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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疯子成为过阴人后追寻的另一个世界--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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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47: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两天后,我看见天晴,气温升高了一点,于是就赶到了水布垭。到了晚上,悄悄在水库旁弄了一个小木船,慢慢划到中央。
  王八给我说石础所在的方位,他就是轻描淡写在电话里说了说,我大致问清楚了地方,也懒得求他。我五种算术的本事没丢,连个水下的石头都找不出来,岂不是白学了。
  我把木船停在水面上,水库上静悄悄的,四周的群山也看不到人烟,水布垭的大坝上面也看不到什么人,不过有点灯火。到了夜间,天气反而变了,夜空上压着浓云,星星和月亮都看不见。
  时间还没到,我想象着王八和金仲曾经跟我说起过的事情,赵一二和金璇子在我现在的水域上争夺螟蛉,指不定还是我现在身处的这条船。
  那时候,王八忽悠罗师父,把我给弄回宜昌,错过了这场好戏,王八说他围棋高超,帮助赵一二搞定了金璇子,我很长时间都认为王八是在吹牛。去找金仲问,金仲也他妈的什么都不说,我也只能相信王八的说辞了。
  石础是个好东西,韦昌辉镇基宅的法器,里面用叠魂收了无数石灵,赵一二喜欢多管闲事,想拿石础把水布垭水坝地下的一个裂缝给补了,可是那个裂缝是走蛟的路径,赵一二拿着石础也搞不定。蛟跑到上游,过了清江的源头,出了恩施地界进入重庆四川,赵一二就是把腿跑断,也追不上了。
  赵一二的心肠好也没用,还是做了那么多错事。到头来死了,连骨灰都找不到。要说金仲也够意思,没有因为赵一二死了,王八不管事了,就来找石础。也许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吧,他是襄樊那边的人,旱鸭子一个,不会游泳,估计也不愿意求人。除非他能找到会“避水符”的人,不然在水里施展不开。
  我躺在船板上,边想着这些扯淡的往事,边喝酒,现在还是春天,喝点酒了下水,暖和一些。过了半夜,我把携带的蜡烛给掏出来,一共是十七支,本来看蜡需要百把根蜡烛,我会了算沙之后,觉得其他四种算术方法太复杂,所以能精简的就精简下来了。如果我到时候有徒弟,把这些屁玩意儿传授下去,看蜡的招数就变了,估计再传个几代,诡道的传人估计还以为看蜡本来就应该是十七根蜡烛。我想到这里笑了笑,想这么远干嘛,谁知道诡道还能传几代,看金老二那个德行,估计也教不出什么好徒弟。至于我,更没有收徒的打算,我把张天然的事情办完了,就老老实实的跟着王八打工算了。
  闰十六,大馀三十三,起六刻半,尽于十八刻七分 ,水分走到了。
  我把十七支蜡烛放好,然后用打火机依次点燃,然后嘴里喃喃的念:
  “灯烛油火,天明地明人明,上天入地点烛火,灯火通明,洞彻玄机,左明十四,右明廿九,九牛回旋,铁车车转。”
  蜡烛开始燃烧,水面上慢慢有轻风吹过,但是蜡烛的火焰漂浮的方向,各自不同,我一一记下方向,当蜡烛烧到半截的时候,我又看了看蜡烛各自燃烧的程度。石础距离船头九米远,水面下四米深的地方,我心里有数了。正要吹熄蜡烛,可是蜡烛在一两秒中内快速熄灭。
  看蜡是请鬼的,他倒是比我还急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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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47:1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把船向前划了九米,脱了衣服,用手试了试水温,真他妈的冷。为了不在水下抽筋,我舀起水,在身上各处拍打,等身体的适应了冰冷的水温,就抱着准备好的石头,跳入水中。
  在石头的坠力下,我很快就触碰到了水底,如果是白天下来,水底这深度还能勉强看清楚,现在是大半夜,我水底是漆黑一片。
  我的手在水底慢慢摸索,手上触碰都是柔软的淤泥和细沙,还有一些水草的根茎。我找了几秒钟,没有摸到石头,心里有点急了。我想着只要地方找对了,应该很容易找到的。
  我心里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石础是冷的,我只要感觉一下身体四周水里什么地方水温更低,不就找到了。于是我探出双手,慢慢在水中晃动,察觉到身体右下侧的水更冷一些。于是我转过身体,用手去扒拉,这里的淤泥。
  果然手刨了两下,就触碰到一个冷冰冰的硬物,我心里有数了,打算把石础给抱起来,可是我手指在硬物上不停的摸索,寻找边缘,可是手摸了至少一米,都没摸到石础的边缘。
  我要上去换气了,就游上水面。心里奇怪的很,难道石础在水里会长大?
  我也懒得去想这么多了,从船舷上把绳索绕在手腕上,石础有一二十斤重,我只能拴好了拉上来比较稳妥。
  我又从船舷抱了一块石头,再次沉下去。这次方位准了,我继续在石础上面摸索,这次我摸索的时间更长,竟然摸了两三米的样子,也没摸到石础的尽头,我心里灰心了,石础如果真的能长大,现在估计有几吨重了吧,我拿这个庞然大物有个屁用。
  我快速的思考,该怎么办,是不是回去问问王八,石础这玩意为什么会在水里长大。
  正在想的时候,身体慢慢就向上漂,一个水草飘在我的手边,我顺手把水草给抓住,停留在水底。心里还在想,石础弄不上来,我的双瞳就没指望了,真是倒霉。不想长的时候要长,想长的时候,还长不了了。就是因为心里在想事情,我忽略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手上的那个水草,好像有点古怪。水草不是扁扁的叶子,也不是一团糟的杂乱,就只有一根,而且还是圆的,抓在手里,还有点滑溜溜。
  我心里疑惑,双手交换抓着水草把自己身体向下拉,结果到手触碰到水草根茎尽头,发现这个水草是长在那个坚硬的石础上的,我又用手摸了摸石础,石础的表面光滑的很,而且有点黏黏的感觉。我还摸到了石础上有个兵乓球大小的凸起,我绞尽脑汁回忆,石础上面有没有镶嵌什么珠子之类的玩意,却怎么都回想不起来。
  我又要换气了,这时候,脸部又被一根水草给划了一下,我用左手抓住,这根水草,和我右手攥紧的那个水草一模一样,我摸索一会,确定不是同一根。
  这他妈的石础还真的奇了怪,怎么长了两根诡异的水草出来。
  我右手松开,不死心的在石础上摸索,现在发现我摸到了石础的尽头了,可是石础也不是坚硬的棱角,边缘处变得圆滑,我还摸到了石础边缘竟然裂开了一道缝,这道缝隙,还不短,我来回摸了一趟,这道缝隙差不多有两尺长,刚好就在石础一段的尽头。
  石础变大了不说,还裂了一道缝,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啊。
  我心里正在郁闷,突然左手抓住的那个水草猛然甩动一下,力道很大,甩开了我的手掌。石础上面长出来的东西会动?
  我更加迷糊,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内心一阵强烈的惊赫,嘴不由自主的张开,咕咕咚咚的喝了几口水,身体向下沉,我胸口触碰到了那个坚硬粘滑的东西,触电般的双手一撑,两只脚疯狂的游动。
  游到水面,我双手抓住船舷,拼了命的翻身上去后,才躺下来,大口呼吸,身体软麻。一阵阵强烈的后怕,让我全身发抖。
  妈的逼的,那玩意根本就不是石础。那是一条鱼,身体表面粘滑,长着两条触须,还有一张扁平的嘴巴,这种鱼,叫胡子鲇,小时候我爹经常买回来做火锅吃的。
  胡子鲇可以长很大,可是我没想到能长这么大,竟然超过了三米,这还罢了,胡子鲇是肉食性淡水鱼,捕食鱼虾为生的,长这么大,吃个人根本就不在话下。老子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胡子鲇,今晚差点被反被胡子鲇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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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48:1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船上躺了很久,实在是没有勇气再下水,于是慢慢把木船划到岸边。走上岸,在水电站附近找一个招待所睡觉。
  哪晓得招待所晚上不接待,我就只能在旁边找了一个私人开的农家乐投宿。农家乐晚上还有人看门,看我的样子,头发还是湿的,就问我:“是不是钓夜鱼的啊?”
  我随口说是的,反正我捞石础,跟钓鱼也差不多。

  “掉水里去了?”那人又问我。
  “嗯。”我随口回答。
  结果那人又说了一句,“这里很久都没人钓夜鱼了。”
  我一听,知道有这人知道点什么,连忙问个究竟。那人就说起来了,看他的样子,就是一个人上夜晚值夜很闷,就想说点稀奇事,让我陪陪他。
  水布垭的水库很大,清江的水也很干净,到了夏天来游泳的人很多,淹死人也相对常见。可是从前年开始,就老是一个地方淹死人,就是靠近水坝上游不远的地方。可是不怕死的人多,那些外地来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传闻,后来没办法了,水电站的竖了个牌子在哪里“禁止游泳”,可是没有什么约束力。
  结果去年夏天,一群年轻人从宜昌市来游泳,还在岸边吃烧烤,结果一个人在水面上喊了一声,就沉下去没了影子,其他几个人就去救他,可是救人中间的一个,在水面上踩水的时候,突然水面就腾起一股水花,水花来的太突然,岸上的人也没看清楚。然后其他几个救人的小伙子,拼了命的往岸边游,游上来后,都吓的乱喊,说水下面有东西,是水怪。
  后来水布垭镇的人就和联合水电站的人一起在水库打捞尸体,打捞了好几天,都没捞到,并且那两具尸体一直都没有漂上来。
  这下附近的人都怕了,见有人来游泳,都劝他们不要下水。后来水电站的人组织了几个人,强制性不让人游泳,才没有人淹死在这里。
  可是不游泳也不等于没事,清江里的鱼多,这里是钓鱼爱好者最喜欢的地方。那些把钓鱼当命一样的人,就喜欢半夜里到水库旁找窝子(宜昌方言:钓鱼的好地方),结果秋天的时候,有人就看见,岸边有人留下来鱼篓,鱼饵盒,之类的工具,就是没有人,而鱼竿漂浮在不远的水面上,鱼线断了。
  大家就推测,这个钓鱼的人,肯定是钓到了大鱼,兴奋的很,走到水中,结果淹死了。但是仍然找不到尸体。想到到夏天那些幸存者说水下有怪物的事情,水库附近的人都怕了。
  我听了这些话,心里明白。他们说的那个怪物,估计就是我刚才在水下摸索到的那个胡子鲇,那个胡子鲶,长那么大,又呆在石础的位置,两件事情放在一起,很难不产生联系。

  我睡觉的时候,心里就在想,到底为了眼睛的事情,要不要去拼个命,到水下冒险。左思右想,到天亮都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回到水库岸边,看着水面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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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49:28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是王八和赵一二,要从这里把石础给捞上来,他们会用什么办法对付水下的那条大鲇鱼。赵一二估计是会亲自动手,但是他懂的法术多,在水下肯定有方法来对付胡子鲇。至于王八,他肯定要用老严哪里学来的茅山术,御鬼把胡子鲇解决。
  而我,除了危急的时候草帽人会出来挡一挡,五大算术一点都用不上。当神棍也分文武吗,我慢慢回想,好像也的确是这样,以前和王八一起遇到怪事的时候,动手的都是王八,我就唧唧歪歪的给他算方位和水分。
  可是我脑子却没王八好使。要是凭力气打架,我对付王八倒是很有胜算。
  我没有闲暇去想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因为眼前的水面,有点古怪。水面上慢慢荡起波澜,然后无数条鱼,从水面下越气,弹跳上来,一瞬间水面就像烧开了一样,这些鱼没了命的不停的跳跃。
  任谁都明白水下有东西。
  现在是中午,太阳光最强烈的时候,我推测,一定是下面的那条胡子鲇因为水温升高,就游动起来,开始觅食。而我昨晚下去,正是水温最低的时候,胡子鲇是冷血动物,身体太冷了,就僵在水底,而且它身体变冷,还有个原因,那就是石础,石础在水里面,是非常寒冷的。
  我站起身来,决定了,我本事不如赵一二和王八,那就只能去找人来帮忙。
  我花了几天时间,找了当地的两个人:一个是附近的端公,姓郑,郑端公当年是认识赵一二的,我表明身份和目的之后,他立即都同意了。另一个人就麻烦的多,是在清江打渔一辈子的老人,他姓彭,郑端公带我找的他,彭老头不愿意参合这件事情,他大致是知道一点胡子鲇的事情的,知道厉害,所以不肯出山,就是说自己老了,做不来。看来人老了,就越来越怕死。
  我只能忽悠彭老头,说我是过阴人,到时候他阳数到了,我可以做法,帮他多活两年。彭老头这才将信将疑,郑端公拍胸脯说我的身份确凿无疑,彭端公才勉强信了。
  我背着个过阴人的身份,到现在没和阴司打过交道,看见彭老头的样子,心里惭愧。欺老不欺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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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49:42 | 显示全部楼层
  郑端公的本事相对术士来说差很远,但是比我强一些,关键是他热心的很。彭老头一个打渔的排场却很大,专门请人弄了一条船下水,下水的时候,还噼里啪啦的放鞭,又找了两个年轻小伙子来帮忙。看他虔诚的样子,我才明白,这老渔夫打渔一辈子,杀生太多,早就敬畏水下的东西。

  两个老人加上我和另外两个年轻人,挑了时间,在大中午,把船给划到胡子鲇活动的位置,今天却是阴天。时候到了水面也没有那些鱼沸腾一样跳起来。
  岸边上还站了三个人,都是跟着彭端公学艺的村民。彭端公向他们招手,三个汉子,就把一头水牛往水库里赶。水牛是最逗鬼物的,也通人性,用来招惹胡子鲇最合适不过。
  水牛被汉子驱赶,却怎么都不肯下水,前蹄杵在水里,后腿怎么都不肯挪动,只是不停的哞哞叫,叫了一阵子。那几个汉子也没招了,对着彭端公喊:“牛在哭,眼睛水(宜昌方言:泪水)都掉下来了。”
  彭端公着急,让他们尽快把水牛弄进水里。三个汉子想了办法,找来枯柴,绑在水牛的尾巴上点燃。水牛被火惊吓,马上跳进水中。
  水牛在水里游了一圈,又要上岸,岸边的汉子分别拿着点燃的柴火,吓唬水牛。水牛转悠一会,只能朝着对岸游过去。
  我在船上紧张的看着水牛在水库里游泳,水牛只露出头部,两个弯角看的清清楚楚,牛头后面的水面均匀的带起水线。
  现在连我都能感觉到牛的恐惧,眼见水牛已经游到一大半了,再游一会,就爬上对岸。
  就在我有点失望的时候,水牛突然就沉了下去,当我醒过神来,水面上就只剩下一个漩涡,片刻后,水面迅速恢复平静。
  “你们看见了吗?”我连忙问身边的人。
  郑端公茫然摇头,“没看见。”
  彭老头说:“看到了,还没吞下去,等会就能看到样子了。”
  果然彭老头的话一说完,水面突然激荡,一条乌黑色、长达三四米的胡子鲇冲到水面上,它的一张巨口,咬住水牛,水牛只有上半截身体,和两个前蹄在鱼口之外挣扎。
  我明白郑端公的意图了,水牛的体型大,胡子鲇吞不下去,可是胡子鲇又非常贪吃,肯定会吞吃水牛,两下一拼命,就能看到胡子鲇的样子了。
  胡子鲇和水牛又沉到水面之下,隔了很久,水牛漂浮上来,挣扎着游回岸边,这次岸边的汉子不再驱赶了。
  “你为什么以前不用这个方法?”我问郑端公
  郑端公说:“我本事不够,这胡子鲇不光是长了这么大,还有很多蹊跷的地方。”
  “怪不得我一找你,你就答应了,”我点头,“你在等人来一起弄。”
  我远远看着水牛的后腿鲜血淋漓,看来胡子鲇的牙齿厉害的很。
  彭老头不说话,用尼龙绳把船上准备好的山羊绕了一圈又一圈,尼龙绳上挂了十几个倒钩。然后把山羊扔到水里。
  缠着尼龙绳的山羊无法在游泳,在水面上浮浮沉沉。我和郑端公,都趴在船舷上看情况。
  “来了!”彭老头一声喊,他和他的两个帮手,立即拿起鱼叉站在我们身边。
  果然那条胡子鲇出现,一口把山羊吞下,这次我是看的清清楚楚,然后渔船猛地一偏,在水面上快速的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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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49:53 | 显示全部楼层
  船被拉的倾斜过来,尼龙绳在船舷上绷得直直的,彭老头眼睛鼓出来,死死盯着尼龙绳下方的水面看,渔船在水库上飞速的绕圈起来,彭老头把渔船的马达给发动,跟胡子鲇对抗力量,时间过去了二十几分钟,船仍旧被水底的胡子鲇给带动在水面上转圈。突然尼龙绳松了,彭老头笑着喊:“这个畜生没力气了。”然后又镇静下来,看着水面。
  水面冒起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上来,彭老头眼疾手快,用长长的鱼叉狠狠的扎下去,他的两个帮手也是一样,三把鱼叉都扎在了那个黑漆漆的鱼背上。结果胡子鲇猛然下沉,水面上鼓起鲜红的血液。
  水面暂时平静,渔船也慢慢在马达的带动下慢慢后退。
  我总觉得这种平静不是个好事,因为我看到彭老头的脸上也是阴晴不定。现在的情况大致也清楚,胡子鲇没有挣扎了,正在船底板下方不远,估计也和我们一样在想着怎么对付我们。
  就在我不知道彭老头要做什么打算的时候,尼龙绳猛然又一次绷紧,但是这次尼龙绳没有带着渔船向前游动,尼龙绳紧贴着船舷下方,沉入水底。
  “糟了!”彭老头大声喊道。
  我也突然意识到了危险。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聪明!”彭老头的话喊完,船就在尼龙绳的带动下,半边倾斜在水中,胡子鲇从船板下绕到船舷的另一边,想把船给拉翻。
  渔船本来也不是很大,胡子鲇的力气好像无穷无尽,船倾斜的越来越厉害,船舱开始进水。
  彭老头眼见船要翻了,大喊:“跑吧!”
  我和郑端公也知道今天是搞不定这个怪物,只好跟着彭老头和他的两个帮手,都跳下水中,
  还好我们五个人都会游泳,拼命的游到岸边,站在岸上,看见那个渔船已经翻转过来,船底露在水面。
  岸上的几个人都吓得目瞪口呆。

  然后我看见船底猛然向上一弹,在水面上漂浮。尼龙绳断了。
  彭老头和我郑端公想的办法彻底失败。
  彭老头对我说:“这事我做不来,你另请高明吧,我不想死在水里。”然后带着两个帮手走了。
  我无奈,看着郑端公,郑端公说:“除非把胡子鲇拉到岸上,我才有办法对付它。”
  我心里好笑,能把胡子鲇拉上来,我喊你帮忙做什么。
  正在向,郑端公也向我拱手告辞,我连忙喊住他:“你怎么也走了,事情还没完呢。”
  “你是赵先生的传人,你本事大。”郑端公边走边说,“你一定有办法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走到十几步开外了。
  留下我一个人,无可奈何。
  我叹口气,既然钓不上来,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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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50: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觉得我要声明一下了,免得大家们对这个故事的理解产生偏差。
  鬼事一写完后一年,我仓促了写了宜昌鬼事2,其实我并没有构思好。
  宜昌鬼事一,我构思了五年。宜昌鬼事2只构思了一年,很多东西根本就没有沉淀好,情节没有把握住。包括我写的《张天然出阴》《惊变》等外篇,都是匆忙写作的产物。全部不合适,因为只想了情节,没有时间的积累和打磨。
  现在宜昌鬼事系列,我的定调是:
  宜昌鬼事一,就是诡道篇。
  宜昌鬼事二,就现在的过阴篇——八寒地狱。
  宜昌鬼事三冥算篇,我会接着八寒地狱写下去。
  我说明一下定调:宜昌鬼事一诡道篇,几乎就恐怖小说的路数,顺带着描写了一些诡道和道教之间的斗争。
  宜昌鬼事二过阴篇八寒地狱,会延续一点恐怖路数,但是情节上会有所不同,会加强一些精神层面上的内容。主线是疯子会在这三年成长,不仅仅是法术上的成长,还有内心的成长。
  宜昌鬼事三冥算篇,就要写五个诡道宗师。当然其中一个是疯子,故事在现代,疯子从对抗张天然的过程中,成长为诡道宗师,内容包括疯子和王八与四大外道的纠缠,而被命运玩弄的王八,。。。。。。。。(暂时不剧透);一个是汉初陈平,他第一次将诡道带到无上的地位,而且和张良是敌是友,都想成立一个统一的道教;一个是北宋黄裳,他把道教所有的典籍归类,这个过程中会遇到很多教派的纷争;一个是明朝道衍,他从锦衣卫中分离出一个组织——青冥卫,专门利用宗教组织,控制帝国的底层;最后一个叶天士,一个名医,济世救人的同时,也用诡道的法术解决一些民间的诡事,叶天士之后,诡道门人多以医生为身份。
  虽然这五个人不是同一个时期,但是之间会有很多联系和交集。

  目前我想到的构架就是这么多,也许到时候会有变动,但是这个可能性不大了。

  顺带一句,冥算篇里诡道五大宗师,疯子对应的是算沙。叶天士对应的是看蜡。道衍对应的是听弦。黄裳对应的是晷分。陈平对应的是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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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52:30 | 显示全部楼层
  金仲面前我是拉不下这个脸,我还能找去找谁?

  王八正在开会,在会议室教训七八个业务员,把那群业务员骂的狗血淋头,头都抬不起来。
  我坐在会议室角落的沙发上,听着王八骂完了人,又高谈阔论。看见王八当领导的尿性,心里越来越没底。
  我坐立不安,拿出烟来抽,王八指着我喊:“会议室不准抽烟,要抽出去抽!”
  我吓得连忙把刚点燃的烟扔出窗外。
  王八终于把会开完,走到我跟前,对我说:“石础弄回来了?”
  我支支吾吾说不上话。
  “别找我啊,”王八说,“你刚才也看到了,我现在忙得很,没时间。”
  王八说完,就出门。我没招,只能跟着他,他上车,我也跟着上车,忘记说了,王八刚买了一辆帕萨特。我上车了,就恭维王八:“这个车好啊,怎么也要个十几万吧。”
  “二十几万。”王八发动车。
  我急了,“你妈的有钱买车,也不还钱给我。”
  “我做生意,没车不方便,再说了,谈业务有个车也好谈的多。”王八轻松的说,“你要那么多钱在身上干嘛,你有不等着结婚,你结婚买房子,我就把钱给你。”
  “你狗日的就是看我一辈子是打光棍的命,铁了心不会还钱了吧。”我本来想多骂他几句,突然想起我是来找他帮忙的,于是又说,“不过这个车真的蛮好,没想到我身边还有买得起车的人。”
  王八知道我在讨好他,专心开车,不说话。
  王八开车去了一家写字楼,我在车里等着,他上去一个多小时下来了,匆匆的又开车,边开车,边联系他要见面的人。
  等这个业务谈完了,就到了中午,王八给我钱,让我买两盒盒饭,两人吃了,王八在车里睡午觉,我干坐着。到了下午,又去税务局一趟,谈完事,就是吃晚饭的时间。然后又带着我请客户吃饭,边吃饭,边听董玲打电话。
  好不容易晚饭吃完,王八看着我对我说,“老子算是上辈子欠了你们两个人了。你他妈的从早上缠着我到现在,烦不烦!”
  我不敢跟王八吵架,吵起来我肯定是挨骂,我就只能不做声。

  我连续跟了王八一个星期。王八服了气,对我说:“你干脆给我跑业务吧,我的业务员有你一半脸皮厚,生意早就做大了。”
  反正我铁了心,我也不说话,就沉默。
  王八叹口气说:“明天我去武汉,本来说的是下午就回来,你别在董玲面前说漏嘴,我跟她说,在武汉过夜。”
  我这才心满意足,找了地方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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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52:41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八信守承诺,第二天下午果然开车回了宜昌,我在长江大桥北山坡的引桥等他,然后上了车,轿车直接开向水布垭。在车上我已经把胡子鲇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八开车很快,晚上不到十一点,就到了水布垭水库。王八把车停在管理处,他也不要我带路,地方他知道,当年赵一二放石础的时候,他在旁边。
  王八打着电筒,我们走到水库边。王八用电筒在水面上来回照了一圈。我四处张望,看有没有小船,王八说:“不用找了,你又不是不会游泳。”
  王八蹲下身,用手摸了摸水面,然后对我说:“疯子,你要记住,石础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的眼睛出事了,到时候不要后悔。”
  我坚决的说:“如果真的出事,我绝不怪你。”
  “你就扯吧。”王八哼了一声,“你的德行,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哼哼两声,对着王八说:“晚上那条鱼在睡觉,比较好弄。”
  “你知道个屁。”王八说,“石础上的附灵到了晚上会出来,他们拉着胡子鲇在水底,到了白天才放开,让胡子鲇去找东西吃。”
  “可是我上次下水,没有看到附灵啊?”
  “他们在水里这么长时间,早就在水底养成气候了。”王八说,“那条鱼能有多大的能耐,吃人也是给石础了。”
  “他们做这个干嘛?”
  “石础的附灵,想从石础里出来,就只能破了叠魂这个法术。不过他们需要时间,其实你要是不惦记他们,再过个几年,他们就自己移动到岸上,找个偏僻的位置,连续晒个几十年的太阳,叠魂的法术就散了。”
  我还是没明白王八到底在说什么,我也懒得问了,反正王八既然答应帮我,这事的把握就很大。
  王八扔给我一个手电筒,“我在武汉买的,宜昌买不到。”
  我拿着这个小小的手电筒,塑料做的,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待会下水了含在嘴里。”王八说,“防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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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52: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王八下水了,我学着他含着手电筒。游到石础的方位,两人向下扎猛子,有个手电筒还真是好,在水里能看到一米多的距离,不用跟上次那样闭着眼睛摸索。
  我和王八两人游到了胡子鲇的上方,胡子鲇现在静静的趴在水底,跟一个巨大的水底石头一般。我想起上次我冒冒失失的还在胡子鲇的身体上摸索一遍,心里一阵后怕。
  胡子鲇的嘴巴外面吊着一截绳索,看来彭老头的弄的倒钩,它还没吐出来。王八绕着胡子鲇游了一圈,给我打手势上去换气。
  我们游到水面,王八用手拿下嘴里的手电筒,踩着水对我说:“石础在鱼身体下面,想个办法把鱼给引开。”
  我一张嘴手电筒掉了,我连忙抓起,嘴里惊愕的说:“怎么引开,现在惊动了它,不被它吃掉才怪。”
  王八说:“知道指望不到你。”然后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他的三面旗帜,给我看了看,分别插到他的腰间。我们两人深吸一口气,又扎下去。
  到了水底,我就看见,几个模糊的影子,把胡子鲇嘴边的绳索给提起来,慢慢向前方拉动。胡子鲇身体摇晃两下,竟然跟着那几个影子慢慢跟随过去。胡子鲇的体型巨大,身体虽然摆动的幅度不大,水底还是腾起了细沙,水里浑浊不堪。
  我和王八等了几秒钟,终于看见了那个石础,现在我看清楚了,水底有一个裂缝,石础就卡在那个裂缝里。我正要游过去把石础给抱在手里,王八在一旁阻止我。

  我知道有事,于是停止不动。果然又过了几秒钟,石础自己从裂缝里渐渐上移,漂浮到水底上。我和王八用嘴里的手电筒照射石础,看看这个石头为什么会自己飘上来。
  结果我看清楚了,石础并不是自己飘上来的,而是下方有几个胳膊举着石础。
  那些胳膊都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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