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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中国式骗局大全》(江湖三十年)-老人教你读懂江湖各种怪奇骗局-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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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31 10:31:39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说着说着,突然就开始干那种事情,女人的呻吟声刚开始很小,后来就渐渐大了起来。男人说轻点声,女人说我忍不住;男人说那我拔出来,女人说宁肯让我死了也不让你拔出来。接着,女人又开始叫了起来,声音像波浪一样激荡着我的耳膜,我不想听,却又忍不住不听。
  前院突然传来了开门声,接着是布鞋摩擦地面的拖拉声,我知道前院的男人起夜了,他只要走出房门,肯定就能够听到满院子汹涌澎湃的叫床声;他听到了叫床声,肯定就会来到后院的。我看到后院墙角有一堆柴草,就顺着墙角溜到了柴草边。
  那个男人果然听见了叫床声,他像个影子一样轻手轻脚走过来,穿过了月亮门,来到了后院。西斜的月亮把他披着棉衣的身影拖得好长好长,看起来异常鬼魅。
  那个男人来到了房子门外,女人的叫床声还在继续,我看到那个鬼魅一样的男人不动声色地退出去,退到了前院。
  过了一会儿,叫床声还在继续,声音比刚才更为强烈。那个男人又回到了后院,他手中多了一把锁子,走到那座房屋门前,咔嚓一声,把房门锁上了。
  随着咔嚓一声,房间里的叫床声也停止了。女人怯生生地问:“谁?”
  男人站在门外,没有搭话。
  女人又问:“是谁?”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他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当他再回来的时候,肩膀上扛着耙,他把耙放在了窗台下,密密麻麻的耙齿朝向上方,如果有人贸然从窗口跳出,就会落在耙齿上,锋利的耙齿会刺穿他的脚背。
  我藏在柴禾边,深深佩服这个男人的工于心计和老谋深算。看到这里,我有点明白了,这个叫床的女人,肯定不是这户人家的女儿,一个黄花闺女不会发出这样惊天动地的叫床声,而发出惊天动地叫床声的只会是少妇。一个男人不会这样冷酷无情地对待自己的女儿和相好的,而冷酷无情对待的只会是小老婆和奸夫。
  现在,我觉得这户人家有热闹看了。
  那个男人布置好这一切后,就离开了,他打开院门,大踏步地走了出去。我猜想他是出去喊人了。这是家中的丑事,家丑不可外扬,他要叫人,只会叫本家的叔伯弟兄。
  我知道男人很快就会回来的,所以我赶快跑到了房檐下,抓着老荣留下的软杆,爬上了房顶,沿着屋脊走上了树梢。
  我坐在树梢上,等着看这一家人的西洋镜。

  工夫不大,院门外出现了几个人影,这些人都像影子一样一言不发,他们走进了院门,穿过了月亮门,在后院那间锁着一男一女的房门前停住了脚步。那个披着棉衣的男人打开了房门,这几个男人一哄而上,房间里传出了拳头落在肉体上的迟钝的声响。但是,我没有听见有人叫喊。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种事情不光彩,他们都没有叫喊。
  接着,房间里亮起了灯光,我看到几个人押着两个人走出来了,那一男一女都被五花大绑,被带到了院子中间的一棵大树下。
  那是一棵大槐树,大槐树少说也有几十年了,树杈浓密。几个男人拿出一条绳索,穿过了树杈,把绳索的一端绑在了那个老荣的身上,吊了起来。老荣的身子在空中徒劳无益的挣扎着。
  然后,我看到有一个人拿出了一把尖刀,要对那个男人开膛破肚。
  突然,那个女人大叫一声,她叫出的,居然是我熟悉的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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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31 10:31:45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喊出的是:“菩提,菩提。”
  我头脑中电光火石地一闪,想起了菩提。那个当年在马戏团里总是阴沉沉地一句话不说的老荣,那个依靠我站在绳索上指路,而他进行偷窃的小偷,想不到这么多年没有再见到他,而他在这里出现了。
  他爬树的手段,他翻墙的手段,他使用软杆的手段,这一切都只有老荣才会这么做。他的名字叫菩提,这是一个几乎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使用的名字。没问题,他就是菩提,二十年前和我一起在马戏团搭伴行窃的菩提。
  现在,菩提被吊在树上,他的嘴巴里被塞进了布片,月光下,我看到他在努力挣扎,可是徒劳无益。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尖刀在他的肚子上比划,两个男人拿着铁锨在树下挖坑,等到坑挖好了,他就要被开膛破肚,割断绳子,掉进土坑里。然后,两把铁锨再把土填埋好,天亮后,即使有人站在树下,也不会想到树下埋着一个人。
  那个女人坐在地上,他望着吊在树下的人,又喊道:“呆狗。”
  披着棉衣的男人照着女人的脸上踹了一脚,女人倒了下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布片,也许是手绢,塞进了女人的嘴巴里。女人呜呜挣扎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今晚,菩提和他的女人,都要被活埋了。
  我坐在树梢上,故意爆发出咯咯的笑声,我的笑声像刀片一样,割开了浓浓的夜色;也像刀片一样,让那几个在树下忙活的人恐惧。他们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既不想让人听到,也不想让人看到,因为杀人在历朝历代都是要吃官司的。
  大树下的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高声喊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妄杀人命,该当何罪。天亮后,会有人找你们算账。”
  我喊完后,就沿着大树走到了墙头上,然后跳到了院子外。我听到院子里一片静寂,他们此时肯定惊恐不安,莫衷一是。我听见邻居传来了院门打开的吱扭扭声音,这户人家的丑事很快就要公之于众了。
  因为被我看见了,又被我大声叫喊,他们不会再杀人灭迹了。
  我走向回客栈的路上,心中充满了得意和激动,我就快要见到菩提了。尽管我当年和菩提并没有多深的交往,但是菩提和每个人都没有多深的交往。只要见到菩提,我就能够打听到翠儿的消息,也会有高树林他们的消息。
  我相信了那天晚上偷了那个大户人家的肯定还是菩提,那个大户人家只有一个老仆人在看门。菩提在马戏团形成了顽固的偷窃习惯,见到什么就偷什么,而这次,见到人家的小老婆也偷。我决定先让他吃点苦头,等到天亮后再去解救他。
  我回到客栈后,刚刚躺下,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公鸡的啼鸣,接着,远远近近的公鸡都开始啼鸣了,就好像大合唱似的。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悚然而惊,心想肯定是那个长手长脚的人,每次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他都会来帮忙的,这次,我一定要问明白,他到底是谁。
  我急急忙忙点亮蜡烛,急急忙忙打开房门,门外一个人一头撞进来,撞得我趔趔趄趄,差点摔倒,他倒在了床上,像被收走了脊骨一样。我一看,是神行太保。
  突然看到神行太保回来,我非常高兴,说道:“我的个老哥啊,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昼伏夜出,神出鬼没的。”
  神行太保大口大口吸了几口气,然后有气无力地说:“兄弟救我。”
  我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神行太保说:“奶奶的,认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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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31 10:31:5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些天,我跟着方脸加入了关西帮,而神行太保又进入了赌场。
  那家赌场在玉祥门附近。玉祥门和冯玉祥有关,就像革命公园和杨虎城有关一样。那一年,河南军阀围攻西安长达十个月,守军在杨虎城和一个叫李虎臣的率领下,弹尽粮绝,命悬一线,冯玉祥从西边打过来,河南军阀逃走了,杨虎城打开了西边的一道城门,迎接冯玉祥,这道城门以后就改为玉祥门,一直叫到了今天。
  神行太保是一个老江湖,他和我一样,这些年在江湖上经历了太多的风浪,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什么样的江湖骗术都经历过,自以为已经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躯,然而,我们都不知道,老千的水是江湖中最深的水,老千的局,是江湖上最难识破的局。
  方脸亮子说,老千是江湖上最复杂的行业,谁也不能清楚地说出这个行业有多少种千术,一千?一万?不,肯定远远大于一千一万,这个行业的千术层出不穷,无法计数,而且与时俱进,花样翻新,今天已经用上了透视麻将和透视眼镜了,人类最先进的技术,都用在了千术上,千术到底哪种强?中国山东找蓝翔。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而最是掌握了几个基础千术的神行太保,居然把自己当成了千术高手,一头撞向了麻将摊。麻将和泥沼一样,进去容易出来难。麻将的魅力太大了,连神行太保这样的老江湖都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神行太保在赌场上出千,小赢了两个晚上,他自以为得计,就继续出千,没想到被人抓住了。
  被抓了现行的神行太保,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又给人家写了一张两万元的欠条,赌场的打手才放他离开。
  神行太保刚刚说完,我就意识到情况不妙,他的身后肯定有人跟踪。
  神行太保说:“怎么会跟踪我呢?我写了欠条的。”
  赌瘾已经让江湖高手神行太保丧失了所有锐利的感觉,蠢笨的千术取代了他丰富的江湖经验,我说:“你一个外来人,在西安没家没舍,人家会相信你的两万元欠条。你的后面肯定有人跟踪,说不定现在内外。”
  我刚刚说完,门外就响起了重重的叩门声,一个瓮声瓮气的男人在门外大声喊道:“开门,快点开门。”
  我知道是赌场的人找上门来了。我在房间里寻找着趁手的武器,看到坑墙边靠着一根烧炕桠杈,就绰在手中,靠墙站立,示意让神行太保开门。
  出生在西北的人都知道烧炕桠杈,前段开叉,是为了将烧炕的柴草捅进更深的炕洞里。
  神行太保打开房门,三个人怒气冲冲走进来。他们只看了我一眼,就用手指恶狠狠地指着神行太保,一个胖子追问他什么时候能够还上两万元钱。
  神行太保完全丧失了往日的凶悍,长期的赌场生活让他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他可怜巴巴地看着那三个人说:“我会尽快还上的。”
  一个胖子追问:“尽快是多快?给个准信。”
  神行太保还没有说完,一个瘦子说:“他妈的,这个穷光蛋能还账,骗鬼去吧。我们前脚走,他后脚就会开溜。”
  胖子说:“给他小子十个胆,他也不敢跑。”
  神行太保可怜巴巴地说:“是的,我不跑。”
  一直没有说话的不胖不瘦的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用轻蔑的目光看着神行太保。
  瘦子说:“你小子住在这么破的猪窝里,也敢夸口还两万元,我看你的嘴是妓女屄,想怎么张就怎么张。”
  胖子说:“三天内,还上两万元,你要敢跑,砸断你的腿。”
  他们说完后,就争先恐后地在地上吐痰,然后骂骂咧咧地转过身,准备离开。我说:“先甭走,把你们的东西带走。”
  瘦子好像刚刚发现了我,他声色俱厉地质问道:“你是谁?带什么东西。”
  我伸出左手,指着地上的浓痰说:“要么带走,要么舔干净,你们自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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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31 10:32:06 | 显示全部楼层
  瘦子咬牙切齿说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瘦子刚刚说完,就张开双臂向我扑来,我的双手放在后面,悄悄把烧炕桠杈从右手交到左手,瘦子刚刚扑到我的面前,想要搂住我摔跤,我的右拳突然挥出,像闪电一般,击打在了瘦子的脸上。我本来想要打在他的脖子上,就是出拳的那一刹那,我想到这一拳可能就会送他上西天,还是不要弄出人命案为好。弄出了人命案,我们想跑都跑不脱了。
  瘦子倒在地上,满脸开花,我看到他的下半个脸上全是血。胖子看到我一出手,就把瘦子击倒在地,大吃一惊,他两步跨到门外,对我喊道:“有种的你就出来。”
  胖子跳到了门外,不胖不瘦的也跳到了门外。胖子对着我破口大骂,不胖不瘦的一言不发。
  这时候,天色已经亮了。客栈里早起的人准备套车出门,一看到有热闹看,就停下了套车的手,站在一边兴趣盎然地看。客栈里的很多窗户也踢里啪啦打开了,窗户后伸出了一颗颗毛发纷乱的脑袋,大家都想看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悄声对神行太保说:“他们两个,我们也是两个,有没有信心干掉他们。”
  神行太保说:“我还欠人家的钱没有还,再打人家总不好吧。”
  我说:“还个锤子,把你身上的钱都给他们就不错了,要是我,一分钱不给。这些开赌场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神行太保又问:“他们人手很多的,打了后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赌博像吸大烟一样,把神行太保身上的斗志吸光了。当年那个豪情万丈的神行太保,怎么让麻将牌变成了这样?
  我生气地对他说:“找个锤子,把这两个碎怂干掉,我们就跑了,西安这么大,他们到哪里找我们去?”
  外面的胖子又在大声叫嚣:“你两个碎怂,有没有胆量出来,没胆量,就从老子胯下钻过去,老子放过你们。”
  我悄声对神行太保说:“这个胖子看起来有几分力气,交给我,你干点那个不胖不瘦的,咋两个比赛,看谁敢干倒。”
  神行太保听我这么说,立即精神抖数,他说:“好的,一人一个,比赛开始。”
  我和神行太保走到门口,瘦子摇摇晃晃地扶着门扇爬起来,也想出去。我飞起一脚踢在瘦子的脸上,瘦子嗷地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他先挨了我一拳,又挨了我一脚,躺在地上再也不敢动了。我的拳脚非常重,当年是在大同城外的山上,每天对着树木练出来的。
  房间里趁手的工具只有一根烧炕桠杈,我把烧炕桠杈交到神行太保的手中,我自信赤手空拳就可以干掉胖子。那个日本的柔道高手都不是我的对手,胖子难道比柔道高手还强?
  走出房门,我才发现我失算了,胖子从腰间抽出了九节鞭。难怪刚才胖子让我出来打,九节鞭在房间里抡不开。
  胖子抡圆九节鞭,向我冲过来,我赤手空拳,无论如何也不敢和九节鞭对抗,因为我的脑袋没有九节鞭硬。我掉头就跑,胖子在后面追赶。我边跑边寻找院子里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可是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根稻草也没有。
  我向那个套车的人跑去,想看看他的车上有什么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麻袋片什么的都可以,麻袋片抡起来可以当软鞭用。他的车子上确实有麻袋片,但都装满了货物,看起来就觉得沉重,急切间我用双手也捧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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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31 10:32:1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院子里跑,胖子在院子里追,刚才打鸣的那只公鸡带着几只母鸡,从鸡窝里走出来,在院子里高视阔步,耀武扬威,它本来想在它的母鸡面前表现自己的男子汉气概,结果被我们追得满院飞奔。
  客栈东北角有一棵树,我看到那棵树,一下子有了主意。
  我跑到了大树后,不再奔跑了,等着胖子过来。胖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我躲在树后,就怒气冲冲地抡起了手中的九节鞭。可是,我们中间隔着一棵大树,大树像一面盾牌一样,挡住了九节鞭。
  我看到九节鞭砸在了树身上,立即从大树的另一面闪出,跨前两部,跃到了胖子的面前,挥拳击向胖子那张赘肉丰富的脸。我真切感觉到我的拳头和胖子脸上的骨头相撞,胖子像一座山一样沉重倒下。
  我从胖子身上抢过九节鞭,向神行太保那边望去,看到神行太保的手中已经没有了烧炕桠杈。
  不胖不瘦赤手空拳,打掉了神行太保手中的烧炕桠杈。神行太保远远不是不胖不瘦的对手。不胖不瘦看来是一个练家子,他每打一拳,每踢一脚,看起来都很有章法。神行太保被他逼得手忙脚乱,身上连连中招。
  我看到神行太保快要支持不住了,就几步跑过去,抡起九节鞭砸过去。不胖不瘦很机灵,他看到九节鞭砸过来,立即有了和我刚才一样的想法。他转身就逃。
  神行太保看到我们现在是两个打一个,立即又恢复了斗志,撩开双脚追赶不胖不瘦。不胖不瘦泡得再快,也追不上神行太保。神行太保追上不胖不瘦后,从后面踩上了他的肩膀,巨大的冲击力将不胖不瘦掼倒在地。
  我刚想过去和神行太保痛殴不胖不瘦,替神行太保报仇,突然看到远处跑来了十几个人,他们手中拿着木棒刀枪,边跑边喊。我回头看到不见了瘦子,肯定是瘦子向他们报信的。
  我告诉神行太保一声,然后转身就跑。当那十几个人客栈门口的时候,我们已经攀着树干爬上了树杈。然后,沿着树枝走到了墙头上,爬上邻居家的屋脊。
  看着我们在一大片苍青色的长满了苔藓的屋顶上愈走愈远,那十几个拿着刀枪棍棒的人只能跳起来叫骂,却无可奈何。

  我们从房顶上跳下来,跑进了一条小巷。小巷里有一家卖葫芦头泡馍的。我身上有钱,就要了两碗葫芦头泡馍。
  葫芦头泡馍和羊肉泡馍一样,都是陕西的特色小吃。陕西人特别喜欢各种各样的泡馍,甚至还有一种豆腐泡馍。葫芦头泡馍,就是把猪大肠切碎,和木耳、金针菇、粉条,还有掐碎的死面饼子放在一起煮,香气四溢,令人满口生津。如果再有一盘糖蒜,那就更加没味了。
  葫芦头泡馍端上来,我们声音响亮地吃着。
  我说:“追撵我们的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打手,他们能够一吆喝就来了这么多人,明显是有组织的。”
  神行太保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
  我说:“你也不长个心眼。普通的麻将馆开到半夜就关门了,而你去的这家麻将馆居然通宵开门,肯定是有背景和后台的。你怎么什么地方都敢去?”
  神行太保说:“我只是想赢钱。胡少爷那么多钱,本来是我们的,谁知道我们辛辛苦苦忙了多天,到手的钱又被被人给抢走了。”
  我说:“牌场上的钱,来得快,去得快,没了就没了,你怎么还把这个当真。钱是个屁。”
  神行太保说:“没有钱连屁都不是。”
  我说:“依靠你和我的身手,想要钱还不容易?问题是,你要那么多钱干啥呢?人生在世几十年,有吃有喝不弹嫌,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那么多不是累赘吗?”
  神行太保说:“我从小家里就缺钱,我太喜欢钱了。”
  我叹口气说:“老哥,听兄弟一句话,任何事情都是适可而止,千万不可贪恋,贪恋只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神行太保说:“你的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一见到钱就两眼放光,身不由己。”
  我说:“这件事情暂且放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兄弟有件事情,需要麻烦您老哥和我一起促成。”
  神行太保停下手中拨拉葫芦头泡馍的筷子,问道:“什么事情,你说。”
  我说:“我有一个老朋友叫菩提,现在被人家关押在院子里,今天我们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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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31 10:32:21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是,怎么才能救出菩提,我们都犯难了。我说,任何事情都有很多种办法解决,我们要寻找的,是最恰当最妥切的那种办法。
  我们沿着街道慢慢向前走着,太阳升起来,照着街道两边的树木,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面上洒落了一地的细碎斑点。街道那边走来了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我一下子有了办法。
  只要能够搞到两身警察衣服,就能够把菩提救出来。
  我们跟着那两名警察走着,走进了警察局里。警察局不大,只有几排房子。那时候的政府和警察局都是可以随便出入的。一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民进城赶集,口渴了,就跑进政府院子里,看到那间办公室开着门,就喊:“来杯水。”政府工作人员就把茶杯递过去。李幺傻少年时代曾经见过在县政府大院里,县长脱了鞋子坐在屁股下面,和同样坐着鞋子围了一圈的农民交谈。
  警察局的最后一排是三间房子,窗户上钉着玻璃,门上挂着铁锁,我隔着玻璃看到有一间房屋里放着几个箱子,箱子盖上放着几件折叠好的黑色制服。
  我让神行太保给我看着人,我拿起铁锁鼓捣两下,一声轻轻的脆响,铁锁就打开了。我进去拿起两件制服,夹在棉袄里,然后手捧着肚子走出来了。
  我刚刚走出来,就看到墙角处走来了一个警察,他指着我问道:“你咋跑进去了?你干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这里面是干啥的,看到刚才有人走出来,就就进来看看,我想找警察反映个情况。”
  那个警察说:“反映情况你跑到后面干啥呢?前面第一排,要找人去那里。”
  我笑着说:“谢谢。”然后,和神行太保飞快地离开了。

  来到僻静处,我从棉衣里取出制服,这才发现是一身单衣。警察夏天才会穿这种衣服,而现在是冬天,警察穿的都是棉衣。
  不过,有了总比没有好。我把这一身单衣套在棉衣的外面,然后带着神行太保走向菩提昨晚偷情的那户人家。
  来到了那户人家门前,我看到房门关闭着。叩响院门,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一脸晦气,眼睛里有血丝。他看到我的时候,惊讶又恐慌。
  我说:“接到有人举报,说你家窝藏日本特务,我们要搜一搜。”
  那个男人说:“怎么会呢?我是中国人,怎么会窝藏日本特务?”
  我说:“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说,要证明你没有窝藏日本特务,只能让我们进来搜一搜。”
  那个男人站在门口,还是不愿意让开。我回头对神行太保说:“去警察局,多叫几个人,把这户人家男女老少全部抓起来,交给军队处置。”
  男人听到我这样说,吓坏了,急忙侧着身子让开,说:“老总你进来看看,我家真的没有日本特务。”
  我和神行太保走了进去。
  院子中间的那棵大树下,翻起了新鲜的泥土,但我知道菩提肯定不会被埋在这里面,夜半时分被我吼了一嗓子,他们没有胆量毁尸灭迹了。我拉张凳子,大喇喇地坐在院子里,对男人说:“把你家的人都叫出来。”
  男子对着房屋喊:“都出来,都出来。”房间里陆陆续续出现了四五个男人,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我指着这几个男人问:“这里面有没有日本特务?”
  男子说:“这都是我家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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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31 10:32:3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说:“你们几个亲戚凑在一起商量什么?肯定是商量怎么窝藏日本特务。”
  男子说:“天地良心,我们不认识日本特务,要是见到了日本特务,肯定会逮住送给老总的。”
  我说:“你们家还有一个人,也叫出来。”
  男子和另外几个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我说:“老实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小老婆,她在哪里?你们家有几口人,我们临出门的时候,在户籍警那里查得清清楚楚,别企图隐瞒。隐瞒身份,和窝藏日本特务同罪。”
  男人犹犹豫豫地走进了后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女人,女人的脸上带着伤,眼睛红肿,我望着她,看到她有三十多岁,娇小丰满。
  我看着这个女人,威严地问:“脸上为什么有伤?”
  男人不等女人回答,就说:“她自己磕伤的。”
  我声色俱厉地呵斥男人:“我没有问你,你回答什么,你是不是心中有鬼?”
  男人赶紧摆手说:“没鬼,我心里没鬼。”
  我问女人:“脸上怎么有伤?”
  女人说:“我自己磕伤的。”一说完,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我听到她的声音就是昨晚的叫床声,声音有一点嘶哑,又有一点娇媚。她就是菩提的相好的。
  我把双手背在身后,一板一眼地说:“据情报汇报,昨晚夜半,有一个日本特务溜进了你家,至今还没有出来。而且,据我们多日观察,这个日本特务和这个女人有一腿。”我指着菩提的相好的。
  菩提的相好的一下子不哭了,她满脸都是惊惧。其余的男人也惊讶万分,他们的眼睛不约而同望着墙角的柴草堆。我已经明白,柴草堆里就藏着菩提。
  我继续说:“如果你们还不交出这个日本特务,你们都得跟着我去监狱。”
  男主人愤恨地骂道:“把他妈叫我日了,这狗日的原来是日本特务,你把挨球的带走,一枪把这挨球的崩了。”
  男主人果然来到了柴草边,抱开了一捆捆柴草,里面露出了一个躺着的男人,浑身是血。他瞪着一双骨碌碌的眼睛望着我,尽管他的容貌有很大的变化,但是我一看到那双老鼠一样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我就知道是菩提。
  我看到当年那个总是在我面前吹嘘他有神偷绝技的菩提,变成了这副狼狈模样,就禁不住想笑。我对男人说:“这个日本特务怎么变成了这样?”
  男人邀功地对我说:“我们看这挨球的像是日本特务,就狠狠地揍他,没想到这狗日的果然是日本特务。”另外几个男人也对我讨好地点头笑着,表示揍这个“日本特务”的还有他们。
  我说:“把车子套好,我们要把这个日本特务拉到警察局去,过两天,你来警察局认领你的车子。警察局还有一大笔奖金要给你,抓获日本特务有功,奖金那是非常丰厚的。”
  男人听得心花怒放,他感激地不住向我点头。

  车子套好了,那几个男人七手八脚把菩提抬上了车子。西北的车子,就是架子车。
  神行太保拉着车子走到了门口,那一屋子男人也把我们送到了门口,我回头对男主人说:“你屋里那个小女人,给我看好,我回头还要带到警察局审问。”
  男主人又是不住地点头:“好的,好的。”

  神行太保拉着车子走在前面,我跟在车子后面,车子上的菩提一直在疑惑地看着我们,脸上惊惧交加,他问道:“你们是谁?我不是日本特务。”
  我平静地说:“我们是谁,你就不要管了,你的底细我们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早些年在马戏团,是不是?”
  菩提将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说道:“是的,你是谁?”
  我说:“你们马戏团里有好几个人,高树林、树桩、线杆,两个女人叫青儿和翠儿,还有一个少年叫呆狗,是不是?”
  菩提瞪大了眼睛:“是的,你是谁?”
  我继续不动声色地说:“你的名字叫菩提,你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叫小千,一个叫小万。”
  菩提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说:“是的是的,你是谁?”
  我说:“当年的那个呆狗,今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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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 21:21:04 | 显示全部楼层
  菩提一惊,差点从架子车上滚下来。
  我按住菩提,说:“我们先去医院,回头再说。”
  菩提看着我,感慨地说:“你可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一点都认不出来了,你这些年去了哪里。”
  我说:“以后我们慢慢再说。”
  巷子尽头有一家医院,是穿着黑色长袍的外国人开设的教会医院,我让神行太保把菩提拉到了这家医院里,叮咛他照看好,我夜晚会回来,然后就离开了。
  菩提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我看到他似乎有满肚子的话要给我说,可是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听他说。
  我要去关西帮。

  在关西帮的大堂里,几十个人按照级别高低坐在两边,郭振海坐在中间,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关西帮的势力渗透进了西安城的各个江湖行业,这个帮派的影响波及到了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即使丢失一头猪,只要告诉了关西帮,关西帮也能够找出来。可是,河防图丢失了好几天,却没有任何线索。从各方面反馈过来的消息,都是没有人见到河防图,没有人偷窃河防图。
  当时的中国军队和日本军队夹河对峙,谁也不敢贸然渡过波涛汹涌的黄河,黄河天堑对于双方都是天堑,中国军队可以凭借黄河阻挡日军进攻,日军也可以凭借黄河阻挡中国军队反攻。为了阻挡对方的进攻,中国军队在西面深沟高垒,日本军队在东面严阵以待。双方排兵布阵,在几乎每个可以登陆的地方,都布置了重兵,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当时,中国军队有一种超级武器,叫做三十二倍十五榴,这是当时从德国进口的超能武器,是当时最有威力的大炮,每颗炮弹需要四个人抬着才能够装填进炮管里。这些大炮部署在潼关的黄河渡口,防范日军从潼关渡口偷渡。
  日军也知道黄河对岸的中国军队有这种超能武器,所以不敢以身试炮。中国军队为了能够让这种超级大炮发挥最大的威力,就派出了两名侦察兵,夜晚爬在羊皮筏子上偷渡过去,摸清了黄河对岸日军的炮兵阵地和兵营驻地,画成了一张河防图,又偷偷回到黄河西岸的中国阵地。当时,因为三十二倍十五榴极为珍贵,炮弹极为昂贵,而且因为德国和日本结成了邪恶轴心,中国军队无处购买,所以,每打一发炮弹都要经过最高指挥蒋介石同意。所以,这份河防图从潼关前线秘密送往了西安,然后准备从西安秘密送往重庆。一同送往西安的,还有中国军队在黄河西岸的河防图,和三十二倍十五榴的炮兵阵地方位。
  为了躲避日本特务的追踪,侦察兵穿着便衣,身上带着河防图,来到了西安。可是,他刚刚到西安,河防图就被偷走了。
  军方认为能够从嗅觉敏锐的侦察兵身上偷走河防图的,只会是江湖上的老荣,而且是老荣中的高买,所以,他们找上门来,让关西帮帮主郭振海交出高买和河防图。这份河防图事关重大,如果落入了日军手中,日军只需要部署基本大炮,隔河发射,就能够摧毁中国军队苦心经营数年的河防阵地,然后,日军渡河进攻,占领潼关。潼关是西安的门户,从潼关到西安,仅有几百里,一马平川,畅通无阻。自古就有“潼关在,西安在;潼关失,西安失”的说法。而从西安翻越秦岭,就可以进入四川盆地,占领当时蒋介石和国民政府所在的重庆。
  这条进攻路线,沿袭的是当年蒙古灭宋的进攻路线。全面抗战一爆发,一支日军在东南沿海发功攻击,占领上海、南京,摧毁中国的工业基地;另一支日军出奇兵,走险道,占领山西,然后准备渡过黄河,进入关中平原,进而占领四川盆地。
  日军在黄河岸边,和中国军队对峙长达四年之久。如果河防图被日军得到,后果不堪设想。
  军方认为是关西帮偷走了河防图,但是关西帮仔仔细细调查了帮中每一个老荣,大家都说没有干过这种事情。
  郭振海和亮子对帮中弟兄很熟悉,他们知道在这种关乎帮派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是没有人敢说谎话的,是没有人敢干这种泼天大事的。
  可是,帮中没有人偷窃,那么会是谁偷盗了河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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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 21: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郭振海让大家每个人都提供线索,一定要把这个老荣抓住,为关西帮洗刷不白之冤。而军方认为,除了关西帮,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有能力从侦察兵身上偷走关乎两国命运的河防图。
  那天的会议不欢而散。
  散会后,我故意走在最后,等到亮子走出来后,我和他走在一起,问道:“河防图是在哪里丢失的?”
  亮子说:“在城墙角的一家客栈。”
  我问:“既然是军方的人,为什么来到县城,不去军方报到,而住在客栈里?”
  亮子说:“这个侦察兵那天刚刚进入城门,城门就关闭了,当时天色已晚,他准备先在客栈里住一晚,第二天再去报到。没想到,就在这一晚上,河防图丢失了。”
  我分析说:“河防图对于军方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而对于平常老荣却一钱不值,废纸一张。所以,我判断老荣不会偷取的。”
  亮子说:“你是说,河防图是日本特务或者汉奸偷取的。”
  我继续分析说:“按照平常的思维推理,偷窃河防图的,只会是日本特务,但是,你刚才说了,这个侦察兵是最后一个进入城门的,他一进入城门后,城门就关闭了,那么,就免除了后面有人跟踪,和跟踪人窃取的可能。谁会追踪一个穿着便衣的侦察兵,只会是日本特务和汉奸。然而,日本特务和汉奸被关在了城墙之外,显然就排除了偷窃的可能。”
  亮子赞叹地说:“你的分析非常正确,我也是这样想的,军方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一口咬定是我们的人偷窃了河防图。”
  我说:“可是,我们的人都说没有偷窃这东西。”
  亮子接口说:“这就是这件事情蹊跷的地方,不是日本特务和汉奸干的,我们的人也没有干,那么会是谁干的?”
  我说:“会不会是独角仙?”江湖上把独来独往的飞天大盗,叫做独角仙。
  亮子说:“只剩下了这一种可能了。”
  我突然想起了菩提。菩提就是一个独角仙,这些年来,他独来独往,行踪飘忽,手段高明,技艺超群。那天晚上,他来到那个老仆人家中,把人家值钱的东西都偷光了,而我用半截砖和瓦片偷偷换走了他所有的赃物。菩提一直都是一个见什么就偷什么,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不放过的人。一般的小偷不会偷这种河防图,但是,只有菩提这种独角仙才会偷。
  我越想,越觉得菩提的可能性越大。我和亮子匆匆告别后,就急急忙忙奔往教会医院。

  教会医院里,菩提一个人躺在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上,好像已经睡着了,我一走进来,他就挣开了眼睛。
  没有看到神行太保,我就问菩提,神行太保呢?
  菩提说,他出去很久了,说他很快就会回来,但是都过了几个时辰,还没有回来。
  我想,神行太保肯定是去赌博了。当年那个风华正茂的江湖少年,如今沦为了眼睛血红的赌徒。
  菩提看到我很高兴,他坐了起来,准备和我好好聊聊这些年分开后的见闻。我也很想和他聊这些,可是现在时间紧迫,我没有心思和他说这些了,我单刀直入地问:“有一天晚上,你去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只有一个老仆人,你把他家值钱东西都拿走了,一包一包从院门的门槛下塞出去。然后,你到了院门外,背着这些包裹回家,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破砖烂瓦。”
  菩提说:“确实有这件事情,那天晚上,不知道那个贼把我的东西偷了。这个挨千刀的。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顾不上回答他,我又问道:“从那次偷了一包破砖烂瓦后,你还开张了几单?”
  菩提说:“一单也没有开张。”
  我盯着他说:“你说谎。”
  菩提说:“那天晚上倒霉透顶,东西被人偷换了。第二天晚上,我就去了那个女人家。那个女人对我有意思,我在踩点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女人给人当小老婆,但是他男人不行,那个玩意硬不起来。所以这个女人就夜夜守空房。”
  我想,怪不得那个女人会发出那么大的叫床声,原来是太饥渴了。
  菩提接着说:“我在这个女人家睡了几个晚上,睡出了感情,我们准备一起私奔,可是谁知道就在私奔的前一晚,被人发现了。”
  原来只要把女人弄舒服了,女人就离不开你。这话千真万确。当时有一个叫张爱玲的上海女人,在她的书中写道:“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阴道。”张爱玲是个小资女人,她就能说出这样文明的话来,其实和我说的是一个意思,我是话丑理端。
  我不想听菩提讲他这些破事,直接追问他:“你这些天天天晚上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菩提说:“是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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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 21:21: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没有接过菩提的话,我从菩提的眼中能够看出来他没有说谎。江相派的入门功课就是察言观色,读懂心灵。如果一个人在和你说话的时候,脸色微红,眼神虚空,那么她一定是在说谎。每个人说谎的时候,看似看着你,其实没有看你,因为他的心思全在怎么编造谎言上。这个时候,他头脑高速运转,全身血液加快,肯定就会脸色潮红,即使他再怎么拼命掩饰,也会露出痕迹。因为他的心思在编造谎言上,他眼光的聚焦也不在你身上,而是一个虚空的东西上,如果放在你身上,就会分散他的注意力和思考力,所以,你能够看出来,他好像在看着你,其实不是看着你。
  菩提眼神坚定,脸色苍白,我知道他没有说谎,河防图肯定不是他偷窃的。
  我问:“按照独角仙的惯例,如果一个人在某一个地方干了活路,接下来他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菩提说:“如果是我,每干过一单后,我都会回头查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看有没有留意到我。”
  我点点头,我也分析到会是这样的。几乎每个老荣在干过一单后,都会回头查看,看看到底偷的是什么人,会不会引火烧身,会不会留下后患。
  菩提说:“更重要的是,我喜欢看丢了东西后,这个人的表情和行动,有的人抢天呼地,有的人毫不在乎。如果遇到毫不在乎的人,我会再干第二单。”
  是的,即使是到处流窜的独角仙,每偷窃过一次后,都会回到偷窃现场,观察动静。
  菩提说:“独角仙都会走回头路。”

  当天晚上,我换上夜行衣,来到了河防图丢失的那座客栈旁。那座客栈坐落在城墙脚下,生意不是很好,客栈门口挂着一盏红色灯笼,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晃出了满地婆娑的树影。我蹲在城墙角,看到四处没有人影,就飞快地跑到了门口那棵大树下,攀着树干飞快地爬上去。
  坐在树杈上,举目四望,只看到鳞次栉比的屋顶,看不到一个人影。我双腿伸直了,蹬着树枝,就在密密的树枝间坐等独角仙出现。
  然而,那天晚上,我只看到有两只猫在墙头上打架,一头猫在前面逃,一头猫在后面追。前面奔逃的那只猫爬上大树,突然看到我坐在树上,惊恐地尖叫一声,就跳到墙头上溜走了。后面追赶的那只猫迟疑地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也跳上墙头溜走了。
  一直到天亮,我都没有看到有独角仙的身影出现。

  黎明时分,我实在支撑不住,眼皮一直在打架,我担心会从树上摔下来,就溜下树干,回到了教会医院。
  我回到教会医院后,看到菩提睡着了,神行太保刚刚回来。他一夜未眠,但是看起来很兴奋,他拍着口袋里厚厚的一叠钞票说:“麻将会出千,钞票翻几番。你看看,你看看。”
  我知道他又去打了一夜麻将,我说:“老哥,我们有十多年的交情了,尽管这十多年见面少,但是心灵是相通的。老弟想要送你一句话,你听不听?”
  神行太保大度地高昂着头,他说:“你讲,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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