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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黑色法则》[完结]做了5年刑警,说说那几年未公开的神秘凶杀案,作者:延北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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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懒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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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4-1-11 15:04:14 | 显示全部楼层
      可遗憾的是,那凶手反应很快,及时缩了手,这三枪根本没把他怎么样,只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三个弹孔。
      我在车里,凶手在车上,我俩一同沉默了好一会,说实话,这种沉默很熬人,心里那滋味形容不出来,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我不知道凶手接下来会干什么,我想举着枪对头顶射击,但问题是,我用的是64式手枪,很老,而这捷达车的车顶钢板也出了名的厚,我怕开枪后子弹打不出去,反倒形成弹道反弹把自己弄伤了。
      我脑袋飞快的转着,心说无论如何,一定把凶手弄下来,不然自己太被动。

      我又想了个笨招,虽然不一定有效,但可以试试。
      我突然让车加速,冲出去一段距离后又猛地来了一个急刹车。很明显凶手被惯性一带,差点飞出来,不过他太强了,也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在车顶上硬是没滑下来。
      我心说老兔崽子,你有本事就撑住了,反正这车油挺多,咱俩就这么耗。
      我一会倒车又一会往前冲,还时不时摁几下喇嘛,希望杜兴他们能听到,赶过来支援。

      其实我在心里早就骂了杜兴一回,他不说追凶手去了么?凶手都来我这儿半天了,真不知道他追哪去了。
      凶手被我折腾的也不好过,他趁空反击几下,用刀把倒车镜都砍掉了。但倒车镜也不是我身上的零件,反正我不疼。

      这次正当我要继续起车加速时,凶手突然说话了。
      他嘿嘿嘿笑着,隔着车顶对我喊,“李峰,你的命真是出乎意料的硬,前阵竟然没被鬼把魂勾去。”
      他说这话让我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我身上的怪异现象可是好大一块心病,如果他不是凶手而是一名医生,我弄不好会当即下车,苦求着让他诊治一下。
      但现在,我跟他就是玩命呢,还有闲工夫想这怪病?我觉得他是在用心理攻势,我嘴上也不客气,大骂一句,“我艹你娘的,你等着!”


      我又急速把车开出去,这次我发狠了,把车速都快冲到六十迈了,要不是前面有大树拦路,我保准飙车到一百迈以上,再来个急刹,不信不能把他甩飞。
      凶手也意识到我要玩命,他不敢硬抗,反倒嗖一下从车上跳下来。
      我没看到他跳下的影子,只觉得车突然轻巧了。我急忙停车,四下寻找着。但凶手藏得很隐蔽,我又没倒车镜,根本找不到他躲在哪。
      我不敢下车,万一他在车门旁边躲着,我一开门,他那把凶器肯定砍在我脖子上。
      我紧握着枪,心里虽然害怕的厉害,但枪却没没发抖。

      凶手不再说话,但很可气的是,没多久嗤的一声响,他把我后车胎扎爆了。
      我干听着漏气声一点办法都没有。
      车一点点往一旁偏着,我趁空向那俩警员看了一眼,我真不敢往深了想,他俩状态大不如刚才,就算现在送到医院,能不能抢救回来还两说。
      我试着扯着嗓子吼了一句,“老兄,你说句话。”


      我是对凶手喊得,这也是我实在憋不出办法的办法了,只要他能回话,我就能把握到他的位置,再琢磨一个相应的对策来。
      但他没说话,反倒有两声哒哒响从车后面传来来。
      我以为他在车后面,急忙扭头盯着,甚至我心里还合计呢,这爷们走路不是没声么,怎么露出破绽来了?

      突然间我想到了他会飞石子的绝活,如果说那哒哒声不是他走路发出来的,而是石子抛空后砸在地上的声音呢?
      我猛然觉得自己中计了,凶手或许不再后面,而正相反,他躲在车前面要即将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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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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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1 15:05:07 | 显示全部楼层
      17 夜搏(三)
      也亏了我反应快救了自己一命。在我一扭头时发现车前盖上蹲了个影子,还正举着刀。
      这影子好魁梧,戴个鬼面具,一身黑衣黑裤,那把刀跟我上次看的一模一样,一尺来长。

      我之前对挡风玻璃打了几枪,再加上来回起车、倒车折腾半天,弹孔都扩大成一个小洞了,凶手真要顺着这洞把刀戳进来,保准能戳死我。
      现在绝对是命悬一线的时刻,就看我俩谁能抢到先机。我根本不及多想,只求自己快一步举起枪把他击毙。

      但出岔子了。我刚才回头的一刹那,枪碰到座套上,这车的座套档次不高,上面毛毛愣愣一堆线头,枪巧之又巧的被几个线头刮住了。
      我使劲扯枪可就是扯不回来。我心里瞬间冰冷一片,有些不服气更有些认命,心说自己去阎王殿报道时阎王问我怎么死的,我就说自己是笨死的好了。

      凶手看我一时那么无助,他突然心情不错的嘲笑一番。但他根本不给我留转机,狠狠把刀戳出来。
      我想闭眼睛等死。但突然间传来一声枪响,凶手双眉之间还冒了一股烟。
      他都踉跄了,晃晃悠悠一打滑从车盖上滚了下去。

      我被突来奇变的变故弄得愣一下神,可反应也快,知道杜兴这爷们儿终于及时赶过来了。

      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大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只是我高兴地太早了。
      一只手按在车盖上,紧随着凶手又站了起来。看他稳稳的姿态哪有要死的征兆?我脑筋都快锈住了,心说这他妈还是人么?明明挨了致命一枪还没事?
      而等我望着凶手带的面具时,一下懂了。他这面具是金属的,帮他挡了一发子弹。
      我看凶手有点被打懵了的感觉,知道现在就是击毙他的好时候,他脑袋上戴面具,身上没有吧?

      我也不知道从哪上来的一股力气,喝了一声一把将枪拽了回来,这时候那座套都被我拽了好大一个口子。

      我举着枪,砰砰的把剩余两发子弹都打光,而且如此近距离,我很有准头,都打在他胸口上。
      我看他没躲避,差点忍不住要咧嘴笑,甚至就等着他无力的跟一滩肉泥一样倒在地上。但……我又失望了。
      他还是一点伤都没受。我反应过来,凶手身上竟也暗穿着一层钢板。
      他先后挨了三枪终于怕了,也不再打我的注意,扭头就往林子里跑。不得不说,这爷们的爆发力好强,几个眨眼间就消失在林子中。

      我挺纳闷,杜兴刚才开了一枪后怎么没反应了,他不是枪狼么?

      我打开车门跳了出去,扭头向坡上看去。杜兴正飞奔着往我这赶,还隔远喊了一句,“子弹呢?给我。”
      合着他的弹药用光了。我腰间别着弹夹,而且我们带的都是64式,子弹全通用,我急忙拿出来对他撇过去。
      杜兴根本不耽误,一边继续追凶手一边喊了句,“你和刘千手谁也别来了知道么?这次我保准跟不丢。”
      虽然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我能猜出来刚才发生什么了。

      刘千手一定拖后腿了,杜兴分神之下让那凶手逃脱追踪了。我都不知道该说刘头儿啥了,这老哥是片好心没错,可还不是捣乱了?

      车坏了,那俩警员还都半躺在车里,我没法子将这车和人都带回鬼庙去,只好原地坐下,等着刘千手找过来。
      我以为刘千手没啥事呢,没想到他伤的不轻。
      杜兴刚才从坡上跑下来的,这老家伙出现在坡上后还身子无力脚一滑,直接滚下来的。
      我吓了一跳,跑过去拉了他一把。
      当我拽住他手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他那原来本就红肿的手指又肿大了好几圈,就跟胀的不能再胀的气球一样,马上要炸了似的。

      他脑门上也肿起来老高,这让我想起了独角龙。
      我一边扶着他往车这走一边问他,“发生啥了?”
      刘千手说话有些乱乱的,吐字不清楚,但他还坚持跟我说,“妈的,凶手对我偷袭发石子,一个打在我手上,一个打在我脑门上,好像有点脑震荡。”
      我急忙让他别说了,还让他坐在车轮子旁边休息。倒不是我要折磨他,不让他在车里坐着,杜兴是追凶手去了,还扬言不追丢了,但谁知道真的假的,那凶手要再回来,我们躲在车里视野面不开阔,很容易被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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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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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1 15:05:1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么一来,我们有三个伤者了,那两个警员急需要照顾和救治,可问题是我不会这个,只能任由他俩在车里熬着。我又给刘千手点根烟,让他吸几口提提神。
      算起来警局的增援至少过一个小时才能到,我们再等一个小时就是胜利,这是我默默鼓励自己的一句话。
      打心里说,我现在真不考虑我们能不能抓住凶手了,只求能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好好歇歇。我没受什么体外伤,但整个心里已经千疮百孔了,急需要调节一下。
      过了有半个小时,杜兴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怕他出什么意外。

      刘千手盯着我看,品出我的意思,他都这德行了,还乱乱儿的拿话安慰我,“李峰,枪狼不是一般人,以前做秘密任务时,他困在山里跟野兽待了三天三夜,照样活着回来了,今天不会有事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事,但他这番话真让我安心不少。而且没多久,杜兴捂着一只胳膊从林子里出现,慢慢的往这边走。
      我中途想要接他,但他要我别动,等走过来后他还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跟我嚷嚷着要烟。
      这还不好说?我迅速点根烟给他递了过去。我发现杜兴受伤了,一只胳膊上挨了一刀,血都被袖子染红了,但他一点也不在乎,只扯下一块布条仅仅勒着伤口,就贪婪的吸起烟来。
      我和刘千手看他不说话,都急了,我抢先问,“凶手咋样了?”

      杜兴看了我一眼,无奈的摇头说,“好厉害,让他给跑了。”
      而且说到这儿他还动怒了,补充一句,“这山上到底被他做了多少个机关?他竟然变魔术似的扯出一段钢绳,滑到山下去了。”

      我想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凶手了,貌似用狡猾来形容他都是轻的。
      刘千手指着杜兴的胳膊又问,“你这是怎么弄得?”
      杜兴说,“我跟凶手又交手了,但他突然偷袭,把我枪打飞了。娘艹的,那小子浑身上下全是钢板,我肉搏根本伤不到他,反倒失误下挨了一刀。”

      刘千手突然有点颓废,整个身子还一下靠在轮胎上,反复念叨一句话,“又让他跑了!”
      我也深有感触,甚至我都怀疑,我们还能不能把他逮住?
      杜兴看我俩这样儿,他笑了,说情况未必那么糟,因为凶手是谁,他已经知道了。
      这话可太能提气了,我和刘千手都默契的坐直身子,先后追问。

      杜兴先指着刘千手说,“我的探长大人,拜托你眼光准点好不好?那个凶手用的不是螳螂拳,他是迷惑别人误以为他用的是螳螂拳,其实那是点穴功夫的一种。”

      我对武术没研究,也搞不懂螳螂拳和点穴有什么区别。但刘千手却有所悟的哦了一声。
      杜兴接着说,“点穴能到凶手那火候的,全国都没几个,咱们这一片儿好像只有那一个人符合这点要求,就是江凛城。”
      “我知道这人。”刘千手点头肯定道,“那还是个民间有名的武术教练呢,没想到会是他!”

      杜兴拍了拍刘千手的腿,“我还给你弄了一个好线索,这你得好好感谢我。我俩搏斗时,我狠狠踩了他一脚。”
      我有些不解,心说踩一脚算什么线索,留了一个脚印么?
      刘千手倒是很高兴,还强调道,“你踩他?他脚没伤到?”


      杜兴得意的哼了一声,不过随后又叹了一口气,盯着自己脚说,“我这力道,一脚下去能把一个砖头踩能好几截,但凶手的骨头很硬,看他逃跑时只稍稍发跛的架势,应该没受大伤,不过脚面肯定肿了。”
      我一合计,这还真是个好线索,这两天逮住江凛城的话,扒了他的鞋看看就知道了。而且我也一下理解了杜兴的苦衷,这小子当时肉搏时一定被逼急了,对方浑身钢板,只有脚面能有个破绽了。
      既然凶手逃了,我们也就松快不少,这期间杜兴还钻到车里看了看那两个伤员,他虽然没说什么,可从他那眼神中,我看不到任何乐观的希望。

      最终增援到了,只是看着来的这几辆警车,我是真服了,那车身被刮的简直惨目忍睹,都败在那树林里了。
      我们几个不再这干耗,专门腾出一辆警车来,杜兴当司机,我们急速往医院赶。

      那两个警员到底咋样先不说了,我以为刘千手也得住院观察几天呢,但他上来倔脾气,说自己没事不住院,还带着我和杜兴立刻出了医院回到警局。
      我算看出来了,他是要趁热打铁,连夜找到江凛城的资料,把这个人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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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1 15:06:07 | 显示全部楼层
      而我和杜兴也都在办公室临时歇一会,只等着一有消息就再次行动。

      杜兴嚷嚷着饿了,想想也是,自打他从监狱里出来,就没顾上吃饭,被凶手这事闹的,让他这本已经是自由的人,反倒不如在监狱里活的好。
      可现在大半夜的,餐馆都关了,我只好去趟超市,给他买几包方便面回来。
      细算算,杜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刚才护着,我保准壮烈牺牲了。我看他吃泡面吃的狼吞虎咽的同时打心里暗暗下定主意,等十字架凶杀案了结,我好好请他大吃几顿。

      鬼庙的事也让整个案件升级,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不下四人,在医院还躺着两个急救中的警员,这案件弄不好都得报到省里去,市局能动用的法医也都奔赴普陀山,听说刚才还调了警犬过去。

      我一合计,目前大部分的警力都在案发现场,刘千手要查江凛城的资料,一时间有点难度。我以为弄不好我们能在警局好好歇一晚上呢,可没想到在凌晨两点时,刘千手那边就有了消息。
      他几乎拿冲的速度奔到办公室,要带着我们去江凛城家。
      我当时和杜兴正趴桌子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冷不丁听他这么说,我愣住了,反问他一句,“头儿,你的意思,江凛城回家了?”
      “应该是。”刘千手笑的让我觉得有些邪乎,“按照线报,江凛城家灯亮着,里面肯定有人,咱赶早不赶晚,现在就走。”


      如果真被我猜中,那我真佩服这个江凛城,他太牛了,杀完人跟没事人一样,还能这么淡定的在家里,而且细琢磨一下,这事也挺正常,他一定料不到杜兴把他认出来了。
      凶手是江凛城这事只是杜兴的一个猜测,所以刘千手也没急着上报这情况,这次也只有我们三人赶往江凛城家。
      我觉得我们仨人数有点少,但刘千手真彪悍,从枪库里领出一只突击步枪来,这什么概念,如果江凛城看到我们还傻兮兮的穿一身钢板,那他不投降就倒八辈子霉了,杜兴肯定会用突击步枪把他打成马蜂窝。
      这次还是杜兴开车,我们用了小半个钟头才赶到地方,这里是市郊的一座小别墅,离普陀山不太远,这也符合他的作案动机。

      我隔远看着这栋别墅,灯都亮着,外面还停着几辆车,我觉得这些车不一定是江凛城的,他家还有客人,其实现在说是客人还真言之过早,谁知道是不是他的帮凶或帮手呢。
      我们仨可都憋着一肚子气,下车后杜兴就把突击步枪举了起来,他现在换了一身警服了,虽然整体看起来,他是长得挺俊秀的一个刑警,但看他眼神里,冒出来的煞气都吓人。
      杜兴对我使个眼色,我当了前头兵,对着别墅敲起门来。一个看着四十多岁的女子开了门,我也不较真她是保姆还是江凛城的老婆,反正她能开门就好。我更不客气,一推手把门全打开了,杜兴顺着往里走。

      就杜兴那枪,把这女子吓坏了,扯着嗓子嗷嗷叫唤。杜兴也真狠,扯着嗓子也吼了一句,而且他这声调还盖过这女子了,“别叫了!”
      本来我们想问问这女子,江凛城在哪呢,但一望向大厅,这句话就省了。
      四个人正在打麻将,而且看起来玩的挺尽兴,桌上压着不少票子。我们的突然闯入,也让这四个人挺好奇甚至有些害怕。
      其中一个看着五十岁年纪的人喝问,“你们干什么?”
      我能品出来,这老头不简单,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身材跟凶手特别的像,他就应该是江凛城。

      我没急着回话,不是我偷懒,这话就得刘千手说。我瞥了刘千手一眼。
      我发现好奇怪,刘千手自打进了别墅,整个人蔫了吧唧的,甚至眯着小眼睛盯着这四个人,还时不时尴尬的笑几声,这到底啥意思?
      看我们都不回话,那老头提高声调又强调一句,“问你们呢,夜里拿枪私闯民宅,警察多什么?”
      我心说行啊,这时候了你还嘴硬。杜兴也跟我想的差不多。我俩一看刘千手不吱声,索性代劳了。
      杜兴特意用枪指着江凛城,喝了一句,“江—凛—城!你真他娘的鬼上身了不成?从普陀山上下来就不认识我们了?李峰,你去把他左脚鞋脱了,我让他还在这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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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1 15:06: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这意思,而且这时候我一点没害怕,有杜兴这枪瞄着,他敢反抗才怪。
      我点头应了一声就往前凑,这期间刘千手犹豫的喂了一声,我不知道喂个什么意思,也没管。
      江凛城穿着一个棉拖,我去拖鞋也方面,就是这爷们有点脚臭,熏得我稍微有点敏感。

      按照杜兴说的,这老家伙脚面不得肿起来多高呢,我把他鞋拽下来一瞬间,眼睛里满是期盼,可事实却截然相反,他脚面一点怪异都没有,白净白净的。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我当然相信杜兴,但也相信事实,这两种极其矛盾的想法在我脑里斗争着,让我头疼的都要炸了。
      我还不相信也不嫌脏的用手摸了摸脚面。看我们在这“瞎弄”,另一个老头忍不住喊了一句,“刘千手,你疯什么呢?”

      他竟然知道刘千手的名字,而且还喊得这么有底气。
      我觉得事不对,扭头看着刘千手。刘千手表情特别丰富,还陪着笑说道,“张局长,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哈。”
      张局长?我心里还纳闷呢,心说哪个张局长这么牛?
      我顺带着又仔细看了看那老头,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我心中。
      这个所谓的张局长,就是我们市局上一任的副局长,主抓刑警的。我见过他的老照片,虽然他已经退休了,年纪大了,但依稀能认得。

      这玩笑开大了,我也明白刘千手刚才为啥纠结了,我整个人一下板正的站直了身子。
      “说说,怎么回事。”张局长没理我的举动,仍对着刘千手问话。
      刘千手都出汗了,还使劲抹着,他在警局多长时间了,肯定是这张局长的老兵。别看人家退了,但念在过去的交情上,刘千手还特别的尊敬他。
      刘千手弓着身子凑到张局长旁边嘀咕起来。虽然没听到他说什么,我也敢肯定,一定说的十字架凶案的事。
      在刘千手说着时,张局长就把眉头拧起来,听完后的第一反应是看了看江凛城,又看了看我们。


      我琢磨着咋收场,总不能说他们聚赌吧?而且张局长在这儿,我们敢下手么?
      张局长倒挺向着我们,突然开怀笑了,先是当其他人面赞扬我们为了抓贼而有这种干劲儿,又跟江凛城念叨一句,“这事是误会,算了吧。”
      江凛城一直冷着脸没说话,被张局长这么一劝,这事也就作罢了,尤其他是个练武之人,性格爽快。
      我们趁空赶紧离开,挤到车上赶紧走。只是在开出别墅后,杜兴把车又停在道边。
      这时的刘千手,看着杜兴都只磨牙,就差扑上去咬两口了。我知道他是把今晚的丢人经历全算在杜兴头上。


      可杜兴也有理,他拍着方向盘跟我俩强调,“你们是不是不信我?告诉你,咱爷们儿一口吐沫一口钉,更不会胡诌乱扯,那凶手绝对是江凛城,差不了。”
      “还在这儿倔是不?”刘千手接话,“江凛城从晚上十点到现在,都在别墅里搓麻将,他想杀人咋去啊?是会分身还是灵魂出窍啊?”
      这问到点子上了,我们都一同沉默起来。杜兴使劲搓着下巴,想了半天又发言,“我只知道一个道理,如果把能肯定的东西都排除掉,剩下那个看着就算在不合理,那也是真的。”
      “那你的结论呢?”刘千手追问。

      杜兴很严肃的盯着我俩说,“江凛城有不在场的证据,这事不能差了,我敢肯定凶手是江凛城,这事也差不了,那这么一结合,只有一种可能,他会……灵魂出窍。”
      “你可拉倒吧!”我和刘千手几乎同时说了这句话。
      刘千手还催促杜兴开车,等回到警局在从长计议。

      可我们有啥从长计议的,熬到第二天早晨,那些赶往普陀山的警察、法医、痕迹专家也都回来了,他们找到的线索,只能描绘出凶手的大概身高、体重,根本没什么有用的。听说那俩警犬也累的不行,一晚上就在山上转悠了。

      看似马上浮出水面的真相,再次变得扑朔迷离,我们不得不继续调查着,但进展变得缓慢。
      杜兴正式来警局了,他就坐在大玲子原来的位置上,只是他冷不丁什么都不会,要慢慢学,而且他真不是学习的料,看一会文案材料,没多久就呼呼睡上了。
      我知道凶手绝不会就此罢休,凭他那纵欲的性格,还会继续杀人的。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下一目标竟然盯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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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1 15:07:06 | 显示全部楼层
      19 求救信号
      我和杜兴都住在警局,每天睡起来直接上班。我俩也懒,都让王根生带早饭。
      这是从普陀山回来后的第三天,我和杜兴上班快半个小时了,王根生还没来。这挺出乎我意料,那小子时间观念很强,我印象中他从未迟到过。
      但谁没有个什么事啊,我也没想那么多,寻思趁等早饭这段时间,先忙活下手头上的杂货。
      可杜兴就不行了,其实这爷们也不是真饿,就是没事找事耍点小无赖。他故意捂个肚子,窝坐在椅子上连连喊饿。
      我本来没理他,但架不住他这一通念叨。初步算,他饿、饿的足足喊了十多分钟没停歇,我后来脑袋被搅合的特别乱,甚至写报告时还写了一个饿字。

      我实在受不了,走到杜兴旁边,指着门上的挂钟说,“大油,你看好了,现在八点四十五,你再挺一刻钟别说话,九点钟王根生不来的话,我下去给你买吃的好不好?”

      大油是我给他起的外号,刘千手叫他枪狼,我要再叫他枪狼那多跟风?反正他在监狱当过一号狱霸,这称呼也没差。
      杜兴瞥了我一眼,说行,随后一趴桌子呼呼睡起来。
      我记得练武之人都得勤快,杜兴为人这么懒散,身手却这么好,我咋想咋觉得没有天理。可不管怎么说,他能老实一会就行,我趁空也赶紧把这报告写完。

      杜兴一直没看时间,但九点整的时候,他突然坐了起来,也不知道他生物钟咋这么准,这次不念叨王根生了,反倒对我喊,“李峰,李峰,我饿了。”
      我报告差最后一段,结束语很关键的,被他一喊,我心说完了,不把他喂饱,这报告是真写不出来了。
      我这就要下楼,还没等我出去,刘千手从他办公室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见到我俩直接来了一句,“王根生出事了。”
      我冷不丁有点不相信,王根生啥人我还不清楚?过马路不是绿灯都不走,平时也不接重案,没有仇家,他能出事?简直不可能。

      但刘千手很严肃,不像开玩笑。这下我和杜兴顾不上什么早餐了,杜兴还追问一句。
      刘千手长话短说,指着手机,“刚才王根生给我来了一个短信,但发件人绝不是他,写的是让我们准备给王根生收尸。”
      我第一反应是凶手,他把王根生抓了。我又跟刘头儿建议,让他给王根生打电话试试。
      刘千手苦叹一口气,说这招他早试了,王根生关机,而且光凭一个短信,根本定位不到他们的位置。
      我傻眼了,光这点线索,凶手还神出鬼没的,我们上哪救人去?


      但刘千手很严肃,不像开玩笑。这下我和杜兴顾不上什么早餐了,杜兴还追问一句。
      刘千手长话短说,指着手机,“刚才王根生给我来了一个短信,但发件人绝不是他,写的是让我们准备给王根生收尸。”
      我第一反应是凶手,他把王根生抓了。我又跟刘头儿建议,让他给王根生打电话试试。
      刘千手苦叹一口气,说这招他早试了,王根生关机,而且光凭一个短信,根本定位不到他们的位置。

      我傻眼了,光这点线索,凶手还神出鬼没的,我们上哪救人去?

      刘千手倒挺冷静的拿出一套方案,把他手机塞给我和杜兴说,“我这手机通讯录有个分组叫野狗群,里面全是我认识的线人,你和枪狼现在就挨个给线人打电话,也把王根生照片传过去,让他们盯一眼,发现可疑目标就联系咱们,记得提一嘴,有重赏。”
      我俩都点头,刘千手又一扭头往楼下奔走,我猜他是跟上头申请资源去了,让各区派出所协助一下。

      我本以为刘千手交代这活儿没啥,但翻开他手机一看,我的娘亲,野狗群里少说一百多人,我和杜兴这一上午不用干别的了,都得打电话。
      不过往深想想,电话打得越多越好,至少多打一个多一分希望。
      可希望大失望也大,我们熬到快下班时,也没王根生的消息,这把我们仨都愁坏了,刘千手还来到我俩的办公室不走,我们一同吸着闷烟。

      我担心王根生之余心里也这么想,这个凶手赚大发了,我们市局两个探组,都败在他手上了,连死伤带失踪少了四个警员,合着一般凶手见到警察都得躲,他可好,现在专挑警员下手了。
      没多久小莺来了,她抱着一个资料夹,一定是调查鬼庙那件事又有了什么发现。
      她一进屋就连连咳嗽,指着我们说,“你们能不能少抽点烟,呛死人了。”
      杜兴抬头看了小莺一看,又瞧了瞧手中烟说,“我们这是惆怅!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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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1 15:07:13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小莺也明白我们啥心情,她主动把窗户都打开,又劝了一句,“你们都振作点,愁什么愁呀?愁能解决问题么?再者说,我会算命,王根生肯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她在安慰我们,虽然道理是这样,但我跟王根生的感情在那摆着呢。

      刘千手定力好,先一转话题问起别的来,“小莺,你又有什么发现了?”
      “对。”小莺接话,还把资料夹摊开,“上次李峰不是说凶手用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把一探组警员拽走了么?我们分析警员身上的伤口,大体知道了那是什么武器,还绘制了一个草图。”

      那两个警员有一个已经殉职了,还有一个在医院深度昏迷中,我一想他俩也头大。我又跟杜兴一起凑过去看了看那草图。

      这看起来是个爪子,我印象里自己从没见过这东西。杜兴倒是识货,跟我们说,“这叫铁八爪,特种部队攀爬时用的,但凶手用的这个一定改良过,爪尖又长又锋利还带着钩子。”
      在平时我肯定有兴趣对铁八爪研究一番,但现在没那劲头,我哦了一声表示明白,就又往后一靠,蜷在椅子上。
      他俩也没继续说啥。小莺把资料夹整理好放在我们面前就转身走了。


      也说小莺真神了,一个多钟头后,刘千手电话响了。刘千手本来挺不在心的拿起电话看,但突然间他跟过电似的站了起来,还立刻接通。
      他显得有些紧张兮兮的,轻轻问了句,“根子,你在哪?”
      我一听这话哪还不明白,来电的是王根生,我和杜兴也站起来凑到他旁边。
      但电话那边没人回复,刘千手低头一琢磨,一下把话筒捂的死死的,跟我们说,“快,去技术中队,根子在给咱们留线索。”

      技术中队这几天也都留人加班,很快就根据来电把王根生的位置确定出来。
      我发现凶手太聪明了,根据地图标示,这位置是郊区一个废弃的工地,拿荒无人烟来形容那里都不过分。

      说实话,我一直担心凶手把王根生弄到外地去,毕竟这么做也不是什么难事,弄个小货车,把王根生弄晕了塞厢里,谁能知道?
      不过既然在郊区,这一切都好办了,我们这些还留在警局的同事,组织起八个人开了两辆警车往那赶,杜兴也带着那突击步枪。
      冷不丁出现王根生不说话的手机来电,这让我怀疑是不是个陷阱,但不管什么陷阱,我们都不怕了。

      这次我们都全部武装,尤其杜兴还来一句,他外号叫枪狼,只要有把突击步枪在手,别说一个凶手了,就算凶手开个装甲车,他都敢斗一斗的。
      我们赶到工地时,天都黑了,而且离得挺远我们就把警车停下来,全部步行悄悄摸了过去。
      我大体看了看这里的地势,除了一个移动房以外,整个工地都空了。那移动房全封闭着,连窗户上都镶着木板。
      刘千手给我们布置任务,我和杜兴跟着他往移动房里闯,其他五人把这房子包围,枪全上膛,如果凶手逃出来,赶紧开枪,甚至不管死活,只求火力集中压制。
      我被凶手弄得心里有点阴影,总怕我们走到这工地里别又从地底下冲出来个木桩子。我一边走一边留意着杜兴,心说只要他有任何反应,我第一时间一定要学着做。
      但这次我担心有些多余,我们靠过去后,没出任何岔子。

      移动房的门都窄,杜兴让我和刘千手都在他身后,他举着枪当先一脚踹在房门上。
      他说过他脚力狠,今天一看,我算开眼了。

      杜兴一脚下去,房门不是被踹开了,而是被踹飞了,呼的一下倒在里面,他还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喝了一声,“别动!”
      我和刘千手随后进去时都被屋子里的情景弄得一愣。
      这屋子里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被吊了起来,一个是王根生,双手被一条绳子死死的拽着,另一个出乎意料是那胖爷们,被大头冲下的吊着双腿。

      他俩应该都没死,王根生晕了,那胖爷们整个脑袋憋得通红,想晕也晕不过去,看我们来还哭哭啼啼直哼哼。
      而第三个人就是凶手,本来正在折叠床上睡觉,被杜兴踹门声弄醒了,现在刚坐起来。
      我看到这儿心里那个痛快,凶手没防备,被我们逮个正着,他保准跑不掉了。
      我顺带着又看了王根生一眼,心说对亏这小子报信,但突然间我又有些迷糊,王根生双手被吊着,他怎么拨的手机?可别说他是用脚完成这一系列使命的,他那身手我还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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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1 15: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凶手先发话了,他仍戴着面具,看不清长相。他也不害怕,嘿嘿的笑了一小通,哑着嗓子说,“这次我服你们了,能这么快就找到我。”
      “别废话!”杜兴打断他,“痛快跟我们回去。”

      我还把手铐子丢了过去,那意思让他自行把自己铐起来。
      但他根本不配合我们,还特别镇定的一伸手,把身旁的长刀拾了起来。

      20 真相
      凶手这动作出乎我们意料,杜兴特意往前走了一步,对凶手施加压力,还特意吼道,“别考验我的忍耐力,你这次再耍花样,别怪老子枪里一梭子子弹全给你喂上。”
      凶手微微摇头,盯着杜兴说,“我承认你身手不错,如果那天我不是带着护甲,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他俩都是高手,杜兴被敌人这么面对面的承认技不如人,脸色有些缓和。
      我看到这心里叫糟,心说这凶手咋玩起心里战术了?这么发展下去可不行。我也壮着胆子往前迈一步,甚至特意把枪往下移一移,瞄准凶手的心窝。
      可凶手不理会我的动作,继续对杜兴说,“我身手是不如你,但你心里同样有一份恶,只是你把它封印起来了,从这点看,你没我想的开,也没我的悟性。”


      杜兴心里的伤痕很多,有他妻子与未出生儿子的,或许还有监狱里的,我留意杜兴的表情,发现凶手说完,他就拿出一副思索状。
      我有些怕,如果杜兴真上来邪劲,甚至倒戈跟凶手一伙,后果不堪设想,他那把突击步枪能把我们这些人全突突死。
      我喊了一句大油,让他回回神。
      我这句大油并没引起杜兴的注意,反倒让凶手动怒了。

      他指着我和刘千手,还有刚赶进来的几个警员说,“你、你、你,还有整个社会,哼,人类就是这样,让人与人之间因为同事、朋友、亲人、情侣的关系而有着某种联系,这也让你们被很多不属于自己的事束缚上了。为了生存,你们表现的表里不一,但我告诉你们,你们心中的那份恶一直存在着,只是少了一个东西把它引爆出来罢了。”

      我发现这凶手哲学挺强,他说这点玩意儿真要琢磨起来还有点歪理。我们也不傻,不可能被他三言两语忽悠住,刘千手还当先喝住他的话。
      凶手笑了,能听出他有些得意,“我本以为自己能完成上天给我的任务,现在一看,我做不到了,这没有关系,我尽力了,但现在我还要杀一个人,他必须死。”
      我一听杀人的字眼,心里毛楞起来。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凶手要杀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他指着自己笑了笑,一伸手把面具摘了。
      我本来还合计他杀自己干什么?当我看清他的相貌后,我就把其他问题全抛在脑后,整个脑筋也都瞬间短路。

      这个凶手竟然是江凛城,或者说他跟江凛城长的一模一样。
      我特别不自在,刚往前走的一步也被我退回来了。我在想,杜兴真的没猜错,而那晚江凛城确实没出来杀人,看着凶手这一切怎么解释呢?灵魂出窍么?

      杜兴跟我想的差不多,他瞪着凶手直嘀咕。刘千手很聪明,一下猜到了关键,“看来咱们今天还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江凛城有兄弟。”
      我被他这话一点拨反应过劲,双胞胎杀人案!
      凶手也不解释什么,他熟练的在脑门上划了一个十字架,又对着自己脖子狠狠抹了过去。
      在他划脑门时,刘千手就招呼大家把他拦住,但凶手带着刀,我们谁敢上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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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1 15:08:10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下手真狠,一刀下去,脖颈上嗤嗤往上喷血,甚至他就硬生生坐着,狰狞的瞪着眼睛死去。
      那被吊起来的胖爷们一直看着这边,尤其看到凶手自杀后的惨样,吓得他还哭了起来。
      我算服了这胖子,合着凶手死后还有人给他哭丧。
      这么一来,危险解除了,可我心里一点也痛快不起来,凶手自杀前说了一堆模棱两可的话,尤其那所谓的上天任务,我们谁也猜不懂里面的意思。
      至于整个十字架凶杀案中其他的两个疑点,诡笑和结痂,到现在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其他警员看着凶手死了,全都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处理现场,解救人质,叫法医过来验尸。这活儿我伸不伸手都行,我就趁空出了移动房,找个角落里闷闷吸着烟。

      没多久刘千手和杜兴也都凑了过来,我趁空问了一嘴,“刘头儿,你对整个案件什么看法?”
      我指的是另外两个疑点,刘千手却有些答非所问,“咱们还不能松劲儿,凶手死了现在死无对证,但我总觉得江凛城不是清白的,他一直没说自己有个兄弟,我不信他对整个案件不知情,甚至也没参与过。”
      我一合计也是,江凛城那天晚上装的那么无辜,其实他心里肯定明白着呢。
      我们把现场处理完一同回了警局。直到第二天上午,江凛城才带着律师过来。

      这次刘千手审问,我们都聚在审讯室外听着。我发现江凛城太能撒谎了,甚至都达到了撒谎不脸红的境界,他一口咬定自己生下来就被抱养了,父母也死得早,根本不知道还有个兄弟。
      杜兴趁空说了一句放屁,说他和他兄弟都会点穴功夫,怎么可能不认识。

      只是杜兴这话根本不能算是证据,而且江凛城带的律师也很牛,刘千手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律师还把话题拐走,商量着能不能把他兄弟尸体要回去,找个地方给葬了。
      我看刘千手遇到强敌了,不是那律师的对手,我听得来气,索性一扭头回到办公室。
      王根生自打救出来后,整个人有些蔫,也不出屋,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其实我觉得他挺无辜的,不管从警察角度还是从个人角度讲,他跟凶手都没结梁子,但凶手就挑软柿子捏,这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走到他旁边后递了根烟过去,他说声谢谢还抬头看我一眼。

      那就是一瞬间的事,我发现他诡笑一下,这让我背后发毛,可我再盯着他仔细看时,他一点怪异都没有。

      我有话就说,绝不藏着掖着,我问他,“根子,你刚才笑什么呢?”
      王根生被我问的挺纳闷,古里古怪的看我一眼说,“我哪笑了?”
      说实话,我还真咬不准这事,又低头寻思一会心说算了,或许是我太紧张了。
      我一转话题扯起别的来,倒不是说我闲着无聊,我就是想通过这个方式让王根生尽快振作起来。
      我着重聊一些我们以前的开心事,回避十字架凶杀案的话题,但我这一番苦心被杜兴一句话全打破了。
      他回到屋子里后开口来一句,“江凛城真不是个东西,在警局喝了半天茶,现在没事人一样走了,还跟上头谈妥了能把他兄弟尸体领走,那个侩子手多凶残,竟能被好好安葬?哼,根子最知道了,是不是?”

      王根生本来都笑呵呵的,突然间脸又沉了下来。
      我赶紧把杜兴拉出办公室,心说王根生没从阴影里走出来前,他可别再进来了。
      杜兴一点都没觉悟到自己做错,还跟我嘀咕问我拉他干什么。
      我想找个会议室,给杜兴好好上一课。没想到刘千手还独自躲在一间会议室里坐着。我和杜兴都好奇,一同进去看了看。
      刘千手表情很怪,我都有些不认识他了,毫不夸大的说,他脸色里露着一丝狰狞,手还紧紧握着手机。

      杜兴当先凑过去推了他一把,他这才缓过神。
      我以为刘头儿是被江凛城气的,只好打个哈哈随便说两句,“头儿你看开些,江凛城不老实,会有报应的。”

      我真就是随便一说,没想到还应验了。

      中午刚吃完饭,警局这边接到电话,江凛城和那律师出了车祸,死在郊区。
      我们当时听完这消息都一愣,随后撒丫子往郊区赶。
      案发现场我们来过,就是在往江凛城回家的路上,一辆丰田车,开出路面直接装在一颗老树上。
      我怀疑当时车速有多少,能撞的这么严重,整个车前盖全凹了进去,那哥俩在车里跟个血葫芦似的。

      一般遇到这种命案,刘千手都会表现的特别严肃,但现在他整个人很放松,甚至查看现场也很随意,背个手围着丰田车转了转就下了定论,“这明显是一场交通意外,江凛城知道他兄弟犯了这么大杀孽,心里不安,开车分神了!”
      倒不是我不信他的话,而是我凑近车窗后发现车后座上有一个录音笔。我们开车快,法医还没赶到,我特好奇这录音笔里说的什么,就迫不及待的带着胶皮手套,提前把它拿起来听了听。
      里面全是江凛城和律师的对话,而且这话真都是秘密,按照录音提示,江凛城不仅知道他那个杀人的兄弟,还对我们弄死他兄弟耿耿于怀,正跟律师商量以后怎么报仇呢。
      我被这内幕吓得不轻,与此同时疑问也来了,他们当时说话时,神智很清醒,根本不可能像刘千手说的分神了,路两旁的树间距很大,就算车失控了,也不可能这么犯傻似的正好撞在一棵树上吧?

      我有种直觉,他俩的死绝不是意外这么简单,一定有人做了什么手脚,甚至那录音弄不好都是这个人故意留下来的。
      我想把录音笔递给刘千手,想让他也听听,但没想到,这时意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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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1 15:08:45 | 显示全部楼层
      21 意外
      我以前也用过录音笔,不管是什么牌子的,这种产品质量都过关,可今天却碰到邪乎事了。
      我递录音笔的时候,这玩意儿突然噗的一声冒了一股烟,竟然电路烧了。
      我眼前一愣的同时,心里连连叫糟,它里面存着录音呢,这么一烧岂不是证据全没了?而这还没完,它烧坏时产生的高温还我烫了一下。
      我条件反射的一缩手让录音笔掉在了地上。还好我带着胶皮手套,隔着一层差不少呢。我使劲搓着手试图好受一些,还急忙蹲下身想把它拿起来。

      刘千手心情不错,咯咯笑着跟我说,“李峰,你看你咋这么手欠?这是物证,你可不能乱动啊。”
      我心说还物证呢,都一股烟毁了。我把录音笔放回车里,想跟刘千手念叨念叨我刚才听到的,可他根本不听,还跟我们宣布,这车祸回去就能结案了,而那十字架凶杀案,上头催得紧,也能顺带着一起结了。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记得前一阵可是他强烈不结案的,说整个案件疑点太多,草率结案让人憋屈。我觉得现在疑点也不少,他怎么不憋屈了?还这么痛快结案了呢?


      我想劝劝他,但他不跟我说话了,扭头跟杜兴胡扯起来,“我说枪狼,你看你都出狱好几天了,这案件也结了,你该不该表示一下,咱们搓一顿去?”
      杜兴刚出来哪有钱,更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而且他对整个案件也不关心,只要他认为的凶手落网,那就完事。
      一听刘千手张罗吃饭,他嘿嘿乐了,接话说,“小刘探长,你少他妈囧我,以后等我开钱了咱们咋吃都行,这次你先请,再者说,我从监狱出来就一直帮忙,冲这点你也得表示吧?”
      刘千手也不退让,这人一高兴啥事都好说,他当场应了下来,说今晚就去,他请客,不过他抠搜的性子一点都没变,特意强调一句,“咱都是有内涵的人,去哪吃不一样对不对?那就地摊吧,实惠。”

      我发现他俩是真当我不存在啊,说着说着这俩人还扭头往警车里走,大有案件调查完毕,对现场不管不顾的架势。
      我一合计,去他妈蛋的吧,自己还现场分析个啥了,一会他俩把车开走了,我咋回去?
      我急忙跟了上去,这么一来,整个十字架凶杀案以及附带的这起命案……结案了!
      那天晚上,我们聚餐的一共四个人,就我们一探组的人,刘千手打定主意吃地摊,但我们没少吃他,最后还一起去歌厅喝酒。
      我长这么大头次来歌厅,以前对这里不理解,心说为啥都爱到这地方喝酒呢,等进去了我才发现,这里面有情调,红男绿女这么一闹,真有喝酒的兴趣,当然也有人打着搞破鞋的念头到这约炮来,那是另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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