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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猎神崛起1:青狼传》--我在深山老林打猎那些年--作者:我是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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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1:23:48 | 显示全部楼层
  走着走着,孙大叔猛然收住脚步,用矿灯四处照了照,接着,他突然扔下矿灯,趴在地上听。大概听了十几秒钟,孙大叔跳将起来,拎着矿灯就准备往回跑。莫非把他拦住问道:“怎么回事?”孙大叔急得冒汗,咬牙切齿说:“有人……有人把闸,给关了!”
  薛老板惊慌起来,立马问他:“你是说阀门?”
  孙大叔连连点头:“就是阀门!老板,咱们赶紧回去,不然就晚了。咱们内部一定出了汉奸。咱们进来,阀门就关了,这不分明,想把咱们困死在里边?”
  莫非没听明白,问:“什么阀门?”
  薛老板解释说:“就是隔绝中层和下层的铁门。厚十公分,高五米,宽七米。以前找矿的师傅说,下层地下水丰富,而且土层压力大,有可能出现地下洪流。洪流受压,会往中层以及上层涌,所以,在进入下层的通道上,装了那么一座用来隔绝洪水的阀门。”
  莫非听了脸色大变,问孙大叔他们:“操作员是谁?有没有在咱们的队伍里?”
  孙大叔说:“平时都交给鲁师傅一个人管,他家特别远,探亲去了。”
  “除了鲁师傅,平时还有谁接触过阀门?”
  孙大叔斩钉截铁说:“没有了!老板,咱们走吧!阀门降下,要是……要是下层有水漫上来,咱们可都会没命。到时候,就好比把几只老鼠扔进水壶,再把盖子宁死一样!”
  薛老板听了又急又怕,看着莫非等他拿主意。
  莫非折转身子继续往前走,薛老板一脸疑惑看着他。
  孙大叔不敢再走,急得团团转,他问莫非:“我说追风豹,你一个人送死也罢,这里除了我和老板,还有一娃娃。你就忍心……让一个娃娃陪你送死?”
  莫非很淡定,回过身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外面既然没有人懂阀门的操作方法。把大伙分成两只小队,我们四人进入下层,也是我一个人的意见。由此完全可以确定,咱们内部至少没有内鬼。既然没有内鬼,阀门又自动降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发生器械故障,要么外面薛仪姚蛮子他们,遭到第三者袭击,这阀门是第三者降下的!”
  “那又怎样?”孙大叔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如果是器械故障,薛仪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把阀门打开救咱们。若是遭遇第三者袭击,咱们这时候赶到阀门那里,薛仪他们自身难保,哪有时间管咱们?要是阀门能从里边打开,又何必急着回去。既然从里边打不开,回去又有何用?”
  这番话,把薛老板和孙大叔说得哑口无言。
  “那你看咋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莫非将矿灯的灯头装在安全帽上,腾出两只手,把背上的弓弩取下抱着。见他那样,薛老板也把火枪摸出,仔细检查里面的弹药。
  见他俩那样,孙大叔慌了,赶紧把铁镐紧紧握在手上,四处东张西望。
  我一看这阵势有点不妙,伸出两只手看了看。
  自从父亲给我的匕首被杨老大带走以后,我发现自己好像少了许多安全感。
  余铁洋和我肩并肩的话,我还不怎么觉得。现在,当我独自跟着莫非他们东奔西跑的时候,我才发现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现在,我真正成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家伙。
  “这个你拿着!紧要关头可以派上用场!”莫非很及时地递了一个东西给我。
  我接过来看了看,发现是一把小刀,刀鞘上面印着一个鲜红的五角星。
  这玩意,我看上去觉得挺眼熟。
  四人准备妥当,在莫非的带领下,争分夺秒朝井下的水潭跑去。很快,前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莫非举起一只手,叫大伙放慢脚步。
  水声越来越大,哗啦啦,轰隆隆,令人毛骨悚然。
  三分钟后,跑在前面的莫非嘎然止步。
  前面,陡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诡异空间。不仅是我和莫非,就连薛老板和孙大叔见到眼前的景象后,一个个都是瞠目结舌。前面,哪里像是矿井的样子,根本就是一个地下王国。一个黑色的,恐怖的地下世界。在矿灯的照射下,到处都是黑色的刺一样的煤柱……
  每一根煤柱的高度,都在十几米以上,最高的甚至有几十米。仰着脖子往看上,完全给人一种高耸入云的感觉。另外,在密密麻麻的煤柱后面,有一条狭窄的通道。
  通道幽深,黑暗,宽一米,高十几米,阴森恐怖犹如地狱之门。
  “这是哪里?这还是我薛某人的龙山屯煤矿吗?孙老哥,三个月……我三个月没有下井,煤矿里边,都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说说,谁在我眼皮底下动了手脚?”
  薛老板很激动,眼前的景象让他崩溃,让他精神恍惚……
  孙大叔摇头,很恐慌,想流泪的样子,喃喃说着:“不知道!老板,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薛老板想继续拿孙大叔兴师问罪的时候,眼前突然有了情况!
  黑暗之门里,隐隐约约,好像有光在闪动。
  莫非带头,闪身躲在一堆煤块后面,快速把矿灯熄灭。
  “熄了!都熄了!”莫非叫我们。
  哒哒几声开光的脆响,灯灭以后,黑暗之门里,那两点绿光越来越亮。
  谁都不知道那玩意是萤火虫还是什么。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那两个光球的光芒要亮一些,有时候,又弱下去了。感觉起初它正在朝我们这边移动,看上去像两只萤火虫,渐渐变大,又像乒乓球。
  后来,它们好像正在背道而驰,很快缩回去了,变得只有星星那么大,直至消失。等周围彻底平静,只有流水声的时候,薛老板又问了一句:“老天爷,你告诉我这是哪儿?”
  莫非很激动,拍了薛老板的肩膀一把,算是安慰他。
  他猫着身子小声对薛老板说:“不用害怕,这是第三世界!”
  薛老板懵了,问:“啥是,第三世界?”
  莫非摸出一颗槟榔噘了几下,用一种既欣喜又兴奋的语气说:“师傅曾告诉过我,在咱们所生活的地球上,除了人类世界,还存在着两大世界,它们分别是第一世界和第三世界。第一世界,是造物主的世界,神秘莫测,无人能及。第三世界,则是奇异生物的世界。它们躲藏在深海,或南北极,以及地壳深处,拥有自己的社会,以及自己的国度。”
  “动物世界?”我歪着脖子问莫非。
  莫非冲我微笑:“不!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些动物和普通动物不同,它们甚至凌驾于灵长类动物和人类之上,无论是智商,还是生存能力。你们且着!”
  莫非说着,猛然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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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1:24:02 | 显示全部楼层
  只见他一个侧身,抬起手中的弓弩,呼呼两声射出两支箭镞。箭镞飞过去,直接没入黑色的碳柱中。只听叮叮几声,黑暗中顿时闪过一连串火花。
  薛老板一下子明白过来,问他:“那……难道不是煤炭柱子?”
  “当然不是!我想,那些黑色柱子,八成是金属硅。”
  孙大叔问他:“金属硅是啥玩意?”
  莫非说:“金属硅,是由石英和焦炭在电热炉内冶炼而成,生成过程比较复杂,不可能存在于大自然中。它的主要用途是作为半导体使用,比如电视,变压器里边,一般都有这种东西。另外,金属硅的出现比较晚,也就几十年之内的事。”
  “大爷的!那它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薛老板恍恍惚惚说着。
  莫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至少目前他还不知道。
  就在大伙谈话的瞬间,流水声渐渐弱下去了,黑暗空间很快恢复宁静。
  孙大叔的耳朵一直在动,他正在用自己独特的本事,观察着眼前这个诡异空间的变化。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不是腹朝水!”他说。
  莫非问他:“不是腹潮水,大叔能否告诉我这些水是从哪来的?”
  孙大叔闭着眼睛听了一会,伸手向莫非要纸和笔。
  莫非将笔记本直接递给他。
  孙大叔咬着圆珠笔,拿着笔记本耳朵动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让我们用矿灯照着他。他将笔记本翻开,在空白页一边推敲一边慢悠悠画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一张奇怪的地图就出现在笔记本上。
  地图呈管状,弯弯曲曲,丝毫不亚于那些工程结构图。此外,图上还有一些黑点。
  莫非指着黑点问他:“这是什么?”
  孙大叔满头大汗说道:“这是落差较大的地方,水很深,像是地下水库,而且排水量时大时小,有一股神奇力量控制。老板,莫老弟,咱们大概……大概惹到老天爷了。这完全不像是在跟人斗,跟怪物斗。这是……在跟老天爷斗啊!”
  “孙大叔何以见得?”莫非一边看图一边问孙大叔。
  “因为,如此庞大的水利水电工程,我老孙头活了五十年,闻所未闻……”
  莫非听了很兴奋,喃喃自语:“难道……是真的?”
  薛老板问他:“什么是真的?”

  莫非假装没有听见,拎着弓弩四处走动。他一边观察洞内的土壤岩层结构,看洞子是否会坍塌。看了一会,他回来问孙大叔:“以你的推断,洪峰是否会到这里?如果有,请告诉我时间!”孙大叔又把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听了一会。
  突然,他欣喜若狂手舞足蹈说:“断了!断了!”
  薛老板被他一惊一乍搞得神经兮兮,问他:“说话好好说,你这是要吓死个人!”
  孙大叔眼泪都滚出来了,一连说了几个谢天谢地!
  莫非吼了他一生:“大叔!”他才镇定下来,揉了揉眼睛说:“有人在帮咱们。刚刚这里的阀门被关上,我还以为,咱们要被淹死在这里了。可现在,现在五公里外的一个地下水库,已被人切断。老板,莫兄弟,我看……咱们还是,趁机逃出去吧!”
  莫非按住孙大叔的肩膀,摇了摇问:“你确定有人在帮咱们?”
  孙大叔点头:“确定!不会有洪峰过来了!”
  “好!这事儿越来越有趣了。既然有人暗中相助,咱们就到硅柱之下的黑暗之门一探究竟!”莫非说着,率先往前走。一想到刚才那两个绿油油的东西,谁都害怕。
  如果不是身后的入口被关上,我想现在薛老板和孙老哥,都不会让莫非为所欲为。
  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我们能依靠的人,也只有莫非了。
  四人往前走了大概五六十米,黑暗之门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大家即将进入黑暗之门的时候,前方赫然出现一个大断崖。
  大断崖的宽度有十几米,深度大概有几十米。
  悬崖之下,是一个绿莹莹的水潭,深不见底。
  那水面,正如孙大叔他们所说的那样,正在不断旋转。
  薛老板和孙大叔都很惊讶,两人看着龙潭大半天不说话。
  “有情况?”莫非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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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1:24:16 | 显示全部楼层
  薛老板告诉我们,下面的水潭,就是他们之前往里面排水的天坑。孙大叔用手比划:“可是……它明明不在这个地方。我记得,它的位置,应该在那个地方!”
  莫非顺着孙大叔比划的位置,四处看了看。
  “如果这样,这些硅柱,应该是空间移动后,从地下冒出来的!”莫非说。
  薛老板不理解,问:“为啥?这柱子,有生命?”
  莫非向我们解释:“没有生命也会成长,只需要一股力量就够了。科学巨匠特斯拉认为,地球是一个给大气不断充电的旋转磁力发电机。如果真是这样,地球内部的某个空间,肯定存在着强大的电流,加上地热的作用,完全可以成为一座天然的电热炉。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地下为什么会出现金属硅了。至于它为什么会冒出来,大概是因为收到外力作用。”
  至于是什么样的外力,莫非说不确定,也许是地壳运动什么的。
  正说着,我感觉地下的煤堆里好像有东西在动。
  刚准备用矿灯去照,站在我前面的孙大叔忽然倒下去了。他大喊救命,身子向后硬生生被一股力量给拖进岔道。从倒下,到进岔道,也就三五秒的时间。
  在短暂的惊慌之后,莫非和薛老板顾不上我,一前一后追了过去。
  我正想跟过去,黑暗之门里突然传出一声诡异的呼唤:“来!到这里来!”
  我扭头去看,发现刚才像萤火虫那两点绿光正朝我漂浮过来。
  我慌忙去拧矿灯的开关,想把灯打开照过去看个究竟。
  然而,我一连拧了几下,只听咔哒咔哒响,矿灯闪了两下,竟然不亮了。
  我抬起头,眨眼功夫,绿光已经到了我的背后。
  它就漂浮在大断岩之上,像一只巨大的蝙蝠,身子一下一上浮着。这时我才发现,那两点绿光,竟然是它的眼睛。这玩意有着两只翅膀,身影在黑暗中淡淡的,就像影子一样。它的脑袋和人的脑袋差不多大小,但是看不清面孔。
  我想快步离开,浑身却有一种鬼压床的感觉,喊不出,动不了。
  等薛老板他们回来,那玩意一下子消失在黑暗中。
  “娃娃,你怎么了?”薛老板问我。

  我浑身虚脱,衣服都被汗湿透了。刚才看见那玩意的时候,我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这种恐惧,和噩梦一样,又比噩梦真实了许多。我无法想象,在矿井下,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更不知道,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是人?是鬼?还是怪物?
  “我……我不想去那儿……那儿有鬼!”我舌头打颤,看着莫非他们说。
  孙大叔和我一样,怕得要命。
  “有鬼!娃娃说得没错!”孙大叔接过话说,“刚才,有只手抓住我的脚脖子,使劲将我往洞子里拖。它明明就在土里,可是没有人能看到!”
  薛老板不说话,他已经没了注意。
  现在,是继续往里边走,还是撤回去,只等莫非定夺。
  孙大叔刚进来,出口的阀门就莫名其妙被关上了,接着又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从煤中伸出来,将他拖走。要不是莫非和薛老板反应快,给追了回来,他这时恐怕早已没命。尽管平时薛老板对大家不薄,孙大叔愿意为他做事,可也不至于把命给送了吧?
  薛老板也知道他上有老下有小,到了这份上,哪里还敢为难他?
  薛老板本人呢?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再这样追查下去,恐怕只会越陷越深,到时不但小虎的怪病没治好,失踪原因弄不明白,自己反而把整个家给搭进去。
  现在,就看莫非够不够聪明,能不能知难而退了。
  思考大半天,莫非说:“那好,咱们先想办法出去!”
  四人准备往回走。就在这时,寂静的洞内,传来扎扎的声音。莫非回头,用矿灯照了一下。黑暗之门已经闭合。接着,又有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传来。
  薛老板用矿灯往下照了照。
  “大爷的!那是啥鬼?”薛老板直勾勾盯着水潭看。三把矿灯笔直照向水潭。水潭的水正在翻滚,卷起的波浪足足有一两米高。而且,水面还升腾起一阵白雾。
  雾气中,猛地出现一口大红棺材……
  棺材在水中飘飘荡荡,好像时刻都有崩开的可能。
  莫非取出一支特殊的箭镞,嘭一声射向棺材。箭镞咚一下没入棺材盖,莫非一只手往空中抓了抓,绕了绕,然后使劲往后引了引。
  大红棺材在莫非的牵引下,往大断崖这边靠了靠。
  刚开始我还以为莫非有神功来着,能够隔空取物。仔细看,才发现射出去的那支箭镞后面,连着一根很细的钢丝。在钢丝的拽动下,棺材在水面移动了一段距离。
  莫非的手又动了动,孙大叔吓得把他拦住,问:“小子,你要干啥?”
  薛老板脸色苍白连声说:“兄弟,别!别那样……”
  莫非停顿片刻,再次收弓。
  钢丝连着箭镞,呼呼从棺材盖上上面,直接飞回莫非的手中。莫非用手指从箭镞的钩子里,取出一些木屑,看了看,闻了闻,沉声说:“别怕!棺材已有千年,而且被水浸泡的时间,不超过24小时。怕啥?我就不信,千年的死尸还能复活不成!”
  话音刚落,忽听“喀嚓!喀嚓!”的声音。
  孙大叔双腿发抖,骂了一声:“你娘!不……不会说啥,有啥吧?”
  响声过后,棺材开始激烈颤动。动了一阵后,盖子开始慢慢移开。
  莫非用灯往棺材里照。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猛地从棺材中伸出来,在空中四处抓了抓。
  那只手和正常人的手不同,黑乎乎的。
  咋一看,就像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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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1:24:28 | 显示全部楼层
  眼看着一具黑乎乎的“木乃伊”从棺材里站起来,莫非再也不淡定了,拉着我就跑。孙大叔跟薛老板见我们在跑,立马追过来,四人一口气冲到一扇铁门边。
  铁门圆不溜丢的,像一口高压锅的盖子。几人推了一会,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上。孙大叔口里不断说着:“完了完了!”一边说一边在那儿跺脚。
  几人急得团团转,一时间却没了主意。
  “大叔你给我好好听听,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莫非问孙大叔。
  孙大叔把耳朵贴在铁门上,听了一会爬起来,又说了几个完了完了。
  薛老板问他什么情况,孙大叔说:“姚蛮子他们跟人打起来了。不!不是人!”
  莫非到处看,想找一个可以向外面喊话的设备,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哈哈!哈哈!哈哈!”洞子里好像有人在傻笑。
  孙大叔吓得躲在薛老板后面。薛老板问:“咋回事?啥玩意?”
  几人见情况不对,赶紧跳进铁门旁边的岔道躲着。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就见一个黑乎乎的家伙拎着一盏马灯(带玻璃罩的油灯)从水潭那边走来。人还十几米外,大伙已经闻到一股刺鼻的尸臭味,很恶心很恶心……
  不用猜,就这个味,大伙就已经知道,那玩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薛老板端着火药枪,莫非示意他别乱来,先弄清楚情况再说。
  眼看着这玩意越来越近,几人屏息静气,大气不敢出一口。好在这家伙走路还算正常,和蹦蹦跳跳的杨老大不同。大伙都在猜想,这究竟是是个什么鬼。
  等这家伙走到铁门口的时候,借着马灯的光芒,大伙已经看清他的面庞。
  那是一张扭曲的脸,大半已腐烂。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在这家伙还没发现我们的时候,大伙只有按兵不动,先弄清楚对方是个什么家伙,有啥本事再说。
  那家伙站在铁门旁,捏着下巴正在观察着什么。看着看着,出乎大伙的意料,这家伙竟然从背上取下一个背包,拿出一把电锯,刺啦刺啦对着铁门锯起来。
  莫非见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奋不顾身从岔道里钻出去。
  薛老板和孙大叔想要拉他,已经来不及了。
  那家伙还蹲在地上,一味地锯着铁门,火星子呼呼喷出一米多长。由于电锯的声音太大,那家伙一时间还没发现莫非。莫非站在他的背后,捏着鼻子仔仔细细打量着他。
  “喂!兄弟,干啥呢?”莫非冲那家伙小声叫了一声。
  那家伙被莫非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一动不动盯着莫非。
  等看清楚莫非的刹那,那伙计扔下电锯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鬼!鬼啊!”
  等那伙计没了影,薛老板和我才出去。
  莫非也不追逐,捡起那伙计的电锯一脸淡定继续在那儿锯铁门。薛老板摸了摸额头,惊魂未定问他:“莫兄弟,刚才那个,是人还是鬼?”
  莫非说:“当然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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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1:24:4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听是人,大家的心里就没那么害怕。孙大叔依然有点不放心,悻悻地站在一边。的确,什么人会躺在一千多年的棺材里?还有,什么人的脸会烂掉一半?而且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恶臭?又是什么人,会从深不见底的天坑里面冒出来?
  这一切,太诡异!
  等莫非快要将铁门锯开的时候,刚才那家伙鬼鬼祟祟从一个洞子里钻了出来。
  我们不禁往莫非背后躲了躲。
  那家伙小心翼翼往这边走,用双眼睛瞅着莫非。
  走到距离大伙五米左右的地方,他停下脚步,指着莫非问:“是你?兄弟!你是我兄弟?有没有搞错!当年,是老子亲自把你给埋掉的!你他妈别吓老子啊!”
  莫非会心一笑:“呵!你他妈才把老子吓得够呛!”
  “兄弟,这是哪儿呢?你他妈咋跑这种地方来了?不对!你肯定已经死了!老子也死了。咱们现在,是在地狱对不对?你小子不可能还活着!”那人半掩着脸问。
  那人唠唠叨叨继续往前走,突然,他伸手就往莫非的胸前抓。
  莫非一个擒拿手,将那家伙的手背过来,用力一扭,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疼……疼!真的是你个狗日滴!哎哟……”
  见那人痛得哇哇大叫,莫非问他:“咋样?老哥,死了没?”
  “没!不过兄弟,在这里碰到你,老子做梦都想不到!”
  两人说着,那人从背包里摸出两瓶酒,打开盖子扔了一瓶给莫非。
  那人瞅着我们问:“兄弟,这都……谁呢?”
  莫非简单介绍说:“都是矿上的几个朋友。对了,你怎么会躺在棺材里,从那种地方冒出来?还有,你这身……你大爷!能不能把面具给我摘了?”
  那人用手往脸上摸了摸,突然沉声说:“兄弟,不怕你笑话,这就是老哥的面孔。你死后,发生许多事,老哥这脸,也被那玩意啃成这副模样。”
  “啥玩意啃的?这么狠?难道是传说中的青狼?”莫非一边问他,一边用矿灯去照。
  那人的面容,看得大伙胆战心惊。
  只见白皑皑的骨肉露在外面,而且还淌着血水。说话间,一条白色的蛆虫,由他的面颊里边爬出来。那人怕吓到我们,忙用手一遮,啪一声脆响,把那虫给拍死了。
  他面目狰狞说:“老哥这脸,是拜食人魔所赐!”
  莫非问他:“食人魔是啥玩意?”

  喝了一阵酒,两人各自交换了一些他们自己已经掌握的信息。
  不过莫非和啃脸大叔的聊天方式很独特,听得出都是打的哑语,外人能听懂的地方并不多。就听他们说什么“那东西……洪水……买卖……”一类的玩意。
  初步交流后,两人再次起身用电锯合力将铁门锯开。
  就在铁门被大伙同心协力,一把拽开的瞬间,所有人都被惊住。外面狼藉一片,到处都是翻滚在地上的采煤工具,以及破碎的衣物。衣物上面还有不少鲜血。
  孙大叔捡起一条灰色的血裤,眼泪滚了出来:“老天!这都咋了?”
  薛老板过去安慰他:“没事!对了,这是谁的裤子?”
  孙大叔说:“顺子!是顺子那娃……昨天他还跟我借钱,说他老娘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筹备着下个月结婚……你说……咋就这样了嘛?”
  啃脸大叔把血衣接过去看了看,沉声说:“别哭了!人还没死。”
  “你咋知道没事?”孙大叔不敢相信。
  啃脸大叔说:“兄弟我跟老爷子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赤手空拳都跟它干过几次。对老爷子的招数套路,清楚得很!你瞧,这裤子就破了一处,在腿部,上面两个牙齿印都没有,显然是爪子抓出来的。老爷子的攻击方式,一扑二压三咬,极少攻击人的下半身。我看,这兄弟多半是爬到高处躲避时,挨了老爷子一巴掌!”
  “大叔,老爷子是啥呀?”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老爷子就是熊。狩猎有狩猎的禁忌,平时出去狩猎,不能直接说猎物的名字。比如熊,得称老爷子,老虎,得叫大虫!咱们都相信猎物有事先预知危险的能力,你说了它们的名字,它们就跑啦!”啃脸大叔看了看我,耐心地解释。
  听了他的话,我很开心地问:“那……你是猎人咯?”
  啃脸大叔只嘿嘿一笑,把脸外在一边笑而不语。
  莫非向大伙介绍说:“我这个老哥,可是一位真正的猎人!打猎的行家。东北林区,青藏高原,新疆无人区,都被老哥跑遍了。小兄弟以后要是想当猎人,就多向他学!”
  “哦?”啃脸大叔看了看我,“你娃娃!都啥年代了,你还想当猎人?”
  我板着脸回答:“我爷爷就是猎人!”
  “那你怕不怕我这张脸?”
  “不怕!”我想了想说。
  “不怕……那小子你过来,朝老子脸上亲一口。你敢亲老子一口,老子立马收你为徒!”
  大伙都停下脚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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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1:25:1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接过孙大叔手上的矿灯,一动不动照着啃脸大叔的那张令人汗毛倒立的脸。可能是看到光的原因,几只白白胖胖的蛆虫接连爬出来。
  这大叔的脸确实重口味,别说亲一口,光看着就觉得恶心。
  “咋样?娃娃!不敢了吧?”啃脸大叔捂着嘴巴咯咯发笑。
  我皱了皱眉头,出于礼貌,鼓足勇气走到啃脸大叔面前。他的身上很脏,而且黏糊糊沾着一些东西。刚才那股恶臭,应该就是从他的衣服上面散发出来的。
  “谁要拜你为师了?除非你打得过莫大哥!”我看着莫非说。
  啃脸大叔一时语塞,随后哈哈大笑:“你这是……激将法啊?老子才不上你的当!我和莫老弟情同手足,你想挑拨离间?没门!再说,真要打起来,恐怕三天三夜难分胜负!”
  莫非摸了摸我的头,笑了笑,带着大伙继续去找姚蛮子他们。
  走了一阵,莫非自言自语问了一声:“不知薛仪怎么样了。”
  薛老板看出莫非的心思,咳嗽两声说:“莫老弟不用担心,阿仪命硬得很。”
  莫非还是不放心,加快脚步一路追踪过去。

  这时有孙大叔的顺风耳和啃脸大叔的打猎经验相助,莫非如虎添翼,很快发现姚蛮子、薛仪等人并未逃出矿井,而是向着阴森恐怖的上层矿井去了。
  莫非在洞口停下脚步,把刘麻子他们遭遇说给啃脸大叔听。
  “老哥觉得,里面会不会真有庞然大物?”莫非问他。
  啃脸大叔蹲在地上,好一会才厉声说:“若是那样,恐怕进去的人凶多吉少。”
  薛老板问他:“那条沟壑,真是怪物睡出来的?”
  啃脸大叔点头:“没错!真有那样的庞然大物。七八岁那会儿,我曾听曾祖父说起过一种庞然大物,身子发痒时,喜欢在大路上挖个坑躺在里边,让人从它的背上踏过,等于给它挠痒痒。等它睡饱了,就起来吃人,咱们的族人称它为通古斯魔。”
  薛老板喃喃自语:“莫非,我儿小虎在麦田就是被它弄走的?”
  啃脸大叔接着说:“通古斯魔是一种把灵魂寄生在千年神龟躯壳里边的怪物,能见到它的壳已经不错了,至今从未有人见过它的真正面目。传说中,它的嘴巴同大象的鼻子差不多,只是很长很长,而且前端有吸盘,吸盘里边,长着搅拌机似的锋利轮牙,任何东西,一旦被吸盘吸住立即被轮牙搅成一堆番茄酱……这东西,族人经常用来吓唬不乖的小孩!”
  莫非沉吟片刻问道:“那是东北的传说,这是可是大西南啊?”
  啃脸大叔站起来哼了一声:“亏老弟还是半个猎人,难道你不明白,地球是圆的吗?除了是圆的,里边还有很多孔,像马蜂窝一样!”
  “老哥的意思是,那玩意是从东北过来的?”
  啃脸大叔摇头:“这可说不好。因为咱们的族人,不仅生活在内蒙古、黑龙江一带,他们还生活在俄罗斯境内的西伯利亚地区。西伯利亚同时与太平洋和北冰洋接壤,谁知道这玩意会不会是北极或者深海来的?我看,咱们还是不进去的妙!”
  “对!对!”孙大叔忙不迭地说。

  莫非冷哼一声,二话不说就往洞子里走。薛老板想了想,跟了过去。转眼间,洞厅只剩孙大叔和啃脸大叔。我往后看了看他们,快速追上莫非。
  不一会,孙大叔屁颠屁颠跟上来了。
  莫非问他:“不出去了?”
  孙大叔看着后面跟来的啃脸大叔,小声说:“让我跟那种人在一起,宁愿一刀把我杀了!”
  身后,啃脸大叔像是听到了,只是不搭理。
  走了十几分钟,洞子越来越小。莫非一路观察,发现地上脚印凌乱,薛仪姚蛮子他们,显然是慌不择路跑进来的。刘麻子等人不傻,眼看着我们被关在下层矿井,他们怎么会率先进入上层?谁都知道,咱们这路人马,是薛老板、莫非和孙大叔带队。
  如果碰到突发情况,我想他们顶多往回走,到矿井门口等大伙。由此可以推测,刘麻子他们的退路大概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想到这,五人一阵狂奔,很快到了矿井的尽头。
  薛老板靠着木头支架气喘吁吁说:“采煤区就到这儿,前面,就是旧洞了。”
  莫非用矿灯去照,我跟过去往前看了看。
  前面的洞穴比采煤区狭小了许多,而且土层的颜色由黑变黄,整个通道往里看,就好像一个老虎洞,圆圆的。关键是用矿灯根本照不到头,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背后,啃脸大叔在叫苦:“憋犊子的!大爷刚从这种洞子里钻出来,又要钻进去啊?”
  莫非开始叽里咕噜和啃脸大叔说了一通,这根本就不是汉话来着,听起来,应该是某个地方的少数民族语言。薛老板一头雾水,忍不住问他们:“说啥呢?”
  莫非心平气和说:“在说老大哥这些天的遭遇。干他们这一行的,有很多禁忌,关乎利益方面的东西,不大方便告诉各位。大概的意思,跟这洞子的结构有关。”
  孙大叔有些不爽,问他:“这洞子,还能有啥结构?”
  莫非反问:“孙老哥用耳朵听听不就知道了?”
  孙大叔果真把耳朵贴在洞口听了大半天。他抬起头难以置信,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说:“咋回事?太安静了……不会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吧?”
  “耳朵没问题,洞子有问题!”啃脸大叔说。
  我在想,这洞子会有什么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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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1:25:2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下层的时候,孙大叔的耳朵能够听到几公里以外的地下水库关闸门,既然是这样,上层的旧洞里边,难道几公里之内,不但没有流水,而且连活物都没有吗?
  如果没有活物,刘麻子、薛仪、姚蛮子等人去哪儿了?
  莫非掏出打火机,咔咔打着,把事先准备好的松树火把点燃。松树燃烧后,发出啪啪脆响,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松脂的香味。
  ——在场的人多数不明白莫非的用意,心想咱们手里不是有矿灯么?
  虽然我手里的这一盏意外瞎了,可薛老板说拎着有用,等他们手中的矿灯没电了,就把灯头换到我手中这盏上面来。四人一人一盏矿灯,加上啃脸大叔手中那盏煤油马灯,大伙凑在一起,应该有十几小时的持续照明,莫非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他既已知道,为何要脱裤子放屁,多二道手脚,偏要点火把?
  去过洞穴的人都知道,火把在洞穴里容易产生烟雾。
  一旦空间狭小,烟雾不但呛人,而且还熏的人睁不开眼。
  所以薛老板问他:“莫兄弟,火灭了是不是好一些?”
  啃脸大叔接过话说:“火能驱赶猛兽,最好点着。”
  莫非一边走一边对大伙说:“这火把除了能驱赶猛兽,还能辨别空气的流动方向。我看这洞子弯弯曲曲,里边的岔道肯定横七竖八到处都是。有空气流动,咱们就顺着风向走,肯定不会迷路。如果没有风,这里边肯定有二氧化碳!”
  “有二氧化碳,人就容易窒息而亡,这个我懂!”孙大叔一脸茫然说。
  见莫非头脑清楚,大伙只好跟着他走。
  走了五六分钟,这旧洞果然和莫非说的一样,弯弯曲曲密密麻麻。只不过一路走来,大伙什么都没见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世界,冷寂、沉静、还有荒凉……
  越往里边走,泥土越少,石头越多。
  给人的感觉犹如到了月球。

  不知道为什么,走在这洞穴里的荒漠中,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压抑。更让人焦躁的是,随着岔道越来越多,大伙已经彻底失去了姚蛮子他们的线索。
  这光滑的石壁上,没有足迹,没有杂物,什么也没有。薛仪他们,完完全全就像突然间从人间蒸发一样。这一点,和当初小虎离奇失踪,倒有几分相似。
  前几天,小虎在麦田失踪,现场没有遗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而现在,是一群人失踪了!
  所有人都在想,咱们究竟闯进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大伙的心突然很乱。走在后面的孙大叔突然捂着耳朵,狂叫起来,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把大伙吓得半死,可是谁也没有说他。因为不仅是孙大叔,连我都想大吼几声。
  压抑,莫名其妙的压抑……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了!”孙大叔痛苦地揉着双耳,一声接着一声大喊。几人将孙大叔围住,薛老板叫他:“孙老哥!冷静一点!”
  孙大叔依然捂着双耳,突然在地上打滚:“不!不!”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孙大叔的身体重重撞在洞壁的岩石上,莫非和薛老板赶紧将孙大叔紧紧按住。孙大叔的表情万分惊恐,眼珠子瞪得浑圆,和当初从麦田里走出来的杨老大差不多。他全身痉挛,手脚弯曲僵硬,喉咙咯咯几声,自口中吐出一些白沫。
  “大爷的!这是……羊癫疯么?”薛老板问我们。
  莫非摇头:“不!我想起来了。杨老大的听觉和嗅觉都很灵敏,要比我和仇二哥好很多。我现在总算知道杨老大和那两只警犬为啥突然发疯了!”
  啃脸大叔警惕地站在一旁,没有搭话。他像是有所发现。
  “我想,那玩意的身体一定很特殊,里边能够发射出一些干扰电波。我们姑且称它为电波,总之是电波一类,普通人感觉不到的东西,但是听觉和嗅觉比较灵敏的人,往往容易接受到它们释放出来的信号,以至于体内的神经系统发生紊乱。”
  啃脸大叔过来,用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在孙大叔鼻子耳眼一阵乱抹。
  那衣服上的味道,真他娘的一个字:臭!
  果然,如莫非所说,这身尸臭抹在孙大叔面孔上,孙大叔很快安静下来了,只是身体动不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瞪着大伙,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咋了?”
  薛老板焦急地问他:“老哥,现在感觉如何?”
  孙大叔用手去摸自己的耳朵,断断续续说:“脑袋……痛!耳朵……耳朵里……像是有……有一千只蚂蚁!一万只蚂蝗!难受……”
  “没事!用这个堵住就好了!”莫非摸出两颗口香糖,嚼了几下后,对着孙大叔的耳朵塞进去。过了几秒钟,孙大叔好像舒坦了一些,眼皮沉重,想要睡觉的样子。
  莫非使劲摇了摇他的肩膀:“大叔,切莫睡着!咱们还得靠你指路呢!”
  “我……我尽力!”孙大叔有气无力地说。
  薛老板弯下腰,将孙大叔背了起来。大伙继续往前走,很快,到了一个马蜂窝一样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洞穴的岩壁面前。这里的岔道,足足有几十个之多。
  大伙全都傻眼了,不知道该从哪一个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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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1:25:39 | 显示全部楼层
  啃脸大叔站在一边沉思,时不时往莫非那儿看一看。
  莫非问他是不是心里有事,啃脸大叔说:“如果你和我一样,是为了那玩意而来,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就老哥对它的了解,准备不够充分的话,只有送命的份。那玩意不简单,老哥这次过来,只是拿了钱帮人探路而已。你要真想送命我可不想陪你玩儿!”
  薛老板知道这两人又在打哑谜,于是静静听着他们说。
  莫非在数十个洞穴门口徘徊,他观察一会说:“这事儿,看来还真不能单打独斗。老哥的话我信,不过,咱们至少先把人给找到一起带出去吧?”
  “好!我信你一次。记住,找到人立马就撤。你要不撤,我自个儿把这娃带走。”
  啃脸大叔说完,看了看我。
  两人说好以后,莫非突然把躺在地上的孙大叔背在背上。
  孙大叔喉咙里哼哼几下,发出几个沉闷的呻吟。
  莫非背着他,扭头叫我:“宫恒,这儿就你的心思最简单,现在你帮我看好,凡是我进去过的洞子,你就在心里打一个记号。咱们时间紧迫,可不能重复了。”
  我还没明白莫非的话,莫非已经朝最右边的洞穴开始,猫着身子钻了进去。
  很快,他从里边出来,问我:“这洞进去过了,记下了吗?”
  我点头:“记下了!莫大哥请放心!”
  莫非听了满意地继续往洞子里钻。
  外边,啃脸大叔摸出一瓶药水,找个石头坐下,在那儿擦脸。薛老板心急如焚,背着手在我们面前来来走,一边走一边叹气。
  莫非呢,也不知道做啥,背着孙大叔进进出出。
  半个小时后,莫非头晕了,开始走重复的洞穴。
  我立马提示,那洞穴已经进去过了。
  莫非笑了一下,背着孙大叔继续走。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在进入其中一个洞穴的时候,孙大叔很快哇哇大叫,一声叫得比另外一声还惨。
  莫非冲出洞外,兴奋地说:“找到了!”
  薛老板迎上去,迫不及待问:“啥找到了?找到阿仪他们了?”
  莫非放下孙大叔,交给薛老板。
  “人还没找到,不过我已经发现洞穴内有异常了。刚刚孙大叔进去,身体受到的干扰特别厉害,所以惨叫。那玩意的发射器,就在这洞穴里边。咱们一路进来,别说熊或者通古斯魔,就连一只老鼠都没看见,为啥?肯定跟里边的玩意有关!”
  啃脸大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兄弟说得好!就怕待会儿进去,遇到厉害的主儿招架不住。这可是一场硬仗,大伙都准备好了!”
  莫非一脸感激,忍不住抱了抱啃脸大叔。
  “多年不见,大哥依旧义薄云天。”
  啃脸大叔有点不好意思,呵呵一笑:“老了,活得像鬼一样,就你越活越年轻。”
  莫非安慰他:“哪里!老哥这样子,也挺酷的嘛!”
  “好!冲你这句话,老哥豁出去了!”
  啃脸大叔说着就走。

  进入岔道,往前走了数百步,山洞变得越来越陡峭,起伏不平。
  路上,横七竖八放着一些重达数吨的条石。每一块条石都光滑无比,看上整整齐齐,长度动辄数米,最长的甚至有十几米的样子,感觉不像是天然形成。
  大伙从数十根条石上面小心翼翼翻过,前面豁然开朗,一个比足球场还大的洞穴出现在大伙眼前。莫非用矿灯照了照洞穴顶部,上面全是金光闪闪的钟乳石。
  钟乳石下,有一条万万千千的沟壑。
  沟壑里边黑压压的,两侧全是干涸的淤泥,宽度有五米左右,深度无法窥探。
  从沟壑的模样看,这儿曾经应该是一条地下河,至于河水为什么会干涸,也许跟气候变化或者采煤有关。“这是啥玩意?”薛老板晃了晃手中的矿灯问大伙。
  地上,出现一条条拖痕,而且痕迹很乱。
  在这些拖痕当中,隐约可见几枚人类和熊的脚印……
  大伙看了纷纷拿出武器,沿着脚印一路追踪。
  走了一会,去路忽然被一块方方正正的淤泥给挡住了。淤泥高五六米,长宽至少都在十几米的样子。一眼看上去,比普通的民宅还要大一些。
  我忍不住用手轻轻扣了一块淤泥在手里,用手指捻着。感觉上面的淤泥无比细滑,连一点石头渣滓都没有。大伙都在想,这地下河,怎么平白无故冲了这么一块淤泥出来?
  “疼……走……回家!”已经昏迷的孙大叔猛地坐起身,僵尸一样直挺挺看着大伙。
  薛老板被吓一跳,按住他的肩膀说:“再忍耐一下就好!”
  孙大叔好像没听见薛老板,也没有认出他来。
  他嘴巴大大张开,牙齿咯吱咯吱磨着,一声怒吼从地上站起,用力一甩,将按住他的薛老板甩飞五六米,噗通一声摔在泥地上。
  大伙见状,都闪在一边,谁都不敢贸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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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1:25:55 | 显示全部楼层
  啃脸大哥快速点燃马灯,提着在空中晃了晃,扭头对莫非说:“兄弟,我看这位大哥恐怕活不成了,要是变成那玩意,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别怪老哥烧了他。”
  薛老板一身尘土匆匆忙忙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到啃脸大哥面前,捂着肚子喘了几下说:“别!孙老哥上有老下有下,这些年,跟着兄弟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他,我这煤厂办不下去。今儿个,就算他变成厉鬼,我也要……也要带他回家……”
  听了这话,莫非和啃脸大哥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孙大叔喉咙咯咯响着,脖子机器人那样三百六十度旋转,模样十分吓人。
  大伙眼睁睁看着他朝淤泥蛋糕走去。
  突然,孙大叔加快脚步,一阵狂奔后,一头撞在了那玩意上面。
  他这是要寻死吗?
  没有人出手阻拦他,因为正常人都知道,淤泥撞不死人,更何况是如此细腻的豆腐块。原本大伙心里想着,孙大叔撞不死自己,闹一下估计也就罢了。谁都没能想到,他竟然一头扎进去了!他的整个身子,好比泥牛入海无声息钻进了淤泥里边。
  再看时,人不见了,就见淤泥蛋糕上出现一窟窿。
  窟窿里边,黑洞洞的。

  我和薛老板都不敢过去,莫非跟啃脸大叔一左一右上前查看。两人走到泥巴蛋糕前,啃脸大叔提着马灯往孙大叔撞出的窟窿里面照,马灯刚伸过去,里面冷不丁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直接将马灯接过去了。啃脸大叔吓得叫了声:“你娘!”扭头就跑。
  见啃脸大叔跑开,莫非也闪在一旁。
  里面那只手究竟是谁的?啃脸大叔他们都没看清,我们也不知道。
  几人一下子僵住,一时间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窟窿里透出一丝亮光,显然马灯被接进去以后,并未熄灭。
  借着马灯的光芒,我好像看到一些棉花糖一样的白色物体。
  ——这淤泥蛋糕里面,哪来的棉花糖?
  那当然不是棉花糖!因为很快,在偌大的洞穴里,很快传来一种特殊的声音。这种声音十分微小,却很有节奏感。有点像雨打芭蕉,又和几只蚱蜢爬上一架钢琴,在琴键上来回踩动一样。莫非听着听着,大叫不好,让大伙马上撤离。
  可是,一切都晚了!  我感觉整个洞穴好像突然晃动起来。瞪眼去看,无数白影流水似的从窟窿里涌出。眨眼功夫,那玩意已经把咱们层层包围,它们围着大伙疯狂地转圈子。
  薛老板吓傻眼了,问:“大爷的!啥玩意?”
  几人背靠背站着,周围全是那玩意,有顺时针转动的,也有逆时针转动的。转着转着,我就觉得头晕目眩。不仅是我,薛老板和莫非也如此。
  莫非慌了,拿着火把四处晃动。
  “先把这家伙涂在脸上,快!”啃脸大叔闪电般脱下衣服,一把将我抓过去,不由分说就用臭烘烘的衣服往我脸上抹。顿时,一股死老鼠的恶臭迎面扑来。
  薛老板见了,也抓了两只袖子过去抹。
  等大家都抹过了,一个个挤眉弄眼伸舌头想吐的时候,啃脸大叔才说:“现在大家都沾了阴阳师的尸气,要是这玩意有灵性,应该不敢造次!”
  “阴阳师?”我问了一声。
  啃脸大叔双眼炯炯有神,一边紧紧盯着那些旋转的白色动物,一边对莫非说:“知道老子为啥从棺材里钻出来了吧?老子就是去沾尸气的!”
  “你哪找来的棺材?”莫非问他。
  啃脸大叔来不及回答,围着咱们转圈的家伙突然停下了。这下,大伙才看清,那些白色的玩意竟然是大蚂蚁。他娘的!每只蚂蚁都有我那么大。
  薛老板骂着:“妈的个逼!咋回事?”
  啃脸大叔说:“它们……应该叫杀人蚁,这么大的杀人蚁,老子闻所未闻!”
  莫非不再说话,面对这些家伙,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大伙只能背靠背作战了。
  如果这些人形蚂蚁一旦扑上来,肯定就是群起而攻之。要是不组团的话,哪怕是莫非这样的好手,恐怕也抵挡不住它们片刻的攻击。
  在生物界,谁不知道,一群小小的蚂蚁往往能杀死一条几十斤的大蟒蛇。
  更何况咱们面对的家伙已经超乎想象。
  大伙都在等待奇迹出现。
  奇迹会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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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1:26:19 | 显示全部楼层
 蚁群可能是见了火,迟迟不敢攻过来。在一段时间的对峙中,几只有着硕大脑袋的杀人蚁触须晃动,像是在交头接耳。很快,它们迅速散开,呈三角阵列飞也似的扑向咱们,其弹跳力和奔跑速度一点都不比兔子差,这一蹦,直接跳到大伙头顶上空。
  薛老板和啃脸大叔一左一右护着我,急忙往后退。
  莫非独当一面,挥舞着手中的火把,飞身一脚踢在第一只杀人蚁的脑袋上。那玩意顿时被莫非踢到几丈开外。接着扑来的两只,刚好到了莫非面前。
  莫非快速将火把迎面撂去,火苗呼呼两声点燃杀人蚁的触须。没了触须的杀人蚁相互碰撞,发出犹如蝙蝠那种怪叫,翻滚着坠入旁边的沟壑当中去了。
  第一波攻过来的三只巨型杀人蚁全军覆没,其余蚁群则微微转动,像在商议着什么。
  莫非已经摸清楚杀人蚁的战斗力,回头大喊:“把衣服脱了!”
  大伙立即明白莫非的意思。
  啃脸大叔从背包里抽出三根可以自动伸缩的钢管递给我们。大伙各自脱下衣服,将袖子在钢管上面打结,然后递到莫非那儿。
  莫非点了大伙手中用衣服作成的火把,一时间,塑料刺鼻的味儿开始升腾。
  蚁群果然对这种味道十分敏感。
  在躁动中,有杀人蚁奋不顾身扑来,莫非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捧着弓弩,边走边射,朝着淤泥蛋糕那儿杀开一条血路,很快到了窟窿面前。
  啃脸大叔问:“兄弟想干啥?”
  “你们在外边掩护我,别放杀人蚁进来!”莫非说着,一个纵身跳进窟窿当中去了,他在里边找到马灯,在窟窿洞口嘭一声摔碎,用火把将灯油点燃。灯油瞬间蔓延,将窟窿烧成一个火团。我终于明白,这所谓的淤泥蛋糕,其实就是这群杀人蚁的老巢!
  见有人进入蚁巢,杀人蚁全疯了,白噗噗一大片往窟窿那儿涌去,它们前仆后继,根本没把熊熊燃烧的火团放在眼里。三人见状,赶紧往那儿阻挡。
  几把将火把在窟窿门口一阵扑打。
  眼前,只听吱吱的怪叫,还有杀人蚁被击飞出去的声音,噗通噗通此起彼落。
  一口气干掉几十只杀人蚁,三人已经累得像狗熊那样。
  突然,薛老板发出“啊!”一声惨叫。

  我低头去看,猛见一只灰蚂蚁,个头比普通的土狗还要大,正紧紧抱住薛老板的腿,嘴上的两个大铁钳子,螃蟹那样紧紧咬在薛老板的小腿上。
  薛老板一阵乱踢,那玩意却生根似的在他腿上纹丝不动。
  我心里焦急关不了那么多,对着那玩意的脑袋疯狂踢了几脚。然而,那家伙颇有老鳖的范儿,正应了老人家常说的那句话:“恐怕只有天上打雷这家伙才肯放!”
  想到这我灵机一动,叫薛老板:“快……用枪喷他!”
  薛老板贸然回神,取出火药枪,对着黑家伙的脑袋,嘭地来了一下。
  这一枪,直接爆头,一些脑浆什么的爆炸开来,溅得我满脸都是。
  我顾不得去擦拭脸上的秽物,又对着那家伙踢了几脚。这几脚踢过去,直接踢得薛老板哇哇大叫。原来,刚才那一枪本不该爆头。
  为啥?因为这家伙一旦死了,嘴巴仍旧死死咬住不放!
  那边,啃脸大叔冲我们大叫:“用刀子干它!”
  我摸了摸腰带,这才想起,进入矿井的时候,莫非分明拿了一把军用匕首给我。为了行动方便,这一路匕首都被我挂在腰带上面。这时取下来,刚好派上用场。
  薛老板坐着,我蹲着,两人闷着头拿着匕首使劲往那玩意的嘴巴撬了几下。
  “小心!”啃脸大叔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冲锋枪,对着我们这边哒哒扫射。
  再看时,已有几只杀人蚁在我们背后翻滚。
  看来,还是冲锋枪管用!

  一阵疯狂的扫射过后,前面的蚁群黑压压倒了一片。后面的杀人蚁毫不迟疑,继续踏着前面蚁群的尸体前进,一些家伙甚至用铁钳般大小的牙齿将同伴的尸体拖到后面,立即粉碎咀嚼吞噬,“喳!喳!”之声不绝于耳……
  啃脸大叔抱着冲锋枪,惊愕地看着这一切。他根本没想到,这些蚁群会如此疯狂。
  眼看着巢穴守不住了,啃脸大叔只好让开,跑到我们这边。
  蚁群见状,立即兵分两路,一部分涌入蚁巢,一部分朝我们包抄过来。
  我大喊一声,用力将杀人蚁的头从薛老板腿上用匕首撬下。
  薛老板重获自由,一瘸一拐跳起来,拿着火把来回扫荡,眼看着衣服快要烧尽,啃脸大叔将背包放置在地上一脑儿全打开,争分夺秒将里面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他总算找到一个铅灰色的地瓜弹。
  “再坚持一会!”啃脸大叔满头大汗,没把地瓜弹扔出去,反倒蹲在地上乒乒乓乓开始拆卸。薛老板知道他要干什么,快速脱下汗衫脱,用火把叼着。
  火苗窜起,围上来的杀人蚁又踌躇不前,围着我们转圈子。
  等薛老板和我身上的衣服都被烧得精光,啃脸大叔才将地瓜弹里的火药抖出来,围着我们洒了一圈。可能是闻到火药味,杀人蚁极少过来。其中一只偷偷绕到我的背后,猛地扑来。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扭头一刀刺去,正好刺中那家伙的胸部。
  那玩意挨了一刀,开始遍地打滚,嘴巴四处乱咬。我见了,抓住它的两根触须,用力将其甩出七八米。薛老板呵呵笑起来,夸我说:“好样的!就这样干死它!”
  “好了!咱们安全了!”啃脸大叔站起来说。
  我低头去看,地上已经洒了不少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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