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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我是民间剃头匠人,说说这行里不为人知的禁忌与手段》[完结]作者:湘西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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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8 09: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41、大战剃头匠

王秋月冷笑一声道:“刚才不过是热个身而已,既然吕先生迫不及待想要找死,我这就成全你。”随即暴吼声中一棍劈出。只见黄颜色的竹筒上飘出一轮弯月形的银光,未及吕先生身前银光却又嗖呼消失,在消失之地发出一声轰然爆裂声,俿佛引爆了一颗炸弹,地上的泥土被掀起了一大片,无数细小的土坷垃腾空而起又纷纷降落,就像一阵细雨砸在吕先生身上,他蒙着眼睛动也不动。

王秋月这次是动了真格,只见他连连挥动手里的竹管,银光连连劈出,爆炸声响成一片,虽然我和月上离的很远,但强劲的气息一阵阵从我们身体急吹而过,泥巴土坷垃也纷纷落在我们脑袋上,赶紧向后连退数步。

王秋月这手功夫更多的是物理攻击力,而非法术,但是威力之强大根本让人始料未及,看的我是目瞪口呆,同样都是年轻人。他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怎么就能修炼成如此恐怖的能量。

就在王秋月几欲发狂时,吕先生对准银光刺出手中长剑,口中高声道:“亿亿劫中,度人无量,寻声赴感。太乙救苦天尊。”说出一句口诀便向前跨出一步,而当吕先生向前向前移动式,王秋月发出那些盘旋在空中的银光只要接近他的就会立刻消失,虽然他蒙着眼睛,却似乎能看到身前的一切。

弹开劈面而至的道道银光,吕先生逼近王秋月身边,他一把扯下遮住眼睛的手巾,挺剑朝王秋月刺去,两人瞬间交手十几招只听叮当响成一片,终究还是王秋月力大,一棍打在吕先生剑身之中。只听一阵金铁鸣响之音,手中长剑无法握住,脱手朝夜空笔直飞去。但王秋月握竹管的手腕也被他揿住。

两人角力片刻,到底还是王秋月年轻,最终一把挣脱了对方的束缚,反手一棍朝吕先生脑袋上砸去,他手上没了兵刃,只能抽身躲避,以目前战局看来吕先生已经输一半了。

吕先生似乎是心浮气躁了,忽然挥拳狠狠一下砸在自己鼻子上。鲜血顺着鼻孔汨汨而下。

然而手持棍子欺身而进的王秋月看到这一状况居然以更快的速度转身就跑,只见吕先生伸手抹了鼻子一把,随后张嘴一吹……

这吹出来的可不是血,而是熊熊烈火。这股火焰从树上,草上一掠而过时并没有引起木头或是枯草的燃烧,因为瞬间这些可燃之物就成了灰烬,简直没有一点过度的过程,眨眼间满天都是焚烧为灰烬的尘灰燃烧着星星点点的火点飘满暗黑色的天空,而王秋月的身体虽然距离火源还有一定的距离,整个背部的衣物也被极为炽烈的温度焚烧一空,裸露而出的皮肤顿时就起了一层水泡。

月上愤怒的道:“这已是真火第二重了,若再进一步就是叁味真火,吕先生居然用如此狠毒的招数对付王大哥。”

我道:“两人打斗之前话已经说清楚了,他两可不仅是决胜负,任何一个人输了都没有活路,所以必然是以命相搏,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吕先生,王秋月根本不给人退路,只要动了手不是死就是活,这也太极端了。”

“他曾经受了这么多苦,就是有些极端也不奇怪。”月上道。

我心念一动道:“大宫主,你不会对王秋月有啥意思吧?”

月上顿时就急了道:“你这个人真无聊,我关心他就是对他有意思?王大哥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当然是有感情的。”

说话间吕先生嘴里喷出的烈火依然烧尽,他鼻子上、手上的鲜血没有留下一滴印记,就像是汽油,在熊熊烈火中完全挥发殆尽了。

而笔直向前狂奔的王秋月这才有机会靠着身边的大树休息片刻,再看树林中茂密的树丛中被烈火完全烧出了一条“康庄大道”,这条路上甭说植物了,连泥巴地都给烤糊了。

以两人间的距离,就算王秋月飞回来都得耽误点时间,吕先生稳稳拾起插在泥巴地上的铁剑道:“王道长,以你的本领对付我一个或许是绰绰有余,但我在茅山宗说白了无非就是个有点身份的道士,真正的狠角色你至今都未见过的,想要和掌教叫板,就凭你?”说这句话时他满脸都是鄙夷神色。

王秋月败了一阵,而且输的还比较狼狈,看的出但他很痛苦,但强忍着不让自己有丝毫表情,而他整个背部的皮肤已经被火烧糊,这也属于重伤了,他咬着牙发出如野兽一般沉闷粗重的喘息声,忽然发出一阵渗人的干笑声道:“妙、妙、妙,我今天晚上正觉浑身发冷,吕先生就给我送柴火来了。”

吕先生冷笑道:“到这份上了还在装,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大的。”

他话音刚落王秋月将套着竹筒般的长剑朝他劈面丢去,吕先生不闪不避挺起长剑挡在面门,“铮”的一声轻响双剑相交。

这可是魔心剑,他伸手就要去抓剑鞘,然而长剑又倒飞而回,王秋月迎着长剑急速冲去,接住后再度朝吕先生攻去,速度之快我根本无法看清楚他的动作,但这对吕先生无法造成任何障碍,他不用眼睛都能准确判断王秋月套路,何况睁着眼。

见他稳稳出手格挡,随即还击,两人再度打成一团,只听长剑和剑鞘相交所发出的撞击声叮叮当当连绵不断,除了声音还有火化的迸射,足见两人力道之强劲,我终于明白目不暇给是啥意思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王秋月的本身能力的精进我忽然隐隐柿他感到高兴,他是一个自尊心极极强的人,甚至我在暗中希望他能战胜吕先生。

不过虽然王秋月实力超群,但吕先生经过刚才大胜,早就心平气和,一把剑舞的水泄不通,在路灯照射下发出点点银光,我则有幸在看了几十年武侠小说和武侠电影后亲眼目睹了一场发生在现实中的冷兵器格斗,只是他们两人的招数没有设计那般好看,可论力量和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快我就隐约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劲风犹如丝线一般在我脸上不停划过,而月上脸上居然出现了数条轻微的血痕,这就是传说中的剑气了?我心中一寒赶紧拉着她又朝后退了十几米,这就快接近河岸边了。

她满眼关切的望着和对手打成一团的王秋月,关切之色溢于言表,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脸上受的伤,这丫头百分百是爱上王秋月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争斗的场中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只见两柄长剑齐齐向半空飞去,两人用了十足的力量对拼了一记,只是剑并不算重型兵器,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声音足见两人的力道之强,这样一来两人的右手虎口处同时鲜血流下都受了伤。

吕先生嘿嘿冷笑了两声道:“没想到你的功夫居然精进如斯。”

王秋月则冷冷的道:“这天下还轮不到你当第一。”

吕先生不屑的道:“我当然算不上天下第一,但肯定也不是你。”

王秋月忽然扭动了两下胳膊,接着伸手在背后摸了一把,他道:“看来这清水河的玉骨生肌术真的很有效果,刚才被你都快烧糊了,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完全好透了。”

听了这话吕先生大惊失色道:“你、你把清水河的人怎么了?”

王秋月一把撤了上半身的“鱼鳞装”道:“你把金山门的人怎么了,清水河的人就怎么了。”

“你、你这个疯子,他们只是医生,干你何事?居然连这些无辜的人都不能放过?”吕先生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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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8 09:22:48 | 显示全部楼层
42、金山门往事剃头匠

“杀了你的表弟你觉得难过了?那天晚上你杀了我许多的同门师兄弟,为何不想想我的感受?”王秋月硬是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你这个混蛋,我那天晚上就该将你挫骨扬灰。”当吕先生说出这句话时。我就彻底明白他是怎样一个人了。

到这份上就完全进入了王秋月的节奏,他哈哈笑道:“吕先生你真的后悔当初没有杀死我?这说明我没有白做这些事儿,能让你们感觉到痛苦就是我最欣慰的事。”

因为极度愤怒,吕先生再也没有仙风道骨的神态,他满脸充斥着极度愤怒的表情,缓缓将手上的长剑插在泥地上道:“王秋月,这是你自寻死路,可怪不了我。”

王秋月道:“悉听尊便。”说罢他脸上一直挂着的凶恶神情却消失了。表情变的平静自然。

吕先生的手再度朝自己鼻子伸去,这是又要用火攻的节奏,却不知道王秋月如何抵挡?

只见王秋月表情似乎也有些慌张,吕先生道:“王秋月,本来只要你能交出魔心剑和你的师父,是能留你一条性命的,可是你自寻死路我只能成全你。”

“有本事别用真火,咱们就见手底下的真功夫。”王秋月表情越发慌乱。

“原来你也知道害怕,我还以为你天下无敌了,小子,受死吧。”说罢吕先生一把捶在自己鼻子上,张嘴一股强烈的火焰喷薄而出。眨眼就将王秋月裹在火焰之中。

月上急了,上去就要阻拦吕先生杀人,我赶紧拦住她道:“你疯了,都到这份上你上去王秋月人早就没了。”话音未落就听轰然一声,包裹着王秋月的烈火猛然间左右分开,王秋月从熊熊烈火中一跃而出,他手中多了一柄剑身燃烧烈火的长剑,只见夜空下这柄剑通体闪烁着红色的暗火,就像是铁块被火焰烧透的状态。

王秋月在半空中瞬间就降到吕先生的头顶处,在半空中他挥动手中烈火熊熊的长剑,朝吕先生兜头砍下。

这道士一则正在全力施法,二则被王秋月之前状态所蒙蔽,没想到对手其实根本就不畏惧自己释放的真火,直到火剑临头才举起铁剑格挡。

王秋月所使用的可是魔心剑,虽然我不知道这柄剑到底有多牛逼,但我知道这柄剑到底有多牛逼。但听这名字就知道肯定差不了,而且道门中人人觊觎此剑,肯定是个宝贝。

吕先生手中的不过是普通铁剑,两者相交结果可想而知,只见烈火大涨,火星四溅,就像引爆了一颗燃烧弹,吕先生手中长剑被一劈两段,整个人也从头顶中被劈成两截,而他的尸体被烈火瞬间烧成焦灰。

王秋月的攻击一气呵成,直到杀了吕先生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收起长剑后火光顿失,林子里光线变暗。吕先生踪影全无,空中漂浮着许多灰尘,有树木花草被烧后的灰烬,也有吕先生的骨灰。

单论本领吕先生或许并不逊色于王秋月,但王秋月却麻痹了他,并很好的利用了他自负的心理,一举将这位茅山宗光明圣法斩杀剑下,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道士间的斗法,只觉得恐怖又残忍,和神奇二字根本靠不上关系。

只见王秋月犹如最虔诚的信徒跪在地下将手中的魔心剑仔细包裹好后插在师父的身后,接着走到我两面前道:“让二位受惊了。”

此时他的状态完全回归正常,和我之前见到的那副神经兮兮的模样有了天壤之别我实在猜不透这个人的心思道:“王道长,吕先生真是茅山宗的祝由师?”

“没错,他是茅山宗光明圣法之一,在道门中人里也算是个人物吧。”

“可是你就这么杀了他,茅山宗能与你善罢甘休?”我道。

“就算是他们不找上我,我也要去找他们,我与茅山宗有不共戴天之仇。”他道。

“王大哥,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为什么不说出来寻求帮助,而要……”

“寻求帮助?寻求谁的帮助,月上妹子,你知道当年诛杀金山门满门的都是些什么人?全部都是茅山宗里响当当的大人物,吕先生在其中不过就是个走狗而已,试问当今天下谁敢得罪茅山宗之人?谁敢为一个小小的金山门讨还公道?”

“王道长,关于金山门这件往事到底又怎样的玄机,能说给我们知道吗?虽然我没多大本事,但分辨是非对错的胆量还是有的。”我道。

王秋月看了我一眼,眼神颇为复杂,他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之所以从未吐露当年所知种种,就是因为没人会相信我说的话,杨道长,你我真算是有缘的,所以不瞒你了,说出来也好多个之情的人,假如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上了,至少还有你们两人知道这件事的真像。”

说罢他指着师父身后背着的长剑道:“一切都是从这柄剑上开始的,如果没有这柄剑,金山门或许不会遭受灭顶之灾,如果没有这把剑,这世上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茅山宗道士的丑陋嘴脸了,据说这是铸剑大师欧冶子意外得到的天外之铁铸成的奇剑,得到这柄剑的人可以操控水火元素为己所用,后来这柄剑被洞宾仙人取走后将一些神奇的道家方术镌刻于奇剑之上,每到阴天下雨,就能见到镌刻于剑身之上的神奇法术。”

“而在所有的法术中最神奇的就是长生不死的方术,一旦修炼而成就可与天地同峿,得有不死之身,所以魔心剑是道门中人人想到得到的宝贝,本来以金山门的势力根本不可能获得众人之宝,但一年师父在大溪剿灭作乱尸妖的过程中无意中在尸妖修炼的山洞里得到了这柄宝剑,之后才知道所谓的长生不老仙方其实就是养尸之法,这些愚昧的世人啊,既然是人如何能长生不死,只有成为尸体却死而不僵,这就是长生不老的真谛。”说到这儿王秋月犹如癫狂一般哈哈大笑。

月上道:“爷爷说过人贪心不足,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因为贪欲蒙蔽了双眼,所以世上才会有那么多荒唐不羁的人和事,就算人真能长生不死又如何?而且活着不死真是什么好事儿?”

“是啊,这柄剑叫魔心,摆明了就是告诉你得而蛊惑人心,是最不吉祥之物,可即便如此茅山宗的人还是不惜杀人而得此物,那天晚上十八名茅山宗光明圣法黑布蒙面进入金山门,意欲抢走魔心剑,却未想到师父宁死不屈,没有交出宝剑,于是他们开始杀戮,金山门虽然满门上下奋力抗敌,但论本领远不是这些茅山宗光明圣法的对手,一门上下被尽数屠戮,但这些人也没想到师父居然将宝剑插入体内,以此法保全了长剑未入贼手,同时他们也没有想到我一个三岁小孩已经有了完全记事的能力,那晚他们杀人之后师父将我藏在神龛之下,而他就盘膝坐在我身前,所以我清楚的看到了他们杀人的过程,已经他们说的话,最终我还是被吕道士发现了,只是他良心发现没有杀我。”

“王道长,我无意评价你行为对错,但令师尊既然已经仙去,你将他养成僵尸,不太合适吧?”我小心翼翼道。

“师父是我在人世间的唯一亲人,所以我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恢复意识,养尸**记载中有吸人气魄上前,便是僵尸也会产生人的思维意识,所以我相信师父能够恢复正常人的思维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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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8 09:22:56 | 显示全部楼层
43、黑幕剃头匠

“王大哥,为了你的师父杀光白银宫的人,是否有些太残忍了。虽然我对门下弟子……”

“妹子,我这个人虽然丧心病狂,但绝不枉杀一个好人,在这些人赶来之前,师父曾经受到过消息,所以安排人去龙虎天师处求援,但这位师兄却在半路被白银宫的人截杀了,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难道白银宫也参与进来了?”月上惊讶的道。

“因为这些光明圣法和白银宫人达成了私下协议。由他们阻拦金山门报讯之人,而他们剿灭金山门一门老小,这样白银宫就能在镇尸一行中独自为尊了,如此肮脏龌龊的交易都能做成,这些人应该活在世上吗?”

“这……你说我的爷爷……”

“当然不是令祖,却也是你最敬爱的人之一,就是你的师公,甚至当你师傅阻碍此事时,他下暗手杀了你的爷爷,妹子,我不否认这老头对你确实很好,但也是伤害你最深之人。想想令祖身体一直硬朗结实,如何突然间暴病而亡?而且这件事是有目击者的,他现在活得还挺好,如果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去问他。”

“这个人是谁?”月上被这个突然而来的消息惊呆了,瞪着双眼道。

“这人是个收尸人,他专门柿死人化妆,你爷爷当年中了白银宫自己研发的毒针,面有青色,是他给你爷爷上的死人妆,掩盖脸上那层青气,据他说在他见到你爷爷尸体时,他还以为你爷爷身前的肤色就是翿颜色,所以下了很大的功夫才算勉强遮住了这层青光。”

“我真没想到师公居然、居然会是这样的人。”月上失望至极的道。

王秋月冷笑道:“妹子,令祖一生所求就是万物自然,他从未想过去强行镇压妖物鬼魅,他一直觉得这些生灵其实和人一样。所以除非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贸然出手,但令师公思想却十分激进,在他看来这世上只应该有人存在,其余一切妖物皆是异类,其实最难相处的不是仇敌,而是两个思想意识根本不相同的人,你爷爷和你的师公恰恰就属于思想完全相左,只是令祖宅心仁厚,不忍杀生。但你的师公可不是善茬,所以必然要杀死你的爷爷。”

如果说之前对于王秋月说的状况我还半信半疑,听了这句话我就完全相信了,月上的爷爷既然能与鼠妖相处。自然对于这类生命不持歧视,但道士天职就是降妖除怪,所以老人必然时常与身边“战友”发生争论,时间长了别人自然怀恨在心,有机会起杀心这绝对符合人性根本。

看月上的表情,王秋月道:“真像往往会让人绝望,但当你渡过绝望之时,思想就会变得更加成熟,承受力也会变得更强,世间有阳光就有黑暗,有美好就有肮脏,没有人可以一生顺遂,所以我们只能与命运抗争,只有你绝不服输,命运才会向你低头,你们问我行养尸**是否合理?这种事哪有道理可讲,我只是通过这种手段让茅山宗人知道金山门没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哪怕只有一个人,我也要光复门派,即便与天下为敌又何所惧。”

王秋月一番话说得我是热血沸腾道:“王道长,我支持你。”

他笑了,白森森的面孔上忽然多了一层晶莹玉润的红光,整张脸看着也不是那么渗人了,他道:“谢谢你的支持,其实你们知道这些事情未必是好事儿,这可是茅山宗竭力掩盖的一桩丑事,一旦被他们知道你两掌握了真是信息,可能就会招惹大麻烦了。”

“只要我没错,就是金刚护体。”月上道。

“妹纸、杨道长,你两千万好自为之,我的事情千万不可提及,否则必然招惹杀身之祸,所以千万记住我和你们没有一点点关系。”他道。

“王大哥,你这是又要离开吗?”

“不杀死这些人,金山门永无再起之日,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光复门派,所以必须干掉这些道貌盎然的败类,我这一生注定孤独,所作所为只是为后人铺路,所以咱们就此别过,不复再见。”

说罢他转身要走,月上忽然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道:“哥。”听了这个称谓,我心里咯噔一下。

“哥”和“王大哥”绝不是一回事,王秋月正往前走的脚步猛然停住了,过了一会儿他道:“妹子,好好的活着,世界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你根本不懂,所以千万不要掺乎进来,殷铁龙是个好人,不要伤他的心。”说完这些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月上依依不舍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难过的抽噎起来,我叹了口气道:“妹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但男人很少有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王道长很显然就属于……”

“他是我的亲大哥。”月上带着哭腔道。

我傻了,愣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怎么这两人好好的突然就成兄妹了?只听月上抽泣着道:“这话我也是听爷爷说的,他说金山门大门主年逾中旬膝下无子,为我爷爷祝峿时见哥哥聪明伶俐,就动心思收为义子,爷爷没有拒绝,所以哥哥很小的时候就去了金山门,那时候我爹妈尚且活在人世,这件事本来我也不知道,但爷爷临死前三天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要遭师公暗算,所以和我说了这件事,他告诉我如果将来在世上变的举目无亲,不要害怕,因为还有一个亲大哥可以投靠,但是哥哥就这么走了。”

我叹了口气道:“听我一句劝,你应该去看看殷铁龙,能有人对你这样一往情深,何必非要把爱你的人往绝路上逼呢?而且万一你大哥真的遇到麻烦了,至少龙虎天师还能给你撑腰啊。”

“我、我一直以为是殷家的人害死了爷爷,所以我恨死了殷铁龙,就想着他能倒霉,我现在知道错怪他了,是我太任性,总觉得自己是对的,其实我从来就没对过。”月上懊恼的道。

我安慰她道:“年轻人做事情肯定有欠考虑的一面,不用为这事儿感到懊恼,不过殷家做了什么事儿让你觉得他们害死了老宫主?”

“是师公对我说的,他说爷爷就是去做雷音堂布置的任务,所以身受重伤不治身亡的,没想到师公和爷爷半辈子的老朋友了,居然……”

“这就对了,这年头坑的就是老朋友,坑外人难度太高。”我道。

“杨大哥,你说如果我现在去看、看他,还能见我吗?”

“当然会了,你这相当于掉他胃口,见了面之后他非爱死你不可。”我笑道。

“你这人真讨厌,说着话就没正行了。”

“妹子,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想清楚了在回答,你,到底喜不喜欢殷铁龙?”。

“这……”

看她羞涩的表情我笑道:“既然你不讨厌他,何必非要生扛呢?去看看他吧,这年头这样家室的小男孩能得相思病,简直就可以算是外星人了,这是你的福气,一定要把握住了。”我道。

这姑娘倒也干脆,回去后就开始收拾衣物,我去火车站柿她买了去龙虎山的火车票,分别时月上特意去和鼠妖打了招呼,耗子君很淡定的点点头,一副“祝你珍重”的表情,随后我送她上了火车,在火车开动的一刹那,我忽然觉得有些小难过,毕竟相处了一段时间,一个非常熟悉的朋友走了,任谁心里都不会太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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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8 09: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44、炼魂之地(上)

但她还是走了,和玲玲一起去了龙虎山,我也只能在心裏祝她幸福了。

月上走后我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继续修炼。在我“实地观看”了吕先生和王秋月的大战之后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我的那点小本领在这些人面前,简直连放个屁都不算,所以人要自强就必须获得更强的力量,于是中断了一些日子的修练繼续开始。

期初数十天我还是每天晚上睡着之后和鼠妖共同“飘上月亮”修练呼吸吐纳之气,在这之後我的一个晚上我终于见到了一个不同的地点,那是一座庞大的山脉,山体中心一处高耸入云霄的雪山。

我所在的山峰夜空看来格外的空旷浩渺。愿望没有物体的遮擋,点点繁星或明或暗此时看来也比陆地要清晰放大许多,甚至我真的看到了一条划过天际的流星。岛尽央巴。

说也奇怪,虽然是灵魂出体,可我却能感觉到寒冷,而且或许是寒冷帶来的热能消耗过快,很快我就觉得又冷又饿,鼠妖却似乎非常舒适,它用手撑着脑袋躺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我一愣道:“灵魂能睡觉吗?”鼠妖点了点頭。

“可这种温度下睡觉人是会被冻僵的,我肯定不行,别人没冻住。把魂给冻住了。”我道。鼠妖白了我一眼。

“老哥哥。你也别看不起我,我要有你一半厉害。甭说冷了,上天都不是问题。”它不再理会我,闭上了眼睛睡的优哉游哉。

我也学着它的姿势躺在石头上,顿时就觉得石头上彻骨的寒气直透入体内。差点没把我冻透了,赶紧又坐起身,被逼的实在没招了,于是我盘腿坐在地下,催动体内整齐,很快就觉得一股热气开始绕周身游走,但我打坐修炼的门道修炼的还不是很到位,和石头接触片刻后两条腿就完全麻痹了,去他妈的,我把心一横躺在山地上闭起了双眼,此时体内多少有了点热气,而我又实在觉得太困了没过多打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隐约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睁眼一看自己面前的地下居然摆着十几盆香气四溢的菜肴,有荤有素而且制作精良,我口水差点飙射而出,只见鼠妖拿起一只冒着热气的红烧肘子张嘴大嚼起来,管他天堂地狱,先吃饱再说。

我两如风卷残云一般,吃的肚皮滚圆食物还剩下一大半,“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我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鼠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带着我继续向山上爬去,有了食物垫底我生猛了许多,一直爬到山路开始有零星的冰雪出现,接着越来越多的白雪在山路上出现,因为脚上穿的并非雪地鞋,有几次我差点就从雪地上滑下去,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虽然这是梦中,但我不确定如果掉落山崖会不会被摔死。

于是我毅然决然脱掉鞋袜,赤脚走在冰冷的雪地上,很快脚的冻的发麻,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时忽然见到前方不远处一座类似于小庙的建筑隐约出现在山顶,看来胜利就在眼前,我受到这一鼓励,立刻打起精神快速向上爬去。

终于到了小庙的门口,只见这是一栋青砖砌成的小庙,我并不懂庙宇建筑的特点,但根据外形判断这应该是汉族风格的寺庙建筑,整个寺庙破败不堪,木板门腐朽的不成样子,窗框也只剩下两个四方形的窟窿,因为光线的关系里面黑洞洞的根本看不清,我因为脚懂得实在受不了,推开门走了进去,因为有了光亮我赫然看见位于小庙中央的地上坐着一个表情诡异瘦如竹篙般的人,猝不及防之下我惊慌失措的退出寺庙,脚后跟绊在门攀上噗通摔了个王八肚。

却见鼠妖大步走了进去,随后它走到那怪人面前规规矩矩的跪下磕了个头。

我这才明白屋子中间那只是一具风干了的尸体,这样一来我悬着的心才算慢慢平静下来,起身也跟着走进了庙里,以鼠妖如此大的本领给这样一具风干了的尸体磕头,足见这肯定不是普通人的死尸,于是我也跪下给老人尸体磕了三个头。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小庙“漏点”颇多,但在这里面并感觉不到寒冷,而且我也没有所谓的高原反应,修炼的环境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屋子中间那具僵尸,因为但凡人变成了这幅样子看起来总有些恐怖,可既然是鼠妖的“先人”,他肯定不会害我们,我只能装作什么都看不见了。

随后鼠妖挪开了尸体,它身下露出一个并不算大的洞口,内里居然隐约有灯光透出,鼠妖随即表情异常严肃的望向我,过了一会儿我忽然心里一动道:“这是你们教派的圣地对吗?”果不其然,鼠妖点点头。

伸头朝洞下望去,只见内部的空间似乎不算大,由一根铁管作为上下的工具,底部的地面上插着两根燃烧着的火把,内部光亮就是由火把透出,鼠妖直接趴伏在铁管上滑了下去,我也没有迟疑随后而下,当我双脚站实在狭小的圆形山地上眼前所见的一切彻底震撼了我。

我所立足之处其实只能算是一处巨大房屋位于顶部的一个小房间而已,透过圆形石屋的空隙我看见前方是一处巨大的洞穴,底部与顶部之间的至少有一两百米的落差面,巨大的空间内顶部满是奇特的钟乳岩石,底部则乱石嶙峋,甚至有两三条水流从石缝间流淌而过,较大的一条溪流则在最底部缓缓而过,水质清澈透亮,能够看清水底石块的颜色,而透过溪流的方向能看见巨大的石洞西端石壁上又嵌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石洞,水流从此经过流入无尽的黑暗中。

我眼前的山洞之所以能够看的如此清晰,是因为其中有无数类似于夜明珠的发光物体,就好像天幕中的繁星一般,除了乱石、溪水、发光物,石洞中间的位置则有一处巨大的石雕像,这是个狮头雕身的怪物,只见他背部的棕毛是一根根的竖立而起的短剑,身体两侧的翅膀羽毛也是由根根短剑所组成。

石屋缝隙前方有一条狭长的竹制木桥,由绳索固定躺上去便是一阵嘎啦啦作响,就在我担心是否会因为年代过于久远而突然断裂,不过随后想到自己只是个魂魄,没有丝毫重量,所以肯定是安全的,只见鼠妖已经顺着倾斜的木桥大步走了下去,我也提心吊胆的抓住绳索跟了下去。

一百多米的高度足可以让人觉得头晕目眩,所以当我们站在石地上不由暗中松了口气,鼠妖带着我走到巨大的石雕像前,我绕着石像仔细看了一圈道:“山洞里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尊石雕像?”

话音刚落就见石雕像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体,虽然小但十分清晰,只是字体为行草,我这种没文化的大老粗看来十分费力气,连蒙带猜大致也算是看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这个地方居然是玄月派安身立教之地,也是玄月派的根本所在,而玄月派开派祖师龙王在创派之初是图獭邪神座下四大弟子之一,他掌管着邪神道场的祭祀礼仪,然而好景不长之后因为与茅山道宗的巫师争夺势力范围,邪神座下负责战斗警戒的三大弟子悉数出手,茅山道宗为了与之抗衡便穷各门派之力推选了四大高手来对抗图獭邪神座下四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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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8 09: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45、炼魂之地(下)

图獭邪神我還真知道,《风书》里对他是有详细描述的,据说他是某少数民族信仰的图腾。也有一说图獭邪神也叫北风之神,当他将临时意味着当地冬天的降临,但不知道为什麽图獭邪神在汉族人这里却加上了一个“邪”字,而且在一些小众的圈子里,一部分人供奉图獭邪神祈求长生不老。

而祭拜图獭邪神需要两男两女的鮮血作为供奉之物,也就是说一次祭拜需要连杀死人,连拜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开坛做法,求图獭邪神的庇佑。从而获得长生不死的能力。

所以我一直没搞清楚图獭邪神究竟是邪神。还是在人的改變下他最终成了一位邪神。岛土吗技。

邪神四大弟子中龙王的职能其实就是司职仪式。并无戰斗能力,于是三方弟子们人因为人数差距被道宗四大门派节节败退,在形势最为危难之时龙王不得已出手御敌,然而他根本不会任何物理攻击的法术,无非也就是送死而已,可是在生死存亡的一瞬间,忽然从天而降一头满身是金剛匕首,力大无穷的邪兽相助密宗四大弟子击败了道宗四大门派所有人,而这头邪兽对于龙王却非常温顺驯良。而这头怪兽就是图獭邪神的坐骑幽冥狼。

图獭邪神为了挽救尽心尽力供奉自己的龙王安全,所以在他即将被杀死最危险的一刻派来坐骑保护了最忠实的信徒,之后图獭邪神告诉龙王,如果将来他或他的门人遭受到了威胁,同样可以唤来幽冥狼帮助自己脱离险境,不过幽冥狼也可以看透呼唤者的内心,一旦他发现你不是真心对待图獭邪神,那么就会立刻杀死你,这点是需要本门教人时刻记在心中的。任何不忠心归顺图獭邪神门下的弟子,将会遭受幽冥狼的反噬,其状必然悲惨无比。

而玄月派说白了居然就是一个能召唤出幽冥狼的门派,这个门派里的人所要学习的唯一技能就是召唤幽冥狼,而召唤幽冥狼的先决条件就是必须成为图獭邪神最忠实的信徒,因为龙王是以他的诚心感动图獭邪神,而召出幽冥狼的。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鼠妖指着洞壁那条溪水流入的黑洞。

我正好奇洞里面究竟会存在怎样的情况?仔细望去山洞黑乎乎的一团,虽然看不清,但似乎能感到十分深邃。

而石像身体上的文字也记录着山洞存在的状况,那个洞里就是幽冥狼的栖息地,只有已经掌握控制幽冥狼的能力才可以进入那个洞口,否则就会有进无出。

那个黑暗深邃的洞口另一端究竟存在着怎样一个世界?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人会死在洞的入口?我仿佛看见洞口忽然伸出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狼爪,顿时吓的我猛的一激灵。

然而鼠妖却毫不犹豫朝黑黝黝的山洞里走去,我心念一动,难道这老哥哥就是幻化了的幽冥狼?以它的能力来看我这个推测是非常靠谱的,况且它又和玄月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顿时激动了,如果鼠妖的真身真是一个如此拉风的神兽,那我可就是“神兽家属”了。

进了山洞后只见鼠妖左前抓竖起,顿时燃起一团烈火,在熊熊烈火之中,只见黑黝黝的山洞空地里并没有出现无想象中的幽冥狼,只是一个不算大的空间。

靠近山洞正中的位置,摆着一个铁桌子,桌子四方有四把铁椅子,椅子上面分别反绑着一个年轻男子,但是毫无例外,四个人的眼珠子都不见了,脸上只有两个血肉模糊的肉窟窿,而瞬间凝固死亡时的表情来看似乎受到了极度惊恐,在四具尸体的左边有一个制作非常奇怪的铁笼子,笼子的四个角各镶有一个表情狰狞的鬼脸,而铁笼顶上摆着一个开始腐烂发臭的黑羊头。总之整个场面既血腥又诡异。

我吓得浑身一抖,这里有人在祭祀图獭邪神,那四个人分别占据的是天地风雷四部,铁桌面是天,四条腿代表天涯海角,这表示天地间一切事物尽在此地,笼子上的黑羊是阴祭,因为公羊本来就是一种性格阴沉的动物,据说它会趁人睡着的时候吸食人的灵魂,而黑颜色的公羊更是极品,黑巫师开坛做法,黑羊头是必须的物件,而这个铁笼又名摄魂罩,是关锁人灵魂的法器,也就是锁这四个死人灵魂的盒子,以此作为邪神祭品,换取自己的长生不死?

难道鼠妖百年不死就是因为行了妖法?想到这儿我浑身的血都凉了,这可是一只萌哒哒的大老鼠,它一直的表现都是非常“可亲可敬”的,我可不想它最终真是一只恐怖的妖鼠。

不过我这个人一贯好瞎合计,所以鼠妖一定是只好老鼠,刚想到这儿我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睁眼一看天色已是大亮,老妈在屋外道:“今天贝贝来家吃饭,你也该起床了。”

“是你叫的吧?”我有些恼火。

“你们年轻人有点什么事情好好商量,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分手,老夫老妻还难免吵嘴,何况你们刚谈朋友没多久。”

“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少操心,根本就不是吵嘴的问题,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非要撮合一对根本没可能的人有意思吗?”

“是贝贝主动要来见你的,不是我撮合,串子,你别太骄傲了,人女孩子上杆子追你还不好,想什么呢你?”贝贝居然放下身段主动要求见我?这姑娘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呢?

我起床后洗漱完毕就上网打游戏,爸妈自然是不在家,给我们“腾地方”,到了十点多贝贝敲了门,开门后我也没给她好脸,直接转回屋子里继续打游戏,她默默的我房门口,过了一会儿道:“那两个漂亮姑娘呢?”

“这事儿和你没多大关系吧?”我眼都没抬一下道。

“串子,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今天来就是给你赔礼道歉的。”她道。

“谢谢你,我可当不起,这已经是第几次翻脸之后又来重归于好?我实在受不了这个刺激,还是算了吧,这世上这么多男人,何必就坑我一人呢?”

“串子,今天来我就是和你彻底交代清楚状况的,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话音未落就见一道黄光窜到了我的桌子上,吓了我一条,是一只通体毛发油亮的大黄鼠狼,只见这只黄鼠狼的鼻子成粉红色,一对乌油油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虽然它只是一只动物,但我却能从它的表情里看出委屈与无奈。

这肯定是一只妖物了,但并非我在东林市见到的那只,想到这儿我从游戏里拔了出来道:“怎么回事?”

“我对你真的从来就没有过丝毫恶意,我一直把你当自己最爱的人。”

“先别急着表决心,眼下这事儿……”

我还没说完就见青光一闪,巨大的青毛鼠眨眼从外窜进了屋里,贝贝哪见过这么大的老鼠,吓得失声尖叫,青毛鼠毫不留情脖颈上的尖刺瞬间就竖了起来,对准电脑桌上的黄鼠狼就射。

青毛鼠的发射硬刺的速度是超快的,之前我就没有一次看清楚过,但这次我却看的清清楚楚,伸手将黄鼠狼从书桌上抱下,就听嗖嗖几声轻响,黄鼠狼落脚之处多了几根硬刺,电脑屏幕也插了数十根,这下电脑屏幕报废了。

青毛鼠毫不犹豫将脖子上的尖刺对准了我,接着威胁似的发出了尖利的嚎叫声。

我道:“你疯了吗?要对我下手?”青毛鼠恍若不闻,继续发出尖利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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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8 09:23:31 | 显示全部楼层
46、惩罚贱男

妖物的地盘意识是非常強的,而且越是能力强大的妖物,对于自己的地盘越是在意。这间屋子既然有鼠妖,其余妖物自然不能轻易入内,我把这茬给忘了,而青毛巨鼠是最忠心的手下,它自然是要杀死入侵的妖物,可问题是这次它居然敢对我竖起尖刺,这说明她对我根本没有任何好感,是有这个决心和胆量殺死我的。

正在这时就听屋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本来我以为是老爸回来了。只见鼠妖卷着一张报纸雙手背在身后进了屋里。

青毛鼠一见到它脖子上高高扬起的尖刺顿时服帖在身体上。接着脑袋贴地,凑到鼠妖脚边。

大老鼠轻轻摸了摸它的腦袋,朝我怀里的黄鼠狼看了一眼,接着反身出了屋子。

能做到这份上鼠妖已经是非常“高风亮节”了,因爲这间屋子对它而言就是“主权之地”,没有宣誓主权已经是难能可贵。

想到这儿我暗中松了口气对黄鼠狼道:“你命可是真够大的。”黄鼠狼发出一声轻微的鸣叫声,从我的怀里蹦回了貝贝的身上。

“串子,之前我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我的身体和意识根本就被妖物控制了,它也是一只黄鼠狼。但不是这只。”

“你上哪儿招惹了那么些个黄鼠狼精。”我道。

“之前那只黄鼠狼精勾引了我的父亲,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我的父亲找了一个小情人,那诡物就是黄鼠狼幻化的,也是它控制我给你下蛊的,串子真的不是我有心想要害你,我也是被人陷害的。”

“那只黄鼠狼呢?现在还在吗?”贝贝被黄鼠狼上身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是直到今天我还没弄明白这只妖物如此行事的目的何在?

“这个贱货还在继续勾引我的父亲,估计用不了多久她会再度将矛头指向我。串子,求求你一定要帮我的忙,否则我肯定会被它害死的。”说到这贝贝满脸都是惊恐神情。

其实直到今天我也很难说就与贝贝彻底一刀两断了,我对她不可能做到如此绝情,但这姑娘说的到底是不是实情,还有待考证,于是我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那个女人是黄鼠狼精的?”

“因为我做了很多事情根本没有印象的事情,包括有些朋友问我情况我都不知道,可是一旦遇到刮风下雨时,这种状况就不存在了,我做的每件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就多了个心眼,买了一个监控摄像头,装在家里的客厅,有天雷打的特别厉害,我就把监控探头打开了,结果第二天回看的时候发现父亲的卧室里跑出一只黄鼠狼躲在我们家客厅观音菩萨法相之下在那儿瑟瑟发抖,我才知道闹了妖精。”

“那这只黄鼠狼又是怎么回事?”我道。

“这只黄鼠狼是被捕鼠笼子关住的,它的眼神你也看到了,看着人的时候总是一副无辜的样子,我是真的心软了,就把它给放了,结果这只黄鼠狼就一直跟着我,我看它也挺好玩的,就带在身边直到今天。”

“你胆子真挺大的,这只黄鼠狼也成精了,我看它未必是跟着你,应该是跟着魅惑你父亲的那只母黄鼠狼。”我道。

“什么,这是那个骚狐媚子的男朋友?”

我被她一句话逗笑了道:“这是黄鼠狼,可不是狐狸精,你别乱骂啊。”

“你终于笑了,笑了就不许再生我的气了。”她撒娇道。

我想了想道:“这件事不可等闲视之,既然她操控你对付我,和我必然是有仇怨的。”

“串子,我只听说过有人得罪恶人,可得罪黄鼠狼的你是第一个,还有这些大老鼠,你……”

这丫头真是口不择言,我赶紧阻拦道:“你别乱说话啊,这些都属于妖,极为聪明伶俐的,如果遭它们记恨,你可有的麻烦了。”我道。

“好吧。”这姑娘吐了吐舌头。

“可我该怎么办呢?就让它继续伤害我的父亲?”

我想了想道:“其实要解决这件事情一点不难办,你有没有特别讨厌的男人?”

“特别讨厌的男人……”贝贝皱眉想了很长时间道:“还真有一个,你记得吸引力老板的儿子吗?他一直对我纠缠不清,我都烦死了,今天来找你和这事儿也有点关系,你上次不是揍过他一次吗?我想让你再揍他一次,打狠点,最好打他个口歪眼斜。”

“你别瞎说,这可是法治社会,怎么能随便打人呢。”我道。

“那怎么办?你去和他讲道理嘛?”

“和这种烂瘪三有什么道理好说?我要做的就是彻底让他没皮没脸。”我道。

“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贝贝顿时来了精神道。

“这个点子可有点缺德。”

“越缺德越好,还能有多缺德?”她简直要笑出声来。

我对躲在贝贝怀里的黄鼠狼道:“你也别装了,如果真的想找回自己的女朋友,这件事得拜托你了。”这只黄鼠狼突然扬起脑袋望着我,那表情一副“重任在肩”的模样。

“串子,你、你到底什么意思?”贝贝道。

“等着看好戏吧。”岛土吗划。

说罢我开车带她去了青龙村,一直在山下晃到深夜,我正要带她上山,这姑娘面现忸怩神态道:“深更半夜的你把人家带进山里干吗呀?”

“你吃饱了撑的想什么呢?还不是为了拯救你爹,对付那臭小子吗。”说罢我当先朝山上走去。

在山里树林的西面有一处山神庙供来往路人烧香祭拜,说是山神庙,也就是个小小泥龛,里面供着一尊黄泥巴捏成的山神

我将黄鼠狼放在地下后带着贝贝钻入一丛灌木之后,透过缝隙悄悄观察它的一举一动。

黄鼠狼上身离地,面对着神像一动不动,似乎正行祭拜之礼,“仪式”足足进行了三四十分钟,黄鼠狼才恢复爬行状态,之后跑到神像之下,一窜而上伸出嘴巴“亲吻”了神像一下,接着一跃而下跑到我们身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贝贝奇道。

我也没有说破情况,带着她走到神像正面,只见笑眯眯的神像鼻子、双手处各长着一颗根茎雪白,伞盖厚重的野生菌菇,我道:“黄鼠狼并非亲吻神像,而是舔舐神像上生长的菌菇。”

“可神像之上怎会生长菇子?”贝贝更加奇怪。

这菇子长的地儿不同寻常,黄鼠狼是通灵性的,所以你摘一颗菇子回去,然后跟你的父亲,以及他的小蜜请你讨厌的男人吃饭,这可菇子用来煮鸡汤,这汤你切记决不能让你爸爸喝,等那小子喝过鸡汤后你借口离开,一个小时后再回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我忍住笑道。

“好神奇,到底什么意思啊?”贝贝道。

“别问了,切记我叮嘱你的顺序,一定严格按照这个程序去办,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返回的途中贝贝道:“串子,我是真心实意的给你赔礼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好啊,当然可以,不过我最近麻烦事儿比较多,等这些屁事都结束了,咱们再谈情说爱吧。”

她道:“好的,你可不能喜欢别的女人。”

“放心吧,我是那水性杨花的男人嘛?”

“谁知道,我这么长时间都不在你身边,对了,上次你还找来两个女人,可都是大美女。”

“她们长得是漂亮,但注定是别人的老婆,和我根本没啥关系。”

“真的吗?”

“信不信在你。”

“信,我当然相信。”贝贝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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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8 09: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47、血扇

和贝贝分手後我回到家里深更半夜的老妈开门而出问我道:“这么迟才回来,你们两去哪了?”

“你睡觉不就得了,管这些事情呢?”我道。

“我睡觉、我睡觉。”老妈说这话似乎是要关门。但又伸出头对我道:“串子,不是我說啊,你可得对人家姑娘负责任。”

我被老妈说的啼笑皆非,但这事儿也解释不清楚,我道:“我知道,你早点休息吧。”说罢我进卫生间。

洗澡时我仔细回想了昨晚夢里见到的一切,这肯定不是修炼了,所以鼠妖肯定是需要我知道一些事情。结合图獭邪神、幽冥狼以及玄月门创始人龙王这几个元素分析。鼠妖似乎是在告诉我玄月门的“前世今生”。也就是说從它给我下蛊那天起,鼠妖就有意识的告诉我有关于玄月门的一切,它这么做的目的是什麽?岛役节才。

换而言之这个玄月门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就算鼠妖是玄月门制造出的妖物,我和这个门派并没有任何关系,知道这些内情……

猛然间我脑子咯噔一下,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玄月门早已是绝迹于江湖了,可如果这真是一个早就不存在的門派,鼠妖通过神通让我知道如此多的内情又有何意义?

以鼠妖这等大神通的妖物。它断然不会去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之所以告诉我这一切,就说明一点,玄月门并没有绝迹于江湖,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门派和茅山宗是有渊源,因为玄月门创始人龙王曾经和茅山宗四大门派之人交过手,所以如果我和鼠妖“关系良好”,与茅山宗那就是冤家对头了。

这对我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好事儿还是坏事?

估计好事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茅山宗是道家正宗。也是道教中最大的门派,我与他们为敌那以后的路走的肯定是异常艰辛,毕竟茅山宗号称九派十八宫,光是受掌教直接控制的直属门派就有二十七个之多,此外被其并入的小门派更是数不胜数,此外还有还有两大盟友,也就是龙虎天师和巫山派,这样看来如果我要与之为敌,那就是凭自己一人的力量和天下道门为敌了?

且不说我根本没啥大不了的本事,就算我和王秋月一样厉害又能如何?他对付一个吕先生已经颇感费力,可此人在茅山宗里也算不上多牛逼的高手,真正的高人断然不会轻易露面在尘世中处理俗务的。

想到这儿脑子都疼,按这一算法,如果不放弃鼠妖那就是死路一条啊,可是我能放弃鼠妖吗?

思来想去我只能想好事儿,也就是鼠妖和茅山宗的人不会有大矛盾,毕竟这事儿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就算是当年真有仇怨,参与争斗的两方先人尸骨都化为空气,如今茅山宗如日中天,玄月门都不知是否还存在于世,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所以应该不会有恶劣的状况发生。

想到这儿我暗中松了口气。

本来我以为当晚鼠妖还会送我去昨晚梦里出现的那个地方,但我们还是飘于明月之中,双掌互抵修炼打气之法。

第三天一大清早我就接到了贝贝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她简直笑的前仰后合,这件事当然早就在我意料中,于是问道:“那位混混是不是当着你家人的面企图非礼黄鼠狼精?”

“是啊,串子我简直太佩服你了,你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我把汤端给他看他喝了就借口上厕所,结果没等多长时间他起来就脱黄鼠狼精的衣服,而且是当着我爸的面。”

“黄鼠狼精呢?什么反应?”

“她当然是高声尖叫了,但那人简直就是疯了,一门心思要把这小妖精当场强奸,结果黄鼠狼精可能是过于慌乱现了原形,差点没把我老爸给吓死,这主意真是一举三得,既驱了妖,又让我那个色棍老爸幡然醒悟,还栽赃陷害了一个臭小子,对了你得告诉那菇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能起到春药的作用?”贝贝道。

“这是一种叫麒麟菇的野生菌菇。”我道。

“麒麟菇是一种药用价值极强的山药材,其分泌的汁液有催情效果,我们见到的这种黄鼠狼又名狼伢子,是黄鼠狼中的“寿星”,人们常说的黄大仙指的其实是这种粉白鼻子的黄鼠狼,它们所以舔舐麒麟菇汁液,一是为了“与异性更好的相处”,二是为了“香火延续”,毕竟年老体衰,而麒麟菇就是最好的补药,你可别小看这菇子,这在古代可是帝王专用的催情药物,老百姓连看都看不到的。”我道。

“难怪这东西的催情效果如此强烈,你真是太坏了。”贝贝咯咯而笑,得意到了极点。

“我还不是为了你报仇雪恨的,现在说我坏了?”

“就是你坏,就是你坏。”贝贝在电话里有些娇蛮道。

整了那个小流氓我心里也挺痛快,可是刚挂完电话,闵总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接通后他音调有些慌乱道:“杨先生,我想请你帮忙做个法事成吗?”

我忍住笑装模作样的道:“怎么了你这是?”

“真是撞了邪,我、我找的女朋友居然是一只黄鼠狼精。”他垂头丧气的道。

我赶紧用手捂住话筒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狂笑声,差点没岔气,笑过之后我装模作样的问了情况,随后答应过来替他看看情况。

随后闵总开车把我接了过去,在他家里出了闵总还有一个身着白缎绸衫的中年男人,这人保养的很好,身材适中,满头浓密的乌发只有两鬓略显斑白,反而更显儒雅气质,看穿着气度应该是闵总的有钱人朋友。

于是我按驱魔辟邪的套路在这间屋子里给他做了一场法事,并且在门梁上定了辟邪的符箓,这都是避免再有妖物进入控制贝贝来找我麻烦。

这种法事甭说道士,就是巫师看来都没啥神奇的,无非是既定套路,但在外行人眼里看来就非常神奇了,我也是故意卖弄,什么掐诀咒语,天罡步法,搞的气势十足,一场法事做完,我擦了擦汗交代了几句场面话,闵总自然是道谢,随后那个中年人又凑了上来道:“道长真是懂得奇门之法,在下佩服至极。”

他说话文绉绉的,态度也十分谦和,不过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于是我道:“这位先生也有法事要做?”

“道长目光如炬啊,我确实是遇到了一桩让人感到苦恼的事情,在这之前各种道士、巫师见了不少,但都无法彻底解决问题,所以今天见了杨道长的手段,我感觉自己可能有救了。”

“您太客气了,不知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他掏出手机道:“你把东西送上来。”片刻之后只见胖子手提一个锦盒送进了屋子里。

这人将锦盒放在我面前打开后只见里面是把折扇,随后他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道:“这把扇子是我上个月通过拍卖公司竞价得来的,是大文士柳永在烟花柳巷中留下的墨宝,我请专门的古董专家鉴定了扇子,确实是古物无疑,便用高价买下了这把扇子,可是买回来后没过多久便发现了扇面上居然有……”说到这儿他拿出折扇打开后只见扇面除了有一首《蝶恋花》,在这首词之上还浮着一个血红的手印,看来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我接过手仔细看了一遍,只见恐怖的血手印指尖上有明显尖利指甲的痕迹,有道是厉鬼指尖、善鬼指圆,我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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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8 09:23:53 | 显示全部楼层
48、血扇(下)

他偷眼打量我的表情估计大事不好,先把话說出来道:“其实一把扇子不值几个钱,可我担心此地有妖邪作祟。先生如能替我行法驱邪,廖某必有重谢。”

“您再买扇子时,扇面两边应该是干净的?”我放下扇子问道。

“当然,我来这所宅子后还把玩了这把扇子,也是我親手存放的,当时没有任何异象,可这次回来后我就发现扇子上多了个手印。”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眉宇之间略有隱忧。但是良好的素养让他没有像个怨妇那样喋喋不休的叙述自己内心的恐惧。

这把扇子拿到手我就觉得古怪。因为扇骨居然是以紫竹所制。岛役节亡。

驱魔避邪是个系统而繁複的学问。真正驱魔师绝不只是跳跳大神,弄点香灰兑水给人喝的巫婆神漢,这门手艺牵涉很多门类需要学习,比如说植物学,一名好的避邪师必须知道世上哪些属性阴沉的植物树木,因为很多木匠或花艺爱好者他们并不懂这些,贸然使用错了材料或是家里種错了花就会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进屋。

《风书》里对这方面有详细的记载,并且排了序,首当其冲的就是杉木。因为这东西是用来做棺材的材料,其次是柳木,大多数垂柳都种在水边,而浑浊的水面之下其实是世界上怪事发生最频繁的区域,所以柳树还有一种称呼叫“鬼靠”意思是夜深人静时那些溺死的水鬼就会爬上岸靠在柳树上吞吐吸纳,修炼成精。

第三是桑树,桑树又叫桑鬼,很多神话故事里的山精都是桑树幻化而成的,而桑又与丧谐音。宅院风水讲究的一条就是“前不种桑,后不种柳”,

第四就是紫竹,因为紫竹林是群鬼聚集的场所,而这柄扇子是以紫竹为骨,看到这儿我合上扇面道:“廖老板,我看你家里的宅子最好是别住了,得空几天,你应该是有别的房子吧?”

“房子还是有几套的,道长是要去我家看看?”

“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

这人倒也爽快立刻道:“没问题,这间屋子是我存放部分古董的地方,有几处保险柜是隐藏的,需要给你钥匙吗?”

“不需要,但是所有房间的门必须都开着,每一间屋子我都要进去。”

大家都见过茅山宗和龙虎宗的驱鬼方式,都是高设法台,道士一身法器,念咒语、撒圣水、贴符箓等等繁杂的手段,仔细说道家的驱鬼之法有四字诀可以概括,分别是:送、驱、镇、破。

破字诀指的是能力最强的乘龙道长无论遇到任何怨魂厉鬼,都可以将对方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倩女幽魂》里的燕赤霞就是这行的代表人物。

镇字诀指的是能力稍次捉鬼道士,具有镇、封妖邪鬼魅的能力,代表人物参见七位合体后变成葫芦山镇住蝎子精和蛇妖的葫芦兄弟。

使用驱字诀的道士已不能彻底降住鬼怪,所以用了驱字,形象点地说就是强行赶走,不管“对方”是否同意,总之我让你走你就必须得走,但赶走并不是降服,二者之间千差万别。

最怂的就是送字诀,由这个字便可以知道行法最终的结果是有变数的,还得看“对方脸色”,遇到他“心情不好”说不定就不走了,所以好好商量,最后把对方送走。

而我一直就是“送”字诀里的高手,所以去了廖家的房子等人走干净后我立刻在屋子西北角烧了纸钱,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是送那就得讲个“礼数”,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个道理通用于阴阳两界,所以只要收了钱,就不至于彻底撕破脸皮。

而在西北角烧纸钱的原因是一间房子阴气最重的地方就在西北角,眼见着木桶里的纸钱化成袅袅青烟,我又在客厅的沙发一角塞了两张纸钱,这都是《风书》里记载的“送鬼之法”。

出事儿的人叫廖永贤,他带我去的宅子是一间在乡下自己建造的大宅,这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这件造在村子里的大屋坐北朝南,屋后有山,屋前有水,正是所谓的富贵双修之地,而且位置又在整个村寨的中央,房屋内部楼下三室一厅一厨一卫,楼上三间卧房一厅一卫,也符合内部格局逢单不逢双的说法,此时正值中午时分,屋内阳光充裕,鸟语花香,最容易闹东西的镜子也都摆放在应该摆放的位置,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间屋子是在风水先生的布局下修建而成的,所以如果没有特殊原因,这里不应该闹鬼。

在这种风水极好,阳盛阴衰的屋子里白天是不可能出现怪状的,只有晚上再来,于是出去吃了点饭,临出屋时我特意看了一眼木桶里冒着的青烟,只见袅袅盘旋而起,烟束没有丝毫分散。

因为行法前必禁荤腥,所以只能买两个大馍和一瓶矿泉水蹲在村口的空地上往肚子里填,还没吃几口只听有人道:“老爷行行好吧,人都快饿死了。”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鹑衣百结,杵着拐棍的断腿乞丐披头散发站在我身前不远处,行法之人必做善事,对于要饭的乞丐,化斋的和尚有求必应是必须的,我起身就准备掏钱,谁知这花子摆摆手道:“我不要钱,就为了讨口饭,要饭的人不能坏了规矩。”

这年头还有纯要饭的花子,可是不多见了,现在街头上那些要饭花子十有八九都是“职业要饭一族”,他们不是因为生活过不下去了要的饭,而是为了舒舒服服的赚钱,事实上要饭这一行业属于绝对的高薪,我所在的宁家村就有两个人常年在外要饭生活,家里的房子是整个村子里最大最气派的,像他这样真正要饭的人必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想到这儿我准备起身去给他买几个肉包子,谁知他并不领情执意要我吃剩的馒头,喝过的矿泉水,我拗不过便全部给了他,花子道了声谢,杵着拐棍慢悠悠的走了。

吃过饭我一直在外逛到夜幕降临才回了宅子,避邪师最重要的一个素质就是胆量,既然驱鬼就不能怕这些东西,我从八岁起就在家族祠堂里独自睡了一个月,村子里有老人守灵的人也必然是我,所以对于黑暗,对于寂静的空间我并没有多少恐惧感。

走进房子我首先去看了烧纸钱的地方,只见青烟早已燃尽,而后我去了沙发塞纸钱的地方,果不其然两张纸钱依然不见了,我立刻点了手电在屋子里边边角角的仔细搜寻,由于这间屋子面积实在太大,我搜的满头是汗也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于是我又从终点朝原点找去,然而走到客厅赫然看到茶几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三样物品,我顿时吓的天灵盖都冒冷气,整个人浑身筋络似乎都在一瞬间抽紧,难道我又遇到锁龙门的人了?

三样物品就是花子从我这儿要去的矿泉水和两个馒头,我明明看着那个花子转身离开,可这东西是如何回到这间屋子的?于是我开始仔细回忆那个花子的长相,因为我确定当时自己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五官,可是不管我如何用力回忆,他那张脸在我的记忆中就是一团模糊的影像,就像是冬天布满雾水的玻璃。

我越想越害怕,下意识就想逃离房屋,可是刚转过身子便看见雪白的墙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用纸灰写出来的大字“拆”,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浑身一阵冰凉,但这种感觉瞬间便消失了,我知道必定是有东西从我身体穿过,当时我的手都已经伸进了装着御洗盐的口袋,忽然敞开着的窗户和们开始不停的开关,噼里啪啦的响声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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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8 09:24:02 | 显示全部楼层
49、鬼宅

我算是胆子比较大的人了,到这份上居然没疯,但我知道在这所阴气极重的屋子里绝不能发出一丝声响。

我正在瑟瑟发抖中渡过了生平最难熬的五分钟,简直有五年这么长的时间,屋子里的门窗终于全部停止乱撞,闭合起来,看来“正主”要出来了。

这时大厅的水晶吊灯忽然亮起,在我左手边的一间屋门吱呀一声轻轻的打开了。

我都快尿了,估计房间里随时会走出一个浑身惨白的贞子,然而等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现象,我心里忽然微微一动,起身走到门口,鼓起勇气朝里望去。

其实这间屋子我之前进去过一次,只不过是为了寻找纸灰,注意力全集中在地板上,对于屋内的格局并没有注意,此时看来这似乎是一个女人的房间,只见偌大的房间里一切家具铺设的仅仅有条,色调是粉色系,在绿光的照射下本应是暖色系的房间让人看来也是阴气森森,寒气阵阵透出。

我知道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这扇门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自己打开,难道这屋子里存在的东西不是半路撞进来的,而是原本就在此地的亡魂?想到这儿我小心翼翼走进房间,只见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双人大床,床头则有大的结婚照,照片里的男人是廖永贤,女人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虽然两人年纪有差距,不过姑娘却笑的满脸幸福,看来只要有真爱年纪不是问题。

随后在这间屋子里掸眼一看我立刻就觉得不对,因为这间屋子里居然有三面镜子,分别是衣柜上一面,梳妆台一面,天花板位于门口的位置一面。

这栋房子的每一处细节都能看出是有风水师精心布局的,难道他会不知镜子正对床前是风水大忌?屋子里梳妆台的镜子和大衣柜的镜子全部摆放在床的左侧,我大致知道这种摆放镜子的方式是封魂的一种。

可廖永贤为什么要在自己的房子里做封魂之法?而且这屋子里明明是有风水师摆阵的痕迹,他为什么还要单请我来降妖除魔,我越想越觉得情况不对。

还有一点非常奇怪,如果这间屋子真是结婚所用,婚房为什么不在主卧,而是在楼下偏厅的客房位置?这显然不符合一个正常结婚人对于新房的诉求。

正当我全神贯注想问题时,忽然感觉脚腕处一紧被一只手紧紧握住。

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另一只手从床下伸了出来,接着是脑袋、脖子、身体……总之最后爬出了一个衣饰破烂,蓬头垢面的年轻人,他起身后对着我是痛哭流涕。

这哥们面有血色,五官清晰,月光下能照出他的身影。

有影子就不是鬼了,没想到这间闹鬼的屋子里除了我居然还有一个人,只是我差点被他给吓死,满肚子恼火道:“你是哪位,深更半夜的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知道这间房子里闹鬼啊?”

“我,我是村头的李大棍。”这人终于渐渐止住哭泣,将发生的事情仔细叙述了一遍,李大棍是当地出了名的赌棍,为了赌钱差点买了自己爹娘的棺材,穷的实在没招了,便惦记上廖永贤的屋子,从他第一次想进屋子到今天已经足足惦记了两三年的时间,但一直没有机会,因为廖永贤虽然不常来住,但这所屋子却有个看门的老人,并且养了三条狼狗,直到屋子里出了怪事,廖永贤等所有人离开了这间屋子,他便钻了进来。

廖永贤家里闹鬼这事儿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所以李大棍趁我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翻墙进了屋子,在寻找钱物的过程中主卧室其中一个抽屉居然自动打开了,里面码了厚厚一堆人民币。

李大棍虽然知道这事儿有蹊跷,但是对于钱的渴望让他大着胆子去抽屉里取钱,没想到两只手刚刚伸了一半进抽屉,抽屉猛的便关上了,十指连心夹得李大棍差点没疼晕过去,然而他受到的惩罚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随即他又看到自己身边凭空出现了一个浑身白衣白发肤色雪白,甚至连眼珠子、嘴唇都是白色的“人”,这哥们连惊带痛顿时就晕了过去,重新醒来后他哪里还敢拿钱,撒腿就往外跑,可是刚刚到了一楼就发现我开门进了院子,慌张之下便钻进了床底,没想到刚刚躲好就发现那个浑身雪白的怪物也在床下出现,而且就在他身边,李大棍张嘴就想喊救命可是被怪物伸手堵住嘴巴,那只白手比奶油冰棍都凉,这倒霉的小偷第二次被吓晕过去,再度醒来便发现我站在床前,他也不敢看怪物是否还在身边,赶忙抓住我的腿钻了出来。

听完他的叙述我也是鸡皮疙瘩掉一地道:“你的意思是那东西就在……”李大棍表情害怕到了极点,连连摇手示意我不要说话,接着往床下指了指。

该来的总会来,作为一名道士面对妖邪我肯定不能退缩,想到这儿我深吸一口气,趴在地下朝床底望去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我立刻明白怎么回事,李大根却不明就里的一个道:“咱们还是赶紧逃命吧,这东西要是出来了我们就完蛋了。”

我坐在床上道:“你别再赌钱了,否则甭说在这间屋子里,就是在自己家都要见鬼了。”

从科学的角度解释人见鬼就是濒死体验,而濒死体验和道家的“身弱易撞邪”说法不谋而合。

道家说人的身上一共有三股真气,分别在额头和双肩的位置,体壮者真气充盈邪祟见到无不望风而逃,可身体弱的人三股真气也会由强转弱,缺了真气护体就会看见一些脏东西,李大根常年赌博,烟酒不离身,三十多岁人的身体和七八十岁的差不多,加之常年心怀鬼胎,自然就比一般人容易见鬼。

其实我们避邪师真正能见到鬼面的少之又少,绝不像电视里放的那样一人一鬼打的惊天动地,通常很多驱鬼仪式都是在悄无声息的状态下进行的,即便邪祟会显出踪影也必须依靠别的介质,比方说用香灰写字。

如果单纯从驱魔的角度说我只要用御洗盐顺着床边撒一圈,然后用鞭子虚空抽几下大概其就差不多了,因为屋中鬼魅的位置已经掌握,只要使用出他畏惧的物品,不是道行极深的老妖根本无法抵挡,但我心里却有些犹豫,因为这间屋子种种不正常的设置。

这时忽然只见李大棍指着我身前不远处的一团空气,透过镜子我能看见他的脸上的肌肉已经完全扭曲,似乎又要放声大叫,我立刻按住他的嘴巴道:“我知道他就在我对面,如果你不想死就装什么都没看见。”李大棍惶恐的点点头。

接着我带他来到二楼放钱的屋子,李大棍指着黑漆漆实木的床头柜道:“就在那里第二节抽屉。”

我弯腰去拉抽屉,只听“啪嗒”一声轻响,锁扣自动打开了,果然抽屉里堆放着一沓沓的人民币,我明白“他”的用意,这是给我送钱来了,所谓无功不受禄,“他”必定是有求于我,想到这儿我没有犹豫,伸手从抽屉里拿了一沓钱出来,抽屉门并没有关。

我拿起这沓钱对李大棍道:“你想不想要?”

李大棍使劲咽了一口口水,看了我一眼又朝我身后看了一眼道:“想。”

我道:“可是如果拿了这个钱你就必须得替我办一件事,否则你自己应该知道后果。”

李大棍连连点头道:“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什么事情我都能干。”

听他这么说我将钱丢给他,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这可不是我贪,而是人和鬼之间的契约,表明我愿意为他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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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8 09:24:10 | 显示全部楼层
50、屋冢

这个鬼魂其实我已经见到了,就是我在屋外遇到的叫花子。

那瓶矿泉水和食物就是他传递给我的信息,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知道。

鬼魂,尤其是蒙冤而死的亡魂若是怨念太重是可以幻化人形并且在阳光下行走的,甚至可以和人交流,这就是“魇说人语”的由来。

但是魇不能说出关于自己的任何事情,所以一切消息只能靠人自己去猜测,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出现一定是有原因的。

想到这儿我又取出一沓纸钱,将屋子里的镇魂局撤了之后,将纸烧成灰烬堆放在墙脚处,带着李大棍出了屋子,随后只听屋子里不停发出奇怪的“嘎嘎”声响,就像尖利的物体划在玻璃镜上发出的响声。

足足过了很长时间声音才最终消失,李大棍吓的面色苍白,瑟瑟发抖,我推门而入,只见靠西面的墙面上用纸灰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走到写着拆字的墙面前道:“咱们得想法子把这堵墙给拆了。”。

“拆墙?”李大棍显然有些不明白我的用意。

“别废话了,去找砸墙的工具,然后把这面墙卸了,之后你就能拿着钱还赌债了。”。

听我这么说李大棍顿时忘记了害怕,由于之前早在屋子里顺了一遍,对一些工具的摆放了如指掌,很快从院子里找来两把铁锨,由于这面墙不是承重所用,所以里面并没有钢筋,只是用红砖水泥搭建的,随着两人几下铁锨砸去,并不算牢固的墙面顿时就被我们掏出了一个大洞,灰尘飞扬中许多土块疙瘩一涌而出,还没等我捂住口鼻忽然一根类似人腿骨的大骨头跟着土块滑了出来到我脚旁。

其实这一结果并不出乎我的意料,所以也没吃惊,唯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廖永贤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居然会杀人。

这座墙壁的中间是空心的,用木架支撑,木架中塞满了土块尘土,灰尘中掩埋着一整具人体尸骨,估计是用来掩盖尸体腐烂时发出的臭味以及吸收死尸腐烂时的尸液。

之后当我将人骨完整的拼凑在地面时屋里发出一阵怪啸声,接着所有房间开始刮起一股沁人肌肤的冷风,李大棍双手抱在胸前蹲在地下瑟瑟发抖,而我则看着这股阴风冲破客厅的窗户消失在黑暗的天幕中。

我当然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立刻打电话报警,十分钟后警方来到了现场,经过现场查证尸骨勘验,不久消息传来,犯罪嫌疑人廖永贤、马张已经抓捕归案。

我和李大棍被带去公安局笔录,一切结束后已是上午,五天后廖永贤的案子便有了结果,但却是敲破我脑壳都不可能想到的结果。

按照我之前的推断无非就是他老婆因为什么原因被廖永贤杀了,然后藏尸墙壁中,可事实上廖永贤的老婆并没有死,和廖永贤合影的那个女人叫王春妮,现在就是廖永贤公司的总经理。

而死者居然是廖永贤。

这其中有复杂的三角关系,王春妮是和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之后她来到廖永贤的公司打工,发现老板和他们村子里一个村民长的极像,于是暗中训练这人模仿廖永贤的一举一动,之后又用手段让王春妮嫁给了廖永贤,一切计划就绪后这个女人就开始勾引廖永贤下乡盖楼,而这个有钱人根本不知道正在建造的小楼就是自己的坟墓。

之后两人入住乡下这件别墅里,趁他睡着时王春妮、冒充廖永贤的李富龙各朝他心脏捅了一刀,之后将死尸砌在了那堵墙里。

当时我听刑警叙述犯罪人整个作案的过程吓的浑身一阵阵发冷,当时心里想:这些人胆子比我大多了。

二人想将亡魂永远控制在房间内,所以特意请了风水先生在屋子里做了一个镇魂的局,一切看似尘埃落定,然而一把紫竹为骨的扇子刚刚带入这间屋子就出现了异状,二人知道廖永贤沉冤不雪,怨念强烈,便动了找驱魔师将廖永贤鬼魂打个魂飞魄散的想法,可这二人并不懂得法事一旦做起,就很难预测将要发生的结果,即便是驱魔也很有可能发生意外状况,所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间屋子最终也成了二人的坟墓,一个看似毫无破绽的计划,就在廖永贤鬼魂的引导下将一对心肠毒辣的狗男女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做的这场法事顿时轰动了四里八乡,中国人本来就相信鬼神报应说,所以这不单是一起驱魔法事,这其中蕴含了老百姓对于正义的渴求。

所以在我离开当地县公安局一个叫王旭的警察找到了我,希望我去留平乡做一场法事。

路上王旭大致介绍了情况,留平乡有一个大户人家姓刘,叫刘有才,当然如今的大户人家指的是当地的大姓,而非旧社会的地主老财,刘有才有个独生儿子叫刘明,七年前和同乡人韩青青谈了恋爱,不巧的是刘韩两家当年合伙做生意因为债务问题结了怨,所以两家人都不同意这门亲事,两名年轻人因为承受不了各自家庭的压力,双双自杀于刘家的宗族祠堂内。

孩子生前两家人打的不可开交,孩子死后大人们终于冷静下来,商量着停尸三天起灵,按照当地的风俗横死之人必须得有人在亥时替两人梳头理发,方可下葬,所以死尸停放的灵堂必须有年轻人守夜,一来防止野物损伤尸体,二来理发师剃头时陪着师父壮胆,可是第二天早上当死者家属去到祠堂时两名死者的头发并没有打理的痕迹,守夜的年轻人却死在当场。

听完了王旭介绍的案情,我道:“乡里的老百姓是如何说这起案子的?”。

“大多乡民都认为凶手是那名理发师,因为现场有第二个人的脚印存在,而且就在死者身边地面提取的,目前对于理发师的抓捕已经展开,不过这人是外地来本县学手艺的,目前暂且不知他的下落。”

“你觉得凶手会是他吗?”真没想到我居然能遇到一名“同行”,这年头给人剃阴头的匠人已经少之又少,没想到在留平乡还能遇到一位。

“守夜的年轻人尸体表面没有明显伤痕,目前已经送去了法医处解剖,但我估计这孩子十有八九是死于心脏骤停,也就是说我怀疑他是被吓死的而非被杀。”。

这情况想想就让人背后冒冷气。

就在“降妖除魔”的那个夜晚,就在距离廖家大宅不远处留平乡那间阴暗的古祠堂中究竟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件,居然能把一个敢于替死尸守夜的守灵人活活吓死,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各种“类型的鬼”在《风书》中都有详细的归类和介绍,归类的作用是根据鬼魂对于人类的威胁程度分的等级。

鬼魂大致分为四类,吊死之人的魂魄属于“恨灵”也就是第三等级,这种人一旦成鬼,将是非常可怕的一种,因为吊死之人都有各种各样的不甘心,他们死后不可能太平的离开这个世界,必然会在世间逗留。

很快车子到了刘家祠堂,此地位于留平乡和某个不知名小村交接的一处,周围是大片的农田和坟地,刘家祠堂位于一大片坟地的入口处,此地不光是刘家一所祠堂,还有两三家别姓祠堂,不过刘家祠堂是其中最大最排场的。

清晨天就开始下雨,到此时小雨就变成了中雨,祠堂雕梁画栋的屋檐处两道水幕分两边滴落在青玉石铺就的台阶上,内部黑黢黢的目不见物,周围有警员把守,王旭道:“乡民不允许在祠堂外贴封条,我们考虑到村民的感受,所以只能安排警员看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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