示全部楼层
  前来寻找姑娘的那些嫖客们,形形色色,林林总总,什么人都有。有的刚刚完事儿,就穿好衣服,叼上一支香烟,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向姑娘讲起了孔孟之道,讲起了“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有的向姑娘背唐诗,背完唐诗后,就开始给姑娘写诗,他们希望那些狗屁不通的诗歌能够打动姑娘,和姑娘上演一场古典小说中常有的才子佳人那样的悲欢离合。
  我见到这两类人,就嗤之以鼻,前一种人是伪君子,后一种人是书呆子。伪君子总以为自己最聪明,最正气,岂不知他们满嘴的仁义道德,骨子里全是男盗女娼;后一种人最穷酸,最愚昧,总以为自己会写两句酸诗,就应该让每个女人都爱自己,这种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为什么你会写两句酸诗就要求女人爱你,那么我编得两手竹筐是不是也要求女人爱我?
  写书的人是疯子,天上地下,云里雾里,离奇古怪;看书的是傻子,一会哭,一会笑,把疯子写的书当成了真的。而书呆子更是浑身冒傻气,他不但把疯子写成的东西当成了真的,而且还要去仿效。
  书籍是一回事,生活是一回事。你要是模仿鲁智深,路见不平,拔拳相助,两拳两脚就把人家给打死了,那你还不得关进监狱?你要是模仿林黛玉,看到秋天来了,花落满地,就抹着眼泪埋花瓣,那非得被人关进精神病院。
  妓院就是人生大舞台,生末净旦丑,赤橙黄绿蓝,各种各样的人都在粉墨登场。
  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个头顶光秃的老年男子,他来找小桃红。
  估计他是小桃红的常客,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他见到小桃红,就取出一个金项链,说这是在北平给小桃红带来的。
  小桃红见到金项链,也没有多少惊喜。我观察了这么多天,看到小桃红有一个相好的,是一个年轻的学生模样的人,留着那个时代最流行的分头,他说他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小桃红见到他,就眉飞色舞,曲意逢迎,讨取这个学生模样的人的欢心。这个学生模样的人呢,总是变着法儿从小桃红身上骗钱,一会说自己要做生意,生意做起来了,就给小桃红赎身;一会说生意资金周转不开,需要小桃红支付一点货款。小桃红对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而且连嫖资都是替他支付的。我曾经出于好奇,就想看看这个学生模样的人做什么生意,跟踪他来到了一家会馆里,听见他和两个男子聊天,他们都长得一表人才,又能言善辩,很会讨女孩子的欢心。我听他们的谈话内容,才知道这是一伙拆白党。
  拆白党,就是专门骗取女孩子感情和钱财的一伙男子。三个男子中,一个骗小桃红,小桃红是妓院的头牌,找他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平常人家哪里能够得到小桃红的一夜之欢?一个是骗富家小姐,富家小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见到长得帅的男子,就会怦然心动,暗自怀春,而拆白党盯上这类女子,交往一段时间,要她什么,她就会给什么。一个是骗富商家的小妾,老夫娶少妻,红袖出墙总是免不了的,因为老夫力不从心,如同拉车上坡的老牛,而少妻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自然要去找能够和自己匹配的财狼虎豹。老夫娶少妻,其实是给人家娶了老婆。
  拆白党在城市里很常见,他们打的都是感情牌。女人轻易不要为男人动情,一动情,你就遭殃了。

  光头富商把小桃红当成了红颜知己,他总是向小桃红说着他的家庭琐事,他有三房老婆,结发夫妻是个富商的女儿,已经满头白发,对他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她每天所有的生活内容就是吃斋念佛,家里有佛堂,点上一炷香,她能够在佛堂里一呆就是半天,她已经把自己交给了菩萨,等着死了后,菩萨会把她带上天堂。
  大房老婆一辈子不生育,他后来就娶了两房老婆。二房当初是一个洋学生,每天沉浸在那些新小说中,幻想着自己能够像娜拉一样出走,和自己心爱的王子在广阔的天地里驰骋。她给光头富商生了一儿一女,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她那个白马王子的梦渐渐消沉了,每天把自己关在各种各样的小说中,继续在虚幻中过日子。
  然而,光头富商不懂浪漫,也不懂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他的眼中只有钱,他和二房没有共同语言,就又娶了一个三房。三房是个唱戏的,生得千娇百媚,是那种水做的柔媚到了骨子里的女人,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都好像在勾引男人。这种女人,天生就是狐狸精。
  光头富商向小桃红说的是,他的小妾怀孕了。他非常高兴。
  我想看看这个光头富商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为什么他娶了三房老婆,三房老婆都不一般,一个是富商之女,一个是洋学生,一个是女戏子。女戏子尽管当时没有社会地位,但是也不是普通人家就能娶到女戏子,女戏子放在今天,就是电影明星和歌星。
  我跟踪光头富商,看到他家确实非常富裕。他家有一间地下室,地下室几乎常年上锁,我曾经看到光头富商走了进去,然后又很快出来,不知道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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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7 15:26:28 | 显示全部楼层
  地下室有锁,我本来想着难不住我。可是那是密码锁,密码锁本来也难不住我,可是我打不开这道密码锁。这把密码锁是洋玩意,中国的密码锁上是两排汉字,这些汉字的排列总是有一定的规律,只要找准了这个规律,就会打开密码锁,如果你万一忘记了密码,但是你能够记得有这么一首诗歌,那么就能够打开密码了。过去,诗歌属于少数人的专利,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懂诗歌,家里有密码锁的人,肯定也懂诗歌。但是,西洋密码锁就不一样了,那上面不是汉字,而是数字,123456789,要把这九个数字排列正确,密码锁才能打开。
  我会开锁,但是在西洋密码锁面前难住了。因为这九个数字的排列毫无规律。
  不过,光头富商家很有钱,我进不了地下室,但可以进别的房间,他们家每个房间里都有很值钱的东西,拿走后放在当铺里,都能变卖成钱。
  有一天中午,我躲在光头富商家储物间的房梁上,突然感到头顶上一阵阴冷,抬头一看,我大吃一惊,我的头顶上,居然盘着一条蛇。
  居住在老房间里的人,看似房间里空空荡荡,其实房间里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蜘蛛、蜈蚣、蛇、白蚁、老鼠……藏在你根本就看不到的黑暗的角落里,等到你睡着了,它们才会悄悄爬出来。
  我看着那条蛇,那条蛇也看着我,我们都心存戒备。我看到那条蛇受伤了,它的头下有一块伤疤,露出新鲜的肉。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对那条蛇动了怜悯之心,突然间就同病相怜起来,我们都是躲藏在黑暗中,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决定救治它。
  到了夜晚,光头富商家的人都睡着了,我悄悄溜下房梁,来到后花园里,找到那种叫做刺角的植物,采摘了几片叶子,又攀上储物间的房梁,挤捏刺角,把绿色的汁液滴在那条蛇的伤口上。
  很奇怪,那条蛇似乎知道我在干什么,它丝毫也没有反抗。
  几天后,当我再来到光头富商家,看到那条蛇在储物室的房梁上等我,它的口中叼着一颗金钻。
  那颗金钻是它送给我的。
  我拿过金钻,那条蛇就悄悄滑下房梁。我想看看它去哪里。
  我跟在它的后面,看到它沿着台阶,滑到了地下室门口,然后从门缝钻了进去。
  原来,这颗金钻是地下室里的。
  此后,只要我来到光头富商家,这条蛇总会从地下室带点宝贝给我。
  动物远被人类聪明,动物也远比人类知道报恩。
  以前听人说,有一年,京城里的大户人家,总是丢失东西,而丢失的东西又都是金银首饰,而且又都是在夏天才会丢失。大户人家给捕快报案,捕快觉得很奇怪,就蹲点守候,这一天夜晚,月上中天,他们看到有一个孩子模样的人爬上了楼上的窗户,钻进去。捕快们面面相觑,他们觉得这个孩子飞檐走壁,轻功实在了得。就暗暗埋伏在楼下。过了一会儿,这个孩子模样的人从窗户钻出来,溜到楼下,他们一拥而上,抓住了他,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只猴子,手中还抓着金银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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