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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黑色法则》[完结]做了5年刑警,说说那几年未公开的神秘凶杀案,作者:延北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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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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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4-1-11 15:08:53 | 显示全部楼层
      杜兴部队出来的,酒量大,尤其这小子今天喝开了,使劲灌我们,期间还露个绝活。
      一般人起酒瓶子,都用起子或者筷子,杜兴竟然用手指头,使劲一抠,砰的一声就把酒盖子抠下来了。
      我没记着自己喝多少瓶,反正中途撑的不行了去了趟厕所。
      我耍个滑头,找个蹲位钻进去,哇哇吐了一顿后整个人蹲那歇起来,我合计好了,自己能躲个一刻钟,就代表着自己能少喝一瓶酒。

      我也不是真拉屎,蹲着哪有意思,就把手机拿出来玩会。
      我一直以为qq群里的十字架是那凶手,但我错了,那十字架还有人在用,虽然他不再群里说话了,却加了我好友,发了一个图片。

      我当时心里特别纳闷,不知道该把这十字架定义成什么?说它不是凶手,但它料事挺准,发那几个图片给了我不少提示。
      我真是喝大了,脑袋晕,这时候也不是能琢磨事的时候,我就把它qq名改了,叫待定的神秘人。
      我又看着它发来的图片,这次好奇怪,画的是一棵树,只是这树长着眼睛咧个狞笑的嘴,张牙舞爪很像神话里的树精。
      我彻底不明白啥意思,这期间王根生也到厕所来了,我发现他真了解我,进来后扯着嗓子喊,“李峰,你他妈的躲哪了,快跟我回去,你不在了他俩都灌我,我容易嘛我?”

      我知道自己躲不住了,但也不能被他当面撞破,我假意冲了水,甚至还把裤子脱下半截,拿出一副慌忙提裤子样儿从蹲位里走了出去。
      王根生站的都晃晃悠悠的,看我出来也不听我解释,上来就拽我,死活要把我拽回去顶酒。

      我也没在意,本来还嘻嘻哈哈跟他闹呢,可突然间脑袋里闪过一念头,王根生这名字按字面理解,那是根生啊,这不就是树木么?难道qq神秘人的图片是在说王根生要有异常?
      这倒不是我吓唬自己,今天上午王根生还诡笑来着。我没敢把这想法说出来,但却打定主意,一会多留意这小子。
      我发现了,刘千手和杜兴绝对一伙的,我俩走这段期间,他俩没喝,全扭头看着舞池,可我俩一回来,他俩相视一笑,又嚷嚷着喝酒。

      我吐过一顿,肚里有地方,就应着高兴劲继续喝起来,估摸着又过了半个钟头,我发现王根生有点怪了。
      他眼睛开始贼兮兮的,往不好听里说,有种鼠目的感觉,我不知道他这怪劲到底是咋回事,但我故意往他边上凑了凑。
      这时候打远来了一对男女,一看这俩人就不正经,女的穿的挺暴露,男的还染个红发,尤其他俩走进一些后,我都能闻到很强的香水味,想打喷嚏。

      其实这女孩纯属不会打扮还非要打扮那种人,哪有这么喷香水的。王根生的反应更大,他脸上出现一股微红,这绝不是喝酒喝得,嘴也咧了起来。
      在女孩经过的一瞬间,王根生跟入魔似的站了起来,一把掐住女孩的脖子。

      我记得这小子劲没那么大,可今晚却邪门了,要不是我拦的快,那女孩非得被掐个好歹。
      女孩被吓住了,快哭了。而我抱住王根生后急忙解释,说我哥们喝高了,抱歉抱歉。
      刘千手他俩也意识到出了问题,但不管怎么说,是我们不对,他俩也对这对男女道歉。
      那女孩没说啥,可她男朋友来劲了,骂了句艹以后,顺手拿起一个啤酒瓶子,对准我们砸了过来。

      杜兴离得近,正好挨上了。砰的一声,那啤酒瓶子在他脑顶上炸开个花。
      一般人摊上这事,弄不好当场就得晕了,可杜兴是练家子,根本不怕这个,而且他还被打出了脾气,哼了一声说道,“你个娘艹的,下手这么狠,老子这么客气反挨了你一瓶子,你给我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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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8:59:5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发现这男青年真是不开眼,打人前也不看准了,杜兴可是堂堂北山监狱的第一号狱霸,他想还击,那能轻了么?

      他一手拽着男青年的脖领子,另一手握成拳头对着男青年嘴巴砸了上去。噗的一声响,我相信自己没看错,那男青年嘴巴都凹进去了,不知道断了几个牙。
      这下他老实了,哇哇哭了。我真挺过意不去,没想到事闹成这样。看着杜兴还意犹未尽,我急忙腾出一手拉了他一把,嘴上喊着,“快走快走。”
      他刚申请特权从监狱出来,要是被上头知道他在歌厅把一小子揍成这样,我怕明天就得把他再送回监狱里去。

      刘千手倒挺够意思,他最后走的,走之前从兜里拿出一大把百元票子来,都塞给这对青年。
      也说这顿酒喝的真郁闷,但我们谁也没想这个,王根生的怪异才是主要的。

      他出了歌厅后,人更疯癫了,为了能让他消停,刘千手对他脖颈切了一掌,让这小子先睡一会。
      我问刘千手,“头儿,这咋回事,咱是不是得去医院?”
      刘千手眯着眼睛直打酒嗝,回我说,“这病医院看不了,我有祖传的方子,让他喝点我的药,保准药店病除。”
      我心说不是吧刘头儿,你还来?我前阵脑袋就有这毛病,你吹了半天让我喝了一碗黑水,到现在貌似这毛病还没好呢。

      可我再强调去医院也没效果,杜兴赞同刘千手的话,二比一,我们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车权去了刘千手家。
      我不知道刘千手是抠还是咋地,他不让我们上楼,自己先上去又调了一碗黑药。
      我们就在路边把黑药全灌给王根生喝了。刘千手这期间说了一句怪话,他说这次他亏大发了,这药挺贵呢,明天还得配点这药给那胖爷们也喝了。
      我琢磨他这话,给我感觉,我、王根生,包括跟十字架凶杀案有关的怪异,一定跟什么东西有关,而且刘千手肯定都明白,就是不说。

      我也没急着问,我们仨一起把王根生送回家,又都一起去警局过夜。

      其实现在我能回家睡了,凶手都死了,可我多久没回家了,冷不丁回去保准里面落了一地尘土,还得收拾,等改天酒醒了再说吧。
      杜兴睡眠质量真高,躺在会议室没多久就呼呼睡上了,我睡不着,还拿着上厕所为由,去刘千手办公室瞧了瞧。
      他正坐着喝茶,看我探个脑袋,摆手让我进去。

      我也不拐弯抹角,有话直说,我问他,“头儿,我也不是外人,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这些怪异是怎么回事呢?”
      刘千手冷冷看了我一会,又摆手让我坐下。他是告诉我一些,但不是全部。

      他说整个案件里,死去的人其实都有联系,第一名女死者,跟那个因**而抓到区派出所的黄毛一起去过封门村,虽然没有准确的证据能证明,但他们一定在路上跟凶手认识了。而大玲子呢,她的男友虽然没公开,但十有八九是江凛城,这也跟让她跟凶手有了联系。我和王根生就不用说了,因为案件引起了凶手的注意。
      我突然觉得我有些明白了,只是似懂非懂的还差一层纸没捅破。
      刘千手又点了一句,“你还记得你兜里那段烂绳子么?那里面藏着一样东西,很不简单,不过我要求的是破案水平,既然整个案件破了,那么那东西解释不解释都无所谓了。”
      我看刘千手没了再跟我多说的意思,只好主动退出去,但心里却打定主意,这个十字架凶杀案面上看是完了,可里面的疑团我早晚会知道,会解开的。


      第一卷在这里 就暂时告一段落~~很多朋友应该都会有疑团 这明明什么都没交代啊~~还有人说老九开头很精彩 第一卷结局却虎头蛇尾~~不过大家相信老九 这些不是烂尾,而是伏笔,精彩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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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0: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01 变故

      杜兴正式加入我们二探组,而王根生不适合做重案刑警,跟上头申请调到综合大队管档案去了。
      二探组原本编制有四人,这么一来,等于我们还缺一人,我一合计,现在都三大老爷们儿了,第四人就别要男的了,弄得女警调节下气氛嘛。
      我还跟刘千手建议,这次来的女警不求像大玲子一样漂亮,只求性格温柔一些,别一生气就拍桌子。
      当时刘千手很痛快的应了这句话,可我眼巴巴等了三月,也没见那第四人过来,真不知道这邋遢探长怎么跟上头申请的。

      按说十字架凶杀案已经结案了,少了它,我手头的案子办起来都挺痛快,我也该好好松快一下,但这期间我就一直没松快起来。

      杜兴跟我和刘千手说,我俩的身手太成问题,遇到厉害的杀手,我俩别说抓贼了,保命都有难度,他建议我们跟他一起好好练练。
      我觉得他这话挺有道理,就说十字架遇到那纵欲杀手,那一晚把我俩都打成啥样了。这么一来,我和刘千手都接受了这个建议。

      我是把这事看的轻了,也真不知道杜大油这套练身手的法子从哪学来的,竟能这么恐怖。
      他说,我们要想强大,最有效的办事就是实战练习,用的都是真家伙事。
      他买来三把长刀,还用磨光机把刀刃去掉,虽然这刀一下砍不死人,但十足力气砍在身上,轻则留下一个红刀子,重则阴血。
      他找了个空场子,让我和刘千手一伙,我俩联合对他进攻,从数量上看,我俩二比一占上风,可实际呢,每次打完,就我和刘千手身上带伤。
      这一天,我们练完身手,一同坐在场子里吸烟,杜兴突然问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李峰,如果你想杀人,会选择什么武器呢?”


      我当时就懵了,心说这玩意还能假设的?我有病啊我没事想杀人。
      我对他呵呵一笑,打算把这话题带过去。但这小子较真了,追问我说,“你看你,咋这么抠搜呢?让你幻想一下你也不少啥。”
      我心说这跟抠没关好不好,不过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再不理他也不是那个事。
      我仔细琢磨琢磨,接话道,“刀。我要行凶就用它,连砍带捅的,霸气。”

      “呸!”杜兴立刻把我否了,摇摇头说,“刀不行,太幼稚。”
      我又想想,试探的问道,“枪?对着脑袋砰一声,一下就了结了。”
      “呸、呸!”这次杜兴否的更加强烈,还指着我说,“你说你,是不是同学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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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0:4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冷不丁没明白,还合计刚说杀人凶器的事,咋一下拐到同学的话题了。我就顺着话问了一句,“我同学是挺多,你咋知道?”
      杜兴坏笑起来,“李峰,这不明摆着呢么,你想的这么幼稚,小学一定没少留级,同学能不多么?”
      合着他变着法损我,这下我也不干了,强调道,“老杜家卖油的,我怎么幼稚了?我接手的凶案,大部分都用刀,还有少数持枪抢劫杀人的,你敢说这些人都幼稚么?”
      我是拿事实来说话,可杜兴也真跟我倔上了,他举例,“同学很多的那位,我以前是没当过警察,但在监狱里,那些犯事进来的,作案时几乎用四种武器,刀枪斧锤。这里面,刀枪斧都是幼稚,只有用锤子作案的人才是真正的聪明。”
      “锤子?”我念叨着还猛的摇头,根本不信他这话。

      杜兴说,“用刀来行凶,容易造成血迹喷溅,受害者一时间死不了还会反抗,容易留下证据;枪的威力是大,但枪声太响,很容易暴露自己;斧头呢,太沉,不便于携带;只有锤子,轻巧好拿,如果锤头稍微凸出尖一些,凶手臂力强一点的话,对准要害打,一招就能毙命,没有血迹,没有喊叫声,多么完美!”
      我听到这一下想起了前几年马加爵那个案子,这么一看,马加爵倒很聪明,如果他当时不用锤子,或许校园都逃不出去。
      我们胡扯这么一会,烟也吸完了,也就一同起身,回到办公室。
      刘千手和杜兴练完身手,都爱去洗洗身子,一人抱一个大盆,躲在洗手间里。我没他俩那习惯,心说下班回家洗个澡多痛快?

      我独自坐在办公室,冲了杯茶喝,这时候电话响了。
      我掏出来一看,一下愣住了,这是何雪的电话,就是我那前女友。
      算起来自打毕业分手后她没主动联系我,今天怎么这么出奇,想给我打电话了呢?
      我琢磨她肯定有啥事了。我接了电话先来一句,“雪……何雪,咋了?”
      我以前叫她雪儿,但都分手了,我也改改称呼。

      何雪没说话,先呜呜哭了一声,那叫一个凄凉。她倒真挺了解我,我这人最受不了女孩的眼泪。

      如果她还是我女友,这通哭能把我心弄碎了,但现在我倒还扛得住,压着性子问了一句,“咋了?跟男友分手了?”
      “乌鸦嘴!”何雪一听这话也不哭了,还立刻回了我一句。
      其实我觉得自己都够意思了,她刚才哭的那么惨,我都没往狠了猜呢。
      何雪说起原因来,“李峰,我想求你帮个忙,我准公公生病了,你当警察人脉广、同学多,看能不能找个熟一点的医生帮他看看。”
      我刚被杜兴损完,一听同学多这字眼特别别扭,而且何雪这话说的也有问题,我认识可都是法医,那和医生可是本质上的不同,别看两者都动刀子,一个是解刨一个是救人,她不怕准公公出事,那就带过来,我也不介意把那老头送到解剖台上去。

      可想归想,我面上说“何雪,不太妥当吧?我认识那些医生,专业不一样的。”
      何雪当然明白我啥意思,她又多说一嘴,“你一天天咋想的,你们乌州市不有个附属医院么?挺有名气的,你帮我打听打听,找个专家,我准公公心口疼,这事就拜托你了,当事办啊。”
      说完她还把电话挂了。
      我心说行呀,还当我是你男友,没事跟使唤狗一样使唤我?我真不想理她,但又一合计,算了,毕竟以前爱过,而且分手时说好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就当朋友给她帮帮忙吧。
      我当然不认识附属医院的,但警局里有同事的爱人在医院里工作,我挨个问了一番,最后联系到一个内科专家。
      不得不说,现在托关系也不好弄,不管认不认识,找人看病不得有点表示啊?何雪这一个电话,我捏鼻子就得掏出一条烟钱。

      我又跟何雪确定一下时间,让她什么时候把人带来。何雪真急,直接定了明天下午。
      她是开车带着准公公来的,她男友没跟过来,这倒省了我俩见面时的一番尴尬,但我自己陪着何雪去医院也不是那意思,别被人误会啥的,我又把杜兴叫着。

      我俩开一辆车在前面带路,她带着准公公在后面跟着。
      我发现杜兴的眼睛挺毒,他开车时问我一句,“李峰,你俩以前是不是处过对象?”
      我啊了一声没想深说,我希望他知道这事就得了。可没想到杜兴笑了,还拍了下我胸口,“行,分了好,我告诉你,这妞人品不行,你跟她在一起,你就完了。”

      我心说你才跟何雪接触多少时间,加一块都没说过几句话,这就能知道她人品不行?
      杜兴指了指眼睛,“这可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心里什么样,眼睛能告诉。”
      我对这个似懂非懂,但也觉得有点道理,杜兴见识多,什么样没遇到过,品人这方面肯定有他一套经验。
      我们找医生看病,能省下挂号钱,而且通电话时,那医生告诉我们,直接从医院后门进来就好。
      我也没寻思那么多,等从后门往院子里走时才发现,这里竟他妈挨着太平间。
      我发现这里好邪乎,大白天的也没啥阳光,显得阴气森森的,尤其偶尔刮来一阵小风,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们还好说,何雪那准公公被吓得够呛,呼吸特别沉重,总觉得哪次一口气提不上来这人就挂了。

      何雪没说啥,但眼神看我不善。我只好忍着,我也没招啊。
      在路过太平间时,出现一个意外,太平间门口突然走出一个人来。
      其实看第一眼时,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个人,黑黑的皮肤,满脸全是褶子,头发稀稀疏疏有一寸多长,脸上一看就被硫酸毁容过,有些发红的皮肉看着很狰狞,他还驼个背,露着一嘴龅牙冲我们笑着。

      我心说这哪来的汉子这么丑啊,还在太平间里出来的。杜兴倒是一语道出他的身份来,“大家别害怕,这是抬尸人。”
      我参加过别人的葬礼,但却头一次接触到抬尸人,我记得抬尸都是亲属朋友帮忙的,没想到还专门有这种职业。
      何雪也出言安慰她准公公,又故意凑过去搀扶,当然了,在接过我时,这小娘们还故意踩我一脚。

      我心里把那医生骂了一大遍,早知道医院后门有这么多怪事,我宁可挂号也要走前门。
      我们一起往前走,本以为没啥了,可没想到,那抬尸丑汉还对我们挥舞着胳膊叫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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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1: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折翼天使 02 橘子人头
      丑汉的声音很怪,有点公鸡嗓,还有点用锉刀磨铁皮发出那种噪音的感觉。
      我听得心里别扭,甚至都起鸡皮疙瘩了。何雪和她准公公都被吓得不轻,尤其何雪根本不敢看那抬尸丑汉,反倒狠狠瞪着我。
      我对何雪说,“你先带着老爷子去医院里面等我,我和大油看看咋回事。”

      等他俩走远一些后,我和杜兴扭头跟丑汉对视起来,给我感觉,丑汉想过来,但又没那勇气。
      我真不知道这咋回事,我们来医院跟他一个抬尸的有关么?杜兴压着脾气对丑汉摆手,“爷们儿,来来,你过来。”
      丑汉仍有点胆怯,慢慢往这边走,他的左脚好像受过伤,走起来一瘸一拐的。
      我俩没让他离太近,差不多距离时,我问了一句,“你找我们什么事?”

      丑汉支支吾吾,一伸手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
      他双手把这东西捂的死死的,我看不到是什么,但我留意到他的手了。他手上好脏,全是黑泥,尤其指甲盖里挤得满满的。

      他在太平间待着,手上这泥让我一下联想起尸泥来,我有些恶心,有种扭头要走的冲动,甚至打定主意,他拿的东西我不会接的。
      杜兴倒比我镇定也不嫌埋汰,伸手把那东西接了过来。
      我顺着看去,发现这是个小橘子,只是橘子上用刀刻了眼睛鼻子和嘴,上面还用黑线头稀稀疏疏的钉了一小撮头发。
      这竟然是个橘子人头,细看下,这人的表情还很痛苦。

      我和杜兴全愣住了,那抬尸丑没理会我们,反倒指着远去的何雪准公公的背景叫唤起来,好像在说,那老爷子有难。

      杜兴气的一把将橘子撇到丑汉身上,嘴上骂道,“你疯疯癫癫的,给我滚远远儿地,不然老子踹死你。”
      杜兴长得文静,一动怒却挺吓人,丑汉怕了,扭头往回走,只是他腿瘸,走得不快,杜兴还凑过去真踢他屁股一下。
      我是啥都说不出来了,摊上这怪事只能认倒霉,我俩又找到何雪,一同坐电梯上十三楼,就是那内科医生坐诊的楼层。

      这内科医生姓秦,我跟他以前没见过面,但为了表示一下,见面时特意寒暄几句。

      我发现何雪准公公挺有意思,没见到医生时没啥事,一看到这位穿白大褂的,他捂着胸口哼哼呀呀起来,好像病得多严重似的。
      秦医生急忙带着他去诊室,又是听诊又是把脉的,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和大油一起在诊室外等着。
      这一下没少等,我看别的诊室都换三四个患者了,何雪才带着准公公出来,还说去做彩超。
      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咋还拍片了呢?等他俩下楼后,我和杜兴钻到诊室里跟秦医生聊起来。
      我发现我是多虑了,秦医生的看法,这老头就是吓得,根本没病,而且脾气还倔,不给他拍个片子他都不干。

      我突然觉得,何雪倒霉了,摊上这么一个爱闹的准公公,但话说回来,跟我有啥关系。
      在秦医生安排下,这老爷子又住院观察几天。我看有何雪陪他,我和大油差不多就撤了。
      现在都快到下班点了,我俩就没回警局。杜兴挺能赖,非说这一下午都帮我忙了,要我请他喝酒。

      喝酒我不怕,就算喝醉了都没问题,但问题是跟杜兴喝酒,一定要选对地点。
      前一阵我就没意识到这情况,傻了吧唧跟他找个饭店喝起来,结果我喝高了,迷迷糊糊醉在酒桌子上。
      我本来挺放心,有杜兴在,他咋不得给我背回去?可我后来是被冻醒的,睁眼一看,这畜生把我背到公园里去了,我俩就在一个长椅子上挤着睡了一宿。

      这次我打定主意,跟他说去我家喝,喝醉了直接往床上一倒,多方便。
      而且我也真没亏待他,买了肘子、烧鸡和拌菜,我俩白的啤的一直喝到天黑,又都稀里糊涂爬到床上睡觉。

      我是被电话吵醒的,算起来好久没接到半夜的电话了,但我不敢怠慢,万一出现凶案了呢。
      我坐起来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何雪的电话。
      接通后何雪显得很害怕,跟我说医院这边出事了,我心里一紧,可还没等问呢,她又说让我快点过去,就把电话挂了。
      我能听出来,电话那边很杂乱,有人熙熙嚷嚷的,我不敢多想,急忙推起大油,不管发生啥,先去医院是真的。
      杜兴没少喝,起来后说脑袋有点沉,其实我也好过不到哪去,我就跟他建议,咱俩快点冲个澡,精神一些再走。


      我家浴室不大,我先进去洗了。我觉得我跟他说的挺明白的,一个人一个人洗,可在我洗澡的时候,这小子脱光溜的也钻了进来。
      我俩挤在一起洗,都肌肤相亲了,尤其杜兴皮肤特细腻,碰起来挺滑的。如果跟我挤在一起的是个妹子,那什么都不用说,越滑越好,只可惜杜兴是个纯爷们。我被弄得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这么晚了不好打车,我俩直接骑着我那摩托往医院赶,我发现杜兴开什么车都比较猛,摩托被他骑的也是飞快,我坐在他后面都觉得风刮人。
      等我俩到医院十三楼时,发现走廊里人挺多,何雪也在一间病房外面站着,我俩凑过去后,她有些膈应的跟我说,“死人啦。”

      我四下看看了解下情况,发现死的不是何雪准公公,是隔壁病房的老人。

      我这下来气了,心说医院死人不很正常么?而且又不是你准公公住的那间房死人,你大半夜把我俩叫起来好玩是不?
      我没想多理何雪,寻思打个招呼走人。这时候有个意外的人出现了。
      那个丑汉,穿着一身黑袍子,从楼道处走了出来。他是怕自己长得丑把大家吓到,故意找这么个袍子把脸也遮上了。但这么一弄,反倒让他显得神秘诡异。
      何雪怕见到丑汉,一闪身钻到病房里,我和杜兴没动地方,一同冷冷观察着他。
      死者是个农村老头,在场的亲属不多,这就用到了他,我发现叫他抬尸人有点不恰当,说他背尸更为准确一些。
      死者被白被单裹好了,丑汉顺手一拉再一抗就把尸体弄到背上。按理说这时候家属都要跟着才行,但那几个家属围着秦医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都没有这举动。

      我觉得有点怪,还跟杜兴互相看了看。
      丑汉一点点来到我们身边,正当我以为他会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停了下来,抬头对我们笑了笑。

      我品不出他这笑是不是正常的笑法,反正被他脸上伤疤一弄,跟狞笑没什么区别。
      杜兴来了火气,哼一声又想骂丑汉。但我及时拽了他一把。

      这丑汉正工作呢,尤其他背的还是死者,要是让死者落地了,谁知道会有什么说道没有。
      杜兴挺听我的,嘴上喝了一句,“快走。”也一扭身钻到病房里去了。
      我顺手把门关上,算跟丑汉隔开了。
      何雪态度不咋好,跟我说起别的来,“李峰,你知道不,这医院邪门,尤其十三楼,听说有婴灵作祟,一到晚上就在走廊里吧嗒吧嗒的走路,出去一看还什么人都没有,有时候水管里也传来怪声,跟小孩哭似的。”
      我看她说的跟真事一样,但我心里不信,她今天刚来,还没在医院过过夜,怎么能知道夜里这些古怪的?一定是其他住院患者,聊家常时瞎忽悠人。

      何雪又抛出一个话题来,说她准公公不习惯这个医院,明天一早他们就出院回家。
      我明白,何雪有点怪我,可医院就这样,而且附属还是这里最好的,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说实话,自打她来,我没少被折腾,又搭钱又搭人的,我倒巴不得她早点走,但面上还得过的去,我说自己明天上午有案子,不能送她,要是遇到啥事给我打手机就好了。
      反正最后我和杜兴很不愉快的离开了。
      我本以为我俩这就要回家,杜兴却突然来了兴趣,非拉着我从医院后面走一走。
      我懂他的意思,他想去看看那个丑汉。
      我发现太平间还是白天来的好,一到了晚上,气氛变得更怪,今天没下雾,但到医院后院,环境就变得有些雾蒙蒙的,我真怀疑这种“雾”是从哪来的。

      本来太平间的大门是关上的,杜兴带着我往前凑了凑,我还看到那门底下有光。

      这次不是追击罪犯,虽然气氛怪,我倒没有什么揪心感。可突然间太平间的门开了,从里面吹出一股阴风来。
      我不知道称呼它为阴风对不对,刺激的我整个身子都想打颤。

      这还不算什么,太平间正对门口的地方,放着一个大木桌子,丑汉抬来的死者就被笔直的放在上面,而那丑汉却跪在一旁的地上,对着上天不住的叩拜。
      我头次遇到这事,搞不懂丑汉在拜祭什么,而且这是太平间,他能有什么好拜的呢?
      那丑汉知道我俩在外面看着,但就当我俩不存在,也不理会。尤其等叩拜完毕后他还站起身,腿一抬,竟往那木头桌子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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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2: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折翼天使 03 阴人
      我被这场景震撼住了,丑汉整个人骑在死者身上,还把脑袋往下探着,跟死者脸对脸。
      他伸手把死者眼睛扒开,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看到了什么,反正他时而嘀嘀咕咕时而摇头晃脑的。

      刚才我就被太平间出来的阴气吹得遍体恶寒,在丑汉做出这动作以后,阴气刮得更厉害了,让我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我心里挺害怕,总觉得事有蹊跷,但丑汉也没杀人,更没犯法,我抓不住什么把柄。
      我拉了杜兴一把,那意思咱俩还是走吧。
      可杜兴上来一股劲,把我手挣开,指着丑汉吼道,“你,给我下来,干什么呢!”
      杜兴这一嗓子好雄厚,跟狼吼差不多了,丑汉本来就怕杜兴,再被他这么一刺激,吓得一哆嗦回过神,整个人从木头桌子上翻了下来。
      杜兴大步往前走,想进到太平间把丑汉拎起来。我没法子,只好跟随他。

      当我俩刚走到门口,太平间里又传来一个声音,虽然阴阴柔柔的,但穿透力很强,很刺耳。
      “谁在外面闹事?滚出去!”

      我顺着声寻找,发现有个东西从角落一个棺材里爬了出来。
      之所以叫他东西而不是人,是因为他长得太怪了,我没见过有活人长这样的。
      这是个男孩,但白发白眉,脸色极其苍白没有血色,跟死人脸差不多,还穿一身素服。
      我本来不信什么死人还魂的说法,他长得怪又这么个出场,弄得我心里砰砰直跳。
      奇怪的是,当杜兴看到这个男孩时,身子顿了一下,念叨一句,“阴公子?”
      阴公子也冷冷看着杜兴,瞧了半晌后反问一句,“你是杜大油?”
      我一看他俩这架势,心说原来认识啊,而且听称呼,难道是狱友?
      杜兴盯着丑汉,又对比着阴公子,“你俩什么关系?父子?”
      “不用你管。”阴公子对杜兴很不客气,甚至也不答话,凑到门口把太平间门关了起来。
      我算搞迷糊了,觉得阴公子跟杜兴认识归认识,但不太友好。
      这么一来,我俩最后也没进太平间,杜兴合计一番,一扭头要走。

      可我心里憋坏了,一连串的疑问让那个丑汉和阴公子显得神神秘秘的。我跟杜兴说,“你别不吱声啊,跟我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杜兴大概说了下阴公子的情况。

      他本名叫陈邪,十五岁杀人入狱,被判了四年重刑,在北山监狱也算挺有名气,倒不是说他能打能杀,一方面是他长相怪异,另一方面,他刚来的时候总独自坐在角落里哭,流出来的竟然是血泪。
      他身上也没个热乎的时候,离近更了让人觉得阴气袭人,大家才给他起个外号叫阴公子。
      我听完稍微愣了下神,我是没见过谁流血泪,但他白眉白发让我想到了武侠书里的白发魔女,书里都是虚幻的,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这类的人。
      我有个猜测,问杜兴,“阴公子是不是得了一种特殊的白化病?”

      杜兴说不好,而且阴公子在监狱放风期间顶着大太阳也敢随便走。

      我发现杜兴挺坏,他故意盯着我眼睛吓唬我,“李峰,要我说那阴公子之所以变成那样,一定是在太平间里待久了,或许还染上了什么怪玩意,记得阴人么?……”
      我急忙打住这个话题,我是不想再往深了想,而且还是那句话,管这对父子多怪呢,跟我平时生活又不冲突。

      被医院的事一闹,我俩酒劲都醒了,杜兴把我送回家,又骑着我摩托回了他自己家。他家就是在警局附近租的一个房子。
      本来他一走,我自己睡床上不挤得慌,应该能挺舒服的,但这一晚上,我净做噩梦了,时而梦到丑汉的橘子人头,时而梦到阴公子对我冷笑。
      我不相信梦是预言,不过被这么一闹,我有种直觉,我还得和这对父子见面。

      我早晨起来时,有点头疼,应该是没睡好的缘故,为了不耽误工作,我吃了两片扑热息痛。但不管我怎么打扮自己,人看着都有些憔悴。

      这一点在我去警局后就发现了,很多同事看我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刚开始我没觉得有啥,可被看多了,心里直犯嘀咕。
      杜兴今天没来,不知道这小子跑去干啥了。我自己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也没个说话的,弄得心里有些压抑。
      上班没多久王根生走了进来,这小子现在混得不错,当个文员,一天天挺悠闲。
      我以为他过来跟我插科打诨,可没想到这小子上来就说了一句让我极其敏感的话,“李峰,是兄弟才给你提醒,有人背后嚼你舌头。”
      我一听就火大,心说自己在警局没惹过谁吧?工作也是兢兢业业的,怎么这么做还能被人戳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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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2:22 | 显示全部楼层
      王根生要走,但我能放他么?我一把拉住他问,“你跟我说说,谁背后使坏呢?”

      我打定主意,他能嚼我舌头,我逮住机会也还回去。
      王根生有些为难,但还是提了一个人,“琳琳姐。”
      我明白怎么回事了,就是琳琳姐帮我联系的秦医生,那甭说了,一定是秦医生被何雪准公公折腾烦了,顺带着把我也告状了。
      这我还真挑不出理来,而且我要是提前知道何雪准公公是那种人,我也不会接这活儿。
      王根生看我表情复杂,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安慰我几句,“你别想那么多了,这事我了解过,那秦医生今早上摊事了,心情不好,或许因为这个才嘴碎乱说的。”

      我被摊事这个字眼弄得敏感,心说不会又是跟何雪有关吧?我让王根生把情况往细了说说。
      他告诉我,今早有个死者家属,拎了一把菜刀就要找秦医生拼命,非说秦医生把他爹害死了。秦医生被吓得不轻,而那家属也被派出所民警带走录口供去了。

      这事真巧,我要没猜错,那死者家属就是昨晚我和杜兴去医院遇到那位。没想到这家属能这么疯狂。
      我又顺带想了想,太平间的古怪,死者家属的异常,还有何雪说的那些鬼故事,难道三者有什么联系么?

      当然我这想法没跟王根生说,我怕这小子听完被吓住。我随便跟他胡扯几句后就把他送走了。
      倒不是我想管闲事,而是我想把这一系列谜团弄明白。我给杜兴打电话,想让他陪我去趟派出所。
      杜兴不知道干什么呢,电话里风很大,但我找他,他真给面子,半个小时不到就赶了回来。
      那区派出所离警局不远,我们没多久就到了,而且审讯还在进行中。

      我俩全站在审讯室门外看了一会,我发现这位家属情绪不怎么好,说话有点乱还有点慢,我听着都有种想帮他捋顺的感觉。
      最后我失去慢慢听的耐心,要来之前记下的笔录看着。

      按家属说,医院罪恶大了,他家农村的,从村里找了一个跳大神的神婆,问了他父亲的死因。那跳大神的也真神神叨叨,摇头晃脑又蹦又跳的把他父亲亡魂请来了,跟儿子一顿哭诉,说医院里有恶鬼、婴灵,都躲在秦医生体内,秦医生在晚间把这些脏东西放了出来,夺去了父亲的生命。

      我看完就两个字评价,扯淡!也不打算多寻思这事。
      但杜兴却显得有些严肃,甚至还把这笔录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我不明白他弄这么严肃干什么,催促着带他离开。
      这一天也就稀里糊涂过去了,反正自打我知道警局里都在议论我时,我就不怎么开心了。
      晚上我加会班,把工作进度赶一赶,又找个地摊糊弄一口,把晚饭解决了。

      我骑个摩托往回赶,赶得巧电话响了。

      我心说谁电话这么会赶时间?但我骑摩托时也不能接他电话,我本来想这么拖着,等回家了再把电话打回去。
      邪门的是,这电话响起来没完没了,一遍又一遍的催我,人家骑摩托都放个音箱听听歌,我没音箱不想扰民,但也不想被电话铃声骚扰一路。
      我慢慢减速,停靠路边后把电话抻出来,没想到来电显示提示的竟然是无号码。

      这让我挺奇怪,这种电话我还头一次接到,而且接听后,电话那头古怪的响起了一阵怪声,“呃……”
      这声音很沙哑,也很冷,给人一种从地狱传出来感觉的一样。
      我不胆小,但也被刺激的浑身难受,我心说哪个混蛋这么无聊,拿我当礼拜天过呢是不?
      我对着话筒喊了几句,问他是谁。可气的是他还把电话挂了。
      我低声咒骂几句,又继续开摩托车。

      人的思维很奇怪,有时候会出现顿悟的情况。也就是偶尔那么一个灵感,我想到一个人,那个qq待定的神秘人,也只有他能玩出这么古怪的花样来。
      记得它给我发了几个图片,全印证了,这也算是一种给我的提前预言。而这次他给我打这么个古怪的电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思前想后,最后的结论是,难不成他在提醒我,我最近可能有难么?
      这想法一直充斥在我脑海里,并伴随了我一路。
      等到了家楼下,我把摩托停好后就往楼上走。
      今天很奇怪,楼道里的灯坏了,而就当我抹黑上去时,突然觉得,身后迅速传来一阵冷意,就好像有人把冰块放在我身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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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3: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折翼天使 04 追凶
      我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但很肯定的是这不是好事。
      我想回头看,可还没等扭头呢,就有一个黑绳子勒到我脖子上。而且这绳子力道好大,瞬间让我窒息。

      我觉得整个大脑都快当机了,一些记忆的画面飞快在脑海里闪现,这都是严重缺氧的征兆。
      我伸手往后面摸,试图把勒我这个恶人的脑袋抓住,但他很狡猾,整个身子跟我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用手划拉半天,也只能摸到他的手臂。


      按说临死前抓个稻草也行啊,我眼看要昏厥,怎么也得挣扎着撕扯几下,哪怕抠下他胳膊上一块肉也是赚到了。
      但这就是一个误区,如果我把精力都放在撕扯上,我这条命真就交待到这了。
      我记得杜兴告诉过我,要被人勒住的话一定先想办法让他贴进你,再找机会反客为主。
      我一时间脑袋晕晕的,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带着他往墙上撞。
      这时候就是搏命,我一鼓作气,拼尽全力向后靠近那人,企图贴着他往墙上撞,借力打力。那人也发现了我的意图,试图阻止我,但还是被我猛地带着一连后退,重重撞到墙上。
      接来下就好办了,他被我挤的脸都快贴到我后脑勺上了,我借着这机会,用后脑勺使劲往他脸上撞。


      人的后脑勺很硬,第一下撞完,他就疼的哼哼起来,勒我的力道也轻了很多。
      我顿时觉得见到希望,趁他来不及应对,连续用这个笨方法一直撞他,我没数我撞了几下,反正最后我能感觉到,我头发里黏糊糊的,估计把他鼻血都撞出来了。
      这人看勒不住我了,索性放手,一捂脸转身就逃。
      我一松快,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呼吸空气,只是冷不丁有些不适应,咳咳咳嗽着。
      我还把勒我的绳子扯在手里看看,走廊没灯我看不清,但凭手感能品出来,这是一段胶皮线。

      光凭这胶皮线,我就知道下手的人是个老手,这种略微带点弹性的绳子可是勒人最理想的工具。

      我好想休息一会,但心里有气,不能白白的被勒了一通还让凶手跑掉。我踉跄着追了出去。
      我在警校那会,可是长跑的冠军,尤其五公里这类的,我全跑下来不费什么劲,虽然工作后人有些懒惰了,但底子在这摆着,不信跑不过这凶手。

      他穿着一身黑风衣,看不清长啥样,甚至脑袋都没露出来,嗖嗖的往小区外面逃。
      我也立刻提速,玩命追着。
      这时候都晚上十点多了,我住的地方还偏,几乎没夜行人,这倒让黑衣人赚了便宜,跑的肆无忌惮。
      我发现我低估这个黑衣人了,他长跑挺厉害,我俩一逃一追的这段距离,估计出租车起步价都打不住。


      最后我俩累的谁也跑不动了,黑衣人先腿一软半跪半蹲的拄在地上,我看的心里一喜,但也没急着过去,反倒跟他一样,借机歇息一会。
      我体力透支挺严重,要是现在冲上去,不太理智,我是赌了一把,赌黑衣人的耐力没我强,等彻底累瘫他,我就能轻松将他擒获。
      黑衣人也聪明,品出我的小九九来,他还稍微回头往我这瞄了瞄。我真希望他能全回头,好让我认清他真面目。

      黑衣人耍了个聪明,对着一个胡同冲了进去。那里黑灯瞎火的,他要搞偷袭也容易。

      我四下打量着,正好自己旁边有个板砖,我一把握起来,小心警惕的往那胡同里靠。
      既然凶手不想跟我玩拉锯战,那我就准备好搏斗吧。这一阵跟杜兴练习时,净挨他揍了,我心说今晚长长脸,也体验下揍别人的感觉。
      这胡同没多深,我走了十几米就到头了。
      我望着尽头那足足三米多高的土墙,心里嘀咕起来,凶手都累成那德行了?难道还有毅力把这墙翻过去?
      我又一合计觉得这事不对,刚才进胡同时,我遇到几个大垃圾桶,我怀疑凶手是不是躲在那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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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3:2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扭头就走,等离垃圾桶有一段距离时就开始细细打量,我发现有个垃圾桶有点怪异,稍微翘开一个缝隙。
      不用说,凶手就躲在里面,还故意借着这个缝隙往外看。
      我一点点往那凑,但我觉得要是冒然把那垃圾桶掀开,无疑让自己处在劣势,尤其门户大开,很容易让他偷袭得手,要不掀垃圾桶,我又不知道凶手是谁。
      我在这纠结上了,目光也在垃圾桶上来回游走,突然间我发现一个线索,在垃圾桶盖子上,挂了一小缕头发。
      这一定是凶手钻垃圾桶时留下来的,而且这段头发特别的白。


      我能排除掉凶手是老人的可能,刚才跑那么久,老人做不到,我又想到了一个人,阴公子。
      我觉得是他的可能性很大,只是让我不懂得是,我跟他无缘无仇,昨晚跟他争执的也是杜兴,我当时没开口骂他,这兔崽子怎么针对上我了呢?还突然下这么狠的死手。
      我走过去把那段头发扯下来,转身离去。
      有了这段头发,还有我脑后留下的血迹,要是动用警察的力量,很快能把凶手抓住,但我没想这么做,寻思先私了试试。
      我随便找到一个路标底下一屁股坐了下来,给杜兴打了电话,我想让他过来跟我一起,有他在,收拾阴公子就没那么费劲。


      他接电话时嘴里正嚼肉,还直吧嗒嘴,问我大半夜的啥事找他?
      我心说少扯淡了,这才几点就半夜了,我没兴趣跟他胡扯,说了一个地址,让他尽快来接我。
      杜兴这人特仗义,很快打个车来了,他发现我就在路标底下坐着时,乐的嘿嘿的,还问我,“李峰,你行啊,大晚上这么有情趣,自己出来散步嘛?是不是走不动了让我来接你?”
      我指着脖子跟他说,“你少开玩笑,看看这儿。”
      杜兴仔细看了看,他不笨,一下猜个大概,而且这小子变脸比翻书还快,嗷的吼了一嗓子,“谁整的?我兄弟的主意都敢打,快告诉我是谁,我弄死他。”

      我把分析说给他听,他二话不说,扶起我来就又打个车往医院赶。
      这也是我的意思,阴公子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太平间的门是关着的,但里面有灯,杜兴当先伸手把门扯开,没想到今晚灯光挺亮,刺得我直想捂眼睛。
      我本以为那个丑汉又在古里古怪的“折磨”尸体呢,没想到他却弓个身子坐在一个小桌子前,缝补一件衣服。
      这衣服是个运动服,一看就是阴公子穿的,我不知道咋了,看到丑汉这个举动时,整个心有点紧。
      丑汉看我俩来吓坏了,他呜呜怪叫着慌忙站了起来。


      杜兴不客气,指着他说,“你儿子呢?给老子滚出来,把刚才那事说明白了,要是我哥们不计较,让他磕几个头就算了,要是他还敢耍横,老子今天把他打残了。”
      说完杜兴四下打量起来。丑汉反应挺大,一脸惊恐,还对着我俩连连摆手,说了句,“不,不要……”
      我头次听丑汉说话,感觉声音有点哑,还有点憨。
      “不要什么?”杜兴又喝了一句,点着丑汉鼻子说,“你那儿子不着调,我本来想留他几天,今天一看,是真留不得了。”
      “别,别……”丑汉嘴笨,一激动还啥都不会说了,结巴老半天才往下说,“打我……打我吧,别打孩子。”

      杜兴皱着眉看着他,没表示。
      丑汉又看向我,还突然凑过来拽着我衣角说,“那小孩小,不懂事,你们原谅他,打我,打我吧……”
      要在以前,我挺烦丑汉那双脏手的,但这次我没回避,还任由他拽着自己。
      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但看着他看既可怜又哀求的眼神,我能感觉出来这老汉对阴公子的爱,尤其他那紧张样,让我一肚子的火气,哪怕是要被人勒死的那个怨气,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丑汉看我也没反应,急的跪下了,使劲磕头说,“先生,先生,你行行好,别打我孩子了,他不容易的。”
      我实在忍不住了,更受不了他的跪拜,我一下扯着他,把他强行拽了起来。


      杜兴看着我,用眼神询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心说能怎么办,一心软算了吧。我当面告诉那丑汉几句,“听好了,你儿子回来你好好管管,要是再有歪算盘,小心我把他抓起来继续蹲牢子去。”
      丑汉拼命点头应着。
      我俩也没多待,一同扭身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以及回到家以后,我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我在骂自己是不是有病?怎么能如此简单就把这么一个恶人给放了呢,或许从个人角度讲,我能看在丑汉这么哀求的份上原谅他一次,但下次他要是对别人下手了,我是不是也间接成了罪人?
      可人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性动物,理智有时未必占上风。今晚这事,我真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但打心里还真就认可了这么古怪的原谅。
      昨晚我做了恶梦,梦到橘子人头和阴公子,今晚恶梦依旧,我梦到的却是丑汉,他一直在梦里跟我说,“原谅那孩子,他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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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4: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折翼天使 05 冤

      连续两天的没睡好,让我早起后精神不佳,尤其在洗漱时我还发现,自己脖上的勒痕肿起来了。

      这太明显了,我要顶着这红肿上班,保准谁都能瞧到。我也合计不行在家歇几天,把痕迹养掉了再说,但这么一来,又耽误不少工作,二探组人员本来就少,杜兴干不了多少活,那第四人还没到。我再不去,刘千手就没个能使唤的人了。
      我找了条围脖,现在快入冬了,围起来也正是时候,人家围围脖图得暖和好看,我就是为了遮羞。

      我发现我来到市局后,还有一小部分人看我眼光挺怪,这绝不是因为我带了围脖,他们还在为秦医生的事笑话我。我觉得他们挺无聊,也懒着解释,用老话讲,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呗。
      我本来寻思白天自己能抗住呢,但过了十点钟,我的倦意就来了,最后还趴桌子睡起来。
      以前我也经常这么干,但都没有今天睡得这么死,尤其邪门的是,我在梦里又见到了疤面丑汉。
      他站在我面前,穿一身黑袍子,一掏兜拿出一个橘子人头递给我,又一掏兜,再拿出一个来,他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拿着,而且那兜儿跟机器猫的口袋一样,要多少人头就有多少。


      我特难受,整个人挣扎着,突然间丑汉还对我唱起歌来,只是他这歌唱的好怪,跟我手机铃声一模一样。
      最后我是被惊醒的,出了一脑门儿汗,发现原来我手机真的响了。
      这也是让我无奈的地方,在平时上班时候,没多少人给我打手机,这两天却突然多了。我拿出来一看,何雪的电话。
      我上次跟她算是不欢而散,我心说她怎么还找我呢?
      电话一接通,何雪又对我哭哭啼啼的。但我不仅没吃惊反倒有些不耐烦,对她说,“咋了?有事说事。”


      接下来何雪一句话,让我当场惊呆,“我准公公死了。”
      我给她准公公的评价是,这老爷子有点闷骚与娇性,但身子骨不差,尤其前几天刚见得面,还活蹦乱跳的装病呢,怎么这人说没就没了呢?
      我让她再详细说说情况,何雪一边哭一边说,说的有点无头绪,而我心里有些乱,听得也不怎么集中。

      大体意思是,她准公公回家后当天晚上,胸口发闷,最后还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送到当地医院的路上,人就死了,被确诊为突发性心力衰竭。
      我不知道何雪给我打这电话是什么意思,反正我回答她的是,告诉我老爷子出葬时间,我一定过去看看。

      撂下电话,我愣愣的坐着,一时间满脑子全是那老头的样子。
      杜兴挺悠闲,正看着报纸嗑着瓜子,可他哪是看报纸的料儿,就满报纸看图片玩,被我呆样一吸引,又凑到我身边推了一把,问,“李峰,你翻个白眼珠子,鬼上身了你?”
      我没心情给他胡扯,把电话内容念叨一编。

      我只是想让杜兴知道我发呆的原因,没想到杜兴听完整个人变得特别严肃。
      我俩倒一下反了过来,这次轮到我好奇了,我也推了他一把问,“咋了,你咋也‘鬼上身’了呢?”

      “你不觉得怪么?”杜兴问我。
      我本来还纳闷哪里怪了?但一联系医院里那些怪异,我突然觉得杜兴这话未必没有道理。
      杜兴又说,“还记得昨天去派出所看口供么?要按死者家属说的,他爹身子是不好,但还没到病死的程度。尤其他一个当儿子的,自己老爹什么情况比谁都清楚,可在医院却突然死掉了。”
      我顺着他的话本想往深了想想,但杜兴打断我思路,还一把拽起我。
      我问他干啥,他说走,跟我去趟医院,找那个秦大夫。

      我没懂他的意思,但他只强调,让我一会客客气气的问话,他就在旁边仔细观察,他想证明一个事情。
      我俩骑摩托去的,而且今天医院患者特别的多,为了能单独找秦医生聊聊,我俩还特意挂了他的号。
      他是专家出诊,跟病人单对单的服务,这倒给我俩提供不少方便。
      等排到我俩时,我俩直接进了诊室,杜兴还把门顺手关上了。秦医生没料到我俩会来,一时间愣住了。
      我按照杜兴嘱咐我的,客客气气的笑着,用很温柔的语气把何雪准公公的事说了出来。

      我发现这秦医生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或者他误以为我是来找麻烦的,也不看以前的交情,沉着脸跟我哇啦哇啦讲起来,还调了数据给我看。
      那晚何雪准公公是要求输液来着,他知道这老爷子没病,就让他挂了一瓶葡萄糖,里面加了一些苯巴比妥。
      我知道苯巴比妥是一种催眠药物,被他这么一说,我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而且我俩在诊室待得时间挺久,门外患者不耐烦,都有人敲门了。

      秦医生又问我俩还有什么事么?
      我看杜兴也不表示,只要赔笑退了出去,而且我心里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指不定明天琳琳姐又怎么嚼我舌头呢。

      我问杜兴接下来干什么,我已经按照他说的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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