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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疯子成为过阴人后追寻的另一个世界--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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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53:06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我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形后,我无意识的张开,手电筒落下,嘴里又咕隆咕隆的喝水。
  石础的下方有四个完整的骷髅,齐齐举着石础,把石础举到头顶,然后四个骷髅艰难的在水下移步。王八拉着我的手,快速上升。然后游到岸边,让我别动,等着石础自己上来。
  “胡子鲇一游开,四个骷髅就以为到了中午,会偷偷的把石础抬上岸,”王八说,“我小瞧了他们,原来他们找了个办法,已经开始晒太阳了。”
  “可是现在是晚上。。。。。。。”我好奇的问。
  “骷髅都是死的,他们那里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王八接着说,“附灵在石头里面也不知道,它们就只知道,胡子鲇不盖着他们,就是中午了。”
  王八这么一说,我心里明白一些,怪不得胡子鲇要吃人,原来是给石础找抬轿子的,而且胡子鲇吃了人,这里的水域来的人就少了,石础就更容易从水里出来,不被人发现。
  王八和我飞快的穿了衣服,然后躲进灌木丛,偷偷看着水面。
  果然几分钟后,水面上慢慢浮起了一个小小的黑影,但是不再移动,又过了很长一会,几乎有个把小时,四周失踪保持着宁静,石础终于被四个骷髅头举到水面之上,四个骷髅的胳膊也伸出水面,然后是骷髅头,然后是胸骨,然后是胯骨,然后是腿骨。。。。。。。
  四个骷髅头用僵硬的姿势,抬举着石础,走上岸。
  天上的月光照射下来,骷髅骨头泛出白色的光芒。石础的四周弥漫着一股茫茫的雾气。
  骷髅举着石础走向岸边一个隐秘的树林,我和王八隔得远远的跟着,没想到树林深处竟然有个空地,如果是白天的正午,阳光可以避开树叶的遮掩,垂直晒下来。
  骷髅就静静站在这个空地,一动不动地举着石础。
  原来用的是这个方法。

  “当年金老二和师父对这个石础都很看重,看来有时候还真的要信命。”王八叹口气,“这破石头,还真就是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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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55: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听王八这么一说,心里有了点激动,两个手不停的相互搓。连忙等着王八出手,帮我把石础给弄到手上。
  结果十分钟过去,王八纹丝不动,就看着四个骷髅。骷髅头抬着石础又慢慢的往回走,我指着石础,看着王八正要催促,王八把我的嘴巴给捂住。
  然后看见骷髅举着石础慢慢回到水边,那条胡子鲇已经游到水边,张嘴把石础含在嘴里,四个骷髅帖子胡子鲇的背部,跟着胡子鲇没入水中。
  等水面恢复平静之后,我质问王八:“怎么不动手?”
  王八说:“抢的话,那四个骷髅不好对付,我懒得和他们打交道”
  “那你来做什么?”
  “我给你想个招。”王八对我说,“石础又跑不掉,你急什么?”

  两人回到车里休息,到了早上,开车到了渔峡口,找了个专门做装修石材的地方,我这就明白了,忍不住笑。王八对我说:“做事情多动动脑子,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要硬拼。真不晓得你这个猪脑絮以后怎么去当过阴人。”
  切石头的工人,拿了钱,按照石础的样子做了个一模一样的石头,至于表面的花纹,就不管了,真的要镂空雕花,几个月都不够。
  王八和我拿了石头,一看时间还早,还吃了顿早饭,才驱车回到水库旁,今天太阳很大,距离正午还有两个小时。
  王八无聊,好像是心里想了些什么事情,最后忍不住,叹口气说起来,“跟你说个事情。”
  “什么?”我没在意王八其实有点郑重了。
  “张天然的事情,”王八说,“你也晓得在你之前,师父和他都是过阴人的身份。”
  “我知道啊。”我回答,“早知道了。”
  “他和老严是死对头。。。。。。”
  我不屑的说:“废话。”
  “他不打败守门人,就只有一个下场,”王八说,“永远沦为阴差。”
  我听到这里,心咯噔一下,守门人没跟我说起过张天然的事情。
  “他本来已经赢了。”王八说,“可是被老严给破了局。”
  “我不想永远当阴差,”我冷汗冒出来,“那样我还不如跟赵先生一样死了干脆。。。。。。”
  “没人愿意做这个差事。”
  王八话说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王八的意思。我他妈的现在身份非常危险,可惜我还竟然一直茫然无知。
  “让我去打败守门人。。。。。。。”我眯着眼睛对王八说,“算了,我自己找棵树吊死,更方便。”
  “你有我师父的本事吗?”王八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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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56:31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见过守门人的,”我说话有点不利索了,“她怎么可能被人打败?”
  “张天然能。”王八说,“你不是自信心爆棚吗,七眼泉的时候,你志在必得。”
  “我哪里知道这么多事情。”我沮丧的说,“金璇子真的是把我给坑惨了。”
  “就算是你找回你从前所有的本事都远远不够。”王八继续打击我,“你还要跟四大外道打交道,否则张天然缓过神,捏死你跟玩似的。”
  “他现在伤了元气,暂时顾不上我吧?”
  “他记仇的很,”王八说,“等他恢复了,第一个要找的是老严,方浊到时候麻烦大了。”
  “第二个是不是要对付我?”
  “只有两个过阴人了。”王八说,“能对他有威胁的就是你,你自己看呢?”

  “打住!”我阻拦王八继续说下去,“还是先把石础搞定吧。”
  “石础是个小事,”王八说,“疯子,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既然选了,就别当做什么事情都不存在,眼睛闭上了,不等于什么事情都没有。”

  王八估计是看我实在是太窝囊了,才点醒我。可是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里郁闷,懒得跟他说话。时间到了正午,我和王八躲到那个树林里,果然不多时,四个骷髅慢慢的把石础给抬过来,举在头顶,石础接受了太阳的照射,仍旧是阴气森森的,表面的浓雾不散。
  王八悄悄和我走进,我把石础慢慢托在手上,石础在我手上冷得彻骨。我一点点移动石础,王八就慢慢把那个赝品石头给送上去。过程很慢,不过在阳光偏离之前,我还是把石础给拿到了手上,放进准备好的布袋里。
  然后四个骷髅抬着那块假石头,回到水中。
  我和王八拿着石础上了车,王八边开车边说:“你给那个姓郑的端公带个信,胡子鲇可以钓起来了。”

  回到宜昌,王八对我说:“疯子,记住,你真的躲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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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57:01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八的话让我郁闷了好几天,我把石础放在我睡觉的床头,一直都没心思去打开,看看究竟。我记得当年是我拿着石础之后,眼睛里的东西就突然开始猛长,现在重复当年的举动,就相当于破解了赵一二的压制。我也不知道这个方法到底管不管用,但是也只能勉强试一试。
  我想了几天,把石础拿在手上,死盯着看。
  我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一个附灵都感受不到。我决定自己去找那个老头说的那家人了,本来我还打算让王八帮帮忙,一起去的。
  可是王八把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既然我是过阴人,拉人这种事情,就一定还是要自己去做,不能永远去指望他人。现在石础已经拿到手,双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出来了,我无论担心什么事情,都无济于事。
  可是我在那个山上发生的事情,让我彻底明白,下定决心是一回事,真的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按照老头说的地名,到了夷陵区的一个山脚下。我从班车上下来,这个公路边的小镇,和老头子描述的一模一样,甚至他所说的那个商店,我都能肯定是哪一家。
  我没有去询问商店老板,而且走上了上山的小路,迎面走来几个山里的山民,看见我这个陌生人,都不免好奇,询问我是不是到山里来收天麻的。
  我顺水推舟的说是的。
  山民就把他们手上的天麻给我看,我哪里看的出来什么究竟,就瞎说成色不满意,给推辞。
  然后其中一个山民就神神秘秘的说:“我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心里疑惑,连忙问:“你说说看。”
  “老高家出了宝贝,你不是第一个来找的人。”
  我一听这个,心里更加乱了,因为老头子给我说过那个可能还魂的老头就是姓高。可是现在这个山民怎么说他家里有宝贝。这是哪跟哪啊!
  千万别乱,随机应变,想想王八该怎么办,他聪明,轻而易举的就能解决石础的事情,还不是用的法术,很多事情,动脑筋,比来硬的效果好。
  我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反反复复的说,可惜我就是想不明白还魂的老头和山民说的宝贝,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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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57: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云雾飞舞 于 2013-8-10 08:59 编辑

高山住人家一般都很偏僻,我在山上走了很久,临近黄昏,才根据老头的叙述,找到了那个修建在山顶偏僻处的农户。
  山上的土地贫瘠,能耕种的田地稀少,房屋和耕地之间也相距很远。这家人门口种了好大两棵槐树,槐树的枝叶繁茂,部分都遮掩到了房屋上方。这是建房子风水大忌,房屋向阳的方向被树枝给掩盖,早上的阳光晒不到院门,阴气很盛。更何况槐树一般都是种在屋后,种在门口院子里,更加让人难受。
  我眼睛看着这个风水奇差的房屋,感觉一层灰蒙蒙的东西,笼盖在房屋四周。这家人起房子,还真的是没怎么讲究,家里出点事情,也不是偶然。
  有了上次远安拉人的经历,我心里自信多了。更何况,还有双瞳的本事,我更加心中有数。
  我走到屋前,大声喊:“有人吗?我是收山货的。”
  一个中年妇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我了,对我说:“我男人和儿子都在田里做事,你要收什么东西,先跟我说说。”
  “天麻?”我马上回答。
  “我家里没种天麻。”中年妇女否定。
  “听说你们家老爷子拿到山下的天麻,成色很好。”我说,“怎么就说没种呢?”
  “我家老人走路都不利索,怎么可能下山去卖天麻,你听错了吧。”
  中年妇女说到这里,我就看见一个老头子佝偻这身体,慢慢从屋里走出来,走到院子内。要说一个老头这个举动没什么奇怪,我也相信这个老头是商店老板说的那个。不过看他蹒跚行走的模样,要走下山,还真是不太可能。但是老头手上那了一个搪瓷缸子,让我很奇怪,缸子装的是白色的液体,应该是奶粉冲的牛奶。
  这家人的贫穷一看便知,可是老头子竟然这么讲究喝牛奶。怪不得他的家人对他有意见。老头子走到屋门口稻场的尽头,渐渐走远。隔了很久,老头又才回来。
  我打量老头,想看看他身上到底丢失了魂魄没有,拉人就麻烦的就是这种,人倒是还在,可是魂魄躲起来,阴司拉不走,就只能靠走阴的人帮忙。
  可我看到老头的模样,现在还狠正常。但是老头不跟我打招呼,也不说话,自己走进屋里,就在他即将走进内屋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动作很小的向我摆了摆。
  我于是就想跟着老头走进去,可是那个中年妇女眼睛尖的很,看见了老头对我打手势,连忙把我拉住。眼睛里满是惊恐。
  我正要说话,这个老头子的儿子和两个孙子扛着农具回来了。看见我这个生人,立即对我说:“我家没种天麻,也没什么宝贝,你走吧。”
  我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已经马上落山,于是说:“山里不好走夜路,我在外面习惯了,能不能在这里住一晚上,其实我能做很多事情。。。。。。。”
  我这句话一说,其实是在暗示这家人,我来的目的。
  果然老头的儿子看见这么说,真的明白了什么。对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来帮你们看看老爷爷的古怪的。”我不想再隐瞒了,表明来意。
  “那先吃饭吧。”老头的儿子点头,“来一趟也不容易。”

  于是中年妇女就去做饭,中年男人和他两个儿子就陪我坐在堂屋里说话。也没说什么,我先自报家门:徐云风,端公。
  端公是我们宜昌最普遍的神棍,山里人也不计较神棍是分类的。
  中年男人听了我的介绍后,很久没说话,过了一会才说他们家姓高。我看见他两个儿子也不小了,大儿子估计和我差不多年龄。我就问他两个儿子怎么没娶媳妇。
  我多问点细节,指不定能知道一些关键的线索,我心里得意,换了王八他肯定是这么做的。
  老高就说,两个儿子都没怎么读过书,出去打工怕被欺负,山里的年轻女孩都出门了,所以两个儿子就一直打光棍。
  “你家老爷子是不是已经死了?”我也想不出什么聊天的话题,干脆直接把这话说出来,“你们放心,我是专门做这个的。”
  “我们没钱给你。”老高说。
  他这么说,我心里一下就有底了,果然他家里老爷子出了问题。现在我只要问清楚老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就顺顺当当的拉人,事情就结了。
  于是我说我不要钱,走阴是不要钱的。
  老高还是有点怀疑,“你真的不是冲着宝贝来的?”
  “什么宝贝啊。”我笑起来,这家人穷的叮当响,有个屁的宝贝。
  “前段时间来过几个人,”老高说,“我们家老头把他们吓死了,小徐,我们家都习惯了,你吃了饭,睡一觉就走,我还是记你的好处。”
  话说到这里,我也不能勉强,他们家肯定有什么东西,还真的当了宝贝了。

  太阳只山头只剩下一点余晕了,老高的堂客(宜昌方言:媳妇)做好了饭,老高招呼我上桌吃饭,我们五个人上桌。我正端了酒杯,要喝酒,突然眼睛一片漆黑。
  我对老高说:“天黑的好快,山里就是不一样,一下子就黑了。”
  “还没有黑啊。”老高在我对面说,“屋外面都还是亮的。”
  妈的,石础的起作用了,我心里大骂,早不来,晚不来,我在宜昌等了那么久,眼睛没事,在这个节骨眼上眼睛看不见了。
  “我近视眼,”我向他们解释,“到了晚上就看不太清楚了。”
  我边说,边把酒给喝了一口,掩饰心中的慌乱。可是酒水喝到嘴里,没有什么酒味,还有一股咸酸味。
  我听见老头子咳嗽的声音,然后是身边的凳子拖动声,老高堂客对老头说:“爸,吃饭。”
  老头拒绝:“我不吃,我自己去下快餐面。”
  “屋里来客了。”老高说,“你儿莫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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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57:57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头子突然声音变大,“我不吃,我不吃,我要下快餐面吃。”然后我的肩膀被人老头子的胳膊给撞到。
  “爸,你打到别人哒。”老高呵斥他的父亲。
  “你儿自己去下。”老高的媳妇说,“小徐你莫见怪。”
  我听见老头子站起来磨蹭走了。我实在是差距不到老头子身上有什么古怪,除了他脾气犟,爱吃面条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看你们家老爷子寿数还长,”我估计老头已经走到厨房了,才说,“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我想办法,看能不能弄好。”
  “小徐,我家里真的没得钱。”老高说,“我爸也没得什么事情。”

  我现在恨啊,恨自己怎么这么巧就看不见了。不然看看老高的脸色,就明白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还真不信,有人不怕自己家里出了怪事的。
  我记得我面前盘子是一盘腊肉,于是故作镇静的把筷子伸到面前,夹了一块肉喂到嘴里。腊肉没炒好,肥腻的很,满口的油腥味道。
  这老高的堂客做饭太随意了吧,我吃得难受,就不愿意再伸筷子了。
  老头子自己端了一个碗,坐到我身边,呼呼的吃面条,我现在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己下面吃了,原来是儿媳妇做的菜太难吃。
  除了老头子,老高一家人吃的倒是挺香,我听见他们筷子不停的磕碰碗的声音。
  老高的媳妇,看我不动筷子,就给我说:“夹菜,夹菜撒,不客气,你尝尝。”估计是给我碗里盛菜。我端起碗,把菜吃了,嚼在嘴里总觉得不是个味道,硬邦邦的,牙齿咬的咔啪响。
  我心里顿时意识到吃的是什么了,心里一阵阵恶心,想吐出来,又怕不好意思。
  “这个腊蹄子味道还行吧?”老高的媳妇问我。
  我抿着嘴,说不出来话,这他妈的哪里是什么腊蹄子,明明是昆虫,不是天牛,就是蚂蚱,谁知道是什么恶心的甲虫。
  我故意咳嗽,低下头,把嘴里的东西偷偷吐到地下。然后用筷子有夹了一块面前盘子里的腊肉,然后松开筷子,掉在面前,用手去捏。果然,腊肉也不是腊肉,而是一条青虫,肥肥胖胖的,还在我手里扭动。
  “哇!”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呕吐起来。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仅是老头子不对劲,这一家人都不对劲!妈的,家里再穷,也不会吃这些玩意。
  我吐过之后,老高一家都没有发出声音了,我只能听见老头呼呼的吃面声音。

  然后我耳边突然发出一个小孩玩耍嬉闹的笑声。
  他们家两个儿子不都是没结婚吗?哪里来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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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0 08:58: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眼睛,妈的,我心里想着这个事情,我现在一定要看得见才行。我心已经慢慢意识到什么事情了,就在一瞬间,我的眼睛突然能看见,但是只有短短的不到一秒钟。
  就这一瞬间,我看明白了。
  现在已经到了天黑的时候,还有一点点夕阳的光线,黑暗即将来临,屋里却没有点灯。我没有看见屋里有什么小孩,但是我看清楚了其他四个人的样子。
  老头子正闭着眼睛呼啦啦的后吃面条,而其他的四个人,中年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儿子,身上都穿着寿衣,面无表情,僵直地坐在左边,我对面老高的脸已经溃烂,牙齿露在外面,牙齿缝隙里正在咬着半截蚯蚓,蚯蚓的半截身子,在牙齿外面甩动。

  我他妈的就看到这里,眼睛就变得黑暗一片了。
  “吃菜撒,小徐。”在无尽的黑暗里,我听到了老高堂客热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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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11 08:42: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现在双瞳要出不出,出了就能看见真实的场面。不出就是一个瞎子,还能被死人蛊惑。我自己却心眼也就罢了,怎么身上的本事也跟着缺心眼!
  “小徐吃不惯我们山里的菜,”老高说,“那就喝酒吧。”
  我哪里还敢喝那个又酸又咸的东西,谁知道是什么恶心液体,指不定是他们身上的尸水,我又开始呕吐了。

  我听见他们凳子一阵声音响动,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动作,跑也没法跑,眼睛又看不见,我真是自己坑自己啊。
  一个坚硬的东西叉住了我的脖子,我不用想也明白,这是四个人其中一个的手指,我用手去掰,感觉到这个手掌上还是有皮肉的,只是皮肤和肌肉都在腐烂,剥离在骨头上。

  老头子在一旁哭起来,“你们莫害人了,都弄死几个了,我的祖宗们。。。。。。”
  现在我知道老头还真的是活人,我连忙把老头子的胳膊给抓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老头子把我往后拉,我踉跄的跟着老头子。
  我的眼睛又能看见了,仍旧是那么一小会,掐着我的是老高的一个儿子,他的身体相对完整,我现在看到老高和他的堂客,根本就没有腿,就只有上半身,顿在地上。
  就这么一下,我又看不见了,手臂抓住老高儿子的胳膊,狠狠一扯,把胳膊给扯下来。拿着那截断臂,在身前胡乱挥舞。
  老头子在我耳边不停的喊:“咄咄,回去,回去。。。。。。”
  然后我听到耳边一个猫叫,我心里更加愤恨,这家里竟然养了猫,草帽人最怕的动物。我听见猫在身前凄惨的风唳叫,过了一阵,猫才停止了。
  老头对我说:“他们走了,回去了。”
  “回去?”我松口气,马上又问,“这里不是你们家吗?”
  我能察觉老头子在哄他的猫,于是问:“这猫 是你养的,对付他们的?”
  老头说:“他们怕猫子,不然我一把老骨头也跟他们一样。”


  “实话跟你说吧。”我对老头说,“我眼睛看不到了,不过等我眼睛好了,我能对付他们。”
  “我要你来对付他们搞什么?”老头说,“他们又不是自己要这样的。”
  “最多到半夜,我的眼睛就能看见,”我对老头说,“我维护我现在不被他们弄死,我帮你把他们安顿好。”
  “你搞不赢的。”老头的声音沙哑,“那东西厉害的很。”

  小孩笑的声音又出现了,老头子的身体瑟瑟发抖。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拼命的大喊。
  我听见嘣嘣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夹在在小孩的笑声中,过了一会我才明白,这是老头在拼了命的在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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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11 08:48:3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听到老头子哭着求情,大意是恳求放过他一家之类的话。他十分恐惧的东西,现在一定在我面前,但是我看不见,我眼前只有漆黑一片。
  加把劲,加把劲!我心里对自己喊:眼睛!石础!双瞳!
  我现在该做什么,我心里不停的想。草帽人的声音:一个眼睛,两个瞳孔,辨别阴阳两界。
  “我已经是过阴人,还要什么辨别。。。。。。”我大喊。

  我眼睛能看见了,看的清清楚楚。
  我看见老头子在我身边,坐在地上,手指指着我,吓得在地上不停的后退,“你、你、你……”
  我没有理会老头,看向前方,我没有看到那个嬉笑的小孩在什么地方,但是我能看到屋内的环境。
  这根本就不是房屋。这是一个坟冢,小小的坟冢,只有几个平方大小。坟冢里到处是某种植物的根须,在坟冢内盘根错节。坟冢的中央是一个棺材,棺材上爬满了昆虫和蚯蚓。一只黑猫,蹲在棺材上,对着我不停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头已经吓瘫了,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背起老头,走到坟冢之外,现在我明白老头刚才为什么说,要他的儿子和孙子回去了,原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家,而坟冢之外,有四座新坟。
  两棵大槐树茂密的枝叶,刚好覆盖在这个坟冢之上。

  我仔细看着坟冢,坟冢上被藤蔓全部覆盖,我慢慢的在坟冢上摸索,终于找到了坟冢里那些根须的茎杆,这是,然后我顺着茎杆在地上不停的爬动,老头子扑上来,“先人(宜昌方言:恳求对方的语气),你不要弄了,你不晓得厉害!”
  我回头,“既然撞上了,就不能停。”
  我顺着根茎摸索,发现根茎又埋入地下,我对着老头说:“锄头,那锄头来。”
  一阵狂风吹来,大槐树的树叶纷纷落下,飘得到处都是,我指着槐树喊:“没办法,我就是干这个的!”

  老头害怕我,不敢违背我的意思,拿了锄头来,我狠狠的在茎杆入土的地方挖掘,挖了两尺身,就看到了茎杆,茎杆被我用锄头挖破,流出鲜红的液体,一股植物混杂这血腥气在冒上来。
  我现在越来越能肯定,这是个什么东西了。这东西,对付寻常人家,和一般的端公,的确是比较凶恶,但是在术士面前,它怕了。
  我继续用锄头挖,发现根茎距离表面越来越浅,几乎就在地面的尘土之下,我不用锄头了,抓住根茎,就不停地往上扯,终于我看到,这个根茎的范围遍布在坟冢四周的范围。根茎生长出来的根须,分为七个主干,分别连着坟冢,和四个新坟,还有两个延伸到两棵大槐树的根下。
  而大槐树下的根茎,密密麻麻缠绕着几具尸体,尸体的脸还能看出面貌,而且身体已经被根须吸干了肌肉和血脉。
  老头的儿子和媳妇,以及他两个孙子的坟墓里,我也看清楚了,也是被根须缠绕,特别是他老高和他媳妇的身体,已经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骸。
  他们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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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11 08:5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妈的!”我对着根茎骂起来,“跑了。”
  老头看见我刚才疯癫的举动,对我有了一点信心,“徐,徐师傅,你真的能对付他们。。。。。。”
  “已经弄死了这么多人!”我对着老头说,“你知道他为什么留着你吗,因为他看你没什么精血了。”
  “他们还要我给他们喂牛奶。”老头瑟瑟发抖的说,“他们喜欢喝那东西。”
  “他们已经成了人形,当不需要喝牛奶的时候,”我指着老头,“你就没用处了。”
  我又冲到坟冢里,把棺材打开,果然里面除了尸骨,什么都没有,我转头对老头喊,“你是不是在这里发现他们的,现在他们跑了!”
  老头不说话了,从手上拿出一个东西,是一截红头绳,两头系着铃铛。

  我一把将红头绳给夺过来,系在坟冢里的主根茎上,然后我走到坟冢外,看着所以有的根茎都在蜷曲收缩。不多时,我听到了小孩哭喊的声音。
  然后就看见两个藤蔓在不停的向回收索,藤蔓的尽头,分别拴着两个极力挣扎的小孩,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哭叫,看模样只有两岁左右,他们的右脚都被系上了红头绳,红头绳和藤蔓是拴在一起的。
  两个小孩被拖入到坟冢的棺材里,我走进坟冢,伸头看到棺材中的骨骸中央,长着两个何首乌,一个略大,一个略小,都已经成了人形,而且男女都能分辨。

  我回过头,对着老头,用手指指着他,“你啊、你啊。。。。。。”
  “我知道错了,”老头子在地上跪着哭,“现在怎么办?”
  “你在商店里一定也换了不少红布吧。”我对老头说,“快点拿过来。”
  “没有红布,只有绳子。”
  “绳子也行!”我焦急的说。
  忽然坟冢外狂风大作,一颗槐树的中端折断了,就要倒下来,而且倒的方向,就是我们所在的坟冢。我伸出手,一手抓了一个何首乌,跑到坟冢外,刚刚跑出来,槐树倒塌,压在坟冢上,坟冢上部的泥土和砖块坍塌,夷为平地。
  两个何首乌在我手上猛然剧烈的挣动,我手上一阵剧痛,何首乌上竟然长着倒刺,扎入我的手心,我的心脏一阵剧烈的收缩,血液被何首乌吸取。
  “我操!”我两下将何首乌给扔在地上,用脚去踩。何首乌身体迅速的长出根须,向地下延伸,但是他们是植物,动作再快,也比不过人。
  我拿起锄头,分别将这些根须都给斩断,何首乌根须的断口,流出乌黑的鲜血。
  老头子爬过来,给我手上递了几个东西,我一看,是几个红色细线的线团。
  我把线团的线头扯出来,一圈圈绕在何首乌上面,一直把两个何首乌绕满。
  何首乌除了嘤嘤的哭,不能有任何举动。我看着手上的鲜血,心里怒气冒上来,用脚不停的踩两个何首乌,“让你们扎我的手,让你们骗我吃虫子。。。。。。”
  老头却心疼了,把何首乌给抱起来,“这是宝贝啊,别糟蹋了。”
  “这什么狗屁宝贝,是害人性命的东西!”我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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