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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宝宝寒

[转帖] 正面抗日战场——从“我的家在松花江上”讲起-----关河五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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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8 23:30:16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朝鲜籍的日本人,第二天就闯进29军营部的马厩,说那马厩姓日,系被中方强占。然后这日本人就不管不顾地大嚷起来。

  都是早已排好的戏,跟着上来十几名鬼子兵,不分青红皂红,举起棍棒就打。

  要玩武术,29军岂肯相让,他们也操起家伙迎头痛击。

  日本人少不了被打个鼻青脸肿,于是便有了抗议,抗议29军的“暴行”,并要求后者撤出丰台。

  交涉这东西,宋哲元并不擅于此道。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套用先前处理张北事件的办法:道歉,赔钱。

  可是他也知道丰台在军事防御上的份量,因此拒绝撤兵。

  通过这件事,河边和他的天津驻屯军尝到了甜头:原来滋事如此容易,对手又如此软弱,那为何不再接再励呢。

  连模式都是固定的。

  那就是找个流氓混到29军军营里去,哪怕是被“武术家们”痛扁一顿,也可以顺势找到寻衅的理由。

  日本的流氓很好找,所谓的无业浪人满大街都是,听说有这么“光荣的使命”等着他,只要忍受点皮肉之苦,就能“为国家和军队作贡献”,马上就来了精神。

  犹如是第一次事件的重放:一个日本浪人疯子一样跑进丰台军营,然后闹事,然后被扁,然后抗议。

  对于日本人的赖皮,宋哲元实在无法可想,仍然只好照着第一次的答复来:道歉应该,赔钱可以,“惩办”一下打人者也不是不能做到,唯独撤兵不行。

  然而此时此刻,仅仅道歉和赔钱早已不能满足日本军人们的欲望了,他们要的就是29军撤出战略要地。

  两次“丰台事件”,前前后后都跟两次“张北事件”有相似之处,中方不是说非要跟对手刀兵相见不可,我们缺,只是缺一个靠智慧就足以击退日方企图的谋略高手。要知道,仅仅有选择的退让,永远阻遏不了东瀛狂人们贪欲的恶性膨胀。

  还是老话说得好,国难思良将,家贫念贤妻,这里就看出萧振瀛的价值所在了。

  其实,对于萧被迫离开华北,远走海外这个现实,连老蒋都不能接受,但也无可奈何。

  萧振瀛让人带信,说对两广“决不可用兵”,其实老蒋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而且他现在的兵实在是很不够用。

  一直以来,日本的“北方工作”从未有一刻停顿,即使这边松一松,那边也一定会紧一紧,反正不让你喘一口气。这不,“华北工作”还没停下来,“内蒙工作”又像推土机一样往前隆隆开进了。

  对于“内蒙工作”,日本人除了亲自出面进行讹诈外,主要采用以华制华的办法,即依赖“德王的政治和李守信的军事”。

  (6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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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22:00:57 | 显示全部楼层
  德王本是与热河接壤的内蒙锡林郭勒盟的一个副盟长。盟长不是他,是索王,而“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为了策划“满蒙独立”,最初竭力要拉拢的也是索王。

  索王毕竟经历的时事多,他派人一打听,说是日本人厉害得很,如果跟这些人合作,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因此就没上当。

  与索王相比,德王年纪轻,天天做着梦都想掌权,而以他的资历和能力,想靠自己爬上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么靠谁呢。靠南京政府?

  老蒋对于这个后起的少壮派倒很是看重,但却始终存有戒心,既担心他像外蒙一样闹独立,又怕他投日,所以迟迟不肯授以实权,更不愿意帮他扩充军事实力。

  靠两广?

  胡汉民送了一堆签名、赠品和一封表示支持的信,可除了这些,就什么都没有了。

  转来转去,要想发达,还得靠日本人。

  德王有意,日人有心。

  关东军的一帮阴谋高手,从松室孝良,到土肥原,最后到田中隆吉,都变着法地来撺掇德王:人家溥仪都能建“满洲国”,你脑子也不比他笨,成吉思汗的后代嘛,当然还要更为英武一些,去吧,收回你的“蒙古故土”,也建立一个轰轰烈烈的“蒙古国”。

  在经历“张北事件”、“第二次张北事件”后,李守信伪蒙军一马当先,跟在日本人后面,赶走了29军,轻而易举地就控制察东。

  德王有“政治”,李守信有“军事”,背后又都有着一个共同的日本主子,于是一拍即合,在察东成立了“察哈尔盟公署”和“蒙古军总司令部”,德王自任总司令,李守信任副总司令。

  德李二人,就是日本人继“满洲国”后推出的又一批当家小丑。

  拿下察哈尔就算了吗,当然不是,如何这么容易满足,那也就不叫日本人了。

  他们一不作二不休,看上了绥远。

  但是绥远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在这里,此人就是傅作义。

  傅作义早在长城抗战时就让日本人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善守,因此他们在“攻”之前,还是准备“不战而屈人之兵”的。

  板垣、多田骏、松室,又都一窝蜂地跑到绥远,意思是让傅作义也步溥仪和德王的后尘,创造性地搞一个“绥远国”。

  要是老傅不答应呢,很简单,“把他打倒,驱逐到山西省内”,哪来的往哪去,那架势真是要多狠有多狠。

  继察哈尔之后,绥远周边也狼烟四起,危机重重。

  时刻关注着日军动向的老蒋不会不明了日本人的用心。早在这年春天,当阎锡山恳求他出兵山西时,他就一口应承下来,并且一下子就抽出了中央军5个师入晋,其任务实际上是双重的:既要对付东征红军,又要防备日伪军进入绥远和山西。

  当时老阎还希望老蒋能派更多的部队进入绥远,但后者却迟迟未动手,原因是老蒋作出判断,日本该动手了——不是对山西动,而是对苏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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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22:02:06 | 显示全部楼层
  蒋阎二人,一个能控制国民党中央,另一个却只能做做山西的“土皇帝”,缘于两人站的角度和看问题的眼光就有很大不同。老阎看到日本人一个劲地朝绥远和山西拱过来,着急的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老蒋却看到,日本人着急着西进,似乎还大有深意。

  他们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反赤”,打苏联吗,这是不是要通过绥远,形成对苏联的包围之势呢?

  那位说了,咱们不是决定“联苏制日”,而且已经跟苏联人讲好,要签约了吗,怎么又动“苏日混战”的歪歪念头了。

  无它,形势又变了。

  本来中苏是要举行互不侵犯条约的签约谈判了,笔墨纸砚都准备得好好的,可就在这时候,斯大林干了一件很不友好的事情。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3月12日,苏联与外蒙古签订了一份协议,叫做《苏蒙互助协议》,有效期十年。

  互助协议与互不侵犯协约虽然只有几个字的差别,但区别可不小。如果是互不侵犯,就等于大家相安无事,我有困难,你有条件就帮帮我,而如果是互助就不一样了,一旦有第三方打我,不管具不具备条件,你都必须帮我打他。

  外蒙当时虽已实质性独立,但中国政府并不承认,如此一来,就变成了如果你不允许他独立,出个兵啊什么的,苏联就会帮着外蒙一道打我们。至少十年内都是如此!

  中方当然大为不满,提出抗议。

  可是苏方也有说法。他们对老蒋真真假假地应付“广田三原则”的态度想不通。

  如果答应,那就说明你和日本站一块,在外蒙“共同防赤”,是要合起来“侵犯”我的,那我还跟你搞什么“互不侵犯”。如果不答应,你就要坚决一点,断然拒绝,可是我却看到你们外交部还在跟日本人进行“广田三原则”的谈判。

  搞不清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所以咱们一时也没法谈合作。

  “联苏制日”既然搁浅,老蒋不得不再次回到“藉日制苏”上,即诱日西进,让日本去打苏联。

  阎锡山仅仅把绥远看作是地盘,老蒋却把这里看作是日本对苏作战的必经要道。

  他们要到外蒙去,你得让给他一条道嘛。

  老阎希望老蒋派人马去绥远设防,老蒋却推托说就算中央军去了也无济于事。

  绥远一带,尽为一望无际的草原,连工事都建不了,日军要是真的大举来攻,我们是防不住的。

  那么怎么办,难道放弃?

  非也。

  假如是“小敌来扰”,也就是伪蒙军那帮小兔崽子来捣乱,没什么客气的,“迎头歼灭之”,打得他们一个不剩。

  但如果是“大敌正式来攻”,换言之,就是日军大举出动,则另当别论。

  我们把守据点就可以,而且不用每个据点都守,看着那些最重要的就行了。

  打个比方,仿佛竹篮入水,只要篮把子还被我们牢牢抓在手里,有再多的水都可以让它自己漏掉,这就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这个篮把子得提多久呢,老蒋说,三个月,只要固守据点三个月,则“事无不成”。

  (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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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22:03:11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老蒋的气质越来越象牛鼻子老道了,莫非他自己也能做出“锦囊”?

  老蒋的“锦囊妙计”说起来很简单,就是赌日军之所以进攻绥远,不是奔着绥远来的,而是朝着外蒙去的。

  不久之前,大家对于《苏蒙互助协议》的签定都很气愤。老蒋却从“祸兮福之所倚”这句话中得到了启发,认为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看啊,日本也想得到外蒙,但现在只要他一碰外蒙,苏联人肯定不会置之不理,到时候,日也争外蒙,苏也争外蒙,一个“狭隘横暴”,一个“狡诈疑忌”,是肯定要演出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出来的(“倭势西进愈力,则俄取攻势亦愈速”)。

  因此,对于绥远,不能全部放弃,但也不能处处设防,应取其中——把日军通向外蒙的路留出来就OK。

  老蒋又开始想美事了。

  日本人要是在外蒙跟苏联打起来,我正好在他背后,若是暗地里助“俄”给他一刀,他能受得了吗?

  所以他得求我。

  老蒋的眼前浮现出日本那可怜巴巴的神情:行行好,帮帮我们吧。

  真是让人兴奋啊,你也有今天。

  老蒋兴致勃勃地继续想像着,他们会拿什么东西来跟我交换呢?

  最希望能把东北还给我,那样的话,我就豁出去,不跟苏联,而是跟日本签互不侵犯条约。

  当然,老蒋也不是一个只会做白日梦的空想家。他同时做了一个更坏的打算,那就是日本人一时还舍不得把东北吐出来。不过至少下面这个条件,他们是一定肯先让出来的——废除《塘沽停战协定》,冀东、察东的所谓“非武装区”也相应撤消。

  如此,我就可怜可怜他们,允许在“日苏之战”时给他们提供一些“资源之接济”。

  那样的话,以条件易条件,要我跟你们签约就别想了,说不定我会去偷偷地跟苏联人签。到战争分出胜负,你们日本残了(这几乎是必然的),东北,甚至台湾,我照样可以收回来。

  可是,老蒋的这个算盘很快就落空了。

  日本仍然不愿意轻易去与苏联“硬碰硬”,你占外蒙,我就夺内蒙,似乎分工还分得挺好,没有一点要打起来的意思。

  更让老蒋坐卧不安的是,日本人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他们通过操纵中国人就能部分或全部达到目的。

  在察北,德王为了“蒙古建国”,已经在敲锣打鼓,闹得不亦乐乎。

  在冀鲁,一个“两广事变”,就看出宋韩二将心怀叵测,随时有脱离中央闹独立的倾向。尤其是萧振瀛被迫出走后,老蒋更是时时担心宋哲元把持不住自己,会叛己投日。

  这时候要是让德王继续放纵下去,盘踞绥察,无疑是鼓励宋韩的“变天之志”,彻底动摇华北的军心民心。

  绥远,看来不守还不行。

  (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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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22:05:21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是“两广事变”爆发后,老蒋只能先应付两广,暂时派不出多余的兵到绥远。

  再一想,老阎自己不是有部队吗,他应该先把人马派过去增兵布防才是。

  老蒋对老阎的那点小算盘,历来是估摸得极其准确的:你必须跟他讲明白利益得失,他才肯真的卖点力气出来——

  你不要以为绥远现在变成傅作义的,就觉得跟自己关系不是太大,那里是你的“屏蔽”,绥远一旦有失,山西纵有天险,“亦无以为计”。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阎老西确实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如果说搞经济,老阎还算得上是行家里手的话,搞军事,这位就差得太远了。

  老阎治晋,就看重两样东西,一曰钱,一曰权。

  重钱,把很多下面的将领都熏陶得跟他一样,以致于“大部分只注意钱,不甚留意训练”,一旦真的上阵自然缺了底气。

  重权,则导致把军权抓得过死,据说晋军师长级别的军官,都无法自主任用身边的副官,所以连徐永昌都批评说,这样做法,跟清末练新军,上不知下,下不晓上,官兵各管各的,又有何区别?

  开春以来,若没有中央军的帮忙,太原没准都被东渡黄河的红军给一举拿下了,晋军之战斗力可见一斑。

  现在好不容易将红军击退,老阎心有余悸,不得不将大部分兵力调到晋西进行防御。

  他也知道绥远是他的“屏蔽”,可如果把部队调过去,山西空虚,红军再打过来怎么办?

  老阎觉得这不是“根本计”,他还是希望老蒋出兵。

  在这种情况下,老蒋对“两广事变”的态度不得不慎之又慎。

  “不可用兵”——能不用当然最好不用。

  “政治解决”?这个就没什么把握了,要是可以用这种方式解决还不早解决了。

  既不能采取主动,又不能让自己陷入被动,老蒋的办法就只有以静制动。

  除了发发电报,你骂过来我回过去,从表面上看,他似乎对“两广事变”并未予以足够重视,连何键从湖南派来的特使也以没空为由,不予接见。

  他不急,却把个何键给生生急死了。

  因为“北伐”的两广军队此时已经进入湖南境内。

  这是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6月5日以后的事。

  两广派来的说客说得皇冕堂皇:我们这是去“北上抗日”的,所以要让湖南借条道,使部队得以通过。

  何键很犯难。

  两广要北上,并非湖南一条路,他们为什么不从福建走呢,偏要来借我湖南的道。

  除了怕被夺地盘外,何键还怕对方报私仇。

  须知蒋桂战争时,何键本是由桂系扶上马的,结果他却反过来附蒋击李,“背叛”了桂系,现在就算李白不提,何键自己也不敢把这笔陈年老帐给完全抛在脑后。

  谁知道“借道”的桂系会不会趁机搂草打兔子,既抢自己的地盘,又报当年的一箭之仇呢?

  那么不借——

  两广第一个打的就是你,因为你挡了他“抗日”的路,打了都白打,最后地盘一样保不住。

  借——

  老蒋肯答应吗?立马就会出手进行修理。

  显然,两个菩萨,一个都得罪不起。

  (6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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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22:07:02 | 显示全部楼层
  何键激凌凌打一个冷战。

  而今之计,只有暗里通报老蒋,告诉他:我是向着你的,明里则让老蒋去和两广直接交涉,到时,是好是坏,是福是祸,自有个子高的去顶着。

  于是他便委湖南省政府秘书长为特使,专赴南京向老蒋讨计。

  可是老蒋拒不接见。

  不接见自有不接见的理由。

  此前老蒋曾派陈诚到长沙,劝说何键拥护中央,可那时候何键怕两广反过来打他,所以不敢表态。

  现在何键自己急了,要老蒋救命,可老蒋不愿搭理他。

  你怕惹祸上当,难道就不担心给我惹麻烦?省秘书长到南京,这样一个高官过来,动静又搞得这么大,两广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两广的激烈反应,况且何键并非蒋之嫡系,陈诚第一次去的时候,立场就没交待清楚,这时候我怎么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如何能够随随便便安排见面说话呢。

  何键脑子不笨,特使为什么会被拒,仔细一推敲就捉摸出味来了。

  看来是派的这个特使不合适。

  那就改派一个合适的。可是选谁呢?

  这个人不能引起两广的注意,那就不能是湖南政界的常客。

  但是,他又要为老蒋所接受和信任,那就不能是一个陌生人。

  何键反复梳理,终于梳出了一个人——刘廷芳。

  此人是个留学生,素来与军政两界都无瓜葛,可是他在经济领域却是个干才,曾协助杨永泰创办矿业管理机构,很为老蒋所赏识。

  就他了。

  刘廷芳的专车一离开长沙,立即就引起了两广密探的注意,并一路跟踪至武汉,而刘既非寻常政客,也没这么多的心计,所以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盯梢。

  他到武汉,是因为可以在这里包乘一架水上直升机至南京。这样速度快,又能掩人耳目。可是到了机场,刘廷芳一摸口袋,才发现糟了:由于走得太急,身上竟然没带够银两!

  包架飞机是什么概念,岂是三瓜两枣能打发的。

  得借钱。

  刘廷芳在汉口当地矿业局有一个熟人,其人也是个留学生,同样不问政治,跟他交情不错。

  于是,刘廷芳就让司机把车开到矿业局去。

  对方是个爽快人,听说要借钱,马上就到银行去取。这中间就多出了一个时间段,盯梢的那位久不见人出来,自个给自个做了解释:敢情这姓刘的真是到武汉来出差的啊,那还有什么盯头?

  回去复命。

  一个意外,却使刘廷芳奇迹般地“自动”甩掉了尾巴。

  刘廷芳拿了钱,包了飞机,这么着,就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到了南京。

  “书生”一来,老蒋放宽了心,第一时间便安排见面。

  在听完刘廷芳的陈述之后,他确信何键不敢造反,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现在仅需合中央和湖南之力来共同对付两广了。

  策略也很快制定出来:杀鸡给猴看。

  鸡者,广东陈济棠。猴者,广西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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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22:08:50 | 显示全部楼层
  蒋桂之战时,老蒋用的最妙的就是“窝里反”招数,这次又要靠它建奇功了。

  当年负责反间的是杨永泰,而到“两广事变”,老蒋起用了蒋伯诚。

  蒋伯诚这个人资历很深,几乎跟蒋介石同时出道,在去广东之前,任总司令行营总参议,也是老蒋身边的著名策士之一。不过他的特长不是像杨永泰那样给“主公”献锦囊妙计,而是做“卧底”,堪称民国最大牌的卧底。

  他蛰伏广州早非一日。平时没别的事,就是跟陈济棠的一帮手下搞关系,套近乎。

  广东高层内部的关系,正是陈济棠的最大软肋。

  要说清楚这一点,就得往回看:陈济棠自己是靠什么上来的。

  还不就是蒋桂战争的时候,舍老领导李济深于不顾,抢班夺权过来的吗?

  历史常常要轮回,好比赵匡胤给手下大将黄袍加身后,他最忌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些曾扶他上龙床的部下,唯恐这帮小子野心一膨胀,也给自个定做一件同样的袍子。

  陈济棠也是如此。他特别怕将领们有样学样,跟他赶李济深下台一样,如法炮制,也把他给出卖了。

  一个“宣誓仪式”都要搞得那么神经兮兮,说到底,还不是对部下不信任。

  粤军第一军军长是余汉谋,他本来应该是陈济棠的左膀右臂,可陈济棠却对他最不放心,专门在陈家对面造了座新房子,派“狗仔”整天趴在屋顶玩“偷窥”。

  余汉谋原先被蒙在鼓里,后来知道了内情,自然是气得不行。

  除了余汉谋这样的左右手,对其他大小将官,陈济棠也没一个放心的,都要派“狗仔队”在后面远远跟着。

  据说某天,几个高级军官跑到外地去玩。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一个人知道。谁想正玩得高兴,陈济棠竟然翩翩而至。

  对着这几个目瞪口呆的家伙,“陈总司令”乐了:你们到哪里,我会不知道,小样!

  由此,搞得人心惶惶,大家平时打照面都不敢多说话,只能以目而视。

  到了发动“两广事变”前夕,陈济棠又做了一件出格的事。他让自己的那位“风水哥哥”陈维周当广州卫戍司令。

  陈维周也就是个平时吹吹牛,装神弄鬼的料,连枪也不会放,却一下子跃升这么高的军职,如何能让军官们心服。

  陈济棠处心积虑,挖空心思提防着手下人,就怕他们造反。可是,防反防反(防止造反),防到最后,部下们却都被他逼反了。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6月9日,中央军2个师从武汉进入湖南,并迅速开至衡阳。

  两广军队没想到中央军的动作如此之快,一时间手忙脚乱,不得不将入湘部队撤回各自境内。

  眼见情况不妙,两广急了,一边策划新的“抗日游行示威”,一边不停地给老蒋打招呼:我们是去抗日的,你不同意,不“谅解”我们,那我们把兵撤回来还不行吗。

  没这么容易,老蒋此时已下决心一劳永逸,永除后患了。

  一个星期后,增调中央军2个师到湖南。

  又过了一个星期,再派2个师至湘桂边境,福建也整兵待发。

  外动,是为了促内变。

  蒋伯诚这颗“定时炸弹”开始爆炸了。

  (6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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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1 22:28:34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在江西的粤军第一军军长余汉谋率先通电拥护中央,被老蒋任命为广东绥靖主任,以替代陈济棠的位子。

  余汉谋的行动,引起了连锁反应。粤军第二军军长陈达也发表了拥护南京政府的声明,副军长李汉魂则干脆说自己身体不好,学那三国的关云长,来了个挂印而去。

  给陈济棠致命一击的还是陈济棠一直引以为傲的广东空军。这些人反正开着飞机,来去自由,一夜之间都一窝蜂地投了老蒋——后来江湖术士们对“机不可失”就有了新解,说这是在说飞机不可失去,空军一完,一切皆完。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7月17日,陈济棠不得不宣布下野。他恨死了余汉谋,临下课前还跟老蒋说,我下去就下去,但你不要把广东大权交给那个余汉谋,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蒋啼笑皆非:你该干啥就赶紧走吧,一会都赶不上二路汽车了都!

  陈济棠丧魂落魄地跑到香港,在广州协同的李宗仁也赶紧回了广西。到此为止,“鸡”既被杀,“猴”也被吓得够呛,要不要赶尽杀绝,便成了老蒋要思考的另一道难题。

  这道题,他需要有人帮他解。其实更主要的,是需要有一个人帮他下决心:是不是还要在南方坚持到底。

  此时阎锡山和傅作义的电报正像雪片一样从北方飞过来。

  都是一个内容,即伪蒙军“图绥”的意图越来越明显,而且兵力组织的规模越来越大,看样子,很快就要奔着绥远来了(“恐短期间内有卒然发动之可能”)。

  事实正是如此。在伪蒙军政府正式成立后,依靠日本人的支持,德王和李守信在短时间内,就组织了2个军计8个师的人马,而且全部是清一色的骑兵部队,另配属一个炮兵团,其兵锋直指绥远。

  面对伪蒙军的威胁,傅作义毫不退让。在他的指挥下,绥军突然发起夜袭,将察绥边境三堡沟的伪“边防自治军”全部干灭。

  但是傅作义同样担心一旦与日伪大战,己方兵力薄弱的问题,而此时阎锡山仍然是他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很自然地,他得伸手向山西要援兵,可老阎这时候却更加揭不开锅了:老蒋为了在两广周边造成“外动”之势,把本来助防山西的关征麟等中央军都南调出晋。

  除了求老蒋帮忙,老阎认为别无它策,而且他觉得自己提这一要求也正是时候:陈济棠不是已经滚蛋,李宗仁也缩回老家去了吗?

  他想的太简单了。

  这一天,老蒋在江西庐山与一个人做了番长谈。

  此人便是曾献过“削藩策”,并协助老蒋打赢中原大战的杨永泰。

  杨永泰言,桂系李白绝非其它诸侯可比,如今元气恢复,羽翼渐丰,广西省又初具规模,日后恐不可制,如果现在能够“彻底解决”,正是“千载一时的机会”。

  老蒋“深然其说”。

  可是,“伯川大哥”那边怎么办呢?

  还是老办法,自己的困难自己解决。

  (6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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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1 22:31:01 | 显示全部楼层
  思想工作免不了得继续做。

  先鼓劲——

  你一定要派大部队进绥远。如果一味只想靠傅作义的那点人马应付,就是“示弱于人”,非但无法“避战”,还会“引倭来犯”,日本人看到你软弱可欺,会真的打过来的。

  其实日伪现在就是试探你决心有多大,敢不敢牺牲。只要你有这个决心,敢于牺牲,他们就不敢上。因此你要避免牺牲,就必须把你的“牺牲之决心”先表示出来,如此,才能以“迎战”达到“避战”的效果。

  后恐吓——

  你再不从速把晋军大批派过去,我告诉你:最快就下个月,绥远就守不住了,而山西你也别想保住(“晋亦不保矣”)。

   这一番显白,实际是老蒋自己对形势的估计:在绥远,日本人是不敢真的动手打的,只要晋军把大量兵力摆在那里,不信他不退(“吾料其不到数日,彼必知难而退”)。

  电报发完,老蒋拿起刀,准备给两广中剩下的那一个动手术了。

  不过跟“削藩策”施行以前的情况一样,桂系仍然是所有诸侯中最难搞的。

  当年蒋桂之战所以能够离间成功,在北方是托了湘军的福,让这些唐生智的旧部反了白崇禧,在南方则是钻了鄂将的空子,通过他们与桂系的矛盾,在李宗仁的背后放了把火。

  数年之后,桂系的地盘和势力已从原来的南北中(北至山海关,中到湖北,南极广西),几乎覆盖全国,收缩到了仅广西一省。李白黄(黄绍竑)三位一体也散了伙,变成李白二人。但整个桂系的凝聚力却不降反升,变得更加难以被动摇和渗透。

  老蒋一度欲用黄绍竑去分化桂系,但黄虽离广西,跟李白交情尚在,如何肯做这样招人骂的事情,而且他也知道现在的桂系不比昔日,内部坚如磐石,风雨不透。因此,他既没写“招降书”,也没去做说客。

  黄绍竑都是如此,其他人就更难打进广西,想套用反间计显然已成了不可能。

  必须另思它法。

  杨永泰不愧是“首席军师”,他再献一计,曰:明升暗降,架空李白。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7月25日,南京政府擢升李宗仁为军委会常务委员,白崇禧为浙江省政府主席。

  如果把这个任命放在以往任何一个情境之下,李白都可能会暗暗窍喜:事隔多年,桂系不费一枪一弹,不仅重新进入中央中枢机构,还把势力扩展到了浙江,这不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吗?

  可这是什么时候,这是一个异常敏感的时候。

  刚刚准备兴师“北伐”,刚刚进兵湖南又被中央军逼退,本来就是不打屁股,也应该被痛骂一顿,如今不但不责怪,居然还要予以奖励,要加官进爵,这老蒋难道超凡入圣了?

  是个人就没有不疑惑的。

  李白不光疑惑,还惊恐不安。

  因为还有一个任命跟在后面:改派黄绍竑为广西绥靖主任。

  当年的蒋冯之战,给李白留下的最大教训就是,遥控指挥总有照应不到的地方,很容易给对方留下乘隙而进的机会,更何况那黄绍竑原为桂系旧人,他这一去,很可能就把二人的广西老窝给端了。到时候,根基既毁,纵使捞到虚名,又能顶什么用。

  于是,拒不从命。

  然而这恰好又掉入了杨永泰设下的另一陷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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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1 22:32:41 | 显示全部楼层
  两广均以“北上抗日”为号召,结果一枪没放就折戟湖南,那是因为何键跟老蒋站到了一边,等于你想穿房入舍,经过的那户人家却大叫:你们从我家经过,我要丢了东西咋办,不许过!

  主人都站出来发声明了,你再想强行通过,那就是强辞夺理。

  反之,老蒋要解决两广,也得有一个正式名义,而像广东那样,让陈济棠的部下取代陈济棠,以彼之矛击彼之盾,无疑是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

  在陈济棠倒了霉之后,李宗仁赶紧回省,把聘请的日本顾问和军事教练给偷偷退掉,同时动员人马,举行全省“抗日游行示威”,用“抗日”的旗号又给自己在外围布起了一道防火墙。

  显然,杨永泰要帮老蒋“彻底解决”桂系,势必要绕开这道墙。

  现在李白自己把破绽露了出来。

  李白拒不奉诏,当时唯一能想出来并说出口的理由,就是对中央理政能力不信服,具体来说,就是认为我广西搞得比南京政府都好,为什么要听你的。

  李宗仁扳着手指,把南京政府直接管治下的省份,像湖北、江西、安徽、江苏、河南,一一列举,结果治绩确实都不及广西。

  岂止广西,当时北方的晋鲁两省在秩序和经济方面也要胜过“中央”。 “中央”管治竟然不如地方,这是地方实力派主张“联省自治”或延迟统一的一个重要论据。

  其中原因比较复杂,但大致可以从两方面找。

  在“中央”方面,先撇去对外连年征战,糜师耗饷这一节不说,对内班子多,机构杂,人浮于事,无疑大大影响了其行政效率和经济运作,是可谓“大企业病”。特别是民国那几年,灾害频仍,几乎没有哪一年老天爷不降灾的,不是这里发大水,就是那里闹旱灾。自然,救灾赈济,“中央”当仁不让,都得从你口袋里掏银子出来。

  再看看那几个省的一把手,几乎都是军队里出来的,像黄绍竑、熊式辉、陈仪、刘峙,无论理政还是理财,都是半路出家,后面二位更没听说过有多少拿得出手的政绩。

  要说南京政府也不是没有政经高手,像那些留洋回来的博士们,怎么说,都比这几位要强。但那年月,不是军人,没有枪杆子,就算派去了也站不住脚。

  除了靠自己在省内就能唬住人以外,当然还得老蒋对“省主席”们能摆得平,弄得服贴,这样的“省主席”才靠得住,要不然就很有可能成为独立王国,“制造”出新的诸侯——山东韩复榘就是个例子。

  但服贴不服贴,又是相对而言的,也许他现在服贴你,过一段时间,等翅膀一旦长硬,又不服贴你了。在这一点上,韩复榘同样可拿出来举证。

  于是,你就不能让他们一直呆在一个省,通常过段时间就要调换。如果省主席的能力本来就不咋的,又没有长久打算,省政治理得怎么样就可想而知了。

  “中央”的弱点恰是地方的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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