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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阴阳眼(1976年江汉轶事)--作者:七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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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2 08:09:0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熊踮脚,轻如灵猫,跑过刘家俊屋里,寒毛倒竖,似觉有人窥视,但大熊不敢回头,怕回头见着疯汪进,更怕一回头看到庄淑娴!



  “当当当……”
  三更锣远远从海员传来,后面拖长长一声“平安无事……”
  伢们早累了,倒卧在竹床上。
  大人的蒲扇渐渐软垂,鼾声流淌。
  大脑壳眨巴眼望天,不知是在数漫天繁星,还是在等哪个。



  二栋门楼里飘出个白影,轻巧巧落地无声,悠悠飘到三栋拐角,看满院竹床,折回头飘到一栋后头。
  巷子尽头有堵墙,大龙也没翻过去的高墙。
  白影轻飘飘荡过去,像被阵风吹入夜空。



  孙庆松累了,搁竹床睡在一栋二楼走廊。
  里屋汪进忽发梦话:
  “打打杀杀,为么事,为么事……”



  大脑壳眼皮耷拉下来,也许是星星数累了,也许是等不到要等的人……



  和平里巷窄。
  三更锣声似被闭住,在墙根处回响。
  直到巷子有人来,锣响连同墙缝里的蛐蛐,霎时噤声。
  那人一身白,直飘进死巷,面壁不动,莫说蛐蛐,便是人见着,也会吓得半死。



  “当……当……”
  江汉关钟敲过十一响,子时已到。
  罗西平带罗亮、罗音音展席睡去。
  田根深、蒙花落、吴片片、龙朝海各踞仓库一角,盘腿用功。
  大黑狗睡得正香,忽站起来,两眼放光。



  白衣人默立半晌,忽展臂立掌,喃喃低语。
  迎面墙壁登时塌陷,现个窟窿,地上却无一丝砖头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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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3 00:34:01 | 显示全部楼层
  罗西平伸出食指,轻按罗亮、罗音音后颈,由伢们昏睡,翻身跃起。
  田根深、蒙花落、吴片片、龙朝海早围着黑先生,如临大敌。
  猴子鬃毛倒竖,瞪洞口道:
  “冉小北!”
  半晌无人应声。
  众人屏息不动,独黑先生眯起眼,引颈跍坐。
  月光惨白,门洞外一道黑影,贴地爬进来,像个幽灵。
  各人探手入怀,拳心尽是汗。
  黑影越来越长,直爬到黑先生跟前。
  黑狗眯眼点点头。
  破壁走进个人,白衣白裤。
  她一进屋,虽无灯火,幽黑仓库似忽然亮了!
  十年过去,冉小北依然光彩照人。
  众人定住不动。
  冉小北目不斜视,望黑狗说:
  “黑先生,你好。”
  黑狗眼神温柔起来,慢慢上前。
  冉小北俯身搂住它说:
  “黑先生,我好想你,你还好吧……老师还好吧……”
  黑先生喉间低吼,依偎冉小北,眼眶红润。
  冉小北侧过身,不让众人看见她眼里泪水,轻抚黑狗道:
  “黑先生,老师不在,你为尊,我和她们的恩怨,让我们以苗家规矩解决,还请你主持公道。”
  田根深忙说:
  “黑先生,你千万莫听妖女……”
  黑先生转过头,咧嘴露犬牙瞪着田根深。
  四大苗再不敢多话,退立一旁。
  冉小北缓缓站起,遥指田根深。
  田根深看看黑先生,心知无人帮腔,硬头皮道:
  “冉小北,你看我走火入魔只剩半条命,当我好欺负,今日为了苗疆荣辱,我就是把一腔子血泼在江汉,也要咒你世世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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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7 16:47:40 | 显示全部楼层
  冉小北拔根青丝,凭空挽道结,轻轻勒紧。
  田根深嘴便撅起来,无法言语……不一刻猴脸通红,猴头青筋暴鼓。
  蒙花落心想:让妖女破了根深,这边势力更弱。
  抬手射道长长白线,直袭冉小北面门!
  线头兀自扭动,竟是条长长线虫。
  冉小北低头见身边桌上恰有半碗水,伸纤长手指蘸水弹出。
  水珠如玉,又似利箭,正中虫头,打得长虫软垂。
  冉小北再弹,水滴更疾。
  三滴水溅着虫身,长虫断作四截!
  断处白烟冒起,虫身化水,渗入土地。
  “嗤嗤嗤!……”
  破空声急。
  吴片片的石头到了。
  冉小北心无旁骛,只低头看水碗,手指颤动。
  水珠起处,正迎着石头。
  “砰砰砰!……”
  石子仿佛撞着海绵,绵绵软软落到地上,竟成三坨稀泥!
  龙朝海看了,手揣在怀里,只是不动。
  罗西平鼓掌道:
  “好好好,好手段,半碗水连破三大苗,这雷老的位置终归要让你坐。小北,你是我打小看着长起来的,为了三苗香火,还是跟我们回吧。”
  冉小北仰头道:
  “罗爷爷,苗家规矩你也知道,十年前我是姑娘家,能接老师的衣钵,如今我远嫁汉地,又有了女儿,早没可能再做一族掌教。如今我改名换姓,叫姬小白,罗爷爷你喊我喝酒叙旧可以,回去的事休要再提。”
  罗西平瞥见田根深面转紫黑,心道姬小白施法闭了他气道,着急救人,只得运气抬手。
  黑亮食指忽胀起来,紫红放光!
  罗西平道:
  “小白,我不懂你们那些法术,也不想管你们的恩怨,但救人要紧,惟有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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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8 09:18:04 | 显示全部楼层
  说话功夫,挺‘一指禅’缓缓进击。
  姬小白皱眉,轻敲碗沿,震水珠射向罗西平。
  罗老沉身喝道:
  “来得……”
  好字未出口,水珠正中指尖。
  罗西平既称苗家第一高手,‘一指禅’果然了得,内力振动,水珠化于无形!
  只不过,水汽虽消,一缕寒凉却循指甲缝钻进来,逆走筋脉,瞬间冻住罗西平右臂!
  姬小白忙道:
  “罗爷爷,我接不住你的‘一指禅’,多有得罪,待我解了冰气再领罪。”
  说着话,舒臂又拔根长发,轻轻一摇。
  发丝甩出,撩着罗西平食指。
  罗西平右手似触电弹起,反击肩头。
  热力自丹田源源不断,右臂奇寒消退……到最后黑粗手指上沁出颗水珠,滴在地上竟成冰渣!
  罗西平摇头说:
  “唉……我们外家炼筋骨、炼气一生,终是三脚猫功夫,和你们草鬼之道比不了。我是老了,劝不住你们年轻人,小北,根深终究是黑苗的人,又修炼受伤还不了原,如今雷老不在,你又不肯坐镇,我们黑苗还得靠她主事,望你看在昔日和罗爷爷的感情,放过她吧。”
  姬小白笑道:
  “罗爷爷说话,自然算数。”
  解指尖打结青丝合掌揉搓……发丝飘飘,哪还有结!
  再看田根深猴嘴忽动,不停喘息,满脸黑紫渐消。
  姬小白扬扬手中长发,道:
  “老田,你这猴相真是练功弄的么?”
  田根深点点头,像还不能说话。
  姬小白笑笑说:
  “我再问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否则……”
  田根深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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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9 10: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姬小白问:
  “你们是怎样找到我的?”
  田根深侧头道:
  “是老蒙先发现然后飞蝶传讯叫我们来的,具体你问她。”
  蒙花落接腔:
  “我在武汉寻了月余,足迹踏遍三镇,本来都要走了,碰巧见到你伢,是她露了行藏。”
  姬小白忽转头问罗西平:
  “爷爷,我们苗人有事,是不是有祸不及家人的说法?”
  罗西平点头说:
  “这是先祖遗训。”
  姬小白扭头瞪着四大苗,目露精光道:
  “那你们是哪个违抗祖宗训示,害我丫头?”
  田根深忙说:
  “小北,肯定不是我,我一脸猴相,怎敢轻易见人。”
  吴片片道:
  “没见着人,连镇族的傢伙事都丢了,哪还有脸挑事。若是我那‘望月’还在,定当会一会大名鼎鼎的冉小北。”
  蒙花落恨恨说:
  “你们都只晓得说便宜话,就我傻些,充当炮灰陪了半条命……若功力还在,定当与妖女血战三百回合。”
  龙朝海忙上前,拉住蒙花落。
  姬小白镇定道:
  “莫慌,想打架有的是机会。”
  说罢瞄着龙朝海。
  二人对视,龙朝海到是不慌,只不说话。
  仓库内空气如凝。
  田根深终是猴性,耐不住道:
  “朝海,你到是说话啊。”
  龙朝海笑笑:
  “说什么,如此看来,违祖规害伢的只能是我了。”
  姬小白见她不否认,右手食中二指并拢,指缝间那条长发缓缓立起,如刀似剑,寒光熠熠。
  罗西平忽道:
  “是谁下的蛊我不知道,但我只晓得,这人绝不是龙朝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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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0 00:04:45 | 显示全部楼层
  姬小白环视说:
  “如此更好,既不是花苗,你们三人总有一个,快招了吧。”
  田根深忙道:
  “凭什么是我们三个?老罗一句话就不算龙朝海了?我们不是你对手,要死大家绑一起。”
  姬小白说:
  “苗疆罗西平一言九鼎,他一句话,重逾千金,我相信他。至于你们……”
  蒙花落道:
  “老子赶了这趟浑水,就不怕死,但凭什么说一定是我们三个?”
  姬小白说:
  “目前大汉口放蛊高手都在此地,总不会是我自己害了伢吧。”
  蒙花落气鼓鼓道:
  “那也说不定……”
  吴片片忽说:
  “五大苗独缺一家,红苗向日班也有可能。”
  田根深道:
  “向日班能有多大道行?能下冉小北都解不了的蛊,我看八成是……”
  蒙花落尖声说:
  “你是说雷老雷破尸?……”
  田根深摆手道:
  “我没说,是你说的。”
  姬小白摇摇头说:“不会的,不会是老师,若老师有什么事,一定会亲口跟我讲。再说老师光明磊落,怎可能违背祖训?……”
  蒙花落道:
  “妖女,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摆明要诬陷我们咯?”
  姬小白笑笑:
  “雷老的学生岂是下三滥之流,我要杀你,不过举手之劳,又怎会上次在滨江放你一马,更犯不着诬陷。”
  田根深跳起来道:
  “小北,你道行高,怎么说都有理,我们三个项上人头在此,只管来取!”
  蒙花落大笑说:
  “来呀,老娘绝不眨眼!”
  姬小白再捏剑指,指间青丝竖立,似变金色!
  吴片片一直不说话,却先动了,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飞石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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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4 00:30:26 | 显示全部楼层
  姬小白凝神垂首,吟道:
  “嗡!……”
  声虽不高,仓库四壁似都震晃起来,尤其手中金丝,仿佛有了生命,舞起一片金影,如一座金钟,罩住姬小白!
  “叮叮咚咚……”
  飞石连绵,撞金钟反弹,犹如交响乐的伴奏。
  “当!”
  蒙花落最近,额头着一击,鲜血长流。
  “当!当!……”
  吴片片侧身闪避,不防碎石划道圆弧,击中双臂‘肩井’大穴,双手软垂。
  “嗖,嗖,嗖!……”
  乱石相撞,三颗碎石成品字电射田根深!
  好猴子!跃起半空,耸肩扭腰,堪堪避过。
  田根深背后正躲着龙朝海。
  碎石破空,速度竟似越来越快!
  龙朝海手揣怀中,胸前忽胀鼓如球。
  “噗噗噗!……”
  飞石击中,如入泥潭。
  龙朝海轻拂衣衫,扫落碎石。
  姬小白抬眼观瞧,暗自惊诧。
  仓库内“嗡”声刹时消逝。
  万籁俱寂,斗室杀气大炽!
  姬小白定定望着,不知是盯田根深,还是在瞄龙朝海……
  田根深一动不动。
  龙朝海手复入怀。
  她衣兜里藏着什么?……无人知晓。
  也许里头藏着害灵丽的怪蛊……也许是解蛊良药……
  姬小白晓得,要知道答案,唯有……所以她又低下头,唇齿扣动,轻唱:
  “啊!……”
  声尖若刺。
  金发原本软垂,闻声挺立,长逾三尺,如金蛇吐信,又似宝剑出鞘!
  长剑未动,罗西平长笑挡在田根深身前,道:
  “好,好,好!好个‘嗡’字守,‘啊’字攻,小北啊小北,你如今风采直追当年雷破尸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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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5 09:58:04 | 显示全部楼层
  姬小白莞尔一笑,啸声顿逝,发丝金光消散无形,望罗西平悠悠说:
  “罗爷爷,她们十年来一直苦苦相逼,你又何苦替她们求情?”
  罗西平长叹道:
  “小北,按规矩我一向不问苗家内事,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只有雷老有资格评说,可如今事态未明,你若失手真废了根深她们几个,到时候你伢咋办?”
  姬小白沉吟半晌,说:
  “罗爷爷,我身为人母,总不能由着自己伢等死吧,你说我该怎么办?”
  罗西平被她问住,作不得声。
  姬小白道:
  “罗爷爷,我一向敬重你,如今救伢心切,您既作不了主,还是我来作主吧。”
  说罢指尖青丝再舞,尖啸再起:
  “啊!……”
  声震发丝,转瞬金光暴涨!
  姬小白扬丝挥去,若执宝剑,竟劈向罗西平!
  罗西平但见四面八方尽被光影笼罩,纵有盖世武功,却避不开姬小白一剑。
  正待闭目受死,光影忽消,瞪眼看哪还有姬小白影子!
  身后声光大作,扭头瞧姬小白不知何时闪到背后,掌中丝剑光芒暴涨六尺,幻化无穷……
  田根深连翻九个空心跟头,终避不过,让金光正砍中脑壳!
  罗西平心道:
  “老田休矣!”
  眼瞅金芒半截正嵌在田根深猴头上……
  “汪!”
  黑先生!
  能救田根深的只有黑先生!
  能降姬小白的也只有黑先生!
  黑先生一叫,金芒溃散,仓库陡然黑起来……
  罗西平手快,划火柴点燃蜡烛。
  第四根蜡烛点着,“咔嚓”声响。
  田根深脑壳炸开来,裂为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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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6 09:32:28 | 显示全部楼层
  蒙花落、吴片片齐声喝:
  “老田!”
  蒙花落袖口四道白线齐飞!
  吴片片双手连发十八道铁片!
  姬小白手无金光,周身尽被罩定。
  “汪!”
  黑先生再叫。
  仓库内烛光忽涨半尺!
  蒙花落线虫遇着光芒,碎作数十段,散如酥糖,洒一地白粉。
  吴片片铁戈撞上光墙,离姬小白周身六尺,尽震于地。
  蒙花落哭叫:
  “黑先生,冉小北是黑苗的人,难道老田就不是吗?你怎忍心看着她死?”
  黑先生半立起来,不怒自威,忽扭头又轻“汪”一声。
  众人循声看去,田根深猴头裂作两半掉地上,人兀自不倒……
  黑先生最后一声像是对她叫的,又如清泉醍醐灌顶,田根深脖颈处鲜血立止……
  烛影摇晃,田根深断颈扭动,像蠕动的手,又似有活物要拱出来!……
  姬小白含笑背手,指尖青丝不再。
  龙朝海忽道:
  “头发……头!”
  田根深脖颈处忽喷几缕鲜血,细看却是几团沾血乱发!
  乱发晃动,冒出颗头,血肉模糊,五官俱在,不是田根深是谁。
  田根深胡乱抹抹脸上血渍,吐口血痰,干咳数声道:
  “小北啊小北,我练蛊入魔几年,若非是你,仍不复人身,谢谢你,不过我肩负三苗使命,但有一口气在,还要捉你回去,你莫怪我。”
  姬小白微笑看黑先生。
  黑先生轻轻摇头。
  姬小白道:
  “既有黑先生挡驾,我不让你们难堪,今天权寄着项上人头。我不管放蛊的人是你们还是向日班,总之三天内,给我交出人来,否则,我们按苗寨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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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7 08:15:46 | 显示全部楼层
  说话间,姬小白撕裂袖边,扬手挥出……
  白布落地,上头赫然有血,一行怪字形似蝌蚪!
  苗家规矩:白布留血,生死决绝。
  众人神色凝重。
  黑先生点点头。
  田根深颤巍巍拾起布条,伸掌盖个血手印上去,望姬小白说:
  “五大苗同生共死,妖女,我们接受挑战,三日后龙王庙见。”
  黑先生眯起眼,似有赞许。
  姬小白望黑狗道:
  “黑先生,吵扰了。”
  再对罗西平说:
  “罗爷爷,珍重。”
  眨眼消逝。
  蒙花落道:
  “老田,血书落地,你不接还有商量余地,你接了榜,三天后怎么办?”
  田根深叹息说:
  “我不接,今日么办?我人模猴样,死不足惜,众姐妹患难十数年,我怎忍心叫你们陪我血洒异乡?”
  蒙花落不服:
  “我就不信,我们四个加罗老拼上老命,敌不住一个妖女。”
  田根深说:
  “十年前,冉小北尚能与我们战成平手,还破了朝海的金蚕,如今她妖力精进,今晚独凭一根头发便能斩我首级,若非黑先生在,我们劫数难逃。”
  吴片片道:
  “明知打不过,你还接榜?”
  田根深摇头说:
  “我也是迫不得已,缓兵之计。刚才妖女出门,用了几步?”
  吴片片想想道:
  “三步吧……”
  龙朝海说:
  “两步半。”
  田根深道:
  “这屋里尽是机关,没人提示,哪个能八步走出门去?”
  众人默然……
  半晌,罗西平掏烟撒一圈。
  吴片片就蜡烛点着,说:“缓兵缓兵,哪来的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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