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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szszs

[雁北堂作品] 翡翠帝国(蛇从革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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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4:43:17 | 显示全部楼层
楚山河看着陈致庸下人慌乱,陈良茂呆若木鸡,心里的开是茫然,自己在缅甸,几番处在生死边缘,自己若是毅力稍稍松懈,现在那里能站在此地,看着陈致庸被自己惩治。这一幕场景,早就在脑海里想象无数遍,如今已成事实,心里却并没有设想的那么酐畅淋漓。楚山河在这一瞬间,几乎就要出言,好生安慰陈家的家人,可是内心里犹豫不决,左右矛盾,这一步就走不出去。陈良茂背起父亲,回头看了楚山河一眼,目光显露出恶毒怨恨。楚山河心想,就算是自己现在妇人之仁饶了他们,这梁子也已经年该结下,自己背负那么多委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饶恕他们,当年陈致庸可曾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放过自己,想到这里,楚山河心中一点怜悯,马上烟消云散。看楚山河了看公堂上的众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都被楚山河揭露陈致庸的作为震惊,承审员和县长也同样呆坐在堂上。
  楚山河对着县长和承审员说道:“今日之事,就此为止。两位大人,我告辞了。”
  县长和承审员看着楚山河穿过人群走远,县长对着承审员说道:“真看不出来,这人的城府竟然有这么深,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二日,楚山河马上找了车马,快速向着重庆奔去。在第三日中午赶到重庆,来到楚宅门口。
  守门的老徐打开门,看见了楚山河,带着楚山河向宅内走去。让楚山河在中厅里等待,自己求通知楚家家人。
  楚守元看到楚山河到来,马上召集妻子和儿子楚山溪过来,然后找来了临时请来的工人,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房间,不多时把那块石头给放到中厅。楚山河摆出行家的样子,掏出怀中的怀表,对着楚守元说道:“时候到了,可以切了。”
  楚守元早就迫不及待的等着这个时刻,吩咐去了厅外,厅外马上一阵嘈杂的鞭炮声响起。楚山河在中厅已经看到楚守元也布置了香炉。自己走过去,拿了香点燃,插进香炉,跪下来磕头。
  楚守元那里知道楚山河是在给死去的父亲焚香,还以为是赌石的规矩,也走过来焚香跪拜。
  一切仪式完毕,楚家所有人都站立在石头周围,看着工匠切开石头。楚山河看见那个佝偻的老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中厅内,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注意到她来了。楚山河慢慢走到那个老婆子,也就是自己的母亲身边。
  “您受苦了。”楚山河说道。
  母亲没有说话,仍旧看着那块正在被切开的石头。
  “您放心,”楚山河继续轻声说道,“他的报应来了。”

  楚守元根对这块石头信心满满,脸上抑制不住的期待,楚山河心里冷笑,看着叔叔那张贪婪的脸。倒是楚山溪看见楚山河伯伯楚守正的妻子站到一起,表情疑惑。
  石头满满被切开,直到完全切成两半,都没有任何水色。楚守元彷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轻松地说道:“没事,把这两块石头再切开。”
  片刻之后,四块一文不值的石头展现在众人面前 。
  “再开,再开。”楚守元的声音一点都不沮丧,“别停下。”
  工匠还在迟疑,楚守元冲上去,把工具拿在手中,自己切了起来。工匠看见楚守元专心致志的切着石头,向着旁人看了一眼,苦笑一下,摆摆手,自己走了。
  楚守元兀自拿着工具,咬牙切齿,一脸的兴奋,切着石头。

  “我想我已经猜到你是谁了。”楚山溪对着楚山河说道,“我爹拿了这个石头回来,说是把我们全家的产业都给了你,把石头赎了回来,并且说陈家的那半边已经切出了翡翠,我就知道,你是故意设计我爹。”
  “到了现在,你才能确定是我。”楚山河说道。
  “大伯的事情,虽然我爹没有提起过。”楚山溪说道,“不过我不是瞎子,陈家蚕食我家产业,有恃无恐,我心里大致也明白。我也没什么好说,这宅子和产业,已经被我爹拱手送给了你。”
  “这家业本来就是我的。”
  “也是。”楚山溪点点头,“你本来就拿走你父亲的东西。。。。。。看样子陈家也已经被你算计,不然你抽不出空回来。”
  楚守元的妻子,听见自己的儿子和楚山河在一对一答。连忙说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山溪,这个人到底是谁?”

  楚山河慢慢跪在自己的母亲身边,不理会楚守元一家,对着母亲说道:“妈,我回来了。”
  楚山河母亲看着楚山河的脸,用手摸到楚山河脸上虬结凸起的伤疤,眼泪从满是皱纹的脸上滚滚而下,嘴里呜咽,说不了什么话,只是喃喃着“山河、山河。。。。。。”
  楚山河感触到母亲粗糙的手指在自己的伤疤上慢慢掠过,鼻息抽动,心中酸楚,想流泪,眼眶里却是干干的。
  楚守元的妻子仍旧在大声质问,这林家少爷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认得这个下人。
  “妈。”楚山溪来开自己的母亲,“这家,已经不是我们的了,父亲早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押在那块石头上。”
  “那块石头不就是我们的吗?”楚守元妻子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弟弟楚山河回来了。”楚山溪指着正在母子相认的楚山河,“他不是林家少爷,他就是我弟弟楚山溪,父亲已经把楚家所有的产业给了他,换了这块石头。”
  “这个丑八怪,怎么可能是山河!”楚守元妻子尖叫起来。可看见楚守正的遗孀和楚山河的举动,再怎么不相信,也只能接受。
  楚山河被婶婶的话声惊动,站起身来,指着婶婶说道:“楚家的产业,叔叔已经让给了我,字据我都带来,今日我来,就是来收你们房契。”
  “这是我家!”楚守元妻子喊道,“你凭什么赶我走!”
  “好歹我们都姓楚。”楚山河冷冷说道,“惊动到官府,面子上都不好过。你一个女人家,我也不想太绝。”
  “我家男人还在,”楚守元妻子说道,“就算是你是楚山河,也没道理赶我们出门。”她把话说完,看向自己的丈夫,却发现,儿子正在和丈夫拉扯,楚守元还在不停的用工具切石头,中厅地面上,有好几块破碎到巴掌的大石头,都是楚守元刚才用锤子敲碎的。楚山溪正在阻拦父亲的疯狂作为。
  楚守元的妻子,愣在当地,看看丈夫,又看看楚山河母子,然后对着儿子大喊,“你让他闹,他把家都给闹没了,让他再闹!”

  楚山河对着婶婶说道:“我给你们半天时间,收拾好东西,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请官府来做主,让你们一片纸都从家里带不走。”
  言毕,楚山河扶着母亲走出中厅,到了母亲的房间。母子二人,在房间里坐下来。
  “你去那里了?”母亲问道。
  “缅甸。”楚山河回答,“盘了一个石矿。”
  “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
  “你的脸都变成这个模样了。”母亲轻声说道,“又不是看不出来。”
  楚山河把自己去云南之后的事情,大致说了,自己最潦倒,最艰险的经历,没有细说,一带而过。母子二人几年不见,都过的凄凉,这话说起来一言难尽,一晃一个下午过去。
  到了傍晚,楚山河琢磨着楚守元以一家已经收拾完备。于是对母亲说道,“儿子现在要把他们赶出去,让您这几年的苦,不是白受。”
  “给他们一点盘缠吧。”母亲说道,“毕竟都是楚家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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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4:44:34 | 显示全部楼层
楚山河向正厢房走去,刚好在路上遇到楚山溪牵着楚守元向门外走去,老徐正在背着包袱,陪着这父子二人。楚山河和堂兄相对而视。
  “婶婶呢?”
  “母亲中午就收拾了细软,回娘家去了。”楚山溪说道,“也好,等我安排好父亲,再去找她。”
  楚山河听堂兄这么说,就明白是婶婶绝情抛下了丈夫和儿子,楚山溪当然不会阻拦。
  “你们去那里?”
  “父亲回来,就说了把宅子给了你。”楚山溪回答,“所以我们早就让老徐买了民生号的船票。”
  “婶婶一定是把钱都裹走了。”楚山河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
  “不用了。”楚山溪说道,“我们这一房,自当不会回四川。你我二人,从此也不是亲戚。”

  楚山河敬堂兄的骨气,也不再居高临下的折辱。慢慢跟着楚山溪父子和老徐走到门外。看着他们三人相互搀扶,落寞地走在街道,身影慢慢隐入黑暗。

  (云舍:楚山溪带着父亲随民生号轮船顺江而下,到了湖北宜昌定居。楚山溪在老徐在民生公司做轮机长的儿子介绍下,做了一名水手。在抗日战争,宜昌大撤退中,楚山溪就职的轮船,运送军用物资,遭日军空袭,沉入石牌江段,楚山溪命丧鱼腹。楚守元在切石当日就已经疯癫,一直在江边摸索鹅卵石,日军占领宜昌之后,一日不知所踪,老徐寻找多年,也没有消息。楚家楚守元一房,就此断绝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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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4:47:04 | 显示全部楼层
楚山河在重庆,把叔叔一家赶出楚家。他的仇恨终于全部一一偿还到仇人身上。多年来背负在身上的包袱终于卸下。但是复仇的快意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畅快,楚山河不知道自己今后的道路该何去何从,他一直支撑自己的信念,现在已经消逝无踪,心中空落落的,惘然迷茫。
  在这两天,楚山河没有闲着,把楚宅修缮,招募佣人,让受苦几年的母亲有人照料,过几天好日子。楚山河安排完毕,对母亲说道:“儿子要回江油了,陈致庸的家产,我要夺了过来。”
  “事情不必做的太绝。”母亲劝说道,“我等到今日,已经心满意足。”
  楚山河不可置否,把这话题岔开,告辞了母亲,又向江油去了。

  这边江油陈家,突遭变故,陈致庸中风,勉强捡了一条命回来,但是已经半边身体瘫痪,从前在江油家大业大的陈致庸,往日的名声,毁于一旦。生意也无人打理,陈良茂本就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子,每天就在家里喝酒咒骂楚山河。现在陈致庸卧倒病床,顾不上训斥儿子,乐得陈良茂在家里肆无忌惮,大大方方的在家里吸食鸦片。
  陈致庸自己到儿子在家里胡闹,也懒得去管。楚山河的作为,已经让陈家彻底在江油没了地位,陈致庸身败名裂,就是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
  陈淑和知道了林朝幕原来就是楚山河,当时差点晕厥,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楚山河和林朝幕两个人联系到一起。当知道了父亲当年的作为,也明白了楚山河为什么化名林朝幕针对陈家的缘由。现在家中,能做主的父亲已经心灰意懒,苟延残喘,哥哥也指望不上。这几日来,陈淑和只好自己亲自出面,吩咐下人打理家中的琐事。
  陈家由一个女子做主,陈致庸倒还罢了。倒是陈良茂想起来妹妹和楚山河有过媒约,心里火起。当妹妹劝说他不要在家中吸食鸦片的时候,对着陈淑和大骂:“你是楚山河那混蛋的妻子,楚山河这么对爹,你现在还来教训我,你凭什么?”
  陈淑和无法回答,只是恳求哥哥多去照顾父亲,不要老是挥霍家中的钱财。
  “要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和楚家混蛋做出那种事情,”陈良茂骂道,“我们陈家那里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陈淑和被哥哥提到这个事情,更是无地自容,那里有脸申辩。
  陈良茂骂道这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眼睛看着妹妹的肚子。脸黑了下来,嘴里说道,“我明天给你从街上,取一副药回来。。。。。。”
  陈淑和下意识捂住腹部,对着哥哥摇头。
  陈良茂刚刚抽了鸦片,精神上来,“我也不等明天了,现在就去。”
  陈淑和把哥哥的衣服揪住,陈良茂一把甩开,匆匆走到街上,去药店买药,药店里的旁人看到陈良茂指明要配一剂堕胎的药物,根本不避讳旁人指点。
  拿了药 ,陈良茂又急急忙忙回家,吩咐厨娘把药煎好,端着药碗,就向陈淑和房间走去。陈淑和躲在房间里,死活不愿开门,陈良茂气急败坏,把药让厨娘端着,自己一脚把门踹开。
  陈淑和跪在地上恳求哥哥,不愿意就范。两人正在拉扯,管家过来,说有客人拜访,是大少爷的旧识。陈良茂正在恼火,那里顾得上见客,把妹妹的头发抓起,一只手伸向厨娘,“把药给我!”马上就要动手给妹妹灌药。
  陈淑和脑袋不停摇晃,牙关紧闭,陈良茂一碗药到了一半,都没灌进妹妹嘴里半分。陈良茂火气更甚,用手捏开妹妹牙关,就要强行倒药,不料被妹妹一手把药碗打翻。
  陈良茂已经热血冲上头脑,在泪流满面的妹妹面前,那里还顾得上一丝骨肉之情,没想到妹妹平日里温顺的很,现在竟然敢反抗自己。指不定就是妹妹私下里和楚山河有了私情,勾结外人,对付陈家。这念头上来,陈良茂那里会去细想事情的原委,看见打碎在地上的药丸,抬脚就向陈淑和的腹部踢了一下。嘴里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想留下孽种,我偏不遂你和楚家混蛋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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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4:48:44 | 显示全部楼层
陈淑和腹部被踢,躺在地上,身体弓起,脸色煞白,厨娘慌了,把她扶到床上,看见小姐的脸上黄豆大的汗珠滚滚滴落。
  厨娘跪在地上,恳求陈良茂叫医生来。陈良茂兀自不肯罢休,还在喋喋不休,正在破口大骂妹妹不受妇道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外已经占了两三个人。其中一人竟然是县长。
  “你们来干什么?”陈良茂喊道,“看我陈家的丑事吗,还嫌我家的脸丢的不够吗?”
  “陈少爷。”县长说道,“我对你的家事没什么兴趣,但是有人在找你追债,找到我这里来了,我是一县之长,别人告上门来了,是我的公事。”
  “我又什么时候欠了债?”陈良茂头脑已经没了理智,对着县长说道,“欠条在那里?”
  县长身边一个军装模样的人,拿出一张字据,对着陈良茂说道,“当日你在云南,赊了一笔茶叶,数目不小,不会是忘了吧。”
  陈良茂呆立在原地,想了片刻,看到那军官身边站着一人,正是楚山河无疑。
  陈良茂没看到楚山河倒还罢了,看见楚山河,跳起来狂骂,“你这个王八蛋,还敢来我家,你还有脸来!”
  “我是陈家的女婿,有什么不能来。”楚山河摸了摸鼻子,“听说你要给陈家小姐下药,我当然要来看看,陈家小姐肚子里的怀的,可是我楚家的后代。”
  “你来的正好。”陈良茂对着县长说道,“我实话说了吧,那笔货物,根本就不是什么茶叶,就是烟土,知道吗?烟土,楚山河故意卖个我的烟土。”
  县长一听,大惊失色,对着军官说道:“薛营长,这事就不是索债这么简单了。”
  薛营长问道:“你说你贩卖鸦片?这话不假?”
  “如果半句不实,我天打雷劈。”
  “陈贤侄,现在我也救不了你。”县长对着下属说道,“把他捆起来。”
  县长身边的小吏,冲上去,把陈良茂压住,用绳子捆了。陈良茂对着县长喊道,“不是我一个人做的事情,为什么只抓我,那笔货是楚山河卖给我的。”
  “你在云南贩货的时候,楚家少爷正在江油。”县长说道。
  “他写了信,托他的亲信潘家钟给我货的。”陈良茂说道,“你当我是傻子吗,那封信,我让潘家钟看了,就留在身边。”
  陈良茂以为自己抓到一根稻草,能够拖楚山河下水,现在他有了一死也要牵连楚山河的心思,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可是当他带着众人回到自己房间,把那封信拿出来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出这封信有一个字与鸦片有关。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薛营长说道,“楚家少爷和他的兄弟潘掌柜,和我有过生意来往,都是贩卖茶叶,我这次来,本来就是替潘掌柜收这笔款子的。没想到,陈少爷赊了茶叶,把省下的钱买了烟土。这事,可闹得大了。”
  陈良茂一个纨绔子弟,脑袋跟浆糊一样,现在才想明白,这薛长官就是和楚山河一伙的。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指着楚山河大骂,“你作恶多端,他日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你还是想想自己吧。”楚山河说道,“这次我可不会再把你从大牢里搭救出来。”

  薛营长心里有数,和县长等人,绑着陈良茂走了。
  楚山河没有离开,而是吩咐随从,从街上叫了郎中来,给陈家小姐医治。郎中诊治陈淑和后,开了药方,让陈家管家去取药。郎中向楚山河说道,“胎儿保住了,陈家小姐今后不能有意外。要好生调养。”
  “胎儿还在?”楚山河说道。
  郎中也看不出楚山河到底是庆幸还是沮丧,背起药箱告辞。

  楚山河隔着门看了看陈淑和,扭头走了。
  陈致庸一个人躺在房间,隐隐听到家里一阵又一阵嘈杂,想起来看看,也没人搀扶,只能躺在椅子上胡思乱想。
  果然当家中安静下来之后,楚山河慢慢踱步到自己房内,看着自己。
  “你把良茂和淑和怎么了?”陈致庸说道,“真是赶尽杀绝么?”
  “是你儿子在作孽。与我何干。”楚山河说道,“本来是有人找他讨债,可是他偏偏要承认自己贩卖烟土,被官府抓了去。”
  “你是非要把陈家逼到绝路,家破人亡,才肯罢休。”
  “陈家不会走到绝路。”楚山河轻轻说道,“不是还有我吗,我是你女婿,我不会把陈家的家业葬送掉。”
  “就算是你把良茂逼死。”陈致庸喘着气说道,“陈家有我在,你休想拿到陈家的财产。”
  “岳父大人忘了吧。”楚山河说道,“你当年可是写信吩咐了你陈上下,陈家的事情,我可以做主。不论我是林朝幕还是楚山河,都是陈家的女婿,我也是陈家人。现在陈家,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我。”
  “我现在就去告官,把你设计陷害我的事情说清楚,陈家的产业你一个铜板都拿不到。”
  “岳父大人如果现在能自己站起来,亲自走到县府大堂。”楚山河轻松的说道,“用不着岳父大人自己申诉,我绝对不插手陈家一切事物。”
  “你把良茂害了,我还有女儿。”陈致庸说道,“你真当陈家上下无人做主么!”
  “岳父说的是我的妻子吗?”楚山河说道,“刚才大舅爷发脾气,把我妻子的小腹踢了一脚,现在我妻子正躺在床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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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4:49:52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会有报应的。”陈致庸完全明白全家上下已经被楚山河完全控制,看样子陈家的下人,也不敢违背楚山河。
  “我信报应。”楚山河说道,“岳父大人也信吗?”
  “我一声行的端坐的正。没有亏欠过任何人。”陈致庸说道,“可从没做过什么亏欠他人的事情。”
  楚山河看见陈致庸还在嘴硬,也懒得跟他啰嗦争辩。
  陈致庸想了一会说道:“也罢,我现在知道你是铁了心要占我家业,我就把家业给了你也无妨。”
  “那要谢谢岳父大人了。”
  “淑和是你妻子,今后你要好好待她。”
  “她怀了我楚家骨血。”楚山河说道,“这个不用你吩咐。我答应你,我认了她了。”
  “你赢了。”陈致庸说道,“听我一句,做人不可有恶念,否则有朝一日,会招报应。”
  “岳父是在说自己吗?”
  “我一生坦荡,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人的事情。”
  “岳父大人真是以身作则。”楚山河出言讥讽。

  “你走吧。”陈致庸说道,“你赢了。”
  楚山河扬头走出门外,边走边笑,“以身作则,以身作则。。。。。。”


  第二日一早,楚山河就得到消息,陈致庸已经在房内自缢身亡,尸体吊了一夜,早上才被下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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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4:55:0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楚山河的面前,所有的恩怨已经了断。在接下里的日子里,楚山河把陈家和楚家的产业合二为一,加上自己带来的资产,楚家成为江油数一数二的富豪。陈淑和被自己的亲生哥哥踢了一脚,接着又听到了父亲的死讯,万念俱灰。好在楚山河请了医生和佣人,照顾陈淑和。陈淑和在父亲下葬后一个月,身体已无大碍,下得床来,到父亲坟前烧纸。
  陈淑和把果蔬祭品摆好,跪下来慢慢焚烧纸钱。天气阴沉,在郊外的坟岗里,间或医生老鸹的叫声传来。陈淑和跪着烧纸,发现一个人站到自己身边,她抬头看了看,是自己的夫婿楚山河。陈淑和站起身来,楚山河看见她的腹部略略鼓起,月份已经不小了。
  “我问你一句话?”陈淑和说道,“我还是你妻子吗?”
  楚山河没有回答,自己走了。

  陈淑和回到家里,想到自己父亲害死了楚山河父亲,现在楚山河报了仇,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和自己相认。如果真的成为一家人,自己该怎么做。时间一天天过去,楚山河一直没有回到陈家。陈淑和没有办法,打听到楚山河在向家谈生意,自己找过去。却被楚山河推辞不见。
  看样子楚山河虽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不可能和自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陈淑和心里想了很久,想一死了之,但是又惦念腹中的胎儿。她本是一个弱女子,那里有男人的坚毅心思。就希望楚山河能承认自己。
  又过了两个月,楚山河仍旧没有露面,陈淑和托人打听,楚山河已经回到重庆。
  陈淑和在家里收拾行装,把陈家大宅交代给管家,自己带了个丫头,雇了车马,也向着重庆去了。到了重庆楚家,果然楚山河并不相见,门房把陈淑和堵在门外,只是说少爷不在,不愿见客。
  陈淑和心意已决,也不在意,辞了车马,带着丫头,就坐在楚宅门外。坐到天黑,自己找了客栈去休息。第二日一早,又去楚宅门口坐着。

  楚山河忙着自己的生意,现在他回到重庆,慢慢和父亲当年的交往的商人修复人脉,把临街的铺面盘回来,修缮扩大。请了工匠,把那块切出来的翡翠,精心琢磨,打造成一块鹿鹤山子,放到楚家的铺面,引起往来玉石商人的主意。然后又邀请重庆的同行,共聚在酒楼喝酒。慢慢的楚家的声势,在重庆东山再起。
  不过陈淑和一连在楚宅门口坐了数日,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到了中午,就吃随身携带的干粮,到了晚上,就走回客栈。日复一日。楚山河不愿意见陈淑和,都是从侧门进出。
  时间长了,陈淑和的肚子越来越鼓起。终于一天中午,老夫人把陈淑和请了进去,交代下人安排饮食给陈淑和。老太太,看着陈淑和一脸憔悴,也是长吁短叹。陈淑和吃完,就又自己走到门口坐着。老太太明白她的意思,她就是等着楚山河自己亲自认她,迎她进门。
  老太太等楚山河回家,劝慰楚山河。楚山河一听,就对母亲说道,“我绝不让她进楚家,过两日,她自己撑不住了,自会回江油。我供养她一生,也算是不忘夫妻一场。”
  楚山河说的这么决绝,老太太也无法再相劝。只是到了翌日中午,就又把陈淑和唤进来吃饭。陈淑和看见老太太看着自己,眼泪纵横,知道楚山河铁石心肠,母亲也劝不了他。老太提摸着陈淑和的头发,“你我都是苦命的女人。”
  陈淑和把眼泪抑制,吃了点东西,又去门口坐着。
  又过两日,老太太告诉陈淑和,自己儿子现在已经不回家了,不要再等。还是会江油去吧。
  陈淑和听明白,就离开楚家。让丫头打听楚山河的去处。楚山河现在已经是重庆有名的玉石商人,消息很好打听,丫头打听半天,就回来,告诉陈淑和,楚家少爷,现在白天到处奔波做生意。晚上就到了金沙岗一家妓院休息。
  陈淑和听了,让丫头第二日再去街上打听消息。丫头回来说,楚家的少爷,每日在妓院招呼生意上往来的朋友,包了那家妓院的头牌紫轩,把妓院当做自家,夜夜在紫轩房里休息。
  陈淑和知道了楚山河的去处,就不再去楚家大宅,给了丫头一点钱财,让她回家去了。自己孤身一人,来到金沙岗的妓院,妓院的老鸨和龟公,看见一个衣着考究,气质非凡的少妇,腹部凸起,慢慢走进来。也都大致明白什么事情,很多有钱人家的少爷也会带家眷到妓院里来过班,让家眷见识见识。若是家眷带着一帮下人过来,那就砸场子的。这种事情,隔上几日,就会遇到,妓院老鸨见怪不怪。
  但是眼前这个少妇孤零零一人,脸色也平静。那定是来找寻自己夫婿。果然在龟公的询问下,问出这少妇叫陈淑和,她的相公,竟然是这里的大恩客楚山河!
  楚山河在妓院挥金如土,老鸨敬如上宾,看见楚山河的妻子找上门来,也有点慌乱。连忙安排了陈淑和歇下,这边就叫龟公去给楚山河消息。
  楚山河听说此事,对着龟公说道,“把她赶走就是,巴巴地来告诉我作甚。”
  龟公回到妓院给老鸨说了,老鸨劝说陈淑和回家。陈淑和把身上的随身之物都拿出来,“楚山河是我丈夫,他在那里,我就跟到那里。”
  老鸨犹豫不决,也不敢得罪这个倔强的女子。只是劝说,这风尘场所,你一个大家闺秀,是有身份的人,呆在这里不合适,丢了家人颜面。
  陈淑和轻声说道,“我娘家已经没人,要丢也是丢楚家的颜面。”说完之后,就坐下不肯走。老鸨也没了主意,她那敢用强把陈淑和赶出去,若是腹中胎儿有了什么闪失,听说楚山河和官府都有交情,自己坏了他的后代,岂不是自讨没趣。
  老鸨无奈,只好腾了一间空房,安排陈淑和住下。陈淑和不吵也不闹,就住了进去,把身上银两给了一些老鸨,当做是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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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4:57:27 | 显示全部楼层
楚山河知道陈淑和竟然跟着追到妓院里来了,心里暗自和陈淑和较上劲,也不让老鸨赶陈淑和,就看看她能坚持多长时间,看到了月份,孩子要生产的时候,还呆不呆得住。


  陈淑和在妓院里,每日看着风尘中的纸醉金迷,心里虽然愤懑,也无处发泄。好几次都看到了楚山河挽着妓院的头牌紫轩和一干朋友饮酒作乐,也没有主动相见。楚山河见到她几次,也是当做不认识,擦身而过。倒是楚山河身边的紫轩对陈淑和多看了两眼。
  苦熬了几个月,陈淑和身上的盘缠耗尽,可是妓院老鸨并没有出面赶她走,陈淑和估摸着是楚山河给了老鸨钱财。也就心安理得。
  这些日子以来,楚山河的相好紫轩,看见陈淑和身怀六甲,竟然有了恻隐之心,主动和陈淑和说话,两人一来二去,就有了交情。在紫轩的照顾下,陈淑和有了能说上话的人,日子就好过得多。紫轩知道自己的身份低贱,楚山河也是逢场作戏,这个倔强的楚夫人才是正室,心里羡慕,又同情陈淑和。几次询问陈淑和为什么和楚山河不睦,陈淑和也不回答。
  又过了几月,楚山河来妓院越来越少,紫轩说是楚家的生意太忙,楚山河也没空常来。陈淑和听了,想搬出妓院,可是一来手上已经没钱,二来,自己身子已经很不方便,那里都去不了。
  终于到临盆那日,紫轩请了稳婆过来,帮助陈淑和接生。稳婆接生了一个儿子,正要报喜,却发现还有一个胎儿,于是又手忙脚乱一番,陈淑和生了一男一女,母子平安。
  紫轩把龙凤胎抱到躺在床上的陈淑和面前说道:“龙凤胎不吉利,你的命看来真是不太好。”

  这边楚家得知陈淑和已经生产,楚山河心胸狭隘,到如今不肯原谅陈家,也不去过问。老太太知道了消息,就坐不住,几次三番要去探望,却想着妓院那种地方,自己又不方便过去。看见儿子了,就一脸埋怨。
  陈淑和等待身体复原,请人收拾了行李,抱着儿子和女儿,向妓院老鸨和紫轩道谢告辞。
  “楚山河心狠,他不见得会收留你。”紫轩说道,“你带着他们能去那里?”
  陈淑和笑着说道:“大不了我们母子三人死在他楚家门口就是。”

  楚家的老太太当听说陈淑和带着孙子孙女来了楚家。那里还顾得许多,马上把陈淑和安顿下来。等楚山河回来后,老太太对儿子说道:“你不认,是你的事情,我不能不认楚家的骨肉。”
  楚山河知道母亲的心意已决,也就不再阻拦。在家里过了几日,就出门了。陈淑和终于得偿所愿,进入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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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4:59:28 | 显示全部楼层
楚家老太太看见孙子孙女,活泼俊俏。当真是欣喜过望,恨不得天天把两个幼儿含在嘴里。她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两家的仇恨从陈致庸而止,陈淑和也是个苦命女子,更何况两家有了骨血。过去的事情,也就不再陈淑和面前提起半分,对待陈淑和也十分和蔼。两婆媳相处非常融洽。
  眼见两孩子都三个月大,老太太见楚山河短时间是不会回来,就请了一个老秀才到家里,给两个孩子起名。老秀才依着楚家的辈分:天清云长,守山行秋,给孙子起了楚行书,孙女起了楚行画。
  楚家婆媳对这两个名字非常满意,厚谢了老秀才。



  当楚山河的儿子和女儿取了名字的时候,楚山河现在已经到了缅甸。回到他发家的地方,克钦的那个石矿。
  当刘志云看到楚山河回来,连忙把生意上的账目拿给楚山河过目,楚山河看了,心里暗自想着,这人真是个人才,为人又真诚,把他窝在这深山老林的石矿里,真是委屈他了。就有了让刘志云打理家族生意的意思。
  石矿在刘志云的打理下,井井有条,更是听从了毛大师的建议,努力经营旧矿。旧矿的石头成色比新矿好,刘志云这些日子,受了毛大师的指点,靠着自己的天资聪颖,也隐隐有了大师的风范。
  刘志云安排筵席,给楚山河接风,楚山河问道:“那个毛大师呢,叫他来见我。”
  刘志云一听,马上就恳求楚山河,让楚山河放了毛大师一条性命。当日潘家钟把毛大师带到石矿里来,什么都不说,就吩咐石矿的守卫,把毛大师困在这里。过了一段时间,又回来恐赫了毛大师一次,所有的事情,刘志云都已经了解请出去。毛大师每天深陷石矿,也明白了当年做的事情,遭了报应,就怕潘家钟或者是楚山河再来,对付自己,惶惶不可终日。心想着一身的手艺,不能没了传人,就尽心传授给刘志云。
  “毛大师说了,”刘志云说道,“他在香港的铺面,就交给我们,换他一条性命。他也没脸来见楚大哥你。”
  楚山河想了很久,终于打消了复仇的念头。把毛大师叫来,不再追究过往。毛大师现在就可以会香港了。毛大师一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志云在一旁提醒,“还不快谢谢楚大哥。”
  毛大师才回过神来,跪下给楚山河跪拜,忏悔当年的不义。而且主动提出愿意把石矿的生意做到香港,把楚家的生意扩大的东南亚。
  这下刘志云反而奇怪楚山河的宽容,楚山河说道,“他不是主恶,看他有一身本事,我也很看中。”
  “你不怕他再算计你吗?”
  “他不敢了。”楚山河笑道,“他见识了我的厉害,那里还有这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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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5:02:24 | 显示全部楼层
楚山河把毛大师放回家,在缅甸逗留多日,看见刘志云把家人都接到了这里,知道刘志云没有回老家的念头。于是做了安排,要带刘志云回四川,接手自己的生意。并把自己当年的所有事情都讲给刘志云知晓。刘志云听了唏嘘不已,对楚山河说道:“你为了报仇,所作所为,一定让旁人寒心,这生意也只能红火一时,不能长久。”
  “所以我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楚山河说道,“今后楚家的生意就托付给你了。”
  刘志云一条命是楚山河给的,楚山河既然已经决定,当然没有什么异议。刘志云在石矿时日已久,也有了几个靠得住的帮手。走前把石矿的事宜都安排妥当。然后二人一齐回了四川,在江油和重庆两地往返几次,楚山河就把所有的生意交给了刘志云。
  一日,楚山河找到母亲,对母亲说道:“儿子的生意以后就交给刘志云了,他为人心胸宽厚,他一定能照顾你的周全。”
  “你是要走吗?”老太太问道,“要去那里,你回来这么久,也不看看你的儿女。”
  “我怕我看了之后,就走不了了。”楚山河说道,“还是算了。”

  楚山河把家族的责任都丢给刘志云,自己孤身一人,如同当年离家出走一样,来到了腾冲。然后越过边境,到了缅北的一个偏僻山区。当他走到一个隐藏在群山中的小村落,看着漫山遍野种植的罂粟。几个背着枪的地方武装人员,走到他的面前。为首的一个满脸胡须,看到楚山河,张开臂膀,楚山河走上前去,和他拥抱一起。这个山头,就是潘家钟的武装据点。
  潘家钟和楚山河已经两年未见,现在重逢,二人的各自的经历,又有了巨大的变化。两人在村寨里把酒言欢,坐在一起絮叨。潘家钟在楚山河回四川之前,就已经成亲有了一个儿子,现在第二个儿子也已经出生,在襁褓之中。
  “我也有后代了。”楚山河说道,“我比你争气,我一下子儿女双全。”
  “那你该知足了。”潘家钟说道,“做生意不在人多,我和你就不同,我要不停的生儿子,要生很多,今后我潘家要成为果敢的大家族,就一定要人丁兴旺,兄弟齐心。”
  “我的仇好报。”楚山河说道,“你的目标就太难了。不知道你看不看得到那天。”
  “你回来是来帮我的吗?”
  “我欠你人情,当然要尽力帮你。”楚山河说道,“我自己的事情已经昨晚了。该做你的事情了。”
  “其实我知道你会回来。”潘家钟说道,“你和我一样,都是过不得安稳日子的。这是老天安排好给我们的路。”
  “是啊。”楚山河说道,“如果你的心思在挣钱上面,现在也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商人。我也一样,呆在家里做生意,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安稳日子过久了。就没心思做自己想做的大事。”潘家钟说道,“所以我挣钱归挣钱,目的却是要当山大王。”
  “我知道。”楚山河笑着说道,“刘志云那边给了你不少钱,都让你招募人手,买军火了。”
  “你留下来。”潘家钟把一碗酒喝完,“我们兄弟再做一番事业。”
  “杨家的底子太大。”楚山河说道,“他们可不是我的仇人那么简单。”
  “难道还有人比我更加了解杨家吗?”潘家钟说道,“我扳不倒他们,还有我儿子,我要不停地生儿子,让他们记住潘家的仇。总有一天,他们会报仇雪恨。”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要想生存下来,你不能靠自己打拼,你需要和其他的武装同盟。”楚山河向潘家钟提议,“英国人就是故意把缅北各个武装都培养起来,各自为了争夺地盘混战。这样他们才能永远控制这个地方。”
  “你的心思和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潘家钟说道,“你真是做大事的人,和我认识的那个几个朋友一样。”
  “你已经在做了?”
  “过几天,我带你见几个人。”潘家钟说道。
  “什么人?”
  “他们和我一样,都有自己的敌人,只是他们的敌人是英国人,而我的敌人是杨家。”
  “英国人培植杨家。”楚山河说道,“看来我低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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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5:04:5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缅北崇山峻岭中,遍布着无数寺院。缅甸是的佛教国家,男子在童年就会出家,笃信佛教的风俗,代代流传。潘家钟在一个夜晚,带着楚山河走进一个寺院。里面有几个和尚打扮的人,已经安坐,等着他们。
  楚山河和潘家钟看到这几个年轻人,团团围坐,已经给潘家钟和预留了位置。而且他们看到潘家钟带了一个陌生人来,脸色都很警惕。
  “这是我过命的兄弟。”潘家钟用缅语说道,“我和他不分彼此。”
  楚山河和众人一样,都盘膝坐下来。一群人开始开会密谈。
  这些人的身份,在来之前,潘家钟就已经告诉了楚山河,他们都是缅甸人,多数是缅甸的贵族子弟。在一起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用武力反抗英国的殖民统治,谋求独立。楚山河已经看出来,潘家钟和他们交往已久,而且他们所说的事情,全部都是如筹备力量,反抗英国殖民统治的计划,楚山河看见这些人的脸上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这个信念,自己曾经也有,潘家钟也有。
  这些缅甸人在今后长达几十年的历史里,都将陆续走到缅甸的政治顶峰,其中还会成为敌人,他们之间会有合作,也会有背叛,会在达到目的后,有的为了权利不择手段,有的为了信仰而死去。当然这些未来的事情,楚山河将无法亲眼见到。包括自己的兄弟潘家钟,楚山河现在也预想不到他最终的结局。现在楚山河看到的,只是一群潮气蓬勃的年轻,朝着自己的理想前进。当然楚山河对他们的理想没有任何兴趣,他要做的就是,帮助潘家钟实现在缅北成立自己汉族政权的目的。
  这几个和尚中,有一个人说话的强调很古怪,他和楚山河一样,缅语说得都很生疏,他不是中国人,在他们交谈中,楚山河终于明白了,这个人来自日本,他在游说这几个青年,到日本本土接受军事培训,然后时机到来的时候,回到缅甸。剩下来的人,继续在缅甸暗地里经营。
  楚山河吸了一口凉气,但是并未动任何声色。

  当潘家钟等人结束了密会,回到自己的村寨。楚山河一直闷闷不乐,潘家钟看出来他的犹豫,“你是不是觉得我参与的事情太大了。”潘家钟说道,“你没想到吧,虽然我的力量还比较薄弱,但是只有我和他们有共同的目的。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一定会建立起自己的政权。”
  “我在想那个日本人。”楚山河说道。
  “我和你没必要想那么多。”潘家钟说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你出生在中国,但我不同,我生下来就在缅甸,我没你的那些顾虑。”
  楚山河听了,终于看明白,潘家钟的野心远远超过自己。自己终究是个商人子弟,一心念念不忘的是家族恩怨。而潘家钟的理想,早就没有局限在个人的范畴。他要做的事情,远不是自己敢去想的高度。

  楚山河虽然顾虑很多,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仍旧帮助潘家钟在缅北山区扩大势力,出钱出力,几年下来,潘家钟成为了缅北一股不容忽视的武装力量,手下聚集了上千人。潘家钟的不停的蚕食自己地盘周围的势力,但是他一直没有去和果敢的杨家正面冲突,这个不用楚山河提醒,潘家钟知道该怎么做,杨家是他最大的敌人,不到胜券在握,他不会冒失的行动。这一点,也许是潘家钟从楚山河身上学习得来。楚山河过了这辈子最逍遥的几年,和潘家钟在枪林弹雨的部族冲突中,一次又一次击败其他武装,收编他人的力量,这个过程比做生意更有成就感。如果不是发生了重大的事件,楚山河也许要跟着潘家钟在缅北丛林中打一辈子的仗。

  卢沟桥事变,日军全面侵华。日军占领华北、日军占领上海 、日军占领民国首都南京、民国政府撤退大西南,迁都重庆,日军枣宜会战之后,扼守川鄂咽喉宜昌,重庆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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