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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dongdonghu

[连载]大魔术师张贤—中西魔术的巅峰对决 作者: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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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7 23:40:51 | 显示全部楼层
段士章大宅中,段士章带着四五个大汉,闯进柳荫所住的院子,径直地走到门前。
  段士章“哐哐”地狠狠拍门,叫道:“开门!”
  房间里的灯光亮起,脚步声传来,丫环小红将房门打开,见段士章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一个哆嗦,说道
  
  :“老爷……太太已经睡了……”
  段士章一巴掌抽在小红的脸上,怒骂道:“滚!”将小红打开,跌倒在门边。
  小红哪里敢反抗,惊恐不已地捂着脸,哭都不敢哭。
  段士章迈进房内,向卧室冲去,大吼道:“柳荫!给老子滚出来!”
  卧室的房门“哗”的一下推开,柳荫披着衣服,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段士章,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段士章本是满脸煞气,一见柳荫的模样,脸色居然一缓,口气也软了五成,站在身子嚷道:“我要干什么?
  
  你不知道?你以为你瞒得住我吗?”
  柳荫看了眼摔倒在大门旁的小红,说道:“你要说什么直说,不要打人。”
  段士章哈哈大笑:“打人?我今天还要打你!”说着段士章神色一凛,上前一把捏住柳荫的胳膊,拖着柳荫向
  
  卧房走去。
  柳荫大叫:“放开我!”
  段士章哪里肯松手,一直把柳荫拽到床边,才狠狠地把她推动在床上。
  段士章带来的几个保镖、丫环小红都不敢入内,站在卧室门口发愣。
  段士章骂道:“把门关上,滚到院子里等着!”
  “是!是!”保镖们连声称是,急忙关上了房门,退出屋外。
  柳荫坐了起来,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冷冷地看着段士章,一言不发。
  段士章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狠狠地瞪着柳荫。
  两人一阵沉默,就这样僵持着。
  段士章终于忍不住,低吼道:“柳荫,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还装不知道?”
  柳荫冷笑一声,说道:“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出去!”
  段士章声音放缓,说道:“我对你还不好吗?多少女人都想得到我的垂青,成为我的女人,荣华富贵,应有
  
  尽有,世界上的东西,你只要说的出来,我都会想办法给你弄到,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柳荫冷冷地答道:“我困了,请你出去!”
  段士章额头青筋暴起,霎那间变得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他跳起来,冲到柳荫的跟前,一把掐住了柳荫的
  
  脖子,将柳荫按倒在床上,嘶吼着:“你不要以外我不敢杀了你!”
  柳荫挣扎着,目光中仍然无比的寒冷,奋力地说道:“你杀了我!”
  段士章疯狂了一样,撕扯着柳荫的衣服,露出柳荫雪白的胸脯,他按住柳荫的双手,放肆地在柳荫胸前亲
  
  吻着,不住的吼叫着:“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谁也别想得到你!你只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碰你!”
  柳荫紧咬嘴唇,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任凭段士章发泄着。
  段士章发泄了一通,见柳荫毫无反应,又一巴掌抽在柳荫的脸上,鲜血从柳荫嘴角慢慢地流出。
  柳荫轻蔑地笑了笑,毫不反抗。
  段士章翻身而起,从怀中抽出一沓子照片,摔在柳荫面前,狞笑道:“你干的好事,看看吧,多亲热,笑得
  
  多开心,你和张贤在一起很开心是不是?嗯?你以为瞒得过我?柳荫,我告诉你,你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的,你就是我的一只金丝鸟,必须生活在我亲手给你打造的笼子里,谁也得不到你,你是我一个人的!”   
柳荫冷冷地说道:“这不关张贤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主意!”
  段士章嘿嘿的笑道:“你想和其他男人好吗?你这辈子都不要打这个主意,敢碰你的男人,无论是谁,我都
  
  会宰了他。张贤,你不是喜欢他吗?嘿嘿,你再也见不到他了!永远见不到他了!”
  柳荫微微愣住,说道:“你要杀了他?”
  段士章伸出手摸住柳荫的脸,柳荫偏过头去,甩开段士章的手。
  段士章更加狂妄地笑了起来:“张贤,我不会让他死!我已经把他和你 亲爱的爹爹关在了一块儿,作为我控
  
  制你的棋子。你想死,我就让他们陪你一起死;你敢逃,我就杀了他们。怎么样?很痛快吧,很失望吧,
  
  很生气吧,很无奈吧?你绝对逃不掉的!嘿嘿嘿嘿!你在我手心中,死都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柳荫眼中的两行清泪涌出,无声地啼哭起来,深深地埋下了头,全身颤抖着。
  段士章换上一副爱怜的表情,抚摸着柳荫的后背,轻声说道:我不怪你,我一点都不怪你,只要你乖乖地
  
  待着我身边,我保证对你好好的,每个女人都会羡慕你,我要是看不到你,我会发疯的。这个世界上,绝
  
  对没有第二个男人像我这样疯了似的喜欢你。柳荫,你好美,你美得让我发疯了,我刚才打了你,对不起
  
  ,我心里很疼,你要是高兴,可以打我,好不好?打我好不好?“
  柳荫奋力地将段士章推开,骂道:”你这个疯子!滚,滚出去!“
  段士章猥琐的笑道:”你真好看,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滚!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柳荫哭啼着尖叫骂道。
  段士章说道:”好,我出去,我出去,你睡吧。不过柳荫,为了你的安全,最近你哪里都不要去了。“
  段士章说完,快步走到房门口,推门而出。
  段士章大叫道:”周队长!“
  其中一个保镖赶忙跑上来,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爷,我在!“
  段士章哼了声,说道:”从今天开始,给我盯紧了柳太太,哪里都不准去!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提着脑袋来见我!“
  周队长忙道:”老爷请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太太!“
  段士章回头看了一眼柳荫的房间,阴阳怪气地笑了声,快步走出院子。
  段士章是疯狂的,他攀上了权力的顶峰,几乎无所不能,但他却深深地害怕失去。不要以为段士章真的爱柳荫,为了摆脱如影随形的恐惧感,做出一切他能做到的事情。可是,如果有一天段士章寻找到柳荫的替代品,柳荫就会被无情的抛弃掉,失去生命,甚至生不如死。
  这个残酷的事实,柳荫明白,张贤明白,许许多多的人都明白。
  毕竟现在,柳荫仍然是段士章手心的”宝贝“,谁也不能得到,除非奇迹发生……

[ 本帖最后由 dongdonghu 于 2009-11-17 23:4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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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7 23:43:5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十年情深
  
  一辆黑色轿车行驶在浓黑一片的山间小路上,天空黑沉沉的,连一点星光都没有,远近山梁,如同墨染,几乎和黝黑的天空连成一片。
  若不是汽车亮着大灯照耀着前方,简直是寸步难行。而开车的司机却显得对这里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驾驶着汽车盘山而行。
  这个地方已是位于北平的东北郊区的深山中,距离段士章大宅约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汽车中坐满了人,张贤被两个穿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汉挤在后座中间,一把抢始终顶在张贤的腰间,动弹不得。刘管家则坐在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前方的道路,一言不发。
  轿车驶过一道山梁,一个巨大的木牌竖立在路边,上面写着八个黑漆漆的大字:”私家重地,擅入者死“,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上有层层路障堵住,前进不得。从路边跳出几个荷枪实弹的大汉,穿着既不像兵又不像匪军的军服,打扮得颇有些奇怪,他们见轿车来了,纷纷快步上前,凑近了车窗一看,正看到刘管家。
  这些“兵”赶忙立正敬礼,目送着轿车驶过。
  有向前行了三四百米,转过一道路口,猛然现出一个三面高崖。一面斜坡的山谷,有一个硕大的庭院,耸立在山谷正中,院墙高耸,墙头或明或暗的灯光无数,隐约看到墙头有人端着枪站在岗哨里值守。若要说这里是谁的私宅,一点不像,反而更像是一个戒备森严的-----监狱。
  刘管家嘿嘿冷笑,转过头对张贤说道:“张先生,到了!洪德馆,张先生是否听说过?”
  张贤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刘管家哼道:“让你在这里轻轻松松地住一辈子,嘿嘿嘿嘿!”
  洪德馆,表面上是段士章的一处密宅,其实是段士章设立的秘密监狱,专门用来关押与他作对的人士。对此北洋政府不仅不敢过问,甚至助纣为虐,把一些反政府的人士也关在这里。洪德馆乃是游离于国法之外的黑暗之地,若是关在了里面,根本没有正义和公道可言。洪德馆处于三面悬崖的山谷之中,出口仅有一个,戒备森严,从来就没有人从里面逃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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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7 23:47:09 | 显示全部楼层
轿车停在山谷中大宅院的门前,马上有人跑了上来,将车门打开,迎下刘管家一行。
  张贤被人退下车,抬头一看,两扇黑漆漆的大门之上,悬挂着巨大的黑色牌匾,上面用血红的大字写着-----洪德馆!!
  刘管家狞笑着对张贤说道:“张先生,请吧!”
  洪德馆的警卫狠狠推了张贤一把,将张贤推了一个趔趄,骂道:“快走!”
  张贤站定了身子,没有一点想反抗的意思,被人推推攘攘着进了大门。
  进了洪德馆大门才看到,这个洪德馆里面还套着一个内院,形成一个巨大的“回”字形。内院的围墙比外院还高出了近一米,围墙上布满了带刺铁丝网,应是防止有人翻墙逃出来。
  尽管看不到内院中的景象,可强烈的压迫感笼罩在内院的上空,不由得让张贤心中一紧。
  外院中点着数个大火盆,照得四处一片明亮,有几栋看着平常的房子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外院中,从房间里透出昏暗的灯光,更加让这里显得诡异。阴森。
  从一间屋子里赶出来一个精瘦猥琐的男人,向着刘管家跑来,还没有走近,便已点头哈腰地叫道:“刘管爷!您来了!我都没能去路口接你,真是罪该万死!”
  刘管家扬了扬眉毛,哼道:“丁老七,今天精神不错嘛!”
  丁老七讪笑着说道:“都是托刘管爷。段老爷的福!刘管爷,请请。”
  刘管家哼道:”丁老七,给你请来一位贵客,他可是大大地有名!张贤你知道吗?你不要怠慢了他!“
  丁老七看向刘管家身后的张贤,眼中凶光乱冒,但他一转头看向刘管家,又马上换了一副狗奴才的样子,说道:”是!是!刘管家你放心!不管是谁,我都是一视同仁。’
  刘管家呵呵干笑了两声,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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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7 23:50:40 | 显示全部楼层
众人押着张贤进了一个硕大的房间,将张贤拷在铁架子上。刘管家和同车前来的几个西服男人没有跟进来,而是去了其他地方。房间里只有数个凶神恶煞的警卫坐在一旁,看住张贤。
  张贤自从进了洪德馆,就紧闭嘴唇,一声不吭,毫无反抗的动作,若不看到他的眼睛,就好像张贤已经麻木不仁了一般,随便他们处置。房间中几个警卫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张贤,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不是发出嘲弄的笑声。
  刘管家与丁老七交代了一番话,就把张贤留在此处由丁老七处置,火速离开洪德馆,回城向段士章通报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丁老七大摇大摆地回来,一进房间就吆喝到:“把这个姓张的解开,衣服都给我脱了!检查清楚关进去!”
  警卫们应了声是,上来将张贤解开,狠狠地撕扯张贤的衣服,骂道:“脱!”
  张贤奋力地挣扎了一下,将警卫甩开,反手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来。
  警卫骂道:“嘿!你当这是哪里?还敢反抗!”挥起手中的警棍就要打向张贤。
  丁老七哼了声:”让他自己脱!刘管爷交代了,对他要客气点!“
  警卫们这才作罢,闪开一边。
  张贤脱光了衣服,被警卫号令着趴在墙边,全身上下都被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并没有搜出任何可疑之物。
  丁老七一直在旁边翻找着张贤的衣物,除了翻出几块钱纸钞之外,一无所获,丁老七低骂了句:”他妈的,老子不信他是个穷鬼!“说着仍然把几块钱飞快地塞进裤兜之中。
  警卫过来报道:”丁馆长!搜查完毕,他身上没有东西!“
  丁老七骂道:”没有?你们搜仔细了没有?这个姓张的是变戏法的,别让他藏了东西带进去!“
  警卫答道:”仔细搜了,仔细搜了,皮肉里没有异物,裤裆里也捏过了!嘴里的牙齿也都一个一个敲了,没有假牙,没有在嘴里、喉咙里藏东西。“
  丁老七看了几眼张贤,摇头晃脑走过来,说道:”刘管家搞突然袭击抓人,从来就没有失手过,料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来不及作什么准备!“
  张贤垂手站着,眼神冷冰冰的,不发一言。
  丁老七歪着头说道:”眼睛长得挺邪气的嘛!呵呵,张贤,魔术师,大红人,你是不是根本没想到你有今天啊?“
  张贤一声不吭。
  丁老七骂道:”你这个人还真是有趣,其他的犯人第一天来,要么哭爹喊娘,要么大发脾气,要么满嘴废话,从来没有见到你这样不说话的。你想不想知道这是哪里?这里又是干什么的?“
  张贤摇了摇头。
  ”行,你真行!洪德馆里什么人都关过,还是第一次关变戏法的,是不是变戏法的都是你这个德行?“
  张贤没有任何表示。
  ”切!“丁老七哼了声,倒也想不出再说什么好,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贤健硕的身体,注意到他胸前、腹部和手臂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没想到张贤缓缓的张嘴说道:”这是我练魔术受的伤。“
  丁老七说道:”哦!会说话嘛!练魔术能受这么多伤?你不会是练滚刀山的把戏吧?“
  张贤又闭紧了嘴巴不说话。
  丁老七凑前一步,突然说道:”把手伸出来!“
  张贤微微一愣,但还是把双手慢慢的举了起来。
  丁老七叫道:”手心!手背!正反面翻过来给我看!“
  张贤将手展开,慢慢地把手心、手背亮给丁老七看。丁老七捏住张贤的手,一个指缝一个指缝的检查一遍,这才松开,说道:”他妈的,对你大意不得!“丁老七一转身,叫道,”来人啊,给他换上犯人的衣服,带他进去!“
  丁老七一转身的刹那,张贤的手非常自然的垂了下来,贴着丁老七的衣服滑过……
  神奇的失去就在毫厘之间发生了!
  只有从张贤的视线角度里可以看到,有一个瓶盖大小的东西,瞬间从丁老七的身上跳到张贤的手指间!张贤轻轻的一握,那件东西已经隐藏在张贤的手心里,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都察觉不到异样。
  扎根那些手中的东西,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哪怕是他一丝不挂地站着让警卫们检查,都不断在两个手掌的手心、手背、手指缝上运动着。刚才丁老七突然发难,同时检查张贤的两只手,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好在张贤技高一筹,抬手的一刹那,已经吧”东西“
  
  放在了丁老七的口袋,待丁老七转身离开的毫厘之间,再将其取回,也许只看结果有些稀松平常,不就是东西还在,没有被人发现吗?但换在魔术领域中,特别是最后从丁老七身上取回”东西“的手段,足以让同行叹为观止,千万中难出其一,难道非常之高。
  张贤裸身藏物,其实是一个异常难练的魔术,古时名为”采间遁珠不盗法“。可能有人觉得奇怪,怎么名字这么别扭,还有”不盗“两字?难道和盗术有什么关系?这话说得一点不错,采间遁珠不盗法就是唐朝盛世的时候,因为天下太平,路不拾遗,便有一个江洋大盗洗
  
  心革面,该行做了魔术师以后创造的。由于这个大盗发誓不再盗窃,但这个魔术所用的手法却与盗术脱不开关系,大盗唯恐后人瞧不起他,便取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名字,意思是说,别看这个魔术用到了魔术,但绝对不是用来偷东西的,称之为“不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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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7 23:52:36 | 显示全部楼层
采间遁珠不盗法想练到张贤这种程度,除了每天勤练手指的灵活程度,还要注意培养手感,不得有丝毫的
  
  懈怠,直至达到不用眼睛看,仅凭手指触觉就可以完成物品转移。隐藏。翻转等所有动作。练习手指灵活
  
  度。手感,到现在都是许多魔术师的日常必修课,基础中的基础,张贤经常用一个硬币在手指间翻转,就
  
  是这种练习。
  只是这次魔术表演并不在舞台上,不在街头,不在餐桌旁,而是在有进无出、凶险无比洪德馆,在这帮狡
  
  诈阴险的警卫面前。
  如果张贤愿意,生活中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时刻,每一种状况下,都有他施展魔术奇迹的舞台,仅这一
  
  点,就让张贤难以被超越。
  
  话回到张贤这边。
  警卫们取了几件灰扑扑的囚衣丢给张贤,喝令他穿上以后,便上前来,给张贤戴上了手指粗细的手铐脚镣
  
  ,将张贤押出屋外,丁老七在前面领着,向着内院大门走去。
  “开门开门”丁老七对着内院大门上方岗哨中的看守喊道。
  看守一见是丁老七,赶忙招呼下面的人开门。
  嘎嘎作响,又大又重的铁门两边拉开,丁老七带着张贤鱼贯而入,随即大门重重地关上,轰隆作响。
  眼前乃是一块不大的空地,空地正对着大铁门的一边,是一栋长长的黑乎乎的两层楼房,墙上的窗户正正
  
  方方的,只有四五个巴掌大小,窗户里面更是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清楚。这些窗口每层有二十多个,应
  
  该是每个窗口对应着一间牢房,看来洪德馆囚禁的“犯人”少说也有上百人。
  空地两旁,则是一些占地不大的平房,却也有七八栋,有的平房还亮着灯,窗口人影婆娑。有两组人端着
  
  枪在院子里巡视,见到丁老七押着张贤进来,都顾不上巡视,赶至面前,向丁老七问好。
  丁老七是洪德馆的馆长,与深得刘管家、段士章的信任,在这里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洪德馆里无论是谁
  
  ,见了他都要巴结奉承着,看他的脸色行事,不然丁老七发作起来,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能管得了丁
  
  老七,让丁老七心甘情愿当孙子的,也就段士章府上的段士章、刘管家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而已。
  丁老七并不是经常到内院中来,但有一件事是他必须亲自进到内院安排的,那就是洪德馆来了新犯人。
牢房昏暗的走廊上,张贤手铐、脚镣发出的撞击声异常的清晰,很快两侧的牢房中有骚动声传出,从窄小
  
  的牢房铁栅栏的缝隙中,许多只无力的手伸出来,有人哭喊道:“刘管家!刘管家来了吗?求求你,我要见
  
  刘管家!让我和刘管家说几句话!”
  这些犯人都知道,丁老七带着新犯人来的时候,往往刘管家也在洪德馆。找丁老七申冤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丁老七只管羁押着他们,不让犯人跑掉,处死犯人这些事。决定能不能从洪德馆放出去的人,只有刘管
  
  家、段士章。所以犯人们见到丁老七带着张贤进来,都发疯似的恳求能够与刘管家见上一面。
  看守们用手中的棍棒乱打,狂骂道:“都给老子闭嘴,谁敢叫就打死谁!”
  在一片冤屈声中,张贤被带到一个牢房前,看守将牢房门打开,将张贤推了进去。
  牢房里有七八个人或坐或卧,见有人进来了,都警惕地抬起头打量着张贤。牢房中昏暗一片,看不清犯人
  
  的长相。
  丁老七刚想说话,一个犯人已经连滚带爬地扑了上来,牢牢拽住丁老七的裤腿,哭喊道:“丁大爷,刘管家
  
  来了吗?求您让我和刘管爷说几句话吧!我求求你了!”
  丁老七一脚吧这个犯人踹开,骂道:“刘管爷忙得很,哪有时间见你!”
  这个犯人不依不饶地又扑上来,使劲地抱紧了丁老七,哭喊道:“丁大爷,求你向刘管家说句话,我小凤楼
  
  真的没有勾引柳太太啊!我冤枉啊,我绝对没有勾引柳太太啊!”
  丁老七踹了两脚,没有将这个犯人踹开,叫道:“来人!把他拽开!给我狠狠地打!”
  看守们冲进来,将这个叫小凤楼的犯人连打带拽地拉开一旁,一顿拳脚下去,已经把他打得昏死在地。其
  
  他犯人冷冷的看着,没有敢动也没有人敢说话。
  这个小凤楼是谁?乃是一年前失踪的著名京剧旦角,传说他为情所困自杀了,没想到他并没有死,而是被
  
  关在这里。
  丁老七骂道:“真他妈的晦气!”扫视了牢房一圈,嚷道‘“你们听好了!这是你们的新室友,叫做张贤!你们
  
  可能不认识他,他可是最近大名鼎鼎的人物,变戏法的!你们要好好的待他!听到没有!”
  丁老七嚷嚷着,有一个缩在墙角的昏睡的犯人眼中猛然发出光芒,仔细地端详着张贤。他身子动了动,正
  
  想坐起来,可他目光向下一落,看到张贤的右手小指勾出一个圆圈,绝不正常。这个犯人立即会意,身子
  
  一软,闭上了眼睛,恍若无事一般继续昏睡过去。
  这个犯人就是柳荫的父亲柳万遥,他关在洪德馆,已近十年的时间了。
  丁老七说完,没有犯人回应,丁老七也不奇怪,转头对张贤说道:“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可要乖
  
  乖的听话,省得受皮肉之苦,嘿嘿!”说完转身就走。
  看守上前,将张贤有推进去一步,随着丁老七出了牢房,锁紧了牢门。
  张贤站了片刻,听到丁老七他们的脚步声已经远去,便向着柳万遥走来,默默地坐在柳万遥身边。
  柳万遥微微睁开眼睛,眼神中喜悦。惊讶、忧伤无限,但柳万遥只是看了张贤一眼,便又闭上了眼睛,就
  
  当张贤不存在一样。
  牢房里出了被暴打一顿的小凤楼沉重的喘息着,没有任何声音,好像其他人都是死了一样。黑暗中,张贤
  
  静静地坐在柳万遥的身旁,他的手指间有一个瓶盖大小的东西在飞快地翻滚着,张贤手一收,这个东西瞬
  
  间消失不见。张贤轻轻地长喘一口气,眼中透出明亮的光芒。

[ 本帖最后由 dongdonghu 于 2009-11-18 01:1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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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7 23:55: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夜过去,天渐渐亮了起来。
  洪德馆内院的放风广场上,戴着手铐脚镣的犯人们排成两排,正围着放风广场缓慢的绕圈行走,足足有一
  
  百多人,没有人说话,只听到铁链晃动是叮叮咣咣的响声。犯人中男女老少均有,有的看着孔武彪悍,像
  
  是军人出身;有的纤细瘦弱,像是知识分子,也许他们在没有进入洪德馆之前,都是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
  
  人物。
  这些犯人没有一个有精神,都是垂着头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行走。犯人中多了一个张贤,都没有几个人愿意
  
  多打量他几眼。张贤与柳万遥并排走着,两人既不对视也不交谈,如同陌路人一般。
  荷枪实弹的警卫们端着枪,围在放风广场周围,满不在乎地嘻嘻哈哈。看着十分轻松。内院的围墙上的数
  
  个岗哨上,也都有警卫端着枪,看着下方的动静,加上高大的围墙,洪德馆用插翅难飞形容都不为过。
  犯人们走了几圈,一个看守吹响的哨子,熟练地叫道:“自由活动时间!都给我老实点,不准大声喧哗!否
  
  则鞭子伺候!“
  犯人们慢慢地分散开,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轻语,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
  柳万遥是个五十开外的男人,常年在洪德馆的生活,让他脸色苍白,十分的消瘦单薄,咋看上去,只是一
  
  个潦倒病弱的老人,唯有一双眼睛中还闪烁着坚忍顽强的光芒。
  像柳万遥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头,洪德馆里至少有十多个,使得柳万遥一点都不显眼。
  柳万遥与同牢房的几个犯人围坐在一起,就着阳光翻找着衣服里的虱子,张贤默默的走了过来,坐在他们
  
  旁边,也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柳万遥瞟了一眼张贤,淡淡地说道:“小伙子,你叫张贤?”
  张贤答道:“是的,我叫张贤,以后还请几位多多关照。”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犯人骂道:“关照个屁关照!你他妈的也是招惹了段士章的柳太太才进来的吧?告诉你
  
  ,我们这个牢房里的所有人,都因为招惹了柳太太才关进来的!”
  一个中年犯人一巴掌打过去,骂道:“很光彩是不是?”
  年轻犯人嘀咕了声,不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张贤。
  中年犯人对张贤说道:“你刚来的不知道规矩,但我告诉你,在这里你只要记住一条,不管你以前在外面有
  
  多大的名声,干多少的事情,既然来了洪德馆,就老老实实的,别指望能处出去,而且你是你,我是我,
  
  也别指望有人会替你出头说话,自己的事自己担待着。”
  另一个精瘦的犯人说道:“不是我们不待见你,而是这个洪德馆就不是说理的而地方,等你在这里呆上一两
  
  年,也和我们一样,明哲保身,能多活一天就算一天吧!说不定哪天段士章垮台了,我们还有活着出去的
  
  机会。”
  柳万遥说道:“张贤,我们这里大多数人都得罪了段士章,一条命都在他的手中握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
  
  你都不要出面,否则牵连进来,会有杀身之祸。我已经在这里待了近十年,比谁都清楚这里面的凶险。昨
  
  晚上你也见到了,那个小凤楼自己惹事,被打了个半死,我们根本就不敢照顾他,因为一旦照顾了他,他
  
  死期一到,就会把照顾他的人连累上,陪他送命。”
  中年犯人接着说道:“至于你有什么冤屈,犯了什么事,有什么秘密,最好不要说给我们听,我们第一不关
  
  心,第二不感兴趣,第三你说给我们听就是给我们找麻烦,你要是不想给自己讨不痛快,就管好你的嘴巴
  
  。”
  柳万遥说道:“这里所有的犯人,每一个都是告密者,你不要信任任何一个人,包括我在内。”
  柳万遥说完,他和几个犯人都绝望而酸楚地苦笑了几声。
  张贤说道:“谢谢各位的教诲,我记住了。请教各位怎么称呼?”
  柳万遥深深地看着张贤,悠悠地说道:“叫我柳叔。”
  张贤看着柳万遥,点头道:“是,柳叔!”
  柳万遥眼中的泪光一闪而过,低下头继续寻找身上的虱子。
  张贤一进牢房的时候,小指做出的手势已经让柳万遥明白期间的含义,所以张贤和柳万遥装成谁也不认识
  
  谁的样子,只为骗过洪德馆的看守们。
  其他犯人无精打采地报了自己的姓名,算是接纳了张贤。
  丁老七一直站在岗楼上看着下方,看到张贤、柳万遥他们的样子,哼了声:“这个柳老鬼和张小鬼不认识嘛
  
  !刘管爷真是多心了!”
  此时此刻,洪德馆外的世界里,又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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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8 00:08:55 | 显示全部楼层
张贤原名张贤良,十多年前,他还是一个四处游历,学习民间戏法的年轻人,路上偶遇山洪,被柳万遥、柳荫所救。柳万遥对戏法也颇为精通,为躲避战乱才来到山中隐居,父女两人相依为伴。柳万遥很喜欢张贤,张贤与柳荫更是情投意合,彼此爱恋。柳万遥看在眼里,便撮合了他们这对才子佳人,将柳荫许配给了张贤。张贤娶得娇妻,恩爱万分,转眼又过了半年时间,张贤因父母忌日将近,便留下柳荫陪伴着柳万遥,独自离去两个月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就在张贤离开的这段时间,柳万遥、柳荫却遭遇到了惨祸!
  原来十多年前旺风楼陈国刚刚发达之时,到处寻找民间魔术师,请他们来旺风楼演出。陈国亲自登门拜访,请柳万遥出山演出,但柳万遥对陈国这人没有什么好印象,加上张贤出门未归,就没有答应。陈国苦苦哀求,说自己大老远来,至少请柳万遥露上一手,让他开开眼界。柳万遥经不住陈国的纠缠,便施展了一个他与张贤合创的魔术,让陈国大开眼界。陈国就此动了歪心,回到北平找到刘管家刘成三,让他帮忙,出动流氓威胁柳万遥离开,陈国再去当好人,以求把柳万遥的魔术秘密弄到手。
刘管家派出的流氓找到柳万遥和柳荫,带队的流氓头子见柳荫美若天仙,动了淫念,竟要奸污柳荫,被柳万遥用刀刺伤。流氓们大怒,纵火烧了他们的房子,绑了柳万遥和柳荫,赶回北平让刘成三发落。
  刘成三见了柳荫,惊叹柳荫的美色,便把柳荫弄到窑子里去,打算孝敬给段士章淫乐。没想到段士章反被柳荫的冷艳之态迷得失魂落魄,将柳荫带回住所关押,作为自己的“宠物”一样倍加“呵护”。刘成三看出柳荫和柳万遥父女情深,再出奸计,将柳万遥关押在洪德馆中,以柳万遥的性命威胁,柳荫若是寻死,柳万遥陪着死;柳荫要是敢逃,柳万遥照样要死;柳荫不陪段士章睡觉,柳万遥更是会死。通过这种无耻的手段,才让柳荫不得不含泪从了段士章。
  等到张贤返回柳家时,见房屋已经烧成了焦炭,柳荫、柳万遥下落不明,他疯了一样到处寻找,终于得到一点线索,顺藤摸瓜苦苦寻找,终于确定柳荫囚禁在段士章的手中,柳万遥不知生死,极可能是被关在洪德馆。
张贤只要柳荫还活着,就一定能够想出既能救出柳荫,又能躲过段士章的办法。可是张贤想来想去,能实现这个目的的准备工作,可能要长达数年之久,甚至要远赴英国才行。张贤痛哭数日,硬下心肠,取出父母留给他的大量稀世古董,换了一大笔钱,藏了一大部分在国内,独自远去英国,一待就是6年,其间反复推演,终于确定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这才于3年前返回国内,收拢了所有情报线索,一步步地精心准备着。
   所以,张贤进洪德馆的唯一目的就是-带着柳万遥越狱!
   柳万遥在第五天才听张贤说出要越狱的目的,难免又惊又喜,又盼又怕,拉紧了张贤的手说道:“贤良!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这个洪德馆从来就没有人逃出去过!”
  
  张贤手一翻,一个瓶盖大小的硬物亮在手心中,像是一个硬币,却有半指的厚度。
   仔细看去,原来外面是用极薄的淡黄色牛皮纸包裹而成,挤压得非常结实,这才形成一个圆形。这个“硬币”的颜色和张贤的肤色一致,若张贤不刻意拿出来给柳万遥看,猛一眼并看不出他手中竟有这样的东西。
   柳万遥惊道:“这是?”
   张贤手一握,再慢慢伸开手指时,这个:硬币:已经不见了。
   张贤说道:“我会用刚才的硬币里面的东西逃出去,爹,你要完完全全地相信我! 一切听我的安排!”
   柳万遥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贤良!你就放手去做吧!”
   张贤被关入洪德馆的第六天上午,并没有出现在放风广场,而是被人带到了内院里的一栋房屋的地下牢房中。
   张贤一走入地下室,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噼啪作响的皮鞭声,伴随着犯人的惨叫,充斥在阴森的地下牢房中。
  看守一路带着张贤,走到地下牢房的尽头,推开了一扇房门,将张贤一把推了进去,随即退了出去,将房门关紧。
  
  这是个类似于办公室一样的房间,墙头挂满了各种刑具,屋里算是明亮,摆着一张大桌和几把椅子。丁老七正将脚跷在桌子上,歪着头抽烟,见张贤进来了,把烟头“呸”的一口吐出,坐正了身子,换上一副假惺惺的笑脸,说道:“张贤先生,大魔术师,嘿嘿,坐吧!”
   张贤说道:“第六天."
   丁老七说道:”第六天了,好,我们这里一向是先礼后兵,既然你已经来了6天了,有些规矩是该给你讲讲了。“
   张贤说道:”我知道今天要给我动刑,你的任已经提醒我了。”
   张贤说道:“谢谢丁馆长的照顾,我有一大笔钱藏在外面,如果丁馆长能多多关照一下,我愿意把这笔钱孝敬给丁馆长,唯求免受皮肉之苦。”
   丁老七呵呵假笑,说道:“识实务者为俊杰!说得好!我也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是谁的钱都愿收的。”
  
  张贤说道:“丁馆长,我在外面无亲无友,独身一人,您尽可放心取走,我绝对不会声张!”
   丁老七满意的说道:“张先生啊张先生,你这么聪明,又会赚钱,找什么女人不好,非要和段老爷的柳太太不清不楚,这可是犯了大忌,可惜了你的大好前程啊。我真为你感到可惜啊,唉!不过话说回来,我拿了你的钱,也得对你好点,你说吧,你想我怎么关照你?”
   张贤说道:“请你安排我分发犯人的伙食。”
   丁老七哈哈大笑:“馆饭的啊!呵呵,这可是最讨好的差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要看你能给我多少钱了!”
   张贤说道:“丁馆长希望多少?”
   丁老七伸出2个指头,晃了晃。
   张贤说道:“2000大洋?”
   丁老七笑道:“聪明!”
   张贤略有沉默,微微皱了皱眉头,并不答话。
   丁老七眼睛一转,说道:“没有这么多?张先生,你在外面那么风光,日进斗金,这点钱都拿不出?”
   张贤还是沉默不语,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丁老七有点着急,他好不容易捞到张贤这样的财主,指望着能够大赚一笔,万一张贤被他这个数目吓着了,宁肯挨打也不说,他就太划不来了。
   丁老七喘了口气,说道:“现在那几个馆饭的家伙,至少都给了500大洋,你总不能比500大洋还少吧?”
   张贤抬起头,说道:“丁馆长,500大洋肯定足够了,只是丁馆长拿到钱以后,先让我干一段时间,我还能陆陆续续告诉你其他的藏钱地点。如果丁馆长不答应,那我也没办法,宁愿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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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8 00:09:15 | 显示全部楼层
丁老七心里琢磨:“原来张贤是怕我拿了钱就反悔啊!这样也好,细水长流,能挤出多少就是多少!”
   丁老七摆出一副非常大方豪气的表情,说道:“好!那咱一言为定!我一拿到,保证就让你去馆饭!你
  
  说吧,你的钱藏在哪里了?”
   丁老七这个蠢货,根本不知道自己已被张贤牢牢地牵住了鼻子。
   当天晚上,丁老七已经独自一人回到了北平,摸黑遛到 了天桥一带,寻到了张贤所说的河边歪脖子柳树
  
  。
   丁老七左右一看,四下无人,从腰间摸出早就准备好的铲子,吭哧吭哧地挖了起来,没
  挖一会儿,就碰到了硬物。丁老七喜不自胜,挥铲如飞,将一个小木箱挖了出来,揭开盖子一看,果然摆着
  
  许多卷大洋,足足有七八百 块之多。
   丁老七暗念了声:“发财了!”连忙把大洋取出来,塞进袋子里,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残局,拔腿就
  
  走,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丁老七前脚刚走,从远处的阴影中走出一个瘦小的男人,大量了一下丁老七所去的方向,露出了满意而
  
  欣慰的笑容,压低了帽檐,快步离去。
   这个男人,正是一直没被段士章他们抓到的李易。
   丁老七挖出了钱财逃走的时候,悦客魔术馆里正有一些人忙碌着,乃是刘管家的一些下属和望风楼老板
  
  陈国。刘管家手下的流氓聚在大厅里,懒洋洋地靠着躺着,讲着些荤段子,不时哈哈淫笑。
   而戏台的后面,陈国正一样一样地检查悦客魔术馆戏台后的各种道具物品,不停地在纸上绘制着,虽已
  
  满头大汗,仍然乐不可支,满脸贪婪的神色,因为他心里明白的很,这可是破解张贤魔术秘密的大好机会。
  
  有几个望风楼的伙计从地下钻出来,叹道:“陈老板,戏台下面和迷宫似的!到处都是暗门和绳索!”
   陈国十分严肃地说道:“给我好好地查!张贤这家伙的戏法不简单,每一根绳子起什么作用,通向哪里
  
  ,都给我弄清楚了!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来检查这里的机会!你们都给我精神点!一样一样东西看仔细
  
  喽!”
   伙计们应了,又都钻了下去。
   陈国忙忙碌碌个不停,突然鼻子抽了抽,好像闻到了一股子烟味,陈国有些纳闷,叫了起来:“二毛子
  
  ,人呢,人呢?有谁闻到烟味没?”
   陈国语音刚落,只听一声惊喉传来:“起火了!后院起火了!救火啊!”
   悦客魔术馆里的人顿时都慌乱起来,纷纷向后院赶去,可还没跑几步,戏台下方不断有诡异的咚咚声传
  
  出,没等陈国他们反应过来,突然轰隆轰隆几声巨响,戏台被炸成几段,火焰冲天而起,烟尘碎屑漫天飞舞
  
  ,悦客魔术馆内眨眼就成了一片火海。
   陈国等人大呼小叫,争先恐后地向外面逃去,现在保命要紧,谁还有心思去想张贤的魔术是怎么回事,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
   陈国他们狼狈不堪地冲出悦客魔术馆,摔倒在大街上,眼看着火焰腾腾跃起半空,将悦客魔术馆笼罩在烈
  
  焰之中。
   陈国狠狠拍着地面哭喊着:“哎呀!可惜了啊,可惜了啊,都要烧光了啊,都烧光了啊,救火啊,救火啊!”
   无论陈国怎么叫嚷,悦客魔术馆在火焰中逐渐化为了灰烬,随之而去的,还有张贤无数的魔术秘密。
   远远的街角阴影处,李易探出头望向悦客魔术馆门前的混乱场面,目睹着恣意燃烧着的大火正把一切化为灰烬,李易轻轻地叹了口气,略显伤感,但他很快又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低声道:“师父!加油啊!”
   李易快步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丁老七兴奋的一夜无眠,当晚便赶回了洪德馆,丝毫不知道悦客魔术馆被大火焚毁一事,就算他看到了大火,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清晨时分,洪德馆笼罩在一片大雾中,丁老七休息了片刻,等到天色大亮,浓雾渐渐散去,已是犯人们放风的时候。丁老七这才大摇大摆地向内院走来,要如约给张贤派活。
   放风广场上,张贤和柳万遥正围着放风广场慢慢地散步,他们2人行为举止都寻常的很,早已经不会被犯人和看守怀疑他们以前就认识。
   张贤抬头看了看远山中还未消散的雾气,低声说:’早晨起大雾了。”
   柳万遥同样低声道:“天遂人愿,老天成全!”
   张贤微微笑了笑,低声道:“我不信天,上天是改变不了我们的命运的,这几天必有大雾,我早就计算好了的。”
 柳万遥看向张贤,赞许地微微点头。
   张贤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慢慢消散的薄雾,长长地喘了口气,轻轻地说道:“快到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两人再未多言,默默地行走。
  
   内院的大铁门打开,丁老七走了进来,远远一看,就见到张贤和柳万遥几个犯人坐在一角,安静无事。丁老七刚走几步,却听到一阵喧哗声从放风广场一角传来,几个看守们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犯人,骂骂咧咧地走出。
   拖着犯人的看守一见丁老七来了,有一人赶忙上前报道:“丁馆长,抓到个想逃跑的犯人!”
   丁老七眉头一皱,顾不上现在处理张贤的事情,瞪眼骂道:"怎么回事?奶奶的想逃跑,是谁他妈的不想活了!”
   看守答道:“是柳老鬼他们牢里的小凤楼!他钻到阴沟里,以为能爬到外面去,被我们生擒了!”
   看守说着,满身满脸泥泞的小凤楼已经不被推到丁老七目前,让人一脚踹倒,跪在丁老七目前。小凤楼本有一张英俊秀气的脸庞,这时已是五官扭曲,面无人色。
   小凤楼全身颤抖着说道:“丁馆长,我不是想逃跑,我不是。。。。。。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丁老七嘿嘿冷笑,骂道:“小凤楼,这么想出去啊?”
   小凤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到:“丁馆长,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丁老七哼了声,抬起头吩咐看守:“去把柳老鬼他们牢房的人都带过来!”
   看守们赶忙应了,冲到犯人中,喝令柳万遥、张贤他们上前。
   放风广场上没有犯人敢动,都待在原地,看着小凤楼他们。
   柳万遥、张贤他们站在小凤楼身后,锤头不语,看守们用枪指着他们,围成一圈。
   丁老七背着手踱了几步,看了眼柳万遥,说道:“柳老头,你在洪德馆里的日子最长,就由你来告诉大家,你们牢房里的小凤楼想逃跑,他应该怎么死?”
   小凤楼顿时惨叫起来,一下子扑到丁老七面前,抱着丁老七的腿哭起来:“丁馆长,饶了我吧,求求你,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丁老七很好一脚将小凤楼踹翻,2个看守上前一顿乱棍,把小凤楼打得动弹不得。
   柳万遥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沉声说到:“应该浸猪笼。”
   小凤楼听到柳万遥说话,不顾一切地惨叫:“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饶了我吧!” 看守们哪里容他折腾,将他按倒在地,麻利地绑了,用布条勒紧小凤楼的嘴巴。
   丁老七喝道:“好!就是浸猪笼!来人啊,把小凤楼带走!现在就送他归西!”
   看守们齐齐应了,把如同狮子一般战栗着的小凤楼拖了出去。
   丁老七冲着放风广场里的犯人大骂道:“都看清楚啦!谁还敢动逃跑的心思,小凤楼就是他的下场!”
   丁老七一转身,刚跟着看守出了内院,肚子里的坏水一番,拉过身旁的看守,吩咐道:“去把柳万遥他们牢房里的犯人都押出来,让他们看场浸猪笼的好戏,杀鸡骇猴!”
   洪德馆外不远处的一个水塘边,一副浸猪笼的刑具早已摆好,这个刑场是洪德馆一直备着的,专门杀人之用。这浸猪笼乃是从前处死不守妇道、勾引妇女、通奸的男女的酷刑,就是将人绑紧,锁进一个大木笼子里面,里面用大石头压坠,然后将笼子浸入水中,让人活活淹死在里面。
   柳万遥、张贤这些犯人,被铁索拴成一串,站在水塘前,面对着悬吊在水面上方的“猪笼”。
   小凤楼被2个看守架着,站在木台上的猪笼前,绑了个结实,嘴上勒着布条,全身无力,毫无挣扎,吓得已经瘫了。看守检查了一下猪笼的绳索、木门、铁锁等物,向坐在一旁的丁老七示意道:“可以了。”
   丁老七叫道:“行刑!”
   猪笼的木门打开,小凤楼被推了进去,随即看守用数根铁链、几把大铁锁将门锁紧,退开一步。
   小凤楼知道自己死期已至,使劲用肩膀、脑袋乱撞笼子,可根本无济于事。小凤楼眼泪哗哗直流,喉咙中一直不停地嘶叫着,显得极为凄惨。
   丁老七转头对柳万遥、张贤他们这些参观的犯人嚷道:“都给老子瞪大了眼睛看清楚!逃跑者就是这种下场!”
   丁老七手一挥,叫道:“放!”
   咯咔咯咔几声,粗大的绳索吊着猪笼,已经向水中沉去。小凤楼在笼子里死命挣扎,乱摔乱撞,撞得笼子上的铁链哗啦哗啦直响。
   猪笼逐渐没入水中,咕咚咕咚大股的气泡涌起,吊着猪笼的绳索不住地晃动,听不清水下传出的声音。半晌之后,才重新被拉了起来。
   小凤楼鼓着眼睛、张大着嘴巴,身子扭成古怪的形状,死状极惨,他在水中浸泡了一个小时,已经死透了,绝无可能起死回生。
   大多数犯人都微微地颤抖一下,不敢直视。柳万遥捏紧了拳头,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只有张贤一直默默地看着全过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丁老七扫了一旁的犯人们一眼,恍若无事一般的吩咐看守道:“叫这帮犯人挖个坑埋了!”
   丁老七吩咐完,拍了拍屁股,得意扬扬地回洪德馆去了。
  
  柳万遥、张贤等犯人草草地埋了小凤楼之后,被看守押回洪德馆。半路上张贤被看守叫走,带到地下牢房丁老七的办公室。
   丁老七见张贤来了,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张先生,没吓到你吧?”
   张贤摇了摇头。
  
  丁老七说道:“其实让你们看着小凤楼浸猪笼,不过是想告诉一些不老实的家伙,在洪德馆,千万不要 动逃跑的心思,否则下场会很惨。”
   张贤轻声道:“我明白."
   丁老七说道:”张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识相的人,见过大世面,我对你还是挺欣赏的。嘿嘿,我丁老七讲信用,现在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你今天就可以去馆饭了。”

[ 本帖最后由 dongdonghu 于 2009-11-18 11:4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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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8 01:24: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丁老七回到洪德馆,派看守把张贤带来,如约给他派了活。张贤走后,丁老七志得意满地走到桌边,一摸裤兜,裤兜里的烟没有了,丁老七骂道:“妈的,烟又放哪里去了?最近脑子有点糊涂,老丢烟!”

  黄昏时分,张贤被看守带到了内院的伙房,与其他犯人一起,运了饭菜到牢房中。等分发完犯人的食物之后,张贤等人回到伙房,又将专门做给看守们吃的饭菜,搬到隔壁食堂中。陆陆续续便有看守来吃饭,随后丁老七也来了,张贤他们一直站在一旁候着,等他们吃完以后收拾。

  丁老七吃到中途的时候,来了兴致,冲张贤嚷道:“张贤!你不是变戏法的吗?变个把戏让各位长官们开心开心!”

  张贤上前一步,说道:“各位长官,我没有任何道具,不好变啊。”丁老七说道:“你要什么道具?”张贤说道:“碗、筷、杯、鸡蛋、钱币、纸张、钥匙均可。”丁老七说道:“给你一双筷子!你能变什么?”张贤说道:“一双筷子的话,我可以表演一个叫穿筷术的小把戏。”

  有看守将手中的筷子递给张贤,张贤接过,走上几步,来到看守面前。若在平时,犯人是不可以随意走动的,但既然张贤是要变魔术,便没有人阻止。

  张贤一手一根筷子,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将两只筷子架成十字,说道:“各位长官可要看仔细了,现在左手的筷子在下,右手的筷子在上,我现在要让一只筷子穿过另外一只。”

  看守们互相看了几眼,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张贤将手伸直,盯着手中架成十字形的筷子,一动不动,突然喝了声:“过!”双手快速地一颤。

  只听“嘚”的一声响,筷子相击的声音。张贤双手一动不动,说道:“各位长官请看,是不是两只筷子已经变成左手在上,右手在下了?”

  有看守凑上一看,嚷道:“真的真的!变了变了!”

  有的看守没看清楚,叫起来:“没看清楚,再来一遍!”

  张贤说道:“请各位长官凑近一点,我再变一次。”

  哗啦啦有几个看守站起,围了上来。张贤说道:“各位长官也可以把自己手中的筷子拿出来,学着我的样子试一试。”

  又是“嘚”的一声,张贤手中的两只筷子,已是上下颠倒。但看守们乱敲一气,根本就做不到,于是纷纷嚷嚷起来:“真奇怪,怎么回事!”

  这时,丁老七说道:“不错不错,张贤你果然是鼎鼎大名的魔术师!今天我看就这样,明天中午你再来!”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张贤被看守押回到牢房,坐在柳万遥身边。柳万遥低声问道:“怎么样?”张贤说道:“还不错,明天,就是明天。”两人对视一眼,都微微露出了笑意。

  而远在几十里外的北平市警察总署,刘管家坐在警察局长办公室的大椅子上,指着警察局长的鼻子破口大骂:“张贤是不是在外面还有人帮他?那些请张贤演出的商人你都摸清楚底细了吗?笨蛋笨蛋!这么多天了,你到底办了些什么事?是不是非要我出面才行?”最后,刘管家狠狠地哼了一声,说道:“走!带我去见李奉仁他们几个!”

  李奉仁神态疲倦地靠在牢房的角落里,李娇和曹前在他身边。李奉仁叹了口气,说道:“娇儿,我们关在这里已经第几天了。”李娇答道:“第六天了,明天就是第七天。”李奉仁抬起头,喃喃道:“明天就是第七天了啊!”

  李奉仁正说着,牢房外传来了脚步声。来人正是刘管家,他逼问李奉仁,张贤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李奉仁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刘管家,您能容我想想吗?有些事,我我我真的记不清楚了,就是隐隐约约感到,张贤是有许多奇怪的地方。明天,明天,可不可以明天?”

  刘管家大声道:“好!那就明天!李老板,你说什么时候我再来比较好?”

  李奉仁颤颤巍巍地说道:“中午,明天中午……”

  清晨,洪德馆仍旧下了一场大雾,最近几天总是这样。

  张贤被带到伙房中,伙头对他昨晚的表演十分满意,安排他做些轻松的活计。中午的饭食如同往常,一碗稀汤,两个粗面馒头。

  汤锅旁并无人看护,其他犯人和厨子都各自忙碌着,谁管这锅汤会煮成什么样子,水沸了就行。张贤站在汤锅边,手一翻,一枚用薄牛皮纸做成的“硬币”已出现在手中,这正是他带进来的东西。张贤用大拇指尖在正中间一抠,指头用力一拧,这枚硬币断成两截。张贤手一弹,半块里面露出淡青色粉末的“硬币”落入汤中,眨眼沉了下去,不见踪影。

  张贤手中仍有半块“硬币”,里面露出淡蓝色的粉末硬块,被他无声无息地放入衣兜中。

  张贤再走了几步,又一低头,右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乃是一个蛇胆型的透明宝石,上方还有一圈细细的绳索系着。张贤将手一握,轻轻一捏,这块宝石便消失在他的掌心。这块宝石就是藏在硬币中的,张贤捏断硬币,便被取出。

  中午时分,张贤给牢房里的犯人分好了饭菜,如同昨晚一般,将看守们吃的东西搬到食堂中。

  张贤将给看守们喝的肉汤锅摆好,单手揭开盖子的瞬间,另外半块剥去了牛皮纸的“硬币”刷的沉入了汤中。张贤很自然地用汤勺搅了一搅,帮着伙头把汤分在碗中。

  由于昨晚张贤露了一手,吊高了看守们的兴致,所以今天看守们来得十分齐整。今天的汤味道不错,看守们全部喝了个干净。吃完了,有看守叫道:“丁馆长,让张贤变一个吧?”

  丁老七说道:“好!张贤,你今天给大家再来一个吧。”

  张贤上前一步,说道:“既然各位长官喜欢,今天我给大家变一个绝的!但我有一个请求,就是能不能松开我的手镣脚镣,让我好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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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8 01:28:22 | 显示全部楼层
  丁老七瞟了一眼张贤,说道:“来人,去把他手镣脚镣解下来。”

  有人上前给张贤打开枷锁,张贤捏了捏手腕,说道:“谢谢丁馆长,我今天的戏法还是需要一双筷子。”

  张贤拿到了筷子,握在手中,说道:“各位长官,你们一定见过有人能从手中变出各种东西,其实这一点都不稀奇。今天我不用手,而是用筷子变出东西来。”

  张贤凝神静气,牢牢看着手中的筷子,做夹取状,随即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刷刷挥了两下,啪的一停,只见筷子上已经夹住了一根烟。

  “呀!大爷的!一根烟!这才见了鬼哦!”看守们叫嚷起来。

  张贤把筷子上变出的烟取下来,向看守们抱拳说道:“这是丁馆长吩咐在下变出来,送给长官们抽的,图个乐呵,请各位长官不要辜负了丁馆长的美意。”

  有习惯了拍丁老七马屁的看守,根本不管张贤说的是真是假,立即马屁拍得山响:“谢谢丁馆长!丁馆长太大方了!”

  丁老七最要面子,在看守面前装模作样惯了,张贤这样一说,他就顺水推舟:“抽吧抽吧!今天老子高兴,赏弟兄们烟抽!”

  张贤拿着筷子,走到看守们面前,都是用眼花缭乱的速度,从看守们上下左右的空隙处,用筷子从各个角度夹出烟来,随后一根根地分给看守们抽。

  张贤走了一圈,已经足足变出了二十多根烟,分给了每一个看守。看守们抽着烟哈哈大笑,觉得这顿饭吃得十分过瘾。

  殊不知,就在张贤引开看守注意力的时候,一串钥匙已经从看守腰间取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收到了他的袖子里。

  北平市警察总署大楼里,李奉仁又被带到了刘管家面前,他紧张地说:“想好了……刘管家,如果我说了,真的能放了我们吗?”

  “放心!我可以保证!”

  “好……好……其实张贤这个人,我一直觉得他有什么目的……有一天,我在他房间桌子上看到一张地图,上面画了一个大宅子。这个宅子也很奇怪,一个内院一个外院,像一个回字形。”

  “回字形?”刘管家脑海中顿时出现了洪德馆的形象,“你确定?”

  “确定确定,其他的看不出来,但回字形的宅子太奇怪了。”李奉仁忙道。

  “继续说,张贤还有什么异常?”刘管家的声音尖锐了起来。

  “张贤有一次,似乎是无意中说了一句话,但我印象很深,原话我记不清了,大概的意思是说,他要从一个地方救出一个人,如果有一天他被抓了,就是他救出这个人的时候。本来我已经忘了,这两天才刚刚想起来。后来……”

  “他说没说他能几天把人救出来?”

  “好像是六七天就行。”

  刘管家脸上抽搐着,眼中凶光乱放,急忙往外走,边走边吩咐道:“黄大牙,你立即赶回去禀报段老爷,说张贤想带着柳万遥逃跑!让老爷迅速赶来,我先走一步!”然后,他又对紧跟在身后的警察局长说道:“你立即通知东郊一带你的人,让他们把洪德馆附近的出山口全部堵住,擅闯者格杀勿论!放了李奉仁他们,让他们滚出北平,不准再回来!”

  此时,李奉仁心中既高兴又焦急,他揭发张贤一事,其实是张贤事先安排好的,这样可以引开刘管家和段士章,方便柳荫逃跑,但没想到刘管家的反应太快了,几乎没有一点耽误,就安排去抓张贤,这样张贤他们会不会来不及行动?

  消息传到段士章的大宅。段士章雷霆大怒,当即点清了人手,浩浩荡荡地向洪德馆赶去。

  刘管家、段士章他们疯狂赶往洪德馆的时候,丁老七和看守们已经吃完中饭,各自散去,张贤也被押回了牢房,仍然戴着手镣脚镣。

  今天牢房中有些反常,异常的安静,好像所有犯人都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张贤所在的牢房中也是如此,犯人们睡得死沉,只有柳万遥一个人还睁着眼睛。张贤和柳万遥聚在一起,柳万遥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成了吗?”张贤说道:“成了!”柳万遥说道:“现在怎么办?走不走?”张贤说道:“现在不行,我给看守下的迷幻药还要一会儿才能生效。再等一等!”

  两人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张贤才说道:“成了!但我们时间不多!爹,我给你打开!”张贤说着,掏出钥匙将两人的手镣脚镣和牢门打开,两人快步沿着走廊,向看守室走去。

  看守们在张贤刚回到牢房的时候还余兴未尽,嘻嘻哈哈地谈论着张贤的魔术,可他们越是笑得欢,越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也说不清哪根筋搭错了,总是不时地愣神,最后说话都糊涂起来。

  张贤很快就打开了第一扇铁门,正要打开第二道铁门的时候,一侧有沉闷的脚步声传来,柳万遥大惊,说道:“快走!有人来了!”张贤一听看守脚步声一轻一重,心里便明白了,微微一笑,说道:“让他来!没事!”

  说话间,一个眼神呆滞的看守已经转到门前,一扭头看见张贤正在开铁门,他居然没有叫喊,呆呆地看着张贤他们。

  张贤隔着铁门,手一伸出,那枚银亮的宝石垂在了手掌下方,原来是一个吊坠,左右晃动着,张贤用一种声调低沉平缓的命令口吻说道:“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看守的眼珠子跟着这个银亮的吊坠左右摆动片刻,张口结舌,已经呆住了。

  张贤刷的一下收起了吊坠,平缓地说道:“我是刘成三刘管家,你们的刘管爷。”

  张贤连续说了几遍,看守不断狠狠地眨着眼睛,眼神中乱成一片,张贤话音一落,这个看守啪的一个敬礼,说道:“刘管爷好!”张贤已经打开了牢门,对看守说道:“带我们去找丁馆长!快点!”

  看守推开丁老七的房门,带着张贤他们进来,高声说:“刘管爷到!”

  丁老七正原地打转,似乎根本没有听见看守的叫声,只顾着数大洋:“一百块,一百零一块,一百二十块,不对,是九十七块,怎么越来越少了?谁干的?我重新数……”

  张贤手一抬,那枚银亮的吊坠左右摇摆在丁老七的眼前。片刻后,丁老七恭敬道:“刘管爷!您怎么来了?”

  张贤说道:“我有急事带柳万遥离开,你带我们出馆!准备两匹快马!”

  洪德馆的岗哨口,张贤、柳万遥骑在高头大马上,都已换了一身衣服。

  看守们移开了路障,目光呆滞地站在一边。张贤拉住缰绳,用平缓的声调对丁老七说道:“丁老七,你带着所有人,包括你在内,在放风广场上操练一百圈!少了一圈,就要你的狗命!”丁老七言听计从,高声道:“是!”

  两匹骏马撒开了欢狂奔而去,眨眼不见了踪影。

  就在张贤、柳万遥刚刚逃出洪德馆的时候,段士章大宅的后门处,豁牙金、蹦二狗带着几十个乞丐闹了起来。段士章府上的保镖们一筹莫展,唯恐乞丐们闹起来,闯进宅子里去。段士章、刘管家都在赶往洪德馆的路上,无法联系,偌大个宅子里缺了主心骨,开枪打死这些乞丐吧,光天化日下杀人,没人有这个胆子;想乱打一气把人吓唬走,但这些乞丐人数太多,而且越打闹得越欢。谁也不敢担当这个责任,使得后门一带的保镖们都被唤过来,以求靠人多势众暂时稳住阵脚,等大批军警们过来,驱赶这些乞丐就没问题了。

  后门这番大闹,把原本监视着柳荫的保镖也暂时引开了,李易蹲在墙头放下绳索等着柳荫,两人迅速逃出。等段士章的人发现柳荫逃走的时候,已经过了足足一个时辰。

  张贤、柳万遥纵马狂奔,转眼已经到了出山的路口,可抬头一看,路口上已经有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军警守住。军警中顿时有人举起枪大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站住!接受检查!”

  张贤、柳万遥拉住缰绳,张贤说道:“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爹,咱们回头绕过去,避开他们!”

  两人把缰绳一拉,纵马向回跑去。路口的军警狂吼成一片:“站住!站住!”随即啪啪啪连声枪响,震得山中轰响。

  刘管家一马当先赶到洪德馆,却不见丁老七出来迎接,冲进洪德馆一看,气了个半死。原来丁老七正带着所有看守,绕着放风广场跑圈。

  刘管家几个大耳光打醒了丁老七,紧接着洪德馆的看守倾巢而出,追赶张贤、柳万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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