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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ilkdgv

[转帖] [连载]《五大贼王》——天下贼术,皆出五行!作者: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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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郑大川众人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万狗子,慌慌张张的就要返身摸枪,岂知就在一低头那一刹那,两条人影不知从何处窜入人群,如同游鱼一样贴着人缝乱钻,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觉得手中一空,背上背的枪已经不翼而飞。
  众人丢了枪,这才都大叫起来,可是那两条人影抱着枪已经从人群中钻出,跑回到严景天的身边,稀里哗啦把七八杆长枪丢在地上。仔细看过去,枪栓都已经被拔掉了。
  严守震和严守仁拍了拍手,聚在严景天身边,严守震哈哈笑道:“就你们这身手,偷你们的枪就和捡东西一样容易。”严景天满意的笑了笑,抬头看着郑大川他们,说道:“郑兄弟,你现在想怎么样?要不要再来过几招?”
  郑大川和六行道两人持着短枪,倒没有被卸掉。六行道暴怒,大喊一声,举枪就要射击,谁知郑大川手一拉,把六行道止住。此时郑大川脸上一片惨灰,对六行道说道:“没用的,你没见识过他们的厉害,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惹怒了他们,就麻烦了。”
  六行道来的晚,的确没有见识过严景天他们的厉害,而且郑大川碍于面子,也没有和六行道细讲在大堂中被严景天他们痛打的经历。六行道闷声道:“郑老大,我倒想试试他们有什么能耐!”
  郑大川恨道:“少坏事!你是想死啊!把枪给我!”说着一把捏住六行道手中的枪,抢了下来。
  六行道一愣,嘴上仍硬:“郑老大,我们不能服输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几个?”赵烟枪赶忙把六行道拉了一把,低声说道:“六行道,咱真的不是他们的对手。”
  郑大川也不搭理他们,把自己的双枪并在一起,一使劲将所有短枪都丢到严景天的面前,神色黯然的抱了抱拳,说道:“几位严家兄弟!事以至此,我们也没啥好说的!只求几位兄弟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们一条生路。”
  严守震骂道:“现在又怂了?饶你们一条狗命可以!给爷爷磕三个头即可!”
  六行道把腰刀抽出,大骂道:“欺人太甚!老子宰了你!”六行道使出牛劲跳出人群,赵烟枪、郑大川一把没拉住,任凭他举着刀直冲过去。严守震哈哈大笑:“来的好!”身子一晃,就要冲出。
  “啪、啪”两声脆响,六行道哎呀一声,摔倒在地,捂着脸疼的满地乱滚。严守仁亮出手掌,用齐掌炮指着郑大川他们喊道:“来的好!还有人要来吗?”刚才严守仁打出两颗铁蚕豆,一颗正中六行道的鼻头,一颗打中他的眼睛,那又酸又疼的劲,天王老子也受不住。
  严守震止住身形,嘀咕一句:“严守仁,你又多事,我正闷的慌呢!”
  严景天冲郑大川抱了抱拳,说道:“对面的众位兄弟,我们出门在外,也不愿多生事端!既然你们当家的都罢手了,望各位兄弟,让出一条路来,我们速速就走!若还有不服气的,我们现在可以一较高下!”说完此话,严景天眼中精光四射,向郑大川他们扫视了一圈,目光所至之处,无人不暗暗心虚,躲避着严景天的目光,谁还敢跳出来生事?
  郑大川连声说道:“得罪了,得罪了!谢谢几位兄弟!谢谢!”
  严景天哼了一声,领着众人前行,郑大川那边人群哗啦退开一边,谁也不敢说话。
  严景天走到马厩边,水妖儿、火小邪、严守义牵着马站了出来,原来他们早就在严景天和郑大川对话的时候,来到马厩,解下了所有马匹。
  严景天正要齐齐上马,火小邪还是和水妖儿同乘一匹。马厩里有人高喊:“几位英雄,求你们带我离开此地,留我在这里,我小命难保啊!”这不是别人,正是那倒霉蛋钱掌柜,现在绑着双手,栓在马厩里的木桩上。
  水妖儿叫道:“你不是说要和郑大川拼个你死我活吗?这不是有机会了?”
  钱掌柜死命哭叫:“众位英雄,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害了你们,可我也是受张四爷使唤,并非自己黑了心肝!救命啊英雄!”
  贾春子如同一条大虫一样也从草料堆中滚出,不停的在地上翻滚折腾,呜呜乱叫。
  钱掌柜惨声哭喊道:“贾春子,不是你大爷我不救你,是各位英雄见死不救啊!贾春子,你我的命好苦啊!受了张四爷十来年的折腾,苦心经营的客栈也眨眼没了,结果什么都没讨到,还要平白无故丢了你哥哥和我们两个的性命!我们冤啊!”
  钱掌柜哭喊的几乎肝肠寸断一般,首先火小邪就有点受不了,他最害怕见到这种场面,不禁对严景天说道:“严大哥,我看我们,就带他们一段吧。”
  严景天皱了皱眉,却也点头道:“既然是你求情了,那就带他们一段吧!严守震、严守仁,让他们两个各乘一匹马,跟我们走上一段!”
  严守震、严守仁应了,分别解开了钱掌柜和贾春子,命他们赶紧上马。
  贾春子也想不清这到底怎么回事,听钱掌柜的吆喝,两人都各上了一匹马。
  严景天冲还呆立在院子里的郑大川他们一抱拳,喝道:“各位兄弟,后会有期!”说着一夹马肚,喝了声驾,一行人带着所有马匹飞奔而出,转眼就跑的远了!
  郑大川、赵烟枪等人呆呆站着,半晌说不出话。
  赵烟枪愣愣的骂道:“这帮龟孙,一匹马都不给我们留下!下手也太狠了点!”
  郑大川取下帽子,啪啪啪啪啪啪猛抽自己的光头,跺脚骂道:“眼看着天就亮了!张四爷就能来了!这到嘴的鸭子都能飞了!”
  郑大川咒骂不止,远处山头亮光一闪,一轮红日冒出个尖,万道光芒顷刻间挥洒而下,照的落马客栈一片光亮!
  郑大川见了这日光,更是恨的不能自己,抱着头蹲在地下叹气不止。
  赵烟枪猛然喊道:“郑老大!来人了!”
  郑大川抬头一看,只见道路尽头,黑压压一片人马,正卷起漫天黄沙,向落马客栈蜂拥而至!打头的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正是御风神捕第九代传人张四爷!而张四爷马匹两旁,奔跑着三只巨兽豹子犬,亦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


[ 本帖最后由 半夏 于 2009-3-18 09:0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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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23:27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四爷的大批人马涌入落马客栈的院落,整齐划一的跳下马来,丝毫不乱。
  三只豹子犬扑到郑大川他们面前停住,呜呜低吼,目露凶光,只等张四爷一声令下扑上撕咬。郑大川这些人见到张四爷的队伍如此强悍,早就心惊,又见到豹子犬这般的恶兽,一个个吓的面无人色,挤做一团。
  郑大川大叫:“张四爷,是我,是我,郑大川!”
  张四爷喝道:“嚼子们,退下!”三只豹子犬听了,听话的后撤一旁,但仍然紧紧盯着郑大川他们低吼。钩子兵则听周先生的号令,齐刷刷的从郑大川他们身边跑过,聚在坑边,拿好三爪钩,细细打量坑底。
  张四爷快步上前,骂道:“郑大川,怎么是你!人呢!钱掌柜呢?”
  郑大川说话声音打抖:“张,张四爷,这个怪不得我,怪不得我,人,人跑了……”
  张四爷虎目猛睁:“什么!人跑了?”
  郑大川畏畏缩缩的说道:“本来,本来,他们困在坑下面,我们一直守在上面,等着张四爷来,谁知道,他们,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跑,跑出来了!就,就……”
  张四爷大骂道:“知道你们就是些不成气的东西!废物!废物!巨坑杀象、铁笼锁屋都能让人跑了!!叫钱掌柜来!他人呢!”
  郑大川赶忙禀告道:“那个,那个钱掌柜和他们一起跑了!我看,我看就是钱掌柜放他们出来的!”郑大川倒很会栽赃。
  “放屁!”张四爷大骂道,“郑大川,你脑袋还想不想要了!钱掌柜什么德性,我比你清楚百倍!”
  郑大川面如土色,忙道:“张四爷,是我猜的,是我猜的,钱掌柜的确和他们一起走了,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周先生飞奔来报:“张四爷,人的确不在了!没看错的话,坑底屋子的后窗处有一个洞口,很可能是有人里应外合,从地底向里面打洞,才弄穿了坑壁,放了人出去。”
  张四爷沉吟道:“他们竟有这个能耐!能从钱掌柜的巨坑杀象中救人出去!”
  郑大川心中一寒,暗想:“妈妈的,老子冻了一夜,怎么没注意到还有人在地下挖洞!早知道就不该对钱掌柜下黑手了。”
  张四爷指着郑大川问道:“我问你!他们一行几人,什么模样,往哪里跑了?”
  郑大川赶忙回答道:“六个人,六个人,有四个成年人,穿着一样的暗黑色褂子,打头的一个三十多岁年纪,长方大脸,留着短发,其他三个,有一个爱骂人,一个二十多岁的样子,还有一个,一张木雕一样的脸。我们就是抓到了他们四个,另外两个没抓到,后来一起跑了。”
  张四爷哼道:“还有两个呢?”
  郑大川说道:“还有二个人,没看清楚,其中一个好像是个满脸漆黑的半大小子,还有一个,象是一个小姑娘。他们骑着马,钱掌柜也和他们一起,都往南边去了。”
  张四爷和周先生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点了点头。张四爷喝道:“上马,咱们向南追!”
  钩子兵听令,齐整整的退回,翻身上马。
  郑大川颤声道:“张四爷,是我们也跟你们一起追?”
  张四爷翻身上了马,骂道:“你们这些废物!就留在这里等死吧!”
  郑大川应道:“好,好!张四爷慢走!张四爷慢走!”
  张四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郑大川,一拉缰绳,领着钩子兵和豹子犬轰隆隆如狂风一样冲出院子,绝尘而去。
  郑大川愣在原地,摸了摸光头,颤声道:“果然是张四爷,威风啊!”
  赵烟枪挤到郑大川身边,嘀咕道:“郑老大,咱们就算没有看住人,咱们也至少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张四爷怎么也应该打赏我们啊!郑老大,你是不是忘了说赏钱的事?”
  郑大川勃然大怒,抡圆了巴掌狠狠抽打赵烟枪,骂道:“钱,钱你妈的钱!张四爷没宰了我们,就算我们走运了!”
  赵烟枪捂着脑袋跳开一边,恨道:“郑老大,我也是为大家着想啊!咱们不仅连马都让人偷了,还死了两个兄弟,你说我们这一趟算是办了个啥事啊!咱们赔了个底掉啊!”
  郑大川青筋乱冒,一把抽出刀子,指着赵烟枪骂道:“赵烟枪,你不服是不是,老子这就宰了你!”
  赵烟枪的混劲也发作起来,叫道:“来啊,宰啊!赔的裤衩都输掉了!我看你也就剩宰自家兄弟的这点本事了!”
  众人一看不妙,纷纷上前拉住郑大川和赵烟枪,郑大川嗷嗷大叫:“赵烟枪,老子就这点本事,你不服是不是,老子这就剁了你!”
  正在这帮混球乱哄哄闹成一团时,一批高头大马跑进院子,上面坐着一个蓝衣的钩子兵,高声叫道:“郑大川,张四爷赏你的钱!”
  郑大川他们顿时愣了,郑大川眨巴着眼睛,问道:“张四爷,张四爷赏的钱?”
  马上的蓝衣钩子兵喊道:“张四爷一向赏罚分明,说话算数!你们尽管没抓到张四爷要的人,但也有些功劳,这就是赏你们的!”说着将一个钱袋丢到郑大川面前。
  郑大川顿时眉开眼笑,赶紧捡起来,掂了掂份量,听响声似乎都是金条,更是乐的心里开了花,大声回道:“我们一定记得张四爷的好!张四爷有什么吩咐,我们一定玩了命的去做!在所不辞!在所不辞!”
  钩子兵叫道:“张四爷还有个吩咐让我捎给你们,你们听好了!”
  郑大川笑逐颜开:“兄弟请讲!”
  钩子兵叫道:“张四爷说了,你们这一干人,包括你郑大川,从今以后不得在东北地界上混!若再看见你们在东北,见一个杀一个!”
  郑大川听了,嘴巴都合不拢,脸上本还摆着笑意,顿时变成了一张苦瓜脸,愁道:“大兄弟,这,这……这是个怎么回事啊!”
  钩子兵冷哼两声,骂道:“你们记住就好!”说着一拉缰绳,追着张四爷的队伍向南奔去。
  郑大川提着钱袋,呆若木鸡,赵烟枪也愁眉苦脸的挤过来,问道:“郑老大,那咱们怎么办啊,分了钱散伙?”
  郑大川狠狠咽了几口口水,突然狠狠的喊道:“妈的,不在东北混,就不在东北混!兄弟们,我们也出关,到中原一带的山沟子里当山大王去!愿意跟着我的,咱还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意去的,老子给安家活命的钱!”
  众人都愣了愣,无人说话。六行道捂着眼睛,站到郑大川身边,说道:“郑老大,我跟你去!早就想当土匪,大口喝酒吃肉了!!”
  赵烟枪略一思量,也叫道:“我也去!这东北这地界,早他妈的过腻味了!郑老大,刚才我对你说了狠话,就当我放了个臭屁吧!千万别往心里去!”
  有这两人都表了态,其他人也就哄然一下统统应了,挥拳大叫:“当土匪!当土匪!喝酒吃肉!喝酒吃肉!”人人脸上豪气顿生,都想早日大显身手一番!
  郑大川叫道:“好!各位兄弟!咱们这就走啊!中原大把的漂亮姑娘,都等着咱们来骑,遍地的金银财宝,都等着咱们去抢!奶奶的,老子郑大川,在东北当孙子也当腻味了!老子就不信活不出个人样来!”
  众人大喊大叫,欢欣鼓舞!十余人跟着郑大川走出落马客栈,也向着南方行去。张四爷阴错阳差,逼着郑大川离开东北,去当了土匪,反而成就了郑大川日后的一世威名!
  这世间芸芸众生的命运,真是瞬息万变,难以预料,往往一念之差,便乾坤变化斗转星移,回头看看过去,让人不胜唏嘘,后悔当初本该如何。可对于自己的未来命运,谁又猜得出、摸得准呢?以至于大多数人,对未来都是茫然不知所措,随波逐流。而仍有极少的人,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正如现在的——火小邪。


[ 本帖最后由 半夏 于 2009-3-18 09:0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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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26:25 | 显示全部楼层
火小邪他们纵马狂奔,片刻不停的向南跑了十余里路,直到一片开阔地,才停了下来。
  严景天从马上跳下,俯身在地,听了听动静,说道:“张四他们大批人马来了。”
  严守震叫道:“奶奶的,来的好啊!严堂主,咱们躲了一路了,就别躲了!都要憋屈死了!”
  严景天目光犀利,看着远方说道:“我正有此意!”
  严守震一愣,惊道:“严堂主,你回心转意了?”
  严守仁有点紧张的说道:“可是火王吩咐过……”
  严景天一抬手,打断严守仁的话,说道:“不用说了,我知道!尽管火王再三吩咐,让我们快去快回,一路上不要张扬,也决不能和张四这样的人冲突,但落马客栈我们输的极惨,要不是水妖儿和火小邪,没准已被张四生擒。这样被他们穷追不舍下去,反而误事!传出去还折了我火家的威名!哼哼!久闻张四的钩子阵、豹子犬厉害,我倒想会一会他们,分个高下!让张四也弄清楚,天下的贼不是他想抓就抓的!”
  严守震高呼:“听严堂主的!”摩拳擦掌,兴奋异常。
  严守仁和严守义也都连连点头应了。
  水妖儿和火小邪下了马,水妖儿听严景天决定和张四一较高下,也是兴高采烈。而火小邪却低着头,显得心事重重。
  严景天并未在意大家的表情,说道:“好!这件事情,一切责任都由我承担,大家放手去干!摆火锥阵,等张四他们过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让他们好好见识下火家贼术的厉害!”
  严守震他们齐齐叫了声,散开来勘查地形。
  严景天转头对水妖儿和火小邪说道:“这次多谢你们两位了!水妖儿、火小邪,我们在此地和张四较量,必然会十分险恶,你们不便逗留在此,就先走一步吧。南边再行百里,应该是凉河镇,你们可以在镇中等我们回来。如果情况有什么不对,就请直奔山西,我们收拾掉张四,有缘时必会再见。”
  水妖儿一吐舌,笑道:“严大哥是担心我们和你们在一起,会给你们添麻烦哪!”
  严景天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张四太过嚣张,我收拾一下他,你们先走,这样比较好,嗯,该怎么说这话……”严景天对付水妖儿这种贫嘴丫头,最是嘴笨。
  水妖儿笑道:“好啦,知道严大哥是为我们好。不过呢,我觉得张四肯定不是严大哥你们的对手,我就留在这看看好戏吧。毕竟偷张四东西的是我,张四要抓的也是我,我就这么走了,不是太不仗义了?”水妖儿看了眼火小邪,“猴子,你说对不对?咱们也留在这里吧。”
  火小邪面色沉重,听了水妖儿的问话,猛然抬头说道:“水妖儿,严大哥,我,我想走……”
  水妖儿本来一脸笑意,听火小邪这么说话,顿时唰的变了脸色,冷冷说道:“火小邪,你害怕了?你就这点出息?怕严大哥他们不是张四的对手?”
  火小邪连连摆手,说道:“我不是怕什么,我是想到我那几个还关在奉天城里的小兄弟,他们生死未卜,我想回去救他们出来……”
  严景天刚听到火小邪说想走的话,本来是吃惊不小,但听火小邪说完,却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火小邪,你果然是个汉子!够义气!我严景天等四个人,欠你一份恩情!”
  水妖儿面若寒霜的凑到火小邪耳边,低低说道:“火小邪,你这个呆子!跟我们在一起,有什么本事学不到?什么世面见不到?你可要想清楚了!”
  火小邪仍然说道:“我不能跟你们走,我要回奉天,救我的兄弟。我已经决定了!”
  水妖儿骂道:“你这个笨蛋,我看你一辈子就只能做下五铃的小贼!滚,滚吧!送上你一条命,救你的那几个兄弟去吧。”
  火小邪侧脸平静的看着水妖儿,说道:“若没有你的手段,我也没法亲手害死我那老关枪兄弟。但你毕竟救过我一命!多谢了!”水妖儿略略一愣,随即冷哼一声,扭头走开一边,再不愿搭理火小邪。
  严景天见水妖儿和火小邪就要闹僵,赶忙打圆场说道:“火小邪兄弟,我明白你的心意,但你一个人回奉天,确实危险,你当真想好了?有时候也不要太义气用事啊。”
  火小邪对严景天笑了笑,说道:“严大哥,我真的决定了,生死由命。多谢一路上严大哥的照顾。”
  严守震他们三个听到了火小邪话,聚拢过来,都听到火小邪去意已决,不免神色复杂。严守震面色凝重,说道:“火小邪,你是个好样的,我认你这个兄弟!”
  严守仁也说道:“火小邪,那你自己可要保重。”
  严守义低头不语,从怀中摸出一片金叶子,死命塞入火小邪的怀中,嘴角不住的颤了颤,还是说不出话,只好干咳了一声,掉头走开。
  严景天从马背上取下水囊干粮,递到火小邪手中,说道:“火小邪兄弟,你一路保重,咱们后会有期。你从路边下去,先向西走,我们会把你的行迹抹去的,放心好了!”
  火小邪反倒有些尴尬,抓了抓头,看着手中的金叶子,说道:“哎呀,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钱呢!我就不客气了啊!对了,严大哥,我还有一事相求。”
  严景天忙道:“你说!”
  火小邪说道:“那个,我脚上还栓着你的绳子呢,能给解开吗?”
  严景天咳了一声,说道:“我都给忘了!对不住,对不住!”
  严景天弯下腰,双手一搓,就把火小邪脚踝上的牛黄绳解开,收了起来。
  火小邪把水袋干粮拿好,仔细把金叶子别入怀中,冲严景天他们抱了抱拳,说道:“那我走了!严大哥,你们保重!”
  严景天等人也都抱了抱拳,目送火小邪离去。
  火小邪扭头看了看水妖儿,水妖儿背着身,站的远远的,丝毫不看火小邪。火小邪只好轻轻喊了声:“水妖儿,后会有期。”说完一扭头,从主路下来,顺着小山坡攀上顶部,冲下面又挥了挥手,仍然看到水妖儿背身站立着,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行去,再看不见踪影。
  火小邪刚刚不见踪影,水妖儿就缓缓转过身,扫了一眼山坡之上,再也不见了火小邪。水妖儿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只是把眼睛眨了眨。水妖儿扭头看着奉天城的方向,如同木头人一样,默默站立,遥望远方。
  钱掌柜和贾春子一直躲在一边,又惊又怕,见火小邪走了,才跑到严景天身边,万分恭维的说道:“早就看出各位大爷身手不凡,异于常人,果然是五行世家火王的人!实在是三生有幸啊!只不过,我,我我,那个,见了张四爷……我怕我……”
  严景天说道:“哦!不必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次全靠火小邪给你求情,要不然也不会饶你!你这就带着你的伙计走吧!另外你给我记住,如果敢胡说乱讲我们的事情,定取你的狗命!”
  钱掌柜捣蒜一般的鞠躬,说道:“谢谢几位大爷,谢谢几位大爷!日后再能相见,小的愿效犬马之劳。”钱掌柜一边鞠躬,一边后退到贾春子身边,把贾春子一拉,低声道:“咱们走啊!”贾春子木呐呐的应了,两人拉过马,翻身而上,一抖缰绳,向着南方速速奔去。
  严景天见该走的都走了,只剩水妖儿一个呆呆站立,神情木然,也不敢这个时候和水妖儿再说什么,赶忙吩咐严守震他们继续布火锥阵,忙碌起来。
  
  张四爷他们大队人马紧紧追赶,眼看只差一里路就追到严景天所在之地。
  张四爷发疯一样的抽打马匹快跑,可那马儿急速奔跑了一夜,也没有个歇息,已经精疲力竭,口吐白沫。张四爷又是一阵鞭子催促,胯下的马儿再也熬不住,前蹄一软,咕咚一下向前栽倒。张四爷骂了声,就在马儿扑倒之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落在前方,打了一个滚,毫发无伤的站了起来。
  张四爷身后的钩子兵所乘坐骑,没有几匹现在还能熬住的。钩子兵们见张四爷摔出,赶忙都拉紧缰绳,止住奔马。这些马从急奔到骤停,吃不住这个劲,刚刚停稳,


[ 本帖最后由 半夏 于 2009-3-18 09: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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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26:46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四爷身后的钩子兵所乘坐骑,没有几匹现在还能熬住的。钩子兵们见张四爷摔出,赶忙都拉紧缰绳,止住奔马。这些马从急奔到骤停,吃不住这个劲,刚刚停稳,就闷声嘶鸣,噗通噗通站立不稳,跌倒了好几匹。
  张四爷走到自己的马匹身边,一拉缰绳想让马儿站起,可马儿奋力挣了挣,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豹子犬喘着粗气,垂着舌头,它们和马儿一样,跑了一夜,也是累极,只能呼哧呼哧的用头拱了拱马背,呜呜低吼,想帮着张四爷让这匹马站起来,仍然是徒劳无功。
  张四爷转头一看,身后二十多匹坐骑,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近一半。
  张四爷一拍大腿,骂道:“这些劣马!”
  周先生走过来说道:“张四爷,人能扛住,马是受不了了。恐怕我们没法再追了。”
  张四爷虎着脸看着南方,一拍大腿,恨道:“就差了几里路就能追上!这不是又让他们跑了!”
  周先生默然说道:“嚼子们也顶不住了,张四爷,咱们就地休息吧。”
  张四爷叹道:“天不助我啊!天不助我!”
  周先生说道:“只怕我们此行漫漫,绝不是一两个月的问题了。”
  张四爷看着南方,咬牙道:“哪怕十年八年,我也认了!”张四爷转身招呼众钩子兵,“弟兄们,我们就地休息!再做打算!”
  
  火小邪向西攀过两座小山头,已经距离严景天他们十分远了,才转了个方向,向北行去。这片丘陵地带,越向北山头就越高,火小邪顺着山顶走了一段,就看到下方有烟雾升起。
  火小邪一看方位,似乎就是严景天从落马客栈出来,一路前行的道路方向。
  火小邪又赶忙向前赶了一段山路,趴在一块大石后向下看去,果然在二里地开外的山脚大路边,有二十多人,围坐在路边生火烧烤着什么。看那个架势,正是张四爷他们一伙人。
  火小邪缩回身子,惊道:“怎么他们没有追上去?还是他们已经抓住了严大哥他们?”
  火小邪又探出头打量,看着张四爷他们只不过是在路边休整而已,这才放心下来,把自己的行李拢了拢,就要继续动身。
  谁知火小邪身后有人冷冷的说话:“你就不怕被张四看到了?”
  火小邪一惊之下,心中又猛然一喜,慢慢转头看去,只见水妖儿歪着头,靠在一棵树旁,面无表情,而水妖儿的眼睛,这时候却显得异常美艳,牢牢的盯着火小邪,微微的不断眨动。


[ 本帖最后由 半夏 于 2009-3-18 09: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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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27:41 | 显示全部楼层
火小邪不知是喜还是忧,只好轻轻说道:“水妖儿,怎么是你……”
  水妖儿缓步走上两步,依旧冷冷的说道:“你认识回奉天的路吗?我看你这样子,别说回奉天了,恐怕过一会就能迷路,死在这山沟子里。”
  火小邪笑了笑,说道:“有这人命贱,轻易死不了。”
  水妖儿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火小邪身侧,并不看火小邪,淡淡说道:“你恨我害死了你的兄弟?”
  火小邪并不回答,只是静静站着。
  水妖儿说道:“我带你回奉天,帮你救出你的兄弟,你可以跟着我,也可以自己走!你看着办!”水妖儿说完,从火小邪身边走过,向一侧的山路走去。
  火小邪转过身,看着水妖儿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轻轻叹了口气,紧追了几步,跟上水妖儿。火小邪在水妖儿的身后喊道:“水妖儿,你慢点走,我跟你回奉天。”
  水妖儿停下脚步,低下了头,把脸偏向火小邪看不见的一侧,肩膀微微耸动。火小邪心中一惊,赶忙跳上前,拉住水妖儿的胳膊,急道:“水妖儿,你……”
  水妖儿猛地噗哧一笑,把脸扬起来,竟是一副顽皮的样子,说道:“猴子猴子,你什么你,你以为我哭了?”
  火小邪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才好。
  水妖儿笑道:“猴子,你是不是喜欢我冷冰冰的样子?”
  火小邪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水妖儿,你就不要戏弄我了……”
  水妖儿哼道:“谁还喜欢戏弄你啊?少臭美了!不说了,走吧走吧!”说着蹦蹦跳跳向前走去。
  火小邪哭笑不得,拿这个水妖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快步跟上。
  
  水妖儿似乎对这一带的山路十分熟悉,轻车熟路的带着火小邪翻身越岭。火小邪问了问,水妖儿说是自己父亲水王绘制过这一带的地图,她来奉天之前就已经熟记在心。至于严景天那边,水妖儿也略略说了。
  原来水妖儿见火小邪走了,静了片刻之后,就与严景天道别,要去找火小邪一起回奉天。严景天想了想,也没有阻止,仅问了问水妖儿是否要把玲珑镜留给他们,以便引开张四爷他们。水妖儿并没有答应,就这样告别了众人,寻着火小邪而来,其实以水妖儿的身手,早就追上了火小邪,但她并没有马上上前,跟了火小邪一路,直到见火小邪打量山下的张四爷他们,才出来相见。
  火小邪和水妖儿一路并不多言,火速赶路,仅路上歇了几次,入夜时分就已经赶到距奉天城还有近二百里的铜山镇。两人并未进入镇中,而是找了个破败无人的农舍歇息下来。
  水妖儿让火小邪在房中等着她,自己独行而去,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回来,提了一包衣物。水妖儿展开一套衣物,让火小邪换上,火小邪见衣物面料讲究,却不似新的,猜到定是水妖儿偷的。
  火小邪做贼做惯了,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把衣物换了,没想到十分合身,看着倒像是一个破落的富家公子。
  水妖儿躲在一旁,淅淅簌簌的摆弄了半天,咳嗽一声走了出来。火小邪一见,噗哧笑了起来。只见水妖儿并不是女孩子的打扮,而是扮成了一个微微佝偻着背的小老头,一举一动十分逼真,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破绽之处。
  水妖儿瓮声瓮气,满嘴京城的官话口音,听着就是一个破落的满清贵族老头在讲话:“我的孙儿啊,你爷爷我这身打扮如何?”
  火小邪笑骂道:“谁是你孙子!”
  水妖儿一口老头的声音,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孙,连你爷爷都不认了吗?”
  火小邪咧了咧嘴,说道:“好了,水妖儿,不要逗了,你是打算我们用这个样子,混进奉天城去吗?”
  水妖儿换了女声,呵呵一乐,说道:“那是当然,要不你想怎么办?孤男寡女的引人注意?”
  火小邪抓了抓头,说道:“没错,没错。”
  水妖儿又换成老头的声音:“猴子,我还要给你打扮一下,让人再也认不出你。从此你叫侯金贵,我则是你的爷爷侯尽仁。”
  火小邪哼道:“姓啥不好,偏偏姓侯。总觉得你取的名字,处处占我的便宜。”
  水妖儿走到火小邪身边,一把按住火小邪,笑骂道:“乖孙子,不要动,爷爷给你画画妆。”
  火小邪叹了口气,只好坐下来仍凭水妖儿在自己脸上折腾起来。
  
  二日后午时,奉天城东市大街悦来酒楼,这酒楼金字招牌,颇为气派,乃是奉天城里数一数二的馆子。
  跑堂伙计看着店中稀稀拉拉的食客,叹了口气,懒洋洋的靠在店门口,双手兜在袖子里,昏昏欲睡。奉天城自从郭松临反叛事发后,一直戒严封锁,平日里往来奉天的商贩游客惧怕战乱,少了大半,所以悦来酒楼的生意也一直不好。
  有一老一少推门而入,伙计一愣,见来了客人,顿时活络了起来,大声吆喝着:“呦,两位大爷来了,里面请,里面请。您是要包间还是散坐?”
  老者有气无力的说道:“散坐吧。”
  这伙计应了声好,将一老一少领到大堂里靠窗的桌边,请两位坐下。可这伙计上下一打量,不禁眉头一皱。
  只见那一老一少,老的约有六十多岁的样子,年轻的不到二十岁年纪,穿的倒是上好的灰呢料子做成的长袍马褂,却皱皱巴巴的,显得风尘仆仆。两人没什么行李,仅少年手中提着一个布包,也是脏兮兮,皱巴巴的。
  伙计见两人这般打扮,心里明白了几分,远不如刚刚迎进门的热情,口气酸溜溜的起来:“呦,两位大爷,外地来的吧?我们这个悦来酒楼可是奉天城里上好的馆子,没有便宜的东西,您二位可想好喽。”
  老者坐稳了身子,咳嗽两声,说道:“你还怕我们付不起钱?”
  伙计酸溜溜的哼道:“那倒不是怕你们两位付不起钱,只是提醒一下,我们店里没有什么不要钱的汤汤水水啥的,省得到时候麻烦。”
  少年南腔北调的乱骂,倒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这里有什么好酒好菜,说出来吧!”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金叶子,丢在桌上,“这够不够!拿去!”
  伙计一看桌子上的金叶子,眼睛顿时直了,脸上的表情变的比水妖儿还快,一把将金叶子握在手里,兴冲冲的恭维道:“够!够!绝对够了!两位大爷别见怪,千万别见怪,两位想吃什么?我们这里有……”伙计伶牙俐齿的报了十余道菜名,都是十分稀罕的菜肴。
  伙计这般态度变化,也不奇怪。大清朝覆灭之后,京城各地的满清遗老遗少,昔日的贵族公子,大多断了财路,又被一些小军阀趁乱劫财,家道中落,而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赚钱营生,所以渐渐处境极惨,有的甚至沦落到街头乞讨。奉天城毕竟是满清入关前的大本营,多多少少还保存了一些大清朝的残脉,保皇派不在少数,所以近些年里,不少破落贵族拖家带口的来奉天城,谋求生计,投靠亲友。他们往往身无几文,还要处处保持自己的体面身份,进些高档的酒楼,却要最便宜的饭菜。在奉天城开酒店的人,最是讨厌他们,不仅招呼起来异常麻烦,打还打不得,碰一下就要死要活的,警察来了也最多息事宁人,让店家自认倒霉。所以最初期开饭店的人还都客客气气的,照顾着他们的身份,能躲就躲,能免则免,可越到后来,越明白大清朝回天乏术,再也耐不住性子,大多数时间只问上几句,就直接翻脸,恶毒咒骂把人赶走。
  老者和少年的穿着打扮,神态举止,正和他们一模一样,难免伙计冷嘲热讽,以貌取人一番。一朝天子一朝臣,昔日高高在上的人物,都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还不及一个打杂的火工挑夫,只能叹造化弄人,他们没生在一个好时候。
  
  少年到微微一愣,不该怎么点菜,看向那老者。老者摸了把下巴上稀疏的胡子,说道:“那就鹿骨煨汤,九节黄,乌冬凤翅和风柳芽肉吧。”伙计听的眉开眼笑,赞道:“这位大爷真是行家!这些菜肴连奉天城的张四爷每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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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27:50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到微微一愣,不该怎么点菜,看向那老者。老者摸了把下巴上稀疏的胡子,说道:“那就鹿骨煨汤,九节黄,乌冬凤翅和风柳芽肉吧。”伙计听的眉开眼笑,赞道:“这位大爷真是行家!这些菜肴连奉天城的张四爷每次来小店,都必点的。”
  老者问道:“张四爷是谁?”
  伙计左右看了看,俯身说道:“两位爷,你们是京城来的吧,当然不知道我们奉天城有个张四爷,那可是连张大帅见到都客客气气的大人物。”
  老者说道:“哦!那的确不知。我们饿了,麻烦你快点上菜来吧。”
  伙计应了声,兴高采烈的跑开,吆喝着后厨做菜。
  少年看着老者,说道:“水……”
  老者一瞪眼:“说什么呢?”
  少年咧了咧嘴,改口小声道:“啊,爷爷,爷爷……你来过这家店?”
  老者嘿嘿笑道:“那当然,只怕我在奉天去过的地方,比你还多!”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火小邪和水妖儿。火小邪在奉天城生活十多年,这些破落贵族的德行见的多了,有时候偷都懒的偷他们的,学他们的样子都能学个八成象。水妖儿更是学谁象谁,不在话下。
  店里食客不多,转眼间就上了菜,火小邪与水妖儿这两日忙着赶路,早就饿的厉害,放开了手脚大吃。
  两人正吃的高兴,就听跑堂伙计大声吆喝:“哎呀,郑副官!刘管家!各位大爷!您们来了!上好的包房一直给您们备着哪!我还生怕各位今天不来了呢!老板!刘管家带客人来了!”
  火小邪和水妖儿抬头一看,只见一行人陆续走入店中,伙计弯着腰,在前面引路。悦来酒楼的老板从侧旁跑出,乐不可支的连连鞠躬,与伙计一起,带着这些人向二楼雅间走去。
  火小邪扫了一眼这些人,眼睛一下子直了,那一行人中居中的那个趾高气扬的,正是开枪打死老关枪的郑副官,他的模样,烧成灰火小邪也认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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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28:1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群人里,火小邪除了认得郑副官,还有那个刘管家。这个刘管家乃是张四爷家的人,火小邪偷了张四爷家的点心,就是刘管家带着人追出,拿棍棒差点要了火小邪的命的那个。
  火小邪看着郑副官大摇大摆上了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哗的一下站起身。水妖儿把火小邪袖子使劲一拉,说道:“乖孙子,你干什么去?”
  火小邪低声吼道:“谁是你孙子,你别管我!”
  水妖儿手上使劲,把火小邪拉的坐下,低声说道:“你想去找死啊?报仇也不是你这样的。别乱嚷嚷,你想让人发现咱们吗?”
  火小邪想想也对,极不服气的重重喘了口气,算是暂时作罢,但仍狠狠的盯着楼梯之上。
  水妖儿一边吃菜一边慢悠悠的说话,十足一个老秀才的口气:“你这个脾气,真是不可教也。真不知道你在奉天城十来年,是怎么做贼的?这么沉不住气?你刚才哪里象个贼,倒像个街头无赖,见到仇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去疯咬,能讨到个好才怪!”
  火小邪静了静心,水妖儿这番批评听着倒很受用。火小邪丝毫不生气,反而颇为歉意的说道:“水……啊,爷爷,你说的对,刚才的确冲动了。那个郑副官,我时时刻刻都想要了他的狗命,所以刚才一见到他,按奈不住……”
  水妖儿老气横秋的说道:“你这孩子,年纪还小,血气方刚的,也是常情。我看嘛,要么这样……”说着往嘴中放入一筷子菜,慢慢咀嚼,并不说话。
  火小邪根本回不了嘴,尴尬的问道:“爷……爷爷,你说该怎么办?”
  水妖儿笑了声,看着楼梯处,悦来客栈的老板和跑堂伙计正急匆匆的从二楼跑下来,老板边跑边吆喝着:“上菜!上菜!都给我动作麻利点!”
  
  悦来酒楼后厨里忙的不可开交,炸肉的炸肉,切菜的切菜,乱哄哄的,掌勺的大厨吆喝着:“小三,牛油呢!没啦!赶快端来!妈妈的,快点,手脚这么笨!耽误了楼上大爷的菜,要你好看!”
  那叫小三的后厨伙计忙不迭的翻找橱柜,刚刚把牛油罐子找到,正要转身,迎面撞上一人,小三手一滑,差点把罐子摔出去。小三瞪眼一看,是个佝偻着背的老头,不禁骂道:“老不死的,你怎么进来的!出去出去!”
  这老头混混沌沌的说道:“怎么这里不是茅房?茅房呢?”
  后厨里的人都向小三这边望过来,掌勺大厨骂道:“你先人的啊!出去出去!赶他出去!小三,拿牛油过来!快点!”
  有切菜的人奔过来,连推带搡的把老头赶出厨房。那老头还嘴上不服气:“别推别推!什么破烂酒楼,连个茅房都不好找!”众人也不愿和他多说,把他推出屋外,指着另一个方向骂道:“老头,这里是厨房!你老糊涂了吧!茅房在那边!见你的大头鬼哦,找茅房能找到后厨来!”这老头骂骂咧咧的缓步走了,脸上微微窃笑。这还能是谁?就是易容打扮的水妖儿。
  掌勺大厨接过牛油罐子,挖了一大勺出来,看也不看,投入锅内,嘴里还骂道:“小三,再有人客人闯进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小三抓着头犯嘀咕:“这老头怎么能进来的?”
  
  二楼雅间,门外站着几个士兵和张四爷府上的随从,提枪戒备着,而刘管家和郑副官则独自坐在屋内。刘管家给郑副官倒上茶,十分客气的说道:“哎呀,郑副官,张四爷的去向我也不知道啊。他向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小的也不敢问他啊。”
  郑副官喝了口茶,疑神疑鬼的说道:“听守城的士兵报告,张四爷这次出城的动静可不小啊,二十多人,还拖着三辆大车,急急忙忙的出去了,是不是张四爷府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刘管家满脸堆着笑容,说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啊!郑副官,您看,我不是还在吗?喝茶喝茶。”
  刘管家又给郑副官倒上茶。郑副官扶着茶杯哼道:“这可难办啊,张四爷就这么连个招呼都不打的走了,严景天他们几个也不见踪影。玉胎珠还在那个小子的肚子里,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宝贝也不知下落,你叫我怎么向张大帅和日本人交代?”
  刘管家说道:“都是我们的不是,以张四爷和大帅的交情,还请郑副官多多体谅,与大帅多多解释,多多解释。”刘管家说着,已经从桌下递到郑副官腿上一个巴掌大的小布包,挤着眼睛说道,“郑副官辛苦,辛苦!”
  郑副官眼珠子左右转了转,根本就没有推辞的意思,一把将布包拿过去,用手捏了捏,揣入口袋中,叹了口气说道:“唉,要不是看着张四爷的金面,我哪敢不敢乱说乱讲啊,好吧好吧,我就试着去对张大帅和日本人解释一下吧。提前告诉你,要是我说不通,你自己再想办法。”
  刘管家笑道:“郑副官放心,放心!绝不敢再麻烦郑副官。”
  两人都貌合神离的笑了笑,这事就算这样摆过。
  悦来酒楼老板敲了敲门,带着伙计,一脸谄媚的进屋,亲自把托盘上的菜肴摆上,一一介绍了一番,说道:“郑副官、刘管家,这是小店的几道名菜,张四爷每次来也都点的,两位爷慢用,慢用。”说着退出屋外。
  刘管家赶忙招呼:“郑副官,来,尝尝,尝尝。咱们边吃边聊。”
  郑副官笑了笑,说道:“这悦来酒楼其实也是张四爷的家业吧?”
  刘管家笑道:“惭愧惭愧,郑副官说的不错,这悦来客栈的确是张四爷前些年从别人手上盘下来的,不过奉天城里没多少人知道。”刘管家挑着一道菜,用干净筷子给郑副官夹了,放在小碟之中,摆在郑副官面前。
  郑副官说道:“这奉天城里,恐怕上的了场面的酒楼,没有几家不是张四爷的吧。呵呵,既然是张四爷的馆子,那我不尝尝,就说不过去了!” 说着拿起筷子,把菜夹进嘴里,慢慢咀嚼。
  郑副官眉头一展,赞道:“好吃!哈哈!好吃!来来,你也吃。”
  刘管家说道:“那您多来点,多来点。我伺候着您,您敞开了吃。”赶忙又给郑副官夹菜。
  郑副官再不客气,敞开了肚子大吃,刘管家端酒倒茶,忙的不亦乐乎,自己真的一口也不吃。郑副官这种场面见的多,并不为怪,就这样不断吃了个足够。
  郑副官放下筷子,笑道:“不愧是张四爷每次来都点的菜啊,好味道好味道,哪天张大帅高兴了,我一定介绍张大帅也来尝尝。”
  刘管家忙道:“这哪敢啊,这哪敢。”
  郑副官说道:“哦,刘管家啊,这次黑三鞭闹的事情不小,奉天城里议论纷纷,现在暂时让我们给捂住了。不过你那里关着的三个小鬼,不是死了一个吗?剩下的两个,留着也没什么用,放出去又会乱讲,我看刘管家,你就偷偷处理了吧。”郑副官手上做了一个斩的手势,意思是让刘管家杀了还活着的浪得奔和瘪猴两人。
  刘管家笑意盈盈,说道:“郑副官放心,我一定处理的干干净净。”
  郑副官拿起餐巾擦了擦手,说道:“好吧,那就这样吧,刘管家,我……”郑副官话没说完,面色突然一紧,身子收了收,随即面露难色,看了刘管家一眼,勉强的说道,“失陪一会,去去就来。”说着赶忙起身,拉开门快步走出,随从的士兵见郑副官神色难看,正想上前问,郑副官骂道:“没你们的事!跟我走!”
  士兵赶忙跟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郑副官满头大汗,慌忙下楼,边走边沉声哎呦,并着双腿,反手抓紧裤裆。这才让人看出来,他是屎逼到屁股门上了。士兵强忍着笑,跟着郑副官下楼。
  郑副官刚刚下楼,悦来酒楼的老板就赶忙迎上来,见郑副官脸色难看,十分惊慌,上前赶忙问道:“郑副官,您这是怎么了?”
  郑副官颤声道:“茅房在哪里?”
  店老板明白郑副官定是三急,赶忙给郑副官带路,来到后院,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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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28:26 | 显示全部楼层
郑副官颤声道:“茅房在哪里?”
  店老板明白郑副官定是三急,赶忙给郑副官带路,来到后院,推开一扇房门,说道:“这里,这里!请请!”
  郑副官回头对随从士兵骂道:“你们给我守在这里!”赶忙一头钻了进去,店老板出于礼貌,将茅房门关上。
  郑副官进来的茅房,乃是给悦来客栈的贵客用的,不象寻常茅房那样脏臭,相反十分讲究,地面铺着青砖,墙壁抹的雪白,挂着洋画片,墙壁上开着通风透气的三面窗,屋内还点着檀香去味。就是一样没变,出恭的地方还是蹲坑,只不过拉了一道漂亮的屏风遮丑。
  郑副官吭哧吭哧把裤带解了,将身上的武装带和佩枪挂在屏风上,蹲下身子,稀里哗啦,拉的惊天动地。郑副官脸上一松,骂道:“怎么搞的,难道油水太大?”
  郑副官屎意浓浓,拉的没完没了,正满嘴乱骂,却突然面前人影一晃,从屏风处闪出一人,一脚踹在郑副官的脸上,把郑副官踹了个人仰马翻,一屁股的屎没有忍住,喷出来粘的满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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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28:40 | 显示全部楼层
 郑副官正想发作大叫,一把尖刀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持刀的人穿着短褂,用黑布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低声骂道:“敢叫就一刀宰了你!”
  郑副官缩在一边,低声道:“英雄饶命!”
  这蒙面客正是火小邪,火小邪低声骂道:“饶不得你!”说着就要下手,但火小邪从来没有杀过人,面对着夺人性命的事情,还是心里微微发抖,刀尖微微颤抖。
  这郑副官别看没什么本事,却是个老江湖,猜到面前这人恐怕是个生手,冤枉道:“英雄,至少给个话,我为何该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火小邪哼道:“去问阎王老子去!”心中一横,猛的一闭眼,就要把郑副官的喉咙刺穿。杀人毕竟不是杀鸡,心要狠,手要快,火小邪这下已经犯了忌讳。
  郑副官这个混帐,并不是一个文弱书生,能混成张作霖的副官,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见火小邪眼睛一闭,抓住这个机会,猛击火小邪的手腕。火小邪一刀没扎进去,仅把郑副官的脖子划了条血口。
  郑副官命在当下,哪管那么多,一个就地十八滚,滚离火小邪的身份,同时大喊大叫起来:“来人啊,有刺客。”操起手边的矮凳,挥舞的密不透风,让火小邪一下子不能近身。
  火小邪大骂一声,却苦于无法靠近,只好骂了声:“****姥姥!”返身就跑,从窗户中一跃而出。
  郑副官的随从士兵听到茅房里郑副官狂吼乱叫,赶忙端枪冲进去,可见到郑副官那狼狈不堪的样子,都是一愣。郑副官大骂:“看鸡X毛看!刺客跑了!给我追!那个窗口跑了!”
  士兵急急应了,两人攀着窗户跳出,另几个人打开茅厕房门,绕着去追。
  这些士兵追了半天,哪能见到半个人影?只好悻悻然返回。
  
  悦来酒楼有这一番折腾,顿时闹了个天翻地覆。刘管家的打手,郑副官的士兵,悦来酒楼的所有跑堂、厨子、伙夫、杂役、帐房等等,全部出场,把还在店中吃饭的客人全部抓住,一个都不准走。这伙子人恨不得把悦来酒楼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在茅房窗外的墙上,看到有人蹬踩攀爬的痕迹,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
  火小邪和水妖儿早在郑副官他们在楼上落坐不久,就已经结帐离去,早已不见了踪影。原来水妖儿偷偷进入伙房,等到时机恰好时出来和小三相撞,眨眼的工夫已在小三捧着的牛油罐子中下了强力的泻药,大厨一勺子,将泻药全部舀走,放入要给郑副官呈上的菜中,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这也多亏了水妖儿情报掌握的好,料定大厨忙忙碌碌的,就是为郑副官准备菜肴。
  而给郑副官做菜的大厨,害怕担当郑副官拉肚子的责任,只是一个劲喊冤,说自己做的菜绝对没有问题,根本忘了后厨中曾经闯进来一个找茅房的老头。这也正中了水妖儿的估算。
  水妖儿布置停当,拉着火小邪就走,从外面绕到悦来酒楼的后院,和火小邪一起翻墙入内,告诉火小邪郑副官拉肚子后定会来这个茅房方便,火小邪只要找准时机钻进去宰了郑副官就行。水妖儿担心火小邪初次杀人莽撞,又细细叮嘱了许多,让火小邪在没有得手的时候快快逃跑。等水妖儿都安排完,郑副官刚好腹泻发作,冲进茅房。
  只可惜,火小邪是个贼,不是个杀手,还是让郑副官逃过一命。
  
  悦来酒楼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乔装打扮成一老一少的水妖儿和火小邪慢慢走出,混入人群,丝毫没有人注意他们。
  两人走的远了,火小邪才咬牙叹道:“这个姓郑的杂碎,真是狡猾。”
  水妖儿说道:“好啦好啦,至少你出了口恶气不是?我光想想郑副官当时的样子,就要笑死了。”
  火小邪低头皱眉道:“可是我不甘心,就是犹豫了那么一下。”
   “杀不掉他也好,你是贼不是杀手,一旦你杀了人,手上沾了血腥,这辈子恐怕就……” 水妖儿说到这里,竟说停住不说。
  火小邪问道:“恐怕什么?”
  水妖儿轻轻一笑,说道:“杀人总之不是好事,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要用这种手段。”
  火小邪默默点头,又问道:“爷……爷爷,你杀过人吗?”
  水妖儿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火小邪,看得火小邪心中有点发毛。
  水妖儿说道:“听真话还是假话?”
  火小邪耸了耸,说道:“这还要分真话假话?”
  水妖儿若有所思的缓缓说道:“我杀过人……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我一直很后悔,非常后悔……好了,别问了!我们走吧,去张四爷宅子附近打探一下。”说着移开眼神,默默向前走去。
  火小邪愣了片刻,鼻子竟然一酸,水妖儿以前到底怎么生活?难道和他一样,尝遍人间冷暖,伤透了心?火小邪看着水妖儿模仿着老头佝偻的背影,真的是惟妙惟肖,轻易不能辨出真伪,心中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赶忙跟上水妖儿。
  火小邪刚刚追上水妖儿,水妖儿却突然伸出手把火小邪袖子一拉,低声急促的说道:“小心,我们被人盯上了!别看!来人是贼道里的高手!快走!”
  火小邪顿时惊的头皮一麻。


[ 本帖最后由 半夏 于 2009-3-18 09: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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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29:20 | 显示全部楼层
水妖儿一路上和火小邪贫嘴的时候说起,奉天城里也就三指刘拿得出手,其他的贼都是不入流的。那个东北四大盗黑三鞭,还算是水妖儿还能看得上眼的,否则也不会用他来偷玉胎珠。不过黑三鞭被张四爷抓了,生死不明,张四爷等一干抓贼的好手,追着严景天他们出城而去,所以这个硕大的奉天城里,当属水妖儿恣意妄为的游乐园。
  水妖儿这时比火小邪更加吃惊,盯着他们的人如同轻烟一般,只能感觉到这人的存在,却无形无迹,根本发现不了他身处何处。
  水妖儿暗道:“怎么还有五大世家的高人?以这种身手,恐怕他是故意让我察觉到,让我和他相见。”
  水妖儿定了定心神,带着火小邪加快脚步。说是加快脚步,并不是当街狂奔,而是步伐脉动的频率更快。火小邪见水妖儿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快步行走,不敢多问,只是紧紧跟着。
  两人在大街上钻来转去,渐渐走到人迹稀少之处,水妖儿看前方有一片土丘林子,快步走入林中,这才站定,转着身叫道:“偷摸跟着我们,要不要脸,有什么话,出来说。”
  林中寂静无声,并无人回答。
  水妖儿又喊了几声,仍然没人出来相见。
  两人站在林中足足一炷香的功夫,还是毫无动静,水妖儿不禁啧了一声。
  火小邪低声说道:“是不是搞错了?”
  水妖儿静静的说道:“不会搞错,的确盯着我们的人,也到了这个林子,但现在好像又走了。这是什么意思?看上去不像是要对付我们的。”
  火小邪有点紧张的说道:“那的确很奇怪。”
  水妖儿说道:“这种让我都发现不了行踪的跟背风,恐怕只有五大世家的人能做到,而且,至少是火家严景天严大哥那种级数的。”
  火小邪扳着手指:“金木水火土,五行世家,会不会……会不会和你一样,是水家的人?”
  水妖儿说道:“当然有这个可能,只是水家的人,不会不出来相见的!”
  火小邪说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水妖儿哼道:“也罢,既然躲着我们,那就让他盯着,我看他盯到什么时候!又想干什么!我们走吧!”
  
  两人回到大道,向张四爷的宅子附近走去,一路上水妖儿全神贯注,刻意观察,但以前盯着他们的人却似乎飞到九天云外,再无踪迹。
  两人找了一家与张四爷宅子相隔不远的简陋客栈住下,已是黄昏,天色渐暗。这客栈年久失修,生意异常冷清,加上火小邪他们两个,总共只见到五六个客人进出,看着都是风尘仆仆,衣着寒酸,和易容后的火小邪他们相似。不知道是开店的老板故意节省,还是懒得点灯,客栈里仅帐台旁的柱子上挂着一盏不大的油灯,照着整间客栈十分昏暗。
  好在这家店十分便宜,老板又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愿问,省了水妖儿、火小邪的口舌麻烦。店小二同样无精打采的提着灯笼,引着水妖儿他们上了二楼,打开了间客房,口齿不清的嘀咕:“有事就出来叫,热水在一楼顶角,自己去倒,小店晚上没吃的,要吃东西出店向东走,哦啊呱噶啦啦……”最后几句更是听都听不清楚。店小二说罢转身就走,也不爱搭理人。
  火小邪和水妖儿哪会计较这些,正经事要紧,赶忙进了屋。
  水妖儿锁好门窗,用手一抹,撤掉了脸上的装扮,一下子从老头又变成了美艳的少女,到搞的火小邪有点不习惯,连连乍舌。
  水妖儿收拾停当,冲火小邪笑了笑,这才打开窗户,躲在窗边向外看出去,刚好能看到张四爷家的院墙一角。张四爷家院墙高耸,庭院颇深,仅能够看到院子里长着的几颗参天柏树露出院墙外,此时树枝上面已经落满了黑漆漆的乌鸦,还有不少乌鸦仍然绕着树飞行,寻找可以落脚之地。这些乌鸦在黄昏的惨红余光中呱呱叫着飞起落下,十分诡异,也不见院子里有人驱赶,任凭这些乌鸦飞舞折腾。远远看上去,张四爷那巨大的宅子,似乎是一座妖异的死城,透着股邪门劲。
  水妖儿眉头一皱,将窗户关上,慢慢坐在桌边椅子上。火小邪跟过来坐下,问道:“是有什么不对的吗?”
  水妖儿说道:“张四爷才走了两三天,怎么宅子里竟透着一股子邪气?”
  火小邪惊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水妖儿说道:“你身上火性太旺,是看不出来的。五行之中,水性对事物的阴柔变化,最为敏感。”
  火小邪心头一紧,觉得不妙,赶忙问道:“难道我那几个小兄弟已经,死了……?”
  水妖儿摇了摇头,说道:“不会,张四爷院子里就算死上千百人,也不会让我有这种感觉。我担心,我担心张四爷家……”
  火小邪急道:“快说啊,张四爷家怎么了?”
  水妖儿叹了口气,眼神迷茫,悠悠说道:“我只是胡乱猜测而已,不能确定到底发生什么。猴子,我本想今晚观察一下,明晚再与你去救人,可我心里十分不安,你呆在屋里不要外出,我现在就潜进张四爷家看看。”
  火小邪一听不干了,急道:“是我回来救人,不是你去救,要去怎么也得一起去!”
  水妖儿倒笑了:“猴子猴子,急个什么,张四爷家你熟悉吗?你有把握救人出来吗?你跟着我去,我还要腾出一只手照顾你。”
  火小邪急道:“可我有我的办法!我进过张四爷家两次,一次偷了点心出来,一次带着黑三鞭进去,我也熟悉的。”
  水妖儿说道:“你不相信我?”
  火小邪说道:“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那几个兄弟,是我的事,应该我自己去做!”
  水妖儿沉默片刻,才慢慢说道:“那你还是恨我害死了你的兄弟?”
  火小邪一愣,低头叹道:“这是哪跟哪啊?我恨你干什么。”
  水妖儿抬手按着火小邪的肩膀,说道:“猴子,我们有个约定好不好?”
  “你说。”
  “在我和你一起的时候,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想救出你的兄弟,就要按我说的来办,好不好?”
  “可是!”
  “没有可是,你听我的,今晚我去查看一下,不是一定能够救出来的,但至少能够确定他们的生死,到时候自然用的上你。好啦,猴子,你别欺负我了,讨厌死了!”水妖儿说着说着竟然发起嗲来。
  “唉,我哪敢欺负你……”
  “你不欺负我,你就在屋里坐着,等我回来!一定!”
  “这……”火小邪就是不甘心。
  两人反反复复嘀咕了半天,水妖儿终于靠又是发嗲又是生气镇住了火小邪的犟劲。火小邪多亏是碰见了水妖儿,在这件事情上,恐怕天下只有水妖儿能够克制住他,还能让火小邪无可奈何,没有脾气。水克火的五行道理,在火小邪和水妖儿身上屡次验证不爽。
  
  初春的天色,黑的极快,刚还是天边泛着微光的黄昏,眨眼就黑沉沉的进入夜晚。
  火小邪见水妖儿换上了黑色紧身衣,蒙着脸面,推开窗户就要钻出,还是颇为担心的说道:“水妖儿,你小心。”
  水妖儿眼睛冲着火小邪眨了眨,笑眯眯的说道:“知道啦,张四爷家我闭着眼睛都能走个遍,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火小邪面有愧色,他总觉得水妖儿独自一人帮他打探张四爷的宅子,十分惭愧,说道:“好,我在屋里等你回来。”
  水妖儿叮嘱道:“猴子,切记切记,不要离开屋子,在屋里等我回来。”
  火小邪点了点头,水妖儿颇为满意的从窗口纵身跳出,也听不到落地的声音,再也看不见踪影。
  火小邪连忙把窗户关上,靠在墙上喘了几口气,走回桌边坐下。
  水妖儿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回来,火小邪坐在桌边,心急难耐,恨不得能跑出屋外,到张四爷家院外转上一转。可就这样过了两三个时辰之后,火小邪一直无事可干,又只能干着急,竟渐渐有些犯困,用手撑住脸庞,眼睛半睁半闭的打起盹来。
  正当火小邪就要进入梦乡之时,就听客房外面有人惨烈的哭喊:“我的娘亲祖宗大老爷啊,闹鬼啊闹鬼!救命!救命啊!”


[ 本帖最后由 半夏 于 2009-3-18 09: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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