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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铺子的诡异故事 《还愿阁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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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3 12: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说着话,老头已经将我手上、膝盖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心理忍不住,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对老头讲了一遍,老头听完笑了笑道:“没让那小鬼害了你,是你命大。”
   我撇撇嘴,心道:“什么命大啊,那是咱身手好!”不过听老头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有点发毛,迟迟不愿意回工地,索性赖在老头这,跟他天南地北的胡侃。没多久,老头便不住的打哈欠,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不能再折腾人家了,怎么也得让人家睡一觉吧。好在夏天夜短,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天亮了。于是告别了老头,一步一挪的返回窝棚。
   熬过了漫长的两小时,天终于放亮了,夏天的早晨雾气蒙蒙的。站在外面伸了个懒腰,昨晚发生的一切恍如梦一般,却又记得如此清晰。远处一道人影向工地走来,看来是大姐给我送饭来了。来到窝棚,见我穿着她的半袖,大姐笑道:“小兔崽子,你咋穿我衣服?”
   我伸手一指仍在角落里漏洞的半袖,道:“没办法,昨晚查工地的时候摔倒了,我衣服破了,你衣服先借我穿一天,明天还你。”
   大姐摆摆手大方的道:“不用了,这件衣服送你了。”就这样,在脱离童年花衣服的噩梦以后,又稀里糊涂的得到一件女式衣服。
   吃完饭没多久,工人纷纷来上工了,我赶紧叫了几个人去处理那根钢筋。看着那血迹斑斑的钢筋被剪断,心理终于松了一口气。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那晚发生的事情除了大理石厂打更的老头,我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讲起过。夜晚守护工地的任务仍由我担任,只不过防身用的钢筋被我偷偷换成了一把砍刀,刀当然是大哥藏下来的。
  从那晚以后,工地上也没再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如果说奇怪的话,那就是工地上又发生了两起事故。一起是一个工人从架子上掉落,摔断了腿,另一起是一个工人切钢筋的时候切断了一根小手指。盖一处房子,一死两伤,看来这房子也确实够不吉利的。本来以大爷的积蓄盖一处楼房绰绰有余,但是这三起事故险些令大爷破了产。不论如何,房子总算是盖起来了,接下来的事就是盖好房子以后发生的。
   一些懂点风水的人,看了大爷的房子,都不断的摇头,说:“房子怎么能这么盖呢,不吉利啊!”要说他们说的也对,吉不吉利先不说,但说这房子的走向就有点别扭。正常人家的房子都是坐北朝南,东西走向。而在这块地基上盖房,如果坐北朝南盖的话,房子的走向就会跟旁边的公路形成一个直角,从形式上看,正好挡住公路。大爷认为这是挡住财路,为了顺着公路,便将房子改成了坐东朝西,南北走向。
   耗费大量资金盖起了楼房,并没有给大爷带来财路,相反房子盖好以后一直处于闲置状态,甚至外租都租不出去。大娘在集市旁边开了一家理发店,平时一家人都住在店里。只有大哥跟家人不和,独自住在空荡荡的楼房里。楼房盖好以后,大爷又在楼房南侧盖起了四间平房。其中三间密密的摆满了棺材,另外一间放置花圈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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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3 12:09:12 | 显示全部楼层
  开着理发店,又经营着丧葬用品,虽说楼房闲置,但一家人的生活也过的十分富足。唯一令大娘苦恼的是,大哥到了结婚年龄,可迟迟找不到对象。要说大哥长的绝对是帅小伙一个,每年上门提亲的有二十几个,但是开着理发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之后,对于那些普通的农村姑娘,大哥根本瞧不上眼,所以婚事一推再推,都奔三了仍是光棍一个。
   每当放假的时候,都会去找大哥,俩人一起出幺蛾子,寻找乐趣。当然我们寻找到乐趣的时候,总会有些人或动物遭殃。比如将村里晚上乱叫的大黑狗用麻袋套住,暴打一顿,然后在它尾巴上栓一挂鞭炮,点着了之后看着它发疯似的到处跑。或者是抓住曾经啄过我的那只大公鸡,把它引以为傲,用来勾引小母鸡的漂亮羽毛拔得干干净净,气的养鸡的老太太站在村口大骂。有时候在路边偷偷的挖一个陷阱,躲在旁边看着人掉进去,然后我俩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只不过有一次做陷阱悲剧了,陷阱刚刚做好,大爷骑着自行车过来了,前轱辘正好掉进陷阱,车子直接来了个倒立,大爷华丽丽的从车上载下来。我俩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大爷灰头土脸的站起来,指着我俩大骂:“小王八犊子,你跑,除非你别回家,回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那天晚上大哥果然没有回家,在我家躲了两天。结果第三天回家的时候,发现大爷正在屋子里等着他。老爷子脾气也暴,见到大哥,二话不说,抄起早已备好的竹条就是一顿狠抽。
   那时候俩人胆子贼大,凑到一起,坏事没少干。至于胆子大到什么地步,听我慢慢道来。有一年夏天放暑假,我去找大哥。因为房子闲置,所以朝西开的正门几乎不开,进进出出走的是南边的侧门。到了侧门,听听没有动静,估计大哥正在睡觉,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凝神聚气,然后突然抬脚,狠狠的踹向铁门。彭!巨大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整栋房子似乎都为之一震。奇怪的是,屋里并没有回应,反而是身后那间放置棺材的平房里发出了动静。
  砰砰砰!那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敲棺材板。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身趴在平房门口,仔细的听着。没错,就是里边发出的声音。扒着窗户向里边看了看,有一口棺材的盖子竟然推开了。看到这一景象,只觉得头皮发麻。屋子里的这些棺材是前几天我帮着抬进屋的,清清楚楚的记得,所有棺材盖子都盖的整整齐齐,怎么有一口突然打开了呢?
   遇到这种事,害怕是没用的,只有进去,彻底把事情弄清楚了,以免日后在心里留下阴影。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轻手轻脚的走到那口打开的棺材旁边,正要趴着往里看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吓得我嗷的叫了一声,转身就向外跑去。刚跑到门口,就听到背后传来那熟悉的笑声。那笑声就是大哥我俩阴谋得逞时候常用的声调。这下我明白了,感情那棺材里躺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大哥。
   回过头,拍着胸口,大哥仍在无良的大笑着。“我KAO,你咋跑棺材里去了?”
   大哥道:“屋里太热睡不着,我发现这里比较凉快,躺在里边睡觉老舒服了!”
   “是吗?”我怀疑的道:“我也试试。”说着,推开旁边一具棺材,翻身躺了进去。发现这里边感觉确实比外边要凉快许多。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这四间平房是冲南的,阳光直射,夏天应该很热才对,可是这里竟然比楼房二层还要凉快。于是大哥我俩找到了一个好的避暑方法,每当天气热的受不了的时候,俩人就躺倒棺材里去睡觉。
   因为现在做纸活比较容易,基本上已经用不到大爷动手了。大哥我俩没事做的时候,随便粘粘,就能做出好几套纸活。大爷将主要精力放在理发店上,只有缺货的时候去市里进一点货。说起进货,还有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有一年冬天,大爷去市里进货,用跑乡镇的班车往回托运。因为有些事情在市里耽搁了,往回赶得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老家的冬天很冷,最低气温能达到零下二十几度。跑乡镇的班车那叫一个烂啊,窗户根本关不严,冷风呼呼的向车里灌。当时大爷只穿了一件单衣,最后冻得实在受不了了,便从货物中掏出一件寿衣穿上了。寿衣一般都是藏蓝色,厚厚的棉子,很暖和。大爷舒服了,可是一车乘客都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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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3 12:10:06 | 显示全部楼层
  班车行到半路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在路边招手,要上车。司机将车停下,打开车门,大爷正好坐在门口,那女的一只脚刚踏上车门,回头正看见穿着寿衣的大爷。随着一声划破夜空,惊天动地的嚎叫,那女的一头栽了下去,直接晕倒。据大爷说,那一嗓子把他都吓得一哆嗦。车里有一个小孩,当场就尿裤子了。
   见把人吓晕了,大爷跟司机赶紧下车,外边天太冷,司机便想先把她拖进车里,大爷伸出手掐她的人中。没等把人弄进车里,那人便醒了,睁眼又看见那个穿着寿衣的人,眼睛一翻,再次晕过去了。这一下,车里的人都舒服了,发出阵阵哄笑声。哎!这个可怜的人儿啊!
   闲话不多说,楼房盖起两年之后,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那是一年冬天,放寒假,闲来无事,又去找大哥玩了。因为整栋楼房都空着,大哥选了楼上的一个小间居住。晚上两个人把火炉烧得通红,通宵打游戏。正玩得过瘾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是从南边侧门传来的,敲门的力度很大,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大哥一边手忙脚乱的拔掉游戏机的电源,一边吩咐道:“快去开门,估计是你大爷回来了。”我点点头表示赞同,除了大爷没有人会这么用力的敲门。披了一件衣服,也没开灯,直接下楼去开门。楼道里黑乎乎的,因为南边侧门有缝隙,寒风灌进楼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砰砰砰!就在我刚走下楼梯的时候,敲门声再次传来,我喊了一声:“来了,别敲了!”随后快步走到侧门,把门打开。可奇怪的是,外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我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把头探出门外张望了一下,还是没有看到人。
   “谁啊?谁敲门?”我喊了一句,除了呼呼的风声没有任何回应。
  南门正对面不到三米就是那四间摆放棺材的平房,里边黑咕隆咚的,面对这种场面,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毛,难道传说中的鬼敲门被我遇见了?低声骂了一句,赶紧锁门回屋。回去的时候走的有点急,一不小心摔倒了,疼得我龇牙咧嘴。回到屋里,发现大哥已经将游戏机等物收拾妥当,正躺在被窝里装睡。
   “谁啊?”大哥问
   “活见鬼了,没人!”提到见鬼,两年前发生在工地的事又会想起来,心有有些惴惴不安。
   “靠!还以为是你大爷呢!”大哥一边说着一边从被窝爬起来,麻利的从床底掏出游戏机,迅速插好,继续游戏。此情此景不禁令我感叹,感情在他心里,大爷比鬼还要恐怖啊。
   “你去上边,我在下边,一起打,这关好过。”魂斗罗正好打到一个小关底,按照大哥的吩咐一阵狂打,随着轰的一声,顺利过关。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传来!
   “你先玩着,我去看看到底是谁!”大哥生气的摔下游戏手柄,骂骂咧咧的出去了。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么晚了,谁会来呢?
   不一会儿,大哥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没等我问就道:“真邪了,没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使神经再大条也知道今晚有些不同寻常了。
   大哥掏出一根烟点着,默默的抽着,我暂停了游戏,用火钩(农村生炉子用的一种工具)捅着炉子,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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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3 12:10:59 | 显示全部楼层
  砰砰砰!就在大哥一颗烟即将抽尽得时候,敲门声又来了。大哥把烟头狠狠的扔在地下,转身掀开床铺,从底下抽出一把开山刀,骂道:“CNMD,我管你是人是鬼,再闹老子就剁了你!”骂完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我赶紧把楼道里的灯全部打开,又从抽屉里翻出了手电,见抽屉里还有一把匕首,顺手拿了起来,紧追着大哥下楼了。打开门之后,仍然是没有半个人影。大哥站在门口望了一下,抬脚向房后走去,我在后边打开手电,紧跟了上去。
   两人打着手电房前屋后转了两圈,甚至还跑到马路旁边查看了一下,也没有任何发现。夜里的气温很低,冻得我俩直打哆嗦,搜寻无果,只好先回屋,遇到这种事,还真没有其他的办法。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大哥叫我在这里等一下,他上楼把烟拿了下来,又端来一大杯开水,一屁股坐在楼梯口,叼着烟道:“今晚就坐在这跟你死磕了,我看你还来不来!”他说的那个“你”也不知道指的是人是鬼。
   “哎!看来今晚是不能通关了。”我心里还惦记着游戏,端着水杯在大哥旁边坐了下来。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敲门声再也没有传来。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俩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睁开眼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折腾了一夜,又累又困,见没有什么事了,上楼直接爬到床上补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下楼找地儿吃饭。在锁门的时候,发现门上竟然有一个清晰的黑手印!手印有成人手掌大小,似乎是一个沾满煤灰的手印上去的。看到这个手印,我发觉大哥的脸一下子难看起来。
   “咋地啦?”我问道。
   “没事!”说着,大哥转身进屋找出一块抹布,想擦掉手印,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无论怎么擦,都擦不掉那个黑乎乎的手印。气的大哥狠狠的踹了门一脚,低声骂了一句,将抹布扔到一边,直接锁上门道:“不管它,吃饭去。”
   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家里的饭点早过了(当然是我家),我们俩也没回家,直接奔集市去了。那时候饭点还不是很多,只有集市旁边有几个破破烂烂的小餐馆。我跟大哥找了比较熟悉的一家坐下,要了两盘饺子,两瓶啤酒,坐下开吃。不一会儿,两盘饺子全部消灭。老板见我们俩两盘饺子下肚,似乎还有点不够,便问道:“再来点儿?”
   “再来两盘,今天钱没带够,下次来给你。”大哥将最后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因为大哥跟这家老板比较熟悉,所以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赊账。
   老板笑道:“这说的啥话,来我这能不让你吃饱?”说着吩咐厨房再煮两盘饺子,自己点了一颗烟在我们旁边扯了个凳子坐下来,问道:“看你哥俩这样儿,昨天晚上又通宵打游戏来吧?”
   大哥灌了一口啤酒,道:“cao,别说了,昨晚他妈的见鬼了!”随后将昨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老板听完之后沉思一会儿,低声道:“老王头死了整一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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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4 07:58:56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高手中的高手 分享,辛苦了,+1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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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8 09:58: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于80年代出生在胶东地区一个沿海的小渔村里,村子里的房子都是海草屋顶,石头墙,墙外面是一个用石头垒的院,窗户都是木头的,上面有很小的窗棱。天热的时候把上面的那扇往上面打开,在上面有一个钩子,用那个钩子把窗户挂住。这种的房子冬暖夏凉,非常舒服。那里的民风淳朴,在那个小渔村里,90%以上的人都是靠打鱼为生,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海的气息,海风阵阵。夏天的时候,打开窗子,都能听见东海的波涛拍打着岸边礁石的声音。
  刚出生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实行单干,也就是吃大锅饭,那个时候好像吃也没有吃的,就连锅底下烧的草都没有,总结起来四个字就是一穷二白。
  我的家乡都是石头山,不是平原地区的那种土山,整个山是那种大块的花岗岩,石头缝里的土里长着不知名的小野花,山下的地边上有着酸酸的小刺枣,还有几棵野果树,偶尔上面也许有几只小小的野果,这更是难得的。在那个青黄不结的年代里,这个就是我们这些孩子的最爱,村里的孩子是男孩多,女孩子少,小时候的我特别调皮,剪着男孩子一样的头发,天天在男孩堆里混,村里的这些小子们,按辈份有的都是爷爷辈的哥哥,也愿意带着我这个假小子似的妹妹到处晃,我虽然长得不漂亮,但绝对是讨人喜欢的那种。特别是村里的长辈们都喜欢我,因为在这个不足50户的小村子里,我能记住谁谁谁是什么辈分,我见了知道叫人家什么,得问人家好。这也是和我那个善良慈祥的母亲的教导有关,用农村的话来讲就是知道叫人,有教养。
  五、六岁的时候还不到上学的年龄,天天在外面野,那时候已经是包产到户,父母每天根本没时间管我们,也没上幼儿园,每天就是和村子里的孩子在外面玩,等父母收工的时候喊我们回家吃饭,那个时候天天的不是山上就是海边,哪都能找得到我们的影子,那个年代的父母也根本不会想到孩子这么小会不会出事,因为所有家的孩子都是这样,不只自家一个。
  现在还记得那天,已经快入秋了,天气很好,村子里的几个男孩要去山上玩,其中有一个就是家里的堂哥,在家排第二,我们都称他为二哥,二哥胆大心细,又讲义气,村里的孩子都喜欢和他玩,到哪也少不了他。要去的这个山就是我们村子东面的一个山,像极了一个骆驼趴在地上,特别是山上两块大大的石头并排着,非常像骆驼峰,在这就叫它驼峰山吧,要去驼峰山必须经过我们家,我们家在村子的东南面,二哥他们走到我家门口,看见我一个人在门口玩,就顺便叫上了我,我见着二哥在里面,也叫跟上了。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我穿了一件小衬衣,外面穿了一件毛线织的小背心,二哥告诉我他们要去山上去摘小毛桃,(就是桃子刚刚有杏子那么大,里面的核还是白色的),但这也是要靠运气的,好的时候也许能够碰上,狼多肉少的年代,哪家的孩子看着这个都是个事。要到驼峰山上,须要从田里的小路上去,我们这里都是梯田,路也是曲曲折折的,蜿蜒而上。
  到了山脚下,驼峰山上杂草丛生,有几只羊在山脚的空地里悠闲的吃着草,山前的地里有几棵歪歪的桃树,也不知道是谁种的,由于无人管理的缘故,长得枝杈乱七八糟,上面星星点点的缀着几个小小的毛桃。半山腰的石头上躺着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我认识他,这就是我们邻村的人称半仙的老安子,一辈子也没讨着个老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山脚下的羊就是他的,每天就是守着这几只羊,再加上自己的二亩地过活。这个老安子不知道哪得来的一本研究风水的书,这可像捡着了宝贝,说也奇怪,虽然没读几年书,大字也不识几个,可对这书上的东西,倒研究的挺透彻,村里要是谁有个什么事的(也就是看看房宅什么的),也能给说个七七八八。但对与不对的,那就不大知道了。天气好的时候,他就把羊牵到驼峰山脚,在这放羊。
  虽然那天的天气很好,但是山风总是凉凉的,吹动着桃枝,呜呜的响着,像是有人在呜咽的哭泣。几个男孩子在树下够着小毛桃,有胆子大的早已上了树,其中就有二哥,我站在树下接着,突然,我觉着有东西在我眼前一晃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接着一阵凉风吹过,阴阴的冷,我抬眼望了望周围,什么也没有,我的心有点慌慌的,问了树上的二哥一句,看没看见有什么东西,二哥描了我一眼,说“不怕,有哥在呢,哥身上可是带着刀呢,有什么东西欺负俺妹妹,俺让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周围的几个小子也起哄,“大白天的能有啥呀,还真有鬼不成?”更有一个说“妍妍倒底是个小丫头,平时还看着挺胆大的,关键时候就不行。”我一听这话,马上不服气了,“哼,我才不怕呢,我不过是让你们看看,我又没说我怕。”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心里还是毛毛的,眼睛不住的往外瞟,这一瞟我呆了,在桃树的左面有一堆破石头,还有一个还没塌完的石头墙,听老人讲,这里以前是一个尼姑庵,后来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把它给推翻了,阉里的尼姑也就不知所踪了。尼姑阉后面是一个一个的小土堆,每个土堆的前面都有一块白石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坟,也正是那天所见的,我每每看见坟,心里都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慌,总是怕着从里面钻出点啥。土堆后面是一棵棵的大松树,靠下面的松枝早已让村民给砍了当柴烧了,剩上面的够不着的松树顶了,杆上也是七痕八伤的。这一瞟我发现,在小土堆的旁边有一个影子,真真正正的影子,站在那,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松树,但是这个影子没有头,我赶紧的叫二哥,二哥听我说完,往那瞅了瞅,啥也没有,二哥说我“妹妹你是不是眼花了,啥也没有啊。”另外几个小子,也纷纷笑了起来,说我“还装呢,明明害怕,还装着不怕。”我此时的心再也放不在毛桃上,虽然在那桃树底下,但是心一直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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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8 09:58:57 | 显示全部楼层
  尼姑庵前有一口水井(一直到现在还在呢,周围村子的人时常到那挑水喝,说是一口神井,喝了那里的水可以消灾去病),二哥招呼大家去井边把毛桃洗洗,我赶紧的跟着大家往那个井边走去,隐约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回头一看,老安子不知道啥时候从山上下来了,跟在我们后面,我见到是他,不仅松了一口气,毕竟有一个大人在身边,老安子见我们在井边坐下,他也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二哥他们把在家带的小罐头瓶子用绳子系在瓶口,把瓶子扔在水井里,往上打水,看来是早有准备了。许是天天自己呆着没人说话的缘故,老安子看我们没人理他,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小孩子以后没事,别往山上跑,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好了。”几个男孩子不以为意,我一想到刚才看到的东西,赶紧的问“安子爷,是不是真的有鬼啊!我刚看到松林那有一个影子在那站的,就是没有头,我说给二哥他们,二哥他们不信。”老安子一听我的话,问了下我的生日,叹了一口气说,“以后你再别到处乱跑了,你命带邪骨,更愿招些不干净的东西,回家告诉你家大人一下,以后鬼节的时候尽量不要往外跑。”这句话以后还真应验了,每每鬼节的时候,我能在家呆着绝不出门。
  二哥洗了洗小毛桃,把它们给大家分了一下,也给了老安头几个,老安头也没推脱,二哥说“安子爷,你给大家讲个故事吧。”“是呀,安子爷,你不是说有鬼吗,你就讲个跟鬼有关的,好不。”安子爷咬了一口小毛桃,用破旧的衣袖擦了擦浑浊的眼睛,“好,就给你们说一个,这可是个真事。”“安子爷,快说啊。”一听是真事,特别是和鬼有关的真事,几个小子马上来了精神。安子爷嚼着毛桃,不紧不慢的说着,“你们看那边,”顺着安子爷的指向,我们看向了东面的一片松树林,那里地势低,从驼峰山上望去,是远远的一片绿海,离我们好远。安子爷说,松树林从他记事起就有了,因为东海岸上浪多,卷着海里的沙子都往岸上去了,慢慢的,岸上的田都沙化了,为了防止海风的侵袭,村民就在岸边种了一片防护林,后来,附近村里有人离去了,都埋在这片防护林边上,不管是老死的,还是病死的,还是其它原因死的都埋在这里,慢慢的,这里就形成了一个大的墓地,海边风沙大,风吹着松林,呜呜的响,再加上周围的坟场,即使是大白天,走在这也是阴森森的。所以只要是能不走这,大家就不会从这走的。
  60年代的时候,吃树皮草根的年代,什么都吃光了,树的皮草的根,只要能下咽的吃不死人的东西,都吃了,野菜是很难挖到的。在松林的边上是一个叫马家村的一个渔村,村里的女人一般都会织渔网,那时没有织渔网的线,就各家各户收集女人的长头发,用它来织渔网,当地也叫头发网。男人们出海打渔,家里的活自然落在了女人的身上,白天得做家里的活,到了晚上就开始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织头发网,松林里呜呜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晰,忽明忽暗的灯火更是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男人们有的时候需要在船上过夜,因为半夜的时候需要起来收网,男人不在家的时候女人则早早的关上门窗,哄了孩子早早睡了,也有的男人不是以打渔为生的,因为受不了海里的风高浪险,打鱼这个行业有时候是拿命来换生活的。那个时候没有天气预报,风有时是说来就来的。所以危险是时时存在的,村里有一个马成子的人,也是上了年纪的,马成子晕船,一上船没风的时候都吐,有风的时候更是吐的不行,所以无耐之下,只能靠给别人打零工讨生活,白天要给别人做工,到了晚上的时候点着汽油灯(我们这以前的渔民都拿着它到海里照明用),出去挖点草根什么的,马成子胆子大,别人白天走松林的时候都不敢走,正因为这样,松林那块的野菜就没有人挖,马成子无意间发现了,于是每天晚上马成子都会拿着汽油灯去松树林挖野菜,一来二去,松树林边上的野菜也就光了,只剩下坟堆那块的了。这天晚上,马成子又提着汽油灯出去了,在松林边上转悠了一圈也没挖到一点东西,马成子胆子大,就往坟堆那走了走,坟头上不时的有几棵零星的野菜,马成子大喜,低着头越走越深,只顾得挖野菜去了,根本不知道早已离松林边很远了。
  风吹着松林,呜呜的响着,早已被饥饿怕了的人,这时候见到了能裹腹的东西,哪里还会记得害怕,坟头上三三两两的野菜,在马成子眼里那是救命的稻草,就在这时,马成子发现林子里有一座小房子,亮着昏黄的灯光,马成子想着还从来没见过这有房子呢,不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在这建了个房子,想着想着,马成子就往房子那走了走,木头棱子窗糊着纸,里面有着昏黄的光,正想着的时候,门开了,出来一个老太太,头发梳着小簪,见到马成子一愣,但马上恢复原色了,“大兄弟,晚上一个人怎么走到这里来了?”马成子说“家里穷,连下锅的东西也没有了,也不怕老姐姐你笑话,一是白天没时间,二是怕人见着到这来挖野菜,这就等晚上出来了。”老太太说你进屋歇会吧,马成子一想,出来也大半天了,也该回家了,又想着这老太太是哪个村里的人,怎么没见过呢,老太太见马成子发愣呢,就说,“我是你们村二妮她大姑,今年刚到这来,以前当姑娘的时候就是你们村的,不过嫁到外村去了。你进来歇会喝杯热水吧。”马成子一想二妮他也认识,论辈份二妮还得叫自己一声叔呢,就进去坐了一会,老太太和他说,自己是在这个村出生的,3岁多跟着姥姥在外村生活, 15岁的时候出嫁了,自己嫁的那个老头子好赌成性,家里的东西都赌输了,又成天拿自己出气,最后没办法就回娘家村来了。因为是回来的不光彩,怕村里的人说,所以就在这盖了个小房子,村里的人一般都不知道。马成子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心想也是啊,苦命的人又摊上这些苦命的事,心里也不免一阵同情,两个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村里的这事啊,那事啊,不知不觉的天就露亮了。听见村里的公鸡啼了,老太太说马成子,“你该回家了,不然家里的人要惦记了,我这还有点钱,你先拿去用吧,我一个老太太自己不用买什么东西,反正你也知道我住的地方,有了你再还我。以后不要晚上出来挖野菜了。”马成子一直推脱不要,最后老太太坚持要给,马成子见也推脱不掉,只好接过来,跟老太太道了谢,说是过两天领了工钱就还给她,老太太笑笑不语,马成子和老太太告了别,就回家了。
  回到村里,马成子见村里老多人在外面,心想今天怎么了,天还没亮都出来了,村里有人见到马成子,赶紧的跑过来说,“你哪里去了,你家里找你找翻天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马成子赶紧回家,他老婆一见马成子问:“你整个晚上到哪里去了,我们到下半夜还不见你回来,孩子去找他叔了,邻居都帮着出来找你。”马成子笑笑说,我呀挖野菜去串门了,碰到二妮子她大姑了,就在松林那块盖了个小房,非得让我进去坐会。家里人一听马成子说这话,都愣住了,马成子他老婆说:“二妮子她大姑死了啊,前些天我看见二妮子带着孝,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大姑死了,她大姑父天天赌,赌输了回家要把孩子抵出去,她大姑不让,她大姑父顺手把她大姑推到院子里的石头上,把头撞上面了,再也没活过来,她大姑父也不知道哪去了。二妮家没办法只好把她大姑先拉回来埋在松林那了。”马成子说:“你真能说笑话,二妮她大姑见我晚上出去挖野菜还借了钱给我,说好了等我拿到工钱就还她。”马成子他老婆一听这话,赶紧让马成子把钱拿出来,马成子从口袋里把钱一掏,只见一把纸灰随着风吹散了。马成子疯了一样的往松林那跑,哪还有什么小房子,只有一座座的坟头在松林里。从这以后马成子就疯了,不久就郁郁而终,村里的人都说马成子是让二妮子她大姑给领走了。安子爷说到这,看着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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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8 09:59:22 | 显示全部楼层
  安子爷说到这,看着远处的松林,不再言语。后来我们知道,安子爷就是马成子的儿子,马成子死后,马成子的老婆无力抚养家里的五个儿子,就把安子爷就被送给了马成子的妹妹。
  大家听完安子爷的话,都瞅了瞅这边的小土堆,我刚刚说的话,也许大家在这个时候也相信了几分,二哥说,“安子爷,我们要回家了。”安子爷点点头,说:“嗯,早点回家去吧,以后不要瞎跑了。”又看了看我说:“妍妍,记着安子爷的话,以后不要瞎跑。”我点点头,跟着二哥他们下山了,下山的时候,二哥说我“妍妍,你在我们中间,我们在前后保护你。”二哥把刀亮出来了,也就是一把削苹果的小刀,对着空气说,“谁敢欺负妍妍,我就要谁的命,管你是人是鬼。”从那以后,我们真的很少再到处乱跑了,此事一去经年,回想起来当时的种种还在眼前一样,在成长的道路上还真应验了安子爷的那句话,我天生带邪骨,还真是遇到不少事,以后再慢慢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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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2-28 14:14:1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啊!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2-28 20: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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