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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国境线上的诡异往事---1985年,我在新疆阿尔泰山淘金子---传统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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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8 18:51:0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拉开距离,十来米一个人,互相呼应着开始往前搜索。心急火燎的,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往前赶,不一会儿我脑门上就起了层薄汗。只是天黑雾大,茫茫草甸,跑丢一匹马并不是那么好找的,感觉走出挺远了,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武建超先停了下来,把我们叫到一起,说这样恐怕不行,我们是直着追来的,可万一那马在半道儿上拐了个弯咋办?要不大伙散开了分头找找?
  
  他刚一说完,大哥就给否定了。原因很简单,我们拿的柴火棍儿不算正经的火把,如今烧了一段时间,早就要不行了,五个人只靠俩手电筒照路,这种天气,这种照明,再分散开瞎溜达显然不明智,丢匹马不要紧,丢个人就麻烦了,现在最好是回去。
  
  王老爷子早就跑不上了,拖在后边,气喘吁吁的说大哥的话在理儿。武建超倒也没坚持,就是有些丧气,嘟囔说怎么不要紧?那可不光是马,还是百十斤肉呢,够吃不少天。
  
  “那能怪谁咧?还还,还不是因为你没绑结实?”赵胜利好不容易逮到个打击武建超的机会,在边上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武建超这会儿正烦着,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拳头捏的嘎巴响,那小子就没再吭气。
  
  留在原地的确不是办法,我们又草草转悠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只好调头回去了。说实话,那老马一直病歪歪的,能坚持走这么远没死在半路上,已经算很给面子了。这时虽说跑丢了,但好在已经找到了老金场,剩下那点距离,我们多走几个来回把东西背过去就行了,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回去用不着赶那么急,我们几个人凑在一块儿慢慢走,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议论马跑掉的原因。
  
  王老爷子说马越老越通人性,那匹马恐怕是知道我们快到地方了,要杀它吃肉,这才逃跑了。不过这种说法,除了他自己没人信。我想到的最合理解释,说会不会是是附近有凶猛野兽出没,比如哈熊,那倒霉牲口闻见了味道,就没命瞎跑,没准儿这会儿已经被咬死拖走了。
  
  赵胜利一听有哈熊,立即紧张起来,急问咋办咋办?大哥拍拍他,说别听风就是雨,自己吓自己,我们带的枪不是摆设,而且哈熊不怎么招惹人,隔着几里地听见动静或者闻着气味儿大都会回避。就算真有,一匹马也够人家吃几天了,估计不会找我们麻烦。
  
  安慰完赵胜利,大哥又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颇有意味。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二十来年的亲兄弟,我还是理解了大哥的用意,他这是在告诉我:“别乱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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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8 18:51:20 | 显示全部楼层
  可能是先天的性格原因,再加上读过点书,我遇事总喜欢瞎琢磨,想到了还老忍不住说出来,按现在的话叫思维活跃发散。这放在平时没什么,甚至还值得鼓励,但是在一些比较特殊的境遇下,有时候说多了讲错了,就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情绪,反而是不说为好,比如当时我们的情况。
  
  当然,这都是我年纪渐长后才领悟到的,那时候不理解,只知道大哥不许我说话,觉得很是无趣,就闭了嘴闷头走路。本来还一直担心地震的问题,不过看这么久了,依旧风平浪静没什么事,也就渐渐放下心。同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神神叨叨的,跟惊弓之鸟一样。
  
  之前因为脑子里有弦绷着,加上一直在讲话,没感到累。这会儿相对松弛下来,走了会儿才想起自己已经奔波整整一整天了,两腿不由得发沉,再看身边,依旧是迷蒙大雾和黑压压的草甸,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更是觉得疲倦。
  
  其他人可能跟我感受差不多,话都不想多说,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点点往回挪。考虑到到马没了,明天还要把东西搬到老金场那边,又是个费大力事情,更是只想着赶快回去,好烧壶水泡泡脚,早点钻被窝休息。
  
  然而我走着走着,又隐隐意识到一丝不对。当时我虽然没带表,但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一路回去,用的时间似乎有些过分长了。即便考虑上放慢了速度的因素,但走了这么久,绝对已经远远超出了先前追出来的距离,怎么扎营的地方怎么还没到?
  
  想到这儿,我忽然一阵莫名紧张,本想叫大哥一声,可一想起他刚才那眼神,又不禁有些犹豫。沉住气继续走,十几分钟后,仍然没见着帐篷的影子,那种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正考虑要不要说的时候,边上的武建超好像也发觉了同样的问题,嘟囔了一声:“不对吧?我怎么觉得……”
  
  他话未说完,走在前头的大哥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脸色不怎么好的看着我们:“咱们好像走岔了!”
  
  准确的说,是我们在大雾里找不到营地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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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8 18:51:4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哥这话一出,大家立马停了下来。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只不过谁也没想到,走丢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我们面面相觑,又下意识的环顾四周,那根本没有方向的漆黑夜色,让人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我多少有些气恼,本想责问大哥怎么领的路?可转念又觉得,其实每个人都有责任。
  
  回想这么多天下来,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一切听大哥的安排,很少有人自觉主动的注意过路线之类的问题。因为大家都觉得,找路记路这种事情,理所应当该归我大哥这以前的勘探员负责,剩下的人只要跟着走就行了。
  
  但当时天黑雾大的,环境又陌生,大草甸上没什么特别的识别标志,所以即便是大哥,在没有很精确地图的情况下,就算刻意想记路,也不见得能看清楚。恐怕大部分也只能凭着直觉,我们走错路,其实在所难免
  
  我这时已经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听大哥的出来找马了,现在马没找到,又遇到这种烂事。不过郁闷归郁闷,也知道这时互相埋怨没用。当时我们站在一段缓坡上,就稍稍分散开看看周围,想先弄明白现在处在什么地方,再决定下边怎么办。
  
  大哥自己的罗盘仪忘在了营地的包里,这时把我的要了过去,拿手电照着看了看,又瞧瞧腕上的手表,眉头皱了起来。他说大方向其实没错,搞不好我们早就路过了扎营的地方,但因为能见度太差,没看见就直接错过去了。
  
  这个推测很有可能,营地的火堆十有八九已经灭了,没法给人提示,而我们的视野又不清楚,即便打着手电筒,也和钻进了澡堂子一样,根本瞧不见几米外的东西。所以就算我们跟帐篷只隔着几步远,但只要看不到,很容易忽略的走过。
  
  无奈之下,大哥重新确定方向,要我们再拐回去。这次我学了乖,不再一味的依靠别人,开始很仔细的观察周围的情形,生怕错过什么东西。不过说实话,视线依旧很差,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也就是图个心里安慰。
  
  然后就这样刚走出没几步,我无意看了眼脚下,心里一动——奶奶的,怎么感觉这地方有点熟悉?
  
  还没等我开口叫住大家,走在前边的大哥又猛的停了下来。手电筒昏黄的光圈里,重重的雾霭中,一个巨大的朦胧黑影,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突然出现离我们不到两米的地方,挡住了前方的去路。
  
  那绝对是万分意外的场景,大伙儿同时定住,一齐僵直在原地。草地湿滑,赵胜利脚底没站稳一屁股坐倒,慌慌张张爬起来,转身就往后跑。我反手用力一抄,一把又将他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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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8 18:51: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拽着赵胜利,往前走了两步,说你看清楚了再跑。
  
  这就是所谓的杯弓蛇影。那毫无征兆出现在眼前的黑影,不是我们担心的哈熊,而是我早先探路时发现的那座无头石人,而脚下的缓坡,则恰好是那片高地的一侧。
  
  我们停下时石人就已经在附近了,但因为雾气和夜色的阻挡,所以一直没注意到。直到
  稍一走动,离得已经非常之近了,这才猛然遭遇。当时的感觉,并不像是你走近了它,反倒像是它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一样,我们差点一头撞上去,讶然中多少有些出乎意料的惊悸。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东西?”大哥绕着那无头石人看了一圈,还踢了一脚,转头问我。
  
  我点点头说没错,也走上前去,再一次打量起这石人,嘴里忍不住喃喃骂了出来:“狗日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说实话,突然又见到这个大家伙,我除了吃惊,更是满肚子的疑问。因为,事情变得有点蹊跷了:
  
  我记的很清楚,白天探路时,我们是以营地为起点,顺湖岸兵分两路,朝着相背的方向走的。最终大哥他们发现了金场,我和老爷子找到了无头石人,也就是说我们扎营的位置,大致应该在这两点中间。
  
  当时马是朝着老金场方向跑掉的,我们追过去什么都没找到,又掉头往回走。虽然可能因为视线不好错过了营地,向前多走了一截,但不管怎么着,也绝不该如此快的就碰上石人。要知道我和老爷子第一次找到这里时,足足用了大半个白天的工夫,距离已经相当远了……
  
  我努力考虑着其中的因果,但思路很快被打断了。大哥从身后叫了我一声,回头一看,发现大家都已经转身离开了,只剩我慢了半拍还站在原地。
  
  独自面对着没了头的石人,阴森森的越看越不对劲,我打了个冷战,慌慌张张追上大伙儿,直接走到大哥身边,压低了声音对他说,这里头有问题……
  
  然而我还没来及往下讲,就感觉胳膊一疼,居然被大哥捏了一下。我愕然收声,转头看向他,却见他什么表示也没有,还是一脸正常冲着前边,瞅都没瞅我。
  
  我心说没事捏我干嘛?疑惑的放慢脚步,伸手揪住大哥的袖子,让他侧过身子。大哥却明显不想慢下来,反过来推了推我,示意快走。我自然没那么好糊弄,干脆停了下来,瞪着眼睛盯着他。
  
  大哥见我这幅表情,眉头皱了起来,左右看了眼,用很小的声音飞快说了句:“不用说,我知道。不想出事就快走!”
  
  他语气有点急,措辞也严厉,说完用力挣脱了胳膊,又拍拍我的肩膀,匆匆走到了前边。
  
  “什么意思?”他那话让我疑惑更甚,又抓着他追问。但他却不再理我,甩开我的手,步子加的更快。
  
  当时一起的还有武建超他们,而大哥不动声色的捏我,又明显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所以我也不敢动作太大引起别人注意,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哥走到了前头。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剧烈咳嗽,是王老爷子。他身体不行了,打一开始就落在最后,而且越走越慢,一直喊让我们等等。我叹了口气,回过头停下,抓起他的一只胳膊开始架着
  他走。
  
  老爷子哑着嗓子道了声谢,倚着我走了会儿,大概喘匀气儿后,又偷偷的问我:“你们哥儿俩……刚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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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8 18:52:0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大哥的那点小动作,果然还是被人注意到了。不过我当时没回答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大哥那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说他知道,知道什么了?还说什么不想出事,又能出什么事?一句话十几个字,说的含含糊糊,只能是让人一头雾水。
  
  老爷子看我不搭他的腔,也就没再问。而我因为搀着个人,落在了最后,大哥回头不住的叫我们快走。
  
  其实我们走的已经不算慢了,可大哥从刚才开始,就一个劲的催促,起初还不怎么明显,后来神情渐渐紧张,语气也也越来越急躁。赵胜利还傻乎乎的问他这么着急干啥?大哥却根本不理他。
  
  当时给我的感觉,大哥这不像是在正常的走路,倒像是在带着我们逃命一样,不管不顾的,只想着跑的越远越好。
  
  再联想到他刚才的话,我心头突然一震——“不想出事就快走”——难道是他发现到了什么不好说的危险,这才要带着我们逃也似的的离开?那到底为什么,因为石人?
  
  到最后,我们似乎是被他焦灼的情绪感染,又或者是心照不宣的察觉到了什么。就这样被大哥催命一样赶着,踩开绊腿的牧草,几乎是以竞走的速度,开始在漫天大雾中疾行。
  
  但是很显然,这种状态不可能坚持太久,大概一个钟头之后,所有人差不多到了极限,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
  
  然而最让人恐惧的是,我们依旧没找到营地的帐篷。不过这也情有可原,可以想象即便是在自己家里,假如我们把眼睛蒙上,想要很快找到卧室厨房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身处大雾弥漫能见度不足五米的深山大草甸上。
  
  老爷子最先坚持不住了,鬓角上全是汗,腿上使不出力道,抓着我直往下软。我看老爷子情况不太妙,又深怕这回再迷失方向,也不敢继续走了。喊住了大家,喘着粗气说不是有指北针吗,快点再拿出来再看看。
  
  武建超从见着石人起,就一直没吭声,这时大概想说什么,可他转头来看我的时候,又突然脸色一滞,咽了口唾沫,说:“用不着了,你看你后边。”说着抬起手电筒,越过我的肩头向后照去。
  
  我听他语气不对,脖根儿跟着一紧,急忙转身,又立马惊怵的讲不出话来。
  
  我的身后,正矗立着一座缺了头的石人。它毫无声息的站在如墨的冷夜中,身周雾气如烟,仿佛就在那儿静静等着我们一样。
  
  此情此景,把所有人打懵了。我们看着那石人,心生敬畏似的,不约而同后退了几步。这是个很难接受的事实,我们明明一路好走,可现在看来,似乎又回到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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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8 18:52:3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时谁也说不上话来。武建超为了节约电池,先关上了自己的手电,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们恐怕是遇上鬼打墙了。他以前在内蒙时就碰过一次,在毛乌素沙漠边缘,几个人在风沙里困了一天两夜,也是不管怎么走就是找不到回去的路,永远都会转回原点,邪得很。
  
  他讲述的语调很平静,但声音微微发颤,显然那是一段相当不愉快的回忆。身边巨大石人带来的压迫感,又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紧张,武建超说完后,大家又是相对无言。
  
  我偷瞅了眼大哥,他从兜里摸出支烟点上,一口一口抽的极快,拿烟的手似乎还在轻轻的抖,而手电散射出来的光,映出他脸色铁青。我心说他刚才担心的,就是这个吗?
  
  除了赵胜利在那里神经质的念叨:“这咋办,这咋办?”外,几分钟过去,没人吭声。
  
  我觉得有必要打破这种局面,开口说鬼打墙其实也没那么玄乎,有科学家做过研究,那是因为人的左右腿长度有微小差异,在没法儿分辨方向时,感觉是在沿直线走,而事实上会不自觉的往一边偏,只要距离足够长,就会绕一个大圈回到原地。
  
  我话音没落,武建超马上骂了一句“放狗屁”,叫我不清楚就别瞎掰,装什么大头知识分子?要知道他们当时可是开着汽车的,当过司机的都知道,开车时要不停的打方向盘来回调整方向,不可能像我说的那样,始终往一边偏。
  
  武建超言之凿凿,我顿时无话可说了。其实从内心讲,我也不大相信那套解释,毕竟五个人不可能同时都左腿长或者右腿长,还一齐走歪。
  
  但之所以要那么说,是因为刚武建超一提他在内蒙当兵的经历,我就想起了他那在石人边走失的战友,脑海里很快的浮现出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联想。
  
  于是几乎是本能的,我就搬出了那些“科学”理论,只为了自我开解却没想到话一出口,就被武建超用事实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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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8 18:52:48 | 显示全部楼层
  空气变得更僵硬了。大哥揉揉脸一声苦笑,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我稍一考虑,试探着轻声问:“要不,我们再走一次试试?”
  
  武建超却马上接口,说用不着试,肯定会转回来的,语气又冷又冲。
  
  我正想说那总不能干站着吧?赵胜利却在边上拉了拉我的衣服,皱着眉头咧咧嘴,说他想尿尿。
  
  我有些不耐烦,说你想尿就尿呗,跟我讲干什么?他微微一迟疑,竟然转过身,“窸窸窣窣”就开始解裤子。
  
  我赶紧把他拦住,说虽然想尿就尿,可你至少挑挑地方啊,怎么说开始就开始?
  
  武建超也往他屁股踹了一脚,骂道滚远点撒去。
  
  赵胜利面露难色,转头看了眼武建超,嗫嚅了一下说:“俺,俺怕……”
  
  看着他目光闪烁,我一怔,却又马上懂了。看样子,不止我一人想到了武建超那个战友半夜下车解手儿,结果人失踪的事。赵胜利这是害怕自己撒泡尿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武建超以前就说,自己一见到石人就浑身不自在,这时看得出他是强压着焦躁的情绪,整个人都在绷着。他这时也明白了过来,顿了一下,却依旧强作镇定的骂,说怕个JB
  毛?要去就去,不去就忍着,少他妈罗嗦。
  
  赵胜利明显要憋不住了,苦着脸看着我们,既想去又不敢去,表情很纠结。大哥叹了口气说:“你去吧,别走远,我用手电照着你。”
  
  赵胜利一听如蒙大赦,跑开了几米开始放水。我们晚饭时喝了不少茶,如今已经出来好几个钟头了,的确到了释放的时候。我一听那“淅沥沥”的声音,很没出息的自己也有了感觉,打了个招呼,走了过去。
  
  我站在赵胜利旁边,解开裤带刚要开始的时候,夜里的天又忽然变了,竟然不知不觉起了风,风哨子由远而近的嚎,好像女人凄厉的哭。
  
  我被冷风一吹,脖子后凉飕飕的,打了个激灵。鬼使神差的回头瞧了一眼,可这一瞧不要紧,我们的身后,居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大哥的手电光,就在我走过来的几秒钟里,竟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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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8 18:53:06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哥的手电光,就在我走过来的几秒钟里,竟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我头皮猛地一炸,心脏跟着收紧,呼之欲出的尿意全缩了回去。颤声叫了句大哥,没听见人应,吓得转身就往回跑。
  
  我提着裤子刚在黑暗里跑出了几步,慌乱中又马上被人抱住了。接着脸前一道光亮起,刚好打在我眼睛上。我视线一花,接着就听见大哥的声音:“没事没事,电池没电了……”
  
  电池没电了?我简直哭笑不得,他娘的人吓人吓死人,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心说这回丢人丢大发了。推开大哥抓我的手,正想骂他们几句时,边上的武建超又突然惊声道:“坏了。”
  
  他拿着手电筒,向我们刚解手儿的地方几下横扫,光斑所及之处却是一片空旷——赵胜利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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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8 18:54:05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刚才那么一乱,恐怕一分钟都不到,赵胜利就没了!其中的诡异之情,简直无法言语。
  
  那一次我是真怵了,强风中头发乱飞,只觉得呼吸急促,遍体生寒,几秒钟里脑袋嗡嗡作响,基本处于短路状态。
  
  武建超估计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明显慌了,抓着手电毫无目的的四下乱扫,嘴里大叫着赵胜利,可声音发抖,有些底气不足。王老爷子一直没说话,刚想讲什么,一开口又是阵剧烈的深咳。
  
  只有大哥还算冷静,拍拍我们,说别乱别乱,再认真找找。我们稍稍这么一定神,就从风声中听到了赵胜利的声音,手电马上追了过去。
  
  只见赵胜利提溜着裤子,从石人身后颤巍巍的爬了出来,哆哆嗦嗦的向我们这边走。可他还没靠近,就顺风飘来了一股骚呼呼的味道,接着我们发现他竟然满脸是血,惊讶之下一齐后退半步,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小子比我还窝囊,刚起风的时候,他正尿到半截,又很不幸的站在风头上,结果全被吹了回来弄了一身。接着听见我的怪叫,回头发现手电光没了,吓掉了魂儿,裤带都没系抬腿就跑。只不过他惊慌中跑错了方向,又被掉下来的裤子绊倒了,正好一头磕在石人脚边,头晕眼花的趴了半晌,听到我们的喊声才又站起来。也怪不得武建超匆忙之下,手电筒没照到他。
  
  好在没什么事,我们松了一口气。不过逮着赵胜利一通猛熊是少不了的,这都数不清是第几回了,每次都是他这么折腾大伙儿。一想到刚才一惊一乍的全是自己吓唬自己,又觉得啼笑皆非。说到底,还是精神太过紧张的缘故。
  
  一会儿的工夫,风越刮越大,当时我浑身是汗,有剧烈活动后的热汗,也有刚惊出的冷汗,里外全湿的衣服很快让烈风吹了个通透,贴在身上一片冰凉。
  
  不过起风了是个好事情,因为大风刮起来后,雾气正在以很快的速度消散,手电筒照出的范围马上变远了。大哥对我们打了个手势,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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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8 18:54: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武建超立刻会意,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拖起半死不活的王老头儿,迎着风,再次离开了那让人心悸的石人。而赵胜利把背心儿撕开了拉出来,草草捂住头上的口子,一身骚臭的跟在后边。
  
  空气流通,大雾消退,这会儿视线清晰了些,但我们的速度却慢了很多。体力不行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们走的格外小心。
  
  武建超举着硕果仅存的手电,在身周飞快搜索,剩下的人都瞪大了眼,连一棵草一块石头都不敢放过,深怕再把扎帐篷的地方错过去。大哥更是恨不得走一步看一眼指北针,小心翼翼把握着方向。
  
  同时,我们还有意沿着和湖岸大致平行的路线行进,宿营地离湖不远,这样可以做个参照,进一步消除走错方向的可能。而且事实上也谢天谢地,我们也终于没像上次一样,又转回石人那里,这让人多少有些庆幸。
  
  身边及膝的牧草在风中如海浪般起起伏伏,“梭梭梭”作响。我们几个轮流拖着王老爷子,在黑咕隆咚的大草甸上跋涉,又累又冷又渴,风灌进耳朵眼儿里,时间久了还觉得疼。
  
  但这都能忍受,只是我的心,却越走越凉。因为快两个钟头了,依旧没有看到扎营的地方。武建超的手电光甚至还照到了远处一片稀疏的小树林,我暗暗咋舌,心说怎么不知不觉又走了这么远,都跑到草甸子的边缘来了?
  
  就在我越来越怀疑的时候,大哥又突然喊了一声:“停,别走了。”
  
  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条河。河不宽,也就是几米的样子,但让人十分奇怪的是,水面之上,不知为什么覆盖着一层细眼儿铁丝网,上边缠满了疯长的杂草藤蔓,和地面连在一起,如果不是大哥提醒,真会没看清一脚踩上去。
  
  这地方我从没来过,但大哥和赵胜利显然认得。两个人在黑暗里对望一眼,颓然坐倒。大哥一声叹气,说从这儿再往前就是老金场了,言下之意很明白——我们又走错了。
  
  我气急败坏的一跺脚,蹲了下来,两手狠狠的往地上一拍,忍不住的想骂娘。当时的感受,简直可以用歇斯底里来形容。从追出来找马算起,已经过去了大半夜,我们中间几乎没有休息,连口水都没喝过,全在不停地走路,但如论如何的走,就是走不回扎营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之前还有弥漫的大雾可以作为借口,而如今雾气退却,却依然没见到营地的影子,这恐怕已经不是简单一句“走错了”或者“看漏了”可以解释了。
  
  而这时,武建超发现了新的问题,他蹲下扯掉缠在铁网上的杂草,用手电照了照下边的河水,皱眉问道:“这河用网罩着,是怕人掉下去,还是水里有什么东西,要用铁网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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