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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翻译者的奇遇》(实体书版:《瑶池地宫》)--作者:金万藏--(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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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7 09:28:43 | 显示全部楼层
31.三面绝壁

走到岩洞的尽头后,出口处是一搓红绿相间的刺类灌木丛,还没走到就感觉一阵凉爽的空气从外面吹进来。刺丛交织在一起,但中间有一道缺口,很明显是有人经常从这里钻出去,因为缺口的泥土被踩得硬如磐石,两边的刺丛也弯曲着朝两边生长。
“终于出来了,闻到新鲜的空气真爽,在洞里都快把人憋死了。”郝大力钻出岩洞后大声地喊道。
“我看到村庄了,你们看,在那边的树林里有些房屋!”顾长天也激动地叫着。
黄千山走在最后面,他听到他们的对话,心想终于来到要找的地方了,总算小命还在,虽然只是暂时的。此时从岩洞里出来,太阳已快西落,但他们仍觉得阳光刺得眼睛发花。岩洞外的三面都是垂直绝壁,绝壁上还有几块凸出的黑色巨岩,形似雕堡,云雾笼罩,神秘莫测。山间蓬草荆棘齐胸高,白云游荡山腰如披轻纱,高峰突兀其上似海市蜃楼。
站在岩洞出口望着绝壁中的山林,褪色的红砖黑瓦房时隐时现,似乎距离遥远,永远无法到达。在三面绝壁的尽头,白色雾霭中还有一座高至山腰的黑色小山,远远看去它好像马上要倒下来一样,但这个姿势却已定格了几千年之久。
蔡敏敏啧了一声,说道。“那里就是村民口中说的村子了吧,也难怪会没人。这种鬼地方交通不畅,买瓶洗发水还得走几天的路。除非自己有飞机,不然谁会住进来。”
“我可能会住进来,这里空气多好,住城里命都短几年,污染那么严重。”黄千山感受着山里的气息,顿时觉得后背不那么疼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这时郝大力转身看了一眼压在岩洞上的矮山,叹道:“这些树长得好奇怪!”
顾长天闻言也扭头看着身后的矮山,他说:“当真奇怪,看样子都是活了几百年以上的老树。”
矮山其实不算矮,只是相比旁边的山群要矮了半截,可要爬上去也得花上半天的时间。矮山上都是参天古树,比起山林里的老树还要高,要是把古树都砍去,矮山又得矮上一截。放眼望去,山上的树挤在一堆,几乎没有距离,看着有点怪异。古树的树干跟大象身子一样粗,有部分树根露出泥土,远远看着宛如一条条巨蟒。
黄千山站在岩洞出口处抬头望着矮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他所有所思地扫视着矮山的群生古树,终于明白岩洞里为什么堆了那么多的猴骨。在古时候,中原有一种养草护花的特别之法,花草树木的主人不仅用水浇灌,甚至会用人血、中药、玉石等等作为植物的肥料。这种方法是从炼丹方士里流传出来的,因为炼丹方士最初是想炼制长生药,所以就会找些人来做实验。有时候抓不到活人做实验,他们就会找些有灵性的植物来代替。久而久之,方士们就发现用不同的肥料养护植物会有不同的效果,其中用中药养植物是最常见的一种方法。
猴骨的功效是祛风除湿,镇惊截疟,但对于植物来说却是一种寿命增长的肥料,这也是方士们经过日积月累发现的效果。岩洞里堆积了这么多猴骨,但药性已没了,黄千山心想,猴骨的精华应该是散发在岩洞中,然后慢慢地被植物的根须吸纳,成为了老树寿命长久的源泉。矮山最初肯定也埋了猴骨,可是骨头埋在土里终会被腐蚀,而且腐蚀的速度要比在岩洞里水气侵蚀来得快。
古树群是一种未见过的种类,它们的叶子都是三角形的黑绿色叶子,整座矮山就跟个批麻戴孝的侏儒似的。黄千山琢磨,猴骨也许并不是殉葬之物,矮山上活了千百年的老树才是古虢国女王的活殉葬品。真正能活千年的古树少之又少,矮山上的古树按照大自然的规律早应该腐朽而亡,但却被古虢国女王强硬制成了一种活着的殉葬品。好在岩洞里的猴骨已经没了药性,矮山泥土中的猴骨也早就消失成土,这些古树很快就会被新树取代,它们就不用被迫留在矮山上守着古虢国女王,岩洞里的瘴母也会跟着灭亡。
这时,顾长天说:“这个我听说过,国外有些地方还用高级食物喂奶牛,给它们按摩,听音乐什么的,据说那些奶牛产的牛奶可贵着呢。我想那些养奶牛的方法应该和黄兄弟说的是异曲同工。”
梁小玉听了乍舌地说:“那些牛奶也不见得好喝吧。”
蔡敏敏看了一眼梁小玉,嘴角又出现了怪笑,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蔡敏敏将视线落在黄千山身上,她望着他说:“听你这么说,这位女王真是奇才,处处都留了一手,不简单哪。”
“的确聪明得可怕了点儿,不过她越聪明,我就越好奇,她既然如此有才华,为什么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一笔,一点儿记载都没有。”劳月叹道。
“也许她是想学武则天,那个唐朝女皇帝不是搞了个无字碑吗,她就想让史书里不提到她,假装自己不看重名利。”郝大力不屑地说。
“得了吧,你都说武则天是唐朝的,人家古虢国比唐朝早了两千年,谁抄袭谁?”黄千山干笑道。
“既然猴骨药性耗尽,我们就不必再来割断岩洞里的树根,可惜活了那么久,却落得这么个下场。”劳月怜惜道。
谈话间,太阳又往西边掉了几格,每人都觉得很疲倦了,但他们对于剩下的五个多小时却没有危机感,和平常心态没什么两样,也许没人相信黄千山说的话。直到郝大力嚷着肩膀很疼,他脱下衣服后,赤裸的上身竟然出现了大面积的溃烂,红黑色的海绵组织外露着,让人觉得触目惊心。梁小玉惊恐地看着郝大力,不知她是毒气攻心还是吓着了,忽然又两眼一翻晕倒了。
“前面就是村子了,我们到那里找个地方休息,然后找找解毒的办法吧。”劳月说完就将行囊都背起。
“黄老哥,你可得救救我,我和一个女娃好过,答应要回去娶她的,千万别把我埋这儿啊,要埋也埋到天安门去。”郝大力哭笑着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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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7 09:29:01 | 显示全部楼层
“行了,你哪有这等福气,还想埋天安门去,就连埋山里的资格都没有,总会有办法的。”黄千山故作轻松,其实他一点把握都没有,现在他才后悔当初没和家里的老人多学一点儿药理医学。
“黄先生,是不是没有办法了?”顾长天惊恐地问。
黄千山不习惯扯谎,给顾长天问了一次,他马上打太极:“有的,有的,先到那头的村子去歇息吧,梁小玉她也站不稳了,等坐下后咱们再慢慢说。”
山中荆棘扎堆,没有明显的路,郝大力在最前面开路,劳月搀着梁小玉慢慢前行,顾长天忧虑地跟着后面,甚至忘记帮劳月一把。蔡敏敏迈步之前又看了黄千山一眼,但没有说话。黄千山觉得蔡敏敏的眼神特怪,被她看着很不舒服,比起瘴毒还难受。
黄千山等那五个人走掉后,露出了疲惫与痛苦的表情,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后背已经疼得入心侵骨,刚才他为了让其他五人宽心,所以一直强撑着。五人渐行渐远,黄千山迈出步子正要跟上去,他却看见岩洞出口不远处有几株山茱萸。黄千山停驻不前,他仔细看了那几株茱萸,现在只是夏天,但山茱萸已提前结出紫红色的果实,这实在有违大自然的规律。可是,岩洞里也有一只非同寻常的鳄龟,或许当年火电厂的遗害并没有完全消退,它的影响还在持续着,因而部分植物的生长规律也跟着紊乱了。
忽然,黄千山脑海闪过一幕影象,他想起了古庙附近也有几株山茱萸,当时他想摘下,可是后来郝大力搬动了石球,他就顾着看岩洞的入口去了,没有把那几株山茱萸的果实采下。黄千山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但是前面的五个人走远了,还没来得及细想,劳月就发现黄千山没跟来就在前面叫他。黄千山心想山茱萸也是药,于是急忙随手抓了一把山茱萸塞进口袋里,然后快步跟上队伍。
三面绝壁下的山野比外面的群山要幽静,走在其中不仅听到草叶擦身而过的响声,还能听到气动风声、虫嘶鸟鸣。远处的村落都是红砖黑瓦,几十年前能有这样的房屋已经很了不起了,起码都是干部级的人物才能住进去。如今,黄千山望着村落,他想村落肯定有古怪,要不几十年前那么好的屋子怎么舍得丢下,也许和气象站人员忽然失踪是同一个原因。
顾长天恍惚地走在黄千山前面,他第一次看到黄千山后背溃烂的情景时,不相信只剩下六个小时的生命,当看到郝大力的胳膊和肩膀后才慌起来。顾长天走着走着又回头问黄千山,是否有办法解毒,既然劳月安然无恙,那么他们肯定也会好起来。黄千山想点头,但听顾长天提起劳月,他就问劳月是否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是他们做过什么劳月却没做,否则怎么劳月不会与众不同。
劳月扶着梁小玉不方便转身,她半扭着头说:“我也不知道,不是都跟你们在一起吗。其实,仔细一想,我这不算什么。你想,村民走进岩洞连瘴母都没碰到,他们比起我更厉害,不知道他们进山和我们进山,两次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就是时间啊,他们早我们几十年,我们晚他们几十年,还能有什么不同。”郝大力挠着头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应该还有些不同的地方,是不是他们那时候干旱,岩洞水不够,所以没有瘴母跑出来?”蔡敏敏一边用手打开繁密的枝叶,一边猜测道。
“村民说过,他们发现岩洞入口是因为当时涨水了,怎么可能是水不够的原因?”走在最前面的郝大力否定道。
黄千山咬牙往前走,山路崎岖不平,他被绊了好几次,树枝打到背上时,他几次都想喊出声,但还是把喊声硬吞了下来。绝壁下的村落逐渐看出了轮廓,看起来应该有二十多户人家,但村落中长满了野树,很多房子都被挡住了,不走到跟前是看不出全貌的。
黄千山不想再找村民与他们不同之处,只想好好躺下休息,好让疲惫又饥饿的身子恢复体力。他的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因为太饿了,所以就抓了一颗口袋里的山茱萸嚼了嚼。山茱萸的味道有些苦涩,但也算是一种野果,可以暂时充饥。正嚼得起劲,郝大力却与蔡敏敏争执起来,黄千山刚舒服了点儿,听到争吵声又感到一阵头疼。
只听蔡敏敏尖声叫着:“你那是什么逻辑,小孩子也知道两次时间肯定不同!难道村民是跟我们一起进山的,拜托你用用脑子好不好。”
郝大力不服气地还嘴道:“你知道不同的定义吧,时间不同也是一种不同,你怎么就能说我是错的呢?”
“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争些有的没的。”顾长天制止道,“小玉都已经那样了,你们还有心思闹?”
“又不关我的事,是她先挑起的。”郝大力不满地喃喃自语。
黄千山懒得说话,他嚼完了一颗山茱萸,他忽然闪过进山后的一些画面,一道亮光划过脑海。黄千山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他醒悟道:“郝兄弟,你说的可能没错,我们和村民唯一不同之处就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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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7 09:29:10 | 显示全部楼层
32.唯一不同之处

劳月听到黄千山说到唯一不同之处是时间,她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扶着梁小玉往前走。黄千山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想起从古庙处进入岩洞时的情形,郝大力搬动石球的画面又涌现在脑海中,似乎在提醒他一件事情。
“先到村里去吧,歇息时在说,别耽误时间了。”黄千山搪塞道。
“也好。”劳月转身又继续扶起梁小玉,顾长天这时终于发现劳月也累了,他马上赶上去帮忙。
郝大力走在最前面开路,他已经大汗淋漓,肩膀和胳膊都因为溃烂而导致衣服被血染红了一片,但他仍一声不吭。蔡敏敏看着郝大力的背影心慌意乱,于是就走到郝大力前面帮忙开路。黄千山后背溃烂的地方粘着运动衫,一不心运动衫被扯动了一点点就疼得钻心,所以他能体会郝大力的痛苦,郝大力肯定也是忍着没喊出声。
古人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六人穿梭的野林三面环绕着巍峨绝壁,只有一面是矮山,千年来不曾有大风刮得进来,因此大部分树木爱怎么长就怎么长。山林中高低野树扎堆往上冒,草类藤本植物也不甘落后地扩展地盘。因为没有劲风来到此处,所以山中的水气蒸发后都悬在了山中,有些飘到绝壁上,有些落在林中,有些罩在隐没的村落里。村落尽头是绝壁之下,那里有一座窜到山腰的黑石山,在白雾中能隐约看到它的轮廓。
还没走近村落黄千山就发现了简易的电杆、电线网,这里人迹罕至,不会有人把电线拉到此处。唯一可能的就是几十年前的火电厂,也许当时是给村落供电,但光给一个村落供电就造个火电厂着实扩张。可惜山林茂密,黄千山看不到火电厂的踪迹,也许早就拆除了。等六人走近以后,他们看见村子建造得很整齐,一排排的像列队一样,跟普通的村子完全不同。红砖黑瓦的房屋都完好无损,隔着玻璃窗可以看里面还有花色的被褥、锅碗瓢盆,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大部分屋子都是锁着的,只有几间被撞开了,估计是几十年前的村民进山后干的好事。被撞开的屋里有动物进出的痕迹,里面起了蛛网,水泥墙和地上都长了许多墨绿色的霉菌。
“你们看看,几十年前的人素质也不怎么样嘛,屋子撞开后,被子锅碗都给拎走了。”顾长天摇着头着说。
“那时候条件艰苦嘛,既然这里人都没了,他们拿点东西又怎么了。”郝大力不以为然地说。
“我隔着窗户看见其他关着的屋里挺干净的,要不咱们也撞开一间进去休息?”黄千山试探地问。
“不好吧,这样不是破坏了这里的建筑,我们不能那么做。”劳月不肯。
“劳小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梁小玉她站都站不稳了,找个干净的屋子休息,顺便躺在温软的被褥上对她有益无害。”黄千山嘴上那么说,其实却在想,大姐,你没病没痛,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可疼得要死。
“黄先生说的是,月姐,现在还拘泥规矩,那小玉就熬不住了。”蔡敏敏帮腔道。
山里开始变暗,太阳已经只能看见半边脸了,劳月看了看闭着眼的梁小玉,她才下了决心:“好吧,就撞开一间,其他的都别去动。”
天上就如一滴墨水晕开,越来越黑,黄千山选了一间村落中心的屋子,撞了好几次才将门撞破。屋里灰尘满天飞,但还蛮干净的,蛛网和霉斑都不多。虽然被褥有点臭鸡蛋的味道,但六人身上也不见得有多香,所以躺上去觉得还挺舒服。屋里的灯已经打不亮了,可屋里有许多蜡烛,还有火柴,劳月趁黑夜没来就将蜡烛点着,免得野兽来袭。
屋里有两间卧房,为了安全起见,大家把被褥都铺在客厅的地上,然后躺的躺,坐的坐。屋里还有几把面条,但是都发黑了,于是大家只好继续吃零食。劳月将梁小玉放在被褥上,与此同时黄千山弄了些草药,劳月就把这些药涂上梁小玉溃烂的皮肤上。除了劳月,其他人都被瘴母的毒气侵入,身体不同程度的出现了溃烂,郝大力和黄千山的最为严重。
等梁小玉的面色红了点,体温又回暖后,劳月才问:“黄先生,你说我们与村民进山那次唯一不同之处是时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黄千山咳嗽几声,他说:“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在我说之前,得先问你们,几十年前村民是何年何月进来的,要说具体日子,还有大概的情形。”
郝大力咬了一口饼干,他回想了一下就说:“上回在旅馆跟黄兄弟提过一次,你可能忘记了。村民说,文革时有几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进来过,就是他们发现岩洞、村子和黑山的,等他们第二天再想来,村子还在,村民却不见了。刚才看见有些屋子给撞开了,被子锅碗都没了,他们可能是想来继续偷东西的。”
郝大力咽下嘴里的饼干,又说当时那几个年轻人后来为什么没有再进来,他们什么也没说,可能也碰上了吓人的事情,要不整个村子里的被子早就被偷光了。村里本来有一坐吊桥架过山涧的,可是吊桥坏了,政府早几年建了座新的,可总是忽然坏掉。
蔡敏敏听得不耐烦了,于是打断郝大力,她说:“黄先生问你进山的时间,你罗嗦那么多干嘛,说重点!”
“我哪问得那么清楚,反正第一回是文革那时,第二回就是早几年了,具体年份没说,他们只说是秋天进来的,好像那天还是什么节日来着。说来巧,都是秋天那个节日进山的。”郝大力不确定地嘀咕。
“是不是重阳节?”黄千山马上问道。
“对,对!就是这个节日,你怎么知道的?”郝大力奇道。
“这个节日有什么不对吗?”顾长天迷糊地问。
“重阳节有很多习俗,有个规矩就是那天要佩带茱萸,村民进山巧逢九月重阳,因此走过吊桥进山后才会在岩洞里安然无恙。只怪我当时顾着看岩洞入口,就差一点把茱萸采下,可惜当时没想到。”黄千山遗憾地说。
“山茱萸能压住瘴母?”顾长天不信。
黄千山笑了笑,说你们活得太滋润了,这些民间习俗怎会不知。传说,汝南人桓景曾随东汉方士费长房学道。一日,费长房对桓景说,九月九那天,你家将有大灾,其破解办法是叫家人各做一个彩色的袋子,里面装上茱萸,缠在臂上,登高山,饮菊酒。九月初九这天,桓景一家人照此而行,傍晚回家一看,果然家中的鸡犬牛羊都已死亡,而全家人因外出而安然无恙,于是茱萸“辟邪”便流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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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7 09:29:20 | 显示全部楼层
害死桓景家中禽畜的是瘟魔,汝南一带都受其害,后来当地人效仿桓景在九月九,甚至是其他日子都带着茱萸等物,瘟魔被酒气及茱萸的香味吓得不敢上前,于是人们才避过了劫难。因此后来的人们在重阳这一天都会采摘茱萸的枝叶,装入红布制成的囊中,并佩带身上。这可用来辟除邪恶之气,也是古来常用作防疫的民间药。
瘴母不是凭空而生的,它是从古树的妖藤里被吐出后,混合着水里的毒液而生成。茱萸虽算不上珍惜灵药,但喝过药酒,佩带茱萸后,人的身上会有浓烈的味道。人类闻不到,但是动物、甚至植物都能“闻”到,部分不干净的东西都会暂时躲避,从妖藤里吐出的光粒也许就怕这些味道。村民走进岩洞后,扰乱了光粒的生成,没了光粒,气眼就形同虚设,瘴母也就不会出现了。
顾长天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他问:“既然黄兄弟把茱萸说得那么神,是不是吃了它就可以好了,身子不会继续溃烂下去?”
黄千山发现所有人看着他,他叹气道:“茱萸只是能扰乱瘴母的产生过程,不见得会用,历来也没有说茱萸能治瘴母,不过多少能拖延时间,多活几分钟吧。”
劳月听完黄千山的话,愣了一下才说:“对了,你说我在水里时瘴母被我弹开,会不会是我口袋里装了这个。”
话毕,劳月掏出一块蓝色晶石,这是从鳄龟肚里挖出来的,当时他们还因为晶石看到了异像。黄千山凝视劳月手中的蓝色晶石,也许劳月说得没错,她能弹开瘴母就是因为身上有蓝色晶石。鳄龟生活在岩洞里那么多年,早就适应了瘴母和水中的轻微毒液,要真是如此,那么体内结出一种反作用的结石也不足为奇。
“这块晶石能救大家吗?”蔡敏敏不安地问。
“牛黄驴宝都是解毒良药,鳄龟的结石应该也有同样的效果吧?”郝大力干笑着问。
“可能这块晶石有毒。”黄千山皱眉说。
“不是句话,以毒攻毒吗,地下河里也有一些青鳞小蛇吐出的毒液,我们都喝了不少,也没见有事啊?”顾长天疑问。
“蛇毒被地下水稀释了,当然不会马上致命,何况蛇毒要是少量使用,可以治很多病的。可是这块晶石不能当作解毒药,你们忘记了,当初看到这块石头我们都产生了幻觉,这种东西和一些制幻药剂是一样的,吃了它们不但没解毒,反而会身体更虚弱,抽搐恶心,呕吐脱水。”黄千山说完,大家都更灰心了,可他不说的话,他们都想把晶石磨成粉吞掉。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蔡敏敏不甘心。
郝大力对着门窗那面墙坐在被褥上,他听到黄千山那么说,于是化悲痛为食欲,将零食吃得啧啧作响。黄千山也觉得饿了,于是伸手去拿一块饼干,怎知郝大力却惊恐地盯着他。黄千山心想,不就吃你一块饼干吗,至于这么看我,也太小气了吧。郝大力嘴上刚放进一块饼干,此刻却从嘴里掉下来,他张嘴喊道:“你们快,窗户外面有个人在偷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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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7 09:29:29 | 显示全部楼层
33.鬼村

村落里的走道长满荆棘和野草,按理说早没人住这儿了,黄千山急忙扭头想看清楚窗户外的人是谁,没想到扭头扭得厉害了,运动衫摩擦到后背,他马上疼得停住了。黄千山只扭头到一半,右边的余光瞥见一个蓬头灰面的人,但由于那人背着光,玻璃窗户灰蒙蒙的,所以看不清楚这人的脸,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大力,别追!”劳月制止着要起身的郝大力。
“可是……”郝大力不甘心。
黄千山尽管也想知道那人是谁,但他说:“行了,郝兄弟,你坐下吧,现在天黑了。只有不到五小时的时间,还去追别人干嘛。”
郝大力一副苦瓜脸,他说:“黄老哥说的是,那我还是接着吃好了,哎,没想到要死在这地方,太窝囊了。”
“村民说山里五年前跑进来一个杀人犯,会不会就是那个人?”蔡敏敏紧张地问。
“或者是……长空?”顾长天怀疑地自语,“他到底搞什么,为什么找不到人?”
黄千山沉默着,他想,顾长空肯定进山了,至于他现在哪里,是生是死,进山的目的都是谜。刚才郝大力看见有人偷望他们,黄千山就觉得蹊跷,于是没让郝大力追出去。村子的来历不明,村民去向不明,这里肯定危机四伏,莽撞地追出去肯定要犯事。黄千山觉得山里躲着杀人犯的传闻有九成真,这种事情经常听说,但杀人犯在山中真的待了五年的话,那他肯定熟悉山里的事情,也许会了解山村的来历,甚至知道如何躲避隐藏的危险,譬如化解瘴母之毒。
岩洞的出口很明显经常有人进出,那里被踩出了一道坎,要是钻进岩洞的人真是杀人犯,那他肯定碰见过瘴母。因为五年时间里不一定天天是重阳,出口处的茱萸也不像有人经常采摘。既然杀人犯能活下来,茱萸也没被摘过,很可能杀人犯有办法解掉瘴母之毒。黄千山肯定要去找杀人犯,偷望他们的人也许不危险,要不他不会只是偷望,而是闯进来动武了。一个人在山里走动,留下的痕迹不会太明显,但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顾长天一直望着窗户,他像是憋了很久才决定开口问:“你们说,世界上会不会真有鬼?”
“顾老弟,鬼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河南有个无人鬼村,电视还报道过。”黄千山淡然着说。
“鬼村?不是这座村子吧?”蔡敏敏惶恐地问。
“行了,现在别谈这些,待会小玉醒了又给你们吓晕了。”劳月严肃地说。
“总之心里存着正气,就不需要怕这些。”黄千山轻松地说。
这时,郝大力已吞下大半包饼干,他嚷道:“饼干吃多了觉得口渴,我去找水喝,总不能渴死,那作了鬼多难受。”
黄千山经郝大力提醒,方忆起在岩洞里喝了很多地下水,所以一直没觉得口渴,但吃了几块饼后干也觉得嘴里干涩。绝壁下通常会有小水潭,甚至河流、湖泊等,要找水并不困难。黄千山前一晚和顾长天在山里折腾了一晚上没睡,今天又在岩洞里耗了一下午,现在眼皮子打架,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当然,黄千山明白,他们最多只有五个小时的时间,他可不想一睡就醒不过来。为了醒神,黄千山就打算和郝大力去打水,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珍奇药类。
“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顾长天问道。
黄千山心想,要去就去,还问“要不……”,明显就不想去,说客套话干嘛。于是,黄千山就顺了顾长天的意,说道:“算了,你休息吧,昨晚你没睡,今天又累了一天。”
蔡敏敏站起身,诚恳地说:“我跟你们一起去,昨晚休息了一晚,比你们有精神。”
语末,蔡敏敏还对黄千山微微地笑了笑,黄千山只好说那随便你。劳月要照顾梁小玉,何况她和顾长天是一对,干脆留个私人空间给我们聊聊天,免得顾长天到了地下还怪黄千山不懂风情。为求保险,劳月让他们各自带上瑞士军刀,万一真碰上杀人犯也好有把武器防身。黄千山求之不得,他出去找水就是想寻偷窥者,但对方是善是恶还不确定,所以他接下了劳月给的军刀。
“你们在这里也小心点,蜡烛别让它灭了,多点几根,保持火光。”黄千山临走前交代道。
“放心吧,你们快去快回,别拖得太晚,大家在一起才最安全。”劳月说道。
照明工具只有灯帽还能用,戴上灯帽,又嚼了点药后吞下后,黄千山拎了三个壶子就跟郝大力、蔡敏敏走出了屋子。夜晚很快就来了,黄千山等人走在村道里,没发现有自来水接入,所以确定附近肯定有干净的水源,否则那时候的村民不可能到此居住。黄千山没有马上走出村子,而是在村里打转。蔡敏敏安静地与黄千山并排走着,他还以为蔡敏敏要发威地说他在浪费时间,没想到小妮子没有抱怨,估计是累坏了,懒得动嘴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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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7 09:29:40 | 显示全部楼层
郝大力忍不住了,于是就问黄千山到底在找什么,村子里又没河,也没自来水,他们应该出去找。黄千山疲惫地笑了笑,他只是想看看刚才偷窥者还在不在附近,但看情况那人不住这里。郝大力一听就纳闷了,他质疑地问黄千山,刚才不让他追出去,为什么现在又要找偷窥者。
“那时候你要是追出去会吓坏他的,他就不敢再出来了。”黄千山说道,“要是他故意躲着我们,那要找他就会变得更困难。”
“那人很可能是杀人犯,我们躲他还来不及,黄先生怎么还要找上门去?”蔡敏敏问话时语气竟显得很客气。
黄千山又意外地看了一眼蔡敏敏,他说:“你们都看见岩洞的出口经常有人走,要是山里真有别人,那个人肯定就是常常进洞。山里没有重阳酒,照理说他也不会佩带茱萸,也许他有法子将瘴毒挡住。我们只要找到他住的地方,也许就能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往往这些都和人的生活环境有关。比如说我,一般的瘴气是对付不了我的,因为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常常有瘴气,早就习惯了。”
“那如果他不是杀人犯,而是从小生活在山里,像鳄龟一样适应了瘴母,那不是白费功夫?”蔡敏敏认真地问。
黄千山没想到这一点,他心想蔡敏敏还蛮聪明,她说的不是没有可能,要是长期适应才有了抵抗力,那么找到这个人的确是毫无用处。可山里又没人住,有谁会从小住在这里,除非是野人。就算几十年前曾有气象站和村子出现,他们离开后总不可能丢下一个婴儿独自在山里生活。因此,蔡敏敏推测的可能性不大,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谈话间,他们已经走出了村子,前脚刚迈,转身回望村子竟然好像消失了一样。黄千山担心会在山里迷路,于是拼命地记住村落四周的特征。夜里漆黑无光,绝壁又挡住了一些天体光芒,所以村落会置身于黑暗之中。郝大力和蔡敏敏也分别记了沿路的特征,可惜树木都长得差不多,郝大力根本没记住多少,蔡敏敏也不比郝大力强多少。
幸亏走了不远,黄千山就听到了蛙鸣声,蛙类是两栖动物,附近肯定有水源。蔡敏敏和郝大力早就渴了,听见黄千山这么说就望梅止渴,步子都稳了很多。再往前走,就是一面绝壁下,那里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只要是活水,流淌得欢畅,那就不用太担心水质的问题。走过一拨草丛后,前面就出现了一条小河,郝大力立刻扑上去猛喝。
“黄先生,你先前说的鬼村是怎么回事,可以说说吗?”蔡敏敏好奇地问。
黄千山纳闷地看着蔡敏敏,怎么她变得这么粘人,既然想知道,那就吓吓她,看她平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黄千山蹲下来打水喝了一口,将水装入壶中,然后顺便说了河南鬼村的事情。原来,在河南焦作市的沁阳一带,深山里有个村子叫封门村,每当接近或者走进去常常在大白天里撞见鬼。譬如物品神秘失踪,人员莫名发狂。封门村是座无人村,原来的村民也是一夜之间消失,不知所踪。许多驴友去鬼村探险,但身上的物品经常不见,还有人忽然休克,无法用科学解释。
封门村就是封门绝户的意思,村名不知是原来的村民取的,还是外人给它的名字。封门村里长满了草,驴友进去后还忽然看见草堆里有副棺材,棺材半开着,里面有一具枯骨。可是,等他们回去再找时却不见了,拍照的相机也没了。鬼村的名气在驴友论坛很大,这些事情很多人都有亲身经历,以至于电视台都曾到村里拍摄报道其中的妖异之处。
蔡敏敏听后有点怕,但她质疑传闻的真实性,说那些物品会不会是他们不小心掉了,所以把帐赖在鬼村头上。黄千山说,就因为鬼村名气大了,所以驴友们才特意来这里探险。驴友们自然也不信邪,因此故意做了实验,所带的物品都小心看管,可不知为何总会丢掉。有的人还发高烧、昏倒,甚至在小小的村子迷路,或者见到不干净的东西。黄千山还说,他平时也爱到处玩,所以五湖四海都有曾经结伴同行的驴友,不乏男女老少。驴友大多是豪爽的人,他们不会为了虚荣吹嘘自己的阅历,因为大家都崇尚眼见为实。
鬼村的故事说完后,黄千山他们就已经打好水往回走了,来时的路走得不顺,绕了几个弯才找回来。郝大力一直嚷嚷黄千山吹牛神功无与伦比,蔡敏敏倒有几分相信了,她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让黄千山觉得挺有趣。渐渐地,他们走近了村落,但却都意识到前面不对劲。黄千山急忙大步往前跨,拨开齐胸的野草后,郝大力和蔡敏敏才追上来,可他们全都惊讶得说不话来。
黄千山揉了揉眼睛,他不敢相信,因为眼前的村落里,每家每户竟然都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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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7 09:29:55 | 显示全部楼层
34.黑山老妖

离开村落去寻水之前,村落里只有劳月待的屋子点了蜡烛,其他屋子都是乌漆麻黑的。黄千山一路走回来,讲了鬼村的故事吓蔡敏敏,他本来觉得很有趣,没想到回到村落入口却看见一排排的屋子都亮了起来。村子的电路早就不能使用了,屋子里的光并不明亮,是一种死气沉沉的昏暗光忙。黄千山暗骂一句,难道半夜说鬼村故事不吉利,他真那么幸运就遇到了一个?
“黄兄弟,你这故事从哪儿听来的?”郝大力怀疑地问。
“你问这个干嘛?”黄千山不明白。
“这不明摆着吗,跟你说这个故事的人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嘛。看,马上应验了。”郝大力眨眼答道。
“你们还有心情聊这些有的没的,快点进去看看,月姐他们都在村里,不会出什么事吧?”蔡敏敏很不放心。
“操起家伙,要是有东西跑出来,别跟他们客气。”黄千山说得很气派,但心里一直嘀咕,到底怎么回事,妈的,可千万别真见鬼了。
村里的屋子本来都是锁着的,可是他们再次走进村子后,却发现门都被打开了。黄千山狐疑地在村口的第一间屋子外看了看,锁没有被砸开的痕迹,像是被钥匙打开的。屋里没有人,桌子上点了一根蜡烛,光就是从蜡烛发出来的。白色的蜡烛上有很多灰色的粉末,这些蜡烛肯定是村落没通电前买来的,过了几十年仍然能燃烧。黄千山叫了几声,但没有人应,仿佛蜡烛是自己将自己点着的。
“先去看月姐吧,我担心他们出事了,要是村里发生了异样,他们应该出来告诉我们,不会置之不理的。”蔡敏敏忧虑地说,“会不会……”
黄千山马上打断蔡敏敏的话,他说:“不会不会,世界上又没鬼,要真有鬼,它们也不会把蜡烛点着,鬼不是怕光吗?从这点上看,点着蜡烛的人应该是人。”
“肯定是在窗户外偷看我们的混蛋!”郝大力肯定地说。
“就算是他,他为什么要点灯,门都被锁住了,看锁的情况,应该几十年没动过了,为什么之前又没打开?”黄千山不认为是偷窥者点着的蜡烛。
第一间屋子里没有人的踪迹,黄千山他们就挤过草堆往村子中心赶,怎知快要接近时却听见前面的草丛里也有声响。黄千山立刻嘘了一声,郝大力和蔡敏敏马上停住脚步,他们听见穿梭草堆发出来的摩擦声,远处的草尖也应声而动。看草尖晃动的趋势,正有一个人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但对方没有发现黄千山等人,很快他们就看见草丛里有一个人影。
黄千山朝郝大力和蔡敏敏挤了个眼色,意思是说让他来捉住这人,他们才旁边看着,免得这人又遁逃无踪。黄千山先打了手势让身后的人蹲下,他也半蹲着,以免对方提前发现他们埋伏在草堆里。等那人准备接近时,那人却转了方向,黄千山暗想,难道这人发现了他们,看来这人很机灵。黄千山发现这人将方向改变,朝一间屋子走去,他马上跳过去,一把扑在这人身上。可是,黄千山扑上去一后就马上觉得不对劲,等他意识到过来手上抓着的东西时,他马上吓得松开对方,然后迅速地弹开。
“怎么是你?”黄千山一脸尴尬地问,对方竟是劳月,他刚才扑过去,两手正好抓到了劳月的敏感部位。
“黄先生,你干什么,忽然跑出来,吓我一跳!”劳月爬起来,红着脸说,“我还以为是……你们怎么都不出声?”
“月姐,你怎么跑出来了,村里的屋子都点了蜡烛,是你点的吗?”蔡敏敏疑惑地问。
“我不知道啊,我还想问你们呢?”劳月茫然地回答。
“月姐,你不是一直待在屋子里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郝大力也很奇怪劳月怎么在草里走动。
“待会再跟你们解释,快进屋看看长天和小玉!”劳月不放心地朝一间屋子冲。
黄千山恍然大悟,刚才劳月忽然转动方向,是想回到屋子里,并没有发现埋伏在草堆里的他们。郝大力和蔡敏敏也忧心地赶去,黄千山看着他们赶去背影,他心想蔡敏敏虽然平日是个刀子嘴,但紧要关头还是在乎同伴死活,看来她良心未泯。就在这时,黄千山的脑海又闪过几组画面。那晚在山林下的遭遇,以及古庙发现入口的过程,这些画面反复地出现,黄千山总觉得很不对劲,今天晚上的事情似乎和前两次也有相同点,但他却想不出来到底哪里有相同点。
屋子里劳月在说话,声音还挺大的,黄千山大步穿过草丛,想看看屋子里到底怎么回事。黄千山没进屋前,琢磨着莫非顾长天和梁小玉出事了?劳月也真是的,明知道有危险还丢下这俩人,但顾长天是个男人,要照顾一个女伤患不是难事,没理由让劳月一直看着。等黄千山走进屋后,顾长天和梁小玉都还好好的,顾长天迷茫地坐在地上,梁小玉还是老样子,一直昏睡着。
“长天,你怎么睡了,我让你好好看着小玉,万一有人忽然走进来对你不利,那如何是好?”劳月黑着脸说。
黄千山很少看见劳月生气,不过劳月是为顾长天好,如果真有歹人闯入,睡着的顾长天只好一睡万年了。黄千山已经很疲倦了,他理解顾长天的感觉,他们俩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休息,顾长天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打瞌睡才有鬼。可惜,顾长天在劳月离开后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死,刚才劳月大声地喊话他才醒过来,所以村里的屋子都点着蜡烛他一点儿都不知情,反而比别人还惊讶。
“月姐,你刚才为什么离开,我们去取水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蔡敏敏问劳月。
黄千山也想知道原因,待他检查四周没发现凶险之物,这才让劳月简单地说说原因。劳月解释,黄千山他们去取水后,前脚刚离,屋子周围就发生了怪事。劳月让顾长天闭目养神,等黄千山他们取水回来再叫醒他,然后劳月就一直坐在屋子的大厅里。没想到劳月却看见窗户和门口不时地掠过一阵黑影,她看着心生不安,但没敢离开屋子,一直坐等黄千山等人回来。
黑影不断地在屋外闪现,劳月看着顾长天和梁小玉,他们脸色青黑,要说他们能活过天明她自己都不相信。劳月不知自己为何没中毒,但她和黄千山想的一样,山里神秘出现的人或者事物也许有办法解掉瘴母之毒。绝壁下气流不畅,外面的山风吹不进来,其实和岩洞里的环境差不多,要产生可怕的瘴气不是不可能。黑影如挑衅一样地晃悠,劳月忍不住冲动,于是就把顾长天叫醒。
顾长天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劳月在说什么,劳月说什么他就点头。劳月以为顾长天听明白了,所以就急忙提着把军刀追出去。顾长天平日是个说一不二的君子,劳月放心地追出去,怎知君子也有累的时候,劳月一走顾长天又倒下睡自己的。劳月出来后就看见一道很大的黑影低空掠过草堆,朝村落尽头飞去,而尽头之处就是他们要找的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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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7 09:30:08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到了晚上,劳月看不见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绝对不是一个小角色。劳月一路奔去,想逮住对方,怎想那黑影异常敏捷,劳月始终与它有一段距离。黑影很快溜到黑山附近,并很快没了踪影,劳月遍寻不获,觉得黑影躲进了黑山中。接近黑山后,劳月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她没敢直接走到黑山下,一直保持着距离。转了几个地方,劳月找不到挑衅的黑影,于是就想打道回府,看看黄千山回来没有。
就在这时,黑山上响起了呼啦呼啦的声音,劳月的头灯照射距离有限,只依稀地瞧见黑影飞上了黑山的半山腰。黑山附近有一股云气围绕,白天的时候劳月就注意到了,她不知道是不是瘴气,所以就打算等黄千山回来后问问他。黑影上山后,劳月不打算守株待兔,她担心黄千山他们见不到人会着急,于是就往村落的方向赶回去。劳月沿路返回后,她却看见村里都点亮了蜡烛,这让她更加不安,以为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跑进草堆后,劳月就遇到了同时赶回来的黄千山等人,这就是劳月为什么离开的原因。
黄千山听完后,他问:“黑山上有黑影会飞,还飞到村里挑衅,莫非是黑山老妖?”
“黑山老妖不是个电影里的妖怪吗,叫什么来着,〈青女幽魂〉?”郝大力挠着头发问。
“是〈倩女幽魂〉,你怎么认字的?”蔡敏敏讥讽道。
“那都是骗人的玩意儿,黄老哥还相信这些?”郝大力意外地说。
黄千山摇摇头,他说虽然黑山老妖只是《聊斋志异》中的一个人物,但中国传说里的妖怪都有原型,并不是子乌虚有。古时的人类认知有限,对于古怪的生物就认为是妖怪或者神仙,于是就有了各类传说神话。当然,很多生物在几千年中,有的因为人类捕杀而灭绝,有的是被自然界淘汰掉了,所以现在就看不到了,很多严谨的学者就会认为这是瞎编的。因为这些都流传于古代神话中,自然会艺术地用夸张手法描述,不会是实写地记录,所以才会有了不认同的争执。
“那东西很大,会不会村民离开的原因,和黑山上的黑影有关?”劳月问道,“黑山周围绕着的是瘴气吗?”
“绝壁下应该没有瘴气了,我闻到四处都是草木的清新味道,这里接近黑山了,或许会有比瘴母更厉害的东西也不一。”黄千山答道。
“黑影干嘛跑进村子里,难道屋子里的蜡烛都是它点的?”郝大力好奇地问。
“这怎么可能,它应该不是人,既然不是人又怎懂拿钥匙开门,何况我们都找不到钥匙。”黄千山否定道。
蔡敏敏吐了一口闷气,说道:“那说到底我们还是不知道谁把蜡烛都点着了,目的又是什么,点蜡烛能有什么用?”
“都怪我,是我睡着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顾长天自责道。
“算了,不能怪你,是我也会睡着的。”黄千山替顾长天解围。
这时,梁小玉忽然咳嗽着醒过来,劳月马上扶着梁小于坐起来。黄千山将一壶清水递过去,劳月就让梁小玉喝一口,但没想到梁小玉一直咳嗽,根本不能喝水,咳到最后竟然吐出了一大口红黑色的血液。黄千山皱眉看着梁小玉,别说这小姑娘,就连他不可能熬过天明。黄千山一直没注意日出的壮丽之美,现在忽然很想再看一次,可惜他活不到明天早上,见不到太阳了。
看着梁小玉咳出的黑血,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出声,但村子里又发生了怪事——有一个男人忽然大笑起来,这声音黄千山听过,就在发现白玉碑的山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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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7 09:30:23 | 显示全部楼层
35.鹤啸九天

夜幕下,男人的笑声在绝壁中回响,比起山林底下那次要清楚得多。原本大家都将心思扑在梁小玉吐血的事情上,谁知道忽然迸出个笑声,吓得每个人都打了个激灵。笑声绕村四周,源源不断,黄千山惊魂稍定,将头探出门爱想看个究竟,这回看见的去不止是一个男人,隐没在草丛里的男人身边还有几个黑影。
“我们都落难到这步田地了,他丫的笑个毛啊!”郝大力气着骂道。
“别出去!”黄千山挡住郝大力。
“你还怕他,我们有六个人,他才一个!”郝大力不以为然。
“我们六个中五个都快玩完了,他也不是一个人,你看他旁边好像还有其他东西!”黄千山让郝大力伸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把他拽回屋里。
这一次,诡笑的男人没有闪躲,他就站在村落里的野草中徘徊。黄千山觉得此人非善类,上回在山林中有一棵参天老树被撞倒,这哪是人类的力量可以办得到的事情。若是此人生了恶念,六人即便都是健康状态,那也不一定是其对手。何况这一次,神秘的男人没有躲避,似有挑衅之意,也就是说有恃无恐,手持胜券。
“咳、咳!”梁小玉又吐出了更黑的血,劳月看了一眼梁小玉的脖子,溃烂已经蔓延到那里了。
“妈的,要死了都不让老子清净!”郝大力还是不甘心。
蔡敏敏刚想说话,她觉得手臂很痒,于是就猛地抓,没想到一抓皮肉都被撕了下来,血肉模糊得触目惊心。黄千山也觉得身子痒,他本来想挠一挠,看到蔡敏敏的情况后马上就打住了。顾长天看见后吸了口冷气,他马上查看自己的身体,捞起衣服后他的腹部也大面积溃烂,很快就会扩大到胸部以上。蔡敏敏难受得想哭,但她还是忍住了。黄千山从包里取了些山药,撕下一小块运动衫,然后给蔡敏敏溃烂的手臂进行包扎。
黄千山从小学了些药理,看见有人受伤患病,就有种职业病一样的习惯上前帮忙,等他包扎完毕才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好在屋外的男人还在大笑,所以黄千山才没觉得多尴尬,他赶忙站到窗户边,作出想看清楚外面状况的样子。本来想假装看看,没想到黄千山却发现屋外的男人一边笑一边慢慢地朝他们所在的屋子走了过来,那人身边还有几个硕大的黑影,叫人看着寒毛都竖起来了。
“日你祖宗,居然找上门来了!”黄千山暗骂道。
劳月也发觉笑声逐步接近,她觉得不对劲,于是问:“是不是外面的人走过来了?”
郝大力心烦地说:“他干嘛老笑,笑那么久,肺还没笑到爆炸?他过来正好,等他进门我就给他一闷棍,让他笑!”
蔡敏敏费力地站起来,她也快撑不住了,她问:“这人什么来路?一直笑个不停,难道是神经病?”
“怎么办,咱们是就这么窝在屋里等?他可不是普通人!”顾长天焦急着说,他见识过神秘男人的厉害,自然心慌意乱。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黄千山傻了眼,那男人还没走近,却在草丛里摔了一跤。黄千山干笑几声,他想这不是喜剧片里常有的情节吗?威风的人大摇大摆地出场,观众正惊叹着角色的气场,然后角色忽然踩到狗屎,或者摔倒。没想到死前还能看到滑稽的一幕,黄千山心想算是老天开了半只眼。
神秘男人摔倒后没有直接爬起来,黄千山有点诧异,该不是摔跤就摔死了,他还等着看神秘男人过来耍威风呢。神秘男人摔倒后还在笑,但是力气明显不足,笑得歇斯底里。过了半分钟神秘男人还没爬起来,黄千山都有点急了,其他人也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神秘男人搞什么名堂。
这时,山里又有一声尖叫响彻绝壁之下,甚至盖过了神秘男人的笑声。劳月听到这声音后让顾长天照顾梁小玉,然后她就跟着黄千山到窗户看外面的情况。黄千山让了位置,站到一边,他侧仰着头,看到天上有一只黑影在盘旋,声音就是这东西叫出来的。屋里的人都不知将要发生何事,每个人都心神难安,黄千山忽然想,这下子他们肯定后悔进山了吧?
“这是鹤鸣,天上飞的应该是鹤!”劳月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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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7 09:30:36 | 显示全部楼层
“鹤怎么会跑到这里?反正快要变黄土了,干脆把这只鹤拔毛烤了,就算是咱们离开苦海前的最后一次享受。”郝大力流着口说。
“这只鹤为什么还不归巢,晚上叫得人心烦!”黄千山瞪着漆黑的夜空,他说,“对了,这只鹤会不会就是你在黑山看见的黑影?”
“那个黑影比鹤的身形要大,应该不是。”劳月摇头。
劳月神色凝重,她说在西方少数国家中有种说法,鹤啸高空,且盘旋在上空是代表附近将有人要死去。若是鹤鸣声音尖亮,萦绕上空,附近就会有更多的人死亡。鹤虽然在多国文化里代表长寿,在中国神话里更是地位仅次于凤凰的仙鸟,但鹤啸九天一般的鸣叫极少出现,也从未把鹤与死亡联系在一起。劳月还说,鹤在东方各国往往与仙人联系在一起,但古人都追求死后飞升。当有人死去,鹤若在此时惊啸九天,古人会认为先人已随鹤离去,飞入九天之外,也许是这样才把鹤与长寿、神仙挂钩。
“那天上的鹤叫得那么大声,莫非我们都要在这完蛋了?”郝大力仍不敢相信。
蔡敏敏站在黄千山侧身,她听了劳月的话也很忐忑,但她忽然大叫:“你们看,那个男人站起来了!”
茂密的野草如跳舞一般地扭动,神秘男人挣扎着站起来,笑声竟慢慢地变小。鹤声响彻九天,将笑声完全盖过,神秘男人沙哑地继续发笑,他抬头看了一眼盘旋的鹤,然后又朝黄千山所在的屋子走过来。若不是神秘男人在山林里留下坏印象,黄千山肯定打开门把神秘男人接进屋里,但神秘男人要真是善类,上一次怎么不露真身,现在却带着一群黑影杀过来。神秘男人越走越近,黄千山还没能看清楚神秘男人的模样,但却看清了神秘男人身边的黑影究竟是何物。
“野猪!”蔡敏敏吓得大叫一声。
有一头野猪特别大,獠牙都快追上象牙了,劳月吃惊地看着窗外,她往里退了一小步,说道:“这头野猪太大了吧,咱们快离开这里!若是那头野猪冲进来,这木门根本挡不住。”
“他大爷的,我刚才还想吃鹤肉,半路杀出头野猪,难道这年头山里还流行黑吃黑不成?”郝大力大骂晦气。
“不对劲,野猪要冲过来早就到了,以它的速度哪用得那么久,你们觉不觉得那几头野猪是陪着那个男人走过来的?”黄千山轻声道。
顾长天一直照顾梁小玉,他忽然对劳月说:“小月,小玉她……”
黄千山回头一看,梁小玉脸色发黑,眼睛无光,恐怕不到一小时就会归位了。梁小玉紧锁眉头,似在忍受痛苦的折磨,她半睁着眼睛,望了一眼劳月。劳月会意地走回去,不再看窗外的情况,也不再理会野猪是否会冲进来。梁小玉等劳月蹲下来,她就握住劳月的手,然后气若游丝地说:“月姐,我拖累你们了,你们先走,别管我了。”
“胡说,六人进就六人出,没有拖累不拖累的说法。”劳月纠正道。
“我知道我时间不多了,趁现在还有时间,你们快点出山,或许你们还有救。”梁小玉虚弱地说。
“你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劳月说完就眼睛红了,蔡敏敏和郝大力也吸了吸鼻子。
梁小玉难受地咬了咬嘴唇,她的脸也开始出现溃烂的迹象,劳月强忍着没流泪,故意想让梁小玉保持积极的心态。梁小玉无力地呼吸着,她停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月姐,谢谢你一直照顾我,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我真的当你是亲姐姐。”
“别说了,好好休息,保持体力,明天我带你出去。”劳月轻轻地说。
黄千山心酸地看着这一幕,他又往窗户外看了一眼,神秘男人已经走近,天上的鹤也飞得很低。也许是因为三面都有绝壁,鹤声回响被放大了数倍,叫人心口苦闷得难受。黄千山数了数神秘男人身旁的野猪,除了那头特别大的野猪外,还有两头较小,但赤手空拳的人类要和它们打起来肯定不是对手。
劳月和梁小玉还在说话,其他人也不再关注窗外的事情,但黄千山可急了,野猪可是越走越近了!神秘男人不知想干什么,他一路跌倒好几次,黄千山纳闷地想,村里的草虽然高了点,但不至于到处坑洼,不会那么容易跌倒。这个男人走路真不利索,要来就痛快点,等了半天居然还没走到眼前。黄千山仍不敢掉以轻心,野猪那么凶狠,它们居然一直围着神秘男人,却不吃了他,着实让人觉得费解。
此时,天上的鹤飞落了下来,正好停在黄千山的窗户下。黄千山看了一眼,认出这是一只蓑羽鹤。蓑羽鹤一般栖息于沼泽、草甸、苇塘等地,以水生植物和昆虫为食,它们生性羞怯,不善与其他鹤类合群,每多独处。蓑羽鹤落下后还在叫,它的头对着神秘男人,似乎是叫他快点走过来。野猪看见蓑羽鹤停在前面,没有马上冲过来捕食,但是眼睛闪了一道青黄色的光。
黄千山搞不懂这个男人和这几只飞禽走兽想干嘛,他没敢开门,怕把梁小玉吓得马上断气。劳月将梁小玉抱着怀中,她看了一眼黄千山,眼里充满了无助感。黄千山也没办法,他自己都救不活自己,于是只好避开劳月的目光。蔡敏敏叹了口气,她起身和黄千山一起站到窗边,不想再看着奄奄一息的梁小玉,担心自己也会哭出来。黄千山倒觉得他们这伙人很幸福,至少还有同伴在身边,他的老娘还在医院躺着,想到死前连个朋友都看不见,顿觉一阵揪心的痛。
外面的男人终于拨开草丛,马上就要走过来了,黄千山定睛一看,这个男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比野人还邋遢。蔡敏敏看见神秘男人的脸后,她马上猛吸口气,然后失控地大声地喊:“是他!我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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