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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阴阳眼(1976年江汉轶事)--作者:七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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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5 08:56:56 | 显示全部楼层
抬水走到天井,远远地上灶妈子成一片黑,见有人来,钻爬如飞。
  灵丽侧头看自家厨房,一桶水险些泼洒,急得大脑壳只喊:
  “莫打野。(武汉话:打野指思想开小差。)”
  头道水把竹床洗得锃亮,毛弟拎过第二桶,满泼上去。
  水顺床流,泄去三分暑热。
  毛弟转头,自寻人下象棋。
  胖小蕾拉着灵丽、雪琴去自家竹床上丢沙包。
  雪琴说:
  “等我把水桶还回家再来,免得大人骂。”
  大脑壳道:
  “你们玩,我去。”
  拎空桶屁颠颠跑去。
  天井里灶妈子更多,大脑壳直冲过去,地上竟“呜”地飞起一片,大多飞到四门四楼去了。
  还桶出门朝一栋跑,鼻涕王在楼道喊:
  “大脑壳,做么事?”
  大脑壳说:
  “找你玩。”
  两人拐弯到二栋,果然勇勇强强几个在下军棋。
  大伙闲聊,鼻涕王吹牛说:
  “前两天捉到个蛐蛐,三尾的,油黑乌青,战无不胜。”
  勇勇道:
  “好东西莫藏到,几时拿来玩玩。”
  鼻涕王说:
  “正暂天快黑了,怕跑,等明天吧。”
  大脑壳眨巴眼道:
  “我才将看到不少黑灶妈子,里头不会有蛐蛐吧?”
  鼻涕王说:
  “灶妈子哪有黑的,搞不好真是蛐蛐,大脑壳,你在哪里看到的?”
  大脑壳道:
  “就在三栋天井里。”
  鼻涕王说:
  “快带我去看看,说不定又能捉个黑三尾。”
  勇勇道:
  “待我捉个,好大战鼻涕王的常胜将军。”
  说话抢先跑去,强强跟在后头。
  其他小屁啰嗦跟着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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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6 08: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天井里空空如也。
  勇勇说:
  “大脑壳,你个小屁伢不学好,学鼻涕王吹牛。”
  大脑壳摸头道:
  “奇怪,刚才还一片一片的……”
  鼻涕王说:
  “勇勇,你说哪个吹牛,等我明天拿蛐蛐你看。”
  大脑壳指下水道盖子道:
  “我冇扯谎,才将黑灶妈子是从这里跑出来的。”
  伢们等一阵冇见着虫,哄笑回二栋下棋。
  大脑壳闷闷回屋,见大人不在,厨房没人,从碗柜底下翻个破洋瓷碗,找根断筷子去天井跍守。
  天黑沉下来,天井愈显黑邃。
  大脑壳想:再等不到,要不要去四门灵丽屋里找找?……
  井盖眼须影一晃,一只硕大灶妈子蹦出来!
  大脑壳暗喜:“等到了。”
  拿碗堵住灶妈子去路,用筷子朝里赶。
  不想肥蟑螂恶兆,顺筷子爬上来,一口咬在大脑壳拇指上。
  一道黑线顺大脑壳拇指往体内钻!
  大脑壳抖手把灶妈子甩进阴沟,右眼白光闪过,软倒在地上。



  姬小白收功睁眼,看灶妈子在黑木箱爬进爬出。
  漆黑的蟑螂钻进死猫子嘴里,一会再爬出来,变得红棕油亮。
  黑炭似变得越来越黑,只是身子再不似先前僵直。
  姬小白挥挥手,道:
  “去吧,有事再喊你们。”
  灶妈子似听懂了,齐齐钻门缝朝厨房爬走,独剩几只壮的留着不走。
  姬小白抬手取过瓷杯,揭盖罩黑炭头顶拍落,轻喝道:“着!”
  黑烟似箭,直入黑炭顶门!
  黑炭手脚抽搐,吓得木箱里虫儿纷纷退避。
  眼皮滚动,却睁不开,黑炭晃晃脑壳,咧嘴欲叫,暗哑无声,再抽数下,栽倒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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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6 23:39: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该呀……”
  姬小白盘腿上床,冥思半晌,忽睁眼道:
  “不好……”
  手一招,黑木箱中飞三只小虫直入掌心,姬小白撩腿盖好木箱,带上门,过走廊入厨房,推窗望去,天井像无尽深渊。
  姬小白眨眨眼,右眼白光隐现,暗道:
  “怎么是他?……”
  摊开手,掌心是三只绿头苍蝇!
  苍蝇不大,通体翠绿,似翡翠透亮。
  姬小白朝苍蝇呵口气,轻声道:
  “去吧,莫贪玩,快去快回。”
  苍蝇蠕动着振翅飞起,浑身绿光,夜色中像是萤火虫,“嗡”地钻向楼下。
  天井闷热漆黑,人都在大院里乘凉,绿头苍蝇不费事便寻着大脑壳,绕飞数圈,最大那只“嘤”地盯在他拇指尖。
  吸一会绿头苍蝇光芒黯淡,变作黑麻子苍蝇拍翅朝天飞去……
  大脑壳指尖动动,第二只苍蝇瞅空顶上。
  苍蝇渐渐变黑,大脑壳“哎哟”一声醒转,黑苍蝇嗡嗡飞走。
  最后一只不罢休,还盯拇指。
  大脑壳像没缓过气,愣愣看苍蝇爬在指尖,莹莹放光,自语道:
  “噫,捉不到灶妈子,居然捉到个萤火虫。”
  苍蝇听到人声,飞起直撞大脑壳面门!
  大脑壳躲不过,眼看苍蝇擂到,右眼忽射出白光来!
  绿头苍蝇被白光扫着,像被拍到,歪斜飞数尺,栽倒地面。
  大脑壳黑拇指转白,寻到断筷,小心翼翼走近,拿筷子挑起苍蝇,细看一阵右眼白光黯淡,丢了筷子道:
  “我当是么事,只是颗绿头苍蝇……”
  蹦跳着往门洞外跑,临出三栋,回头望向四门四楼,厨房里似有人影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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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1 08:51:13 | 显示全部楼层
  开门进屋,身后“嗡嗡”作响,姬小白摊开掌心,两只黑麻子苍蝇只在手心盘旋,再不飞走。
  锁好两道门,打开黑木箱,姬小白右手作个奇怪姿势,道:
  “去!”
  黑苍蝇飞脱左手,直射箱中黑炭!
  黑炭像被人捏住下颌,忽地张嘴,吸没苍蝇,仍僵死如前。
  姬小白闭目盘腿,嘴唇翕动……
  里屋不大,但听“嗡嗡”有声……隔一阵,黑炭身上冒一缕雾气,肚子一跳一跳,合着声音,像苍蝇在肚皮下跳舞!
  姬小白嘴动愈快,双手合十,连变六道手势……
  黑炭身周雾气越浓,直笼罩一箱怪虫……
  浓雾中忽现“嘶嘶……”声,似猫子发恼喷气!
  “嘶嘶”声渐大,压低苍蝇“嗡嗡”。
  手势变完,姬小白满头是汗,停嘴睁眼,剑指雾气道:
  “化!”
  雾气四散,化于无形。
  姬小白双手合一,展眉道:
  “还不醒来!”
  黑炭手脚再抽搐一回,眼皮滚动……忽眨一下,两眼各钻出只苍蝇,翠如碧玉,也不飞走,乖乖跃入木箱……黑炭双眼仍是一白一黑,四周看看,见着姬小白,咧嘴哀号,连喷三口浑黄江水!
  姬小白伸手,轻抚黑炭头顶,道:“造业的猫儿,受苦了,受苦了……”
  拍得三下,黑炭眼神柔和下来,打个哈欠,软倒睡去……再瞧它样子,竟和先前僵尸无异!
  箱中各类怪虫沙沙爬拢来,围黑炭一身。
  姬小白道:
  “睡吧,睡吧,一阵还有得忙……”
  轻轻合上木箱,推到床底下。
  独坐床边,姬小白喃喃道:
  “唉,救了这个,还有一个……等等再说。”
  盘起腿来,坐如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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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2 19:09:22 | 显示全部楼层
  灵丽和胖小蕾几个在竹床上丢沙包。
  大脑壳跑来说:
  “我也要玩。”
  灵丽问:
  “大头,你搞么事去了?”
  大脑壳说:
  “找鼻涕王他们玩了的。”
  拿起沙包就丢。
  胖小蕾说:
  “大脑壳,你和雪琴一队,我和灵丽一队。”
  玩一会,大脑壳手笨,连累雪琴老是输,扯由头去看人下棋,看一阵躺在竹床上数星星。
  天上星星一眨一眨,像在和人讲话……



  轮渡收班,冯梦华托人带话回家,说晚上值班。
  自去草丛里寻着大熊,摸摸胸口像还有些热,含泪卷席抱起欲翻堤去民权路H号,想想不妥,又藏了大熊,空手走去。
  刚过候船室,远远见民权路H号里竹床直排到大街上,尽是人。
  有认得的遥喊:
  “梦华!吃了冇?”
  冯梦华点头说:
  “吃了。”
  那人再问:
  “这晚还不回去?大熊咧?冇跟你在一起?”
  冯梦华忙说:
  “今日加班。”
  拐去候船室副食店买盒‘游泳’,包两角钱的兰花豆,再买瓶烧酒,掉头回码头。
  排好吃食,抬头看候船室值班的嫂子们都睡下,冯梦华这才摸去草丛,扛起大熊上趸船。
  就着昏灯,老冯咬开瓶塞,倒一口地上,自喝一大口,再点两根烟,放一根大熊头前,边喝边骂,骂到后来,老泪纵横……
  兰花豆冇吃几颗,酒去大半。



  夜深了,院里人都在外头竹床上瘫条(武汉话:瘫条大致是瘫软、软倒的意思。)。
  三栋一片死寂。
  毛弟家黑黑地,姬小白收功睁眼,静静道:“起来了。”
  屋里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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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3 09:00:33 | 显示全部楼层
  床脚白光一闪,像是只眼!
  猫眼!!
  姬小白撩帘让月光洒进屋。
  光影里果然有只黑猫,见着光“嗷呜……”,跳进黑暗。
  箱盖沉重,黑炭是怎么跑出来的?!
  姬小白说:
  “既没事,还回江边去吧。”
  黑炭爬过来,挨着姬小白裤腿,哆嗦一阵,只不肯走。
  姬小白皱眉,捏指连掐三下,道:
  “也罢,莫说你不敢去,即便去了,只怕也没用……唉,少不得要走一遭。”
  拉拉裤子荷包,说:“来来来。”
  黑炭蹦起来,直窜进去。
  裤子登时鼓一大块。
  姬小白拿手拍拍,裤袋又瘪下去。
  黑炭呢?……
  难道它扁成纸了?



  伢们都睡了,女人手上的蒲扇渐渐低垂,男人的鼾声占据上风,独剩蛐蛐争锋。
  天不算最热,但大脑壳睡不着,眯缝眼偷瞄三栋大门。
  蛐蛐忽然不叫了,鼾声失去合唱,也有两三秒一起消失!
  大脑壳屏住气,看三栋门飘出道白影,像长江水般流出民权路H号,满院的竹床都挡不住他。
  院里的大人都认得,这人是谁?……
  难道是以前郑亚丽讲的水鬼?……
  对,只有鬼才会飘着走路,不怕竹床绊倒……
  大脑壳不敢动,生怕鬼把自己捉走。
  院里死寂无声,人都死了?……
  正想着,李善强鼾声再起,惹得蛐蛐争先恐后。
  大脑壳松口气,眼皮打架,翻身睡去。



  点过三道烟,兰花豆冇吃多少,烧酒喝干,冯梦华唏嘘道:“兄弟,上路吧!你我来生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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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4 09:55:08 | 显示全部楼层
  说话间起阵阴风,直吹得趸船上昏灯更暗,可大熊面前半根烟却像被人猛吸一口,烟头红亮!
  冯梦华瞪起醉眼, 道:
  “大熊,是你么?”
  烟头更亮,顷刻烧到屁股,又黯淡下去,只剩长长烟灰。
  冯梦华喊:
  “好兄弟,莫走,再陪我一阵。”
  “啪!”
  趸船上最大的灯泡爆了,天边星月交错。
  冯梦华醉道:
  “都说死鬼怕光,老子当你胆大,原来一样。”
  再来一阵风,吹散草席,熊可海忽抬起头,两眼翻白。
  冯梦华脑壳汗炸,喜道:
  “狗日的大熊,老子说你不得死吧,像你这种人,到阴间,阎王也不得要。”
  大熊脑壳左摇右晃,像看不见人,作急举拳对印堂擂去,双眼如电筒放光!
  那光扫到老冯,大熊骂道:
  “活到骂,死了也不放过,还要么样?”
  冯梦华问:
  “那你究竟是死是活?”
  大熊道:
  “这世上哪有人管我死活,你枉称拐子,一瓶酒只把老子喝了一口,兰花豆也冇喂老子吃一颗。”
  冯梦华说:
  “兄弟,你么样争吃争喝?”
  大熊道: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活到我不争,如今再不争更待何时。”
  冯梦华见大熊双眼似探照灯,想来兄弟已死,激动说:
  “兄弟,阴间路难,你还差点么事,我一并烧到你。”
  大熊腾身立起,一步步朝老冯逼近,道:
  “么事都不差,只差拐子与我作伴。”
  鬼眼里白光扫着冯梦华双目!
  老冯闷哼栽倒。
  “啪!……啪!……”
  趸船远端两盏灯也灭了,船上黑似地洞。
  鬼真怕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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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8 08:49:20 | 显示全部楼层
  轮渡停了航,票房入口早落闸上锁,值班的嫂子们在二楼睡觉。
  一条白影穿过票房入口,直往趸船飘。
  票房的铁栅子门人翻不过来。
  白影难道是鬼?
  趸船随浪摇晃,白衣人像悬空立定,星月映照,反似他在不停晃动。
  白衣人忽道:
  “我在这里,你还怕么事?”
  但见裤腰一阵抖动,白衣人拉拉荷包,裤兜里冲出一道黑烟!
  黑烟袅娜,缓缓坠地,过细再看,竟是只猫!
  黑猫!!       
  好像永远也死不了的黑炭!!!
  黑炭蜷缩在白衣人脚边,不敢向前。
  白衣人道:
  “不怕,有我。”
  黑炭像听得懂,瞪眼跑几步,跳起来直扑大熊。
  “嗷……呜!”
  金光一闪,黑炭哀嚎打个滚,四脚抽搐……
  白衣人伸手抄着黑炭,筒入裤兜。
  鼓胀荷包蠕动着,干瘪下去。
  大熊僵死不动,印堂隐现金光。
  白衣人皱眉道:
  “黑先生!黑先生……唉……”
  摸摸大熊心口,转身飘下趸船,拐向蒿草丛。
  寻一阵,白衣人说:
  “是这里,是这里了。”
  飘到江边,随手捡些麻浪骨,又入草丛,在地上歪七竖八划些奇怪道道,再把石子东两颗,西三颗摆好……
  不一刻,麻浪骨亮起来,像通电的灯泡,照得地上尘土斑驳,正似白天龙朝海她们撒的药粉。
  药粉动起来,填入划痕,药粉下竟是群黑蚂蚁。
  蚂蚁们搬完家,也不走,只在怪符外围一道黑圈。
  圈一成,草丛里蛐蛐吵起来,像过年。
  远处咳马、叫虫声大,似在呼应,又像源源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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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9 08:09:08 | 显示全部楼层
  白衣人拉荷包放出黑炭,道:
  “守到,帮手来了。”
  黑炭跍坐,眼瞅一地符号,右眼亮白如星,只衬得左眼黑如地狱。
  白衣人借阵风,飘回趸船,拎起熊可海就走。
  大熊粗壮,少说有一百八十来斤,白衣人提着,直如纸片。
  蒿草丛里,蛇虫鼠蚁越聚越多,各入符圈内,斗作一团!
  黑炭看呆,像是雕像。
  白衣人轻飘飘行来,算准方位,把大熊头西脚东放稳,脑壳正对符圈。
  自去草丛里拔些狗尾巴草,结道草桥,一头搭着大熊脑壳,一边落在符圈外沿。
  符圈内一条铁线虫得胜,沿草疾走,须臾爬上大熊顶门,照印堂一口咬落。
  大熊印堂放亮!
  铁线虫打滚摔在沙滩,焦枯一团。
  白衣人坐定,掏荷包不知摸些什么出来,望天祭洒,嘴里喃喃不已。
  草丛里虫鸣声高,像在和他对话,又似在呼应,前仆后继涌进符圈厮杀。
  得胜虫子,沾了药粉,排队沿草桥去咬大熊,但沾着印堂金光,无一不倒。
  咬过大半时辰,熊可海印堂黑毒一片,金光终于黯淡,身边虫尸黑压压直滚到水边。
  到后来爬来条金边蜈蚣,舞动金钳咬着印堂。
  大熊脑壳上最后一丝金光熄灭。
  金边蜈蚣乘胜,金钳一晃,在大熊眉心划道口子,直往里钻!
  白衣人低喝:
  “去!”
  一旁黑炭早按捺不住,飞蹦四尺,伸长舌舔去蜈蚣。
  白衣人再朝符圈一指。
  黑炭掉头,踏入圈中。
  圈里活虫早已身经百战,剧毒无比,见黑炭来,如遇瘟神,四下退避,怎奈符圈画地为牢,毒虫挤作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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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20 08: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黑炭喜极,长舌坠地,左拖右扫,直把毒虫吞入腹内……
  眼瞅圈中虫儿十剩三四,黑炭两眼放光,抻个懒腰,滚圆肚子一缩,便长大一截!
  余下毒虫不再畏缩,乖乖爬到黑炭脚下,任它舔食。
  符圈虫尽,地上药粉不再,只剩些划痕。
  外围黑蚁不散,细看早已焦枯。
  黑炭吃多了,身形再长两回,望空打个饱嗝,吐一地渣滓,尽是虫壳。
  白衣人闭上眼,嘴唇翕动……
  半空里“嗡嗡……”声响。
  黑炭听了,像个醉汉,脚步虚浮,寻着大熊,趴在他胸前,软软睡去。
  “嗡嗡……”声连绵不绝,到后来高亢尖锐,直如利剑劈在黑炭身上。
  黑炭稀化作一团黑烟,其中一绺沿大熊印堂钻入,更大一坨,像油样沁到大熊皮肤里,远远看去,像个黑人……
  究竟是黑炭化作了大熊,还是大熊变成了黑炭?……
  白衣人不停念叨,声音由高而低。
  大熊白起来,独剩印堂一片黑。
  黑炭怕是沁到他骨头里了!
  白衣人终于收声,天地俱寂,可惜少了蛐蛐儿唱歌。
  仔细瞧瞧大熊,白衣人揩汗自语:
  “成了。”
  拎了大熊,飘上趸船,放草席上,借阵晚风,飘过堤,转瞬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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