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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6 21: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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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荒郊怪客
你骑着这辆猛蹬一二五,上了出门一直往西边骑,别停,如果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你看到了一个火葬场,那就证明你没有走错路,继续骑吧,收费站不收你自行车儿的费用,如果你脚程比较快的话,估计三个多小时也就能到了,你会看见一条大河,从那河边的公路右手边下去,别忘了锁上自行车,要不然的话也许会有挖野菜的老太太偷走这辆车……见鬼,说远了,你沿着河边一直走,别停,直到看见一棵枯萎了一半儿的大树,我给你推荐的师父,就在那树下,剩下的,你只能自安天命了。
我安你二大爷啊张是非苦笑着,此时的他正骑着自行车沿着公路向西而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回想起了刚才崔先生对他说的话。
张是非心里面想着,这分头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光值了一条路给他,却没有告诉她具体的位置,这人生地不熟的,他该如何去找?
最可气的是他们那态度,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想起刚才出门的时候那三个人对他说的话,那崔先生在告诉了他一些所谓的‘拜师****’方式以后就再也没管他,只是叫他注意安全,那块儿灰炭该用就用反正留到以后也没用,蔡寒冬没有说话,他毕竟是局外人不清楚怎么回事儿,那老易到挺热情的,在崔先生家门前,只见他拧开了手中的矿泉水儿,然后双手持着,对着张是非郑重而庄严的说道:“壮士,请饮完这瓶水酒然后上路吧”
水个屁酒,你要是是能在这里面找到一丁点儿酒精含量,那么这道上的司机还不都得被交警罚死?张是非这个无奈,心想着怎么自己的感觉就跟要上法场一样呢。
一个人行动,还真紧张,而那三个孙子则不然,他们的表情嘻嘻哈哈的,就跟要去郊游一般,但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需要修行的,只是张是非自己一个人而已。
想到了他为什么变强,张是非心中的抱怨也就少了很多,他骑着这台漆都磨掉很多且车链子嘎啦嘎啦响的自行车,一路向西而去。
这一路上,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风景,对于在大城市里面长大的张是非来说,这真是土掉渣儿了的地方,两边全是小*平房儿,偶尔有商店,但是那牌匾已经掉色掉到快要看不清楚写的到底是什么了,灰尘很大,两旁的树木都挡不住,夹着一股热风吹在脸上,连流淌下来的汗水都快是黑色的了。
天真热,真他大爷的遭罪,偶尔从自己身边还会开过去几辆三蹦子,就是四轮车,突突突的声音搞的张是非这个闹心,他已经连续的骑了四十多分钟,在这四十多分钟里面,他确实见到了一条小河,不过很明显不是崔先生所说的那一条,因为这小河的河边儿上还有一所职业高中,那些高中生门叽叽喳喳的,张是非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估计这正是应该高兴的年龄吧。
天气又热,环境又不好,脑袋里面还十分的害怕,外加上这辆破自行车实在是太难骑了,张是非的心情十分的不爽,他便停了下来,走进了一家名为‘光日’的破旧食杂店里面,买了一瓶看上去还是去年冬天出场的百事,出了门以后拧开了咕咚咕咚的灌着。
光日食杂店,这名字真霸气,张是非擦了擦汗,然后望着那块儿破牌匾,看了大概五分钟,终于看出来了,原来这是叫‘光明食杂店’,只不过牌匾上的那个月字不见了,张是非叹道,想不到这小小的食杂店也遵循着人类的作息习惯啊,当一天之中的光明不在时,可不就到了光日的时间段了么?佩服佩服。
佩服归佩服,其实这也只是张是非自己的心里解压方式罢了,因为早在半个月之前,那崔先生便对他说了这次修行的危险性,虽然说他嘴上讲不害怕,但是还不害怕,只有他自己能够知道,现在马上就要到了这个时刻,他的心里面又怎么能够不犯嘀咕呢?
他望了望那自行车的车把上的塑料袋儿,里面装的全是白水煮鸡蛋,这是崔先生交给他的,他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块儿灰炭正安静的躺在那里,幸好,崔先生告诉了他应该怎么做,他心想着,于是,便一大口喝干了可乐,然后起身重新跨上那自行车,继续上路。
就这样又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路两旁的房子便开始慢慢的变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树,大树,哈尔滨的路上要是有这么高的树就好了,张是非想到,满是鸟窝的大树,遮挡住了阳光,不是那么的热了,灰尘也少了很多。
幸好路还是水泥的公路,要不然一定够他受的,凉爽将他的心情弄的好了一些,于是他便更加玩儿命的瞪着,没一会儿,只见右手边儿的方向,树木减少了一大截儿,张是非打眼儿望去,只见有一个歪着的大门出现在那里,殡仪馆。
看来没走错路,张是非心里想道,这儿还真有个火葬场,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火葬场的门儿是歪着的,但是这些都与他无关,确定了方向以后,他便一路前行没有做任何的停留,貌似这是废话,谁希望在火葬场门口停下呢?
这条路,竟然越来越好走了起来,张是非心中想到,路的两旁已经没有了房子,仿佛已经倒了郊外一般,就连车子都少了,好几分钟才过去一辆,路的两旁居然还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儿,那种气味直到很久以后张是非都没有忘记,树叶儿的味道混合着花香,打眼望不到边际的公路,张是非觉得,如果不是已经知道远方有个老妖怪正在等着自己去攻克的话,现在这气氛当真有一些浪迹天涯的味道。
继续上路吧,张是非点着了一根烟,然后掉在嘴里,未曾停留,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的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收费站,张是非心中暗喜,知道不远了,果然,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没有收他的费用,张是非觉得这些人其实也挺讲究的,但是转念一想,却苦笑了,要是收费站连自行车都不放过的话,那跟国境线又有什么区别?
不管了,还是继续走吧,出了那收费站,张是非的面前就是一条直挺挺的公路,两旁也随着豁然开朗了起来,公路高出两旁的土地一大截儿,就像是一条宽阔的大桥一般,张是非加快了速度,在那太阳即将要落山的时候,终于望见了一条大河,
这条河当真挺大的,只是歪歪扭扭,望去波光粼粼,就像是一条大蛇,或者是大龙一般,张是非心中感叹道,到了,这次可真到了。
于是,他骑到那河边的位置后,便下了自行车,也没听那分头的话锁上车子,在他的眼中,这破车有人偷才怪,就算是真有人偷,能骑到家也得累死了,这么说来还是挺值的,于是他便拎着那个塑料袋儿,然后一步跨过了路旁的护栏,慢慢的向下滑着,地很软,上面零零星星的长着一些杂草,张是非调整好了状态后,便沿着河边一路走了下去。
这一走,就走了很长的时间,直到脚下的土地变成了河沙且四周已经荒无人烟的了时候,张是非终于见到了那棵崔先生所说的枯萎了一半儿的大树。
靠,你还真别说,这颗树倒是当真的枯萎了一半儿,而且还是齐刷刷的,就跟那刀割的一样,一半只剩下了干枯的树枝,而另一半儿则茂盛的异常,就跟是有人修剪过了一般,张是非能够依稀的望见,那树的下面,正做着两个‘人’,于是他便咽了口吐吗,这次当真是到了。
张是非并没有着急过去,他先望了望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处在了荒郊野外,真正的荒郊野外,就连那公路都望不见了,四周只能听到河水流淌的哗哗声,张是非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向那棵树走去。
树下,果真是坐着两个人,似乎正在下棋的样子,不过张是非倒也清楚,这两个,其实都不是人。
他们,或者是它,属于成了气候的妖怪,而且还是狠角色。
这都是崔先生对张是非说的,崔先生在临走之前告诉了张是非,能教他仙骨的,就是这个妖怪,这个妖怪的名字,叫做‘常天庆’,据说是一条大黑蛇。
其实,就在张是非听到‘黑蛇’二字的时候,张是非就联想起了崔先生的胳膊,也许这其中能有一点关系吧,不过崔先生没说,张是非也没问。
崔先生只是告诉了张是非如何能够让这个妖怪帮他的办法。
原来,这个叫做常天庆的妖怪性格那是相当的古怪,简直就是凶残成性,且孤僻异常,身为野仙的它从来就不跟别的野仙打交道,也不像一般的野仙在民间寻找自己的道场,只是隐居在这条名为‘小白坟’的河旁边。
不过,那崔先生说,这个常天庆的手段,确实是一等一的,就在整个东北都能排的上名号,就连东北那三位野仙的头子胡三太爷都要让它三分,索性,这位老大属于闲云野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断他子绝他孙捎带刨倒他祖坟的类型儿,只要它不惹事,就由得它去了。
崔先生还对张是非说,这位常爷的性格古怪,没有任何的传人,也没有收过任何的弟子,唯一的爱好,就是跟自己的尾巴下棋消磨时光。
当时张是非就愣住了,跟自己的尾巴下棋?这要怎么下啊?崔先生当时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这就是那常天庆的特别之处,对自己都如此凶残,更何况是对待敌人了,所以,你要小心啊,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要不然你真的会挂掉了。
当时,那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你见到常天庆以后,如果不出意料,它应该是在跟自己的尾巴下棋,你要记住,千万千万不能去打断,否则,你会死的比打了主席的闺女还惨,等会儿,我会给你一袋儿煮鸡蛋,还有两个杯子一瓶酒,你见到它俩以后,什么都别说,就站在一旁,给他俩倒酒,看它俩吃鸡蛋,酒杯空了记得要马上倒满,而且你要记得,必须得是那个本尊吃的多才行,等他俩全都吃完了以后,就跪在地上,它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应该会让你猜它俩之中哪个是真身哪个是尾巴,到了这里你就要注意了,切记,有脸的是尾巴,明白么?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同时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塑料袋儿,虽然他听不明白这句‘有脸的是尾巴’的意思,但是他心里心想着,都到了这一步,只能按照你说的做了,要不然的话我还能怎么办?希望你这次别玩儿我啊大哥
于是,在鼓足了勇气之后,他便抬起了脚,轻轻的向那树下走去,好在是河沙地,脚踩上去很软,没有声音,很快,张是非便来到了树下,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楚了树下所坐着的两个家伙。
只见这两个家伙的身上都穿着黑色的棉袄,其中之一,是一个中年人,平头,消瘦的脸庞,鹰钩鼻,皮肤煞白,他盘腿坐在一个棋盘的前面,说是棋盘,其实只是一个用树枝在地上画出的东西,上面排列着几行碎石,就权当做是棋子,要说这个人可真够猛的,张是非还没走近,便感觉到了很强的压迫感,仿佛这个家伙身上的妖气都已经要压制不住了一般,它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脑袋之上竟然网上飘着若有若无的黑气,张是非这才明白为什么这树有一半枯萎了,感情就是被这股子妖气给熏的啊
这得多强的力量?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心想着果然,果然那分头推荐的都是狠角色啊,再看另外一个,张是非就觉得有些纳闷儿了,只见这个家伙也是一身的黑棉袄,跟那对面的老头身形一般无二,只不过,张是非根本就砍不到它的脸
或者说,它的脸竟然笼罩在了一片黑雾之中
张是非自然能够感觉的出来,这雾气也是妖气,张是非见到这种情景,心中便暗道,有脸的才是尾巴,啊,那就是说,这个蒙着面的帅哥才是常天庆的本尊?
算了,不想了,张是非见远处已经日薄西山,明白自己不能多做耽搁,于是乎,他便将塑料袋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在那两位大爷的面前各自摆放了一个酒杯,倒满了酒以后,他便开始扒起了鸡蛋的皮,你还真别说,那崔先生的话还真挺有用的。
这两个大爷一直在下棋,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张是非的存在一般,不过,在张是非给他们倒了酒以后,他们就一起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后又拿起了张是非扒好的鸡蛋丢进了嘴里。
张是非心中暗喜,这也没什么难的嘛,靠,现在只等着这俩老帮菜早点下完棋了,不过,话虽然他这么想,手上却一直没消停,他按照崔先生所说的,在鸡蛋的分配上,平均给那个蒙面的扒三个,给那个鹰钩鼻扒一个,如此下来几遍,那个笼罩在黑雾之中的家伙吃的要比那个鹰钩鼻要多的多。
他们下的应该跟围棋差不多,但是又不太像,张是非只看见那个笼罩在黑雾之中的家伙吃了鸡蛋后又连连的吃掉了那个鹰钩鼻的棋子儿,顿时心中暗爽,看来,这盘傻棋下不了多长时间了,嘿嘿嘿,老子领悟仙骨第三阶段马上就能实现了啊
但是,事情竟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就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只见那个笼罩在黑雾之中的家伙出奇不易,一步妙棋吃掉了一大排鹰钩鼻的棋子,那个鹰钩鼻顿时一愣,然后它下意识的抓起了旁边的酒杯,却发现酒早已经喝光,张是非心中暗爽,酒也喝了棋也赢了,你这个老帮子,现在该教哥们儿我了吧?
想到了这里,他便喜滋滋的双膝跪在了地上,刚要磕头,脖子上却传来了一阵的剧痛老天爷上吊也不过如此吧张是非只感觉到一股巨力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身体不自觉的悬空起来。
原来是那个鹰钩鼻子干的,此时它的表情看上去暴怒异常,一只手扣住了张是非的喉咙,然后跟抓小鸡儿似的将他提了起来,张是非顿时无法呼吸,他发现,这个鹰钩鼻子手上的仙骨,气息简直跟那崔先生一摸一样,只不过,要比那崔先生的仙骨还要强上许多倍。
许多倍是多少倍,张是非也不清楚了,他只感觉到至此一下,自己就好像要死了一样,这简直太突如其来了吧,为什么啊为什么它会发怒,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给它鸡蛋少了么?靠你说你一个尾巴嫉妒哪门子啊
但是扑街在前,张是非虽然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他只能拼命的抓着那鹰钩鼻的手,然后吃力的说道:“别……别……别杀我…………”
“哼,你知道一年有多少个咋种像你这样求我么?”那鹰钩鼻冷冷的说道,并没有放松手上的气力。
张是非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到底哪儿做的不对了?为什么会被这么搞?难道,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帅,导致这个老孙子不爽么??
怎么可能张是非心里面想着,他只能用尽最后的力气转头对着那个被黑雾笼罩的家伙说道:“常……常爷,我是来拜你为……师的,我不服……怎么能不考验……就杀?”
“拜我为师?”那个黑雾笼罩的家伙眉头微微一皱,别说,这招儿还真挺管用的,听张是非这么一说后,它便松开了手,张是非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感觉刚才自己的脑袋差点儿都被这个孙子给掐的憋爆了。
那个鹰钩鼻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只见它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不服?好吧,我就喜欢杀不服的,看你也是条汉子,那我就给你个考验,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张是非还没有回过气儿来,此时的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脸都痒痒的,很显然是因为充血造成的,但是,他却笑了,哈哈,吗的,差点挂了,不过,这可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考题我早就知道了老孙子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对着那个鹰钩鼻说道:“你说吧,什么考验都行……不过,我最拿手的是选择题”
张是非为了不把后路断死所以才这么说,要不然,万一这个老混蛋一时兴起问他别的,那他得多悲剧?只见那个鹰钩鼻中年人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傲然的说道:“好吧,选择题,你只有一次机会,告诉我,我和它,哪个才是真身?”
哇哈哈哈张是非差点儿就笑了出来,心想着这真是天助我也啊分头,我爱死你了,果然是这个题果然是这个题啊
张是非望着常天庆那个老帮菜,便笑了一下,心想着真他吗笨,也不知道换个题目,当然了,这只是他臭得瑟的想法,不能说出口,张是非明白,现在就要当机立断,一下子就挫败这个老碎催的阴谋,让这个臭尾巴无地自容
于是,他便胸有成竹的指了指那个被黑雾笼罩着的家伙大声的喝道:“你你才是真正的常天庆,而你,只不过是它的尾巴而已”
后半句是对着那鹰钩鼻说的,张是非喊出以后心里面这个解气,仿佛已经报了刚才之仇一般,他满心欢喜的想看那鹰钩鼻惊讶发呆,或者默默不语的样子,不过,这一次他竟然又失算了。
可能是因为他太得瑟了的结果吧,毕竟臭得瑟都没有好下场,那被黑雾笼罩的家伙依旧没动,可是那个鹰钩鼻却冷笑了起来,只见他对着张是非冷声说道:“答错了,去死吧。”
什么????
张是非一愣,正当他要开口辩解的时候,忽然那鹰钩鼻钳子似的手又掐在了他的脖子上,这速度,简直根本看不见啊太快了,张是非只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已经被那个鹰钩鼻狠狠的向着河丢了出去。
噗通一声水花压的还挺低,张是非只感觉到周身冰冷刺骨,知道已经被那常天庆丢到了河中,水呛进了鼻子里,张是非一张嘴,又喝了好几口水,要说张是非也学过游泳,便下意识的想蹬腿浮上水面,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拉着自己的双脚一样,双脚根本就不听使唤,不管双手怎么扑腾,就是上不去。
且越陷越深,河水十分的寒冷漆黑,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在不停的下坠,同时胸腔里面一阵苦闷,憋不住气了,他大爷的,难道老子就这么挂了么?他想着。
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丢进了河里,忽然间,脑子里面一个想法快速的闪过,张是非在河中一边挣扎,一边在心中破口大骂。
缺了八辈子大德的崔分头,你告诉我的答案是假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谁才是真的
“白副连长,我是党员,请让我去吧”伴随着轰鸣的炮火声,战壕内,一名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的小兵望着眼前的中年人,眼睛内散发出了异样的光彩。
讲的是国共混战的时期,伟大领袖**提出了‘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口号,一九四八年五月初,河北一带爆发了著名的以‘翼热察战役’,五月二十五日,这一天注定日后会被很多的国人所铭记,因为历史的车轮就在这一天这一点,这一分这一秒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名青年战士的命运也在这一刻被渡上了金色的永不磨灭的光彩。
白副连长听到小兵的话以后,便有些迟疑的望了望他,然后叹道:“老表,如果我让你去了,以后怎么跟你姐姐交代?不行,我再找一个人吧。”
此时,敌人碉堡的火力变的更大了,眼见着周围的战友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连长心急如焚,不由分说的拽过了一旁正在打枪的另一名战士,那名小战士愣了一下,只见连长二话不说便小心的拿出了个炸药包,然后对他朗声的说道:“祖国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我决定将炸掉国民党反动派的碉堡,捍卫我们的祖国这一艰巨的任务交付给你,我问你,你有信心么?”
“没有。”小战士木讷的说道,同时他望了望那高高的碉堡,眼睛中流露出了一股莫名的神采。
“没关系”那连长似乎已经知道小战士心中在想着什么,于是乎他便一把将小战士拽了过来,并且对他说道:“这个炸药包上已经涂上了牛皮胶,你只要把它贴在那碉堡下面就可以了,我们火力掩护你,去吧,祖国等待着你立功的消息”
轰隆隆,没等那小战士看清楚这个炸药包的轮廓时,反动派的导弹正要落在了一旁,炸起了漫天的尘土,小战士只感觉到手中一凉,似乎入手了一物,随后,便被人抬了起来,丢出了战壕。
“好样的弟兄们我们掩护”连长一声令下,哒哒哒的枪声此起彼伏,小战士已经回不到了战壕,只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突破了重重艰难险阻,那名小战士终于爬到了碉堡下,此处为盲角,他便慌忙站起了身,然后依照连长的嘱托将那炸药包贴在了碉堡之下。
“崔分头我CNM两面都有胶”
张是非被那常天庆丢进了水中,几口水把他灌的神志都有些不清醒,心中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该死的分头,这次可真是害死我了告诉我的答案居然是错的,还不如不告诉我呢,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下坠,在河中下坠,不比在空中下坠,就仿佛像是慢动作一样,肺部仅存的一点空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难受的就像是让人拿刀捅了鼻孔一样,酸疼,疼的直恶心,要说张是非虽然是一个鸟人,但是他毕竟是旱鸭,会飞但不具备潜水的功能,现如今双脚仿佛被什么东西拽着一样,他只能听见咕咚咕咚的声音,那是自己的嘴在冒泡,一团水草随着水流灌进了嘴里。
***,我不能这么挂啊,要是就这么死了,那得多窝囊?张是非心中想到,但是没有办法,在水中他根本无法发力,只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却无能为力。
幸好,在他即将失去意识之前,脑袋里面忽然灵光一闪,出现了下午的时候崔先生对他说的一句话,那块儿炭灰崔先生告诉过他,这块儿炭灰在关键的时刻是可以救他一命的,只要掐碎了就行。
可问题就在于,现在张是非还能相信那崔先生么?张是非在冰冷漆黑的河中苦笑了一下,试问,现在的他还有别的选择么?张是非吃力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块儿炭灰,心中默念着,姑且再信你一次吧,希望这一次你别再玩儿我了,再玩儿可就真死了。
水中无法发力,但是掐碎这一刻儿泡了水的炭灰还是绰绰有余的,张是非用尽全身的气力狠命的一掐,那块儿玩意儿便随之粉碎,你还别说,这东西还真挺有效果的,只见这块儿炭灰刚被掐碎,那灰中的毛发便瞬间的变长,眨眼间已经一米有余,那些毛发就仿佛有生命一般缠在了张是非的手上,与此同时,张是非只感觉到一股怪力从那右手处传来,并且将他向上拉去,张是非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气力,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拴在了二踢脚上面,耳边只听得哗啦一声,就被拉出了水面。
庞当,那毛发将张是非甩出了老远,张是非重重的磕在了岸上,空气终于又回到了身体之中,张是非被摔得七荤八素,一张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的水来。
“呼……呼……呼”张是非趴在河岸上,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刚才他在河中喝了个饱,所以现在不自觉的呕吐了起来,同时他的心中不由得庆幸,命不该绝啊,老子还是没有死。
就在他跪在在这地上就跟五娃一样正吐着水,丝毫没注意到,危险居然又一次出现在了眼前,张是非吐完了最后的一口水,只见到眼前固然出现了一双黑棉鞋,他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那鹰钩鼻子的常天庆正满脸怒容的站在他的面前。
我x忘了这茬儿了,张是非心中暗暗叫苦,他心想着,怎么办,自己应该怎么对付这个老杂毛儿?
“你…………”那常天庆恶狠狠的说道。
“别杀我别杀我”张是非现在当真是怕了这个老家伙,因为自己在它的面前当真是一点的胜算都没有,从刚才那一抓一丢就能看的出来,这老家伙的本事高的惊人,张是非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终结了,这得要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
于是他见这老东西开口,便很自觉的求起了饶,现在的他可真的是顾不得丢人与否了,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现在的他在这常天庆面前,就像是站在祖玛教主面前刚刚领悟到攻杀剑术的小战士一样,完全就没有胜算,这个真不丢人。
哪成想,那常天庆这次并没有动手,他见张是非求饶,便扫了一眼缠绕在张是非手腕之上的那缕毛发,然后皱了皱眉头,对着张是非说道:“想活命就闭嘴。”
这句话比点穴还好使。
张是非自然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只见那鹰钩鼻常天庆对他冷声说道:“是谁叫你来的?”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么靠张是非心中苦笑,他实在是被吓怕了,外加上刚灌了一肚子的水,现在嘴巴里面还有几根水草呢,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到底该不该回答。
“快说”那鹰钩鼻一声爆喝,张是非顿时打了个哆嗦,哪里还敢继续装哑巴,于是他便连忙说道:“是,是我的老板叫我来的。”
那常天庆一听他这么说,便又皱了皱眉头,然后继续问道:“你老板是谁?”
当然是该死的分头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常天庆说道:“我老板的名字,叫崔作非……是他让我来找常……常爷您的。”
您,这个字儿从张是非的最里面蹦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但是你别说,这句话还真挺管用的,只见那个鹰钩鼻听张是非说出此话之后,明显愣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但是很快,它的眼神中便浮现出了一抹神采,张是非看在了眼中,那分明是笑意还夹杂着一丝无奈,虽然转瞬而过,但是张是非依旧觉得有门儿了。
真搞不懂,那崔先生跟这常天庆到底是什么关系,张是非心里想着,他抬头,只见那个常天庆又恢复了那好像是内分泌失调的表情,只见它对着张是非冷声说道:“那个小子让你来的么,他怎么不来亲自见我?”
我上哪儿知道去啊大哥张是非顿时无语,不过既然他这么说,看来崔先生还真跟这老东西有几分的交情,要是这样,就好办了,要知道现在情况危急,张是非不容多想,便对着那常天庆说道:“是这样的,崔,崔哥他现在有要紧的事情要忙,所以才让我自己来找您,我也是妖怪,希望您能够传授我使用仙骨的方法。”
说罢,张是非便跪在了地上,使出了崔先生最开始教他的方法。
那常天庆见他说完后又磕起了头,便冷声对他说道:“别做这些没用的,我为什么要教……算了,你起来吧。”
张是非顿时心中大喜,他对着那常天庆说道:“您同意了??”
“谁说我同意了?”那个鹰钩鼻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愿意跪着,没人拦你。”
说罢,它便转身向着树下走去,张是非心里明白,现在是有门儿了,于是他哪儿干再耽误?慌忙爬起了身也跟了上去,只见那鹰钩鼻再次坐在了被黑雾笼罩脸面的那人对面,张是非小心翼翼的问道:“常爷,您看………………”
“我看什么?”那常天庆顿时眼睛一瞪,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又没说要教你,不过,既然你是那个小子推荐过来的,我倒是还能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你有两条路要走,不要插话,插话就杀了你。”
见这老家伙自顾自的喝道,张是非自然不敢插嘴,只见那个鹰钩鼻对着张是非说道:“/奇书网www.qisuu.com奇书网/一,是趁早滚蛋,趁我心情好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二,就是再接受我一道考题,但是如果答错了的话,谁都不好使,我依旧会把你丢进河里面喝水,好了你选吧,给你五秒钟时间。”
我x,五秒?
张是非再次崩溃了,他见那常天庆这么说,脑子顿时不受控制的快速运转起来,我该怎么办?
要知道,现在回头的话,还有一线生机,不至于死,这老孙子简直比那崔分头还要不可理喻,而且那块儿炭灰已经用完,如果自己再次跳水的话,估计大罗神仙都救不了自己了。
可是说道了回头路,张是非心中便又是一阵酸楚,回头路,现在的他还有回头路可走么?他叹了口气,离那决战之期还有不到半个月,即使他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凭他自己是根本无法领悟到如何熟练运用仙骨的,要是那样,自己还是死路一条。
即使苟延馋喘下来,但是救不了兄弟,还很有可能会连累崔先生他们,自己即使是活着又能怎样?还不如死呢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横竖全是死,张是非更愿意去赌一把,如果赢了就能变强,他就有了这个筹码去迎接新的赌局,如果输了,也好,吗的,这破世道,活着跟死了也差不多
想到了此处,那张是非顿时叫道:“我要接受考验”
鹰钩鼻见张是非说出此话,便冷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很好,那你听好了,这问题,我只问一遍,我和它,谁才是真身?”
晕什么破问题啊,之前不是已经问过了么?张是非心中纳闷儿的想着,难道是这个老家伙故意要对我放水?
不对,他又想了想,从刚才来看,这个老孙子心狠手辣,自己跟它非亲非故的,他没有理由故意放水,那么,它这个问题难道还是另有玄机么?
怎么可能张是非摇了摇头,心里面想着,哪儿有那么多的高科技啊,于是他便对着那鹰钩鼻说道:“你才是真身。”
那个鹰钩鼻又冷笑了一下,它这次没有否认,只是对着张是非说道:“那现在呢?”
现在?什么现在?张是非愣了一下,就在他心里面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一旁忽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现在,你说我俩谁才是真身?”
张是非顿时心中大惊,让他惊讶的不是别的,就是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的,熟悉到,今天下午仿佛才听过的一般。
张是非有些不敢相信的转头望去,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此时,鹰钩鼻对面的那个被黑雾笼罩的家伙,此时脸上的黑雾已经散去,露出了容貌,俨然就是那崔先生的模样
没错,确实是崔先生,一张脸半边笑半边不笑,皮笑肉不笑的,跟崔先生一般无二,张是非哪里会认错?他怎么会在这里?
张是非脱口而出:“我x,分头,你怎么来了呢?”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没回答,而是对着张是非说道:“我问你,现在,我俩谁才是真身?”
张是非心中一惊,要知道,这一切真的是太突然又太诡异了,真想不到,这个被黑气笼罩的家伙竟然就是分头,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等等,忽然,一个恐怖的念头浮现在了张是非的心中,要知道,崔先生这个猥琐男,办事都不按照常理去出牌,从之前他对张是非的几次训练就能看的出来,不是玩儿尿就是玩啥的,恶心的不行,但是却往往出其不意,让张是非恍然大悟。
现在,崔先生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什么?难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常天庆,这只不过是崔先生搞出来的把戏么?他是想通过某种手段来刺激自己发现一些什么么?
张是非陷入了沉思,他没有着急回答,现在这个问题相当的严峻,他需要仔细考虑一番才会回答,这三分之一的选择题,只有一个是通往天堂另外俩都是直接栽进地狱,地狱张是非自然是不想去,因为还没有什么值得他下地狱,所以,他便自己的琢磨了起来。
如果说这是崔先生搞出来的把戏的话,那么,这俩人里面根本就没有常天庆这一说,但是,如果这不是崔先生搞出来的,反而是那常天庆搞出来的把戏呢?又该怎么说?
要说,张是非确实是成长了,在这种关头,他迅速的排除了自己的一个错误想法,要知道,这个考验其实自己已经做过一次了,就在刚才,他说这被黑雾笼罩的家伙是假的,那常天庆已经否认了,并将他丢进了河里面喝水。
所以,这个‘崔先生’就一定不是常天庆,张是非心里面想着,自己的面前还是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那个鹰钩鼻才是真身,而第二个,则它们两个都不是真身。
吗的,说到底还是二选一啊,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啊张是非现在真的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崔先生之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真相的背后永远还存在着一个真相。
可是他大爷的,到底真相是哪个啊?
张是非快迷茫了,但是他恨迷茫,他在脑袋里面翻来覆去的想着自己以前遇到过的事情,以及在这河边所经历的一切,一定会有头绪的,一定会的
想着想着,他心中忽然一愣,想到了什么东西,瞬间,他便笑了起来,然后对着面前的两个家伙朗声说道:“我知道了,你才是真的”
(本故事纯属虚构架空,和现实包括历史中任何的人物,地点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此为免责声明,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洋果子社,烿芝,谢谢我们明天再见)
第二百三十八章世俗的秩序
下午的时候,在那蔡寒冬的带领之下,崔先生和易欣星来到了那家慕名已久的寺院,报恩寺,正所谓人的脸树的皮,既然这家寺院名为报恩寺,就的代表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典故,只不过,他们无法知晓而已。
但是这都不重要,崔先生这一行的目的,就是为了会一会那个传说中的高僧大德,要说在崔先生的心中,这和尚什么的,还真就没啥好印象。
这是真的,估计是跟他平日所见有关,要知道这崔先生在哈尔滨漂泊也有个五六年了,哈尔滨的寺庙,他真的有点不想多说什么,那些个和尚,个顶个的不修口不修心,记得那几年PSP这种游戏机刚刚盛行的时候,崔先生便看见过那些秃子们在船舶(哈尔滨的电子城)的地下组团儿购买,那嘴皮子,毕竟是念经的,够利落,划价儿划的就跟唱大悲咒一般,张嘴就闭不上了,突突突突,把那个柜台的大姐砍得一愣一愣的,当时崔先生饶有兴趣的围观了一下,估计那大姐见这几个哥们儿也是佛门弟子,所以就不好多说什么,九百八十八,贴完膜刷好的机器就这么进入了他们的手中。
当时崔先生看着他们坐在电梯口手里捧着PSP在怪物猎人里面砍的不亦乐乎,这个血腥,砍死怪以后还不算完,居然还烤起了肉,末了似乎还不过瘾,于是众师兄们集体去了肯德基,崔先生就没好意思再跟下去了,其实他是很相信这几位大师去肯德基只是为了喝竹笋汤或者柳橙汁的,一定是这样,恩恩。
这以前的记忆,使得崔先生对寺庙一类的东西始终有些不感兴趣,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有些专职人员还没有业余的人员技术熟练,因为他实在是觉得,即使是自己这个被社会排斥被命运戏耍的人,心中的佛性却都要比它们这些平日里满口慈悲佛度苍生,背地里不交门票钱说什么也不让你进说不定还会给你展示一套‘惹空三叠腿’的商业僧要强的许多。
功名利禄迷人眼,浅草才能过马蹄,世俗之气终究入侵的佛门清净地,寻常寺庙尚且如此,更别提那个拥有着CEO的嵩山杂技团了,崔先生冷哼了一下,那见这崔先生来到寺庙之前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便有些奇怪的问他:“咋了老崔,看你的样子怎么挺不爽呢?”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没啥,我就是再想这间庙的门票钱会是多少。”
“门票钱?”那蔡寒冬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要钱啊,想进就进。”
“呦呵?”崔先生愣了一下,望着那大牌匾上的字,心中倒是真有些意外,居然不要门票钱,这么说这家寺庙还算是没有被少林文化侵害的少数庙宇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点了点头,然后跟两人一起跨进了这间小庙,蔡寒冬是第二次来,自然轻车熟路,在请示了一下庙里的僧人之后,得知今日那位大德的会客还没有满,于是便领着两人前往那庙后偏僻的禅房。
在去那禅房的路上,蔡寒冬问那崔先生:“崔哥,为什么你刚才有点惊讶的表情呢。”
崔先生摸出了烟,但是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点着,只是用嘴巴叼着,他对着蔡寒冬说道:“我怎么能不惊讶呢,我看过太多太多的和尚捞钱了,一想到这些,我就对这地方有些抵触,毕竟跟我们书上看的电视里演的,太不一样了。”
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是又想起哈尔滨的那帮秃头白领了吧?”
他说完后,崔先生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恩,其实,还有一件事儿让我印象挺深的,好像之前我也没对你说过。”
“啥事儿啊?说说呗。”反正闲着无聊,那易欣星便问道。
于是崔先生便讲出了他不相信和尚的理由,原来,那还是他大学刚毕业不久后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年轻的崔先生刚刚来到福泽堂,那时候福泽堂的老板也是一个分头,名字叫做张文财,行里面称呼他为‘文明白’,崔先生则称呼他为文叔。
文叔是一个老神棍,终日骗人钱财,且好吃懒做,那时候在崔先生的眼里,自己的老板完全就是一个一沾酒就醉,一遇事则迷,一见财便起意,一被吓就尿裤子的老骗子,当然了,这些话现在崔先生说起来自己都会笑,不过这都是无关的往事,这里不多做笔墨。
且说说这崔先生在福泽堂上班时,就如同现在的张是非一样,不,要比张是非还惨,一个月拿着一千左右的工资,每天起的比鸡都早,睡的比鸡都晚,天天早上就要到福泽堂报道,文叔在哈尔滨有房子(现在是崔先生的),但他跟崔先生一样,总是喜欢住在福泽堂里面,图个省事儿嘛,只不过偶尔回家。
在文叔不在福泽堂住的时候,崔先生就要早起来开门,说的是一个秋天的上午,文叔头一天晚上喝多了,没有再福泽堂,第二天整个上午,店里面只有崔先生一个人,那时候的崔先生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四六不懂,别人说啥他就信啥。
就在他打着哈欠扫地的时候,忽然门开了,崔先生还以为是客户上门,于是抬头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不想,这来者竟然是个和尚,崔先生当时就愣了,他心想着今天是怎么了,要知道福泽堂是个算命馆儿啊,也跟寺院不是一个部门的,怎么还有大师上门呢?难道是因为店里面有菩萨坐像的关系么?可这完全就是文叔拿来卖钱的,平时也没见他读过佛经啊
还没等那崔先生说话,那个和尚就抢先开口了,这个和尚看上去大概有个四五十岁,没头发,一身屎黄色的僧袍,对着那年轻的崔先生二话不说张嘴就来:“阿弥陀佛~~。”
哎呀我去好专业啊崔先生是小地方的人,说实在的,从小到大,直到毕业也没见过几个和尚,见这和尚双手合十嗓音浑厚,这一句话让他唱的,当真是高音拿的特别准低音把的特别稳,怎么看怎么像是个高人,崔先生当时就木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对这句暗号,情急之下,他只好也照葫芦画瓢也双手合十道:“那啥,啥事儿?”
后来他想了想,自己合个屁手啊只见那和尚见这店里面没有别人只有一个愣头青小伙子,便发出了十分慈祥的笑容,他对着那崔先生说道:“施主,我是五台山前来化缘的,路过此地,送你一道符。”
还有这好事儿?崔先生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和尚便将一个符塞进了他的手里面,崔先生一看,这玩意儿就像是那小学时带的名签儿一样,红色的塑料外皮,里面是一块儿铜牌似的东西,上面浮雕的是大慈大悲观世音,外皮上还写着,开光灵符永保平安这八个字。
观世音崔先生当然认得,要知道他平常就跟个狗不理似的,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几个人送他过什么礼物,今天竟然一个素未蒙面的和尚送了,他自当有些受宠若惊,于是他连忙感谢,那和尚十分慈祥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十分利落的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了一个文件夹,没错,是文件夹,打开来有一个表格,当时那和尚对着崔先生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我们寺庙最近建造新的祈福塔,请您将你和您的亲人名字写在上面,我回去为你们祈福。”
哎呀我去崔先生顿时十分的激动,还有这好事儿?写当然写于是他拿起笔刷刷刷在那张纸上龙飞凤舞了起来,当时他的状态,那可真是只恨这纸为啥这么小,他都想要在上面抄电话本儿了,那和尚见他满满的写了一整张纸,也没恼怒,只是对着崔先生用十分慈祥的语气说道:“阿弥陀佛,我们寺庙建祈福塔,所以我特来此化缘,希望你施主能够广修善缘,聊表心意。”
啥?还要钱??崔先生顿时愣了,不过他抬起头望了望那和尚,又望了望自己手里的符,以及那张表格上满满登登的名字,还有那个老家伙慈祥却又期待的模样,顿时有了一种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的感觉,没办法,掏钱吧,自己都抄了一整篇的电话本儿了,也该意思意思。
于是,他便问那和尚:“要多少?”
那和尚道:“一块不少。”
一块好说做趟公交的钱而已崔先生很满意,于是便将手伸进了兜儿里面掏钱,就在他掏钱的时候,那和尚却又说道:“一百不多,心越诚,愿越灵。”
心越诚,愿越灵,这句话崔先生现在还记得,就是因为这句话,那个老和尚硬是化走了他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
不过,那个和尚走了以后,崔先生还没觉得什么,毕竟一张开光的护身符,也算是一种法器吧,自己就是玩儿符的,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不过,文叔来了以后,他就彻底的悲剧了,在他跟文叔拿起那张‘护身符’炫耀的时候,文叔的嘴一撇,然后对着年少的崔先生说道:“你说你傻不傻,这破玩意儿值五十?”
“你怎么知道就不值呢?”崔先生愣了。
那文叔一边抠鼻孔一边对崔先生说道:“我当然知道了,之前我也卖过这玩意儿,没过几天就掉色了,进价儿也就是一毛钱都不到。”
崔先生当时就傻眼了,但是他还没有放弃希望,可能是年少轻狂不相信自己上当了吧,他便对着那文叔叫道:“不可能人家可是大寺庙的和尚啊”
“大寺庙?哪个寺的?”文叔当时就问了这一句,崔先生就彻底的悲剧了。
只见崔先生回答道:“五台……厄……”
五台山啊他才寻思过味儿来,他大爷的,五台山在哪儿啊,山西要真是五台山的和尚,就算是化缘也用不着来哈尔滨吧这一趟化来的,还不够车票钱呢
当时崔先生就没话了,而那文叔,倒也真像是一个预言家,正如他所说,那张所谓的开光附身符,揣在兜里面没几天,果真是掉了色,崔先生看在眼里疼在膀胱。
虽然说翅膀的膀跟膀胱的膀是一个字,但是崔先生也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梦幻般的结局,以至于以后他对和尚的看法依旧是充满了抵触。
“钱,到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太***伤自尊了。”崔先生咬牙切齿的说道,仿佛那往事就在眼前一般。
他说道此处,蔡寒冬和易欣星已经笑得不行,这真是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儿啊,两人怎么也想象不到,如此精明谨慎的崔先生,在以前竟然也干过这种傻事儿,如此低劣的骗局竟然还会中招。
崔先生见他俩笑,便没好气儿的说道:“行了,别笑了,这能怪我么,要怪就怪那那个老秃驴,吗的,当时我就觉得,你说连和尚都骗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信的么?”
正当崔先生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忽然,那前方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世上无可信,为信己善心,咳咳。”
谁?三人顿时一愣,然后放眼望去,只见禅房还没有到,理他们不远处有一棵杏树,这棵杏树看上去可真是有年头儿了,看上去一个人都要抱不过来,茂密的枝叶儿,由于过了收获的季节,树枝之上,只能依稀的看见几颗零星熟透了的果实,而刚才的那个声音,就是从杏树的另一边发出的。
蔡寒冬明显一愣,只觉得这声音十分的耳熟,只见他眉头一挑,然后十分高兴的说道:“老师父,您怎么出来了呢?”
老师父,崔先生听到这句话后,便已经知道了树后坐着的是谁,应该就是这蔡寒冬口中的那个高僧吧。
于是,他们三人便走上了前去,绕到了树后,果真发现了正在那树下打坐的老和尚,要说,这个老和尚可真够老的了,或者说,这个人真够老的了,崔先生似乎第一次见到这么苍老的人,一张脸的褶皱相当的严重,甚至眼皮都要要睁不开了,嘴巴往里凹着,看上去已经没有了牙齿,只见他坐在一个破旧的蒲团之上,衣服上落了几片树叶儿,他也不去理睬,更令崔先生称其的就是这老和尚的眉毛了,当真就像是那电视剧中的高僧一样,竟然声张下垂,跟胡须一般,就连那易欣星见到这老和尚以后,心中也不自觉的暗道,难道这老和尚是演员?这是粘上去的么?
自然不是粘上去的,老易忍住了想上去拽一把的冲动,因为这个老人的岁数看上去当真是不小了,甚至说他九十都有些轻,人竟然可以活到这种境界,不由得让崔先生和易欣星肃然生畏,你想啊,都说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子,七十古来稀,八十为耄耋之年,这个老家伙,怎么说也得九十往上了吧,老天,那该怎么称呼他呢?
那个老和尚虽然眼神浑浊不堪,但是依旧认出了蔡寒冬,只见他轻微的张开了嘴,然后对着那蔡寒冬说道:“我又等到你了,怎么未见张弓?”
张弓?这老头子是不是有点糊涂了,易欣星想到,还射箭呢,但是他没有言语,只能在心中琢磨着,那蔡寒冬笑了一下,然后也不含糊,立马跪在了地上,然后对着那老和尚十分虔诚的说道:“多谢师父之前点化,我回去以后照做,果然无一不应验,今日特再来拜访多谢师父”
说完后,他当当当的磕了三个头,确实够虔诚的,那老和尚的皮肤似乎都有些不灵了,但是依旧能够看见他确实是笑了一下,他对着那蔡寒冬点了点头,可是并没有对他说什么,反而转头对着那崔先生说道:“魔子魔孙。”
什么魔子魔孙?崔先生愣了一下,他看了看那老和尚,心想着这是在说我么?
只见那老和尚自顾自的说道:“你所见的,并不是僧人,而是魔王波旬的后人。”
什么?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看来这老和尚当真是有些老年痴呆了,他张开了嘴吧,然后继续自顾自的对着众人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在远古的时候,佛祖同魔王波旬斗法,我佛用定力胜过了那波旬的神通,魔王对佛说:“我现今虽然没有办法胜过你,可是等将来,你的弟子(指后代的佛弟子)定力不够、知见不正之时,我就混入你佛门寺庙中,披佛袈裟,穿你们的衣服,吃你们的饭,然后毁灭你们的正法,败坏你们的戒律,看你要怎么办?”这时释迦牟尼佛很感伤的说:“如果到末法之时,你(天魔、魔子、魔孙)要这样做,那我也没办法了。”
这老和尚说,现在有一些的寺庙中风气败坏,正是这魔王的诅咒应验所致,也是世风日下的关系,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正法存在的,那些丑恶的事物,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就如同那阴与阳,互相并存,无法消失。
一席话,竟然将那崔先生说的是哑口无言,那崔先生听完这番话以后,心中似乎感悟到了什么,都说世间存万道,万道不离宗,看来这是真的,真想不到,这佛门之事竟然也如同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样,存善存恶,有真神通者,也有骗子之流,不过话说回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算得上是俗世之所在吧。
俗世,就是一个秩序,如果将秩序打乱的话,那么这个俗世也就失去了平衡,只会崩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崔先生望着那老和尚,眼睛之中顿时充满了敬意,只见他此时双手合十,十分认真诚恳的说道:“逢大师点化,当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佛门清净处,小子刚才无理了,求大师勿怪,今日我们前来打扰大师,就是想请教下大师,您是否知道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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