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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尸语者》原名:鬼手佛心(第1、2部完结)-法医侦案日志,源自真实案例-作者:法医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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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1-5 13:17:08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桥上作案就不可能沾到油菜花,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墙边作案。这样也符合墙上的白灰沾附到死者的衣物上。墙边都是隐蔽的地点,在这里作案的可能性也很大。”
        “我来说第三吧。”受到师父的指点,我有了灵感,“第三,尸体不可能自己走到很靠油菜花地的地方,即使死者再单纯,也不可能和对方约见在那么隐蔽的地方。毕竟是来面试,又不是偷情。所以,我认为,凶手肯定是从油菜花地的边界挟持死者到油菜花地深处的墙根处,那么我们可以看见的这个油菜花地的边界到第一现场会有痕迹。”
        师父点了点头:“对了,就是这么回事。据我推断,虽然凶手挟持死者进入油菜花的路线不会非常明显,但是油菜花向两侧倾斜的可能还是存在的。顺着这个轨迹进入油菜花地,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油菜花倒伏的地点。”
        “我找河的南边,师父找河的北边,如何?”我迫不及待了。
        十分钟后,按照我们推断的思路,师父在石河北侧的油菜花地靠墙根处找到了一片倒伏的油菜花。
        当天的光线非常好,没有花费多少精力,我们便提取到了有价值的物证。这个物证很让师父感兴趣,是倒伏的油菜花内发现了几棵油菜花茎沾附了一些血迹。
        “怕是死者的月经血吧?”我皱着眉头说,“毕竟凶手是脱掉了死者的内裤,月经血有可能沾附在这里。”
        师父慢慢的移除了倒伏在地面上的油菜花,指着地面的泥土说:“仔细看,这两片泥土有明显的下压痕迹,结合附近的泥土分析,这里应该是臀部着地、反复挣扎压迫地面导致的,简单说,就是臀印。”
        听师父一说,看起来还真是像。
        “如果是臀印,那么月经血的流出应该会沾附在这一片的油菜花上。”师父接着说:“但是我们发现的血液,是在旁边倒伏的油菜花上,所以我觉得是死者的血的可能性不大。”
        我看了一眼,发现臀印和发现血迹的油菜花残枝有几十公分的距离。“如果是死者的内裤被扔在那里,内裤上的血迹浸染到油菜花残枝的呢?”
        “不不。”师父说,“不可能。残枝上的血迹浓度不小,呈流注状,是流上去的,而不是擦蹭上去的。”
        “这样看,这个血迹的价值就很大了。”我点了点头说,“总之去检验吧,很快能知道结果的。排除了死者的血,我们就有抓手破案了。”
        “另外。”我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这个房子里没有人住吗?”
        刑警队长指了指油菜花倒伏所在的那片墙根:“你是说这个?这好像是个印刷厂吧?”
        “怎么了?”师父插话问道。
        “是这样的。”我说,“检验的时候,发现死者的口鼻腔没有任何损伤,也就是说凶手并没有捂压死者的口鼻。凶手把死者拖行了这么远,又在一个工厂的墙边强JIAN死者,死者不呼救?”
        我的话让师父陷入了沉思。
        突然,刑警大队长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走到一旁打了两分钟电话,回到师父的身边说:“那个郑总,查到了,叫郑国,不是什么总,是一家小工厂的员工。我们找到他的时候,这个郑国矢口否认认识、联系马小兰,我们觉得可疑,已经带回刑警队进一步问话了。”
        “DNA可能还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出结果,你们先问着吧。”师父说,“有什么情况及时通报我们。”
        我和师父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研究尸体检验的照片和现场的照片,可惜一无所获。
        晚上七点,我和师父又来到了专案组。经过一下午的留置盘问,侦查员们仍然不能确定郑国是不是本案的凶手。“开始郑国矢口否认认识马小兰,后来在证据面前才又改了口。”主板侦查员说,“据郑国说,他是通过网络认识马小兰的。”
        “马小兰不是每天都按时回家吗?”师父说,“她哪有时间上网?”
        “是这样的。郑国说在一个网站看到马小兰求职的帖子,加了马小兰的QQ,郑国承认自己的初衷是想骗色。”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师父说。
        “我们调取了郑国和马小兰的聊天内容。证实马小兰确实刚刚申请了QQ,上网时间一般是中午1点到2点。她是利用中午回家做晚饭以后的空闲时间上网求职。”主板侦查员说,“从聊天内容上看,郑国确实是在欺骗马小兰。但是,之所以选择面试见面的地点,是因为马小兰想在城西开发区上班,可能是觉得待遇比较好。郑国看马小兰有这个求职意向,故意谎称自己是城西开发区的工厂老板。所以他们会约在城西开发区见面。”
        “郑国对现场附近的环境很熟悉吗?”我问,“不然他怎么知道那里没有人?”
        “不。”侦查员说,“你理解错了,据郑国说,他绝对不敢强JIAN,所以不在乎约见的地点,他是想骗色的。经调查,郑国确实很少到城西区,应该对那一块儿的情况不了解。据郑国说,当天晚上,他还找错了路,到达现场的时候,远远站在桥上想先看看马小兰的长相。结果他没有看到马小兰,只看到一个光头的男子蹲在油菜花地旁边抽烟。他以为马小兰带了男朋友来,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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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5 13:17:38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们怎么看?”师父问。
        “不太敢肯定他有没有说真话。不过,结合外围调查情况看,郑国平时胆子很小,分析不太敢干这种胆大的事情,另外,确实有人证实郑国当天晚上8点10分左右还在离现场不远的一个小卖铺问路,问的就是城西开发区入口在哪。”
        “郑国身上有伤吗?”我想起了现场发现的流注状血迹,问道。
        “没有,没伤,仔细检查了。”侦查员说。
        “不一定有伤,不排除鼻血。”师父说,“目前难辨郑国的证词真假,等血液检验结果出来再说。另外,我觉得可以去做一个现场实验,看看郑国是不是有可能在说谎。”
        “什么实验?”大队长问。
        “现在马上8点了,今天天气和发案那天天气差不多。”师父说,“我们去现场,站在桥上,看油菜花地的旁边蹲着一个光头的话,郑国能不能看见。按理说阴天是很难看见的。”
        “对。”我觉得师父这招应该管用,“如果根本不可能看得见油菜花地旁边的情况,那么说什么看见光头男子抽烟就肯定是在说谎了。”
        8点10分,我们一行人马准时到达了上午发行的作案现场进行现场实验。
        晚上的现场和白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并不是想象的那样伸手不见五指。白天仿佛没有动静的厂房原来晚上都在生产,雪亮的灯光从窗户照射出来,把油菜花地照的挺亮。这个实验不用做了,因为我们清楚的可以看到油菜花的错落有致,更别说蹲一个人在哪了。
        “看来郑国说的是事实啊。”我说,“那么这个光头就很可疑了。”
        “现在不仅仅是光头的事情。”师父说,“下午你说的问题值得思考。为什么凶手没有捂压死者的口鼻腔,死者不呼救吗?显而易见中心现场旁边的厂房在这个时间点还是在开展工作的,厂房里面肯定有人,窗户透出来的光线可以找到强JIAN发生的地方,犯罪分子不害怕惊动厂房里的人?”
        “我还在想,为什么凶手能够轻松脱掉死者的衣物,又能把衣物穿的那么整齐。”我说,“没有光线肯定是不行的。目前看,这样的光想足够可以完成了。不过,师父说的问题确实值得思考。”
        “我们可以去厂房里面看看嘛?”师父问。
        “没问题。”大队长带着我们绕道厂房正面的大门,走进了厂房。
        没有想到看起来破旧的厂房,隔音效果是如此之好,外面并没有发现多大的噪音,可是走进厂房,却发现厂房内的噪音非常巨大,连近在咫尺的人互相说话都要扯着嗓子。原来这是一家印刷厂,为了不打扰附近居民的休息,内装潢采用了隔音材料。
        “这样看,即便是外面敲锣打鼓,厂房里也听不见一点声音了。”我恍然大悟。
        师父说:“这,不是关键。目前看,凶手肯定是熟悉这个厂的情况的人,甚至都有可能是这个厂的职工!”
        我点了点头,说:“对,如果不熟悉,肯定不敢在这面墙的外面犯罪。即便在这里犯罪,也应该阻止马小兰呼救。正是因为凶手非常了解厂房的情况,所以才用更多的力气控制马小兰的双手,而不顾她的呼救。”
        “是的。”师父赞许的点了点头,“肯定是熟悉这个厂的人做的案。去问问,这个厂里有光头吗?”
        “真找光头?郑国的话靠得住吗?”大队长说。
        “既然通过调查肯定了郑国对这一片不熟悉,那么基本可以否定他的作案可能。既然不是他作案,那他就没有必要撒谎。”
        师父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们都沉默了,因为我们看见了一个剃着光头,身穿印刷厂工作服的40岁左右男人拎着一个水桶从外面走进了厂房。更让我们感兴趣的,是这个男人卷起了衣服的袖子,右上臂清晰可见两道血红的抓痕。
        男人走进厂房,乍一抬头看见一屋子的人,而且有几人身着警服,转头就跑。
        我和师父相视一笑,因为我们知道他就是跑的再快,也快不过我们的刑警。
        看着刑警将光头押上警车,我和师父一拍即合,悠闲自得的去街边大排档吃了一顿夜宵,打着饱嗝走进了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审讯室。
        只是一顿夜宵的功夫,光头就全部招供了。原来发案当天光头和平常一样,8点左右去石河打水回厂房打扫卫生,经过油菜花地的时候,发现一个年轻女孩背着书包正在油菜花地旁边翘首以望。看着年轻女孩窈窕的身姿,光头立即产生了歹念,趁女孩不注意将她拖进油菜花地里靠近自己厂房的墙边实施强JIAN。马小兰誓死不从,抓破了光头的手臂,光头一时恼怒就掐住了马小兰的脖子,本来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自己用力过猛,待他松手时马小兰已经断了气。发现马小兰已经死亡,光头吓得魂飞魄散,跑到油菜花地边抽了根烟,觉得尸体放在这里,他脱不了干系,于是又重新回到现场,穿好了马小兰的衣服,将其扔进石河,想伪造死者系失足落水死亡。未曾想,24个小时以后,警察就出现在了他的厂房里。
        想到马小兰惨死的场景,我又没忍住脾气,上前打了光头两个耳光,同样被侦查员拉了开来:“别打、别打,打伤了会说我们刑讯逼供,不利于案件起诉。”
        我愤愤不平的回到了宾馆,但愿这个无辜孝顺的女孩可以安息,她死不瞑目担心着的老父亲可以节哀,可以受到有效的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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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6 13: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尸语者Ⅱ-无声的证词

    尸语者Ⅱ-无声的证词

    尸语者Ⅱ-无声的证词
    作者:法医秦明



    序:万劫不复有鬼手,太平人间存佛心”。在我用这一句话作为我的处女作《鬼手佛心-我的那些案子》(出版书名有改动,定名后我会通知大家)的开头以后,很多朋友都纷纷询问这句话的含义。其实我也没有正确答案,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然而,此话的其中一理,却成为我选择在这个特殊的节日开始创作《鬼手佛心Ⅱ-无声的证词》的原因。我总说,昨天的已经过去了,没人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有一颗童心,过好今天,享受现在,那么快乐一定会永远伴随着你。于是乎,你们在2012年的六一儿童节看到了本序。

    在朋友们的支持和鼓励下,《鬼手佛心-我的那些案子》于2012年4月30日完稿,全文共二十个案例,二十二万一千六百余字。因为日常工作繁忙,全书用了我整整三个月的业余时间才勉强写完,速度着实很慢,还请朋友们谅解。承蒙朋友们的厚爱和博集天卷的栽培,让我的处女作能有机会化身实体书,无论能否最终通过审核顺利出版,目前的成绩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让更多的人了解法医工作的初衷已经达到,知足者常乐。

    进行了一个月的学习充电,受到了一些好作品的影响,我知道是时候该在小说里加入感情主线和终极大案了,这样会使得文章更有连续性和悬疑性。思考良久,决定试一试,突破第一季个案描述、平铺直叙的写法,尝试挑战一下自己,也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在《鬼手佛心Ⅱ-无声的证词》中,“我”将化身为省公安厅法医科科长,心思缜密、明察秋毫的青年法医秦冬,在“师父”--省公安厅刑警总队分管刑事技术的副总队长陈毅然的指导下,努力工作、善于总结而屡破大案。文中还加入了法医李大宝、痕检员林涛、警嫂林美等多个个性鲜明的人物,他们会一同把法医工作者的工作、生活勾勒得更为生动和立体。

    因为我是一名法医工作者,虽然略去了很多涉密的警务工作和侦案技术,但是文中的侦案细节仍会显得真实具体。于是,有朋友善意的提醒我,希望我小说中的案例不会引起一些真实案件中当事人及其亲属的猜测和误解。虽然小说的案件情节都是虚构的,但是我依旧担心会有人对号入座,不得不再次重申:这部小说中的我,不是法医秦明。小说中每起案件的情节均系虚构,人名、地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切勿对号入座,否则后果自负。小说里唯一真实的,是书中法医的专业知识和认真态度,是书中法医一个一个巧妙推理的小细节,是书中法医的睿智和明鉴。

    我写小说,有个原则,就是绝对不会影响本职工作。在上述原则的框架下,鉴于近来日常工作繁忙得让人喘不过来气,我实在不敢承诺《鬼手佛心Ⅱ-无声的证词》有多快的更新速度,还请朋友们谅解。但是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会竭尽所能、搜肠刮肚把我力所能及能够写得最好的故事呈现给大家,以报知遇之恩。

    虽然有很多朋友很喜欢《鬼手佛心》系列,但是作为写作门外汉的我来说,依旧不能自信。还是那句话:作家朋友们不要指责没有艺术感和悬疑性,行内朋友们不要指责情节的幼稚。只当是一个小法医的劣作,请宽容的一笑了之。

    无论是鲜花还是鸡蛋,扔过来吧,《鬼手佛心Ⅱ-无声的证词》真的起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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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6 13: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案  魔影

    师父的手指落在了尸体的后背上。手指沿着尸体的脊柱,从后脑滑到了骶椎,手指经过的地方,尸体后背沾附的水渍就像是开辟了一道分水岭,手指经过的印记清晰可见。

    “为什么不打开后背?”师父的眉头拧成了麻花,厉声说道。

    在公安厅刑警总队几个老总里面,师父陈毅然的性格算是最为随和的了,40多岁的他总是能和总队的小伙子们打成一片,即便他是分管刑事技术的副总队长,在其他的侦查科室,也是享有极高的盛誉。

    看着师父少见的凝重表情,我的心里开始怦怦打起鼓来。

    “这个,咳咳。”石培县公安局主检法医师桂斌清了清嗓子,准备接过话茬。

    “没有问你。”师父把桂法医的话硬生生挡了回去,“我在问秦冬,为什么不打开后背?”

    一股热血涌进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师父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这么不顾我的颜面,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师父的手指又沿着尸体的脊柱滑动了一下,在几个位置使劲摁了摁,说:“我觉得你们可能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见师父的语气有所缓和,大宝连忙插话为我解围:“因为这次我们是初勘现场,时间又比较紧,所以就按通用的术式进行了解剖,后背解剖没有进行。”

    我在一旁使劲点了点头。

    法医通常只解剖检验尸体的颅腔、胸腔和腹腔,这就是“三腔”检验。只有在特殊的案件中才会打开后背,进行后背、脊髓腔的解剖检验。

    “不解剖,总要摁压检查吧?”师父说,“我觉得只要你们认真检查了,会决定开背检验的。”师父用止血钳指了指刚才摁压过的地方。

    “嗯,这个,是,主要。。。”大宝总是在紧张理亏的时候结巴。

    我伸手摁压了师父指示过的地方,并没有感觉什么异常。

    师父看出了我的茫然,摇了摇头,说:“多学多练吧,还是经验有限啊。打开。”

    像是为了弥补错误,我连忙拿起手术刀,沿着师父手指滑过的痕迹切了下去,刀落皮开,露出黄白色的皮下组织和红色的肌肉。因为紧张,刀口显得歪歪扭扭。

    我和大宝站在尸体的两侧,一齐分离了尸体后背的皮肤,把后背整块肌肉暴露的一览无余。肌肉的色泽很正常,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出血和损伤。

    我停下了手里的刀,双手撑着解剖台的边缘,心里暗自窃喜,心想,师父这次好像判断有误,看看总是能自圆其说的师父,这次怎么来圆。

    师父像是能读懂我的心思一般,冷笑了一声,说:“别高兴的太早,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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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6 13:18:51 | 显示全部楼层
    被师父看穿了心思,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赶紧重新拿起手术刀,手忙脚乱的开始逐层分离尸体的背部肌肉。

    “呀。”大宝总是会用这种听起来很幼稚的北方音调打破寂静。

    我探头看去,后背冒出了几滴冷汗。尸体的后背,真的有损伤。



    一个月前的一天早晨,师父把我叫去了他的办公室。

    “准备什么时候和林家小妹结婚?”师父一边用拇指和食指揉搓着一根香烟,一边幽幽的问道。

    “林家小妹”是我的未婚妻林美,因为长相娇好,被我的同事们送了这样一个雅号。因为她的小名叫当当,所以我也在私下里送了他一个昵称----铃铛。

    “师父也开始八卦啦?”我四仰八叉地靠在师父办公室的沙发里,“我才二十八呐,不急不急。”

    “别搁我这没大没小。”师父说,“你现在是法医科的科长,你首先要做的是提高自身的业务水平,要能服众。你之前的表现是不错,但要时刻警惕,小心阴沟里翻船。”

    领导做做下属的政治思想工作是家常便饭,这也算是民主生活会,所以我基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了。

    “等你结婚了,又是婚假,又是封山育林,又是生孩子什么的。”师父接着说道,“那时候时间就紧了,利用现在的大好时光,你就多去跑跑现场,别仅限于跑大案了,小案也要跑。”

    我的心里一惊。我知道全省各地每发生一起命案,市级公安机关法医都要第一时间介入,同时也会在第一时间向省厅上报情况。如果师父让我每起命案都要跑的话,我岂不就是真的要四海为家了?到时候铃铛跑了,我和谁结婚?和谁度婚假?和谁生孩子去?

    “也不是让你每一起都去。”师父说,“挑一些可能存在难点的案子,比如这个案子我看就不错。”

    师父扔给我一张纸,我拿起来看了看,是公安机关内部传真电报:“省厅刑警总队:我市石培县昨夜发生一起案件,石培县居民孙先发在其自家门口被人发现身受重伤,经抢救,医治无效,于今天凌晨5时死亡。目前我市支队已派出人员赴石培县同当地侦技人员开展调查工作。特此报告。石丹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二00九年四月二十三日。”

    “这种案件我们也要去?”我有些嫌案件太小。

    “案件再小也是一条人命。”师父说,“去吧,搞细一点。”

    从师父办公室门口经过的李大宝又倒退着走了回来,从门口探出个脑袋,说:“那个,师父,去哪去哪?我也去行不行?”

    “你文件归档整完了没?”我说。

    大宝一脸无奈:“那个太复杂了,我都弄一个礼拜了,我坐不住啊,我坐时间长了痔疮会犯的,让我跑跑,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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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6 13:19:05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宝来省厅培训,可不是培训怎么归档文件。”师父显然是在帮大宝说话,“你俩一起去,还有,痕检科派个人和你们一起,就叫林涛去吧。”

    法医、痕检不分家,命案现场的勘查,主要靠这两大专业。我和林涛是一个勘查组的,如果不是哪一个人临时有事不能出勘,我俩总是会一起出勘现场,出双入对的,被同事们戏称为“一对好基友”,有的时候铃铛都会吃醋。

    从师父办公室出来,大宝兴高采烈的准备着勘查箱。我在一旁用文件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还笑,还笑,档案科回头来找我麻烦,我就找你麻烦。”

    大宝摸摸头,竖起他细长的食指和中指,憨笑道:“出勘现场,不长痔疮,耶!”



    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就到达了石培县城。在来高速路口迎接我们的警车的带领下,我们向县城的西北边驶去。路上,经过了石河边的一片油菜花地。我默默的看着窗外,一年过去了,这里的油菜花依旧美丽,不知一年前逝去的那个年轻生命,安息了没有。

    现场位于县城西北边缘的一个小村落,这几年政策好,村村通公路修得像模像样,没有花费什么力气,我们就达到了中心现场,几座联排两层小楼。

    “这里的农民很富裕啊。”大宝感叹道,“比俺老家那是富多了。”

    现场是一座两层小楼,房屋的样式倒是别致,就是没有进行外墙处理,红砖外露使得小楼的整体档次下降了。小楼的西侧,并排立着另外两栋两层小楼,每栋小楼之间有一米多的距离,彼此都有围墙隔开。

    现场小楼的周围拉起了警戒带,几个角站着衣着整齐、佩戴单警装备的辖区民警保护现场。房屋主人的暴毙,并没有影响到周围邻居的生活。此时已是做午饭的时间,隔壁两栋小楼冒出袅袅炊烟,饭菜的香味刺激着我敏感的嗅觉。

    我见几名痕检员正站着围墙的一角,蹲在地上观察着什么,就没有上前打扰。我走到桂法医的身旁,问:“师兄好!死者是什么人?”

    桂法医正在勘察箱里找着什么,被我一问吓了一跳:“秦科长,你什么时候到的?挺快啊。”

    我笑着点了点头。

    桂法医说:“普通村民,一个人住,老婆死了,儿子在外地打工。昨晚他去帮忙一个人的丧事,大约是晚上10点左右从办丧事的那家出发,正常走路只需要5分钟就到家。说好今天凌晨3点半到办丧事的那家去帮忙抬尸体出殡,可是4点了人还没到。那家人跑来找,就发现死者孙先发躺在围墙角,有呼吸但是没意识了。”

    “怎么是凌晨出殡?”我插话道。

    “是的,这边的风俗就是天亮前要到殡仪馆。”桂法医说,“没想到这个好心去帮忙的孙先发,天亮前倒是先到了殡仪馆。”

    “听说有抢救的过程?”

    “基本算是没有。”桂法医说,“凌晨四点才发现人受了伤,报案人到处喊人来抢救,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孙先发送去卫生院,已经快五点了,卫生院病历记载送去时,对光反射已经不灵敏了。抢救了大约半小时吧,就没了呼吸心跳。”

    “伤在哪?”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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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6 13:19:18 | 显示全部楼层
    “头。”桂法医说,“说是枕部有个挫裂创,当时抢救时瞳孔也不等大。尸体直接从卫生院拉去殡仪馆了,我准备看完现场再过去。”

    “那,现在有头绪吗?”我问到了最关心的问题。

        桂法医瞥了一眼隔壁的院子,邻居家几口人正进进出出准备在院子里搭桌子吃饭,桂法医压低了声音,说:“我估计这个案子破案应该问题不大,因果关系比较明显。孙先发去帮忙办丧事的那家死的人,生前和孙先发有奸情。而且那个女的很不检点,和不少人都有关系。我估摸着,是其他的奸夫,看到这女的出交通事故突然死了,心理受了刺激,所以把悲愤撒到了孙先发的头上。”
    “死者多大岁数?”我问。

    “四十五。”桂法医顿了一顿,接着说,“那家交通事故死的女的才二十多岁。”

    “嚯,嫩草哪是那么好吃的。”我一边说,一边穿上了现场勘查服。

    林涛早已和当地痕检员们蹲在了一起,我走到他们的身后,加入他们的研究。

    “现场太简单了,看起来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痕迹物证。”林涛打开静电吸附仪,说,“这院子里是水泥地,条件应该不错,但是我们没有提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走到一滩血泊旁边,血泊的旁边还有一滩呕吐物。我观察了血泊和呕吐物的形态,说:“这里有呕吐物,是死者头部受伤后颅内压增高引起的呕吐,结合这滩血泊,可以确定这里是死者倒地的地方,那么他被袭击的地点也应该在这里。”说完,我顺着围墙墙根往上寻找。

    “地面条件太差了,实在没有办法。”林涛抬起胳膊肘,缕了一下被汗水浸透,但依旧帅气的发型。

    墙根是用红砖墙垒的,因为墙的颜色太深,不易观察发现痕迹物证。我从勘察箱中拿出了放大镜,一点一点的观察,突然,我发现了几滴可疑的斑迹。我连忙从勘察箱里取出联苯胺试剂进行了检测,很快,提取可疑斑迹的滤纸被染成了翠绿色。

    “这几滴,是血啊。”我说,“看血迹形态,这应该是喷溅血迹或者是甩溅血迹。”

    林涛用钢卷尺量了一下,说:“最高点的血迹离地面只有20公分,这样的喷溅血离地面也太低了,难不成是死者趴在地上被别人打的?”

    “听说死者的头部只有一处创口,而且头皮创口很难形成喷溅状的血迹形态,毕竟没有什么较大的动脉血管。”我开始用法医专业的知识解说,“所以,我认为这里的血迹应该是甩溅血,也就是说,凶手用凶器打击了死者的头颅,凶器上沾了血,由于凶器的甩动,可能会有血滴离开凶器甩溅在墙根处。”

    看似这里的血迹没有多大的意义,于是我们放弃了继续研究。

    我转头问身边的侦查员:“据调查,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有没有说他当时是什么体位?”

    侦查员走到墙根处的血泊旁说:“当时死者的头朝墙,脚朝院子大门,是仰卧位。”

    我仰起头想了一下死者的体位,没有多想,就和林涛一起走进了现场房屋内。

    屋内非常整洁,看起来这是一个勤劳的男人。堂屋的方桌正中放着一串钥匙和两包未拆封的香烟,其他的物品都整齐的摆放着。我信步走进卧室,发现卧室的床上,被子整整齐齐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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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1-6 13:19:41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场没有任何翻动的迹象,可以排除是因财杀人,我估计啊,十有八九是真的因情杀人了。”我看林涛上了二楼,转头和身边的大宝说。

    “那个,钥匙放在桌上,看来死者已经进屋了。”大宝说,“这两包烟应该是办丧事那家给的香烟吧。”

    “我就奇怪了,死者已经进屋,但是并没有上床睡觉。”我和大宝走进卫生间,摸了摸挂在卫生间墙上的几条毛巾,“毛巾都是干燥的,没有洗漱的迹象。你觉得死者是刚进家门又出去被害,还是凌晨准备出门的时候遇害?”

    大宝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笑了一下说:“笨。死者是凌晨4点就被发现倒在地上,而如果他出门时被害,应该是凌晨3点半左右被害,半个小时,在屋外能形成那么大一片血泊吗?”

    大宝恍然大悟:“哦,是的,虽然没有研究能总结出来血泊大小和失血时间的关系,但毕竟不是伤到大的动脉血管,头部挫裂创能形成那么大血泊,应该是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了。”

    “结合现场被子是叠好的,钥匙在堂屋。”我说,“死者应该是刚进家门,就又出门了,出了门被别人袭击了后脑。不过有个问题,如果死者出门应该是往院子的大门方向走,可是他却往反方向的围墙墙根处走,这是为什么?他去墙根做什么?”

    “那个,还有,他出门不带钥匙,应该是没有关房子大门。”大宝说,“可是报警人却坚持说他到的时候,房屋大门是紧缩,难道犯罪分子杀了人,还想着帮他关门?”

    “我们到墙根那再看看。”我一边说,一边拎起勘察箱,重新走出了房屋,走进院子。

    院子里离墙根5米处果真有一个死者自己用砖头砌的小屋,小屋里放着扫把畚箕等卫生用具。我和大宝相视一笑,我说:“原来这个勤快的小老头是来拿工具准备打扫卫生的。”

    “凶手应该是潜伏在房屋的门口,见孙先发走出房屋,走到墙根附近的时候动的手。”大宝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至于凶手为什么帮他关房门,就只有凶手知道了。”

    我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一下小楼的二层。二层是一排铝合金推拉窗户,靠近院墙的窗户是开着的,林涛正在沿着窗框检查。看着林涛凝视窗框、投入工作的表情,我和大宝说:“林涛这小子还真是帅,怪不得那么多姑娘追他。”

    “追的人多有什么用。”大宝说,“那个,他还不是单身?没你幸福。”

    林涛发现我在看他,说:“冬瓜,这个死者还真是没有防范意识,你看这个窗户都是开的,如果有人想入室盗窃,爬上围墙,就能用手够到开着窗户的窗台,双手够上窗台了,就能翻窗入室。”

    “你妹啊。”我骂道,“什么冬瓜?大庭广众你叫我外号?”

    大宝在一旁嗤嗤的笑,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笑什么笑,我猜啊,要不是死者自投罗网从屋里出来了,凶手还真说不准会用这种方式入室呢。”

    “二楼没有可疑痕迹。”林涛透过窗户对楼下院子里的我们说,“看来这个现场又是一点物证都没有的了,就指望你们的尸检工作了。”

    “那我们先去吃饭了,吃完饭就去殡仪馆,你们痕检组一起吃吧。”说完,我和大宝拎起勘察箱,坐上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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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3:23:06 | 显示全部楼层
    午饭后,我和大宝感到了石培县殡仪馆法医学尸体解剖室,那个昏暗的小屋子和一年前一样,没有任何改进。

    桂斌法医和石丹市公安局的法医负责人管其金已经先行抵达了殡仪馆。管法医是法医老前辈了,还有两年就该光荣退休。他是个一辈子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也没有立过什么功的人,说好听点就是保守、明哲保身,说不好听,就是以糊弄过关为原则。

    系统检查完孙先发的躯干和四肢尸表,没有发现任何一处损伤。

    “你看看这个小老头。”桂法医说,“身上雪白干净的,保养的真好。”

    “呵呵,他还是很勤劳的,家里一个人,还那么干净。”我说。

    “那个,也说不准是他的那个嫩草帮他打扫的。”大宝拿起手术刀,一边开始剃死者的头发,一边说。

    完全剃除干净死者的头发后,他枕部的那处挫裂创暴露的一览无余。

    “创口两角钝,创缘沿皮肤纹理,创口内可见组织间桥。”我拿起止血钳开始探查创口,一边报出检查结论方便一旁的管法医记录,“创底可触及碎骨片,其下对应颅骨粉碎性骨折。”

    我用酒精仔细擦拭了创口的周围,说:“这是典型的钝器打击头部,造成头皮撕裂而形成的挫裂创。你们看,创缘的皮肤有擦伤。这提示什么?”

    “致伤工具表面粗糙,接触面大于创口。”大宝的理论知识很扎实。

    “那会是什么工具呢?”我双手撑在解剖台的边缘,仰起头活动了一下自己总是出故障的颈椎,说,“难不成是粗木棍?”

    见我们迟迟不动刀解剖死者头部,管法医显得有些着急:“这个不重要,我们知道致伤工具的大体类型就行了,快点吧,我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啊,腰椎撑不住啊。”

    我见我们三个人都上了解剖台,除了管法医还真就没人记录了,于是也不好说什么,低下头开始切开死者的头皮。

    挫裂创的下方果真对应着一处颅骨的粉碎性骨折,打开颅盖骨后发现,这处粉碎性骨折的骨折线一直从枕部沿着颅底延伸到了额部。

    “嚯,这力道可还真大,颅骨碎成这个样子。”桂法医说。

    我皱起眉头,说:“木质工具是形成不了这么严重的骨折的。看来肯定是金属质地的工具。这个金属质地的工具表面还很粗糙,应该是什么呢?”

    看到我又开始纠结致伤物的具体类型,管法医在旁边不耐烦的咋了一下嘴。

    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虽然我很反感管法医的这种糊弄工作的态度,但是我也不好意思当众驳他的面子,于是只有继续小心取下死者的脑组织。

    “诶?那个,额部怎么有脑出血?额部头皮没损伤啊。”说完,大宝抬起胳膊肘推了一下眼镜,又翻过死者的额部头皮确认了一下,“对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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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3: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是。”我说,“对冲伤只有摔跌的时候才会形成。”

    我用止血钳剥离了颅底的硬脑膜,露出颅底的骨折线,说:“你看,骨折线从枕部延伸到了额部,因为骨折,所以才会在额部形成血肿,这和对冲伤的原理不同。我觉得吧,还是骨折引起出血的可能性不大,应该不是对冲伤。”

    “是啊。”在一旁拿着死者颅盖骨研究的桂法医说,“你看这枕骨上的骨折线有截断现象。”

    我们都知道骨折线截断现象提示多次受力、多次骨折,骨折线才会彼此交错截断。

    “这样说,死者头部是被打击了两次以上,只不过只有一次形成创口而已。”我说。
    缝合完毕,我说:“后背要不要看一下?”

    话还没有落音,管法医就表示出了抗议:“我看不用了吧,天就要黑了,这里光线又不好,这是其一。关键这个案子,我们法医也发挥不了太大作用吧,死亡原因很简单,死亡时间又不用推断,致伤物你们也搞清楚了。案件的矛盾关系又那么明显,你们害怕破不了案?再说了,这个案子又不可能有犯罪分子骑压死者的过程,看后背有什么意义?”

    我点点头,颈椎病貌似又犯了,头晕了起来,我说:“管老说的也是,这个案子主要是现场勘查,而且我们现场勘查也有推断,任务基本可以完成了,收工吧。”

    回到宾馆,我们总结了一天现场勘查、尸体检验的结果,在晚上9点专案会开始前,抵达了专案组办公室。

    “死者孙先发因头部遭受钝性暴力,导致重度颅脑损伤死亡。”此时的我虽然不是身经百战,但是也摸爬滚打过,我用自信的声音在专案会上说道,“现场勘查中发现,死者家没有被翻动的迹象,应该排除侵财杀人,据我们分析,因仇杀人的可能性很大。死者并不是处于要入睡的状态,应该是刚到家,又出门后遭袭。凶手用的工具应该是金属质地、表面粗糙的钝性工具。我们技术目前只能提供这么多支持,这个案子因果关系明显,调查出头绪应该不难。”

    专案组长点了点头,给主办侦查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介绍调查情况。

    “孙先发参加刘具叶的丧礼,在丧礼上和陈长林发生了口角冲突,这是目前调查的最突出的矛盾点。”主办侦查员说,“另外,刘具叶今年二十四岁,前天晚上在公路上横穿马路被车辆撞击身亡。她生气私生活糜烂,根据今天的调查情况显示,和她有奸情关系的至少有十七个人,从十八岁的小伙到六十岁的老头,都有。”

    一个专案组的人都在摇头。

    主办侦查员接着说:“目前我们正在围绕刘具叶生前关系人进行逐一梳理,以备下一步排查。另一方面,我们也派出一个工作组在排查孙先发其他矛盾因果关系。”

    “那行。”专案组长说,“除了晚上有任务的,其他人都休息吧,我相信这个案子破案不难。”

    “等等。”我打断道,“据我分析,凶手应该是尾随被害人到家的,被害人回家的时间也不算晚。所以,我觉得应该加派人手访问附近村民,看有没有人看见被害人当晚被人跟踪。如果知道了凶手的体貌特征,就可以缩小侦查范围、更容易排查了。”

    “秦法医言之有理。”专案组长说,“辖区派出所的人今晚别休息了,去事发地点附近蹲守,看看有哪些人是晚上路过现场附近的,问一问昨天晚上是不是也是这个时候路过此地,问一问有没有看到被害人和那个跟踪他的人。”

    专案会散会后,我洋洋得意的回到了宾馆,和躺在旁边床铺上的大宝说:“这个案子看起来法医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不过我估计啊,很有可能就会通过路访行人破案,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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