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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ach

[转帖]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崔走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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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32: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五十八章 黄鸡钓夜狐

我望着那中年人,怎么瞅怎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似的,但是具体是在哪儿见的,也忘了。自打他进屋以来,袁大叔就如同换了个人一样,也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抽烟。而那个人,也从随身带的手包之中,拿出了一盒软包黄鹤楼,从中抽出了一根叼在嘴里,然后又拿出了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火机,点着了香烟,也一声不吭的和袁大叔对视着。

    我心中感叹着,果然是有钱人啊,先不说那我不认识的打火机,就说说他抽的软漫天游黄鹤楼,最次也要一百多一盒,吗的,这么算算,我一个月的工资恐怕连八盒烟都买不到。真不是闹笑话的啊。

    我心想有钱人的玩意儿可真多,这位大叔既然都这么有钱了为啥还要来这种小破店吃拉面呢?这根本不合常理嘛!莫非他就是江湖传闻中的那种吃腻了山珍海味的土大款?

    不一会儿,袁阿姨从厨房里端了一碗面出来了,她面无表情的把面放在了那人的桌子上,然后默默无语的走到了我和袁大叔这桌。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包括我,我望着袁大叔那严肃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绝对不寻常。我也不是啥不长眼的人,于是就自己继续喝起了酒来。

    整个面馆里此时只能听到那土大款吃面的声音。不多时,他吃完了面,又点着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后,对着袁大叔说道:“大哥,你还没闹够吗?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还是回来吧,回来帮帮兄弟。”

    大哥?他管袁大叔叫大哥?那他就是袁大叔的弟弟了?难怪袁大叔在闹市中守着这样的一间破面馆也吃穿不愁,原来他还有一个暴发户的兄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袁大叔听完他说的话后,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的说着:“不管你来多少次,我都不会回去的,我老了,折腾不动了。现在只想过安稳的日子。”

    那土大款听完袁大叔说的话后,哈哈大笑,说道:“安稳的日子?就是你这破面馆儿么?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了么??”

    袁大叔掐灭了香烟,点了点头,对着那个土大款说道:“起码,我现在天天都能睡一个安稳觉。”

    那土大款冷笑道:“好,好一个安稳觉!你真对的起咱们爸妈!!”

    说完他站起身往桌子上拍了一百块钱后,推门而去。店里又剩下了我们三个人,都没说话,我本来想问袁大叔这是怎么回事儿了,可是想想,我一外人,也不好意思开口。看着那人走后,袁大叔和袁阿姨还是那副默默不语的样子,我也不好继续在这里打扰了。

    于是我就跟阿姨说多少钱,阿姨和袁大叔竟然又想不收我的钱,可是这哪行啊,都是做买卖的,我脸再大也不能白吃白喝啊。于是我对袁大叔说,这钱您必须收下,要不然下次我都不好意思来了。

    于是袁阿姨便不好再推辞,收下了我的钱。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左右了,我想着晚上还有一场恶仗要打,得先回家准备准备了。于是便告别了袁大叔和袁阿姨。

    在回家的车上,我想着,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不过袁大叔也真够奇怪的,自己有一个好像很有钱的弟弟,自己却还坚持着他的破面馆儿。我虽然不知道他家的事情,但是我也觉得袁大叔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这要换了我,早把面馆兑出去了。

    回到家中,鲍金龙和她媳妇儿正躺在床上看着电影。我回到我的屋子里,从我的画袋儿里翻出了三十多张符,这是哥们儿我这一年多以来的存货。我就怕会有突发事件所以早就备好了符。这些符主要还是我的老三样,‘丁已巨卿护体符’、‘甲子文卿缓神符’、‘甲午玉卿破煞符’。由于我此时的道行已经和上学的时候判若两人,所以除了这三样符外,还有几张我自己从《三清书》上摸索出来的六丁六甲全符,这次带的一共是两种,一种叫做‘丁酉文公开路符’,还有一种叫‘甲申文长诛邪符’。

    我用两个橡皮筋把这些符扎到了一起,连同些别的东西一并放在一个斜肩的挎包内,这么多的火力在身,心中顿时有了底气,管你是什么夜狐还是夜壶,老子今天晚上摔定你们了!

    我换上了一双厚棉鞋,然后又翻出了我最厚的一件羽绒服,扣上了个大棉帽子。挎着那个包,镜子里全副武装的我像极了一只臃肿的企鹅。怎么瞅怎么别扭,可是想想外面这么冷,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事儿。现在也就顾及不上形象的问题了。

    我来到鲍龙那屋,对他两口子说,我今晚上不回来了,鲍龙猥琐的对我笑着说:“咋的啊,非哥,晚上有活动啊,找小娘们儿去?”

    他这话刚说完,她媳妇就一个巴掌招呼了上去,他媳妇儿对她讲:“咋的啊,小非出去找小姑娘你还有啥想法啊?”

    鲍金龙连忙说:“没有,啥想法都没有。我哪儿敢有啥想法啊。”

    我望着他俩,心里苦笑着想道:老子我还真是找女的去,不过那不是小娘们儿,应该算是老娘们儿。唉。

    告别了他俩后,我走了下楼,打了个车就来到了宋佳母子住处附近的那个大超市,上了二楼,推着购物车就来到了食材区,买了一罐蜂蜜和一袋儿砂糖,又去了五金区,买了一盒三寸钉和一捆细绳子。要说现在的大型超市真的挺方便的,在超市外门竟然还有个屋子里能买到活鸡。还好我来的正是时候,没到八点,那家卖鸡的还没有打样。于是我又花了三十五块钱买了一只黄鸡。

    要说我对黄鸡,心中还是存在着感激之情的,毕竟我之前受到过一只黄鸡的救命之恩。所以我按下决心,今晚上说什么也不能让这黄鸡死了,等事情解决后,我便将它放生。

    我又回到了超市里,现在刚刚八点左右,我坐在休闲区的凳子上开始为了晚上的恶战而闭目养神。要知道,我的行动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否则轻则会被当成神经病,重则会被送到警察局一日游。

    各位看官看到这里就要问了,我买这些东西干什么,我在这里解释下,我买的这几样东西,就是九叔生前除夜狐时用到过的民间土法,名为‘金鸡钓夜狐’。

    狐鼠之辈天生对鸡类家禽有着莫名的冲动,而这个土法便是以黄鸡喂引,而勾出夜狐的手段。夜狐的妖卵寄生在人身上,用寻常方法是完全清除不掉的,想要引出幼狐就要取一只壮年的黄鸡,并以蜂蜜伴砂糖涂抹在黄鸡的鸡冠之处,然后以细绳绑住黄鸡的一只脚,然后再以三寸钉布满黄鸡四周,人牵着绳躲在远处,只要在被夜狐附身之人的两里范围之内,附在人身上的夜狐幼子便一定会经不住黄鸡的诱惑而暂时离开宿主的体内,而出来寻找黄鸡。

    只要把它勾引出来就好办了,到时候哥们儿这老些符,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一个没成气候的小畜生!

    我坐在休闲区的椅子上也没有事儿做,虽然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但是心中依然不免紧张,心里想着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夜狐附体,如果要是不是的话,我该怎么办?如果不是的话,恐怕还得等上十多天才能再问九叔了,可是我能等,那孩子却够呛能支撑了,因为从下午那孩子身上的火气来看,估计他是撑不了多久了。

    唉,走一步说一步吧,如果真的不是夜狐的话,我也真的是没招了,只能说成是这孩子的命不好了。

    其实也不是我这个人多疑,我只是奇怪,因为夜狐本来不应该在现在这个时代,这个城市中出现的妖怪。要不是九叔是我的师父,打死我都不会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这种生物。

    可是这世界就是这样,很多的事,你不相信归你不相信,但是它却的确存在着,在这个安逸的社会,和谐的历史,到底又掩盖了多少的真实呢?

    想着想着,我便打起了盹来,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谁又能睡的踏实呢?在十一点多的时候,我醒了,由于是二十四小时的超市,所以现在依然是灯火通明,只是超市里除了我以外差不多已经没有别的顾客了。我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于是来到了休闲区旁边的速食区,几个超市的营业员正无精打采的在工作着,我买了一份盒饭,超市晚上的盒饭是半价的,这点还真和我的胃口。五块钱买的菜,全是大鱼大肉。完完全全的满足了我的小市民心理。

    要说人其实也挺容易满足的,就像我现在,就挺满足了。有时候我自己都摸不透自己,边吃着盒饭边想着,看来我还真就不是啥做大事的人。

    结果我还愣是吃了两盒。

    吃饱了以后,感觉自己现在应该算是最佳状态,而且现在也快十二点了,小区里应该没啥人了吧。于是我背着背包拎着黄鸡走出了超市,冬天的夜里还真的是好冷啊。。我点着了颗烟叼着,然后往宋佳所住的小区走去。

    夜风正凉,一个注定不再平静的夜晚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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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32: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踏雪寻狐

酉者,鸡也,晋朝人着的《玄中记》里讲到相传度朔山上有一只天鸡,说是当太阳刚刚升起,第一道阳光照到这株大树上时,天鸡就啼鸣了。它一啼,天下的鸡就跟着叫起来了。所以鸡这种动物是颇具灵性的,相传黄鸡的鸣叫有一种能吓退恶鬼的功效。农历十月一日,河南一些地方直到现在还要要杀鸡吓鬼。传说是阎王爷放鬼,至来年清明节收鬼。民间以为鬼怕鸡血,鸡血避邪,故于十月一日杀鸡吓鬼,以使小鬼不敢出来。俗语称:“十月一日,杀小鸡儿。”

    在以前很多阴阳先生的土法里面都会用到黄鸡,而其中就包括我现在要用到的这招‘金鸡钓夜狐’。

    夜幕下的小区已经陷入了沉睡,我潜入小区之中,来到了宋佳母子的楼下。她家是五楼,我四处寻找着方便我活动的地方。好在小区的环境不错,她家楼下有一个类似花园的广场,广场中中满了树木,因为冬天树叶落尽,路灯不算很亮,黑灯瞎火的我藏到树后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于是我踩着积雪来到了一棵树下,先拿出了那盒三寸钉,数出了七七四十九颗钉子,参照梅花的形状,钉尖朝上均匀的在地上埋了一圈儿。然后又拿出了那罐蜂蜜,把砂糖的袋儿撕开后倒进了蜂蜜罐里。捡了根树枝搅拌了几下后,用舌头一舔,他大爷的,真甜。

    那只黄鸡还双脚被捆着的在袋子里,我提着它的翅膀将它拿了出来,这黄鸡倒挺欢实的,不停的挣扎,看样子如果我解开绳子它一定会到处乱跑的,索性就这么困着放倒了钉子圈里。不管我又用另一根细绳一头系在了它的脚上,一头拿在了手里。因为我说过的,只是拿它做诱饵,不会让它死掉的。

    我拿着那罐蜂蜜,在那只黄鸡的鸡冠子上厚厚的涂了一层,心里想着,鸡大哥,你等会儿可千万别乱动啊,要不哥们儿我也保护不了你的性命了。

    一切做妥当后,我手里牵着绳子来到了树后,同时从挎包之中摸出了一张‘丁酉文公开路符’,把符帖在额头之上,心中默念道:“三清在上,今日弟子崔作非因斩妖乏力,特有请上方六丁阴神臧文公下界助弟子开启冥途。”

    念叨完毕,我轻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只听‘啪!“的一声,那张贴在我额头上的‘丁酉文公开路符’的符面已经变的黝黑一片,我心想,成了!我取下了符,此时的我已经完全将额头之上的那盏灯给掩盖住了。周身的火气也迅速的下降。

    ‘丁酉文公开路符’,是一张可以助人降低火气,而达到看见妖邪的一张符,有了它实在是方便了不少,再也用不着以柳叶贴额头或者用血来涂脑门儿了。而且这张符还十分的方便,即使是在奇黑无比的夜晚,也可以帮助我模糊的看见周围的事物。

    一切都做好后,我就在树后睁大了眼睛望着五楼宋佳母子的窗户处,老天保佑,千万得是夜狐附体啊!要不然哥们儿我就白忙活了!

    可是左等右等,那个漆黑的窗户都没有一点儿动静,已经十分钟过去了,我的内心不禁开始焦躁不安起来。难道哥们儿我计算失误?那东西根本就不是夜狐么?或者九叔说的这个民间土招不灵验?

    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我丧气的想着,看来今晚是没戏了。可能这就是命吧,那对母子命中注定当有此劫。夜间的气温十分的低,尽管我已经全副武装,但是我的脚依然被冻麻了,正当我要收拾东西不想再傻等下去的时候,忽然我好像看见了五楼的船户里好像闪过了什么东西。

    我马上警觉了起来,屏住气息继续死死的盯着那窗户,果然没一会儿的工夫,有一个小脑袋从窗户右边探出了头。

    他姥姥的!这是啥啊??我本以为‘夜狐’这种妖物一定是和狐狸差不多的东西,但是没想到我现在看到的‘东西’竟然和狐狸一点也没有联系!!那分明就是个光头小孩儿!它正贼眉鼠眼的望着我这边的方向,点着脑袋好像正在闻着些什么。

    不一会儿,它就穿透了窗户跳了下来。我这时才清楚的看见了它的外貌,说实在的,我虽然以前也见过恐怖的鬼魂或者妖怪,但是却都没有眼前这位长的吓人。只见它的外貌和三四岁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没穿衣服浑身惨白,而且好像还布满了血丝。光着脑袋,没有眉毛,整个一扒好皮的臭鸡蛋,细小的眼睛微微的透着绿光,就和黑夜里的犬类动物一样。它跳到楼下后,依然不停的点着头,四处的闻着。

    这真是太邪门儿了!尽管我之前已经充分的做好了准备,但还是看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心想这孩子长得实在是太恶心了,就像是恐怖电影里面的畸形婴儿般。真是懒蛤蟆不咬人却各应人。

    但是害怕归害怕,恶心归恶心,不管它长的什么样,只要它是被我放的黄鸡给勾引出来的,那就百分之一百二是夜狐了。于是我在树后屏住了气息,左手抓紧了手中的绳子,右手伸进挎包里拿出了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就等这倒霉孩子上钩了!

    果然,它边闻着黄鸡发出的香气边向这边走了过来,等到我们的距离只有二十米的时候,它发现了树下的黄鸡,而此时树后的我,已经绷紧了神经,准备好随时冲出去给这小丫挺的来一招神兵天降。

    树下的黄鸡好像也发觉到了危险,由于双脚被绑,只能在树下不停的挣扎,我心里想着,我的亲爹啊,你可别折腾了,要是把我辛辛苦苦埋的钉子给扑棱倒了可就糟了。

    那小怪物看着黄鸡不停的折腾,竟然还阴阳怪气的笑上了,十分渗人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膜,我心想你个小畜生,笑吧,等会让你哭都找不到调儿!

    那小怪物好像笑够了,就张开大嘴快速的跳起向那只黄鸡扑了过来,当然了,这一切都看在我的眼里。眼见着它马上要落地抓到黄鸡时,我在树后瞅准时机猛然的把那绳子用力的一拽,一下就把那只黄鸡拽到了我身后。

    那小怪物见到黄鸡忽然飞走了,还没还得及吃惊的时候,就已经中了我的圈套。虽然埋在地上的三寸钉本是凡铁,对它一点作用都没有,但却是用五五梅花之术所摆,当年的景先道人和九叔就是用此法来困住夜狐的,可以说这是一个简单的阵法。

    只见那小怪物刚一落地就踩到了钉子,疼的它哇哇大叫,我见时机已到,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于是从树后窜出使出全力,一记‘甲午玉卿破煞符’打在了它的后背之上!随着我的一声“急急如律令!”后,六甲阳神的威力一下子就把它轰飞了出去!

    成功了!我心中暗喜道。只见它飞出了老远后摔在了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我的冷汗一下子就淌了下来。虽然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还是忍不住赞叹想不到这小畜生这么抗揍。

    于是我快步跑了过去,从包里又拿出了一张‘甲申文长诛邪符’,趁它还没起身时就贴到了它的后背上,然后我却没有再次的攻击它,而是迅速的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了宋佳母子楼下的方向。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里先跟大家卖个关子,一会儿再告诉大家。

    只见那小怪物挣扎的站了起来,它流着眼泪,用极其恶毒的眼神望着我,见我死守着宋佳母子的方向后,它好像知道了要再回到黄思年的身上已经是不可能了,于是它怪叫了几声后便向北跑去,由于它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我见到它跑没影了之后,心中暗道,但愿祖师爷保佑,让我今晚能顺利的除掉这些妖孽吧。

    要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九叔讲过夜狐时群生妖怪,如果刚才我将那小畜生弄死了以后,那些残留的妖物必将还会祸害别人。于是我便心生一计,放走那小畜生来引我找到那些大畜生。

    我见时候差不多了,便收拾东西,拎起了那只黄鸡跑出了这个小区,拦了一辆夜班的出租车。坐在车上的我,用指甲划破了左手手背,右手蘸了血就在左手手心上画出了一道‘甲申文长诛邪符’的掌心符。

    说道‘甲申文长诛邪符’,其实我听不理解这个名字的,因为它完全就是属于一道追踪用的符,却偏偏起了一个和功效毫不搭界的名字。

    这符的道理就和青蚨之术一样,刚才我在那小怪物的后背贴了一张符,现在又在我自己的手上画好了一道掌心符,两张符分别代表着子符和母符,我在掌心所画的便是母符。我又从挎包中拿出了一根筷子,经过了镜泊湖一役后,我充分的领会了筷子这东西的方便。我将筷子平放在左手画符的掌心处,只见那筷子颤抖了几下后,夹菜的那头猛然指向了西北方。

    于是我便叫那出租车司机往西北方向开去。现在已是午夜将近一点,我坐在车上,车窗外的天空又起了薄薄的雪花,被街道上两旁的路灯映照的有些橙黄的颜色。

    我望着车窗外想到,今晚就让哥们儿我来上演一出踏雪寻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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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0-9-8 19:07:50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JACH 分享,辛苦了,+44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0-9-12 18:29:51 | 显示全部楼层
语言幽默恢谐,很喜欢看的一本新书.继续关注中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0-9-13 17:48: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六十章 诡异人影

雪下的很大,沸沸扬扬。

    已是午夜一点二十,出租车内,司机打着哈欠好像没有什么精神,而我的神经却一直紧绷着,我坐在车后座低着头望着左手掌心上筷子的动向,心想着等会必然要有一场恶战。那个小畜生的父母,会不会也和它长一个摸样?想着俩大人全身都是血丝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又起了身鸡皮疙瘩。

    眼见着车子开过了江桥,我心中琢磨着,难道那些妖怪的领地在江北的郊区?那边好像是一片还没有开发的荒地啊。望着筷子,还是死死的指着西北方。没办法,只能死跟着了。

    那出租车师傅问我:“爷们儿,再往前开可就是大野地了,这大半夜的上那儿干啥?”

    我回答他:“找人,没事儿,你就开吧。”

    显然他起了疑心,毕竟这已经是后半夜了,正常人谁上野外干什么去?另外他看我这一身臃肿而又土气的装扮,一顶破棉帽子扣在脑袋上,愣是挡住了半边脸。另外也不说具体去哪儿,放谁身上谁都得起疑心。

    他好像害怕了,对我说:“爷们儿,就能把你送到前面了,我也没挣啥钱。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吧。”

    他姥姥的,看来他不是把我当成抢劫的就是把我当成半夜里打出租车回坟的鬼了。想我这可是去为民除害啊,这半路上把我丢下,冰天雪地黑灯瞎火的,接下来的路我该怎么走?

    于是我求那师傅:“师傅,我不是坏人,而且我要去的地方应该就在前面不远了。”

    那师傅听完我讲后,脸色刷一下的就变白了,传说江北的郊区以前是一片乱葬岗子,而我们现在的方向恰恰就是往那边行驶。

    只见他一脚刹车就把车停在了路边,颤抖的对我说:“爷们儿,咱俩无冤无仇,不是我拉你,而是我真的要交车了,你看看还是找别的车吧!”

    我晕,看来他还真的把我当成搭车鬼了。望着满面红光的司机,我心想,你火气这么旺,就算是我见鬼了你也不会见鬼的。吗的,再说我哪儿长的像鬼啊?这也太能扯了吧,要是我现在下车的话,等走到了地方也差不多被冻僵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他多载我一段儿。

    可是想个什么办法才好呢?我转了转眼珠子,计上心头,你不是以为我是鬼么?我就将错就错吓唬吓唬你。于是我低头悄悄的用小指甲在额头和左手背上划了道口子,然后再用左手背往脸上蹭了蹭,再抬头时已经是一脸血垢。

    他见我抬头后脸上竟然好像流了血,吓得大声的喊了一声,忽然的惊吓让他感到不知所措,连逃跑都忘了,只是望着我不停的发抖而说不出话来。

    我望着他这熊摸样,不由得感到好笑,看上去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儿没想到胆子这么小。可是我却不能笑出来,反而装成一副可怜的摸样,压着嗓子幽幽的对他说:“师傅,你行行好,我已经快八十年没有回家了。我想我爸妈。求你就再载我一段儿吧。”

    他听完我说的话后好像都快被吓晕了,有没任何动作。我看着他,心里想道:看来吓你吓的还是轻,让我再刺激刺激你吧!

    于是我又装成一副哭腔的对他说:“呜呜呜~~你要是不载我的话,我就天天晚上找你。让你不得安生~~~”

    他被我刺激的又大叫了一声后,连忙颤抖的说:“别别别!!!你说啥我都答应!!”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然后又问他:“那你肯载我了?”

    这老爷们儿马上像捣蒜似的点着头。于是我就幽幽的对他说:“那就开车吧,还等啥呢?”

    我说完后,又低下了脑袋。只见他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后,一脚油门车就又开动了起来。车子开的飞快,看来他是想用最少的时间甩掉我。此时的我被这事儿弄的再也憋不住,就小声的笑了起来。

    正在开车的计程车司机听到我低低的笑声后,竟然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全身不停的颤抖着,继续加速。

    我心想,吓唬吓唬他就算了,点到为止,毕竟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

    路上发生了这样的一个小插曲,让我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些,我继续盯着手里的筷子,只见它方向没变,看来是一直向前。

    车子又开了大概有十分钟,我手上的筷子忽然之间‘咔嚓’一声的折断了!同时左手掌心上的‘甲申文长诛邪符’也变的模糊不清。

    看来是被它们发现了。这可怎么办,我心里想着,虽然线索断了,不过它们的藏身之处也应该不远了,透过车灯眼见着不远处便是荒郊野外了。只能下车自己找了。

    于是我对着前边还在颤抖的师傅说了声:“师傅,行了,就停这儿吧。”

    听到我说可以停车了以后,他马上一脚刹车停住了车,我问他:“多少钱?”他连忙不停的摆着手对我说:“不要钱!不要钱!!只要····只要你以后不缠着我就行了!!”

    望着他这模样看来他真的是被我给吓坏了,我笑着把五十块钱悄悄的放在了车后座上,便打开了车门后便拎着黄鸡下了车。我刚关上车门,这位师傅就马上又发动了汽车,一个挑头后,以大概七十码的速度向来的方向疾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望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我不由得感到好笑,心中感慨道:这正是,鬼并不可怕,最可怕的还是我们人自己啊。

    寒冷的冬季,哈尔滨的荒郊野外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虽然说下雪的时候不怎么冷,雪停了以后才冷。可是此时此刻的我却还是被冻得直跺脚。忙往下压了压帽子,紧了紧衣领后。便向着那片公路旁的野外走去。那是‘甲申文长诛邪符’所指的方向。

    望着那一望无际的野外,黑暗中依稀能看见前面光秃秃的树林,这要我怎么找啊,现在这么冷,即使找到了我也快被冻僵了。而且即使我能把他们消灭了,可这荒郊野外的,我要怎么回去呢?天!我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啊。

    但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就必须要走下去了,我边走向那片树林边想着,不管能不能找到它们,一过三点我都要往回走了,这冰天雪地的可不是闹笑话的,按照现在的路程,我大概要往回步行四十分钟才能走到离郊外最近的江北一所大学,有了大学就不怕没旅店,有旅店的话我就不怕被冻死。

    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一点五十左右,也就是说我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寻找那些妖怪。

    北方又起了,卷起了雪打在我的脸上,就和沙子打在脸上一样的疼,脚下的继续是旧雪舔新雪。快及膝那么深了,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心里现在有点儿后悔了,他大爷的,我为啥老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儿啊!

    但是我想归想,脚下却没有停,依旧一步一步的往那树林走去。走着走着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我前面不远处的雪地上好像有什么痕迹。

    我忙从挎包之中拿出了一个小手电,摁亮了以后向那片雪地照去,只见一排清晰的脚印出现在了那里,一直延伸到树林的方向,我用手电顺着那脚印来的方向照去,看出了这脚印的主人是从公路的方向来的。

    这绝对是新的脚印,按积雪的程度来看,估计就是这一个小时之内出现的!我的冷汗马上就下来了,这脚印绝对是成年人的脚印,而不是那小孩儿的,更何况,那夜狐的幼仔是没有实体的。不能能有脚印。

    但是这个脚印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呢?要知道这么晚了,除了我以外,是不可能有人来到这荒郊野外的。难道,不是人?是有实体的妖怪?

    想到这里不禁一哆嗦,马上就想起了九叔讲到的,那些炸了尸的僵尸之类的东西,传说狐鼠之流多半都有控尸之术,这夜狐虽然不像狐狸,但是它的名字里也确确实实的有一个‘狐’字。

    难道是那些道行高的夜狐知道哥们儿要来除掉它们而特地召来的死尸?想到僵尸,我脑子里就马上出现了那些港台或者欧美电影之中的僵尸。

    欧美的还好些,因为大多都只是血腥,这大晚上的我也看不清,最要命的是港台的僵尸片中的僵尸,一想起那些身着清朝官服,惨白惨白的脸,长长的指甲,吸食人类的血液我就感到害怕。

    他大爷的,在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就是这些反动的电影为我的童年给抹上了一层阴影。真是越想越吓人。要不哥们儿我还是往回走吧。

    不行不行,我想啥呢?要知道,此时一个小孩子的生命可就在我手里攥着呢,如果我现在回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想到这里,虽然很害怕,但是我还是摁灭了手电,然后继续往那树林走去。心中苦笑道:那个小胖子啊,你虽然以前吃包子馋过我,但是今天我还是要为你拼命,虽然咱们并不认识。唉。

    心中还是有些不平衡,越想越觉得自己纯属是没事儿找罪受型的,看到这里,我想各位电脑前的看官也和我差不多的想法吧,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我自己那时的想法,可能是电影看多了,个人的英雄主义作祟吧。也可能是我这个人天生爱多管闲事,看不得别人遇害。

    就当是积德做好事吧,就当是除魔卫道天经地义吧!就当这是我学《三清书》后的义务吧!就当我是个傻瓜吧!

    走着走着,那片树林就在眼前了,而那片雪地上的脚印也延伸到了树林之中,我心中想着,反正现在也没有头绪,不如就跟着这脚印走吧,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呢?

    但是我没敢托大,搓了搓已经冻红了的双手,用指甲将左手的食指上已经要凝固了的伤口再次挑破,疼痛从我的指间传来,让我此时恐惧的内心得到了一次镇定。我在右手掌心中画了一道‘甲午玉卿破煞符’的掌心符后,把此处的积雪清了清后便把手中的黄鸡放了下来,我不能带着它进去。因为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定不寻常。

    做完这些事后,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进入了那片树林。漆黑的夜里,脚下的雪被我手机微微光亮映的发着白光。我的左手始终放在挎包之中,抓着符以防万一。

    就在我顺着脚印走了大概有五分钟后,我惊奇的发现,那脚印竟然就在前方不远处消失了!我快步上前查看,果然是消失了,因为周围再也没有任何痕迹。

    正当我觉得纳闷时,忽然后背上一阵剧痛传来!好像有人从上方重重的敲了我后背一下,剧烈的惯性导致我的身体不能平衡。猛然向前扑倒在了雪堆里。

    我被某个东西用力的打倒在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惊吓让我不自觉的大叫了一声。

    胸前好像磕在了埋在雪堆里的石头,一阵剧痛传来,但是此时的我也顾不上剧痛了,好在是雪地,身下有厚厚的积雪,比较好活动,我条件反射般的抡起掌心符回身朝那东西用尽全力就是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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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3 17:49: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六十一章 血破遁形

反手用尽全力的一击,竟然落空了,等我再回头时,已经不见了那个东西的踪影。我挣扎着起身,脑袋里一片混乱,他大爷的,刚才那袭击我的到底是个什么啊!?

    凭着刚才的感觉,好像是人形的东西,难道是夜狐么?不对,如果是夜狐的话,‘丁酉文公开路符’的效力应该还没有过,照理说我是可以看见它的,可是现在一眨眼儿的功夫,它竟然就消失了!这也太诡异了吧。

    尽管我穿的很厚,但是后背上传来的疼痛还是那么的剧烈。吗的,我暗骂道:缺大德的东西,背地里偷袭竟然下死手。

    我望着雪地,在我的背后又凭空的出现了几个脚印,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我赶忙摁灭了手机。他大爷的,这东西恐怕真的不是什么善类,估计它和那镜泊湖的五通神差不多,是寻常方法看不见的东西。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可真的是麻烦了。

    可是我又一想还是不对,那个啥五通神降低了火气之后还是能看到它的轮廓的,可是为啥我现在竟然一点都看不见那个东西?

    看来应该还是那符失效了,想到此处我连忙从挎包之中又翻出了一张‘丁酉文公开路符’,放在额头上,小声的念了一句“急急如律令。”

    随着‘啪’的一声响动,‘丁酉文公开路符’再次生效,我连忙转身四处查看,可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我顿时蒙住了,这怎么可能呢?如此诡异的事情使我感觉到后背又开始冒冷汗了。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的后背又传来了一阵剧痛,靠!又是这一招!但是好在我刚才刚受过打击,现在全身都处于紧绷的状态,我忍着痛只是往前倾了一下后便立住了。我立马回头一看,由于天黑的关系,我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我的身后,是它打的我。

    哎呀我怒了,想想自己也太窝囊了,让同样的招数玩儿了两回。此时我也不管它是什么了,迅速的举起了掌中符向它伦了过去。

    可是只见那黑影晃动了几下后,竟然又凭空的消失了!就跟大变活人似的,一下就没了。看到我当时就傻眼了。这算啥啊??

    我刚才感觉那个人影身上并没有什么火气,由此推断来看,它一定不是什么善类,百分之一百是妖邪无疑。可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竟然会凭空出现然后又凭空消失。我心里顿时乱了阵脚,这可怎么打啊。

    按常理来说它应该还在我附近,就是我看不见它,它此时也一定正在等待我疏于防范之时继续从我后面偷袭我。他大爷的,和我玩儿阴的。

    后背火燎燎的疼,我知道如果再让它打几下的话我就一定会倒下的。得想个办法,不能一直这么被动。想想,再想想,以前听的那些民间故事和九叔对我讲的那些降妖经历之中有没有什么能够对付这种类似遁形之术的方法。

    别说,人危险的时候往往都能很快的想到解决的办法,我想起了前几个月九叔对我说的一个故事。

    那还是九叔的师傅景先道人年轻时的事呢,景先道人韩友的祖上是做药材生意的,他年轻的时候曾经一个人去外地采购药材,途中经过一个小镇,镇子上碰到一个道士,那道士好像有一双会望气的眼睛,看出了韩友印堂发青,面带凶煞,不出十日便一定会有血光之灾。于是那道士便上前拦住了韩友,对他说出了他的情况,可是那时的韩友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哪会相信一个臭老道的话?于是他便骂道:“你这贼道士,今天我本来心情不错,你偏要来扫我的性!好吧好吧,给你两个大字儿,你赶快走吧!”

    那道士见韩友不相信他,也不收他的钱,只是叹了口气说:“施主,贫道本无恶意,只是看施主今日必有劫难所以才好言相劝,既然施主不信的话,那就听贫道两句话吧。”

    韩友正在赶路哪有闲心听老道穷白话,于是他也不再理会那老道,转身便走,只听身后那老道说道:“深山藏宅莫栖身,夜里堤防梁上君。如遇凶煞不要怕,反脚穿鞋明白人。贫道这两天就住在这镇上的鑫呈客栈,如果施主你遇到了什么事可以回来找我。”

    韩友没有搭理他,心想着这老道是不是疯子,然后便向镇外走去。他现在正要赶往下一个镇子采购药材,可是天公却不作美,在走山路的时候竟然起了雾。在雾中赶路的韩友顿时迷失了方向,只能不分前后的继续向前走去。

    不知过了很久他还是没有走出那座山,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雾却还没有散,这荒山野岭的要是野外露宿,晚上必定会被野兽袭击。正当他发愁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山上好像有钟声传来。

    他顿时大喜,想着着一定是山上的寺院,一般寺院都会让路人留宿的,而且还能有一顿免费的斋饭吃。可是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想到了那个道士的话,心中不免有些顾忌,但是现在他又饥又渴,也就没顾忌那么多,顺着钟声就走了过去。

    果然不远处的山上真的有一座小庙,庙里有四五个和尚接待了他,安排他住到了厢房之中。由于累了一天,韩友便早早的睡下了。

    他不知道,危险已经慢慢的降临,也是韩友命不该绝,在晚上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就醒了,感觉到很冷,于是便随手抓过了被子盖在了身上,可是刚把被子盖好后,他就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霉味儿,再一看这被子,刚才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此时上面却已经发霉长潮了。他觉得一阵恶心,便又把被子踢开了,忽然他注意到房梁上好像什么东西垂了下来,在他眼前摇摇晃晃的。而且正慢慢的向下伸着。

    待他仔细一看,马上就吓了个魂不附体,那分明就是一根上吊绳儿!而且还在一点点的向着他伸来!

    韩友被吓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猛然想起了那老道的话“深山藏宅莫栖身,夜里堤防梁上君。如遇凶煞不要怕,反脚穿鞋明白人。”于是他马上跳下了床,把自己左脚和右脚鞋反着穿上了。

    由于这地方太过邪门,所以他不敢再多做停留,他马上收拾东西跑了出去,跑到庙外后,他回头向庙里一看,顿时吓尿了裤子,借着月光,只见那庙里已经不是他来时的摸样。变的破烂不堪,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的样子。而且庙中愣是直挺挺的吊着五具尸体,身穿着僧衣,看来就是接待他的那些和尚,只不过它们现在只剩下了几具白骨。

    他吓的魂不附体的跑下了山,别说,反脚穿鞋以后,周围的雾竟然散了,他此时才知道,原来那个老道是位高人,于是连忙往之前的那个镇子的方向跑去。

    天快亮的时候他跑到了镇子,在旅馆中找到了那道人,那道人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听完韩友上气不接下气的对他讲完后,那老道便对韩友说:“这八成是山上成了气候的妖精,它那些僧人只怕是被它害死了,现在他还要来害你。”

    韩友连忙给那老道跪下了,求他救自己一命。

    那老道对韩友讲:“此妖会蜃气障眼之法,恐怕别人无法看见它的真身,而且今晚它必定还会前来加害于你,这样吧。你今日便住在这里,等到夜晚他来的时候,我便会他一会。”

    说罢便给了韩友一道黄符,让他晚上带着睡觉。然后剩下的一切,他自有办法。韩友接过了符,对那道士千恩万谢。

    白天暂且不表,单表表入夜之后,韩友拿着符怎么也无法入睡,想那老道就在隔壁,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不多时,三更刚过,只听房门竟然自动的打开了,一股寒气袭来,吓得韩友有些魂不附体,但是那道人吩咐过他千万别动。于是他也只好一动不动的继续躺着。

    那股寒气越来越近,好像要把他冻结了一样,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了一声大喝:“急急如律令!!!”正是那道士发出来的。

    只见韩友身上的符猛然的发出了一道光芒,那股寒气也就被弹开后,好像想顺着窗户逃跑。就在这时,只见那道士已经冲了进门,他用匕首将自己的手掌划破后往那窗户的方向一甩,顿时鲜血便贱到了那寒气的身上。

    被鲜血到后,那寒气便无处遁形了。只见房间之中,有几滴鲜血浮空而动。那道士便看准时机,一声“急急如律令”后吗,一道黄符拍在了上面,结果了那个会遁形的妖怪,只见几声惨叫过后,地上就躺了一只死掉了的猴子。

    韩友从那以后,便对这世上的事物产生了新的看法,于是他回到家中,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收拾行囊,来到那道士的道观之中拜了那道士为师。

    书归正传,我想到这个祖师爷的故事,顿时灵光一闪,对呀,我完全可以用血来试试啊,血属人脉之根本,是三盏通明灯的燃料,找理说如果贱到那个东西身上的话,不管它再如何遁形,我都可以通过贱到他身上的血来找到他!

    于是我便用力的又咬了下我那可怜的左手食指。可我刚把手指放进嘴里,后背上忽然就再次的传来了剧痛。吗的,来了!

    就和被人从后背上狠狠的踹了一脚一样,出于惯性,我又向前扑去。由于突然的惊吓,我的牙受到刺激,冷不丁的一用力,差点儿没把手指给咬烂了,正所谓食指连心,这给我疼的。

    但是如此紧要关头也容不得我诉苦了,我刚载到在雪里上,就顺势一滚,然后用左手的食指往那个黑影的方向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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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3 17:50: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六十二章 易欣星

眼见着我手指上甩出去的血滴溅在了那黑影的身上,而那黑影也又晃了几下后消失了。我见它不见了,忙从挎包之中拿出了小手电,摁着了以后,眼前顿然一亮。我用手电开始向四周的照着。

    不一会儿,我就发现了一棵树前有几滴血悬空的挂着,我顿时大喜,心想着,这回看你丫往哪儿跑?也该是哥们儿我报仇的时候了吧!

    但是我脸色上没有表现出来,要是让它知道我已经知道它在哪儿的话,那就前功尽弃了,于是我依然装作一副很焦急的表情,把手电又摁灭了,四处的乱走,慢慢的接近了它。

    我故意把后背朝向了它,然后边我紧了拳头边说道:“藏哪儿去了呢··?”话音未落,我一个急转身外加掌心符就像那几滴血的方向招呼了上去!

    从手心传来的触感,令我感觉到了我确实的打中了它,“啪”的一声,这打耳光扇的干净利落,那东西显然让我打蒙了,突如其来的惊吓使它又显露了身形,但是他见到遁形被破后又朝我扑了过来。

    我俩倒在了雪地里,不停的厮打了起来。想不到这东西还挺耐揍的,它的拳头不停的向我身上打来,而我也不能示弱,同样用我画了掌心符的手用尽全力的往它身上招呼。

    拳头打在它身上,它还发出了很像人类的闷哼,而我被他压在身下也被它打的不清,我心想你这个妖怪,虽说不像之前我碰到的那些一样爱掐我脖子,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一直让你打啊?

    于是我左手抓住它,忍耐着这畜生的拳头不停的打在我身上,右手伸进了挎包中的分隔中取出了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我心想,妖孽,看你这回还不被轰飞?

    猛然贴在了它的身上,同时大叫一声:“急急如律令!!”

    可是十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的符贴在了它身上,竟然没有生效。它只是停顿了一下后,又把那张符撕了下来。

    见符没有生效,差点没把我吓尿了裤子,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这是我半年前画的,现在符咒过期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开始全身冒冷汗了,要知道符咒如果真有保质期这一说的话,那么今晚上哥们儿我身肉,就差不多要扔这儿了。

    奇怪的是它并没有继续攻击我,反而起身了,不管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也得先站起来才行。我起身时发现,它好像在身上摸索着什么,不多时,它手上一阵淡蓝光出现了。

    随着光亮,我惊讶的发现,我眼前的那个黑影竟然是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男人!这也太奇怪了吧!真是不可思议,我忙又摁亮了手电向它照去。

    在光亮的映照下,我看清了他,确确实实是人。因为我能看到他呼吸时鼻子发出的哈气。只见他一米七五左右,体型瘦长,身着一件紫色的雪中飞羽绒服。没有带帽子,一头干练的短发,剑眉杏眼,此时手里正拿着一盏奇怪的小灯望着我那道‘甲午玉卿破煞符’发呆。

    我也愣住了,打来打去,没想到对手竟然是人,可是这不合逻辑啊,人怎么可以凭空消失呢又凭空出现呢?人怎么可以身上一点火气都没有呢?想到此处,我又开始担忧起来,这位看上去很平常,但是一定不会是什么善类。

    难道他就是穿了衣服的成年夜狐?

    不管那么多了,既然我的符咒对他不起作用,看来我还是先施展下嘴遁先套套他的虚实再说,于是我壮着胆子对他喊道:“贫道乃是茅山第一百零八代传人释倪迭,你可就是那夜狐里的管事儿的么?”

    那人听我说完后,又楞了一下,他开口问我:“你叫什么?”

    我心想,我叫什么?我叫是你爹。但是我没敢嘴上说出来,见他没听清楚,只好又重复了一下我的刚才说的话:“贫道乃············”

    他猛然摆了摆手,开口对我念道:

    “玉清授道妙难穷,二至还乡一九宫。

    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听到这四句诗从他的嘴中说出后,我大吃一惊,不会这么巧吧,我眼前的这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竟然也学过《三清书》?

    从他口中说出的这诗,正是《三清书》中所描述奇门遁甲的诗句!这么说,他应该就是身怀奇门遁甲之人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刚才能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可是这依旧不和逻辑嘛!这个会《三清奇门》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郊外?为什么刚才还有攻击我?

    看来我就算想破头也不会想出个为什么了,与其自己干想,还不如直接问他来的方便,再怎么说我现在知道他是人了,而且还和我差不多算的上是同行,我就回答他:

    “祖师灵宝所在宫,六丁六甲对其冲。

    勒令之符紫云蔽,吾不遇时龙不惊。”

    他见我答对了口信后,长出了一口气,用一种有些抱怨的声音对我说:“哎呀,闹了半天原来是自己人啊,可吓死我了。”

    望着他,我无语的想着,大哥,可是你先袭击我的啊,怎么这会儿自己还倒打一耙呢?于是我问他:“你是《三清书》的传人吧,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要袭击我?”

    只见他快步走了过来,和我说:“兄弟,现在的情况很紧急,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说完后他也不见外,直接挎着我的肩膀带着我往树林深处走去。

    原来,此人的名字叫易欣星,今年二十四岁。祖籍是河南人,和刘先生家一样,他们易家世代相传着一本奇书,那就是《三清奇门》。他家的祖上出了不少著名的‘先生’,属于白派阴阳先生世家,在文化大革命时,易家也没有逃过这一场浩劫,还好他家先人带着全家老小逃难来到了东北。才使得这本奇书没有就此消失。

    到了易欣星这一代时,他天资聪颖,从小就精通算数,头脑十分灵活的他,竟然把一本被称为最难之术的《三清奇门》给懂了个大概,在十八岁的时候,便可以进入《三清书》中的境界了。

    在两年前,他经人介绍来到了‘福泽堂’对面的‘易福馆’里,和我一样当起了阴阳先生学徒。也是他没想到的,那易福馆的老板‘林叔’竟然和我的老板文叔一样,是一个蓝道的老神棍。但是生活所迫,他只好留在店里打工,要是遇见了那些真的沾了脏东西的人,他便暗地里悄悄的帮助他们。

    雪还在下,我俩正往树林的深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听完他说的话后,我心中感叹道:原来这哥们儿的经历和我是如此的相似。看来他的心地应该也不坏嘛,想不到我居然还有战友出现,而且竟然还是学过《三清书》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就问他:“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回答我:“通过遁甲的组合要找到妖孽并不难啊,我晚上摆好遁甲后发现这些妖孽的老窝就在江北郊区,近于是我就打车到了。可是那出租车司机却把我拉到大学城的边界便再也不敢拉我了,于是我只好自己走了过来,冻死我了。”

    我心想这个倒霉孩子,我真怀疑就他这脑袋是怎么看懂奇门之术的,居然一点儿变通都不会,也不学学哥们儿我,装个鬼就舒舒服服的到了这里。

    于是我又问他:“那你刚才攻击我干什么啊?”

    他苦笑道:“把你当成妖怪了呗,你想想,这个时间还有谁能到这荒郊野外里来?我刚走进树林不久就听到你的走路的声音了,而且我还感觉不到你的火气,于是我就遁起了身形想消灭你,哈哈,真没想到,哥们原来非但不是妖怪,还是《三清书》的传人啊!咱俩可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我无语了,原来我们都当彼此是妖怪了,因为我们都用不同的手段把自己的火气掩盖住了,才闹出了这么个笑话。

    望着他笑,我却没有笑得出来。心里鄙视着这脑袋少根筋的家伙,难道在我打手电照找他的时候他就没看出来哥们儿我是人么?

    要说人世间真的存在着各种巧合。谁也不会想到,两个《三清书》的传人,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碰面,而且年龄差距也不大,最巧的是两人工作的场所居然就是面对面的挨着,因为两家老板不和,所以平常大家都没有见过。

    这真是太巧了,让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我想着他嘴里说的那个‘林叔’应该就是文叔嘴里的那个‘老X’了吧。想不到这两个老蓝道神棍的学徒,却都是正宗白派的阴阳先生。

    这命运真的是太能作弄人了。

    他问我,我是怎么回事儿,从哪儿学的《三清书》。我见时间紧迫,于是告诉他,以后再和他慢慢解释。他点了点头,也没多说话。

    我问他,能找到夜狐的具体位置不。

    他回答我:“小菜一碟,也不看看哥们儿我是学啥的。”说完后他撸起了袖子,露出了一块儿奇怪的表,好像是他自己改装过的,一块手表里竟然有六根指针。三红三黑。他看了下表后,指了指西北方对我说:“不远了,原来那妖怪叫夜狐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刚才你跟我说你叫释········”

    我连忙接过话对他说:“你听错了,我叫崔作非。”

    他鄙视了我一眼后,对我说:“拉倒吧哥们儿,你刚才说的好像是‘释倪迭’啊,怎么咱们这么有缘你还骗我?有意思么?都是本地狐狸,跟我玩儿啥聊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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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3 17:51: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六十三章 三个问题

我发誓,我真的无语了,九叔跟我讲过《三清书》中属奇门之术最是难懂,就连历史上精通此道的也寥寥无几。可是我今天却偏偏碰到这么一位大哥,我实在没看出来他哪儿聪明,反而觉得他挺缺心眼儿的,连这么简单的三个字都没听出来。

    但是也幸亏他没有听出来,要不然哥们儿我岂不是很尴尬?于是我便搪塞他道:“真没骗你,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释倪迭’只不过是我的外号而已,我的名字叫崔作非。易哥,咱还是说说正事儿吧,你刚才说说不远了,为啥现在还没······”

    易欣星忽然捂住了我的嘴,同时把手中的小蓝灯蓝灯弄灭了,见他这副模样我心里已经有了数,恐怕已经接近了那夜狐的所在地了。我马上又紧张了起来,把手上的手电也摁灭了,没有了光亮,我俩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听他小声的对我说:“老弟,那些妖孽应该就在前面三十米左右,我要准备下东西,等会儿麻烦你把他们给引过来,我好用奇门之术将它们来个一锅端。”

    漆黑的树林中我此时看不清他的模样,当然,他此时可看不清我鄙视他的表情。这算啥啊?拿哥们儿我当炮灰?这是先让我去挡子弹啊,要知道我可不是党员儿。我能干么?

    可是转念一想,其实本来我就是想自己消灭那些夜狐的,但是半路中忽然杀出一个易欣星。我又没和别人配合过,与其当炮灰诱饵,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冲过去跟那些畜生大战一场来的痛快,于是我便和他说:“恩,你就在这儿呆着吧,我去前边看看。”

    这个也不知道是天才还是天然呆的易欣星完全没有听出来我这话里有话,他听完我的话后对我小声的说:“你要多加小心,不要跟它们强拼,千万记住要把它们引回来,知道么?”

    说罢,我依稀的看见他好像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捆类似钢丝似的东西,然后绑在了附近的树上,我不知道他要干啥,但是我心中却有些堵得慌,啥叫千万别和他们强拼啊,你也未免太小瞧我这个《三清符咒》的传人了吧。

    于是我也就没再搭理他,独自一人的像前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去。

    雪依然在下,这片光秃秃的树林貌似挡不了什么风,我搓了搓快要冻麻了的双手,想象这前方到底会是什么情况。果然,没走多久,前面不远处出现了幽幽的白光。

    一定就是前面了!!我咽了口吐沫。然后悄悄的又走了几步后便躲到了一棵大树后,探出半边脸偷眼向那边一望。

    我的天!映入我眼帘中的是何等怪异的景象,就在前方不远处,那个被我刚才打伤了的小畜生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呜呜的哭着,地上好像放了一块什么东西正在发出微弱的白光。它的身旁站着两个成年的夜狐,一男一女,看来这就是它们是一家的。只见他们和寻常的大人没有什么区别,还真让我猜中了,他们同样没有头发和眉毛,全身上下也是一丝不挂的。只不过相比那个小夜狐,这两个成年夜狐的身上的血丝更加的粗重,就如同树木的根部经络一样蔓延全身,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花纹。

    大雪天的夜晚树林之中,这一幕未免显得太过于诡异了,我望着那母夜狐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心中暗呸了一口,他大爷的,这可是现实中我第一次看见女人的**啊,怎么给我感觉竟然这么恶心恐怖?

    只见那只母夜狐手里正抓着一只冻硬了的麻雀正在逗那小夜狐,那公夜狐也蹲在地上轻轻的拍着自己的孩子。望见这一幕时,我的心中竟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此情此景,不是和我们人一样么?难道我要去打扰它们?

    想到此处,我忙摇了摇头,不对,它们是妖怪,是害人的妖怪,怎么可能和我们人一样呢?要知道姓黄的那个小胖子差点儿被它们害死,我此时的心不允许有任何的优柔寡断,要知道,我是冒着生命的危险要来除掉它们的!如果不杀了它们,以后一定还会有无辜的人类遭到它们的祸害!崔作非啊崔作非,你可千万别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正当我有些发呆的时候,那只母夜狐忽然站起了身,背对着我这边,冷冷的说:“怎么,既然来了却不敢出现么?”

    糟了!它们发现我了!这真是晴天一声响雷,想不到这些妖孽竟然修炼到了能开口讲人言的地步,这下可难办了,既然它们已经发现了我,那么我偷袭的计划还没来得及成型就已经流产了。

    没办法,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出去吧。既然它们会说话,就有沟通的余地,看看能不能和它们商量商量让他们到大山里生活,以后不要再害人了。

    但是我不敢疏于防范,我把右手伸进了挎包中,要是等会儿谈崩了也能快速的反击。做好准备后,我便走了出去。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卷起的积雪透过他们的身体打在了我的脸上,使我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虽然寒冷,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些不属于科学范围的东西,但是我还是觉得后背有点发潮。

    它们三只夜狐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我,在白光映照下,那眼神中仿佛包括了许多的情感,有仇恨、有阴毒、有愤怒、好像还带有一丝的悲伤。

    我惊呆了,我第一次见到妖怪的眼神,简直和我们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被它们这样赤身**的看着,我感觉到了浑身不自在,特别是那只小夜狐,他正手抓着那只死麻雀,红通通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和眼泪,恶狠狠的瞪着我,好像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我现在早就被它千刀万剐了一般。

    吗的,果然妖怪还是妖怪,你们害人的计划被我破坏了,现在就想杀我灭口?还敢瞪我?有没有王法了还?于是我心一狠,管你们像不像人,今天你们如果不滚到深山的话,老子就必须除掉你们。

    眼见着周围的气氛变得很紧张,仿佛一场恶战就要一触即发的时候,那只母夜狐又开口了,它幽幽的问我:“你,是阴阳先生么?”

    哎呀?它竟然知道阴阳先生这职业,说明它一定活的时间很长了,可能它们就是十年浩劫中幸存下来的妖怪。

    既然它知道我的身份,那么它一定会对我有所顾忌吧,毕竟我们这些民间的先生正是它们的克星。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它们并没有害怕,那只母狐又问我:“我的孩子,是你打伤的吧。”

    我不知道它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我又点了点头,说:“是的。”

    那母狐的眼神又变了,竟然好像有些迷茫的问我:“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呢?”

    我纳闷儿了,这母妖精怎么这么唐僧?她这话问的不是脱裤子放屁吗?你们祸害人,我当然要收拾你们。怎么这有什么不对么?

    于是我恨恨的说道:“因为你们差点害死一个无辜的人!所以我就要出于正义之举替天行道收拾了你们,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条就是马上离开哈尔滨,躲到哪个深山老林里,另一条就是我杀了你们。你们自己选吧。”

    那母夜狐见我放出了狠话后,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旁边那公狐和小狐有些要和我鱼死网破的意思了。但是那母狐看了他们一眼后,他们就又平静了下来。我很奇怪它们的举动,要知道即使是动手,我也不一定能打过它们三个,那它为什么还要和我说这些废话呢?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那母狐又开口了,她幽幽的说道:“阴阳先生,我能问你三个问题么?如果你能回答的话,那么我们马上就走。”

    问题?什么问题?我见这事儿好像有些蹊跷,因为它们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些鬼魂或者妖怪完全不同,它们的智慧好像并不比我这个魂魄受过损的人低。我点了点头。

    她见我点头,便开口问我:“你吃过动物么?”

    我不知道它说的是什么意思,便点了点头。

    她又问我:“你想过你吃的那些动物也是有父母兄弟的么?”

    听完她说的这句话,我沉默了,它问我这些的含义到底是什么啊?想问我有没有为那些家禽着想?那些家畜家禽天生不就是我们人类的食物么?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她见我摇头,竟有些情绪激动的说:“你们可以肆意的吃我们动物,那是因为你们如果不吃我们动物,你们就无法健康的活下去,那你想过没有,我们夜狐也是这样,如果我们不把小孩寄生到你们人类身上,我们就会绝种!你嘴中所谓的正义,其实只是指你们人类自己吧!其实你们人类比任何生命都要自私!”

    我忽然间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它。

    她见我不说话,便继续的说了下去:“那么你所谓的替天行道,到底是替的哪个天呢?什么是天?是你们人类自己么?你们的替天行道就是不允许你们之外的生物有存活的权利么?你如果不救那个小孩,他就会死,可是你救了他,我的孩子就会死。这,就是你所说的正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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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3 17:53: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六十四章 所谓正义

不知何时,风停了,雪却依然在下。

    天地之间忽然变得很安静,母夜狐那近似嘶哑的话语穿透了我的耳朵,在我的脑子里久久不能挥散。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重锤了一下似的,让我暂时忘记了寒冷,忘记了恐惧。

    是啊,我们平时餐桌之上不知牺牲过多少性命,人的一生到底吃过多少肉,是我们这辈子唯一记不清楚的事情。难道那些被我们吃掉的动物就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父母么?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万物平等而论。可是如果万物真的是平等的话。

    那我们为什么就可以吃掉它们呢?为什么我们还吃得如此理所应当呢?

    是适者生存么?是实施者生存这条大自然的法则么?是因为我们强大,我们就可以吃掉它们么?

    那如果是比我们还要强大的东西想要吃掉我们,这也理所应当么?不,凡是威胁到我们人类生命安全的,都是危险的所在。都是邪恶的所在。

    难道这就是我们人类平时总挂在嘴边上的‘正义’?

    为什么这种‘正义’是这样的脆弱无力??

    佛经有云: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

    可是有时候善与恶,真的是我们这些凡人所能评定的么?

    而什么是善与恶?

    我不吃你,我便会死,而你不吃我,那你也不会活,你我之间,孰善孰恶?

    难道就没有两全之法么?我望着眼前的三只夜狐,它们和我们一样,同样有感情,有家庭,难道我真的还要为那牵强的‘正义’而消灭它们么?就因为它们是妖怪?

    就因为它们不配生存在现在这个年代么?

    我实在想不明白,也无法再为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能这件事,那些伟大的哲人都不曾想明白过,而我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倒霉蛋儿,我知道,这些事我即使是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

    于是我只能摇了摇头,对它说:“对不起,这件事···我也无法回答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任何生命受到伤害。”

    那母狐见我这个阴阳先生竟然对身为妖怪的它说“对不起。”它显然也很惊讶,这时坐在石头上的小夜狐忽然全身开始颤抖了起来。他手中死死的掐着那个已经栋硬了的小麻雀,身上紫褐色的血管开始慢慢的变淡,那公夜狐见了,马上把雪地上那个发光的东西捡了起来,那是一块像是树皮一样的物件,那公夜狐拿着那东西慢慢的在小夜狐身上摩擦。小夜狐的颤抖慢慢的轻了起来。

    那母夜狐悲伤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然后转过头,我发现这个妖怪,它的眼睛中竟然喊着眼泪,它对我摇了摇头后,说:“太晚了,阴阳先生,一切都太晚了,我的孩子还没有长成,离开了宿主这么久,已经没救了。它最多只能活三天了。”

    要是在一个小时之前,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定会十分的高兴,这害人的东西终于要死了,而现在,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仿佛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那母狐望着我,凄惨的笑了,她的笑声在这片树林之中显得那样的苍凉。她对我说:“阴阳先生,你也不用太过自责,这一切都是命运,命中注定,我们妖怪和你们人是正邪不两立。但是现在,谁正谁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让我最后问你个问题吧。”

    如果你的孩子被杀了,你会怎么对待你的仇人??

    我望着它,此时心中百感交集,看来我们还是摆脱不掉所谓的命运,我们不过都只是命运的棋子罢了。而我们的命运就是决一死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是此时,我却实在没有心情全力一战,因为我不知道此刻的我要用什么理由来和它们战斗。要知道,妖怪如果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它们没有类似于阴市那样的归宿,只能是形神俱灭。

    那母狐望着我这副模样,它随手一甩,十只长长的指甲便长了出来,她对我喊道:“动手吧!!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是正义的么?只有最后活着的人才配讲正义!!你不用顾忌我刚才的话,咱们本来就是敌人,来吧,如果你今天杀不了我们。我们夫妻明天便到城市中大开杀戒!!!”

    听着她近乎于嘶喊的声音,我心中又是一愣,是啊,我们本来就是敌人。而且,所谓的正义恐怕真只是属于胜利的那一方。我始终还只是个凡人。

    凡人都是自私的。如果我今晚不杀了它们,我死了以后,哈尔滨也将不会太平了,会有更多无辜的生命遭到威胁,我不能再让悲剧上演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必须战斗。

    为了保护我的家园,为了保护我们这些自私的人类。但是我现在觉得,我并不是为了正义了。因为那种东西,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只不过是属于胜利者的金冠而已。

    此刻仿佛没有了恐惧,也没有了寒冷,我从挎包中掏出了一张符,皱紧了眉头,用嘶哑的声音对它喊着:

    “来吧!!我们决一死战!!”

    隐约看见那母狐竟然好像无力的笑了一下,然后便十分快速的向我扑来。我迅速的举起了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在它六丁阴神的符力弹开的同时,我迅速的用那还满是伤口的左手食指在用掌心画了一道甲午玉卿破煞掌心符。可是我刚画完最后一笔的时候,就感觉到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我没有多想,转身就将掌心轮了过去。

    是那只公夜狐,它见自己的妻子动手了,自己也就绕到了我的后背给了我一爪子。我感觉到后背此时冷飕飕的,而且还钻心的疼。用左手探到后背上一摸,还好我穿的厚,只是皮外伤,不过羽绒服连同里面的衣服已经被抓了好几个大口子,冰冷的寒气不长眼睛似的往里钻。我暗道不好,如果不快速的解决战斗的话,只怕还没被它们杀死前,就完全有可能被冻僵了。

    于是我连忙又举起了右手掌心符像那公夜狐扑去,想不到它们的速度竟然都是这么的快,它往右边一跳,我的掌心符又没有打中,只见那母狐又伸着爪子迅速的向我扑来。

    好在我之前也有类似这样的经验,由于脚下都是积雪,我就顺势往后一躺,倒在了雪中躲过了它的一击,我倒在雪地里时右手迅速向它的肚子上就是一击。

    六甲阳神的威力将它轰了出去!我慌忙站起。想从挎包之中再掏出张符乘胜追击,可是就在这时,那公夜狐瞅准了时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用力的往后一掰!

    我感觉到我的右手似乎要被掰断了似的,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说时迟那时快,我在危机之中也没想太多,只是知道如果我的右臂断了,可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于是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忍耐力,愣是咬着牙迅速的用左手伸进挎包里,也不管抓到的是什么符了,直接拽出来然后向正抓着我手臂的夜狐贴去,嘴中叫道:“急急如律令!!”

    老天爷保佑,我拿出来的可别是‘丁酉文公开路符’或者是‘甲申文长诛邪符’啊!!

    好在,老天爷似乎不愿意亡我,那张符是‘甲午玉卿破煞符’。

    只听那公夜狐也是一声惨叫的放开了我的右手,向后面跳去。落在了刚才飞出去的母夜狐身旁。我的符刚才打到了它抓着我手臂的那只爪子,看来那只爪子已经被废了。

    仅一个回合,我们好像势均力敌,但是那只母夜狐竟然又站了起来,他望了望被符咒轰出了个小窟窿的肚子,又转过头望了望那快要还在微微发抖的小夜狐,竟然咬着牙用手紧抓着那小窟窿附近的皮肤,随着她猛然一声惨叫,竟然将那肚子上的皮肤给拧成了一个小团,就像包子似的,堵住了那个窟窿。

    望着她如此恐怖的举动,我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我感觉到我帽子里的头发好像都被汗水给浸湿了。我们都受了伤,只不过我好像情况更惨一些,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后背刚才倒在雪地里,那些雪灌进了我被划坏的羽绒服里,后背好像已经没有了感觉。而且更倒霉的是我的右手现在竟然一动就疼,但是我感觉出并没有断,看来是手臂上的肌肉被拉坏了。整条手臂不自觉的颤抖着。

    这可怎么办?要知道我现在的右手暂时基本上用不了了,而且刚才还和那个倒霉孩子易欣星打了一架,现在又累又冷,体能也快到极限了,我又一次的感觉到了死亡。吗的,真是太折磨人了。

    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等死啊,对了,易欣星!!这个好像缺根筋的人现在一定还傻了吧唧的等着我这炮灰把这些妖怪勾引回去呢!由于我现在右手被废,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只能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了。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把它们引过去呢?看来我如果大声喊的话,他也能听见,但是我来时看到他好像在树上绑着些什么,估计是《三清奇门》之中的某种阵法吧,如果我把他喊过来,他摆的那个阵也就基本报废了。

    不得不说,虽然他这人我才刚见过一面,而且觉得他有些不靠谱,但是我对《三清书》还是很有信心的,我知道奇门术一定有某些玄妙的招数能收拾掉它们,当然了,这也是一种赌博。

    想到此处,我决定先占据先手,先拖延一下好为哥们儿我跑路制造机会,于是我左手快速的抽出了两张符向它俩甩了过去。

    这里带一嘴,我那时的符是用厚厚的素描纸画的,长度和宽度大概是15×7。由于素描纸很厚,如果没有风的话基本上可以如同扔扑克牌一样的甩扔出去。

    它俩刚才吃过我符咒的亏,于是不敢托大,各自跳了出去避过了我的符。

    但是这只是我逃跑计划的开始而已,看着它俩躲开了我的符,我又趁机快速的从挎包之中又摸出了一张符,用两根手指一夹,又做出了要扔符的手势。

    可是我这次却不是要扔它俩,而是对着那在远处的小夜狐。它俩见我要伤害它们的孩子,忙奋不顾身的又扑到了自己孩子的身前,想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我的符。

    可是我怎么会这么卑鄙呢?我只是想做个样子拉开距离罢了。

    眼见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又一次的拉开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易欣星啊易欣星,但愿你别让哥们儿我失望啊!

    于是我马上转身往后跑去,在我的印象中,这里距离易欣星的所在地也就最多五、六十米。但是这极深的大雪地,十分的不好走,我现在还可以说是半个残疾,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跑了。

    祖师爷在上,保佑弟子这次还能活下去吧!那两只夜狐见我原来是使诈,假意进攻其实是想逃跑。顿时气炸了肺,于是不再犹豫,迅速的向我追来。

    要知道我是两条腿的人,怎么能跑过它们这些能手脚并用的妖怪啊,况且这两只夜狐本来就是没有实体的,在树林之中简直可以做到畅通无阻,踏雪无痕。

    好在哥们儿我也有准备,我边瘸了吧唧的跑着,边把左手又往挎包里一伸,也不管是多少张符了,随手抓了一把,大概能有十多张的样子,把这些符没头没脸的往身后一撒。同时手指着后面嘴里不停的叫到:“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一口气叫了十几声,那两只夜狐刚刚靠近就被那些我撒在雪地上的符又逼退了几步,那些符里不知道夹杂了几张没攻击性的符,反正能引发几张算几张吧。

    我一路跑一路往后面撒符,一直撒到包里只剩了一张符的时候,我终于跑回了刚才那个地方,但是我却只看见了雪地之上易欣星的那盏小蓝灯,而易欣星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大爷的!他不会是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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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3 18:02: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母性

而这时,我感到身后一股寒气袭来,我马上往前一扑,又扎进了雪地里,挣扎着翻身,发现那两只夜狐已经追了上来。

    我心想,完了,那个少根筋的不会是怕冷跑了吧!不带这么玩儿的啊,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我趴在了雪堆里,冰冷的雪刺激的我一激灵,后背和右手上的疼痛感再次的传来,让我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我心里苦笑道:难道哥们儿这次真的英年早逝了么?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正趴在雪地里喘息的时候,后背上再次传来了剧痛,我好像听到了我的脊椎都发出了‘咯咯’的声音,使我差点没有晕过去。

    是那公夜狐一脚踩在了我的后背上。我真挺纳闷儿,为什么它们本是无形,但是却能踩在我后背上?

    我的嘴中不自觉的发出了‘啊啊啊’的惨叫声,仿佛我的内脏都要被它踩了出来一样,这好像是我有生以来收到过的最强烈的疼痛,要说人疼痛的时候大脑真的是一片空白,这话纯属是扯淡,那畜生的脚踩在我的背上,我的脑子里满是问候它家八辈祖宗的词语。

    那母夜狐走到我的面前,蹲了下来,用左手托起了我的下巴,虽然我的脸早就已经冻的麻木了,但是依然还是能感觉得到它的手传来的冰冷,刺骨一般。

    它用比冰雪还要冰冷的语气对我说:“阴阳先生,你输了,就先走一步为我那孩子去忏悔吧。”

    她的抬起了右手缓缓的向我的双眼靠近,我能依稀的看见她那如刀子般锋利的指甲在黑暗之中闪烁着青幽幽的光芒,

    我现在右手动不了,身子还被死死的踩在地上,我苦笑了一下,看来我真的只能走到这儿了。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死亡片刻的到来。

    正当我已经绝望的时候,树林的上空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喝:“戊戌壬辰兼其中,癸未丁丑一同凶!!临兵斗者,皆临阵前行!!开开开!!!”

    那是易欣星的声音!!!

    我连忙睁开了眼睛,只见那树下所放着的小蓝灯忽然发出了强烈的光芒,而四周有八棵树下出现了一些类似钢丝的东西,由那八棵树缠着,饶成了一个类似圆圈的形状,而我和那两只夜狐此时正在那圆圈之中。

    我不清楚这是什么阵法,但是我从他所喊的字句中听了出来,那是大名鼎鼎的‘奇门九字诀’!

    所谓奇门九字诀,最早出自《抱朴子·登涉》。抱朴子曰,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此九字长念之,无所不避。

    这句话我想大家应该都很熟悉,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倭国接触天朝文明,那些倭人猥琐的将我天朝许多珍贵的科技秘术都偷了过去,回到他们国家后,便以此训练武士,并且厚颜无耻的称那些只学过一些粗浅奇门之术的武士为“x者”。

    可是殊不知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相争辉?盗版的皮毛之法又怎能和正宗的奇门之术相提并论呢?而且好笑的是,他们竟然连基本口诀都弄错了,那就是现在很多人都熟悉的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书归正传,我听到‘奇门九字诀’想起,心中的求生希望顿时又再次燃起,我暗骂道:易欣星你大爷的,这么晚才出手。害的我差一点儿就要去领车票了。

    只见四周的绳子出现的那一霎那,那两只夜狐猛然的捂着脑袋痛苦嚎叫了起来,凄惨的声音震得我耳朵生疼,那公夜狐踩在我后背上的脚拿开了,我顿时觉得实在是轻松了不少,虽然还是那么的疼。

    只听扑通一声,不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了下了,我上眼望去,正是易欣星,我心想你也太猥琐了,有遁形之术不用,居然爬树上去了。

    他跳到了雪地上,在旁边的小蓝灯映照下我看见他表情威严,左手握拳平举到胸口,右手结剑指放于左手之后的诡异造型,他见我已经脱离了危险便焦急的向我喊道:“兄弟!!你还能动不?!能动的话就快出来!危险!!”

    废话,我当然知道危险,可是你说的轻松,现在我可是一身是伤,右手暂且不说,单是后背就已经快报废了。我试了试轻微的扭了扭腰,好在还没断,于是用左手撑地,我咬着牙挣扎的爬了起来。可是没走两步,疼的我又扑倒在了地上,不行了。这伤实在是太严重了。

    再看前面不远处的易欣星,他好像也很吃力,正全身颤抖的坚持着那副造型,看来开启这个阵法并不简单,需要维持就更加困难了。只见他咬着牙对我喊道:“快点儿,我快支撑不住了!!爬出来!!快!!”

    身边的那两只夜狐依然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痛苦的叫着,我则咬着牙心想:你大爷的,你以为想爬就能爬出去么?要不你来爬一个试试?

    但是我也确实知道我必须要爬出这个小圈儿去,要不然等会易欣星支持不住了,我就百分之百会扑街的。

    于是我咬着牙趴在地上像一条蚯蚓一样的一点一点往前爬着。人如果面临着生死,也就不会顾及什么脸面好不好看了,尽管很久以后的现在想想,那时的我在地上爬的造型确实不怎么好看。

    眼见着马上要爬出圈外的时候,却被那正在痛苦嚎叫的母夜狐给发现了,它也挣扎着向我爬来。看来它真的不想就这么放过我。

    我不敢回头望着它那恶毒的眼神,心中满是快点爬出去的**,这可真是一场死亡的蜗牛竞速。

    可是毕竟我们的身体结构不同,它显然要爬的比我快多了,眼见着我上半身已经爬出圈外的时候,它一下就抓住了我的左脚。死命的拽着。

    说真的,我真快哭出来了,这也太折磨人了吧,为啥我总遇到这种临门一脚的时候就出岔头的事儿?但是我也管不了许多了,求生的**充分刺激出了我的潜能,我手脚并用的用来向外面爬去。

    可能是它被奇门阵法削弱了实力,也可能是我由于潜能爆发出了一股虎劲,竟然让我爬了出来。它的那只手还死死的抓着我的左脚也被带出了圈外。五只指甲戳破了我的裤子,一点也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易欣星见我已经爬出了圈外后,顿时大喜,他喊道:“囚于鬼兮不妄仁,诸请八门化凶神!!开开开!!!”

    只见那只母狐又有一声惨叫后,以圈绳为界,它的手好像被某种东西齐刷刷的切断了。那只手被切断了以后迅速的化于无形。我艰难的转过头向那圈中看去,只见那两只夜狐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痛苦的抱着头了,好像恢复了行动能力,但是却更加痛苦的惨叫着,有些类似烤白薯一样,周身之上正冒着青烟。

    它们想冲出那圈,可是跑到圈子的边界却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墙给挡住了,只能痛苦而不甘的凭空撕挠着。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长出了口气,爬到了易欣星的身边,此时虽然寒冷,但是看他却是满头大汗,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过相比刚才的模样,此时他的神情竟然轻松了不少。

    想必是这个阵法刚才是没有完全发动,我记得《三清书》中记载,控制一个没有发动发动的阵法是十分消耗体力的,想不到这老小子还真挺讲究的,因为他如果上来就将这阵完全发动,那两只夜狐一定拼死也要和我同归于尽。

    我费力的起身靠在他身边的大树上,全身就跟散了架一样。我问他:“易哥,多亏你了,你这阵法真厉害····叫个什么名堂?”

    他此时见已经成功的控制住了那两个妖孽,于是边继续催动阵法边对我说:“这是‘囚鬼换凶门’之阵。是我先走所能用的最猛阵法了。”

    在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下,何谓‘囚鬼换凶门’。在之后的日子里,我请教过易欣星,原来奇门之术包括最多的便是阵法,而这‘囚鬼换凶门’便是诸多奇门术的其中一术。

    奇门阵不同于符阵,是要通过许多复杂的程序和计算才可以摆出的阵法,要根据天干地支之配合发动,阵法的要求不低,当然其威力也不是符咒所能比拟的。就好比这个‘囚鬼换凶门’。

    所谓囚鬼,又称‘囚狱’,乃是孤神之一,而要计算出每个时辰的囚鬼的方位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这要通过节气,天干,地支,外加环境来推算。极其复杂。推算出布阵之时的囚鬼方位后,便要用黄马鬃结成的细绳围出一个简易的八门形状,在通过施术者以气发动,通过驱动囚鬼来引发八门之一的凶门,凶门最恶,只要凶门一开,便可以换出二十凶神之力。我在听易欣星跟我解释的时候我的脑袋都大了,这也太复杂了吧,真无法相信,这个平时总像缺根筋的易欣星的头脑竟然如此的灵光,难道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白痴天才?

    书归正传,我脱力的靠在树上,问他:“它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被打到飞灰湮灭?”

    易欣星手上没停,嘴里我回答我:“快了,照理来说应该不用五分钟就可以了。对了,它们就是你说的夜狐吧,就它俩么?还有没有残余的妖孽?”

    我望着正在阵中挣扎的那两只夜狐,叹了口气,说道:“在那边还有一只小的,已经被我打伤了,活不了多久了。”

    易欣星狠狠的道:“那正好,等会把这两只妖孽做掉后就直接把那只小妖怪收拾了,斩草除根。”

    我刚想和他说‘那只小妖已经活不长了,让他自生自灭’的时候,‘囚鬼换凶门’里的那两只夜狐听到了易欣星的话以后,竟然像疯了一样,一边用力的对那面看不见的墙抓挠着一边用自己的头使劲的撞着,特别是那只母夜狐,它便声嘶力竭的嚎叫着边不顾一切的想往那阵外撞着。但是他俩每撞一次,身上冒着的青烟就越烈,显然它们已经到了极限了。但是它竟然还是眼中含着眼泪,一次一次的撞着。

    我惊呆了,这算什么?是求生本能么?是妖怪最后的挣扎么?

    不知为何,我的心中忽然充满了悲伤。

    那是母性。

    是一个母亲听到自己的孩子有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母性。

    望着它这副模样,我竟然哭了,眼泪顺着已经被冻麻木的脸上不停的流下。尽管妖怪与人殊途,但是这份母性确是最真实的。那分明就是一个生命,为什么我们这些阴阳先生要残忍的杀死这位母亲呢?

    它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它有错么?

    我们只是想保护我们人类,我们有错么?

    到底什么是正义?谁能告诉我???

    想到这儿,我连忙大喊道:“易哥!!!够了!!!别在继续了!!!已经够了!!”

    易欣星看见那夜狐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安,毕竟一个母亲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却依然想救自己的孩子,任何人看了都会动容的。

    易欣星虽然好像缺根筋,但是他心地确实不错,他收起了手势,叹了口气对我说:“没用的,已经被凶神之力咬的差不多了,它们马上就会灰灰湮灭了。”

    我此刻的眼泪依然不停的流着,胸口好像堵了块儿棉花一样,望着它俩挣扎着爬出了那圈外,颤抖的向它们孩子的方向一点一点的爬着。

    这,是我要的结果么???这,就是正义么???

    此刻的我为何这么矛盾,为何这样的迷茫。

    而此时,远处传来了一声类似疯狂的哭喊声,顺眼望去,只见那只小夜狐正向这边跑来。它望见了躺在雪地上的父母,猛然的愣住了。

    而我俩,此刻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罪人一般,也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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