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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我是民间剃头匠人,说说这行里不为人知的禁忌与手段》[完结]作者:湘西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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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0: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159、惊天逆转

  我看看廖叔又看了看王秋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脑子简直混乱到了极点。我多么希望廖叔能立刻否认王秋月的说法,可廖叔只是平静的道:“我猜这块玉就在你身上,果然没错。”这句话就像是一块黑布兜头将我脑袋罩的严严实实,光线在一瞬间就黯淡下来。

  虽然这次在遇到廖叔从他的语言、行为我已经有了些许预感,知道廖叔很有可能不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位善良、勇敢、谦逊的亲人,但我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希望这一切不过是我个人的一种猜想,但廖叔最后说的这句话却彻底把我的一切想象击打成碎片,让我明白了一个无比心寒的真像。

  未必是廖叔变了,而是之前的一切或许全是伪装。

  这对我的打击之大是外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因为廖叔伟岸高大的形象在我心目中整整树立了十几年。在这些年里他完全就是我人性的导师,道德的榜样,可是当这座丰碑在我面前树立了十几年后我却突然发现原来我是错的,他根本就不值得我去仰望,当这座丰碑轰然倒塌后我的心也在瞬间被砸的四分五裂。

  但是廖叔完全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向前望着,那眼神也不是看着王秋月。只是呆呆的望向前方,似乎漠然一切。

  王秋月双眼在瞬间血灌瞳仁,当他双拳握紧时发出喀拉拉的骨节爆响声,随后他嘴皮子都在哆嗦,却硬是挤出一副僵硬的笑容道:“这么说你真的也是凶手之一了?”

  廖叔叹了口气道:“小伙子,这个世界对你而言本来没有那么多敌人的,但是你却把一切所谓的线索盖棺定论,认定就是与你师父的死亡有关,既然如此你何必问我,还不如直接动手来的痛快。”

  王秋月冷冷道:“你说的没错,老匹夫拿命来吧。”说罢纵身而起。身入半空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柄长剑。只见剑身之上火光熊熊燃起。

  却见人影一晃,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拦在廖叔身前伸手从袖子里取出一根黑色的手杖,对准王秋月只见法杖头部忽然飘出一股黑雾般的气体,不过很快雾气便分散开来发出“嗡嗡”的声响,原来居然是一股飞虫,只见它们劈头盖脸朝王秋月和那几名北冥山岭的道士飞去。

  王秋月火剑在空中一劈。瞬间火光爆射,飞虫怕火瞬间被烧成灰烬,而那些道士无论他们如何遮挡但是飞虫体积微小,总有漏网之虫,过了没多久一些小虫便通过他们耳鼻中钻入身体内,瞬间这四人的面部隐约透出一股青气,显然已经中毒。贞亩刚扛。

  而王秋月使用烈火烧死小虫之后也因为力竭从半空掉落在龟壳上,

  这时黑衣人伸手放出一只长条形的飞虫,朝王秋月急速飞去,而他只能再度催动长剑烈火对准飞来的长虫横空劈去,只见长虫也被烈火烧成灰烬,空气中扬起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我担心气味有毒,赶紧闭住气息,廖叔却道:“放心吧,这虫子没毒。”

  黑衣人伸手似乎还要释放虫蛊,王秋月爆喝一声道:“你接我一招。”说罢接着反手一剑,烈焰轰然而至,黑衣人法杖一抖,一道绿色的烟雾从杖头喷涌而出,当这道绿色的雾气和烈火交织在一起时只听飕飕声响,烟雾并没有散开的状态,反而是烈火瞬间收缩了。

  王秋月面色一变,随即双目精光爆射,持剑的双手也腾起了熊熊烈焰,两股烈焰合为一股后,剑身上的火焰瞬间暴涨,王秋月大吼一声“着”,剑身之火瞬间聚集而成以道巨大的火球,当火球爆裂之后灼热的气体顿时将绿气震得四散而开,虽然海面极为广阔,气体瞬间就消弭一空,但在完全融汇于空气之前还是飘向了人所在的方位,廖叔伸手一抄,将绿气尽数抄在手里,而他的一只手瞬间变的乌黑。

  那四名道士可没有人给他们拦住毒气了,虽然没人身体只是沾染了一丝丝的绿烟,但表皮立刻出现了无数麻点,很快麻点便开始移动升起,全是从体内钻出的小虫,而之前麻点的位置血肉瞬间被小虫啃食的干干净净,这些道士的脸瞬间就变成了无数小洞的“蚁巢”,四人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便倒地身亡,瞬间身体血肉被小虫从内到外啃噬一空,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淌出,而虫子暴露在空气之后随即便死亡了。

  如此凄惨的死法看的我是浑身汗毛凛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直到此时我才看清楚和王秋月交手之人居然是廖青。

  王秋月也知道此人不可小觑,一挥剑收了功法之后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但我需要你的一样物件。”

  王秋月眼睛立刻就眯了起来道:“你想要我的玉佩?”

  “小伙子你知道当年金山门为何会被灭门?”王秋月不动手廖青也收了势。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和玉佩有关?”

  “这恐怕是唯一的真像,想想你师父这一生最大的成就是什么?”

  “我师父是镇尸道长,他最大的成就是镇了西北尸王……”

  “没错,西北尸王就是三大陵王之一,它身上挂着这块碎玉也被称之为尸王精魄,令师尊一生的悲剧就是从获得这块碎玉时开启的,他可没有想到自己这番行为是完全打破了玄门之间一直默认的平衡,三大陵王背负着复活飞天将军的神秘力量,一直到死亡都继续守护着这个秘密,而三大尸王分别接受三大道门的看护,任何一派不得私自夺取僵尸身体的玉佩,否则就是违背当年的三门之约,然而金山门不过是小小一个不起眼的门派,他当然没有机会知道三派间共守的秘密,于是金山门在得知西北尸王为祸人间后令师尊便毅然决然赶赴西北之地镇了僵尸。”

  “当他获得玉佩时以为这是尸王吸收天地精华练出的精魄,于是就戴在了你的脖子上,他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却不知完全打破了三大门派间的协定。”

  “于是他们为了这个玉佩杀死了我的师父?”王秋月恶狠狠道,那表情恨不能把元宝道人从海底捞出再杀一次。

  “杀了你的师父还真不是为了玉佩,否则这块玉佩岂能在你身上留到今日,他们杀死你师父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惩罚,茅山宗用这种方式告诉其余两派他们不是有心如此,这只是无心之过,而犯错误的人也受到了惩罚,所以这件事就应该偃旗息鼓了,飞天将军的秘密应该继续守护,而属于茅山宗守护的僵尸就变成了你。”廖青用浑厚的嗓音娓娓道来。

  “什么?我、我成了茅山宗守护的人?”王秋月听了这个说法心里的震惊估计不亚于有人告诉他其实是个姑娘。

  “年轻人,你胡闹至今杀了这么多道门中人,你还真以为是自己本领通天,天下无敌了,茅山宗的人如果真要你性命,你一天也活不下去,你之所以能如此任性,完全是他们允许你这样。”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搞的好像一切都比我更清楚,你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王秋月根本无法接受这个这个现实,他愤怒的大声吼道。

  “你恐怕得相信我说的话,因为当年这个协定我们玄月门也是其中之一,所以茅山宗的人灭了金山门平息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之心的举动我们当然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说到这里廖青转身对船上那些“驭鲸人”做了个手势。

  只见被王秋月杀死的“骆先生”“元宝道人”“白银宫的老者”等等这些人居然“死而复生”了,他们面带平静的微笑从木船上走到龟壳王秋月立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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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0:23:53 | 显示全部楼层
160、天机幻阵

  这下不光是王秋月,我也惊呆了,因为王秋月杀死这些人的时候我是亲眼看到的场面。两者间发生的剧烈打斗,以及那不可思议的技能,甚至烈火的灼热,透体而过的劲风,我无一不感受的清清楚楚,可是这些人现在就如此真实的站在我面前,当时他们与王秋月展开殊死搏斗时脸上那殊死挣扎的表情至今都深深印刻在我脑海中,就算最好的演员也不可能演的如此逼真。

  王秋月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些人,骆先生笑眯眯道:“秋月啊,真没想到你的真火能修炼到如此份上,实在出乎我们意料之外。”他的表情语气就像是王秋月多时未见的朋友。客气中带着一丝亲切。

  王秋月在我心目中的印象永远就是英俊的面庞面色苍白,一对黑眼圈,不用说话,不用了解他所背负的“责任”,光看面相就能感觉到他的悲情命运。

  然而此时这位悲情的帅哥瞪着两眼,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的瞪着骆先生,我从没见过王秋月这幅表情。

  他是一个决心复仇。宁可与天下为敌的这么一个人,在他的心里天下一切玄门中人若非他的仇人就是他潜在的仇人,可如今他突然发现自己早已认定甚至是烙印在灵魂中的一切居然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那种感觉只怕比我发现廖叔后期的性格翻转的吃惊程度还要高的多。

  “你们这群道士难道把我当成傻瓜对待吗?”愣了很长时间王秋月还是愤怒了,他恶狠狠的对骆先生道,手中攥着的宝剑因为过于用力甚至微微抖动起来。

  骆先生微微点头道:“秋月,我知道你的内心必然是充满了愤怒与疑惑,但这很正常,毕竟你还是个孩子,人若是以本能为算,那么愤怒是最容易产生的情绪。所以你经常愤怒。而愤怒会遮蔽人双眼,会淹没人的理智,你之所以会选择杀戮就是因为如此。”

  “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秋月就像是忽然泄了气的皮球,那一直高亢的情绪瞬间消失于他的脸上。

  “人生如戏,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对了。”骆先生依旧是笑吟吟的道。

  “你们杀了我的师父,你们灭了金山门一门上下,这笔账别以为我会因为你们几句瞎话就这么算了。”说罢他再度举起手中长剑。只听轰然一声烈火再度熊熊燃烧而起,王秋月腾空而起,身体在半空中接连转了几圈,借着翻转产生的惯性,长剑狠狠朝骆先生的脑袋劈去,强大的劲风使空中产生了“呜呜”的怪啸声。

  骆先生抬起左手以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长剑剑尖,王秋月翻身落地后全力一击的长剑在对方两指轻捏下居然无法挺进半寸,较劲之下王秋月握剑的双手甚至微微抖动起来,突然他左手出手如风,中指、食指并拢一处,指尖冒出紫色的烟雾,王秋月的一对**指笔直朝骆先生的额头点去。贞亩刚血。

  骆先生面带微笑不闪不避就这么接了他的一招**指,只见他的额头瞬间聚集了一股黑气,接着黑气瞬间在他皮层下方扩散,骆先生的表情瞬间变的腊黄,整个人也在眨眼间瘦了一圈。

  当我以为他就要变成一具僵尸时,骆先生面色却忽然恢复了红润,而他身体也止住了干瘪,不过满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低落,身上穿的道袍也被冷汗浸透,足见在刚才一瞬间他身体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王秋月的**指可不是开玩笑的,普通人只需轻轻一点瞬间化为干尸,即便是身有法力之人也经受不起这一下,除非是玲花老僧那样具有神通之人,骆先生却硬生生的撑住了,但他踉跄着摔倒在地,王秋月挺着烈火熊熊的长剑朝他兜头劈落,这次甭说只用双指了,骆先生甚至没有力气躲避,而周围这些人居然没人施以援手,眼睁睁看着即将毙命于长剑下的骆先生。

  那一刻王秋月劈下的烈火长剑在我的眼中似乎变成了“慢镜头”,我能清楚的看到长剑划过空中的“每一帧”,甚至我感觉当骆先生的脑袋被长剑劈成两半之后,体内迸射出的鲜血我也能清楚看到喷洒的轨迹。

  因为真实所以我简直不敢再看下去,而长剑最终也到了骆先生的额头前……

  最后一秒钟王秋月罢了手,剑身上的熊熊烈火也在瞬间衰弱直到完全消失。

  王秋月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脑中必然有千万道念头闪过,思想斗争的激烈程度不难想象。

  但无论如何这一剑他没有劈下去,真是一念之差,生死之别,不说别人我的双手掌心都被汗水浸透。

  骆先生咳嗽了几声,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当啷一声,长剑掉落在地,王秋月就像虚脱了一般颓然坐在骆先生面前道:“为何要受我一指,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骆先生虽然还活着,但是抵抗消魂指伤了本元,虽然之前脸色恢复了红润,但很快又变成了蜡黄色,他面部皮肤开始起皱,整个人就像瞬间老了五十岁一般,但他的笑容却很开心,甚至可以用灿烂形容。

  王秋月道:“你知道吗,就在挥出剑的一刹那我心里想的还是要杀死你,如果你有一点动静这把剑就会将你的脑袋劈成两半。”

  “没错,在你出剑的一刹那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气,但我还是相信你不会杀死我的。”

  “为什么?我已经杀死过你一次,难道就不能杀死你第二次?”王秋月提高嗓门道。

  “你当然可以,如果想要杀死我对你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你不会了,因为你心中那股杀气已经消散了。”骆先生道。

  “师父大仇未报,我岂可轻易饶恕你们这帮罪人,无论因为何事杀我同门,你们手上都沾满了我师兄弟的鲜血。”王秋月愤怒的道。

  “秋月,如果我的死能够助你化解心里的戾气,你可以杀了我,我死而无憾。”骆先生挣扎着站了起来,捡起落在地下的那柄长剑,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但他已经是气喘如牛,将剑柄塞入王秋月的手中后他指着自己心口道:“这是一颗罪恶的心,只等着正义的审判,不要犹豫,杀死我吧。”骆先生道。

  剑尖就这么对着他的心口,王秋月满脸狰狞,这一剑随时都有可能刺出,我却想不明白明明这件事已经过去,骆先生为什么又要勾起他内心杀戮的**,难道不死一个人就不成吗?

  气氛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一般,王秋月猛然仰起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这是一个被自己逼到无路可退的男人发出的哀嚎,听在耳朵里让人觉得颇为凄凉,看到这儿我实在忍不住了道:“既然他已经放弃了杀戮,你们为什么还要逼他?”

  廖叔道:“串子,这件事咱们都是旁观者,你还是少说话的好。”

  王秋月根本没有听见我的话,他的脸几乎扭曲了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你当然敢杀我,就像之前那样,我已经在你手上死了一次,又何必在乎第二次,来吧,动手吧。”骆先生道。

  “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王秋月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之后便将手中长剑刺入骆先生的心脏。

  最终王秋月还是没有能够抵御本性杀戮的**,虽然他杀了骆先生,但他无疑是失败者。

  然而就在王秋月并没有拔出这柄剑,骆先生也没有倒下去,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表情二人仿佛静止成了一幅图片,廖叔道:“这就是道家最强大的法术天机幻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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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0:24:02 | 显示全部楼层
161、茅山掌教

  “天机幻阵?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一法术。”

  “真正的法术必然是极少被人知道的,那些所谓闻名天下的高人绝学,大多是骗子而已。”廖叔道。随后他又补充道:“其实从一开始王秋月就在天机幻阵中,他所对应的所有敌人,所有对手,其实就是他幻想出来的。”

  “这、这怎么可能,我也见到了?”我惊诧道。

  “那是因为你也被这种法术影响了,天机幻阵之所以强大,不是因为它所造成杀伤力,而是因为它能让人身处其中不能自拔,任何一个人当你进入了被人给你准备好的世界,那么你的一切就不受自己控制了。”贞狂团弟。

  “这么说道士们还是处心积虑的要害他?”我道。

  “凡事都有两面性,天机幻阵可以制造假象迷惑敌人。同时也可以还原真像,它可以将曾经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以幻想的形式展现在王秋月的面前,此时的一切他看到的并非是虚构的,而是曾经发生过的真实往事,只是这次天机幻阵并非是由外人构筑,而是这些道士用强大的法术去影响王秋月封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让他再回想起曾经发生过的往事,法术最强的不在于对于人体的伤害,而是对于人精神意志力的影响。如果要让王秋月这样一个人去回想曾经发生过却刻意遗忘的事情。那是需要强大的法术之功,所以这些最顶尖的茅山宗高手今天来到此地所为就是唤醒他封存于心底深处的那个记忆,那个真正属于他的记忆。”

  “难道说之前他杀戮的这些道士完全只是一幕不存在的情景,他只是和虚幻的对手在进行较量?”

  “没错,所有的对手只是幻想而已。”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不能把真像直接告诉他?”

  廖叔看了我一眼道:“串子,人的意识不是因为事实道理而存在的,就好比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知道人性应该善良真,但很多人却偏偏要做些假恶丑的事情,以此换取利益,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但真正获得了利益没有人会因此而忏悔,他们只会有成功者的骄傲,这个道理对应在王秋月的身上就在于他将师父的死完全归结于别人,在他的心里茅山宗就是他的死敌,他日后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杀死茅山道士,为师门一众上下报仇雪恨,带着这样的思想他生活长大,并练成了一身的本领,此刻的王秋月就像是一台杀戮机器,他的内心完全被杀戮的**填满,试想这样的人你如何与之沟通?”

  “可是之前玲花大师开解他一次,是有效果的?”我道。

  “那次我也知道,玲花之所以能说动他并不是因为王秋月真的信服了玲花所说的话,而是因为玲花给了他一个挽救师父的希望,就是那棵千年老蔘,可是当王秋月发现人参也无法给师父续命时。他又重新开始了杀戮,而且这一次甚至比之前的行为更加极端。”

  王秋月开始杀戮行为确实是从和玲花见面之后开始的,从这点上看廖叔说的很有可能是真实情况,想到这儿我道:“叔,你把王秋月带到这里是茅山道士的主意?”

  “没错,茅山道士一直都在开导王秋月让他能有一个正常的人生轨迹,我把王秋月带到这里就是应茅山道士要求,这就是我之前说的生死契约。”廖叔道。

  王秋月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显然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这次所有的一切别人无法在看到了,我继续问廖叔道:“可是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了,难道这次就能有效果?”我道。

  “之前一场场被杀戮的幻象茅山道人只是试图唤醒他内心的记忆,但根本没有效果,而这次是直接将其带入他的记忆深处,让他直面自己的灵魂。”

  “为什么一开始不用这招?”

  “那是因为能够引诱人灵魂的只能是鬼,所以天机幻阵最顶级的催动者其实也就是死人,而且必须是被你想要幻象之人亲手杀死,否则亡者的灵魂感受不到王秋月的存在,自然也无法引诱他的灵魂。”

  我这才明白茅山道士一片苦心,骆先生居然愿意牺牲自己成全王秋月,真不愧是光明圣教的教徒。

  对与茅山宗的观点我瞬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来之前是误会他们了,想想也不为怪,既然能做到天下第一,又岂能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诡计可以得逞一时,若想一世辉煌必然得走光明大道。

  但我又想到一个无法理解的问题,于是问廖叔道:“这些人都是太乙玄门中鼎鼎有名的人物,为什么会对王秋月下这么大的精力,若是对天下所有心怀戾气的人都以这种方式去化解,有多少道士也不够用啊?”

  廖叔笑了道:“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他,王秋月不光是近些年玄门中出现最有天赋的少年之一,他也是茅山宗未来的领袖,只是这位领袖被魔障遮蔽了本心,茅山道士自然是要为他前赴后继了。”

  听了这个消息对我而言自然是极度震惊的,却听廖叔继续道:“茅山宗不成文的规定,下任掌门一旦确立就会在他最小的时候送去别的分派从最底层的小道士一点点做起,茅山宗为何始终能笑傲巅峰,这与每一代掌门都从最底层为人处世根基扎实是有直接关系的,不过未来掌门身份是茅山宗最大的秘密,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而王秋月其实就是茅山宗下一任掌教,如此教派中人自然为他前赴后继了。”

  一切真相水落石出,真没想到这其中居然有如此曲折复杂的过程,只是用这种手段即便是唤醒了他的认识,王秋月又将如何面对骆先生的家人,而且在王秋月的记忆力到底隐藏着怎样可怕的秘密,以至于他的记忆甚至保护性的将这段过往封存在脑海某一处而暂时性的遗忘它?

  过了足足有十几分钟,两人身体同时一震,骆先生嘴角流下鲜血,噗通一声跪倒在王秋月面前。

  王秋月此时虽然表情依旧极度憔悴,但满脸杀戮之气却消散一空,脸上只有悲愤、失望与痛惜,他上前一把抱住骆先生道:“骆师叔,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骆先生一张脸犹如金纸般,却露出欣慰的笑容道:“秋月,这下你明白一切了我、我就是死也可于九泉之下心安理得见你师父了。”

  王秋月泪如雨下道:“秋月不孝,秋月不义,居然犯下如此大错却毫不知悔改,害的骆师叔又为我送了性命。”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这世上谁能不犯错,即便是历代掌教祖师也有的人身犯大错,只要能改善莫大焉,无量天尊。”骆先生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脑袋歪向一边没了气息。

  所有茅山宗的道人围聚在两人身边元宝道人道:“秋月,这里没有人知道你心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只要你能从这场逆境中走出来骆先生就没有白做这件事,未来的茅山宗一定会在你的带领下睥睨群雄的。”

  王秋月将骆先生缓缓平放在龟壳上,起身后他挨个看了这些人一眼随后道:“我不能做茅山宗掌教,我没有这个资格,我是个罪人。”此言一出所有道士的面色都变了。

  王秋月道:“我真的感谢诸位前辈对我的包容与付出,但我是个罪人,不值得你们为我如此。”说罢他顿了顿道:“杀死金山门满门上下的凶手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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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0:24:33 | 显示全部楼层
162、幕后真凶

  看来围绕在王秋月身上的事没有一件事正常的,全是无法以常理度之的,这下不光是我。茅山宗那些人无不是大吃一惊,元宝道人道:“在这之前你不是认定我带着茅山道士灭了金山门,怎么到这份上又变成你做的事情了?”

  “没错,我回到了自己的灵魂,我看到十几年前那个晚上,师父让我背诵道德经,我却因为偷练法术没有把当天的功课做好,于是师父就当着师兄弟的面用戒尺打了我的掌心,我从小就是个聪明好学的人,从来获得的只有赞扬,这是我第一次被师傅批评。而且是当着所有师兄弟的面,所以我越想越是气恼,之后那些师兄弟又用语言讥讽我,于是我就和他们对骂,后来有人骂我是没爹娘的野种,我就彻底愤怒了,拔剑就将说话的师兄给当场杀死,一旦杀心顿开就再也止不住了,有的人和我对打死于我的剑下。也有的人想逃但晚上金山门的大门是锁着的。钥匙在师父手上,他们来不及翻墙都被我一一赶上杀死在院子里,之后我看到这一切心知师父不会饶恕我,索性……”

  说打这儿王秋月满脸惨白,而他既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坦白了曾经做过的这件错事,足可见悔罪之心,不过这个错也是在错的过于离谱了,难道这都能原谅?

  刚想到这儿就见王秋月左手五指曲成爪状,长剑嗖呼飞回了他的手中,他道:“罪人只有以死谢罪。”说罢举剑朝脖子抹去。

  这下所有的茅山道士们全慌了神。抱手的、抱腿的、抱腰的都有,但王秋月明显是死心已决,大喊着:“你们放开我,让我去死。”

  这时廖青走到我们面前问廖叔道:“咱们怎么办?”那表情哪有一点像是廖叔的大哥,说是廖叔的马仔还差不多。

  廖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道:“再等等,现在还差一把火候。”

  王秋月之前杀茅山宗道士的心有多坚决,此刻自杀的心就有多坚决,我是真想不明白,骆先生让他看到这个真相对于王秋月的思想行为能有什么促进?无非是让他从杀别人改成杀自己,他真是白死了。

  王秋月死意已决,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割一刀,这件事情可真是乱的一塌糊涂,无论如何茅山道士都没有找到解决的关键窍门,真不知道他们该如何收场?

  眼见这些人束手无策,而王秋月那把剑随时都有可能割在自己脖子上,廖叔终于有所行动。他稳稳走到王秋月面前,忽然一巴掌打在王秋月的脸上。

  王秋月此刻浑身憋着劲,浑身肌肉都处在随时反击的状态,如果打这一巴掌的人是普通人,只怕早被王秋月体内的劲气给反震不死也得受极重的内伤,而廖叔不但一巴掌打懵了他,自身似乎也没收到内劲的震荡,这是因为廖叔的内劲远胜于王秋月,否则绝不可能如此。

  王秋月被打懵了以后,拦着他自杀的几名当世地位最高的道士终于能够狼狈不堪的松口气了。

  廖叔一把从他手上夺下了长剑道:“想死在容易不过,匹夫之勇而已,但你知道自己是为谁受过吗?就这样随随便便了解生命,难道骆先生的死只是为了让你明白你是个该死人?如果你真该死何必自己动手,他们早动手除掉你了。”

  “我的死活与你何干?”贞狂团划。

  “我只是不想看茅山宗陷入无人接班的惨状,那真是太可笑了,小伙子,我知道你羞愧难当,想要以死谢罪,但你其实也不过是个替罪羊,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打击你们茅山宗的未来,让你们无法继续称霸玄门道宗。”

  “这话是什么意思?”王秋月的注意力被廖叔分散了。

  “小伙子,你就是这样一死了之没人会觉得你耿直,知道真相的人只会把你当傻子看,而且你将亲手断送茅山宗的江湖地位,这可是正中对方下怀的。”

  “别在那和我说道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秋月嗓门提高了八度。

  “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在这个世界上谁最希望茅山宗衰落,换而言之一旦茅山宗衰落了,对谁最有利?”

  王秋月眼珠子一转道:“自然是你们玄月门了。”

  廖叔哈哈一笑道:“玄月门本来就不容于玄门正宗,能生存到如今无非是因为三大派互相角力,若你们能三股力气合在一处,玄月门早就被灭了,又如何能到今天。”

  元宝道人道:“廖先生在这个关头算旧账并不合适吧?”

  “我不是会计,没那个心思算账,这件事只有我能给你们答案。”廖叔说了这句话就住了口。

  元宝道人左思右想一番走到廖叔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道:“廖先生,如果这次你能帮我们少掌门渡过难关,茅山宗就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何必担人情,我替你们做一件事,你们也替我做一件事,大家扯平岂不甚好。”廖叔道。

  元宝道人眼珠子一转道:“你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要一样东西,你们少掌门脖子上那块玉佩,只要能将这个东西给我,你们就会知道当年究竟是谁陷害了少掌门,并蛊惑他的心知,这个人差一点点就毁了你们茅山宗的未来,其心何其毒也。”廖叔说这句话语气连讥带讽,为的就是激怒对方,让他们下定决心与之合作。

  茅山道士必然知道廖叔的打算,但到这份上世上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是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对于茅山宗而言这才是最根本要解决的问题,于是王秋月毫不犹豫扯下脖子上的玉佩道:“这个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给我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廖叔极有把握道;“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彻底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尽管放心。”

  王秋月没有犹豫,将玉佩丢给了廖叔,元宝道人追问了一句道;“你真的想要复活飞天将军?”

  廖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道:“这件事完全就是龙虎天师的人所为,放眼世上也只有他们才具备使用天机幻阵的能力,而秋月之所以会杀死金山门就是受了龙虎天师所布设的天机幻阵的蛊惑,他们知道作为一名优秀的少年他的自尊心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所以就利用这点让你认为自己受到了师父的惩罚,同门的嘲笑,激起你内心的怒火,然而当你杀死了一门上下他们却又使用幻阵让你以为凶手是茅山宗的人,秋月你想自己见到的这些人全是茅山宗的顶梁支柱,龙虎天师就是以此法让茅山宗陷入内斗,而他们才好渔翁得利啊。”

  廖叔一番话说的在场所有茅山宗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元宝道人毕竟老成持重追问道:“你说是龙虎天师可以,说是你们玄月门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这些话?”

  廖叔沉着在胸,呵呵一笑道:“我既然说了自然就能证明。”说罢他扭头对我道:“串子,把你背包里的那个小锦盒给我。”

  “小锦盒?”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就是装着牙齿的小锦盒,你在那个农家乐的储藏室里找到的小物件。”

  我心里咯噔一下,早已把这个东西忘得干干净净,难道这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有什么说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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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0:24:49 | 显示全部楼层
163、廖叔的等待

  想到这儿我赶紧手忙脚乱的将锦盒找出来交给廖叔,他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是早已发黄的十几颗牙齿,廖叔将盒子举到这些人面前道:“这嘴牙齿我想少掌门看着应该是非常眼熟吧?”

  王秋月仔细看了很长时间抬头满脸惊诧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些牙齿的?”

  “得了这些牙齿可不容易。不过你能记住这口牙齿许多年也不容易。”廖叔道。

  “我记得那天我在金山门下的饭店里吃饭,一个老乞丐在门口说我命犯孤煞,注定要孤独一生,他说话的腔调语气特别奇怪,所以对于他的面相我记得特别清楚,尤其是他的嘴唇就像是收缩了一般根本闭不拢,所以嘴里的两排牙齿看的清清楚楚,更重要的是师父死亡的当晚我在他的左手找到一块玉佩,而他右手里握着的就是一枚牙齿。”

  廖叔道:“既然是一枚牙齿,你为什么没有怀疑可能是这枚牙齿的主人害死了你的师父?”

  “因为这牙齿近看又黄又干,上面布满了细微的裂缝。而且能闻到血液的气味,只有僵尸的牙齿才会是这样,所以我忽然想起白天在饭店里遇到的那个老乞丐原来是个僵尸,不过我们金山门以镇尸为己任,也曾经遇到过有道行的老僵尸找上门来的事情,所以没往心里去,只是这些牙齿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廖叔道:“因为那天我恰巧也在那个饭店里。”

  “什么?你恰巧也在?还有如此凑巧的事情?”王秋月疑惑的道。

  “有些巧合是偶遇,有些巧合其实一点都不巧,这个牙齿的主人如你所言确实是一具僵尸。是属于发髻上人的。其实我从很早就知道发髻上人利用养尸之法保持肉身不烂,在世间游荡,所以我一直在找这具活跳尸,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找到他了,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其实我最早的想法是镇住它并以此要挟龙虎天师,结果没想到发现这个活跳尸在蛊惑一个小道士,我就想茅山宗这么多道士活跳尸不管,却来勾引这么一个看似没有丝毫身份地位可言的小道士为什么?后来仔细一问还真问出大问题了。”

  “正是因为这我知道了王秋月真实身份。而当晚当我发现活跳尸潜入金山门行天机幻阵时就乘机拔了它一嘴牙齿,因为牙齿是最不容易腐蚀的人体组织,我想日后肯定能派上用场,没想到拔到最后一颗时活跳尸突然醒了,这可把我吓了一跳,于是那颗被拔了半半拉拉的牙齿也没要我就跑了,后来没过多久就听说了金山门灭门的惨案。”

  我顿时又想起了一个细节道:“您说的一点都没错,龙虎天师供奉的以为祖先神像就是满嘴无牙的,一定是这个发髻上人?”

  这个消息既然我知道,茅山宗的道士肯定也都知道,话说到这份上道士们自然知道廖叔所言非虚,元宝道人虎着脸道:“廖先生高义,从此以后茅山宗和玄月门不在争一门高低。”

  廖叔笑道:“能有元宝道长这句话廖某就安心了。”

  他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廖叔倒也干脆,抬手作揖道:“请。”

  随后驭鲸人给了这些道士一条船,上了船后王秋月对我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兄弟几次援手于我。有情后感了。”

  金山门的事情终于是水落石出,而廖叔为了这件事隐忍不发十几年,这份涵养功夫也非常人可及,虽然确实有点“老谋深算”但说起来也是为了玄月门,没什么可指责的,可问题是……

  我走到廖叔身边道:“叔,我从来没想到过你会是玄月门的人,而且为了这个门派如此拼命,甚至林小花也没你如此用心啊?”

  廖叔微微一笑道:“串子,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玄月门只有一个虫王,那就是我,林小花本领再大无非是蛊师而已,玄月门可轮不到她做主,说白了她在这个门派里的职务不过是个生活委员罢了,管管万岁山里的日常事务,如此而已,而她的父亲也就是万岁山前任生活委员,因为想夺权,事情暴露后出逃避祸的。”

  虽然我没想到廖叔就是虫王,但我隐约猜到廖叔肯定是个大人物,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反而不觉得惊讶,而此番廖叔出海虽然“以玉佩威胁茅山宗”已被证明只是个借口,但他完全达到了目的,而且还得到了这块玉佩,想到这儿我由衷的道:“叔,您真是好手段。”

  “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许多,玄月门能生存至今没有手段只凭武力把人打光了也不成啊。”

  “那么现在您能给我答疑解惑了?我猜海岭之王应该是不存在的?”

  “你错了,这是真的,只不过它已经被消灭了。”

  “被消灭了?难道是子母阴怪?”我惊讶的道。

  “子母阴怪绝大部分玄门中人认为它是三大陵王之一,所以你认为的海岭之王其实应该是海陵之王。”廖叔笑道。

  “原来如此,那么小串子呢?它又在哪里?”

  “你想它吗?”廖叔道。

  “难道它也在这片海域?”我下意识的四下看了一番。

  “它当然不在这里,小串子有属于它的地盘,如果你真想见它我可以带你去。”廖叔道。

  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道:“廖叔,茅山宗的事情了结了?”

  “彻底结束了,不枉我费尽一番心血,这块玉佩是到手了。”

  “可是还有两块呢?缺一不可啊。”贞狂女扛。

  “对我而言最难的就是这块,茅山宗这块玉佩到手就等于是所有的玉佩都在掌握中了。”

  “您有这个把握?”

  “龙虎天师那块玉佩在你们离开后就到了我的手上,这本来就是你出生入死得来的,凭什么要让这些人捞便宜?”廖叔笑道。

  “您从这些人手上夺了东西他们岂能善罢甘休?”我道。

  “所以我让茅山宗的人去对付他们了,我布设今天这个局整整等了十五年,人生能有几个十五年,串子,胜利就在眼前了,只要飞天将军一复活,我们就能获得一切。”说到这儿廖叔忍不住满脸都是得意神情。

  “也就是说你的终极目标就是为了复活飞天将军?”

  “不光是我,包括所有太乙玄门中人他们的目标也是如此,因为飞天将军身上隐藏了太多高超的玄门之法,复活了他对于修炼密法之人无疑就是找到了世界上最大宝藏,到时候什么长生不老,飞天入地都可以成为现实了。”

  我终于知道了廖叔心里最实际的打算,也无可厚非,飞天将军本来就在玄月门中,廖叔有这个念头是在正常不过了,想到这儿我道:“叔,您的这个计划好像不一定非要用到我吧?”

  “串子,你总是小看自己,对我而言这个世界上缺少谁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缺了你,记住廖叔这句话,我可不是和你客气。”

  “谢谢您这么鼓励我,但愿有朝一日我能做到让您满意吧。”

  廖叔听了我这句话微微一笑道:“洛奇应该已经在岸上等着我们了,上岸之后会立刻前往小串子所在地,不过你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现在的小串子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我道:“您不说我都知道。”

  于是我们“扬帆起航”上了驭鲸人的海岛之后又登上了洛奇为我们准备的游艇,那是一艘豪华游艇,极尽奢华我坐在舱顶宽大的真皮沙发上道:“他一个大老板和咱们混在一起有啥意思呢?”

  “不和咱们在一起他就是死路一条,我说过海陵之王是洛老二的手下这可不是瞎说的,这片海域本就是洛家货运航道,海陵之王保着他们不受海盗侵扰,而我们灭了海陵之王,洛老二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洛奇自然就敢来这儿插一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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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0:25:01 | 显示全部楼层
164、活人禁地

  我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对付洛老二了?”

  廖叔笑道:“洛老二这种人在我眼里就是个蚂蚁,碾死他不过是举手之事。”

  “啊,可是听您和洛奇商量的那些话。给我感觉就是这个人势力庞大,不好对付。”

  廖叔道:“玄月门虽然是玄门中人,但也有开销用度,这是现实社会,缺了钱任谁都寸步难行,我们自然也无法免俗,而且道门中人香火极盛,有教徒供养,我们只能靠自己,所以只能和现实中的这些大老板们混在一起,对于洛奇而言洛老二的威胁是会永远存在的。我们需要利用洛老二制衡洛奇,让他提供资金,维持玄月门的正常生活开销,如此我们才能集中经历修炼提升自身法力。”

  “明白了,其实这些人对玄月门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我们的威胁只会来自于道门中人,所谓同行是冤家,他们是走私文物古董的,对我们能有什么威胁,无非是有利用价值而已。当然我也没有亏待洛奇。首先我们为他提供保护,否则你以为他能撑到今天?其次我们为他寻找有价值的古墓情报,如此他才能在财富上与洛老二相抗衡,也有足够的资金缴纳他的保护费。”

  “为何咱们自己不做这门营生?”

  “串子,你得记住一点,玄门中人的本功是修炼法术,如果我们心里进了金钱财帛,那注意力就会被完全分散,金钱这个东西对人的影响超过任何事物,所以轻易绝不要碰。我宁可能让人给养也不愿意直接和钱打交道,这玩意可比人更加害人。”

  如此我也明白了洛奇对我们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说白了他唯一的价值就是给钱除此对于我们没有任何价值。

  想到这儿我心里颇为难受,毕竟和洛奇相处了这么久,肯定是有感情的,廖叔从我脸上看出我情绪不对便道:“串子,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一两句美好的口号而变得美好,事实上人在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生活在谎言、虚假与痛苦中的,这才是人生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区别只是有的人知道自己活在谎言里,而有的人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洛奇是何等聪明之人,他难道不知道我的打算?但他甘心被我利用这是为什么?你想过吗?”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你的对手,所以只能认命了。”我道。

  “你错了,以为我在利用他的同时他也在利用我啊,之前我说过我给他提供保护,提供古墓的线索。这些都是我的利用价值,世上哪有单向付出的人,有心甘情愿的付出必然就有实实在在的回报,这样两者间的合作才能长远,否则早就闹崩了,明白这点你就不会替他感到难过了。”

  廖叔的话确实很有道理,这并不是个勉强的解释,确实很有道理,也算点明了我,于是我们踏上了返回陆地的道路。

  经过一番海上跋涉我们的双脚再度踏上了陆地,这次见到了洛奇他精神似乎比以前好多了,说话底气都比原来响亮,这应该是与“海陵之王”被灭有关。

  好些日子没见我两聊了好久,之后我问他去哪儿,他道:“去昆仑山,那里有个地狱之门,小串子现在就在那个地方。”

  “你把它一个人放在昆仑山里还不被冻死?”贞狂女血。

  “放心吧,老天爷冻不死它。”洛奇笑道。

  坐上了车子洛奇道:“在昆仑山底部有一处深不见底的洞穴,那里常年会发出一些阴森恐怖的嚎叫声,所以也有人称呼那里为地狱入口,据说洞口之下连接着地狱,这就是我们即将前往的目的地,刚刚购买了一架喷气式公务机,知道你们海上劳顿辛苦,专机接送。”

  因为是乘坐专机,所以半天时间就到了距离昆仑山最近的一处机场,我们一路睡到飞机降落,之后又乘坐汽车到达了昆仑山脚下,之后见到了洛奇在当地的一个朋友,这人是当地为数不多的鄂伦春人,是极其出色的大山猎人,他告诉我们从这里往西走就能找到地狱入口,那是山下一座巨大的洞口,洞里有鬼魂存在,每到夜晚便有鬼哭狼嚎的声音从里传出,人类绝不能跨入洞中一步,否则必死无疑,而且其中必须要经过一段死亡峡谷,牧民的牛羊误入其中,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只有一位勇士叫旺达嘉措,他在初中时就独自一人杀死了两头公狼,三年前以非凡的能力和勇气通过了死亡峡谷,但是进入地狱入口后就再也没出来了。

  随后找了家小饭馆坐下后我掏出地图仔细看了看,他所说的死亡峡谷应该是昆仑山脉之间一段断层之地,地图上用的地名当然不可能如此骇人听闻,只是以“青草溪地”这样颇有感觉的字眼标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旅游胜地,不过当我们吃过饭找到小车司机让他送我们去“青草溪地”,司机毫不犹豫的道:“给再多钱也不去,那里有吃人的魔鬼。”

  我听了忍不住笑道:“有鬼没事,我这人就是专门打鬼的道士。”

  他道:“你能打鬼我可不行,所以我是不会去的。”

  无论我们如何劝,他都铁了心不为所动,最后只能让他把我们送到最近之地,而且给了两倍车钱司机才勉强同意。

  上了车他一路向西走了大约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便停了车,死活不愿意再多进一步,我们只能下车步行,只见这里四周几位空旷,山势也不明显,入眼之地大多是灰扑扑的青石和始终在我们头顶半选的秃鹰。

  感觉此处确实非常荒凉,但是距离“青草溪地”还有一段距离,我们背着包裹徒步前进,一路之中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在刺眼的阳光下我们走的昏昏沉沉,呼吸似乎都变的困难,忽然洛奇道:“好像是有些不太对劲。”

  本来舟车劳顿我们疲惫的身体就没有恢复过来,又走了一截没有人烟的山路整个人意识已经出现了糊涂,但一听这话已经开始迷糊的意识顿时变的清晰。

  战战兢兢的一路走去,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潞城,只见两边山势逐渐变高,宽阔的青石山路变的狭窄,我们进入了一段峡谷地带,只是在石路的左边插着四五柄尖利的毛刺,每一根毛刺上都插着一颗白骨人头,每颗人头的双眼上都奇怪的蒙着一块红色的布条,只是时间长远,大红色已变成了粉红色,在碎石地上则是以血淋淋的大红色写着“活人禁地”四个大字。

  一切情况都预示着我们不应该轻易进入“青草溪地”去,可是看着这四个触目惊心的红字我又觉得奇怪道:“这里是维族和藏区的生活地,为什么会用汉字来些警示语呢?”

  洛奇倒是不担心道:“我看就是这里的人故作玄虚,肯定没事儿。”

  随即我们小心翼翼的进入了这段死亡峡谷中,走了没多远便是一个弯道,转过去后因为背阴,光线立刻就暗了下来,只见入眼之处满是灰暗的景色,除了青灰色的山石就是几乎被烧成炭的枯树,似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山火,因为我路过的山路上所有的树木全部如此,有的树木上甚至还有被烧成焦棍的蛇类尸体,真不愧是死亡峡谷,在这里果然感受不到丝毫生的气息。

  继续深入我们来到了一片水塘前,触目惊心的是水塘周围遍布动物骸骨,只见水塘前的堤岸上又有人用红笔写着“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虽然已经心中惶惶,但我还是忍不住笑道:“这要是苦海,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浅的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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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0:25:09 | 显示全部楼层
165、神秘之人

  水塘的水几乎只能盖过我的脚面,似乎是下雨时汇集而成的水坑,我想了想道:“你们说是不是这水里有毒?”

  洛奇道:“难说。这么多生物的死亡总是有原因的,我觉得可能性最大的便是水源中毒。”

  我犹豫了半晌,没有轻易将脚伸入水里,此刻天色已黑,我问二人道:“咱们先歇一晚上,明早再赶路吧。”

  可是就在我们铺设帐篷时,忽然一阵闷吼声传入我们耳中,循声望去只见一头浑身黑毛的大狼出现在我的眼中,它露出雪白的狼牙,站在水塘对面,表情凶恶的望着我们。不过它背部的皮毛秃了一大片,露出的肉也是一片焦糊,左前腿已经不复存在,看来是一只身经百战却受伤极重的公狼。

  虽然以我的能力算不上多大,但是对付一头瘸腿狼了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毕竟它是当地“土著”我也不想找麻烦,于是从包里翻出一盒罐头朝它丢去,毕竟在这段所谓的死亡峡谷中遇到活着的动物总是个好消息,所以犒劳它一下。没想到这头狼吃完沙丁鱼罐头后忽然眼中凶光毕露。接着瘸着腿蹦入了水塘中,一拐一拐朝我们跑来。

  这应该是攻击的姿态,只是浑身的伤情不可能让它有多快的速度,我叹了口气道:“看来它是饿疯了,否则绝不会做这样以卵击石的傻事。”话音未落半空中忽然一道闪电劈落,将这条瘸腿狼瞬间打的浑身冒烟,黑毛竖立而起,它定定的站立片刻噗通一声倒在水塘中,与此同时水面电火花闪烁,劈啪作响了片刻才算消停。

  这一不可思议的现象来的过于突然。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道:“刚才那道闪电不会是老天爷为了帮助我们而发出的?”

  只见水里的狼双目紧闭,早被电击打的死透,我仔细观察了每一个动物死时的状态,只见它们四肢无不分开至最大的距离,显然都是在奔跑中突然遭遇意外死亡的,难道这些都是被雷给劈死的?想到这儿我道:“咱可不能随便乱动了这里情况不对。”

  我们三人警惕的四下打量着,也不敢随便乱动了,一直等到天黑,而山谷中除了刚才闪电的光亮,此刻伸手不见五指,所以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点亮了一根蜡烛只能照亮极小的一片区域,我们几个也不敢睡觉坐在帐篷里互相对视着,我道:“洛哥,这小串子既然是你们送进来的。总该知道这个地方不平常之处吧?”

  “小串子还真不是我送进去的,这个地方我压根就没来过。”

  “那是谁把它送进去的?”

  廖叔插了一句话道:“那道闪电古怪。”

  “当然古怪了,我还以为是天谴呢。”洛奇立马接口,而我的问题就这么过去了。

  既然廖叔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于是抬头看了看天上,只见满天乌云密布,一颗星星都看不见,“这条路确定没错吧?”我道。

  “不知道是不是与这个水塘有关,或许每一个进入水塘的生命都会遭到雷击。”我开始运用自己并不擅长的推理技能。

  “那也未必,我看水塘周围有许多动物的骸骨,这些都不是死在水塘中的,所以遭受雷击的原因和水塘肯定无关。”洛奇道。

  “无论如何都得搞清楚状况,否则就不能轻易往里走,被雷劈一下谁能受得了?”我道。

  我点了根烟陷入沉思,眼下摆在我面前的可不是小事,弄不好莫名其妙就会把自己捐在这里面,冒如此大的危险看小串子一眼这合算吗?

  倒不是说我没有爱心,只是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不过转念一想廖叔的目的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见小串子,他肯定有别的打算,所以必须得要冒险通过这段峡谷。

  抽完烟我用两指将烟头弹了出去,猛然间漆黑的山谷中一道强烈的霹雳将黑暗的天幕照的雪亮,而那根弹出的烟蒂在半空中瞬间被闪电劈的踪影全无。

  我目瞪口呆很长时间,狠狠一拍大腿道:“我虽然搞不清楚此地雷暴形成的原因,但是我知道雷暴击打物体的原理了,只要满足两个条件即可,一是足够的热度、而是快速的移动。如果能慢慢走,我们就会很安全。”

  洛奇笑道:“在这里的每一个行为都得异常小心,可不能乱下结论。”

  我道:“你还真够小心的,不过小心也好,能使得万年船。”说罢我将蜡烛缓缓的举出帐篷外放好,果然没有任何反应,可是当我点了根香烟再次将它弹出后,那道摄人魂魄的霹雳再度出现,瞬间将香烟击打的踪影全无。

  我笃定的道:“你还有意见吗?”洛奇不说话了。

  我心里一阵得意,抱着脑袋躺在地下道:“那个叫什么旺的人之所以能通过死亡峡谷肯定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特点,明天我们慢慢的从这里通过,反正从地图上看死亡峡谷的距离也不是很长,我们的时间非常充裕。”

  了解此地的特性,便可以知道至少活着的动物是不会有了,因为动物是不可能在这种条件下存活的,那头瘸腿狼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唯一的原因就是瘸了腿,行动缓慢,可是因为饿昏了头的一次贸然行动最终让它的生命还是定格在了此地,想到这儿我舒了口气道:“还是赶紧睡觉吧,今夜养足精神,明天继续出发。”

  一觉睡醒只见狭长的山谷中充溢着灰白色的雾气,我们收拾完东西便起身往下缓缓而去,过了一会儿雾气缓缓散去,我们眼里看到的一切情况地狱确实没有区别,到处都是死亡动物和人类的尸体,我叹了口气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能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神奇的角落,最好能建个电厂,收集闪电的能量。”贞狂女才。

  “我觉得你这个主意真好。”不排除我以后来此修建电厂。

  说话间只见峡谷的尽头就在不远的前方,而此地动物骸骨忽然激增,显然绝大部分快速移动的动物都死在了峡谷的入口。

  走出了峡谷只见山路崎岖,直接往山上而去,我有些奇怪道:“不是说地狱入口在这里,我看这是一条通往山上路啊?”只见一条狭窄的山路成倾斜状一路向上绵延而去,到后来山势已然隐没入密密的云层之中,也没有第二条路供选择,而且傍山之路极其狭窄,大约只有半米不到的宽度,虽然眼前走起来不算危险,但越往上路越险,我咽了口口水道:“没人有恐高症吧?”

  说罢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走去,走了很长时间,半条可供选择的路都没有,所以如果真的存在地狱入口,那就得在山顶之上了,我皱着眉头道:“别爬上山后啥都没有,那可真亏大了。”话音刚落只见高处的云团里一支褐色的竹箭激射而至。

  我和鼠妖共同修炼了一段时间,反应还是快过一般人的,于是随手从石壁上扣下一块泥巴团朝竹箭掷去。

  竹箭顿时没了准头偏出悬崖掉落下去,接着我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野人”举着一把用竹子做成的长弓,从云雾中走了出来,虽然他的五官被须发遮掩看不清楚,可一双眼睛却闪烁着寒光凶狠的盯着我们,就像看着深仇大恨的敌人般。

  昆仑山上有人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两方人对视良久洛奇高声道:“我们只是来此的游客,不想惹任何麻烦,希望老兄能高抬贵手让我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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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0:25:19 | 显示全部楼层
166、上古神兽

  他也没说话,将弓箭背到身后转身又进入了云雾之中,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了。

  真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第二方人存在。我们高度戒备着走上了山腰,进入云雾中最多能看到五米外的事物,于是大家把背包背在胸前,在这种能见度极差的地方一旦遭遇突袭很难做出反应。

  刚刚背好背包,只听嗖嗖两声,两只竹箭穿透了我和洛奇胸前的背包,甚至我的胸膛都感受到了一阵刺痛,万幸包裹里的物品阻隔了竹箭的穿透力,否则我就被对穿而过了。

  还没等我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只听又是嘣嘣两声弓弦响,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一枝竹箭插进了我的大腿中,是一个“完美”的贯穿,随即一阵剧痛传遍全身,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山崖,我紧紧贴住石壁一动也不敢动,之后及二连三的竹箭射来,这下被早有防备的洛奇一一击落,他吼道:“我先上去把他赶走,你们在这里等我。”话说完便冲进了云雾中。

  我这才发现自己大腿上流出的鲜血是黑颜色。这说明竹箭上抹有毒药。我觉得浑身都开始麻木起来,而伤口却奇痒无比,廖叔平静的道:“你中了毒箭,千万不要慌张,否则气血循环加速毒液进入心脏麻烦就大了,一定要深呼吸,我有法子给你解除毒液。”

  说罢他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将我伤处上方的肌肉裹扎严实,接着背过身子从包里取出几种药粉开始搭配,与此同时我发现上方的浓雾中一个黑点渐渐变成了人形,只见一个满头须发的人穿破浓雾。头朝下坚实的附在石壁上手足并用的朝我爬来,此时弓箭以不在身上,嘴里却咬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匕首。

  我第一反应就是把对方偷袭的消息告诉廖叔,可是张开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而那人手脚就像有吸盘,倒着从石壁上下来比别人在平地上走还稳当,很快我两几乎就面对面了,他腾出右手从嘴里取下匕首接着便伸进了我的脖子部位,那一刻我万念俱灰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哼声,廖叔理会错了我的意思,身子没动安慰我道:“知道你疼,先忍一忍很快就好。”

  那冰凉的刀锋让我浑身汗毛直竖,就在我以为他将要给我脖子上开道口子时,这人却用刀锋将我脖子上挂着的狼牙给挑了出来,这是廖叔当年送给我的辟邪护身符,我一直带在身上。他仔细看了看,忽然纵身从墙壁上跃下,廖叔这才转身看了他一眼,奇怪的是廖叔依旧是面无表情道:“阁下是?”

  他道:“我准备给他驱毒疗伤,如果你不想让他活了就阻拦我,否则就让我做。”

  廖叔也不怀疑他出老千,道:“既然如此就麻烦先生了。”

  那人伸手从头上摘下头套,露出光溜溜的脑袋,只见他头顶纹着一个狰狞的鬼脸,不过他的五官却是浓眉大眼,鼻阔口方,是典型的维族美男子,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眼神刚毅而坚决,一看就是那种绝不轻言放弃的人。

  只见他拔开其中一个竹筒的塞子,将粉末倒在我的伤口上,一阵刺痛瞬间传遍我全身,我要是能动非缩成一团,可是此刻疼的我差点没翻白眼,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一阵阵的抽冷气。

  药粉一入伤口血流顿时迅速,只见大滴黑颜色的鲜血落在地下,接着黑色逐渐消退,颜色变红,我身体的麻木感开始逐渐消退,手足能动后,“唉吆”一声哼了出来。

  那人冷冷道:“放心吧,死不了。”接着拆开廖叔捆在我腿上的布条,用力重新绑好,对我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随即他猛地一下拔出了竹箭,

  只见鲜血噗的一下喷射的他满脸全是,我以为伤到了动脉,又觉得一阵绝望,身体由麻木变的冰冷,他却面色不变拔开另一个竹筒的塞子,将里面的粉末全部倒入了贯穿的伤口中,此时雾影中出现了洛奇的身体轮廓,只见他急速而下,那人却不慌不忙的又用一根布条将我伤口裹好,洛奇刚刚赶到抬脚就要踹他,我立刻道:“别动手,他再帮我治伤。”

  洛奇的腿立刻悬在半空停住,那人连看都不看他,起身将手上的鲜血在他裤腿上擦干净,扶着我站起身子道:“你为什么会有狼骑尉的护身符?”

  我愣了一下道:“这是我一位长辈给我的,我可不知道这是什么物件。”

  他犹豫片刻道:“我师父就是狼骑尉。”说罢他也从自己的脖子里掏出一个蚕丝狼牙的挂饰,和我的一模一样。”说罢他指了指狼牙道:“据说这东西有很神奇的效果,如果有你遇到了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或是状况就把它取出来问它,狼牙会告诉你想知道的答案。”

  我叹了口气道:“这一箭我挨得太冤枉了。”

  他笑道:“对不起了,因为你的面孔太过于生疏,所以我出了手,不过幸亏我发现了你脖子上的狼牙,否则真就把你的脖子给划开了。”说罢他冲我伸出右手道:“我叫旺达嘉措。”

  我一听这名字道:“你就是旺达嘉措?来的时候我听你们族人介绍过,说你是唯一能通过死亡峡谷的好汉,可是你为什么不回去呢?他们都以为你死了。”贞狂女亡。

  旺达嘉措的表情略微有些诧异道:“你不是盗宝的人?”

  “盗宝?我是玄门中人,哪有心思盗宝?来这里是为了找到地狱入口的,你一定知道在哪里对吗?真是太幸运了能在这里遇见你。”

  旺达嘉措略一沉吟道:“我确实知道地狱入口在哪儿,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进去?那里可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我道:“我有一条养了很长时间的阴狗被人送到了这儿,我和它感情很深,不管有多危险,我也也想见它一面。”这话对于汉人听来可能是最好笑的笑话,但是当地人绝大部分都是猎户人家,狗对他们而言和家人其实差不多,所以听我这么说也是“颇为理解”道:“原来如此,其实所谓的地狱入口只是一个山洞罢了,不过都说那里面有宝藏,但我在这儿待了三年,如果有宝藏我早就发现了。”

  我奇道:“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旺达嘉措道:“所谓地狱其实就是一处兽栏,其中生长着两头没人知道存在多久的上古神兽,一头叫开明兽,一头叫陆吾兽,前者九首一尾、后者一首九尾,如果你的阴狗不是凡间物就会在这两头上古神兽的地盘中生存,至于宝藏吗想要取出除非你有通天之能。”说罢他下意识的朝我伤口看了一眼。

  看来这人对我还是不放心,于是我道:“你放心我连你都打不过,何况对付这些千年山精呢,来这儿我绝对不是为了宝物。”想了想我又道:“您既然能在此地生存,必定知道其中的窍门,如果能告知……”

  不等我话说完,旺达嘉措道:“别指望投机取巧的办法,我在此只是希望能见到二者一面,所以苦练数载尚且不敢轻易靠近洞口,你们三位想要通过两头神兽看守的山洞似乎没有可能。”

  打击了我们的自信心后旺达嘉措带头往山上走去,我一瘸一拐的跟在所有人后面,之后云层愈加浓密,我们只能紧紧贴着山壁,向前缓缓移动,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忽然就就从浓密的云雾中走出,眼前一切豁然开朗,我清楚的看见自己身在几百米高的悬崖峭壁之上,如果说山脚下的路还有半米左右的宽度,此地几乎和一个脚掌的宽度相仿,向外移动半寸就算是悬空而立了,看的我脑袋一阵阵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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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0:25:28 | 显示全部楼层
167、地狱入口

  继续往上走了大约三十多分钟,在绕过一个角度极小的山峰后我们终于站在了昆仑山脉一座地势极高的山体中央,山体也没有多大。孤零零的寸草不生,只是在山崖四周生长着许多粗大的藤蔓,极目眺望四面全是空旷的山谷,而山腰部分充溢着浓厚的云层,让人无法看清下面的状况。

  正当我打算喘一口气,旺达嘉措走到西面的悬崖口,两只脚有一半超出山体,悬空而停,看的我都心惊胆颤,只见他指着脚下那些粗大的藤蔓道:“这下面就是地狱入口了,如果大家觉得气力足够。咱们就顺着这些藤蔓而下,悬崖下就是所谓的地狱入口。”

  我倒抽一口冷气道:“从这里下去?摔死怎么办?”

  旺达嘉措冷笑道:“难不成我还给你准备个登山套装?如果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如何面对两大神兽?”

  我指了指腿道:“不是我怕,而是我的腿不方便,等我休息一会再说。”

  旺达嘉措笑了笑,将长弓插在身边盘腿面向悬崖而坐,高处风大,衣服中充满了空气,看着就像是个身材肥胖的人,我望着他头顶那个魔鬼的纹身有些好奇道:“你头上为什么会纹一个鬼脸在身上?”

  等了一会儿他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不是个多事的人。也没继续问了,只听一声悠长的雕鸣,只见一头利爪金雕在空中啸叫着追逐一只浑身白羽的小鸟,瞬间由远及近,在接近山崖时旺达嘉措弯弓搭箭就将那只金雕射穿,金雕顿时斜栽而至,他伸手便将雕尸抓在手上,接着扔在我们面前道:“有谁知道我为什么射雕?”

  “你这是锄强扶弱?”我道。

  没成想听了这句话旺达嘉措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很长时间才收声道:“这真是我听过最奇怪的答案了,我射死它是因为它的肉多。足够我们吃一顿的。”

  随后他拔掉金雕身上的长箭,当然这支箭是无毒的,接着他掏出身上那柄锈迹斑斑的匕首将金雕身体破开,掏出内脏后随手撤掉一条腿,血肉模糊的举到我面前道:“最好的给你。”

  我实在受不了道:“我们带了食物,谢谢你的招待。”

  旺达嘉措也不客气将血淋淋的生肉放进嘴里咀嚼起来,只见红色的鲜血顺着嘴角滴淌而下,这让他本来颇为英俊的面目顿时显得狰狞起来。

  他吃的吧嗒有声,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将金雕肉吃了大半旺达嘉措道:“我提醒几位从这里下去的路程可不短,你们得储备足够多的热量,否则到不了山腰就会被冻成冰棍,鹰肉的效果可比那些方便食品要好多了,你们不吃,到时候从山上掉下去可别怪我没把话说清楚。”

  我皱着眉头道:“就算真是为了提取能量,也不至于吃生肉啊。咱们可以烤熟了吃。”

  “如果连一块生肉都不敢吃,趁早回家吧,否则被吓死在兽栏里太不划算了。”旺达嘉措充满轻蔑的语调道。

  我扭头问洛奇道:“要不然你吃点?”

  “摔死我都不会吃的,实在太残忍了。”洛奇小声道。

  廖叔倒是扯了一块鹰肉吞下肚子,旺达嘉措道:“咱么这些人中最不需要补充热量的就是你了,我看就是攀登梅林雪山对你而言都不是啥大问题。”

  休息之后旺达嘉措将弓箭斜挎在身上道:“出发。”一句话说完,握住藤蔓就从悬崖口翻身而下,我们也是依次而下。

  我几乎是爬到了悬崖边,朝下望去只见旺达嘉措已经快到半山腰了,身躯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没有借助任何保险器材,在藤蔓上如履平地,当下我一咬牙抱着粗大的藤蔓朝悬崖下滑去。

  虽然用眼看垂直落差的距离让人感到压力极大,不过真往下爬才知道这些藤蔓的借力作用比那些保险绳索效果更好,除了摩擦系数大,我甚至可以不出力的挂在那些藤蔓中,爬累了还有个休息的地方,而对于高度的恐惧,此刻也好了很多。

  就这么一路向下,穿过云层后山谷下的光线顿时变暗,不过山谷下的一切却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是一处被群山环绕的圆形峡谷,峡谷中只有碎石和黄土,不过我们所在的山体底部却有一个巨大的山洞,此刻山洞中阵阵寒风透出,吹得四周黄土阵阵飞扬,显得一片萧索。只见处在我们下方的旺达嘉措一踹身前的石壁向后荡去,之后借着藤蔓荡起的力量跳上了一处凸出的石壁上,他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山洞的对面,大约有二三十米的高度。

  石壁的面积并不算大,顶多十来个平方,也就是个阳台,四周布满了尖利的石块,一旦跳跃失去准头掉下去事小,插在那些石块上麻烦可就大了,刚想到这儿旺达嘉措丢过来一根藤蔓道:“你们找个固定的地方将这头固定好攀爬过来。”

  于是我们将藤蔓拴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随后仨人手足并用朝对面石壁爬去。

  还没到目的地,山洞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叫声,足足持续了很长时间,传出的音波甚至将地面的黄土震得扬起一片朝四面分散飞去,与此同时只听一阵阵沉重的喘气声从山洞中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要从里而出,我们也没有退路,只能咬着牙继续往“阳台”爬去。

  不过等了一会儿我并没有见到所谓的上古神兽,沉重的喘息声也渐渐停止了,周围再度变的安静,而我也有惊无险的上了石壁和其余三人汇合了。

  我道:“咱们在这上面能等到两头神兽吗?”

  他道:“当然不是了,如果眼前这片土地是两者的活动之地,就凭咱们所处的位置,用舌头就能把咱们裹进肚子里。”

  “那咱们在这里干嘛呢?总不是喝西北风吧?”贞狂女弟。

  “你有点耐心好不好?”他皱眉道。

  之后我们坐在一排凸起的碎石之后,这里是一处天然的屏障,让我们有个可以藏身同时观察山谷情况的地方,之后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空旷的山谷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沙沙”声响,接着隐约的腐臭气息一阵阵朝我鼻子涌来。

  这让我的情绪顿时紧张起来,果不其然只见地狱入口中亮起数对蓝莹莹的亮光,这些两点不停移动,靠近洞口后只见是一条条身形巨大的巨型蜥蜴,每一条身形约有两米多的长度,暗灰色的皮肤粗糙厚实,硕大的嘴巴挂着犹如鼻涕般又浓又粘的液体。

  说这些蜥蜴身形巨大,只是相比较自然界那些小蜥蜴而言,比之我所见到那些真正的巨型生物,这些简直就是“宠物”,所以我不明白它们为何也会生长在这片山洞里,与神兽共存。

  旺达嘉措低声道:“这些蜥蜴专食腐肉,虽然本身没有太强的战斗力,但胜在数量极多,我们如果要进入山洞,它们是第一层障碍,而且这些蜥蜴重要功能是守卫一片巨大的草场,这是一种只生长在背阴处的奇怪植物叫蚀心草,不过只有服食了这种草,才有可能接近神兽的领地,否则任你是大罗金仙也别想通过开明兽和陆吾看守的区域。”

  “这么说我的那条狗不太可能在这种地方生存了?”我道。

  这次不等旺达嘉措说话,廖叔道:“它就在这里面,我像你保证。”

  既然廖叔都这么说了那小串子肯定就在洞里,于是我转而问旺达嘉措“为何蚀心草能有这种功效?”

  旺达嘉措道:“吃这种草的人需要勇气,因为这种植物可以吞噬你的心。”

  我吓了一跳道:“我连心都没了如何到达神兽领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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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0:25:42 | 显示全部楼层
 168、最终章——宿命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所谓蚀心可不是将你的心脏腐蚀或吞食,它的功效是抹掉你的良心。用好听点的话来说就是让你性格变的强硬,明白了?”

  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植物,我略一沉吟道:“你应该服食过蚀心草对吗?”

  旺达嘉措道:“我曾经尝试着进去过,不过洞内的蜥蜴实在太多,所以只能抢到一两棵蚀心草,服用后也不敢确定是否真能达到蒙骗神兽的程度,所以至今不敢贸然入洞。”

  难怪旺达嘉措给人的感觉总有些阴郁,估计是服用了蚀心草的缘故,或许是看出了我内心犹豫,他道:“这点你必须要想明白,蚀心草的作用就是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或许原本你是个充满正义感的人,但吃了它后你心中的正义感就会不复存在,当然也不是说你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只是从性格而言你会更加工于心计,为了达成目的原本嗤之以鼻的手段也会毫不犹豫的使用,但我认为这点在当今社会也未必就是缺点,说不定对你反而有好处。”

  这句话说的我心里一动,如果积极点看待这件事,那基本就是一个“不成熟的人转变为成熟之人的过程”。我所接触的这些人大多心怀鬼胎。常以乐观之心对待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或许我是该转变一下自己的性格,毕竟当英雄是需要机遇的,纵使有这个胆量,有这个抱负但未必能成英雄,可是如果能做一个性格强硬、行为果断的人也比我眼下这种哪头不靠的个性要好得多,至少将来在和别人交手时就不会吃亏了。想到这儿我道:“没问题,只要能见到小串子,我愿意尝试蚀心草。”

  随着出洞的蜥蜴越来越多,洞口排的满满当当。腐臭味顿时大作,中人欲呕,旺达嘉措道:“蜥蜴属于冷血动物,夜晚时分气温本来就低所以这些动物的行动异常缓慢,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但是切记一点无论如何千万不要……”他话音未落廖叔站起身也不知道他施了何种法术,只见他左手一扬,空气中一阵烟雾缭绕之后出现了四条体型巨大扁平的百足虫。

  这虫子身体宽大,人能稳稳的站在上面,而且当虫子从高处往下攀爬时身体还能扭动成“l”形,兜着我们不至于落于地下,细长的虫子从地上爬过时没有半点响动,这些蜥蜴根本没有知觉到我们已经从它们身边穿过了,所以我们很轻易的就钻进了山洞里。

  所谓的地狱入口内部温暖潮湿,那种气味的简直比我进过最脏的厕所还要难闻,旺达嘉措似乎早已习惯。一路当先快速而入。

  洞内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随即掏出一个通体发出温润黄光的夜明珠照亮了一小片区域,只见这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山洞,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地面上满是亮晶晶的蜥蜴粘液,臭味应该是来自于此。贞狂女划。

  顺着山洞倾斜往下的土路,我们毫无阻碍的一直深入到洞内深处,果然在一片开阔地带生长着一片类似于灌木丛的黑色枝叶的植物,我压低嗓门道:“这就是蚀心草了?”

  旺达嘉措点点头道:“没错。”说罢连拔了数十株枝叶最大最茂盛的草丛,接着转身向来路退去,因为洞内区域较大,夜明珠只能照到极小的一片,所以我连神兽的皮毛都未见到。

  返回石台上,旺达嘉措从怀里掏出蚀心草堆在地下道:“稍等。”接着反身朝身后的山峰爬去,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绵延的山峰中,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砂锅,放下揭开盖子里面并没有水,旺达嘉措道:“这东西可不能用水来煮,得用人血。”

  我道:“那得出多少血。”

  旺达嘉措举起自己的右手腕,用匕首指着动脉道:“咱们至少得流出身上一小半的血你能行吗?”

  我道:“你成我就成。”

  旺达嘉措毫不犹豫在动脉上划了一道,只见鲜血如流水般淌入砂锅里,足足流了小半砂锅的鲜血,血液才凝固住,旺达嘉措面部发白,嘴唇发乌,浑身都有些颤抖道:“该你了。”

  都到这份上当然不能壮怂,我接过刀也将自己动脉划开,眼看着体内鲜血如喷泉一般淌出,我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晕,此时的一分钟对我而言简直比一年的时间都长,不过没过多一会儿旺达嘉措就将我的血给止住了道:“你今天已经淌了不少血,还是悠着点吧。”说罢用碎石头搭了个炉灶,将拣来的干树枝放入其中点燃,并将蚀心草放入锅中烧煮。

  用大火烧开后旺达嘉措降火熄灭用炉内的残火闷烧,热气升腾而出只觉得气味十分古怪,是那种略带甜味的青涩气味,直到傍晚时分,集中在洞口的蜥蜴都缓缓爬回洞中,他才打开沙锅盖子,只见红色的血液已经变成了浓黑色,和墨汁差不多,而血腥气丝毫不闻,只有植物的青涩气味,也不算难闻。

  旺达嘉措道:“你可得想好了,半碗蚀心草下肚,明天起你就不在是你了。”

  “其实能变的更加成熟也是好事儿,说实话我比较向往那样的自己,眼下还是有些不太成熟。”

  “好,既然你确定自己所需要的东西,那就让我们明天以全新的状态再见面吧。”说完这句话旺达嘉措忽然浮现出一脸古怪的笑容,接着将砂锅血液煮成的汤汁喝了一般下去,我也毫不犹豫将剩下的液体和残渣一股脑的喝下肚子。

  过了没一会儿我忽然觉得肚腹中一股热气开始像头部移动,接着整个人都有种酒喝多了后醉醺醺之感,再然后则是头晕目眩,天昏地转,稀里糊涂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也不知是多久之后,只见身边那三位闭目盘坐在地下,头上、身上、脸上满是灰尘。

  难道我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想到这儿我用力吸了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说也奇怪,这次当我再睁开眼之后对于这三人的依赖感几乎降为零,如果是在服用蚀心草汁之前如果我睁眼见到这一状况,那么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唤醒廖叔,接着询问他此地的情况,但是现在我压根就没想到要唤醒他,反而觉得他在我身边就是个累赘,想到这儿我起身上了虫子的身体,稳稳下到平地之后又朝山洞而去,这次再看到山洞里密密麻麻的大蜥蜴我心里根本没有丝毫慌张,心情平静的我自己都觉得不正常,看来蚀心草对于人确实有改头换面的效果,真不愧是神物。

  一路走到山洞深处我忽然觉得一切看在眼里似乎十分眼熟,本来我觉得或许只是自己的幻觉,然而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控制着我将我带到一处看似灰扑扑的石头前,我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道神符贴在石头上,只听喀喇一声轻响,眼前一块巨大的石头开始缓缓移动,接着一道巨型山洞出现在我面前。

  此刻的我心如止水,稳稳的走进了山洞中。

  山洞内部到处闪烁着诡异的绿光,如果这是动物的眼睛,那么意味着我肯定掉入了一处猛兽的巢穴中,不过随即这些绿光便片片漂浮不停,看样子不可能是动物的眼珠子了,我暗中送了口气。

  我所站立的位置是洞里的中央地带,而距离我身前不远出竖立着一个巨大的白玉雕刻的水池,池中是一个长着翅膀的人,有点像是西方神话中的天使,不过随着年代的久远,“天使”身上长满了了苔藓和泥灰,而水池中除了泥土似乎还有蝙蝠的粪便。

  而水池两边各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道路,每一条路的尽头都竖立着约一人高的洞口,然而我毫不犹豫的便进了其中一处山洞,洞中几乎没有了温度,我进入后便觉得寒气扑面袭来,简直比三九腊月天还冷,很快我的眉毛、头发上都结满了冰碴子,但我的身体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我隐隐约约发现洞口的尽头处闪过一丝火光,这让我精神大振,加快步伐赶了过去,离洞口越近火光看的越加清晰,穿过洞口我眼前是一处并不算大的空间,里面长着一颗巨大老树的根部,而在这树根之上一动不动的坐着一个浑身白衣,满头白发的人,他正面对着我,脸色也是苍白至极,不过他双目紧闭,否则我和他正好能看个对眼。

  我心里依然是静如止水,绕过只是悄悄的绕过这棵老树继续往下而去。

  随后的通道足有几公里长,穿过之后猛然眼睛一亮,我进入了一处巨大的空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许多骸骨,这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满地都是白森森的人骨头,有的呈碎裂状,惨不忍睹。至于其余的就只有用神妙来形容了。此处的宽广,之前山洞内的空间和此地相比只能算是一个小碗了,巨大的空间内使用和铁牛山“古堡”完全一样的材质构建的四周墙壁和地面,非常光滑,但是人走在上面却并不会打滑。

  巨大的空间内除了白骨还有一个形状奇特的池塘,里面全是闪闪的水银,池塘周围竖立着六根巨大乌黑的柱子,每根柱子都雕刻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龙。而柱子和池塘前面则是一个三面阶梯巨大的塔台,塔台正中竖立着一座巨大的隐隐发着青光的石碑,上面用奇怪的字体写着两个巨大无比的字。

  整个空间虽然巨大,但顶上满是自然晶体透出诡秘的白光,所以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个空间巨大的地方,所有人都深感自己的渺小。而石碑上的字居然是--龙墓。

  饶是我的心理素质有了翻天覆地的提高,此时也被震惊的激灵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居然被我自己带到了龙墓里。

  忽然我脑子冒出了一段话,当下不由自主的说出道:“此事有关国运,决不可等闲视之,若蛮夷之地真有祥物,朕甘冒天谴而诛之。”我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想到这儿我的心脏简直跳到了极限。

  这时我又想到旺达嘉措曾经对我说过当遇到不甚明了之事可以问狼牙,我虽然知道这是极为不靠谱的说法,但人到我这份上还能怎办?只有尝试一切可以尝试的手段了。

  想到这儿我用抖成一团的手摘下脖子上挂着的狼牙,然而当我取出来后一眼就看呆了。

  狼牙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换成了一块玉佩,而圆形玉佩上三处重新连接的细缝看的清清楚楚。

  当三块玉佩重新连为一体就可以唤醒沉睡中的飞天将军。廖叔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只听一阵沉闷的吼叫声,只见洞穴深处一头身体巨大的野兽缓缓走了出来,这是一只虬寅,和我在海上见到的那只相比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它有九个脑袋,这是九头一尾的开明神兽,只见它缓缓走到我身边曲腿跪下就像小串子那样在我腿边不停挨擦,和我的神态亲昵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又是一阵响亮的尖叫声传来,这声音隐隐有裂金碎石之调,只见一道黑影从山洞高处一跃而下,鼠妖稳稳的站在我面前,还是那副模样,但是神态似乎多了一丝恭谨,不过和之前相比它足足多出来六条尾巴,我的鼠妖居然是一头九尾的陆吾神兽。

  我在度过了最初内心的慌乱之后,情绪上渐渐镇定了下来,虽然这些天我一直觉得廖叔和我在一起是有他的目的的,但打死我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是……

  我又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过于高估了自己,因为一直以来我从没有表现过高于常人的能力,怎么就会成了“他”呢?

  只见鼠妖……不对,它是有“本名”的,从今天起我不应该再以鼠妖称呼它,这个看似萌哒哒的老鼠名叫陆吾。

  它一溜烟上了开明的脊背,随后两头神兽转身朝深处走去,陆吾转身对我发出尖利的叫声,我当然明白它的意思,立刻跟了过去,随着它两经过水银池子时我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确实还是我杨川的模样,于是我心情又平复了几分。

  只见两头神兽将我带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峰前,鼠妖纵身而上,爬在巨石上,随即它竖起指头,轰然一声指尖上燃起熊熊大火,鼠妖手指虚空一点,只见烈火在它指尖喷涌而出,石洞顶部顿时腾起一股直线般的火焰,有了火光通过洞顶的石英,池子里的水银的反射黑黝黝的龙墓里光线顿时明亮起来。

  而我也看清了石壁上刻着的一幅幅图画,从上到下仔细看来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壁画中记载的就是汉武帝派出飞天将军执行刺龙任务,而随后这批惊天动地的刺客们却最终发现所谓的“龙”其根本就是一种叫荆棘鬼蟒的东西。

  而荆棘鬼蟒对我而言并不特殊,在东沙群岛我见过这种生物,只是因为它身体长角所以被误解为这是神龙降世,而这种生物在飞天将军的手中自然是毫无抵抗力,所以一场“刺龙保卫名誉”的战斗就成了一场闹剧。

  刚想到这儿就听廖叔的声音传来道:“李将军,您既然已经觉醒,这里的事情自然无需我们交代了。”

  说罢只见洞口处火把山洞,廖叔和三名仙风道骨的道门中人齐齐走了进来,见到他我心里是想喊他廖叔的,可是话到嘴边只是微微展开左边嘴角冷笑了一声道:“你们为何要唤醒我?”

  “非是我们有意打搅,只是将军没七百年一个轮回之期,这是道家仙术中明明白白记载的,我们只是助将军恢复记忆罢了。”

  或许是因为没有喝下孟婆汤,曾经的记忆瞬间在我脑海中复苏了,一桩桩延续千年的绝密往事就像电影一般在我面前缓缓而过,我是如何被汉武帝秘密选为刺龙的人选,蛊师与道士是如何各显神通将种种神奇的能量传入我的体内,而在我找到荆棘鬼蟒准备杀死它时却在鬼蟒身边见到了开明、陆吾两头神兽。

  楼兰国王所说的“龙”其实根本不具备丝毫神奇性,而一条蛇最终能长成荆棘鬼蟒正是因为另外两头神兽暗中操控的结果。

  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谁,你身后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你,无论你的能力有多强,你有多牛逼,但你永远都是被操控的那个。

  而随后经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我最终收付了两头神兽,成为了操控它们的力量。

  正是因为这场大战,我体内积蓄的力量被彻底唤醒,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皇帝在我面前不过就是一个肉眼凡胎之人,我凭什么要收他的操控,于是我找了三名心腹,让他们选择了一片栖息之地,以此保证自己的肉身不灭,我的灵魂可以永存天地,每七百年便可以转世一次,然而灵魂所控**并非自身,所以我的记忆需要人惊醒,而每当惊醒我之后,作为报酬我就会将自己掌握的技能交给这些凡人一些。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就是玄门中人你死我活争斗的开始,因为谁都想在我面前邀这份功劳,以此获得最大的利益。

  我冷冷笑道:“其实你们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龙对吗?”

  廖叔道:“龙生于穷山恶水,葬于天地之间,又何来龙墓,出自于人手自然不是真的。”

  “所以飞天将军根本就不应该存于世,是你们这些人为了获得利益,蛊惑皇帝,以玄门之法造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出来,并以此骗取了大量的珍宝财富,可是你们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悲伤道。

  “李……”仔细想了想后廖叔又改口道:“串子,人人都想长生不老,难得你有这样的机会难道还不满足?”

  我冷冷道:“人之所以求寿,是因为你们不懂意志消亡的好处,这一世的悲伤常人最多只需要承受一辈子,而我却永远无法从中脱身而出,这种永世不忘的痛苦对于人而言有何意义?”

  “可是你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也是常人不可及的。”廖叔道。

  “再美好的事物,体会的时间过于长久只会变的索然无趣,更何况我只是你们争夺利益的砝码,我被你们利用了上千年,难道你们还要继续下去吗?别忘了我可是人,是人总是会觉醒的,从今天起我与你们再无任何干系,任何一门一派都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任何资源,这就是我报复你们的终极手段。”说到这儿我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看着四人惊慌失措的表情我内心的满足感瞬间爆发到了极致,我已经被他们愚弄了上千年,即便是再蠢总有觉醒之日,而今天就是我的觉醒之期。

  想到这儿我朝虬寅和鼠妖望去,只见它两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动物永远比人忠诚,所以在我永生的千年之中,只有它们才是真正死心塌地不求回报跟着我的兄弟,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带着它两朝山洞深处走去。

  “串子,你要去哪儿?”廖叔的声音隐隐传来。

  我的脚步停住了,想了想我道:“叔,当你把我看成一颗棋子的同时,你不过也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属于你的权利,放手吧,否则你辛辛苦苦赚来的一切会在眨眼间烟消云散的,到那个时候悔之晚矣。”说罢我不顾四人的苦苦哀求继续朝山洞深处走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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