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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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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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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1-10 07:58: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9章 追赶

    我看着倒地的安研究员,看呆了....

    “你疯了!”

    我大步跑过去一看。安研究员双目圆睁已经没了呼吸,一颗子弹正中眉心。她死了。

    我之前为了活命劫持过她,但我从没想过真正的杀她!

    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成了一具正在变凉的尸体。我红着眼睛扭头大喊:“为什么!我们不带她就行!为什么要打死她!”

    姚玉门收回枪,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说:“她已经不能走路,之前还听到过我们的计划,与其让她被抓回去受苦,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还有,如果你要救她,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

    “最后会拖累到我们所有人。”

    “你小子也算幸运的了,刚入行跟的就是王把头,要是换你跟着南边那伙人混,早就让人黑吃黑给你埋土里了。”

    “怎么?你是打算留下来陪这具尸体,还是准备继续跟我们走?”

    “走吧云峰。”红姐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说的道理没错,可我就是......

    “你们先走,我马上跟过来。”

    “行吧,随你。”

    “死了就死了,云峰你快点。”她两说完话直接向前走去。

    把安研究员平放倒,我用手一盖,帮她合上双眼。

    “对不起了,你们不应该来顺德,哎,你现在也算是和老许李争他们团聚了,一起来一起走。”我帮她捋顺了双腿,想着让她尽量体面点。

    就这这时,有个蓝色小玻璃瓶从她裤兜里滚了出来,没摔破,滚了两圈后停到了我脚下。

    看着闭上双眼的安研究员,也不知怎么的,我脑袋里鬼使神差般的生出了一个念头。

    “这.....这管用吗.....”

    拧开瓶盖靠在安研究员嘴边,我一抬手,喂她喝了三分之一。

    我紧张的后退了两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预料中像老许那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安研究员还是那样,眼睛闭着没有一点变化。

    “云峰!快点!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前方传来红姐的喊声。

    “来了来了!这就来。”我把玻璃瓶揣到了裤兜里。

    原本想刨个坑把她埋了,可我们如今也是在逃命,没有这个时间。

    我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安研究员,小跑着追上了红姐。

    发觉我闷闷不乐,红姐皱着眉头说:“怎么?难道你是喜欢上刚才那个女人了?”

    “没有没有,哪有的事,”我慌忙摆手:“就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几天,有点感情是正常的。”

    “你不用撒谎,我能看出来,你小子还是在意那女人的,这件事换做是我来,我也会这么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姚玉门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心里空落落的低下头,道:“我知道红姐,你放心吧,我分得清轻重缓急。”

    “知道就好,”红姐拍了拍我后背。

    我跟姚玉门道了个歉,表示自己刚才不该那么大声吼她。

    姚玉门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见她双指并拢吹了声口哨,随后那两只山魈得令而去。

    “它们耳朵灵,一公里范围内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知道,我让它们断后帮忙放哨。”

    又继续往前走了一个多小时,有块一米多高的山石横在了路中间。姚玉门说靠在石头后面休息十分钟在继续赶路,顺便趁着这个空档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能。

    藏在大石头后面分吃着压缩饼干,红姐喝了两口水把瓶子递给了我。

    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水,咽下嘴里的干粮,我抹了抹嘴,“玉姐,没想到你有枪,还打的那么准,能不能让我也看一看,我没见过真家伙。”

    “呵,算了,我不放心给你,万一你要走火了怎么办。”

    “一般情况下,道上人都不愿意用这东西,我准头只能算是一般吧,比起我哥来还是差上不少的。这是我叔叔给我防身用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一脸平静,话也说的语气轻松。我不禁暗自咋舌,谁敢打你主意怕是不想活了,一枪爆头都是面瘫脸,你不主动去找别人麻烦就算谢天谢地了。

    至于她说的小平头姚文策,给我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话少。有点深藏不漏的意思。

    就这时,放风的一只山魈忽然跑到了我们面前。一顿乱比划。

    姚玉门面色一变。

    “走!快走!那伙人追上来了,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快!”

    “不行,这样下去迟早被发现,”她看着身前那只山魈说:“带我们去附近能藏人的地方,石缝,地下岩洞,或者山洞都行,赶快!”

    这畜生像是听懂了人话,扭头就跑。

    “快走,跟上!”

    亏得有这东西帮忙带路,没走多久我们就看到了一处山缝,山缝狭窄,但很深,宽度刚好能容下一个人。我们三个都躲进了山缝里。

    不多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人的说话声。

    “剑哥,这帮人动作也太快了,咱们都这么赶了,愣是没瞧到人影!”

    另一个男人附和道:“是啊剑哥,这帮孙子可真他妈能跑啊,刚才那让人开了瓢的大四脚蛇您看到了吧?地上还流了不少血,我闻过了,是人血!他们肯定有人受伤了,咱们迟早能撵得上!”

    藏在山缝里,我和红姐悄默声的对视一眼。

    “只有血?他们没看到其他的?”

    “安研究员的尸体呢?”

    “难不成......”我吞了吞唾沫,没敢把话说出来。

    “走,继续往前,这帮人跑不了。”

    ......

    看这几人离开,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好险,还好没被发现。

    红姐说:“刚才是个好机会,有机会下手,你为什么没开枪?以你的准头,应该不难吧?”

    姚玉门摇摇头,“那个叫剑哥的,你不认识不奇怪,此人近些年跟在小绺头身边,在江湖道上很少露面,此人不但手脚功夫了得,他在长春会里还有个干爹,把头说过尽量不要得罪此人,要不然很麻烦,所以我不敢杀他。”

    “哦,他干爹是谁?能让把头这么忌惮,你说个名号出来听听,看看我是否知道。”

    姚玉门看着红姐,神色认真的开口道:

    “他干爹现在被关在精神病院,这人姓谢。”

    红姐瞳孔一缩,“谢.....谢起榕?”

    这人竟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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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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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0 07:59: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0章 相见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随后姚玉门把我们领到了一处角落,这里前后左右被石头遮挡,十分隐秘。

    到这儿后我就问:“你们刚才说那剑哥的干爹叫什么谢起榕,这人是男还是女?什么来路?怎么我看你们都很忌惮。”

    红姐皱眉道:“长春会囊括了五花八门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其中不乏一些有本事的亡命之徒,现在的长春会不像表面上那么太平,从九十年代末期就逐渐分化成了老派和少派。”

    “之前用白猫头鹰加小口金控制人的女人就算少派的,小绺头那伙人就是老派的,道上曾有传言,说谢起榕当年杀了燕子李三的一位后人全家,并且糟蹋了其妻女,而恰巧北平流星王邵元也是燕子李三一脉的传人。”

    “后来呢,后来是不是这王邵元为同门报仇了?”我问。

    红姐摇摇头,“后来王邵元败给了谢起榕,并且让人把两个眼珠子都抠出来了,他一夜从飞檐走壁的北平奇侠变成了双目失明的瞎子!”

    “为了对付谢起榕,后来长春会会长派来了七位高手,最后才清理了门户。”

    “十几年前的事情,没想到.....这人还活着。”红姐摇头感叹。

    姚玉门看了眼红姐,颔首道:“你知道的事情不少,看来没少收集关于长春会的情报。”

    红姐握紧拳头,又慢慢松开了。

    “先不说这些了,”姚玉门吹了声口哨,叫来了一只山魈。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圆形吊坠,挂在了山魈的脖子上。

    “计划有变,需要提前碰面,带我们去见人。”

    山魈用鼻子闻了闻圆球,立即吱吱叫唤着跳了出去。

    七拐八拐,我们跟着这只山魈走了很长时间,最后到了一个山洞前。

    突然间,不知从哪跳出来另外一只山魈。我一看,发现这只脖子上也挂着同样的小圆球。

    两只山魈脖子上挂着圆球吊坠,一起进了山洞。

    过了不到五分钟。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姚玉门站在洞口外喊道:“切捻有猛虎,倒捻有青龙,阳捻有流水,秘捻有齐柳。”

    随后不久,山洞里传来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单手举着火把走了出来,这中年男人皮肤很白五官分明,但左脸上有一大片烫伤疤痕,脖子上挂着圆球吊坠的山魈像仆人一样跟在此人身后。

    姚玉门微微施礼道:“北派姚玉门,我带我叔叔姚文忠向齐柳家问声好。”

    中年男人颔首笑道:“姑娘不必客气,叫我柳玉山就行了。”

    姚玉门摇头说:“辈分不能乱,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斗胆叫阁下一声柳哥了。”

    中年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我也是后来才了解到为何玉姐尊敬这人。

    当年九河天津卫齐柳家是大家族,其子孙后代早已不用上街耍猴卖艺了,194年,河南遭逢大旱,旱灾之后又来了蝗灾,此次数百万人受灾,尤以豫东、豫中偏南、驻马店、西平地区最为严重。

    当年齐柳家当家的叫柳源,他在长春会内身居高职,是当时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见了都得唤一声柳爷。

    柳源赶赴河南后见到遍地是饿死的灾民,当即痛心疾首,潸然泪下。

    柳家掏空了家族一百多年来积累的财富,这笔钱全都用来买粮食救济灾民了,可倒头来还是杯水车薪。

    于是就有了后来那次著名的灰黄搬粮仓事件。

    194年冬,腊月十七,发生了一件怪事。这事和后来的哈尔滨猫脸老太诈尸,广州荔枝湾闹鬼事件都被收录进了十大奇闻。据目击者说,那晚街上出现了数不清的大老鼠和黄鼠狼,数量万万。

    这些老鼠黄鼠狼成群结队,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于一夜之间搬空了当时鬼子军的地方粮仓。老鼠,黄鼠狼将偷来的粮食都叼给了灾民,这口粮食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

    后来鬼子追查,最终确定了是天津卫柳家柳源谋划了这件事,柳家遭受了灭顶之灾,不但连祖宅都丢了,还被枪毙了很多人。义士柳源慷慨赴死。这就是4年发生在河南的灰黄搬粮仓。

    时至今日,在驻马店西边的一座大山里,还保存着一间鼠仙庙,纵观历史,特意为老鼠修庙的,这是独一份。

    自此,天津卫齐柳家虽没落了,但在黑白两道上一直受人尊敬。我自然也敬重这些人当年的壮举。

    进入山洞后,柳玉山把火把插在墙上,他招呼我们坐下来谈。

    “柳大哥,按照计划我们还得过几天才能碰头,但因为云峰和陈红的事情,我们不能继续等了,把头和那二位呢?”姚玉门左右张望了眼。

    柳玉山向后一指:“你瞧瞧,那不是来了吗。”

    “把头!”一共进来三个人,瞧见为首的老者,我顿时从地上跳起来,惊呼出声。

    这老者一身黑衣,虽两鬓斑白但那双眼睛神采奕奕,正是王把头。

    “云峰啊,有几个月不见了吧,”把头走过来,笑着拍了拍我肩膀。

    “王显生,这就是你提到过的小伙儿吧?”

    我向后看去,说话这人浑身上下破衣烂衫,衣服像是几年没洗,都有了一层亮黑色的包浆,他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盖住了半个眼睛,这行头,活脱脱的就是个要饭叫花子。但这人的眼神很明亮,很纯净,像婴儿一样。

    姚玉门一躬身,对这乞丐见礼道:“刘爷。”

    把头找来的另外一名帮手岁数很大,这人个头不高和红姐差不多高。一身黑衣,满头白发,脸上长了不少老年斑,他挎着个藏蓝色布包站那里还有点儿驼背,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云峰,这是湘西过来的赵爷。”把头介绍了句。

    心里一哆嗦,我知道这位爷就是把头请来的湘西赶尸匠,怪不得一身死气沉沉的。我忙低头恭顺的喊了一声赵爷。

    驼背老头眯着眼扫了我一眼,没说话。

    把头咳嗽了一声,说:“云峰,小红,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初没听我的劝告?”

    “尤其是你啊云峰,还和老三合伙忽悠我说去东莞玩?你们玩了个啥?砸玩到这儿来了?”

    红姐尴尬的说不出来话,回想起在下面受过的苦,我委屈的吐苦水:“错了,我们错了把头,我们只想找到二哥。”

    把头拍了拍我肩膀,看着我和红姐道:“江湖险恶啊,云峰,小红,这次就当长记性了。”

    把头眼睛眯起,他望着墙上摇曳不定的火把凝声说:“长春会惹不起,但我王显生也不是吃素的。”

    “敢动我的人,不管是人是鬼。”

    “都要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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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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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 07:24: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1章 算位

    红姐低着头,我看不清她表情。

    “把头,你真考虑好了?此事过后不管结果如何,不管孙家兄弟能否救出,我们可都算得罪了长春会。”

    把头微笑道:“小红,整件事都不是我们主动的,是他们有些欺人太甚,你知道要是老二在这儿会说句什么吗?”

    红姐突然抬起头,莞尔一笑:“老二肯定会说,去他娘的吧。”

    “王把头,容我说句,”柳玉山此时问:“你们之前出去查探的如何,可有所发现?”

    “嗨,你看我差点忘了正事,”把头看着姚玉门说:“姚姑娘,已经确定了范围,大概二百米左右,不过要想具体知道棺椁的地点在哪,还得用到你们老姚家的垡头罗盘。”

    姚玉门点点头,“这我知道,东西都已经备好了,只要确定了大概位置就好办。”

    随后,在把头和那名湘西赶尸匠的带领下,一行几人出了山洞。

    路上我问把头你前两天去哪了,把头说他之前是去找极阴之地了。

    换句话说,整座飞蛾山下极阴之地共有两处,一处是芥侯带子的埋棺之地,因为要想形成阴滋尸,则必须葬在极阴之地下。

    另一处就是那间密室。

    藏金棺银椁的那间密室人进去后感到很冷,就是因为那地方是一处极阴之地。

    但那不是芥侯的棺椁,是他小女儿的金棺银椁,而我估计,这位主给自己选的位置,更阴。

    姚玉门精通风水学和机关学,小绺头身边也有这类人,可想而知,那帮人也在找最后这处极阴之地。

    先下手为强,把头的意思是先一步找到芥侯棺椁,然后以此为条件,来交换大哥三哥他们。

    因为把头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布局,目前来看,还是我们更快一步。

    路上走的时候我发现,这怎么越走越熟悉,结果把头把我们领到地后我一下傻眼了。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个大深坑......

    没错,就是这个地方!

    我在这地方被关过!陈建生那帮人当时把我绑在石台上,害我差一点就喂了四脚蛇!怎么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又回来了!

    我愣神问;“把头.....这就是你说的极阴之地?”

    “准确的说是坑底下,”坑下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他伸手往下指了指。

    “不能!别下去!下面都是四脚蛇!”我急声告诉了他们我之前的遭遇,不过把头听后脸上仍面无表情,像是早就知道这些。

    “咳,你这娃,一帮小虫儿怕什么,还能吃了你不成,”此时姓刘的叫花子轻笑道。

    “刘爷你不知道!”我急道:“小虫而也能吃人!怎么不能吃人!我们之前就见到过一条两米多长的四脚蛇!怕不是一口能把人脑袋咬下来!”

    “哦?”

    柳玉山好奇道:“两米多长的石龙子?你们亲眼见到的?”

    姚玉门点点头,“云峰没说谎柳哥,的确有两米多长,当时我也在场。”

    没料到柳玉山听后非但不怕,他反而眼睛一亮。

    “那感情好,干这么多年了,两米多长的石龙子,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要是还能碰上一条可好,我试试看能不能驯服。”

    “可是......柳大哥,石龙子是冷血动物,智力可没山魈那么高。”

    “嗨,没事,四脚蛇也是蛇,蛇鼠一窝嘛,我自有办法。”

    “先别谈这些,到了坑底在说,反正上次下去我们没碰到那么大的,都是些小虫,”把头指着远处垂落的一条绳索说:“我们几个先下去,云峰小红你们垫后,都小心点,一定要抓牢绳子。”

    几人顺着绳子滑到了坑底,乞丐刘下滑时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单手抓着绳子,看都不看脚下一眼,一往下滑就是好几米,看着身轻如燕,臂力惊人,比我这个小年轻体力都强!

    滑到坑底,柳玉山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根香用打火机点着,他就那么举着香。

    一缕青烟缓缓升空。

    这香味道奇特,我之前从没有闻过,很好闻,有点像越南的芽沉香,但细细品又有所区别。

    说来也奇,打这一炷香点着后,四周愣是一条四脚蛇都没出现。

    柳玉山用手扇了扇风,尽量让香烧的旺点,他解释道:“这是老海狗配的驱蛇香,四脚蛇也是蛇,嗅觉灵着呢,一闻到这香味都躲得远远的,哪还敢出来捣乱。”

    把头用手电照了照周围,随后说道:“姚姑娘,该你出手了。”

    “嗯,”玉姐点点头,她从怀里摸出来一段黄布,打开黄布,里面包裹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罗盘。

    这罗盘叫小垡头盘,大的垡头盘常用来观山定龙脉,讲究的是寻一个大势,而小的垡头盘则更适合观阴宅,寻坟坑。

    就像把头说的,这坑底下的范围大概二百多米,若从上往下看,形状就是个椭圆形。

    姚玉门给了我们几人一人一块磁铁,这磁铁个头不大,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玉姐她说这不是普通的磁铁,这种磁铁叫六明磁铁,制作这种磁铁需要把普通磁铁染上红朱砂,然后埋在柳树或槐树下一年半,到时间后在刨出来洗干净磁铁。六明磁铁是风水学中专用的,这种磁铁对某些特殊的磁场反应很强。

    随后,他让我们拿着磁铁分别站在东南西北四个角的边缘处。而她本人则脸色凝重的端着小垡头盘站在了最中间。

    若此刻有一条红线把我们几人拴起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几人一米不差,恰巧组成了一个向内凹陷的五角形。

    此时就听把头他隔空喊话道:“怎么样?”

    姚玉门眉头紧皱,她看着手中的罗盘,沉思片刻后说道:“脉象开井,乾象开井,平象开井,可偏偏窟象没有反应,脉是角木蛟,乾是房心兔,平是嘴火猴,窟是璧水蛇。”

    “水蛇化蛟,火候心兔....四点半方位。”

    “云峰,你往左前方走七十步,”她对我吩咐道。

    “一步,两步,三步.....”

    “到了玉姐,”我站在原地喊道。

    “接下来你用手在地上挖个小坑,然后把你手里的磁铁埋进去用土盖上,盖严实些,不要露出来。”

    我照她说的做,挖了个小坑,然后把六明磁铁埋进坑里在用土盖好。

    “行了,退后吧。”

    姚玉门看了看四周角落,然后低头又看了看罗盘,最后她才看着把头点了点头,“就在这里,误差不会超过一米五,阴气很重,六明磁铁的磁场反应很强。”

    她指着那个位置斩钉截铁的说:“那里地下一定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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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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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 07: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2章 复生

    把头他包里带有折叠式旋风铲,相比于洛阳铲,旋风铲挖土更快,二者的区别就是一个侧重精细探土,一个注重效率挖土。

    做好了标记,把头招呼了我一声,让我跟他搭伙往下挖。

    开挖以后,上面一层土还算比较软,但随着渐渐挖深,我们发现越往下挖土质结越硬,最后挖出来的都不是青白土,反而是一种带着淡淡白霜的土,这土就跟冬天地里下霜了似的,我用手碰了碰,竟然还冰手.....

    湘西来的驼背老头一直旁观,他看到这番景象后眉头挑起,淡淡的说:“极阴地,看来是找对地方了,死人若在这地方躺两千多年,想不成阴滋尸都难,这主够狠,把自己子孙十八代都给陪葬了啊。”

    我们这么卖力挖土愣是没出汗,我明显感觉到周围温度下降了几度。

    我不确定是不是看花眼了,有那么瞬间,我好像看到自己呼出来的都成了白气儿。

    在盗墓行里,熟练的土工用旋风铲,一小时下两三米的深度算合格,像二哥三哥那样的土工,一小时最少能下四米开外。把头还好,我就显得不太合格了,我挖的慢是因为土太硬,再就是这活干的少。

    “咦?”

    “等等,不对劲,你们先停下,”乞丐刘忽然让我们停手。

    “怎么了刘爷?”把头转身问他。

    我们一停,叮叮当当的刨土声瞬间没了。

    乞丐刘闭着眼睛,他耳朵前后一动一动的,像是在仔细聆听什么动静。

    突然间,他猛地睁眼!转身用手电向上照去!

    此刻,强光手电的灯光就像一束聚光灯,不偏不倚的照出来一个人影!

    我们看到,有个人像壁虎一样趴在岩壁上,头朝下,正冲着我们看!

    就看了这么一眼....

    我蹬蹬蹬的后退几步,手里旋风铲都没拿稳,啪塔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颤颤巍巍的指着那处岩壁的方向说:“安.....安研究员!”

    岩壁上的安研究员低着头,她头发往下,我们看不清她正脸。

    “这身衣服是安研究员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怎么会!她之前明明死了!”我脸唰的一下白了,是被吓的。

    红姐望着那边同样一脸恐惧,因为她跟我一样,都亲眼见过安研究员尸体。

    “什么鬼东西!”姚玉门咬牙大骂一声,她掏出随身手枪,看也不看,啪啪的连打两枪!

    砰砰!

    一枪打偏,打在了岩壁上,黑暗中子弹和坚硬的岩石壁相互碰撞,都擦出了火星子。

    石壁上的安研究员四肢平摊开,她突然像壁虎一样,顺着岩壁向下爬来!速度出奇的快!

    “小心!”把头爆喝一声,直接举起手中的旋风铲当武器。

    安研究员速度太快,把头手里的手电也快速跟着她移动。

    “砰砰!”姚玉门又连开了两枪,两枪命中,安研究员身子只是抖了抖,速度没有丝毫放慢,眨眼就爬到了姚玉门面前。

    “玉姐小心!”我顾不上害怕,大喝一声,捡起旋风铲就朝这东西脑袋上拍去!

    “啪的一声!”我感觉自己拍的不是人脑袋!跟石头一样硬!这股反作用力震的我虎口生疼,差点就没拿稳手中的铲子。

    那一瞬间,我看清楚了。

    这哪还是什么胆子小的美女安研究员!

    这东西脸色像树浆白纸一样,她脸上静脉血管呈紫黑色,眼里全是眼白!还有,现在安研究员嘴巴一直张着没闭合,嘴里露出来的牙都是黑的,不断有一些黑色液体从她嘴角滴落。

    “畜生!”

    千钧一发之际,湘西老头怒喝一声,他从藏青色布包里掏出来一段绳索,飞快的在绳索前段打了个圈,然后向前一扔!

    不偏不倚,这截绳子就像套圈一样套住了安研究员脖子!

    快速将绳子在手中缠绕几圈,湘西老头使劲一拉,绳子瞬间绷紧!

    “还愣着干什么!”老头冲我大喊。

    我忙跑去拽住绳子,跟他一起用力。

    现在安研究员力气极大,我和湘西老头两个人都拉不住她,我两就像拔河快输了一样被她带着走。

    我双腿蹬地,上半身玩命的向后仰躺。要是活人像这样被绳子套脖子上拉,恐怕头都要被拉掉了。

    “砰!”

    随着一声响,绳子应声而断。

    我由于用力过猛,绳子一断后直接就向后躺去。

    驼背老头大惊失色:“我的捆尸绳!”

    我浑身摔得快散架了,是又气又急,起身就骂:“一拉就断!这是什么他妈的破绳子!”

    安研究员对我和湘西老头不管不顾,她仿佛对玉姐有着极大的怨念。

    脖子上套着半截捆尸绳,安研究员一把就扑到了姚玉门,张嘴便朝着她脖子咬去!

    “不好!姑娘小心!”柳玉山怒喝。

    “嘎嘣。”危机关头,玉姐直接把枪管整个塞到了安研究员嘴里,卡主了她牙齿。

    咬着枪管,大量黑色汁水从她嘴里滴落,都滴到了玉姐脑门上。

    “砰砰砰!砰砰砰!”一连串开枪声响起,玉姐面色发狠连续抠动扳机,直接打空了弹夹。

    如此近的距离,子弹从嘴巴进,从后边儿出,安研究员后脑勺都被打烂了。

    “乞丐!还他妈不出手!”柳玉山急声大喊。

    “铮的一声!”这是利剑出鞘的声音。

    我看的一愣,只见,乞丐刘竟从自己腰间抽出来一把寒光闪闪的软剑!这把软剑就像皮带一样被乞丐刘盘在腰上。

    我眼中只是白光一闪,快到都没看清。

    一颗人头飘在半空中,随后掉落在地上滚了两圈。

    整个过程不过五秒钟,安研究员直接身首异处,被乞丐刘一剑将头给割了下来....

    “还.....还活着.....”我话都说不清楚了。

    “咦?”乞丐刘走过去好奇的蹲下来,他看了看,直接抓着安研究的头发,提了起来。

    没死。

    安研究员此时眼珠子还在动,她嘴巴就像条缺氧的鱼一样,一张,一合,一张,一盒......

    “奇了怪了,这不是起尸,这啥玩意?”乞丐刘提着安研究员头发,看的啧啧称奇。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魂儿都快吓掉了.....

    湘西老头气冲冲道:“不是起尸!也不是诈尸!更不是阴尸!什么鬼东西这是!怪不得我的捆尸绳一点儿用都没有!”

    这时红姐像想到了什么,她狐疑的向我看来。

    我有些心虚的低头,不敢看红姐。

    上次老许那件事,红姐也是在场的,她目睹了当时的一切。

    “怎么回事云峰?”把头脸色阴沉的问我。

    姚玉门差点被咬死,我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我从裤兜里掏出来小玻璃瓶让他们看,里面那种淡蓝色的液体还有小半瓶。

    “这什么?”把头看着小玻璃瓶疑惑的问。

    还没等我开口解释,红姐深吸一口气,她抢话道:“把头,诸位。”

    “我猜测,这东西,才是长春会一直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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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 07:25: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3章 陪葬品

    “赶紧扔了,难道乞丐你提着那东西准备过年?”柳玉山瞥了眼人头。

    “也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刘爷随手扔到了一旁。

    安研究员没了头,身子也不会在动了,虽说是斩首,但让人疑惑的是安研究员脖子上并没有流多少血,近前一看,才发现其伤口隐隐有了结轧的迹象。

    把头看过小玻璃瓶后明显不信,她不信这种药能让尸体在活过来。

    湘西赵爷还在对绳子痛心疾首,他不住叹气:“老赵家世代吃死人饭,没想到有一日,祖上传下来的捆尸绳毁在了我手里,我不孝,不孝啊.....”

    看他不住的唉声叹气,我忍不住道:“赵爷,不是我不信你,你说你那是什么绳子?什么捆尸绳,一拉就断了,根本不结实!我看什么都捆不住。”

    “唉....小辈,你不懂,不懂。”赵爷默默捡回来断了的绳子塞回包里。

    “话说回来,姚姑娘你刚才没受伤吧?”

    “我还好,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你休息下,”把头看着大家伙沉声说:“事情走到这一步,马上临门一脚了,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云峰,继续挖。”

    没说什么话,我捡起旋风铲继续挖,我只敢看着脚下地面儿,不敢去看身首分离的安研究员。

    这时柳玉山开口道:“二位累不累,要不我叫朋友们过来替帮忙?”我知道,他说的朋友们肯定是那几只山魈。

    “不用了柳哥,”我晃了晃手中的旋风铲,“你那些朋友估计还没这铲子高,怎么挖土?好意我们心领了,打盗洞这活儿本就是我们强项,您看着就好了。”

    柳玉山点点头不在插嘴,反倒是赶尸的赵爷话显得多了。他一个劲的问我那玻璃瓶里的药到底是怎么做的,从哪来的,药里什么成分等等。

    唯一知道成分和制作方法的是安研究员他们,现在他们三个都死了,我上哪知道去?

    我被问的有些不耐烦,便扯谎告诉他,说那其实是尸油,都是从死人身子里炼出来的,具体方法您也别在问我了,我不知道,要问,赵爷您去问刘建生和小绺头去,他们肯定知道。

    “哦....这样啊,”老人想了想,不在言语。

    盗洞越下越深,我和把头都跳进去挖了,一铲子一铲子的土被不断扔上来。

    “铛。”

    忽然间,把头的旋风铲铲到了某种金属物体,现在其他人都不说话周围很安静,这声响动静听的很刺耳。

    “出货了?什么东西?”玉姐跑过来问。

    把头扒拉扒拉土,他从坑里提出来一件锈迹斑斑的青铜器。这件青铜器造型怪异,按理说我之前也见过不少青铜器,可这样造型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也不认识叫什么。

    这是件扁圆形青铜器,有盖儿,盖子是封着的,隐约能看到刻有某种动物图案。

    光看器型,这东西很像现在人插电用的那种暖手宝。保存状态不太好,我感觉人轻轻一碰这东西就会四分五裂。

    仔细研究了盖儿上的图案轮廓,把头惊疑的说:“这画的莫不是镇墓兽类的图案,你们仔细看,这图案是不是有点像几十年前河南濮阳出土的蚌塑石雕?”

    姚玉门看过后不住点头,“把头你别说,还真挺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濮阳的那处遗址是新石器晚期的吧?可比西周还要早的多。”

    我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意思,便问玉姐这蚌塑是个啥东西。

    玉姐告诉我,这东西长着猴子尾巴猪的头,当年挖出来的时候也没人认识,后来有学者发现,这东西原型和古山海经里一种叫蚌塑的动物很像。所以就有了这个词,行里人都认为濮阳的那件是个孤品,没想到这里有一件同图案的青铜器。

    “哦,这样啊,那是真珍贵,不过可惜,都是黑干锈,烂了。”我叹了口气,对这件珍贵的青铜器表示惋惜。

    黑干锈是盗墓行里的说法,这种锈最不受行里人待见,因为这种锈色的青铜器几乎都来自脏坑,脏坑的东西价格最低,品相都不好。

    顺便多说下。行里人把商周到战国时期的青铜器皮壳锈色分成了四种。玉有观皮识玉,青铜器也有观锈定价这类说法。

    这几类分别是干青锈,也叫平锈,就是浑身都是绿的那种锈,常见于北方地区的河北山西内蒙一带。第二种锈是水银锈,特指水里捞上来的东西,这种锈是白白的一层,是有毒的,带水银锈的青铜器一定要处理过才敢上手把玩,要不然会中毒。

    在就是红蓝反铅锈,这种锈行内价格卖的最高,孙老大曾告诉我,要是碰到红蓝反铅锈的大货千万别用杀青的法子去洗,洗过的话价格大打折扣。

    最后一种就是眼前这件青铜器上的黑干锈。青铜器上长出来黑干锈,说明这底下有过脏坑。脏坑说的是粪堆,茅坑,猪圈羊圈这些肮脏的地方。

    把头端起来这件青铜器闻了闻,皱眉道:“的确,有股子屎尿味,”真正的盗墓贼鼻子都很灵,把头又是老手子,他的话我们自然不会去怀疑。

    继续往下挖,结果陆陆续续又挖出来两件带着黑干锈的青铜器,后挖出来的这两件造型也比较怪,每一件都不一样,一个盖儿上刻着个游泳的小人,这小人身上都是鱼鳞,正在水里翻腾。

    最后一个更怪,形象是个八只腿老虎头的怪物,老虎头脖子上还缠着一条四脚蛇。

    “这......这另外两件是不是古越国崇拜过的远古图腾神?”红姐看了后惊疑出声。

    “小红,你知道些什么?”把头问。

    红姐点点头确定道:“没错把头,这就是那两个东西,我以前对古生物传说感兴趣,老版的山海经不止看过一次。这个,这长着鱼鳞在水里游泳的小人叫驺虞,那个长着八条腿老虎头的东西叫足起,第一个挖出来的那个的确是叫蚌塑。”

    “这些图案曾经都受过古越人的图腾文化崇拜。把头,云峰,你们继续往下挖,我怀疑还能挖出来别的东西。”

    红姐托着下巴考虑道:“云峰,你还记不记得金棺银椁上的图案?”

    我说当然记得,金棺银椁上刻着有士兵,那些士兵头顶上还盘着四脚蛇。

    “没错,”红姐点点头说:“古越国士兵头上盘有四脚蛇,其原型应该就是这个足起。”

    她看向众人沉声道:“线索连上了,这芥候不单是西周的大贵族,还有可能是古越国某支古越人的后代,要不然,芥候不可能把这些图腾元素带入墓中。”

    “图腾兼始祖神,这些图案不光是图案,几千年前也是一种文字,这是一种古越人的图文类文字,如今没有人能破解,没人知道这些动物图案代表的意思。不过.....有一位故去的老教授死前曾发表过一篇笔记,他在笔记中认为。”

    “这些太过久远的图案......有可能是甲骨文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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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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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 07:25: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4章 含口钱

    要说甲骨文的起源,那也是个谜。

    古越国和古蜀国都是史前文明,国内除了偶然发现有一些零散图案外,史书上对这个商周之前的文明古国记载甚少。我们能了解这么多全靠红姐的见多识广,要不然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

    红姐来回摆弄着这几件青铜器,她眉头皱起,像是在思考什么。

    这时把头道:“云峰咱们加把劲,必须得赶在那伙人找来之前办成这件事,能见到陪葬品,这说明主棺椁离着不远了。”

    又挖了一段时间,旋风铲打到了一块厚石板,这块青石板个头不小,把头喊几人下来一起推才给推开。

    青石板刚推开一半,这下面突然飘出来一股臭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不光是我,看其他人的表情就知道,所有人都闻到了。原先盖着板子还闻不到,一打开,实在是臭,就跟大夏天旱厕里的粪坑那味差不多。

    我捂着鼻子大声道:“这怎么这么臭!把头,这底下不会真是茅坑吧!”我离的最近,被臭的不住干呕。

    “粪坑咋了,粪坑也得照样下!芥候的棺材就埋在下面!云峰你小子活泛,体重还轻,这没多深,你最合适,我们用绳子放你下去,你带手电下去摸摸情况。”

    “啊?”我小声讪讪道:“把头你...你这不是让我跳茅坑吗....”

    五分钟后,我腰间系了一条绳子,把头又叮嘱了句注意安全,随后他们几人拉着绳子,像卸水桶一样把我往下放。

    没多深,绳子下放了不到五米我就踩到了地面。我用手电往上打了下,对着把头比了个安全着陆的手势。

    绳子很长,所以我没解,万一这底下再有条大四脚蛇类的东西,他们也好急时把我拉上去。

    用手电照着周围,我一眼就看到,在西北角地界,横放着一具巨大的青铜棺材!棺材盖儿上长满了干黑锈,还有一层腐烂的苔藓,再一看,四周除了这具棺材什么都没有。

    越靠近棺材味道越臭,我之前还以为下面有粪坑,如今一闻,所有的臭味似乎都来源于这具青铜棺材里。

    难道这棺材里都是屎?怎么这么臭,可就算是屎,两千多年了怎么还有味道?

    我大声喊话,向上面汇报见到的情况:“把头!你们赶快下来看看!有棺材!”

    不多时,他们抓着绳子都下来了。众人围着青铜棺材转了几圈,竟无从下手,因为我们发现,整个棺材盖和棺材之间都是用铜水灌死的,靠蛮力根本推不开。

    “你们退后,我来试试,”乞丐刘拔出了她腰间那把寒光闪闪的软剑。

    剑为百兵之王,软剑更是剑中异类,用的好了可柔可刚,寻常人练软剑没个几十年的功底根本玩不开。风留乞丐花剑刘,这名号在江湖道上鼎鼎大名,那可不是白叫的,从一剑砍掉安研究员脑袋就能看出来,这位爷耍软剑是有真功夫的。

    “叮.....”金铁交加声响起,刘爷的软剑不偏不倚,正好插了棺材缝里!

    猛地拔出剑,棺材盖儿和棺材主体之间已经开了一条小缝。青铜虽不像生铁硬度那么高,但毕竟也是金属,这一剑直接贯穿扎透了,可以想象这一剑的力道有多大。

    “快!上铲子!给我撬!”把头见状一喜,忙把旋风铲塞到棺材盖儿下的缝隙里。

    由于实在太臭了,我们所有人都用衣服蒙住了鼻子嘴巴,就算是用铜水浇筑的棺材,可过了两千多年,青铜锈损严重,一旦打开一处缺口,余下的无非就是多出点力气而已。

    叮叮当当鼓捣了个把小时,把头用钢铲一撬,靠着自身重量和杠杆原理,终于推开了棺材盖儿的一角。

    就开了这么一角,刹那间,有一股肉眼可见的黑烟从棺材里冒了出来。

    我和把头离的最近,把头大叫一声:“危险!是尸气!”他喊了一句,飞快的向后退去,堪堪躲开了这一小股黑烟。

    我反应慢了半拍,跑是跑开了,但还是吸了一小口。

    我瞬间感觉有点儿头晕,同时鼻子一热,有鼻血流出来。

    “别乱走,赶快平躺!会死人的!”湘西老头忙朝我大喊。

    我忙平躺在地,就过了一两分钟而已,我就感觉自己不光是头晕,喉咙处也难受,就发紧。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掐住了我脖子,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同时手脚开始不受我控制的乱抖动。

    “按住他!”

    把头脸色阴晴不定,其余几人分别死死的按住了我四肢。

    “张嘴,直接吞下去,不要咬破,”湘西老头从他小包里摸出来一颗黑色小药丸,直接塞到了我嘴里。

    我囫囵吞枣似的吞了黑色药丸,随后他又摸出来一个小号自封袋,自封袋里装着一把青绿色柳叶,这柳叶密封在袋子里看着还很新鲜。

    他往我嘴里塞了一把绿柳叶,也不让我嚼也不让吃,就叮嘱我这么一直含着别松口。

    过了能有五分钟,他才说:“应该差不多了,张嘴吐出来吧,小心点,不要吞了。”

    我把那些柳叶吐出来一看,颜色已经不是绿色的了,都已经全部变黑了。

    看到我吐出来变黑的柳叶,老人松了口气道:“没事了,还好吸得少,加上我刚好带了东西,要不然,你小子活不过十分钟。”

    虽然头还有点晕,但我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好转,我费力的爬起来,跟老人道了声谢,感谢他出手相救。

    把头见我平安无事也松了口气,他语重心长的说;“还好我这次下来把赵爷找来了,尸气.....我们干盗墓的最怕碰到这东西,一旦吸了这种东西,就算在身强体壮的人也撑不过十分钟。”

    此时,湘西老头眯眼望着青铜棺材,他脸色凝重的说;“有尸气,而且尸气浓的都成了黑色,这说明棺材里躺的主还没烂,只剩下白骨的棺材绝聚不起来这么浓的尸气。”

    “不起尸还好,要万一起尸.....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捆尸绳断了,只能用含口钱了,至于含口钱能不能压的住,”老人摇摇头,“只能祈祷祖师爷保佑,听天由命了。”

    话罢,他从怀中掏出来一团塑料袋,塑料袋有好几层,最里层还包有报纸,老人小心翼翼的解开报纸,从中捏出来一枚带有传世包浆的纯金制铜钱。

    这枚金制铜钱直径不过三公分,是小平钱,面文“应感通宝”四字篆书旋读,作八分书,书体遒劲古朴。

    我吓了一跳,因为我认得这种钱币。这应感通宝是北宋淳化年间起义军领袖李顺所铸,位列古泉五十名品前列,存世极罕,目前仅发现一枚铁质小平钱和一枚铜制折五钱,都为一级大珍。

    更何况,湘西老头手里的这枚还是金制的应感通宝......前所未见,历代泉谱都没著录过。

    这应该是枚孤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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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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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 07:26: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5章 终见

    见我发呆,老人瞪了我一眼,颇有些自豪道:“这枚应感通宝的确是家里所传,赵某我祖上乃是李顺大统领账前持矛郎中,祖宗除了护着李统领个人安全,还负责战场上赶尸收尸的活计。”

    我心想,“怪不得,这种家传孤品,要说历史传承没有点道道那不可能,要哪一天这位爷不干这一行了,别的不说,光把这一枚古泉五十名品的大珍品送拍,那换来的钱,他儿孙辈怕是都用不完了。”

    随后,老人一脸紧张的手拿含口钱,看着把头说:“应该差不多了,开吧。”

    “嗯。”把头神情凝重的点点头。

    这么重的青铜棺材盖儿要想直接用手推开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和把头采用的办法是“赶”,就用旋风铲的钢把儿当撬棍塞进去,利用杠杆原理,然后一点点的挪动。

    随着我们不断发力,青铜棺盖儿发出阵阵难听刺耳的摩擦声。

    之前的尸气就那么一口,随着砰的一声,接近千斤的棺材盖儿重重落地,荡起来不少灰尘。

    赵爷手拿含口钱保持戒备,我和把头一低头,同时举起手电往里一照。

    看到棺材里的景象,饶是之前做了心理准备,我还是感觉胃部翻涌,呕的一下差点吐出来。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怪不得这么臭!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脸色都变了,因为我们看到,棺材里平平的铺满了一层四脚蛇的尸体,数量过百条!这些四脚蛇尸体一条缠着一条,互相绕成圈宛如大麻花,全都是半腐烂状态,一把把的大白蛆不断在烂蛇肉之间上下翻腾。

    把头脸色阴沉的说:“尸体去哪了,怎么光这些畜生,芥侯的尸体呢?”

    说完,把头不信邪,他强忍着不适,用旋风铲当铲子,在蛇的烂肉堆里铲了两下。

    随着手上动作起伏,把头明显一愣道:“不对....这棺材里有隔断,这下面还有一层!”

    “云峰快来帮忙,把这些东西弄出去,”把头扭头吩咐我。

    棺材里的味道简直是臭气熏天,我和把头一铲一铲的不断铲出来那些已经腐烂的四脚蛇,我手里的旋风铲在手电光照下表面有白白的一层。那都是蛆,真把我恶心到了。

    处理了大半,果然如把头说的一样,棺材里有一块隔板,这一大堆四脚蛇平铺在隔板上。我用铲子敲了敲,听声音就能判断出下面有空间。

    这时姚玉门突然出声提醒:“王把头你们快看,中间那块儿,是不是有个小洞?”

    还真是,她一提醒我和把头才注意到,中间的确有一个不规则形状的小洞。这小洞两头窄中间宽,有点儿像是某一类的钥匙孔。

    “咦?”红姐忽的惊疑道:“这形状的东西我之前好像见过.....”她抬眼看着我说;“云峰你还记不记得那件青铜器?”

    “青铜器?什么青铜器?”

    突然间,我脑海中闪过之前一幕的回忆。

    “青铜钺?那件礼器!”

    “没错,就是那件东西,”红姐指着这个小洞说:“两头窄中间宽,而且你看,我目测大小宽度应该也差不离。”

    怎么会这样!之前陈建生得到过那东西,要照这么说,那东西很可能现在已经落到了小绺头一伙人手里!

    把头脸色阴沉,他问乞丐刘爷,说想请他出手试试,看能不能像之前一样打开这层隔断。

    不料乞丐刘看过后摇摇头,他道:“不试了,试了也没用,棺材盖儿之前是用铜水浇灌的,盖儿和棺材本身就是分开的,在加上时隔千年锈蚀严重,所以我才能打开。”

    他指着这层隔断摇头道:“你们看,这层隔断当年本身就是一起打造的,是一体的,我可整不开,要有炸药的话还行。”

    “炸药.....”这东西我们之前的确有,雷管就在红姐包里,当时用了两根还有剩余,不过后来我们被抓,连背包都被那伙人收走了。

    红姐看了眼把头。

    把头摇摇头,说自己没随身带那种东西。

    眼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要是时间充足还好,我们总能想到办法打开棺材里这层隔板,可我们没那个时间了。照把头的猜测,那伙人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时我举起来手,吞吞吐吐道:“要不.....要不我们先撤?”

    “不行,在想想别的办法,”把头深吸一口气,他不想就这么放弃。

    就在这时,洞口外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我看到远处有几束手电光闪烁,还隐约听到有人的说话声。

    我后退两步大惊失色道:“赶紧跑!那伙人来了!”

    “跑?小子唉,你往哪跑,钻地下去啊?”乞丐刘抽出来他那把软剑,嘴角露出冷笑。

    姚玉门也脸色阴沉的拿出来她那把小手枪,一颗一颗的压满弹夹。

    把头额头上青筋隐现,他低声对我们吩咐说:“记住,看我的指示。”

    我攥紧手中的旋风铲,咽了口唾沫,眼睛死死的盯着洞口处方向。

    脚步声临近,手电光也越来越多。

    一拐弯儿,我最先看到带头在前的陈建生。其身后还跟着一伙人,有几张我之前见过的熟面孔。小绺头,猫头鹰女人,剑哥等人赫然在列。他们有的人里拿着开山刀,还有人端着枪,人数比我们这边多一倍。

    我们紧赶慢赶,终究还是碰上了,不过我看把头现在的意思,应该没想着在躲藏了。

    这一刻,双方各路人马,打了照面。

    “呦,这不是陈红吗,还有这小子,敢情你们是躲在这儿啊?”陈建生拿着手电直接晃我眼。红姐冷冷的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把头抬了抬手示意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北派,王显生,”把头算是对小绺头打了声招呼。

    双方人马剑拔弩张之下,小绺头背着双手走出来说道:“王显生是吧,我知道你,我也知道你早就下来了,不愧是打洞出身,我一直在派人找都没找到,很能藏啊。”

    “怎么?你想通不藏了,还是说.....你想和老头子我拼上一拼?”

    “切,大人,”陈建生突然笑道:“咱们这么多人,还有剑哥温姐也在,就这帮不入流的打洞老鼠,还敢跟我们龇牙?”

    我听的心里火冒三丈,年轻人冲动性子起来了。只要把头一声令下,我就敢拿着铲子向前冲!人死鸟朝上而已,这一路被抓被追,实在是太憋屈了。还不如真刀真枪的跟他们拼了,不受这窝囊气!死就死了!

    把头脸色平静,他冷笑道:“没错,长春会我们不敢惹,我们也的确是老鼠。”

    “不过嘛.....老鼠急眼了也能吃人,你们说是不是?”

    “叮.....”这清脆的声响传过来,小绺头才注意到把头身后之人。

    乞丐刘手指弹了弹剑身,他咧嘴道:“老苏秦啊,有十多年没见了吧,虽然我现在不在长春会了,可有时还挺想你这老小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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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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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 07:24: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6章 谈判

    “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也都老了,也不知道你苏秦背剑是不是还能行?”

    “要不咱们试试,看是你衣服里藏着的三十三把飞刀快,还是.....”

    “我的剑快?”

    小绺头眯着眼,淡淡的说了句,没想到王显生找来的人是你。

    “咋的,砸不能是我啊,不光我,还有他,”乞丐刘用剑指了指柳玉山。

    按照江湖礼节,双方照面先打招呼,小绺头比柳玉山辈分大,但要说在江湖上的名声风评,确远不及天津齐柳家。

    “大人,这叫花子要饭的该不会是......”陈建生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凝重了三分。

    小绺头挑眉道:“说下你们的条件。”他看起来有点忌惮,我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也知道他真正忌惮的是把头找来的这几名帮手。

    把头看着他,表情冷淡的说:“我们条件简单,把孙家三兄弟交出来,然后....青铜棺里的东西分我们一半。”

    “还有吗?如果你们要的只是这些,我同意了。”小绺头冷声说。

    把头摇头道:“仅此而已。”

    “大人!”陈建生跳出来指着我们,“咱们人多!凭什么答应他们条件!大人你这样做该怎么跟会里交待!”

    “啪!”

    “大人你.....”陈建生捂着一边儿脸,满脸不可思议。

    小绺头看都没看陈建生,他淡淡的道:“我说话算话,我们只要棺材里的尸体,其他陪葬品类的东西归你们。”

    虽心有不甘,但我能看清眼前的局势,这是双方都在忌惮,一旦真动起手来,死的人就不是一个两个。同时我也很清楚,要是没有天津齐柳和乞丐刘,他们绝不会和把头条件。说到底,小绺头还是看不起把头,看不起我们盗墓行。

    .十分钟后,双方人马各站两边,互相之间的氛围看似平静,实际上暗潮涌动。谁都不清楚对方会不会突然出手,都在提防着。

    听完把头说话,小绺头看了眼青铜棺材里的那层隔断,他侧头问陈建生:“他们说的可对?那块青铜钺现在在哪。”

    陈建生忙摆手说;“大人,我估计说出去都没人信,那真是我无意中捡到的,我为了引陈红上钩就先埋起来了,没想到后来被那帮畜生挖出来拿走了。大人你也知道,我为了训练那帮畜生,也吃了不少苦头啊。”

    “这事不难,”柳玉山走出来说:“只要东西还在它们手上,就有办法拿过来。”

    随后他吹了声口哨,不多时,一只脖子前挂着吊坠的山魈颠颠的跑了进来。

    此时我有注意到一件事,他一吹口哨,那个女人肩膀上的白头鹰连着扇了好几下翅膀,看着躁动不安。自称姓温的女人安抚了几次才见好。

    柳玉山摸了摸山魈头,淡淡的道:“去,把东西拿来。”

    山魈得令而去。

    时间过得很快,可能还不到半小时,山魈就又跑回来了,相比之前,这只山魈身上多了很多伤口,眼睛鼻子也被抓破了,脸上鲜血直流,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一摊手,柳玉山从山魈手中拿起来一件青铜器。这东西正是之前被偷走的青铜钺。

    像之前我碰到过的青铜编钟组,两千多年下来还能运转,从这点上就能看出来当年机关术的厉害。

    此刻这青铜棺,就像一个大号的机关盒,而打开机关盒配套的钥匙,已经在我们手上了。

    “云峰,你来吧,”把头突然把青铜钺交给了我。

    所有人,目光瞬间集中在了我身上。

    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有些不自在,但我也没说什么,一伸手,就把青铜钺插到了棺材隔板上的小洞里。

    “咔蹋。”

    青铜钺和小洞严丝合缝,不大不小,宛如一体。

    我先尝试着往左边拧了一下,没反应,然后我又尝试着向右旋转了一下,还是没什么动静。

    我脑门上出了汗,手都有点抖。

    这时,姚玉门提醒我道:“以前机关盒类虽然复杂精细,但都有一点缺陷,云峰你试着先上下活动下,然后对准左边四十五度角的方向试试。”

    把青铜钺重新摆正,我听了玉姐的话,开始重新尝试。

    一点点儿,我刚把青铜钺转到四十五度角。就听到咔蹋咔蹋两声,然后是锁链拉动的声音。

    “开了!”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在看不到的锁链拉动下,这层棺材中的青铜隔板,开始一点点,向右划开。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出现在隔断下的竟是一张金缕玉席。这张席子金丝完好,玉片发青,在定睛一看,好像席子下盖着个人。

    金缕玉衣是汉代才发明的,看到眼前实物才知道,早在西周时,就有了金缕玉衣的雏形。

    “你去,”小绺头对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挥了挥手。

    这人咽了口唾沫,看起来有点害怕。席子下可能是两千多年前的尸体,估计谁干这事心里都有点发憷。

    我小声问湘西老头,“赵爷,你看这是什么情况,玉席下面是不是阴滋尸?”

    老头攥着手里的含口钱,脸色有些不好看。

    就在这时,姚玉门向后拉了我一下。

    “怎么了玉姐?”

    姚玉门眼神凝重,她给我看了眼她那张祖传的垡头罗盘,我一看大惊失色,只见她现在手中的这张罗盘,缝针,北针,正针,三枚针都聚在了一条线上,而这条线,直冲冲的指着青铜棺材。

    罗盘上这种现象很罕见,玉姐小声告诉我,一般情况下罗盘工作时只有正针,也就是最长那根针会左右摆动,而像眼前这种情况,三针合在一条线上,在风水学上有个名,叫做一线阴。

    我忙又问她罗盘上出现一线阴会发生什么。

    玉姐附在我耳边,小声道:“云峰你记住,一会儿要是发生什么情况,你转身就跑,知道吗?之前打雷时你听出来的那条路可能通向地面。”

    我点点头,心里突突直跳,紧张的手心里都出了汗。

    那男人慢慢伸手过去想要揭开玉席,忽然间,他手定格在了半空中。

    这一刻,所有人手里的手电都开始变得一闪一闪的,不知道是电量不足了还是怎么着,手电变得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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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 07:26: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8章 抬尸

    刘建生拍了拍手电,指着那人大喊:“妈的!磨磨唧唧干什么!赶紧整!”

    那男人一咬牙也发了狠,他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随后捏住玉席一角,猛的一抽!

    正主出来了,芥侯露面了?

    胆子大的人都跑过去看,我心里也怕,但好奇心更重,我小心的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呕!”不知看到了什么,揭玉席那男人突然趴在棺材边,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看架势隔夜饭也吐出来了。

    随后,我看到了,把头他们也看到了。尤其是湘西赵爷,他脸色最难看。

    棺材里躺着一具男尸,两千多年时间还没烂,不过身上衣服早烂光了,这尸体皮肤塌陷收缩,但脸盘子出奇的大,整张脸像是在水里泡发了。男尸闭着眼睛,下嘴唇翻起完全盖住了上嘴唇,长长的头发摊在身子两侧,在仔细一看,尸体的手指甲竟然还在生长,指甲末端发青发黑,长度已经超过了五公分。

    该怎么形容.....就好比,尸体整张浮肿的像个圆足球,但这足球被人一脚踩漏气踩瘪了,那些五官不像长上去的,倒像是有人用手摁上去的。整张脸上都是淡白色脓水,都拉丝儿了。

    “谁也不要碰!”湘西赵爷突然大喊出声。

    小绺头斜着眼说:“哦,阁下什么意思?”

    老头脸色凝重的说:“我什么意思你比我清楚。,千年不烂,毛发重生,地下七尺阴地,这尸体已经成了阴滋。一旦沾上人气,随时都可能会起尸,一旦阴滋起尸,你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哦?就这些,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小绺头语气平静。

    “我们双方有言在先,我看重江湖朋友的面子,我们既然敢来又岂会毫无准备?”小绺头说完一挥手,立即,一伙人中走出来一个中年汉子。这中年汉子年岳五旬留着八字胡,手里还拿着一根盘起来的黑色粗绳。

    “捆尸绳?小子难道你也是从湘西过来的?祖上可有姓名?”

    八字胡的中年汉子微微躬身,用礼貌的口气道:“回赵爷,家父秦避火,爷爷是秦守礼。”

    湘西老头听后脸色一沉:“老秦家镇守一方,从不参与江湖上的党派之争,世世代代隐居虎丘山下,怎么,到了你这一脉.....”

    中年男人动了动手上的一盘捆尸绳,他语气很诚恳的说:“回赵爷,先辈们固守成规许久,到了我这一辈,犯不着在让老秦家后代子孙们吃苦了,我有能力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钱字,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既然双方都有约在先,还请赵爷行个方便让开道,我先前已经绑过一个小的,如此,绑这个老的自然不在话下,就算沾上人气起尸了,凭我们老秦家的家传绝学,我也有把握能镇住。”

    我知道这人说的,他们之前打开金棺银椁带走的尸体应该是芥侯小女儿,至于为什么把二哥精心设计摆放在金棺银椁里,我猜测这其中应该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我隐秘的摸了摸裤兜,我猜测,很有可能,和我裤兜玻璃瓶的那种蓝色药水有关系。

    安研究员死前曾亲口告诉过我,说那具尸体变成了妖怪,她自称亲眼看到老许被咬死了。也就是说那东西应该已经起尸了。

    我从赵爷和这人说话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这自称老秦家后人的男人在他们赶尸行里地位不低,既然能被小绺头请过来,说明这人手上肯定有真本事。

    这时,把头拍了拍赵爷肩膀,赵爷叹了一声便不在挡道。

    看着那男人手上进行的动作,赵爷在一旁对我们解释说:“这人家门不简单,你们注意看,他现在正在带手套,那手套也不是普通手套,是用猪尿泡和小苏打混合做出来的,带上这手套碰尸体,就能隔绝手上的人气儿防止起尸。”

    “他准备绑捆尸绳了,你们在仔细看,这人绑绳子时头一直朝外扭着,这是防止人的呼气吹到尸体脸上。阴滋尸很少见,更不用说这两千多岁的阴滋,长春会有人想得到这具阴滋,那是因为这东西本身的存在远远比古埃及那种木乃伊稀少的多,我干了一辈子,黄土都埋到脖子边儿了,老夫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级别的阴滋,物依稀为贵。”

    只见,那中年男人双手带上猪尿泡做的手套,然后侧着头,摸索着用捆尸绳一圈一圈的绑在了尸体上,最后,他又掏出来个十分破旧的黄麻袋,这麻袋一看就有年头了,上面还用红朱砂写了两个字,“避面。”

    把麻袋套在尸体头上,他手劲不小,手法迅速毫不拖泥带水。前后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麻袋套头,捆尸绳打结,一套动作看起来不慌不乱,行云流水。

    做完这一切,男人转身看着小绺头点了点头。

    小绺头一挥手,陈建生和另一人忙跑了过来,二人手里还提着一根长竹竿。

    中年男人绑捆尸绳的时候留有绳结,陈建生用竹竿穿过绳结,嘴里喊了一声:“一口气!起!”

    墓主尸体动了动,没起来。

    陈建生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又大喊一声:“真他妈比死猪还沉!给我起!”

    一点点,晃晃悠悠的,二人用竹竿,合力把墓主尸体抬出了棺材。

    赵爷见到这一幕感叹道:“捆尸绳捆尸,黄覆面遮头,青竹竿穿身,如此一来,阴滋尸不见天,不落地,不沾人,这是三不沾。不愧是秦避火的儿子,手段不凡。”

    见尸体已经得手,这时小绺头开口道:“长春会要的东西已经到手,我对其他东西已经没兴趣了,约定依然有效,如果你们不怕的话,就跟来吧,到了地方,我自然会把那三个人交给你。”他自顾自的说完话,转身就走。其与众人也跟着他慢慢后退,这些人看样子还对我们有防备,估计是怕我们突然从背后开枪偷袭什么的。

    “走,跟他们过去接人,”把头迈步而出。

    我追上把头,小声的说:“把头,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你没见二哥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伙人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他们把二哥放在棺材里,让四脚蛇吸血,二哥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确定了。”

    “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把头眯眼看着前方那伙人的背影。

    “我的计划。”

    “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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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 07:26: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9章 九号山洞

    本来两伙人就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路上走得小心,我们这帮人和小绺头这帮人保持着距离,说两伙人各怀鬼胎不过分。

    阴滋尸分量重,陈建生和那伙人互相搭竹竿换人抬,所以走的也不快。这时红姐附在我耳边小声的告诉了我一件事,就是她借来了把头的背包,红姐偷偷摸摸的把之前墓坑里的三件青铜器塞包里了。

    我知道这三件青铜器在外面黑市上肯定是抢手货,红姐拿了到时候肯定会找路子变现,我隐隐担忧的也是这一点。因为按照姚玉门之前讲的,这些孤品级的青铜器一旦流到外面黑市,搞不好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万一被请去喝茶就完了。

    红姐可能是猜到了我的小心思,她小声解释说:“你放心,这事我有路子,到时出去了我会联系香港那边的马仔,咱们通过中间人把东西卖出去,跑马仔精得很,他们都有自己的圈子,只要咱们不在本地黑市上张扬,谁都查不到把头这里来。”

    说着话,我们到了地方。

    眼前是一片开阔地带,这地儿离着地下暗河不远,那伙人在地上扎了好几个篷包房,这篷包房就和安研究员用的那个一样,看来这段时间他们都躲藏在这里。

    篷包外有人放风看门,这人正靠在椅子上冒烟,见小绺头的带人回来,他忙丢掉香烟跑了过来。

    陈建生肩膀上扛着竹竿儿,抬着尸体自古自的走进了一间篷包里,小绺头问看门的男人有没有情况,那人恭敬的说一切正常。

    “六儿,你带着这伙人去九号洞,把关着的那三个人放了吧。”

    这男人眉头一挑反问道:“大人,放了那三个?这.....不太好吧。”

    “不用了,”小绺头摆摆手,“那小东西太凶,上次那事你也看见了,秦先生在场我们都折了三个人,这次也多亏了秦先生帮忙,有了这大的,那小的可有可无了,你回头给会里捎个信过去,就说东西已经到手,让他们尽快派车来顺德接货。”

    “是,我知道了。”这人恭敬的点点头后朝我们挥手:“你们几个,跟我来吧。”

    走的时候,乞丐刘驻足在小绺头身旁,笑着说:“老苏秦啊,你说你也一把年纪了,还替会里跑这跑那,人家念你好嘛,你费这么大劲跑顺德来,就为了绑这个千年大粽子,我看你还是别叫苏秦背剑了,改叫苏秦背尸吧,啊,哈哈。”

    小绺头脸色微变,我注意到他右手轻轻往上抬了下。

    乞丐刘把手放在腰上,脸上笑容突然一收。

    过了能有一分钟,小绺头忽然放下手,摇了摇头说:“会里怎么安排我怎么做,老乞丐,你不要得寸进尺。”

    “呵呵......”乞丐刘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和他擦肩而过。

    见乞丐刘过来,我悄悄的问她:“刘爷,我看小绺头很忌惮你,是不是因为打不过你害怕你啊?”

    “打不过?”

    “非也非也,”乞丐刘摇头晃脑的说:“小子,不是打不打的过的问题,是各自双方背后代表的势力不同,算了,跟你这毛头小子说了你也不懂。你们呀,领到人后就赶快走吧。”

    我撇了撇嘴,心想这人说话怎么和把头一样半遮半掩的,刚才把头说自己还有什么计划,结果我问他什么计划,他也是打哑谜,压根一个字都不透漏给我。

    “前边再走一百米,一拐就到九号洞了,”带路的男人突然回头说了句。

    九号洞其实就是个地下岩洞,这种地质结构在飞蛾山下很常见,尤其顺着地下暗河两边找,不时能见到。我估摸着九号山洞就是他们这伙人自己起的名,说不定还有什么八号山洞,七号山洞。

    停在山洞外,这男人打开手电的爆闪功能,对着山洞里不停的闪。

    很快山洞里就有了回应,有人在里面也用手电向外闪。

    关了手电的爆闪功能,他让我们跟他进去。

    山洞中断位置有道大铁门,铁门两边用生铁硝子固定在墙上,这道铁门十分厚实,中间那些铁管一看就是实心的,足有小孩子手臂那么粗。门中间挂着一把大铁锁,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门肯定是他们这伙人下来后自己安的。

    “呦,原来是六哥你来了,”里面人一边翻钥匙一边打量着我们说;“这帮人是干啥的啊六哥?”

    “阿原,你不用问那么多,这些都是大人的朋友,他们是来接货的,你直接开门放人进去就行了,还有,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大人说你一个人守着九号洞辛苦了,不过还好,我们马上就要出去,等出去了,大人会把你应得的那份打给你妹妹。”

    我注意到一件事,当听到“接货”二字时,这人翻找钥匙的手停顿了下。还有,听完这六哥的最后一句话时,这人脸上表情有了点变化。通过这些小动作和微表情我也不能确定什么,也有可能是他下意思的动作。

    他笑着说:“知道了,原来是来接货的,你看我这眼神不好,找个钥匙都这么半天,耽搁诸位了啊,不好意思。”

    “咔蹋。”这人打开了铁锁。

    “诸位随我来,我带你们过去。”

    顺着山洞往里走了五六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拐弯,带路的男人用手电照着那里说:“拐弯过去,就能看到你们要找的人了。”

    这时,一路没怎么说话的湘西赵爷突然看着前方说;“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哦?”乞丐刘好奇的说:“怎么不对劲,难道小绺头还敢害我们不成?只要乞丐我身边那些老朋友们都还健在,他没那胆子的,别说他,就算会里的那几位也得掂量掂量。”

    这人摊开双手笑着说 :“呦,你看爷你说的,我得了大人指示带你们过来接货,还说什么害你们,哪能啊。”

    “不对!”姚玉门瞳孔收缩,看着他空无一物摊开的双手厉声道:“钥匙呢!刚才你手上的钥匙呢!”

    我用手电照明,僵硬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我们刚来时的大铁门,不知什么时候锁上了,还有刚才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叫六哥的带路男人,也不见了......

    一瞬间,我头皮发紧,心里生出了一丝很不好的感觉。

    男人还在笑,他笑着说:“六哥和大人说了,他们说会帮我照顾好我妹妹的,我阿原这辈子还活着,都是为了我妹妹,天下只有妹妹好啊。”

    姚玉门猛的掏出来手枪,拉开保险,她单手举枪,用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这人脑门:“说!你们想干什么!”

    这人也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姚玉门脸色一白,她像感觉到了什么,忙从自己怀里掏出来小垡头盘。

    我们都看的很清楚,现在的小垡头盘三针合一,针头直直的冲着前方拐弯儿处,这是一线阴。

    “哗啦....哗啦.....”

    此时前方拐弯处,忽然传来了哗哗拖地的铁链声,还有铁链子互相碰撞发出的叮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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