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鬼——薛舞短篇集结

宝宝寒

第五站 芍药居
　　
　　文/薛舞
　　
　　他是第一个能看到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看到我的人。这么说大家都会知道我很特别。
　　
　　他会找到我在这一站的蜗居，给我吃的，而且知道我吃得和别人不一样，拥抱我，抚摸我，然后离开我，在这有着旖旎名字的一站。他属于白天，我属于黑夜，所以在他下班的时候躲在角落里，分一点他身上的温暖——冷了太久了，在这人间，而我却不得不羁绊在这该死的人间。
　　
　　对，我们不是同类。所以再怎么爱他，他就算是知道，也不能回应。
　　
　　我的眼睛中看到的人们身体外面笼罩着淡淡的光有两种颜色，一种像他，暖暖的橙黄色，就好像晴空里面的太阳，另外一种不像他，是冷冷的汪蓝色，像被毒液浸泡的月亮，绝少有人有同样两种颜色在身上出现。我不明白这光说明了什么。
　　
　　偶尔我吃饱了也会奢望一下，如果他也属于黑夜，那么就好了，我们可以在一起，我就不用这么想他，每天盼着他下班的时候，从这一站经过，就经过那么一下下，但是这个经过只是为了我，我已经很幸福了。
　　
　　这种幸福直到他身边有了一个她。他幸福的让身体外面的光的颜色从橙黄色几乎要变成金黄色，而我则因为这个被剥夺了幸福，再也没有故意路过的探望了，他忘记了我。忘记了这个只能在夜晚出现，没有人能注意到的我。
　　
　　我妒嫉过。乘着这地铁卑鄙的跟踪过，直到我出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小命都要不保，却看到他吻着那个较小的女人，然后流着眼泪回到自己那一站独自舔自己的伤口。
　　
　　他不要我了。
　　
　　好吧。
　　
　　我也不要他了。
　　
　　能够在人间生存，是要很大的勇气的，而我遭遇到的最大挫折就是这个得不到的男人，这个比饥饿更难以忍受。就算有第二个，第三个能看到我的人，都不再是他了。我也没有再奢望这些人会像他那样来看我，那就都不要了，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年后某夜一双脚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寒意逼得我眯上了眼睛，是谁这么熟悉我如此固定的藏身之处？
　　
　　他？
　　
　　长相是的，可是身边周遭的那光的颜色，不是了。他带来了好多吃的，像是款待我，可是我不饿。
　　
　　我在意那些恶毒的蓝光，第一次我想知道，那是在表示什么。他抬起了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说，“就算我变成了恶魔，只有你还会觉得我是天使，对吧？你知道么，我的孩子，没有了。因为她要和我分手，我的孩子就没有了。”
　　
　　我听不懂这句话。他那么高大，把我罩在他的身影下，一滴泪砸在我脸上，我很怀疑那就是他的，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他抱起来我，很紧，第一次抱的那么紧，怀抱温暖的有些湿热，我有点窒息，可是我哼都没哼一声，他更痛——
　　
　　过了很久，几个穿制服的人喊叫着跑过来，他们应该看不到我，我看到所有人的手指都指着他。
　　
　　“我怎么会傻到相信女人呢？”他轻轻地说着，最后的声音几乎已经破碎，“我怎么会傻到相信爱情呢？”
　　
　　他的喉结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慢慢的阖上了。他身上什么光都没有了，只有死气。
　　
　　那些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冷，湿冷。我蹭到他的怀里，感觉什么东西锋利的划开了我。
　　
　　“快抓住那个杀人犯！”
　　
　　“天杀的！快抓住那个杀了我女儿的凶手！做了什么孽噢！”
　　
　　“他畏罪自杀了，叫救护车，快！”
　　
　　“他怀里血淋淋这一团是什么？——这个丧心病狂的，他居然还杀了一只野猫！”
　　

宝宝寒

神神叨叨（三）
　　
　　文/薛舞
　　
　　
　　这些个听来的，比较短的神神叨叨的事情，根本不知道真假，再说一遍，就当故事看了吧。
　　
　　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哥们矿院的，对，就二外边上广院后边那个矿院。这哥们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看好车，当然，要是有钱买谁看啊，就是因为没钱，所以才得了这么一毛病，爱不释手，所以只能过个眼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哥们开始躲着好车走，那时候还没有“欺实码”一说，所以我们都想不清楚什么让这厮一天之间转性儿了。
　　
　　有一次他喝大了我们才调侃他，问他说是不是想通了，反正也买不起，就干脆不看了？
　　
　　这厮听到这问题突然很大的哆嗦了一下，一哥们继续揶揄他说想尿走远点，别是喝大了憋不住了吧？
　　
　　然后他就用阴森森的语气说，“为什么不看了，你知道里面有什么么？有什么么？我说出来吓死你们——”
　　
　　听他这语调，谁也没敢望香艳的方向想，纷纷猜测他看着了什么。
　　
　　他大口喝了一口二锅头才又说，“上次路过一辆法拉利，贴膜贴的很黑，我就凑进了看那车子，看到后座的时候，一黑影咣当就朝我脸者方向倒在玻璃上，我以为是一狗呢，定睛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我们心悬在那里了，这厮讲故事就这德性，关键时刻揪人心一下，我们都没敢催。
　　
　　又一口酒下去，他接着说，“一浓妆艳抹的女人，煞白的脸跟玻璃贴着，眼翻白，嘴唇边留着涎水……那恶心样子，你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跑都找不着腿啊，当时又没地震，我看了半天也没动静，就偏偏看到后窗那儿的时候出了这场景，真他妈的绝了——”
　　
　　“人家说不定装死逗你玩呢？”另外一哥们打个圆场让我们松松神经。
　　
　　“活鱼死鱼你分得清么？死人也就那样子，眼睛都瓷了，那还能活着，除非那眼睛是假的，我后来就踅摸着是模特，可是模特业没有涎水啊——”
　　
　　我们彻底被雷到了。僵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结果回过神来，这厮已经在桌子上睡着了，就好像刚才讲故事那个人不是他，我们一脊背的冷汗啊，酒都醒了。
　　
　　后来在这厮醒的时候问他，他死也不承认自己遇到过这种事情，但是有一次禁不住问还是露了馅，一哥们问他怎么不报警，他就说了句，明知道死了人还报警，谁担那责任，关我屁事啊。再说了，那么好的车，车主也不是省油的灯……谁再提我跟谁急啊……
　　
　　这件事情于是没有人再提，直到现在才又想起来。
　　

宝宝寒

神神叨叨的故事（四）
　　
　　文/薛舞
　　
　　继续神神叨叨的开讲，切勿对号入座，如有巧合，纯属误会。
　　
　　这个是小学时候的事情了。有一对兄妹，名字的拼音一样，男的叫马力，女的叫马丽，这个女的和我同班同学，男的比我们大约摸七岁，不记得了，是个学小三门的，据说长大当画家，我们那边说小三门，基本上是所谓不走正路，音体美专项，不学语数外的，家长都不会说自己的孩子是学小三门的，怕丢人。
　　
　　可是这个马力哥哥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小时候的变形金刚动画片，他能把精髓都摸着，把收音机啊，电话什么的电器都画成变形金刚，好像活了一样，而且会画俊男美女，素描香港和欧美的明星，把我们一群小孩子羡慕的啊，谁鄙视小三门我们就鄙视谁，那简直神仙一样的技能啊。
　　
　　事情也是出在这技能上。有一个夏天，这马力哥哥到三台基水库边上画水彩，水彩的特性大家也知道，就是麻烦，一边画一边要洗那刷子的，虽然应该叫画笔。大概十几个人同去，傍晚收工的时候点人数发现马力哥哥不见了。
　　
　　这水库边上，就害怕是洗画笔的时候失足掉水里了，众人一边害怕着，一边安慰自己说，不可能，这孩子都快一米七了，水库边上也就不过一米深，不会那么寸的，这水库是一个海碗形状，中间深，边儿上都浅。
　　
　　可是一直找到天擦黑了，人影都没见，这才通知了他家里人和警察。一帮人点着灯在河边使劲地找。某舞那个时候也想去，后来被某舞老妈一顿暴骂，大意就是什么热闹也乱凑之类之流的。
　　第二天上课马丽同学就没来，老师以极其沉痛的声调说，她哥哥溺亡了。那个时候不懂溺是什么意思，打听了半天，才知道是淹死了的意思，大汗，心里面又觉得不可能——那个会画擎天柱的哥哥，怎么可能呢？
　　
　　后来许多同学去了马丽家慰问，小孩子对生死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个是说真的，马丽也没见的特别难过，还把自己哥哥的画作全部都分给了我们。那换成今天的某舞，打死也不要啊，可是当时的某舞觉得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反而分外珍惜。
　　
　　大人们在外面唏嘘，马丽神秘兮兮的把我们几个小姐妹叫到里屋，摸出了一绺长发给我们看——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马丽说，“那天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哥哥，后来回来了。第二天上午，我妈妈爸爸又带我过去，坐着水库的打捞船在水库上兜了一圈，以为找不着了，最后我妈妈说了一句，儿啊，你在什么地方让妈妈揪心啊，结果水中心就隐约飘上来了什么，一看就是我哥。”
　　
　　我们都无语了。不是说人死了听不见看不见么，这个事情就太玄妙了。
　　
　　马丽又凑近说，“我哥肯定不是不小心死掉的——虽然他们这么说，人没有可能从水库边失足然后再水库中心找到的吧。打捞的人也说蹊跷，因为那水库是死水库，水不流动，怎么能把人带到那么深的地方去呢？”
　　
　　我们班长铁头脑袋一向转得快，听完这些他就问，“你说这些，跟头发有什么关系么？”
　　
　　马丽嘿嘿一笑说，“这些头发，是我从我哥脚踝的地方取下来的，他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头发呢？一定是有什么——我要查出来给哥哥报仇！”
　　
　　我们一边不自觉地跟着她干笑，一边从心里面觉得马丽疯了。从那以后很久，马丽都用一个小孩子的智商在考虑怎么把那水库的水抽干，看看下面到底有些什么，我们间或也出个主意，后来就忘记了，那水库还是那水库，默默地，每年吞噬条数生命，自杀的有，失足的有。
　　
　　马丽已经结婚生子，现在，估计也不想着给哥哥报仇了。人是脆弱的，那个时候整个家庭都崩溃了，人也是坚强的，到如今整个家庭都挺过来了。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也没有那么多答案，但肯定的是遗忘就是最好的药。

云雾飞舞

感谢 宝宝寒 分享，辛苦了，+6分

宝宝寒

神神叨叨（五）
　　
　　文/薛舞
　　
　　一年之中有那么几天是很特殊的。讲些听得来的小故事。
　　
　　1．
　　
　　小学四年级，也是大年左近的事情，我那小城里流传着一个怪诞的故事，说有一帮八九岁的小孩子大年三十夜里在外面放零鞭玩，有一个小孩子突然大声叫了一声说“你别拍我啊！”就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回家以后发烧了很久，之后身体就没有好过，后来有说死了，有说是找了个神婆给看了，不过满城的家长那之后都不允许小孩子年三十夜出门了。
　　
　　2．
　　
　　还有一个邪乎日子就是清明。我有个同学的哥哥在炮兵部队里面是运输队的，炮兵的特性就是，在某大山深处，有可能有命令下来就要挪移。某个清明节他和另外一个人出任务，那个人说路程短没关系的偷懒没上车，于是就他开着一辆大解放走了，本来只有来回两百公里的事情，开开停停，居然四个小时没走完单程，他一个人胆子也大，还开了车门出去嘘嘘。
　　
　　就出去那一刹那车子熄火了，他这才吓得尿都回去半截，赶紧爬上车子去着车，结果车子发不着。他后来说，那一刹那他有一种感觉是再不着车什么东西就要来了，而且阴森森的就在窗外，他脖子都僵了，不敢看外面，灵机一动间想起来上衣口袋里面的装着另外一个人抽烟用的火柴，划着了一根又打火，车子就莫名的发起来了，马上开了大灯，长按喇叭往前开，结果开了不远就看到了熟悉的路，二十分钟不到就回到了营区。开回去了，才发现，明明是从营区开出去的，结果都了个圈子开回来了。新兵都笑他，老兵却赶紧带他洗热水澡去了，还用一条旧毛巾认真地抽了他半天，抽的全身都红了才放过他。
　　
　　复原了之后他还开车，虽然不抽烟，口袋里面常备着火，估计那次给吓坏了。
　　
　　3．
　　
　　再说的这个日子就是七月半。俗话说七月半，鬼乱窜，可能这话也不是白说的。
　　
　　某舞的同事五湖四海的都有，这个是上海本地的，是一个很妖精的上海小姑娘，根据英文名就叫她霓姬吧，她上小学的时候住在城隍庙，那个地方很热闹，人来人往，是上海卖特产旧物，拜神的地方。没拆迁的时候她家很小，五口人16平房（没什么别的意思，这个在北方真地不常见），回家要穿过一条长长的弄堂，七拐八弯的才到。
　　
　　七月半那天她和一个小女生留值日，晚走了两个小时，等回家的时候都天黑了。上海虽说现代，但是城隍庙那里还是很多人烧纸钱的，两个小姑娘回家的时候听到路边人呜呜咽咽的哭声，缭绕的烟气，还有影影绰绰的纸钱灰心里早就寒了，走的越来越快，外面还有路灯，走到弄堂里面的时候突然灯火全无，连住家户的灯光都没有了。
　　
　　霓姬的同学突然拽了拽她的袖子，说，“前面怎么有个老太太在路当中烧纸？”
　　
　　霓姬看前面什么都没有啊，正准备回话，却看见这个同学转头哇的大哭就跑掉了，转眼间弄堂里面就剩下了霓姬一个人。她目送同学走了，这一回头，竟然真的看见了一个烧纸钱的老太太，蹲在路当中。
　　
　　匿迹讲到这里用上海话说，哪晓得瓦，晓得瓦，无一个晨光宁阿刚踏了，总归向各纵么四帮狗一样呃，弄哈伊伊就桑强扎紧了哦，无就当没亏到。路过算数。（翻译：你们知道么，直到么，我那个时候人都傻掉了，总归想着那东西和狗一样的，你越怕它它就越来劲，我就当没看到，路过算了。）
　　
　　她没敢回头，回家后霓姬的妈妈说，好巧，停电一个小时让她赶上了。

云雾飞舞

感谢 宝宝寒 分享，辛苦了，+2分

jach

好看

宝宝寒

第六站 西单/东单
　　
　　文/薛舞
　　
　　柴悦是个普通女孩子。西单的一个小店里面上班，东单住着。上下班、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这样幸福是多少上班族奢望的。
　　
　　偶尔她也会十分羡慕别人可以走那么远的路上班，每天遇到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事，而自己只能像两点一线上的蚂蚁，怎么也突破不了这结界——这感觉也许也是围城的一种。
　　
　　就算是这么短的路程，也会遇到谜一样的过客。这是昨天的事情，柴悦发现她遇到了有着奇怪举动的奇怪的男人。这种关注无关爱情，纯属好奇，就像一个乖小猫发现了一个罐头盒子，忍不住用爪子刨刨拨拨想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这种好奇也让她上下班路程增加了几分刺激的期待。
　　
　　怎么描述这样奇怪的事情呢？如果你留意到一个男人在东单戴着鸭舌帽，穿着惹眼的红黑格子衬衫，牛仔裤，满脸阳光的微笑，飞扬跳脱的好像一个模特，然后在西单一开门，又看到模样相同的他西装革履，眉头紧锁，神色匆忙的样子，怎么会没有深刻的印象呢？一站路——两种装扮，两个感觉，要么这个人有这样的癖好，要么，就是传说中的双重人格，又或者，根本长得不一样，是柴悦自己看错了？
　　
　　这些念头掠过脑海像无数匹马跑过大草原，注意力不集中的结果导致过马路的差点被车子撞倒——吓得她魂飞魄散，撞她的人似乎很赶时间，怕她胡搅蛮缠，塞了五百块红票给她就走了——整件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捏着五百块钱的她有点懵。这五百块钱来得实在莫名，于是她丢进了超市的捐款箱。好像遇到这个男人之后，生活变得很滑稽。
　　
　　第二天柴悦有了准备，手里面一直拿着自己拍照手机，准备把这个男人拍进去，跟店里的小姑娘三八一下。可是东单那边等来等去，那个男人都没有出现，那昙花一现的场景也模糊了，也许真的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柴悦失望的把手机收进了口袋，跨上了即将关门的地铁——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依旧西装革履，表情淡漠，大跨步的走到地铁门口候下一班，她手忙脚乱的摸手机的时候，却发现手机莫名不见了！
　　
　　仿佛模糊的感觉有个人在自己匆忙上车的时候与自己擦肩而过——该死的小偷！她恶狠狠的诅咒，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丢了自己攒了半年才买来的手机，自己都想骂自己白痴了，地铁开了两分钟，自己就骂了两分钟，可能下了地铁还是会骂骂咧咧一直到自己的小店。
　　
　　下了车，身后的地铁关上门，她又看一眼那倒霉的地铁，却又看见了那个奇怪男人的时尚版在地铁里面，还是微微有些上翘的嘴角，蓝色的卡其外套，深棕色的裤子和一双很酷翻毛皮鞋，与周围格格不入，他在那班地铁里面目不斜视，随着地铁缓缓地滑出了柴悦的视线。
　　
　　柴悦突然有些牙痒痒，为了这个不知姓名不知来路的男人——自己又不是狗仔队，她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才会跟着这个男人，想发掘这个背后的故事？
　　
　　她郁郁的走出了地铁，这一天开始的真是闷。很奇怪的，店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她一个人站在当地怔忡。
　　
　　“大惊喜！”很多人的随着这声音突然跳了出来，真是吓了柴悦一大跳。“生日快乐！”
　　
　　一大束花，还有好多礼物都照着她堆了过来，柴悦开心的笑了，原来这帮没心没肺的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啊。
　　
　　香水，首饰， 哇——还有手机？她开心地大笑，“喂，我手机丢了，原来是被你们诅咒的啊，买了新的，就不能要旧的了么？”这一天开始虽然不怎么好，但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插曲啊，这说明自己还是幸运的，那么明天，一定要抓住那个男人，就算被骂无聊，也要问个究竟！
　　
　　第二天假托自己生日要出去玩请假，柴悦站在东单那一站等这个男人出现，她惊喜地发现，那个男人出现了，这次是时尚版造型先出现的，她猫着步子走过去，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衣服。
　　
　　那男人回头，他那翘翘的唇角让整张脸看起来不笑的时候也在笑。“什么事情，小姑娘？”
　　
　　这个关键时刻柴悦的胆子突然没有了，心跳的太阳穴都疼，她开始怯懦，开始觉得自己这一切举动都很脱离了平日的轨道，非常不可理喻非常神经。完全没有控制的，她自己的嘴唇开始质问这个男人：“你怎么在东单西单两个站穿的衣服不一样啊？”
　　
　　这个男人笑了，笑得很诡异，“小姑娘，你这个问题呢，我不太听说，也不是那么多求我的人要问的。”他搓了搓下巴，“这么说吧，那是因为——”他弯低了身子，与柴悦耳语，然后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人海里。
　　
　　柴悦的耳边都是这句话，他说，那是因为——我有一个祸福相倚的双胞兄弟啊……
　　
　　嘿嘿，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是双胞胎么，搞得自己追那么辛苦。她笑得有点不自然，或者说傻兮兮的，还没等这个笑容回过味来，眼前就慢慢的黑了下来。
　　
　　后来的故事是她后来的男朋友告诉她的。柴悦被一个好心人送到了医院，这个人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她的男朋友。她男朋友笑笑说这是缘分啊，两个人都没有经历很多的追追躲躲，就在一起了。关于那次突发的昏厥，医生说是贫血性休克，那之后她身子好好坏坏，也居然耽搁了一个月才完全好起来。
　　
　　可是她再也没能看到那两个莫名的双胞兄弟。好多年后和河北乡下的姥姥说起来这事情，姥姥说，嗨，丫头，那神仙，哪有那么好见的，见了都得病，还好，最后你见到的那个送了你一个好小伙子啊。
　　
　　柴悦呆在当地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神仙？地铁里？传说中的福神和衰神？
　　
　　那怎么可能！
　　
　　她站在地上笑得像小丸子一样。

jach

云雾飞舞

感谢 宝宝寒 分享，辛苦了，+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