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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地质迷境》一个地质队员经历的真实又诡异的故事(完结),作者:地质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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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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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7 09:01:0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一片发黄的草场上,扎着一排排整齐的帐篷。大队长姓侯,四十多岁,甘肃人。简单交谈后,我才知道这支工程部队要去巴基斯坦援建公路。他们负责的地段地质条件很复杂,他们本身技术力量不够,这才跟联谊单位提出借人,局里听完也挺支持,我就这样被抓来了。我心里无名火直冒,早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不来。侯队长见我面色不善,劝慰说:“我知道,你让团长写了保证书只干四个月,把你放我们大队也是这个原因。你放心,我们大队还是很轻松的,不用到处跑,遇见问题了,出个主意,你给参谋参谋就行了。”听完这些话,我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

        五家堡枪声

        青海化隆五家堡,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最近的村子离营地四十公里,赤贫得吓人。每天都有成群结队的小孩和女人围着营地,准备进来偷东西。工程部队每天都必须有三十人站岗,工程车辆必须有人看守,要不就会被尾随跟踪的村民把车零件或油料偷走。我手下那堆兵把我“伺候”得很好,洗脸、洗脚、吃饭只要一个眼色,他们就忙个不停。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别的大队干完工期,完成任务陆陆续续撤离了,就剩下两个大队的人,营地开始冷清了。这一天,侯队和袁工去处理一个现场,我考虑到可能的危险,推辞着没去,留下带兵,维修设备。手下兵刚把一个挖掘机的爪子拆下来,就看见厨子提着刀,一边追一边喊:“把钱给我放下,抓人啊!”我扭头一看,一帮半大小子蜂拥着朝营地外跑去。开挖掘机的战士说:“那帮小混混,又来偷东西了。”我站起来大声问厨子:“怎么回事?”厨子摆出一个军姿,说:“这几个混混把我们今天买菜的钱偷走了。”我一听,火了,说:“追!”手下一帮战士开着绿吉普追了出去,刚到门口,听见一声枪响。原来,哨兵没挡住这帮小混混,朝天鸣了一枪,我赶紧对哨兵喊:“别开枪,谁让你开枪的。”话音刚落,又听见一声枪响,我骂道:“你还敢开!”一个哨兵捂着腰倒地,我这才意识到这次是那帮偷东西的混混开枪打伤了哨兵。我赶紧送哨兵去医院抢救,并且安排一个班长带车去抓小混混,然后打电话给侯队。侯队听完后,在电话里就急了:“赶紧送医院急救,我现在就赶回去,随时联系。”我还给抓人的班长带话:“抓住了,全部关起来,一个都不准打,不管抓对抓错,刚才周围转悠的那帮混混,全抓进来。”

        交代清楚后,我一路狂奔到县医院,急救中心的医生要求我们先交押金再手术。我朝司机使个眼色,司机上去揪住那个医生的领子一顿揍,一个副院长跑出来,立刻同意手术。过了一小时,侯队带着一帮人赶到医院,看中枪战士没生命危险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代表部队向医院赔礼道歉。袁工推推眼镜教育我不该这样不该那样。我听完后,扭头对手下几个兵说:“你们觉得他说的对不对啊?”几个兵都不敢吭声。我没好气地对袁工说:“我要不那样做,现在这个战士还被扔在长条凳上等死呢!"袁工留下照顾哨兵,侯队留在医院等团里来调查的干部。

        我带人回到营地,问班长人抓住没,班长说:“抓住几个,跑了几个,枪找到了,不过他们都不承认。”我说:“过去看看。”班长领着我到一个大帐篷里,四周有十几个战士守着。我进帐篷一看,每个混混都有一床棉被盖在身上,躺在大铺上睡得正舒服。我转过脸问班长:“谁让你发的被子?问出来谁开的枪没有?”班长说:“没有,都不说话,刘干事已经打电话报警了,警察说一会儿就到。”我说:“等警察来查清楚,我们都离开了。你愿意你战友白挨一枪么?把所有被子褥子都收掉,两个人按一个人,把外衣都扒掉,一人必须淋一桶水。干完以后,把这些家伙都赶到炊事班那里,让他们看我们吃饭烤火。”班长赶紧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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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7 09:02: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会儿班长带着一伙儿战士冲进帐篷,一排混混被扒掉外衣推出了帐篷,班长吼了几声,厨师班的人一人提两桶水跑了过来,朝那群混混身上泼,几个带头的混混挣扎着想反抗。我说:“把那几个拉出来,他们不说谁开的枪,五分钟泼一次水。”不一会儿,那几个带头的小子就大喊起来:“别泼了,是尔沙开的枪,他跑回去了。”我走到跟前,抬头问那个叫得最欢的小子:“你把刚才的过程详细说清楚,说不清楚,我们那儿还有冰水呢,马上给你们泼冰水。”那小子吓得脸都泛青了,,用吼的声调把过程说了一遍。刘干事一边拿笔记,一边连连摇头说:“你们太坏了。”一个小子说:“尔沙的姐姐和爸爸都在这里。”我说:“偷东西全家都出动么?”那小子说:“我们这里穷,家里人多,实在没办法。”我把那小子唤到身边,让他把尔沙的亲属和自己的亲属指出来,然后对那小子说:“你回去,叫尔沙来,给他说,他两个小时不出现,我把他的亲属都挂到挖掘机的爪子上泼冰水过夜。你的亲属也是。”尔沙和他的亲戚听完后,都乱骂起来,我们装做没听见,等他们吼累了就不吼了。

        那小子离开一个小时后,就带着尔沙回来了,警察随后也赶到了,把那帮混混抓上警车。枪击事件最后不了了之,那个战士算是白挨了一枪,唯一改变的是,在大队撤离前,再没有成群结队的当地人围着营地偷东西了。随后,部队就地休整,开始学习条例政策,为援助巴,基斯坦做准备。在机械设备先期运走后,开始了最后一次动员。我提交了几次回队申请,都没下文。曹大棒子和薛雪儿帮我打听到,我这批去支援的没一人回队,反而又选送了一批过来,我只有继续无奈地等待自己未知的命运。

        爆破事故

        很快命令就下来了,我们换装进入巴基斯坦。跟着隧道部队进入巴国边境部族区,休整几天后,机械设备终于被运了进来,我们在手头资料匮乏的情况下开始了前期工作。经过几次实地现场讨论和修改后,我们以“边设计边施工”的步骤,按照设计开始施工。

        我们在巴基斯坦的哈萨拉部族区,本地人亲切地自称是中国亲戚。巴国的部族区属于自治区,执行巴国的法律、货币、赋税;同时部族区也有自己的规定,比如要是偷东西,在哈萨拉部族区就会被执行部族私刑,砍手或者砍掉一个耳朵。

        幸运的是我们负责的这个穿山隧道岩性稳定,没传说中那么多破碎带,每天都很轻松。看着侯队天天跑来跑去,吼这吼那的,心里很有感触,我可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无官一身轻。翻译时不时还带我去他们的易物市场转转,这里唯一麻烦的就是没有公路,每次都得骑毛驴。毛驴这种动物很神奇,你牵着它走的时候,它偏不走,你骑着它走的时候,想停都难。每次出去转悠就是个跟驴较劲的过程,翻译骑驴也不是很专业,有一次小毛驴两只前蹄朝上举起,直起身来直接将翻译放倒。

        巴国部族区跟边疆省落后地区比起来还要落后,妇女很少接受教育。一次去买东西,一个二十岁的女子硬没算清楚十以内的加减法,连翻译都不好意思了,还好我随身带着计算器,按完价格后,那个女子还是很执著,硬要按照自己算的来,最后我只好不买走人。女性对于一个民族而言太重要了,因为任何一个女人终归会成为母亲,在教育的第一环,如果母亲的角色缺失,那么一个民族的境遇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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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7 09:04:17 | 显示全部楼层
        渐渐地,我养成了到部族区转悠的习惯,连侯队都说:“你就是来观光旅游的,不是来搞技术的。”忙得脱不开身的时候,侯队习惯叫我去解解围,我一再委婉地推托后,侯队也不再那么认真了,彻底把我当成一个观光客了,跟上次在边境的援军任务相比,这次真是轻松自在。

        两个月过去了。这一天,侯队通知我去十公里外一个工区看看现场,我和向导还有两个战士到了现场,友邻地质队的海工也在。简单寒暄几句后,海工说:“等对面放完炮,过去看下那个破碎带,我们一起研究下。”说完,他递给了我们每人一顶安全帽。大家都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不到二十分钟,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哗啦哗啦”猛烈的落石声,大地一阵颤抖。海工探出头朝爆炸现场望去,只听他“啊”的一声,人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我的脸也被石头崩了一个口子。

        海工的跟班跑上去抱着他,大喊海工的名字,在场的人赶紧把他朝帐篷抬,我看到地上滴拉着红白色的液体,分明就是脑浆流出来了。我对翻译说:“没救了,脑浆出来了。”

        医生走进帐篷一看,直接就找衣服把海工的头蒙上了,连个心跳都没听。又一个地质队员牺牲在了异国的土地上,不壮烈,也不凄惨,就那么平凡地瞬间消失了,消失得让人无奈!

        在回去的路上,翻译对我说:“你们中国话说人生如梦,刚死掉的那个工程师比梦还短。”我低着头,没吭声,我也害怕人生比梦还短,我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哪怕回去后在街上蹲着擦皮鞋求生,也不想留在这个瞬间能要人命的地方。回到驻地,侯队已经等了半天,他等我们半天就为了听故事,一再追问我和翻译。翻译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清楚,侯队着急地开始追问我,我没心搭理他,只是随口说:“别问了,人都死了,越问越心凉。”侯队这才反应过来,闭嘴没再追问过程,跟周围一帮战士连连感叹。

        深山巨人

        时间过得真快,四个月过去了,我知道我又一次被放鸽子了。副团的保证书成了一纸空文,侯队也很不好意思地劝我再等等。还好工作轻松,没上次援军任务那么危险,我也顺坡下驴地应和着。曹大棒子倒是着急了,四处跑动要求单位调我回来。我和翻译都闲得无聊,两个人的关系也越来越铁,天天就四处游荡在部族区。

        慢慢地,我发现气氛越来越不对劲。部族区算是封闭区域,跟外界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方,现在突然出现了好多陌生人,还都拖家带口,物价也猛地增长不少。以前外面部族的男子很少带着枪出来,现在带枪男子越来越多。

        巴国也派兵在驻地四周设立警戒区,禁止本地人靠近我们的驻地。翻译偷偷递给我一把手枪,让我随身携带,劝我别到处转了。我问他,他也连连摆手不敢说。有一天,我看见部族区的一些青年男子背着枪,带着一队队驮着枪械弹药物资的毛驴朝阿巴边境走去。这些部族男子离开的第三天,巴国部队沿着他们的路线也朝边疆开拔。侯队也加强了警卫哨,每半天开始变换口令。

        有一天,侯队外出回来,急急地说:“出事了,这里要开战了,巴国政府都封锁边境了,队里通知我们停止施工,等待返回通知,人员安全第一。”

        晚上,人人都很紧张,远处传来持续不断的哭声。接连几天,似乎风平浪静,大家都以为队里大惊小怪。第五天上午,一大队部族男子带着枪朝我们营地走来,保卫我们驻地的巴国部队组成人墙挡住他们,结果双方没谈几句,就朝天开枪了。我方哨兵见了,拉起了防空警报。我正在床上睡觉,翻译把我拉起来,朝我们临时建好的工事跑。第二天,我们开始封存设备机械,所有人员紧急撤离巴国回到了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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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7 09:06:02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一个边境城市休整之后,上级发出严令:不允许归队,不允许回家,天天组织训练学习。我们越发请闲。

        一天,几个人闲聊,一个姓仲的工程师说他跟海工是一个队的,我就问起海工的身后事。仲工说:“人第二天就火化了,骨灰带回国了。事情也很诡异,队里领导知道他出事故后,正考虑派谁跟他家属说呢。没想到海工的家属跟队领导家属说海工马上回国了,队领导还以为是部队告诉海工家属了,跑到海工家里一说,才知道原来海工家属在海工死去的当晚接到一个电话,没号码,声音像海工的,就说了句马上回国,就挂断了。家属还以为卫星电话信号不好,也没太在意,就等着他回家了。队领导说了海工出事的事时,家属怎么也不相信。”

        我说:“这可有点邪门了,我在现场,海工当场脑子都被打成浆糊了,都流出来了。”仲工说:“他这个人命都险些丢了几次了。”他抽了支烟又接着说:“老海这个人挺猛的,什么事情都喜欢冒头。一次他发现一个狼窝,非要把小狼抱回来吃掉,母狼认人,一直记着他。第二年我们继续回去野外施工,一次他一个人出去,被母狼撵得跑到一处断崖边上,要不是他后退绊倒躲过母狼那一扑,早出事了。”我问:“那母狼没下文了?”

        仲工说:“那母狼也倒霉,想扑人,结果海工绊倒闪开了,它收不住脚,扑到悬崖下面摔死了,跟着一块儿来的另外两只狼,一见母狼扑下悬崖,转身就跑了,海工捡回条命。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好几次了,“海勺子’的名号全局都知道。”

        我恍然大悟:“‘海勺子’就是他啊?那个被队长骂完,出去就把队长车胎全桶破的神人?”仲工说:“对,就是他,第二批送来的都是局里挂号的刺儿头,扔到部队来捋毛刺的。”我说:“海工家属接到电话这个事情确实诡异啊!”旁边的张工忍不住接话说:“我这次进巴国,遇见一件事情才怪呢!那次我们去踏勘,走到一个山梁上,见到几个个头很高的人,都有三米左右,跟松树一样,有人背上还背着两只羊,向导吓得拉我们战战兢兢躲到一边。”我忍不住插话:“我们队里以前有个老头当兵的时候在雪山遇见过巨人。”张工摇摇头说:“那几个人还穿着袍子,就是走路有点塌腰,好像肚子疼那样。”仲工说:“部族区也原始,有些地方当地人根本不进去。海工死前处理的那个破碎带,本地人死活不带路,说有个神仙坠地葬在那儿,海工上去就给炸了,结果第二天最后一炮,自己就被碎石崩死了。”我说:“神仙坠地?神仙的工具也有质量问题啊?”仲工说:“谁知道呢,之前我去那儿一次,因为当时有熟悉的当地人挡着我才回去的。

        天天这样耗着,人慢慢都倦怠了。有一天,队里突然通知去开会。大会上领导宣布继续援建,另外再三强调安全生产,强调对援军人员的安全保护,最后才宣布已经二死一伤的三个援军工程师名单。我听完背上一阵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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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7 09:08:35 | 显示全部楼层
        会后,和侯队闲聊的时候我才知道,还有一个姓令的工程师死了,是另一个隧道部队的。事故前一天就有顶板岩层渗水现象,令工程师建议停工。第二天队长见渗水消失了,就强令施工,一钻打下去,顶板瞬间垮了,在场十几个人被砸死的砸死、淹死的淹死,设备被冲得一塌糊涂。最后整理遗物,找到令工的工作日志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时撤离巴国,这个事故也是原因之一,上面怀疑设计能否顺利施工,需要重新确定方案。我听完心更凉了。

        重新返回巴国后,任务陡然加重了,由于耽误了时间,巴国强烈要求我们援助公路按期完工。

        隧道大队的任务最重,几个战士给侯队强烈建议进行野蛮施工赶进度,为了保证质量,侯队断然拒绝,有两个猴崽子居然越级上报,倒侯队杆子。侯队迫于压力只能提高进度。我看到这种情形,作为第三方只能替侯队感到无奈。

        侯队很苦闷,只能挑闲的时候跟我聊聊天。事故终于还是发生了,一次冒顶,带队的一个连长和一个班的人都埋里面了,巴国部队和部族人员都参与救援,当把人全部挖出来的时候,我们看到的基本是一摊肉泥。

        大致分清遗骨后,队里进行了火化仪式。仪式很简单,简单到连个告别悼词都没有,当天一切照旧施工。翻译照旧喜欢带我出去游荡,我问起翻译有关海工所在那个工区见到巨人的事情,翻译说很少能遇见,那种人种在深山里。曾经有个部落为了赏金,全部落的男子到深山中布了陷阱才抓住一个死的。后来寻仇来的巨人,一夜之间灭掉了这个部落,只有一个活下来,不过那人不是本部落的人,是流落到这个部落当上门女婿的。传说巨人在深山里有一个宏大的寨子。

        突发地震

        在巴国的日子很平静。有一天晚上,我在帐篷里跟翻译聊天,听见外面侯队和手下几个人轮番训斥几个当兵的。我走过去才听明白,原来这几个战士死活不愿意去上晚班,侯队一问原因,回答是因为做梦梦到牺牲的战友,不愿意去。侯队胸中的无名火瞬间爆发,认为这几个战士是故意逃避想偷懒,跳着脚骂那几个战士,手下几个人也跟着附和,训斥那几个战士。我劝了下侯队,然后说:“大家都进去看下,万一有什么安全隐患早早处理,没安全隐患更好,这样战士也安心,也不用疑神疑鬼的。”

        侯队带着手下几个人和我一起进了山洞,我发现洞里明显潮湿了不少,越朝里面走越潮湿,平时不见的蛇也出现了,几百只大蜈蚣一样的虫子在岩壁上乱爬。所有人都看出异常来了。我们走到施工掌子面,我细细看了下顶板很正常,没有裂隙渗水,我拿着地质锤敲帮问顶,回声很脆,也没落石松动落下。出了洞子,侯队和几个手下理直气壮地又把那几个战士骂了个狗血喷头,几个战士乖乖去值晚班了。

        过了几天,一天夜里,我突然被晃醒了,跳起来就朝帐篷外面跑,山洞口的灯塔架子轰然倒地,山洞里的战士蜂拥朝外跑。侯队光着上身就朝山洞口跑去,我跑回帐篷穿上鞋子,裹着军大衣和翻译也朝洞口跑去。脚下的地面还在震动,几个领头的陆续都跑到洞口。一个战士从洞里跑出来,侯队连忙问里面还有没有人没出来,那个战士慌张得说不出话,侯队上去就是几个嘴巴,那个战士的情绪才缓和点地说:“我跑出来的时候,见里面几个战友被石头砸翻,我吓得闷头就跑出来了。”

        侯队听完直接傻了,最后还是决定先把人数点清,再去救援。点清人数后,还差二十多人。站在时不时还震几下的地方,去救援就得冒着再扔一堆人进去的危险,不救援也不可能。侯队征求干部的意见,几个人都闭嘴不言。战士们一个个情绪激动要求进去救人,巴国部队也要求派人进去救援。最后侯队自己带了一个排进去救援,我目送他们到洞口,他们才进洞口没多久,又一阵剧烈的震动,侯队带着人狼狈地跑了出来。

        天亮后,余震才停止,巴国部队和我方部队进山洞救援,看着死伤惨重的战士,特别是见到那天闹着不接班的几个战士的遗体,我惊坏了,侯队也傻眼了,一个手下嘟囔道:“真这么巧么?”侯队沙哑着嗓子又把这个手下臭骂一顿。地震事故让工程部队损失惨重,上级下达了“安全第一,放缓进度”的指令。进度放缓后,伤亡人数骤减,侯队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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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7 09:09: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一天,我和翻译到部族区买东西,一堆人围着一家的院子看,翻译凑过去看了两眼,喊我过去,说有怪物。我站在边上一看,发现一个动物长得像狼,但是两条前腿特别短,尾巴是卷着朝天的,吼声低沉,一点都不像狼叫。几个老人围过来时,这个动物已经被吊死了,皮子被剥下来以后,有人从动物肚子里挖出一个拳头大的黄色块状物。周围人一阵欢呼。我问翻译怎么回事,他断断续续地说:“这个动物叫撒瓦辛,身上有宝物,那个黄色的东西可以让快死的人多活段时间。这动物的皮子更好,冬天放外面可以把周围的冰融化,专门治风湿的。”

        生活还是一天天继续,日子越来越平淡,工作越来越乏味,虽然在国外,但是我们的活动范围被规定在二十公里内,并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幸好我跟翻译关系不错,有他这个朋友陪着到处转悠。

        隧道贯穿的那天,所有人默默捡了一块洞口的石头当纪念。若干年后,又有谁知道,他们眼前的风景是多少异国的年轻生命挖出来的。

        完工后,我们作为第一阶队撤回国内休整,第二阶队的单位开始接手。回到国内后,接受完相关的教育培训,大家都各自返回了原单位。在局里开完小规模表彰会后,我们这批人又重新湮没在地质队员中。援军任务结束后,我感到身心疲惫,队里给了二十天的长假。

        曹大棒子在电话里知道我顺利回来后,告诉我项目进展顺利,钻探施工第一个孔马上终孔。听完曹大棒子唠叨完工作,我匆忙打断他,只是简单告诉他,我休息二十天。后来解密期限过去了,和曹大棒子聊天,我才知道他和我都去过巴国援建,他是初阶,我是一阶。相较而言,曹大棒子的遭遇更加凶险。回家待了一个星期后,我一个人飞到厦门。海边的城市空气很清新,每天吃吃当地小吃,游游泳,看看过去台海炮战的遗迹,生活得很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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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7 09:12: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赶赴蒙古

        虎皮独脚蛇


        假期结束后,我遇上好多工作难题,还好有曹大棒子帮忙,问题都顺利解决了。

        第一场雪过后,一个牧民问我们:“你们吃不吃蛇,大蛇?”曹大棒子连连摆手,我随口说了句:“看看。”牧民抱出一条冻硬的大蛇,这是一条两米长的蛇,全身长得像老虎皮,头呈正三角形,最离奇的是头顶上长着一个独角。曹大棒子和向导都很好奇,说没见过。我把蛇买了下来,带回营地,一个钻机上的广西人说会收拾,蛇肉被他熏成蛇干,味道还不错。蛇头上的角十分奇特,我直接把蛇头整个剁了下来,把上面的肉皮剔除干净,制作成标本。那个广西入口口声声说这条蛇已经成仙,我猜他无非是想要那张蛇皮。自从有了蛇皮后,我们住的帐篷周围没了老鼠,连苍蝇蚊子都没了,蛇倒是多了起来。每次都是蛇爬在隔离沟的柴禾上面,你捉它打它也不反抗也不跑,我们见蛇不咬人,后来也见怪不怪,不打蛇了。

        转眼下第三场雪了,最后一个孔也顺利终孔了,我们收队回城送样,整理资料。样品测试结果出来后,我们在地质平面图和储量剖面图上把矿体圈了出来,算出 333 级资源量,规模还不小,李头儿已经把下家找好,带来看矿了。

        曹大棒子凭借这个项目当上了队里下属的矿业公司老总,他三番五次游说领导放我到公司。可那几个死脑筋的人还是不愿意,还一心想在他们有生之年发现大矿,好在哪本年鉴上写上他们的名字。我只能依旧做我的地质队员。

        时代的发展太迅猛了,地质行业的复兴好像一瞬间就进入了全盛时代,要求地质队做项目的电话就跟轰炸机一样, 24小时不间断轰炸大大小小的地质队领导。在一个月时间内,李头儿手上接的大大小小报告至少有一百多个,李头儿那段时间走路都是小跑三步。我们实在写不完,就雇退休技术人员写,这样还是写不完。李头儿开始联系相关行业外单位转包,这个举动在现在看是很正常的商业行为,但是在当时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举动。那帮被李头儿势力打压的人看着我们吃香喝辣变纸为金,本来就双眼喷火,这次看李头儿干了体制规定外的事,算是抓住了翻盘的撒手锏。曹大棒子提醒过李头儿,转让合同以他的公司名义签,但是李头儿还以为企业、事业都一样,根本没在乎过。当时大环境本来也是政企不分,更别说事业和企业单位之间了。庞大的利益背后是利益集团的争斗,争斗的表现就是政治斗争。李头儿这棵大树在地质行业全盛时代轰然倒地,作为双方妥协的棋子下台了。李头儿下台的第二天,百人联名签字举报几个队领导的材料如潮水般涌进了相关部门,被点名最多的就是李头儿。在无人保他的情况下,李头儿派的队领导纷纷提前退休。十几份合同落在新任队领导手里,李头儿的罪名就被这十几份今天看来再正常不过的转包合同给顶下了。李头儿被迫宣告提前退休,个人退赔十万块。

        当时,我和曹大棒子心惊胆战,李头儿被调查的两个月里没一个晚上能睡得踏实。我们这才意识到把自己绑在别人的战车上,有红极一时的辉煌,也有嘴啃泥的无奈。李头儿咬死一切都是他的个人决定,个人承担所有责任,我们终于彻底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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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7 09:14:50 | 显示全部楼层
        曹大棒子的眼光还是长远的,他和殷财神的合资公司在李头儿垮    台前已经顺利成立了,殷财神方是绝对控股方,借着队里的资质,顺利把公司固体矿产勘查资质搞成乙级,在当时的技术公司里算第一家。在地质队那帮井底蛙还在内斗不止的时候,曹大棒子想得已经很远了。

        恐龙化石

        时间也赶得巧,殷财神不知道搭了哪条路子获得一个蒙古国的矿权,从录像和照片上看以煤炭和磁铁矿为主。殷财神决定带着曹大棒子和我一起去蒙古考察。我们半个月就拿到了商务签证,在北京和殷财神会面。殷财神身边跟着一个个子不高但是很精干的助手,一天也没个笑脸。曹大棒子背后喊那家伙小白,因为一张冷脸看起来挺白的。

        进入蒙古,前期工作人员直接把我们安排到苏赫巴托广场对面的宾馆里住宿。吃饭时,殷财神给我们带来一位翻译,一个大脸盘的蒙,古中年人,名字叫巴特。曹大棒子和我礼貌地与翻译寒暄几句后,殷财神就开始显示商人本性,在饭桌上就谈起了工作安排。听完他的工作安排,我眉头都拧一块儿了,因为他说要是考察情况好,要我留下来开展前期探矿工作。曹大棒子朝殷财神使个眼色后,殷财神才连忙改口说这只是工作的初步设想。

        第二天,我们按计划去戈壁省,一路过去,越来越荒凉,一座座破旧独立的小楼显得格外凄凉。路况也越走越差,差到后面只有石子路,牛头车的越野轮胎都扎烂了几个,殷财神看到这种交通条件,默默无语。

        有一晚住在帐篷里,到了半夜,狼叫声此起彼伏,隐隐有上百条狼在我们周围,我们紧张地撤到车里,把闪光灯开了一夜。我和曹大棒子把随身带的强光手电固定在前后窗晃了一夜。看着周围闪闪烁烁的狼影,巴特把雷鸣枪伸到车外猛地开了几枪,才把狼群震得远了一点。

        天亮后,我们车队都开出了二十多公里,一路上还是有一群接一群的狼跟踪我们的车,把车上一个小伙子逼得不敢下车方便,只好用水壶接小便。看到这个景象,我连连赞叹狼的智慧。巴特接话说:“成吉思汗小时候跟踪狼,吃狼吃剩下的肉活下来,他发现狼的高度组织性,就学习狼,组建军队。以前蒙古将军越级升位都是在冬天搞冬围的时候,看能围猎多少狼,能猎取头狼的直接拜将军统领万户。哲别曾经猎取了一只百年老狼王,他一场仗把金国两个王逼得跃马跳崖。”

        我说:“嗯,哲别,四杰之一,蒙古民族英雄。”巴特说:“他就跟你们的岳飞一样。”我说:“他更像蓝玉。蓝玉就是追击元王室到捕鱼儿海,击灭大部分忽必烈系黄金家族的汉人大将军,最后被朱元璋宣告谋反,被剥皮揎草,遗体被藏在川王府,后来被张献忠烧掉了。”巴特问:“为什么说他跟哲别一样呢?”我说:“都特别能打仗,都特,有性格,都是盛极一时的英雄。”

        我们一路烟尘,终于到了戈壁省,跟戈壁省的相关官员见面,我问前期人员要了本翻译过来的蒙古国矿法,殷财神得到当地官员满口许诺后,当晚还是照旧请客吃饭送礼。

        第三天,在当地向导带领下,前期人员和我们这批人去矿区察看情况。去了之后,发现情况比我们看的录像照片更复杂:矿体露头连绵十几公里,肉眼看过去集合体呈肾状、鲕状、块状或土状等,色泽呈红褐、钢灰色,条痕均为樱红色,金属至半金属光泽。初步判定是赤铁矿,铁质含量都很高。在矿体露头中段,有一片硫黄矿体、石膏矿体交替混杂。到了煤炭矿点,地表一米多黄土层下都是煤炭,是标准的镜煤。在煤炭矿点四公里的路边,一块块硕大的恐龙化石横躺在大片戈壁上,一块比商务车体积还大的恐龙头骨仰脸看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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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7 09:16:46 | 显示全部楼层
        所有人下车看着这片巨兽的埋骨之地,兴奋得一塌糊涂。我和曹大棒子围着那块头骨转了十几圈,商量着怎么把这个玩意儿运回去。巴特走过来对我们说:“我们国家规定化石是禁止开采运输的,违反者会被判处死刑。”我和曹大棒子立刻打消把这大家伙打包带走的念头,把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

        转了一圈,大致看过之后,殷财神很满意,我在车上随手翻了翻翻译过来的蒙古国矿法,发现上面对外国人投资矿业、开采、运输限制挺多。

        晚饭后,殷财神、曹大棒子和我三人碰头会上,我把这个担忧说了下,殷财神大大咧咧地说不在乎。两年后,就因为这些他不在乎的条例让他血本无归,要不是巴特鼎力相助,估计都得坐穿蒙古的牢底。

        碰头会后,殷财神直接拍板拿下这块的矿权,把他公司未来十年的发展重心全放在这里。殷财神在会上,单手叉腰,挥舞大手,一字一顿地说:“未来公司一定要在美国华尔街运作上市,我们要当矿业巨头。”这个场面到现在我仍记忆犹新,想起来都让人热血沸腾。

        在殷财神谈判签约的过程中,我和曹大棒子先期回国,为后续地质工作做准备。回到边疆省,队里的混乱状态依然在持续。曹大棒子和我把工程预算做好后,殷财神还没将矿权转让谈妥。队里两派争斗达到了白热化,队务会议上,麦克风都扔了一地。趁着混乱,曹大棒子把分队的技术员全部调到公司。

        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殷财神通过一家在法国买的壳子公司,成功拿下了那块矿权,两个月时间匆匆过去,所有手续顺利办齐。我们一组六个人,分两批到了蒙古。殷财神的弟弟殷二已经在戈壁省等我们了,巴特作为股东全权负责我们在蒙古国的全部事情。

        巴特陪我们在乌兰巴托玩了两天,开始前往戈壁省。路况越来越荒凉,曹大棒子和我谈到人员的安全问题,巴特信誓旦旦地保证,公司已经聘了四个保安,全力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人员已经在戈壁省等我们了。这次一路上我们再没遇见狼群,很顺利地到了戈壁省。

        地头蛇

        在戈壁省等了足足十天,所有手续才办完,我们总算进入了勘探区。

        在我们指挥吊装板房的时候,四个蒙古人骑着马跑过来,伸手就要一万美金,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想住必须交钱。巴特带着四个保安跟他们交涉,这四人的态度越来越强硬,还时不时地指着我们叽里呱啦。我们虽然听不懂蒙语,但是从他们的脸色来看,不是什么好话。

        曹大棒子说:“妈的,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满眼戈壁滩,这几个人怎么发现我们的?”我说:“谁知道,一片荒戈壁,一路上都没发现个帐篷、房子之类的建筑物,他们从哪儿跑来的?”

        巴特跟他们越谈越僵,双方都挥舞着胳膊大吼。对方一个中年男子突然操起十字镐把板房上的空调砸了两个洞,然后提着十字镐朝我和曹大棒子扑过来。一个保安迎上去,抓着那家伙的胳膊,一个背摔就把他放倒了,另外三个人抡着马鞭朝巴特他们抽过去,把巴特和他手下打得朝后退。

        曹大棒子忍不住了:“他大爷的,我们不动手,这几个要饭的真把咱当病猫了,想抢什么抢什么,想砸什么就砸什么。”我们抄起地上的石头砸过去,那三个人被砸得抱头蹲地,保安把这四个人按住后,巴特连连挥手,说:“这里是这个家族的地盘,问我们要保护费,要是硬来,估计一会儿会有更多的人来砸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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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7 09:18:48 | 显示全部楼层
        商量一番之后,巴特和曹大棒子决定带人跟这四个人去协商,我    们留下收拾残局。过了一会儿,巴特回来说全部谈妥了,我们今后的吃喝都由这个家族专供,条件是这家族要安排两个年轻人跟我们一起工作。曹大棒子跟殷二拍板,答应巴特谈的这个条件。我看着曹大棒子复杂的表情,一问才知道,我们得付给这两个年轻人一人一月五百美金的工资。

        晚上把一切都收拾好后,室外温度已经在零下了,蒙古高原的夜,冰得渗骨。发着电开空调后稍微暖和点,曹大棒子安排人做饭。白天那几个打架的家伙骑着马提着一只羊过来了,巴特把两个蒙古小伙子领到我们跟前,都挺壮实,大脸盘,细长的小眼睛。曹大棒子问那两个小伙子之前干过什么,两个小伙子回答:“放羊。”

        曹大棒子看看我,看看巴特说:“那就当下手吧,要是需要挖探槽,他们再按米承包探槽,平时就当当向导。”巴特翻译给他们听,两人听完后挺高兴,上前拉着曹大棒子的手,使劲握着,嘴里说着什么。巴特介绍说:“个子高点的叫布音杰,矮个的叫蒙歌,他们说感谢你。”

        曹大棒子好不容易把手抽出来,羊已经收拾好了。曹大棒子转头对我说:“这些人杀羊还挺快,这两个年轻人先用着吧。”我点点头,两个小伙子还提来一只水獭一样的动物,巴特说是旱獭。布音杰找了    几块石头围成圈,架了一堆火,一会儿就在火堆旁边架了一顶帐篷。两个小伙子看火起来后,一刀把旱獭头剁了,把内脏掏干净,拿了一根大针把肚子缝住,又拿泥巴把早獭全身糊住,顺手扔火堆里了。

        巴特兴奋地说,这是他们下午专门打的旱獭,这样做特别好吃。曹大棒子和我相互看看,没说话。一会儿羊杂碎煮好后,巴特已经在火堆旁铺好帐篷布,摆好桌子,一瓶成吉思汗酒跟炮弹一样立在桌子旁边。我对曹大棒子说:“这种 70 度的酒我实在喝不了。”

        曹大棒子看着那四个蒙古人被砸青的脸,又看看巴特手下被打肿的嘴,又转身看看围在外圈等着吃肉的其他人,对我说:“这儿的人不错,白天打完架,晚上还能一起吃肉喝酒,活得潇洒。”

        吃完羊杂,看着蒙古人用手指蘸着酒弹来弹去,好不容易一个个念叨完之后,曹大棒子朝我们使了个眼色,我们一个接一个端着满碗酒相互找蒙古人碰,以前以为这些人挺能喝,没想到喝完一碗就直接睡倒了。

        巴特看着摇摇头,布音杰和蒙歌一人端着一碗就来找曹大棒子碰。曹大棒子豁出去了,端着一碗就灌下去,然后大着舌头交代我照顾好场子,才说完,咕咚一声就倒头睡过去了。等我把喝醉的人都安顿好,羊肉才煮好,火堆旁边就剩下七个人了,我们一边吃着羊肉,一边聊天。突然火堆“啪”的一声炸了,蒙歌把早獭捞出来,砸开外面的泥巴壳,里面的早獭皮肉分离,淌着油的早獭肉被烤得焦黄。不到十分钟一只,,早獭就被吃光了,我还连连嘱咐两个小伙子明天再多打几只,巴特翻译过去,两个小伙子连连点头。

        之后,所有人休息了两天,才恢复状态,都是那 70 度的酒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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