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无聊 2025-6-20 17: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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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114 天 [LV.6]常住居民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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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16 08:3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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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目光投向原田:“对了,听说你和宏从前就有接触,看宏刚才的表现,似乎和你挺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七年半前,他在赤坂卷入伤害致死事件。事发现场位于一家酒吧内,你也曾光顾过那家店。”
我盯着他的脸,“难不成,是那家BLUE HEAVEN?那家赌场?”
他点点头:“当然当年店名不叫这个名字,只是一家普通的酒吧而已,那时我正好担任柜台经理一职。那段时间,令弟被新宿方面派遣至赤坂,对方有意为难我们,故意在店内滋生事端。这就是我和令弟当时的大致立场,并非和睦友好的关系。”
那时宏刚从大学辍学,正过着东游西荡的生活,不过我并不清楚他和道上人士往来的经过。
“而当时你们也正处在争抢地盘的前期扩张阶段,没说错吧?”
“的确不排除这一侧面因素。相信您还有不少疑问,不过还请稍等片刻,容我把这男人处理妥当之后再为您解答。”
他扬起下巴指了指鹭村,后者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看来他似乎还保留着小职员的某些习性,一旦乱了阵脚就会将弱点暴露无遗。
宏回来了,原田看着他递出的胶带点了点头,这种胶带加入了纤维成分,非常结实。原田开始捆绑曾根的身体,后者依旧神志不清。原田的手法高明至极,他褪下曾根的袜子,直接用胶带缠上脚部赤裸的皮肤,接着将曾根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对待受伤的手臂同样毫不留情。我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感觉就像参观一台电脑控制的打包机器进行现场作业。轮到鹭村时他完全没有丝毫抵抗,十分配合地任由胶带把自己捆绑打包。而后原田还将他随身携带的物品全数掏出,就连手机、钱包、香烟之类也一并放在桌上。
数分钟后,身体半数部位已经成为木乃伊的两人被并排放置在墙边。
直到这时,曾根终于恢复了神志,他半睁着眼叨叨,声音还有些嘶哑。
“胆敢对我做出这种事情,你们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吗?说吧,现在打算拿我们怎么办?”
我凝视着他的面孔:“当然是剁掉咯。”
原田毫无感情的话音传来:“考虑到眼下形势,这也是别无选择的结果。”
曾根像先前一样将嘴角咧出怪异的幅度,他在笑。的确很有胆量,这正是曾根其人会有的态度。不过无论作为道上混混或是组织成员,他都没有成为首领的资质,他的那种无法写入履历的特殊嗜好就是他的致命伤吧。
我一言不发地冲宏伸出手,掌心随即传来某样物体的触感,同时伴随着沉甸甸的重量。我握住小刀向曾根逼近。
我来回对比着反光的钢刃和曾根的面孔。
“这把刀看起来的确很锋利。”
他露出些许笑意:“利不利得试了才知道。”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我拿过一旁的胶带一刀切下数十厘米,嗯,刀刃的确非常锋利。
曾根满脸讶异地盯着我,我顺手用胶带把他的嘴封得严严实实:“给我记好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发笑的尊容。”
可惜现在没法听到他的答复了。我站起身,看向宏。
“田代应该还在闲逛,知道他在哪儿吗?”
“他啊,一找就能找到。”
我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原田,他也点了点头。“连同他一起限制起来为好,我有些担心他会和名古屋远征组联系。当时我把他们搁在车站背面的小巷里,然后告知爱知县警方有东京黑社会成员向当地组织寻衅,他们应该会被带往警视厅审讯。如果凭他们的草包脑袋也能搪塞过去,那就没人会被警方拘留了。”
“的确,我也认同你的头脑和体力绝不草包。”
而后,全员一起走出房间时,身后响起了原田略带笑意的声音。
“秋山先生,我曾寄希望于由您为我们提供情报,看来这是我的判断失误。”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您方才的态度,您故弄玄虚的本领相当了得。”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他报以亲切的微笑。
“预留信件以及为他们提供线索的提议,两者都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但您能够编造得像模像样,的确让人佩服,只可惜对方的举动更加不着边际。如果顺水推舟,您就不得不单方面为他们提供情报,可他们却错过了这样的良机。那群人的判断力如此低下,只能让人为他们感到悲哀。不过就我所见,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关于那幅画的藏身之处,您根本毫无头绪,也没有任何能够说出口的提示。而这一事实是我事先不曾料想到的。”
完全正确。方才提出的交易根本就是毫无胜算的赌局,就算是故弄玄虚也同样无谋至极。拜其所赐,我差点儿弄丢一根手指。
“被你看穿了,”我只能摇头,“如果跟你玩扑克,或许我会输掉吧。对了,现在我欠你一份人情。不过你也别惦记着我会报答你,请务必明白这一点。”
“这是自然。”他应道。
结束和原田的对话后,宏踏上了楼梯。
“田代在二楼?”
“虽然那个大叔刚才什么也没说,其实这栋房子里有一处地方相当吸引田代,如果我的直觉没出岔子,现在他多半在那里。”
“那里是哪里?”
“二楼的大房间。”
“他在那儿干吗?”
“那儿有他中意的东西。”
“中意的东西?什么东西?”
“唉,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和宏的对话让原田抿嘴一笑,我看着他的笑脸:“似乎连你也心知肚明啊,说起来你对东京到京都的新干线相当熟悉,你最后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今年一月。当时我们还在暗中行动,借用您的话说,是我们用尽手段的时期。那时我同令弟坦诚交谈了一番,不过有一点我还不知情,就是方才您即将挨刀时他突然记起的东西。”
宏将隔扇拉开。
田代正坐在房间正中,他惊愕地回过头,似乎说了些什么,然而我已经无法分心注意他的表情或声音。
我木然地愣在原地。这是我曾经无比熟悉的房间,这是我曾和英子共住的和室。房间有二十张榻榻米大小,除了榻榻米和壁龛别无他物。我还记得,最初来此借住时,空旷的房间甚至让我坐立不安。就我所知从无变化的老屋一室,已和记忆中的模样有所不同。不同之处在于其中一面墙壁,现在正挂着油画。方才为止,一切问题都源于一位十九世纪的荷兰画家。而现在,仿佛一切都变得遥远。一共六幅,我都记得,这全是我在高中时期创作的100号油画。
注释:
朱鹮:又名朱鹭,红脸白羽,濒危物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全球野生朱鹮仅有千余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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