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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uf1234

[转帖] 因一具女尸,爷爷带我走遍大江南北 【连载】作者:叶天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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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9:02:20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北记事》之《凉风》
  
  龚悼跑回二楼后,用冷水冲了个头,清醒许多,在屋内静静想着一些事。没过多久,屋外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愕然是连荣音,不由警惕道:“你是?”连荣音一愣,见他举止怪异,反问道:“你没事吧。今天我多做了一份饭菜,要不一起上楼吃。”龚悼点点头,道:“好的。”
  
  二个人往楼上走去,交谈几句后,龚悼逐渐回到状态,有说有笑。进房门后,龚望春正趴在桌上偷菜吃。三个人坐了下来,吃了一点后,龚悼不经意抬头,看到墙上的新婚照,心中一动,不由放下碗筷,走到窗户边,吹着凉风。连荣音见了,来到他身旁,轻声道:“他是他,你是你。”龚悼一愣,随即笑道:“吃饭吧。”连荣音点头后,回到了桌边,龚悼却没坐下,摸了摸望春的头,笑道:“吃饱点,叔叔出去逛逛。”随后独自留下母女,一个人来到走道。
  
  转眼一看,只见一个人靠在栏杆上,原来是唐木岑,面带温馨的笑容,似乎在等着他。龚悼打了个招呼:“你怎么在这?”唐木岑笑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心情差的时候,可以去那看看。”二人笑声不断,往走道另一头走去。路过史家二兄弟房间时,龚悼不由往里面看了看,空无一人。再走几步,就来到镜中人房门前。唐木岑推开房门,强烈的阳光反射出来,龚悼不由遮住了眼睛,缓冲良久,才看清里面情景,墙面,地上都镶着镜子,屋内竖着一面大镜子,镜中人蹲在地上,双手托着腮帮,打量着镜子。
  
  二个人走到他身后,镜中出现三个影子。镜中人仍蹲在那里,犹未发觉。唐木岑望着镜子,道:“人生,就像照镜子一样,你对他笑,他对你笑。你对他哭,他对你哭。”说完后,蹲了下来,把镜中人嘴巴一扭,面颊捏了二下,很快变成一幅龇牙咧嘴的恶相。镜中人望着他面容,越看越烦躁,陡然跳了起来,咆哮几声后,在屋内暴走。龚悼心不在焉,抚摸着镜面,道:“这我知道,我有个更大的困苦。镜中的影子,到底是不是我。它是那么的虚幻,遥不可及。”
  
  唐木岑哈哈大喜,握着拳头,猛的一敲,镜子“碰”的一声碎了,一片片掉在地上。唐木岑擦干手上血迹,笑道:“没了。”龚悼也莞尔直笑,随唐木岑出了房门。唐木岑告辞后,来到四楼,来到焦家姐妹房门,推开一看。只有焦娴如在屋内,不由疑惑道:“晓缘呢?”焦娴如见是唐木岑,惊喜道:“唐大哥一别三年,总算回来了。”接着皱眉叹气道:“她一回来就出去了,也不知去哪了。”唐木岑点下头,正准备转身离去。焦娴如叫住了他,从柜子翻出一件东西,递给唐木岑,脸上有些羞赧:“给葛大哥的。”
  
  唐木岑接过后,捏了捏,丝滑无物,原来是丝绸做的香囊,散发着淡淡幽香。唐木岑离开后,寻到了葛浩天。葛浩天仍在刻着木板,没在意他的到来。唐木岑拿出香囊,道:“你的情物。”葛浩天接过香囊,扔在一旁,道:“告诉她,让她死了这条心。”唐木岑一怔,默然望着地上香囊,在抬头望着墙上,已经镶着不少雕像。葛浩天,唐木岑,史枕,史佳,罗勇,镜中人,师焉迟,都赫然在列。唐木岑望着葛浩天举止,道:“他又是谁?”
  
  葛浩天头都没抬:“焦娴如。”唐木岑一惊,道:“你就这么确定,她会死掉?”葛浩天点点头,道:“我走了,她就跟着走。我留下,她就死掉。”唐木岑轻“哦 ”一声,正准备离去,葛浩天喊住了他:“一个月后,水封楼崩塌。你有什么未了心愿,都做了吧。”唐木岑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心愿。”
  
  离开此地后,唐木岑来到楼下。日光明媚,旷野春风阵阵。院内的大树立在场中央,也不知何时老去。唐木岑迈开步子,正准备走出大门。一个巨大身影拦住他面前,唐木岑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庖天军不怒自威,挺风而立,挡在他面前。唐木岑轻退一步,道:“封楼了?”庖天军凌然的眼神逼视着他,沉声道:“回去。” 唐木岑茫然一叹,望着楼外无限风景,退了回去。爬上二楼,依栏而立,不由望着远处的河流。只见河中隐约有只小船,在树林里穿梭。
  
  唐木岑连忙走进我房间,推门一看,见我正在写作业,笑道:“天怜,不出去玩玩。”我点了点头,道:“这几天魏庭老师不在,把功课补上,再去玩吧。”唐木岑把书拿了过来,扔在桌上,道:“别看了。收拾东西,准备逃命吧。”我大吃一惊,何不拢嘴巴:“逃...逃命!”唐木岑点头道:“对,一个月后,这儿要沉了。”我半响才回过神来,心中满是疑惑,口不择言:“那你走吗,葛大哥,还有望春,明伯。如姐姐,还有算命老爷爷...”
  
  唐木岑一笑,打断了我:“该走的,自然能走。别说了,去接客吧。”我茫然的点点头,还有一个月时间,或许我能做些什么,于是道:“一起去吧。”唐木岑摇了摇头,道:“我出不去了。你去吧。”入住水封楼以来,我从未像今天这般震惊过,只觉内心仿佛被掏空一样,只想到了爷爷。麻木的下楼后,出了水封楼,来到木屋前。正准备推门而入,远处传来水声,不由停了下来。
  
  只见河中驶来一只小船,一个人从上面跳下,匆匆忙忙,往这边赶来。走进一看,发觉是个二十七八的陌生汉子,浓眉大眼,却带着一丝焦虑。他不知这儿规矩,正要往里面闯,我连忙喊住了他:“等等,入住要登记。”他恍然的点下头,跑了过来。道明来历,原来他叫梁青云,是一普通人家,家境不错。三年前,焦晓缘流落他乡,梁青云收留了她,安排她入住,虽有情意,无奈焦晓缘冷淡,一直没说出口。一个月前,焦晓缘留下信笺,突然离去。梁青云心急如焚,日晒风吹,一路打听至此。
  
  我听到敬佩不已,他真够痴情。就算有缘由,也不能轻易放他进去,于是道:“入我水封楼,得心沉如石,静如水,深似海。你可有准备。”梁青云茫然不解,答道:“你说啥?我是过来找人的。”说完往水封楼里冲。看他思绪简单,我也不能再装了,急道:“别进去呀。水封楼里面都是疯子,马上就要塌了。”梁青云头都没回,喊道:“天塌了,也要进去。”声音传来,人影已经钻进水封楼。
  
   梁青云进去后,我反倒释然了。轻轻推开木门,棺木依旧,尘埃落定,不见爷爷当年风采。我走了进去,轻轻抚摸着棺木,突然刮起大风,吹的门框直响。我大喜过望,环顾张望,清凉的劲风,灌进整个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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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9:03:58 | 显示全部楼层
  风越来越大,尘土飞扬,整个木屋,仿佛快散架一般。我在风中摇曳,使劲站稳,四处张望,找寻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棺木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狂风吹过,渐渐抖了出来。我大喜过望,连忙捡了起来,拿在手中一看,竟然是爷爷的字迹:“天怜,当爷爷踏入木屋时,已悄然离去,尘埃落定。水封楼乃禁地,速速离去,不可归来。你有生母,家乡之地,徐姓人士,寻之。朴方怜笔。”我拿在手中,眼眶不由湿润了。狂风一吹,纸条脱手而出,飞出窗外,飘往空中。我惊呼几声,拼命追去,趴在窗户边,早不见纸张影子。抬头一看,木屋摇摇欲坠,快崩塌一般。
  
  顶下心后,我赶紧出了木屋。外面风声萧然,大树被吹弯腰,草也贴在地上。我躲在一棵树后,“轰隆”一声,木屋轰然倒塌,屋前的木桌也倒在地上。里面的“亡灵本”掉了出了,在地上不住翻滚,渐渐吹远。不知过了多久,风渐渐停了。地上一片狼藉,只见残缺的木板散落在四方,木屋消失不见。我叹了口气,回到水封楼。小跑一阵后,推开明伯的房门,只见他还躺在床上睡觉,赶紧唤醒他:“明伯,明伯,起床啦。”
  
  明伯翻腾几下,不肯起床,我急了:“起来呀,水封楼要塌了!”明伯听了,一下就跳了起来,眼睛转了几圈,撅嘴道:“倒了?你骗谁呢!”我愣了一下,道:“ 谁骗你了,真要倒啦,木屋都塌了。”明伯听了,这才慌了神,赶紧穿衣起床。没多久,门外传来叮叮当当的铃声。我和明伯出去一看,算命老夫妻,背着木箱,手拄着拐杖,相互搀扶着,往门外走去。我赶忙追上去,不舍道:“你们要走了?”
  
  算命老夫妻停住脚步,回头和善一笑。一起度过三年,老夫妻是除爷爷之外,最令我感到踏实的。夫妻俩摸了摸我的头,随后从箱子中发出一件东西递给我,接过一看,原来是幅墨镜。夫妻俩瞎了,一直带着墨镜。赠给我的这幅,却更年轻化点,有些潮流。我接过墨镜后,老夫妻已经敲着铃铛,叮叮当当的出了水封楼。人走茶凉,今天的风声,倍感凄凉。我回过头,望着水封楼,不是滋味。还有一个月,我必须得走了。
  
  明伯听说楼要塌了,大发牢骚,把葛浩天祖宗十八代,统统骂了个遍,骂完后,上了五楼,找到了罗勇,让他颁发圣旨,勒令水封楼千秋万代,永生不到。罗勇听了意气风发,换上一身龙袍,飞速赶到葛浩天房门,把门踹开,道:“今闻线人举报,葛浩天大逆不道,私下暗令,倒水封楼皇朝宝殿,该当何罪。”葛浩天正在刻木雕,木屑横飞,被他俩闯了进去,眉毛一竖,张开双臂,走到他们面前。接着竖起大拇指,对准自己,吼道:“谁是老大,我是老大!”
  
  二个人被震得耳膜发麻,吓得落荒而逃,来到楼下。商量一番,决定再颁发一道圣旨,保水封楼不倒。约定完毕后,二个人朝大门走去,准备在草丛里领旨。明伯刚出去,罗勇也准备跟着出去。突然一只大手把罗勇拧住,扔回水封楼。罗勇从地上爬了起来,道:“何人斗胆,竟敢无礼!”庖天军往前走了一步,“碰” 的一声,地上被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犹如天神一般,挡住罗勇面前。罗勇骇得魂飞魄散,咽了几口水,再也不敢出声了。
  
  明伯见门神走后,才小心回到罗勇身边,道:“万事从简,树下,树下。”随后二个人来到院内树下,明伯跪了下来,罗勇打开一张空纸,念道:“今盗贼四起,谣言横传,妄倒我皇朝伟业。特传圣喻,以清人心。水封神楼,永恒不倒。”明伯连忙磕头接旨,道:“草民喜极而泣,叩拜领旨。”
  
  唐木岑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突然心中一动,往一旁望去。只见远处站在一个人,目光中,有不少愤恨,朝他望了。唐木岑微感吃惊,走到他面前,道:“你是新人?”梁青云愤恨平息下来,道:“焦晓缘去哪了?”唐木岑一笑,道:“我也在找她。”梁青云脸色变了,道:“你找她干嘛。”
  
  唐木岑笑道:“我有个妻子,一别几年。我想问问晓缘,知不知道她去哪了。”梁青云听说唐木岑有了妻室,神情大为缓和,道:“我找到后,帮你问问她。”唐木岑一笑,无心留恋,撇下他后,上了水封楼。楼梯上,唐木岑碰到了龚悼,见他神情不对,慌忙下楼,不由问道:“你去哪?”
  
  龚悼见是他,答道:“有人递给我一张纸条。”唐木岑得知,连忙道:“什么纸条,给我看看。”龚悼犹豫良久,还是把纸条掏出来,递给唐木岑。唐木岑打开一看,原来是张素描画。草丛里,一个女子衣服凌乱,表情痛苦,在地上挣扎。上面一个男子,面容狰狞,目露凶光,趴在她身上。唐木岑一惊,收起纸条,道:“别去。”龚悼沉吟一会,点了点头,随着唐木岑上了楼。唐木岑撕掉纸条后,各自回房。
  
  龚悼站在窗口,望着水封楼后院的风景,心事重重。一旁的铁笼里,空荡无人。在往远处一看,都是无尽的草丛。龚悼看着看着,心不由被牵着了。只见水封楼走出一个丽影,沿着草丛小路,缓缓往前走去,像极了连荣音。走了不远后,她身后出现个人影,鬼祟的跟在她身后,伺机而动。龚悼看得头冒冷汗,飞速拉开房门,狂奔下来,往小路追去。
  
   刚来到后院,耳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还是来了。”龚智惊疑的回头,见史佳藏匿在暗处,不由道:“我就知道是你。”史佳缓缓走到他身边,道:“你想救她吗?没用的,这只是你的记忆。你救不了他,而且不该救她。这是你当初的选择。”
  
  龚悼干笑一声,不自在道:“你的意思,我当初选择强JIAN她?”史佳眼中一亮,眼神诡异莫测:“看样子,你已经渐渐相信了。他就是你。”龚智头冒冷汗,摇头解释道:“不,他不是我。那个人,那个人选择强JIAN她吗?”史佳缓缓在前面带路,发出沙哑的声音:“你跟着来吧。”龚悼摸着额头,擦干冷汗,小心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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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9:05:04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北记事》之《此消彼长》
  
  连荣音的身影,在草丛里若隐若现。像及了龚悼的人,脚步缓慢,悄悄跟着他身后。龚悼和史佳脚步加快,来到他的身边。只见他趴在草丛中,抬头望着前方,不住磨牙,发出死死声响。龚悼犹如失魂般,不自觉的靠近他,朝他身上摸去。史佳拉住龚悼的手,道:“不要干扰你的过去。”龚悼收住手,怔怔的望着草中的“自己 ”。
  
  只见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突然一跃而起,在草中穿梭,往前面疾奔,把连荣音扑到在地。龚悼脸色惨白,也赶紧跟了上去,看着眼前一幕,半响说不出话来。只见他疯狂的扯着连荣音衣服,嘴里发出低吼声,连荣音拼命挣扎,发出凄厉的呼救声,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龚悼看了半响,突然缓过神来,大吼一声,就要扑上去。史佳往前一步,背影挡在他前面,道:“你不该救她。”龚悼咬牙切齿,盯着史佳,冷道:“为什么,这是强JIAN!”
  
  史佳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不是强JIAN,这是你。你看。”说完往旁边走了一步,让开视线,龚悼重新看得眼前一幕。只见他的容貌,表情,都神似自己,趴在连荣音身上,声音带着愤恨:“我是那么的爱你,得不到你的心,就到得到你的人!”说完抓着她内裤,猛的扯下,接着扑了上去,在草丛里翻滚,连荣音绝望的哭声,在旷野回荡。
  
  龚悼呆呆看着他们,白花花的下体,青青的草叶上,残留不少落红。龚悼越看越害怕,身躯抖了抖,退后几步后,突然大吼一声,往水封楼跑去。史佳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泛出一丝笑容。地上的二个人也停止动作,史枕赤裸着身子,跳了起来,嘻嘻笑道:“快了,快了。”
  
  师焉迟扯下面具,看了看史枕的身子,在低头看着自身下体,闪过一丝厌倦。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后,冷道:“记得你们的诺言,杀了唐木岑。”随后冷冷的走了。史枕嘻嘻一笑,也准备离去,史佳在一旁冷道:“她提到了诺言。”史枕点头道:“上过她的人,都得死。”话还没说完,史枕笑容陡然僵住,不可置信的望着史佳,只见史佳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史枕喉结发干,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恐慌:“不,我是你弟弟,是你轻弟弟。”
  
  史佳眼光一黯,掏出一把匕首,插在史枕胸口,血涌如泉,史枕倒在了地上,嘴里喃喃道:“我们有个计划,要...要把龚悼...弄疯。”史佳站在他身旁,嘴角一笑,道:“交给我完成吧。”史枕吐了口血,虚弱道:“我要他...死...死得比我还..还惨。”史佳舔了舔匕首上的鲜血,眼皮垂暮,低沉道:“那是我们的追求。”史枕听完后,突然嘿嘿笑了二声,脑袋一歪,闭目而去,嘴角还残留着笑容。
  
  龚悼逃回水封楼后,回想刚才惨烈的一幕,头昏脑胀。蹲在水龙头下,被凉水冲刷,也不知淋了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龚悼哆嗦着身子,把门打开,原来是唐木岑。唐木岑本担忧他,下来看看,见他失魂落魄,淋得像落汤鸡,道:“先休息吧,别感冒了。”说完离开这,找到了葛浩天。葛浩天已经把所有雕像刻好,正在房里漫步。唐木岑看着墙壁上雕像,却没有龚悼的,于是道:“龚悼不会死?”
  
  葛浩天点了点头,道:“有个人,会救了他。”唐木岑一愣,道:“谁?”葛浩天道:“连荣音。”唐木岑听了,哈哈大笑,半响说不出话来。葛浩天也面带喜色,笑道:“我们水封楼,有多久没办喜事了?”唐木岑算了一下,轻笑道:“快三年了。”葛浩天点了点头,道:“做最后一场喜事。”交谈几句后,唐木岑心情大为好转,笑吟吟的出了房门。来到楼梯口时,不由愣了一下,只见一丽影站在一旁,正是焦晓缘。
  
  唐木岑笑道:“这几天,你去哪了?”焦晓缘语气仍旧冰冷:“葛浩天让我出去,买套嫁衣回来。”唐木岑点头道:“嗯,连荣音要再婚了。”焦晓缘轻轻抬起头,容貌冰美,冷道:“我多买了一套。”唐木岑哈哈一笑,道:“怎么,给自己买的么,嫁给谁?”焦晓缘凝视着他,道:“你。”唐木岑一怔,脸上没了笑容,淡淡道:“我的嫁衣,已经烧了,此生不会再穿上。”焦晓缘不为所动,道:“我会让你再穿上。”
  
  唐木岑摇头一笑,轻轻靠近她,玩弄着她的衣领,道:“你穿不上的。”焦晓缘冷冷拉开他的手,道:“不是我,是陈初二。”唐木岑脸色一白,退了一步,犹未相信:“你说什么?”焦晓缘面不改色,一字一顿的说了一遍:“过不了多久,陈初二就会回来。”唐木岑有些不自在了,头冒出细细冷汗,道:“她不是转嫁了么,回来干什么。”
  
  焦晓缘轻哼一声,道:“她回来后,你就知道了。”唐木岑心神不宁,再没以往飘逸姿态,正准备离去。焦晓缘见他走了,又加了一句:“还有,她回来不是看你。是应葛浩天之邀来的。”唐木岑得之,脚步黯淡,轻微摇晃,走上楼去。焦晓缘见他打击甚大,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暗叹一口气,敲开葛浩天房门。
  
  葛浩天见是她,哈哈大笑:“我还真怕你像上次一样,一去不复返。”焦晓缘羞赧一笑,道:“不会的了。对了,为何买二套嫁妆,还要一套,留给谁的?”葛浩天大笑道:“给你呀,梁青云不远千里,过来寻你。情义可嘉,大哥就代为做主,替你们完婚。”焦晓缘听了,脸色稍微不悦,也没反驳。只是道:“我这次来,本为其他事而来,大哥为我订下婚事,未免太匆忙点。”
  
  葛浩天摇了摇手,道:“女子不若男。男子孤身,犹可纵横四海。女子孤身,一生孤零漂泊。还是嫁了为好。”焦晓缘见他这么说,也没异议了。只是道:“那就依大哥吧,只是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把陈初二请回来。”原来三年前,焦晓缘出了水封楼,一直寄居在梁青云家中。上个月,偶逛寺庙,烧香静心。不料遇一女子,带发修行,竟是陈初二。焦晓缘不住追问,陈初二只是笑而不语。焦晓缘一恼怒,杀回了水封楼,谎称陈初二转嫁,刺激唐木岑。没料唐木岑反而开心无限,毫不在意。
  
  焦晓缘把这事对葛浩天说后,葛浩天只是发了封信函,邀陈初二回来一叙。刚才焦晓缘巧遇唐木岑,据实说后,唐木岑反而大失常态,不由感到疑惑,询问葛浩天。葛浩天冷哼一声,眼中闪过坚毅的光芒,道:“唐木岑自欺欺人,陈初二离去,他犹如困鸟出笼,必然拈花惹草,葬送女子情义。我邀陈初二回来,准备把他钉死在这。”
  
   焦晓缘听了,觉得太严重了点,道:“能不能让唐木岑回心转意,二个人和好如初?”葛浩天眼光一寒,道:“不可能了。”说完掏出怀里的刀笔,使劲一甩,“嗖”的一声,插在唐木岑雕像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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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9:06:21 | 显示全部楼层
  葛浩天说完后,大步走出房门,来到连荣音房门。见龚望春正缠着连荣音,不由大笑一声,把望春抱着起来,道:“想叔叔没?”龚望春眉毛一翘,使劲拍他,吵嚷着要下来,连荣音见了,这才展眉一笑。葛浩天放下望春,道:“我买了套嫁妆,准备你和龚悼完婚。”连荣音又惊又喜,有些担忧,道:“也不知他怎么想的,他最近,哎...”葛浩天点点头:“你应该去帮他。”连荣音一惊,问道:“怎么帮?他都快入魔了。”葛浩天转身离去,道:“生死一念间。你助之,一切都在他。”
  
  连荣音恍然有悟,抱着望春来到二楼,进了龚悼房门。只见他双目紧闭,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力。连荣音大吃一惊,匆忙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原来发高烧。正准备回房找药,龚悼缓缓睁开眼睛,虚弱道:“你是?”连荣音连忙走过去,道:“我是荣音啊,你不记得了?怎么病成这个样子。”龚悼“哦”了一声,嘴唇干燥:“淋水感冒了。”随即举得浑身无力,一口气提不上来,自语道:“我快死了吗?”连荣音眼眶一红,握住她滚烫的手,道:“你还活着,大家都活着。”
  
  龚悼缓缓扭过头,静静看着她。一缕阳光从窗外射了进了,染红了整个房间。连荣音和望春站在光线中,若隐若现。龚悼伸出手臂,在空中挥舞,似乎想抓住她们,道:“你是存在的?”望春伸出小手,握住了他手臂,伤心道:“叔叔,你怎么啦?”龚悼听到她清亮的童音,清醒许多,道:“叔叔没事,没事。”陡然眼睛一亮,往窗外望去,只见史佳站在窗外,面带笑容,诡异的看着他。龚智冷汗又溜了出来,指着窗外,挣扎道:“让他走,让他走!”接着拼命咳嗽起来。
  
  连荣音慌乱回头,窗外却空无一人,出去一看,走道也不见人影,回到屋里,龚悼已经睡着了,于是抱着望春,出了房门,刚刚走远。史佳从角落里钻出来,进了龚悼的房门。冲了一杯药,喂给龚悼喝了。龚悼喝下后,渐渐醒来,精神大为好转,脸上也多了丝血色。龚悼见是他,疑惑道:“你救了我?”史佳点点头,走到桌边,回头道:“我之所以救你,是对你的怜悯。即便你死去,也有权知道真相,而不是带着谎言离去。”
  
  龚悼挣扎着爬了起来,道:“我知道真相,她被我强JIAN了。我很内疚。”史佳道:“那只是一部分,你随我来。”龚悼穿好衣服后,随着史佳下了楼,来到后院。只见远处一个孤零零的铁笼摆着那里,凉风吹过,上面的布条,随风舞动。史佳道:“后来,你钻进里面,再也不肯出来。你去看看,也许还能找回当年的气息。”
  
  龚悼脚步阑珊,来到铁笼前,抓着钢筋,痴痴看着里面。稻草中,似乎有着熟悉的身影,似曾相识。史佳缓缓走过来,低沉道:“进去看看。”龚悼点点头,从铁门钻进去,抚摸着地上一草一物,都那么熟悉。良久,龚悼拖着疲倦的身子,准备出去。“哐当”一声,铁门突然被关上,史佳把门锁住。龚悼大吃一惊,恐惧道:“ 你干什么。”
  
  史佳一动不动,看着龚悼,声音犹如死灰:“你想出来?”龚智拼命点头:“对,我不该在这里。”史佳往前走了一步,缓缓伸出右手,道:“看着我的手。”史佳迷幻的音调,犹如带着魔力,龚悼不自觉低下头,看着他的手,缓缓伸进笼中,耳中传来史佳低迷的声音:“你看到了你的过去,现在,未来。最后,你死在了这里。”
  
  史佳的右手抵达龚悼胸口后,轻轻一握,仿佛捏着什么东西,然后抽出来,道:“你的灵魂,将随之而去。”龚悼瞪大眼睛,只觉身上什么东西,被他带走似的,茫然望着史佳,说不出话来。“沙沙”一旁传来轻轻响声,龚悼扭头往旁边望去。只见连荣音脸若死灰,衣不遮体,双腿之间,滴着鲜血,从草丛中出来。她身后拖着一具尸体,面容朝上,脸色白得渗人。龚悼一眨不眨,看着那具尸体,张开嘴巴,想喊出什么,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连荣音拖着僵硬的尸体,从铁笼前经过,裤裆的血,滴在地上,留下一条淡红的痕迹。很快,身影渐渐消失,进了水封楼。龚悼呆在铁笼中,突然发出傻笑声。史佳见了,缓缓拿出铁链,把门锁住,转身离去。后院里,孤寂的铁笼内,又多了一个人影。
  
  史佳回到水封楼后,师焉迟早在那等着,把手中人皮面具仍给他,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道:“你真把弟弟杀了?”史佳蹲在地上,揭开史枕脸上面具,抚摸着他的脸容,笑道:“他一定很高兴。”师焉迟看得心里发毛,道:“我的事,不用你插手了。事情也帮你办完了,以后不要再找我。”说完后,匆匆离开此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史佳仍满脸笑容,摸着弟弟面容,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师焉迟越看心越冷,冷静下来后,来到唐木岑房门中。
  
  推门一看,唐木岑正端着茶杯,站在窗口,望着楼下铁笼,目露忧虑。见师焉迟来了,唐木岑一笑,赶紧迎上去,把她抱住,道:“师姐姐怎么来了。”师焉迟轻叹一声,把他推开,正色道:“我没心思和你玩,史佳要杀了你。”唐木岑放开她,笑道:“为什么?”师焉迟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我和史家兄弟,下了个约定。上过我的男人,都得死掉。”唐木岑点点头,道:“这我知道,那天我听见了。”
  
  师焉迟一愣,道:“你知道?哦,这也不奇怪,你这种人,是不怕死的。”唐木岑脸色冷了下来,语气担忧:“魏庭不见了,不知是不是死在他们手上。”师焉迟凝视着唐木岑,道:“很有可能,史佳把他弟弟杀了,你还是小心点。永别了。”说完轻轻扭过头,把门关上。唐木岑大吃一惊,追出门去,拉住了她:“永别了?”
  
  师焉迟点头道:“楼已封,人已亡。我不会再出来了。”唐木岑喃喃的,说不出话来,恳求道:“再陪我一晚,好吗。我身边,就你一个了。”师焉迟摇了摇头,把他的手拉开,道:“如果有来世,我希望不要碰见你。”说完后,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回首凝望,又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回到五楼,走进“迟”字房。
  
   唐木岑待她走后,扶着栏杆,突然仰天而笑,眼角含泪,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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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5 07:3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北记事》之《离去》
  
  十几天已过,水封楼逐渐有了一丝喜气,葛浩天用尽水封楼余资,买了几十个灯笼,上百米彩带。整栋水封楼,每户房门前,都挂着一个灯笼,长长的走道上,挂着彩带,系着不少中国结,整栋楼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我和葛浩天站在楼顶,底下绿野,一望无际,一条小河,蜿蜒在树林中。凉风吹过,葛浩天衣衫轻轻舞动,他扶住栏杆,道:“天怜,你该长大了。”我“哦”了一声,心不在焉。葛浩天冷冷盯了我一眼,沉喝道:“叶天怜!”
  
  我打了个激灵,小心的站在一旁,也不知他口中的“长大”,是什么意思,只是道:“真的要走么?”葛浩天眼睛都没眨,道:“必须得走。”话音刚落地,唐木岑身影从门口出来,笑道:“怎么,想留在这陪我?”我看了他一眼,依旧笑脸如花,整一个风流人儿。想到也聚不了几天,说不出话来。
  
  唐木岑走了过来,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遥望天空,有几只鸟影在空中翱翔,唐木岑浩亮的眼神望着它们,道:“世间有一种鸟,一生被关在笼中,望天而啼。它死亡的那天,也是它重获自由的那天。”我心中一酸,黯然的转过头。葛浩天面有怒容,喝道:“你胡说个什么!”唐木岑哈哈一笑,道:“走,连荣音该出来了,我们去看看她。”说完走到阳台另一边,往楼下望去。只见后院里,龚悼茫然的坐在铁笼中,连荣音牵着龚望春,缓缓来到笼前。
  
  龚悼见到连荣音,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接着疑惑的打量着她,似乎熟悉,又那么陌生。连荣音靠近他,轻轻喊道:“龚悼,龚悼。”呼唤良久,龚悼嘴唇一动,喃喃道:“容,荣音。”连荣音点点头,道:“对,我一直在等你。”龚悼神志恍惚,环顾一周,都是阴寒的钢筋,外面是无限的风景,最后目光落在连荣音身上,疑惑道:“这是哪里?”
  
  连荣音眼中泪光闪动,哽咽道:“这是一个梦,很长的一个梦。现在,你醒了过来。”龚悼回忆一番,自语道:“梦?”连荣音见他有所好转,抿唇道:“对,你该醒来了。”龚悼往外看去,望春笑吟吟的,把铁笼打开,道:“叔,你怎么啦?”说完伸出小手,把他牵出来。龚悼一愣,随着她慢慢钻出去,再回头一看,荒凉的铁笼立在身后,里面堆满杂草,空无一物。
  
  葛浩天在楼上见了,道:“此事已了,我们去前面看看。”随后,我们三人来到楼顶前面,远处风景,一览无遗,小河仍静静的流淌。一旁的木屋,被狂风吹得七零八落,化作尘埃。我看到木屋,仍不住又难过起来。葛浩天掏出一张红色的请帖,道:“唐木岑,知道这是什么吗?”唐木岑问道:“是什么?”
  
   葛浩天把请帖翻过来,道:“这是一张空请帖,以前写着你和陈初二名字。我把名字抹去了,成了一张新请帖。”说完伸出右手,往空中一甩,道:“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请帖漂浮在空中,印在我们的视野里。
  
   “来来来,喝酒。”唐木岑正拿着请帖,在手中玩弄。梁青云高兴的打断他,给他倒了杯酒。唐木岑呵呵一笑,一饮而尽。我坐在他身边,却也高兴不起来。这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我将远离此地,流落四方。明伯坐我侧面,见我魂不守舍,笑道:“天怜,在想什么了。”我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明伯仿佛猜中我心思,道:“没地方去了?去我家嘛。就是没这好玩。”
  
   唐木岑见了,道:“你要是没亲人,就跟明伯走吧。”我想了会,只有个母亲,却已成家,回去的话,也是害苦了她,只好点点头。明伯见我肯了,大乐的拉着我,眼睛瞪得老大,道:“还是天怜好,肯陪我老头。”
  
  话音刚落地,葛浩天箭步从水封楼出来。抬头一看,院内摆着一桌酒席,唐木岑,明伯,我坐在一侧。龚悼,连容音,龚望春坐在另一侧,于是走过去,道:“你们怎么坐下了?”连容音抱着望春,道:“客人太少,我们就不设婚礼,给新人贺喜,当嘉宾算了。”我也暗自点头,楼里走了不少人,今天一对新人,一对旧人完婚,只有三位客人。
  
  葛浩天点头道:“随你们了。这样吧,你们喝个交杯酒,算是为婚了。”我们听了,都鼓掌喝彩。龚悼面带笑容,斟了二杯,递杯给连容音,二人双手交错,一饮而尽。大伙又喝彩起来,望春见了,在一旁大嚷:“我也要喝,我也要。”随后拿着筷子,乒乒乓乓,敲个不停,大伙劝阻,全然不听。
  
  葛浩天把桌子猛的一拍,喝的:“再不听话,就把你卖了。”龚望春哭了,拿着筷子,摔在葛浩天身上,撅着小嘴,不肯说话。唐木岑哈哈大笑,道:“来,别哭了。天怜哥哥陪你喝。”我大吃一惊,唐木岑已经把酒杯塞给我,这可是交杯酒呀。望春却不懂,眼睛眨了二下,朝我看来。我只有硬着头皮,道:“哥哥陪你喝。 ”说完把她面前酒杯碰了一下,望春又嚷了起来:“我要那样喝,那样喝。”
  
   我满脸通红,抬头望去,之间龚悼,连容音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只有陪她喝了交杯酒,算是哄她好了。我们在这闹得快活,葛浩天眼神犀利,盯着外面,道:“你们先喝着,我有点事。”说完往水封楼尽头走去。
  
  来到楼角落后,便躲在一旁,注视着外面。只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从草丛里爬出来,翻过围栏,从后院绕了进去,进了水封楼。葛浩天小心的跟着上去,只见他进了宁枝的房门。葛浩天站在门外,听到宁枝惊喜的声音:“我知道你会回来的。”随后哭着扑进魏庭怀里。魏庭紧紧抱着她,良久后,才松手,宁枝问道:“你去了哪里,史佳他俩,没把你怎样吧。”
  
  魏庭摇了摇头,掏出一把枪,拉上膛后,道:“他们没追上我,我们走吧。”原来前段时间,他无意间进了葛浩天房门,发现墙壁上有着他们雕像,知道必死无疑。打算带宁枝逃出去,担忧过不了门神那关,于是先逃出来,准备找点厉害的东西防身。出去的那天,史家二兄弟要拦着他,被他逃脱。临近门口,门神也没阻拦,因为他的心,被锁在宁枝身上,迟早会回来的。
  
  宁枝见他手中有枪,道:“走?去哪里?我不走。”魏庭一愣,把枪盯着她脑门,疯狂笑道:“我早该算到,你这个骚货,是不会走的!”宁枝妩媚一笑,摸着他大手,嗯道:“那你呢,走不走。”魏庭冷哼一声,把枪扔在地上,一把抱住她,扔在床上,随后扑了上去,疯狂的舔着她白皙的身体。
  
   葛浩天在门外听了,把门推开,敲了敲,道:“先下去喝酒。”宁枝见他闯了进来,推开魏庭,道:“听到没,先庆贺新人。”葛浩天见他们一眨眼功夫,就脱了个精光,眉头轻皱,转身离去。
  
  葛浩天下楼不久后,魏庭,宁枝也整理好衣服,从楼上下楼。大伙见到魏庭,也都是惊异连连,都以为他死去了。他俩入席后,楼里总算更热闹点,只是宁枝放荡的眼神,仍时不时朝我望来。很快,焦娴如搀扶着焦晓缘,从楼上下楼。只见焦娴如仍是一身白裙,焦晓缘则穿上嫁衣,脸上抹着淡妆,嘴唇上胭脂,鲜翠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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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5 07:38:30 | 显示全部楼层
  葛浩天见人齐了,朗声道:“缘去缘散,这是水封楼最后一天。还是由我主婚吧。”众人齐喝彩,突然,一旁传来清音,犹如黄鹂鸣谷:“故人来迟了。”大伙大吃一惊,纷纷回头望去。只见陈初二一身淡衣,犹如尘世仙子,飘然而来,站在后面。唐木岑看着她,黯然拿起酒杯,放在唇边,仍那么看着。
  
   葛浩天见她来了,大喜道:“不迟不迟,来的正是时候。”随后葛浩天主婚,梁青云,焦晓缘三拜为婚,鞭炮声响彻四方。礼仪完毕后,梁青云仍是兴奋不已,不住劝酒,焦晓缘则满脸笑容,静静看着他。连容音和宁枝则围住了陈初二,问长问短,陈初二心静如水,娓娓而谈。
  
  唐木岑连饮几杯酒后,有些醉意,端着酒杯,来到陈初二身旁,把连容音,宁枝拨开,二个人相视一笑,知趣的走了。唐木岑端着酒杯,凝视着陈初二,良久,才道:“道姑饮酒么?”陈初二低头一笑,道:“非道姑,庙门小尼姑,不饮酒。”唐木岑嘴唇动了动,低沉道:“哦,尼姑。敢问姑娘,能否找个僻静之地,静谈一番。”陈初二合手道:“悉听尊便。”
  
  二个人来到一僻静角落,唐木岑身形憔悴,痴痴的看着她,低声道:“我该说些什么?”陈初二淡然一笑,道:“伊人已去,施主是否无恙。”唐木岑再看了她一眼,惨淡一笑,转身回楼,孤单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口。陈初二见他离去,合上双掌,低头念了句心语,来到酒席边,找到了葛浩天,道:“尘事已了,贫尼该去了。”
  
  葛浩天哈哈一笑,道:“这么快就走了?”陈初二轻笑道:“葛大哥邀我回来,不就为断唐木岑痴念,封他入土么。”葛浩天点了点头,道:“带他们一起走吧。” 说完吆喝梁青云,焦晓缘,焦娴如一同随她出去。几个人来到门口,驻足观望,候着焦娴如,焦娴如站在原地,却不肯离去。葛浩天走到她身边,道:“去吧,今生情浅,来世娶你。”
  
   焦娴如抬头看着他,道:“来世,你会娶我吗?”说完黯然的转身,回到水封楼。陈初二在门口见了,轻声道:“走。”说完三个人踏上下路,上了木船,荡开水波后,消失在小河中。
  
  此时此景,就剩下我和明伯,魏庭二口,龚悼一家在此了。连容音问道:“我们呢,何时能离去。”葛浩天望着五楼,道:“快了。”一条白纱布,从五楼飘下,接着响起哀怨的葬曲,连绵不绝,伤人心扉。葛浩天对龚悼道:“轮到你了。”龚悼点了点头,飞速上了五楼。只见五楼的一旁,挂满白布,史枕的尸体摆在地上,史佳茫然的坐在一旁,吹着喇叭。见龚悼来了,缓缓放下喇叭,回头看着他,双目失神。
  
  龚悼小心的看着他,道:“我要走了,你想说些什么?”史佳死沉一笑,道:“记得,走路的时候,要回头看一下。”龚悼一愣,疑惑道:“就这?”再问时,史佳已经不说话了,拿起喇叭,断断续续的吹起葬曲。龚悼欲问个究竟,却也知问不出啥来,只得转身离去。走了几步,欲回头一看。头刚扭了一点,葬曲声戛然而止。龚悼骇得浑身冷汗,再也不敢回头,匆匆离去,身后又响起哀怨的葬曲声。
  
  龚悼回到二楼,收好包袱,下楼后,带着妻子,女儿,准备离去。龚望春先是大哭,后来察觉到些什么,再也不哭了,被连容音牵着,一直回头看着我们。临近门口,三人朝我们挥手作别,望春大声喊道:“天怜哥哥,我走啦。”我也挥手告别,目送他们出了视野。葛浩天见走得差不多了,对我道:“你什么时候走?”
  
  我低头道:“再等等吧。”宁枝一笑,道:“你也快走了,陪姐姐聊会。”然后不由分说,带着我上了二楼,进入“醉不醒”房门。宁枝关上房门后,吐气若兰:“ 天怜,你知道我最大心愿是什么吗?”我脸涨得通红,气息紊乱。看着她胸部,隐约有些期待,更多的是迷茫。宁枝拉着我的手,放在她胸脯上,轻轻抚摸。接着扯下衣服,一丝不挂的站在我面前。我心跳加剧,却不知所措。
  
   “啊!”楼上突然传来唐木岑的吼声,我一下清醒了,道:“我上楼看看。”说完逃似的离开这里,爬上四楼,推开唐木岑房门,只见他赤裸着上身,跪在地上,漆黑的眼眸,带着孤苦,凝视着窗口。我于心不忍,正准备开口,耳中突然传来葛浩天声音:“叶天怜,缘分已尽,速速离去!”
  
  我咬咬牙,飞速的逃下楼。只见明伯站在下面,背着包裹,焦急的盘旋,见我来了,大喜道:“天怜,快走快走。楼着火了。”我大吃一惊,往二旁一看。果真,不知什么时候,底楼燃气细火,很快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熏得人睁不开眼。我和明伯赶紧逃了几步,远离火焰。只见罗勇拿着白纸,身影在浓烟中若隐若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勒令水封楼永恒不倒。葛浩天纵火焚楼,罪过滔天,应株连九族,死无葬身之地。”
  
  明伯听了,在底下大喊道:“不是你烧的么?怎么算到葛浩天头上了。”罗勇听了,惊疑道:“我?胡说八道,吾乃皇朝忠臣,岂容你诬蔑!”明伯见火势越来越大,离这么远,都感到汤人,大叫道:“放风打火机呀!还不快走,要死啦!”罗勇一愣,旋即一愣,自语道:“对,放风打火机,是我烧的。”然后面现狰狞,疯狂笑道:“不准走,你们都不准走!”接着冲下楼,就要抓我们。
  
  明伯见他追来了,拉着我落荒而逃,嘴里直道:“快走快走,他来了。”跑了几步,身后突然响声大作,吆喝整天。我连忙回头,只见由葛浩天领头,史家二兄弟跟在后面,唐木岑,镜中人一干人等,统统朝我追来,口中大喊:“抓住叶天怜,抓住叶天怜!”我吓得魂飞魄散,对明伯道:“他们怎么了?”明伯突然脸色一变,嘴角阴笑不断:“你想走吗?”接着冰冷的手指,抓住我胳膊。
  
  我骇得汗毛倒立,猛的挣脱他,一路狂奔,往门口跑去,钻了出去。回头一看,只见所有人,面容扭曲,犹如鬼怪,要抓我回去。“碰”,门神突然踹开木门,拿着根木棒,把他们拦住,乱棒打回去。葛浩天趴在铁门处,把手伸了出来,狞笑道:“叶天怜,我要杀了你!”宁枝脱光衣服,躺在地上,分开双腿,呻吟道:“叶天怜,回来吧。”
  
  我头冒冷汗,怪叫一声,沿着小路,一路狂奔。跑到小河边,跪了下来,望着水中自己,不住喘着粗气。耳中突然传来明伯的声音:“天怜,你跑那么快干嘛。我都追不上你了。”我吓得一个激灵,从河边掉进水中。马上游到河中央,道:“你别过来,别过来!”明伯站在岸边,上气不接下去,道:“怎么啦,连我都怕成那样!”
  
  我泡在凉水中,稍微清醒点,才知道刚才的一幕,只是个印象。于是游回岸边,站在明伯身边,望着水封楼。整栋楼,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唐木岑跪在四楼,仰天而吼,吼声震荡四野。一旁的焦娴如,坐在梳妆台,垂头不语。五楼内,师俨迟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镜中人照着四面的镜子,脸上浮现喜怒哀乐各种表情。魏庭,宁枝脱光衣服,缠绵在一起,呻吟入耳。楼顶上,葛浩天脚踏八卦阵,深远的目光,朝我望来。再过不久,火势更大,他们的人影,消失在火光中。
  
   明伯手搭在我肩膀上,道:“别伤心了,去我家。我家可好玩哩。”我黯然的转过身,身后的火光,照射到这里,周边的树林,都一闪一闪的。我再次回头,确信再也见不着他们后,迈开脚步,和明伯上了小船。
  
   清清的水波,被船桨荡开。周围的木林,都静谧无声,一条木船,沿着小河,逐渐驶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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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5 07:41:37 | 显示全部楼层
《恋者如初》之《春去秋来》

      小城的郊区,有一片树林,土生土长,已几十年。如今渐渐被人伐去,卖给商人,只留下圆桩。树林外围,有一个小湖,方圆半里,周边长满芦苇。此时正值夏天,暖和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提不起精神。我躺在芦苇中,放在口里咀嚼,停着一旁的湖水声。没过多久,耳中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明伯满头银发,从草丛中钻了出来,乐道:“天怜,你录取通知书来了。”我仍躺在地上,道:“知道了,明伯。”

      我随明伯过来,已经三年有余。初来咋到,他家人自然热情,时间一久,就逐渐平淡,不冷不热。明伯家境虽然不错,但衣食住行,读书费用,供给一个外人,多少让他们心存芥蒂。我感受到那种氛围,有意回避他们。话不多说,偶尔外出二天,深夜才回来,犹如幽灵,寄居在他们家里。明伯见到这种情况,愤怒异常,和家人大吵一通,带着我出来,找了一间小房间租了下来。然后四处扬言,家里不肖子孙,不管他这个老头了。

      明伯子女,还是挺孝顺的,不喜我长住他们家而已。见明伯搬出来,轮流劝说,明伯倔着性子,不为所动。让他们筹齐二万块,算是给他养老,以后不要他们管了。一家子凑齐三万,给了明伯,明伯买了辆手扶拖拉机,在小湖边,买了间房子,开始生活。以往的三年,每天清晨,明伯就开着拖拉机,把我送到学校。这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同学们经常开我玩笑,但不敢过甚。因为我性淡如水,都是随意一笑。玩笑太过,我则是避而远之。
     
      明伯一个人赚来的钱,是不够我学习花费的。我们后院种着蔬菜,闲时去湖里钓鱼。寒暑假时期,我就去餐馆打零工。三年下来,日子虽然拮据,但高中时代,好歹是挺了过来。也不是全无乐趣,明伯喜动,我喜静。他做的事,总是平地起波澜,惊得我一愣一愣。钓鱼的时候,他钓得不是小鱼,是鲨鱼。先是全神贯注,盯着湖面,随后在岸边来回踱步。鱼儿上钩,就大呼小叫,猛的一扯。每次和他一起钓鱼,他在南面蹦跳,我在北面静丅坐。回家的时候,我的桶里,或多或少,有几条小鱼。他则是一脸沮丧,拧着根断鱼竿,回到屋里。

      三年过后,我学业有成,被一所大学录取。明伯高兴不已,开着拖拉机,带我逛遍整个小城。我却高兴不起来,大学一年的开销,相当于我高中三年。这是一个喜庆的季节,带着一点孤独。周围的同学,都在摆酒宴,庆贺金榜题名。我只是躲在家里,哪都不想去,除了几个要好的同学,才勉强去了一趟。

      昨天录取通知书来了,我请了个假,从餐馆里出来,躲在湖边发呆。明伯不知从哪得到消息,乐呵呵的找到我,也不知,他为何这般开心。我下定决心,从芦苇中坐了起来,道:“明伯,我不读了。”明伯瞪大眼睛,疑惑道:“为什么,你不是最想读书么?”我拍干身上尘土,起身离去,道:“读书太累,不想去了。”说完扒开芦苇,往回走去。

      明伯赶紧追上了,道:“不累的,不累的。听他们说,就是上课睡觉,晚上还能打牌,挺好玩的。”我见明伯一心送我念书,道:“学费五千。”明伯一愣,嘴巴一翘,挠头道:“五千嘛,也不多。这样吧,不如你去大城市打工,工资应该会高的。”我沉默不语,没有答话。我这一生,欠得人太多了,爷爷,道长,现今的明伯。爷爷道长已经离去,还剩下明伯。如今我已十八岁,明伯时日不多,我该回报他了。

      明伯见我不吭声,以为我真不肯读了,一路唠叨个不停。回到屋中时,明伯跳了起来,破口大骂:“你这个兔崽子,到底去不去!”我吓得一惊,明伯发怒,还是第一次。我站在墙角,把头扭过一边,道:“去了没啥好的。不去!”明伯暴躁如雷,却拿我没办法,只是瞪着我,喘着粗气。正当气氛僵住时,前门一下被人打开,一个五十左右的妇女,把头伸出门外,恭敬道:“爸!”明伯正一腔怒火没地方发泄,见女儿来了,喝道:“谁让你来的,出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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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5 07:41:53 | 显示全部楼层
明伯女儿,我也认识,见她来了,我赶忙找了个机会溜出去。那种尴尬的气氛,可不好受。明伯见我开溜,冷哼一声,回到屋里坐下。见女儿还站在面前,忍不住偷偷瞧了二眼。女儿只要看着他,他就把头扭过去。一时间,女儿也不知他心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明伯大乐,脸上却满是正经,道:“你来干什么。”女儿见明伯开口了,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扎东西,放在桌上,道:“给您送钱来了。”

      明伯一愣,把钱推开,道:“我有吃有住,要你钱干嘛。”他女儿也是一惊,奇道:“天怜读书,不是要钱么?”不说还好,一说明伯又生气了,大嚷道:“他都不肯读了,还要钱干嘛!”女儿听了,想笑不敢笑,憋得辛苦。如此这般,给明伯解说了一遍,明伯听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自语道:“我说呢,原来是这事!这小娃,心思也忒细了。”随后把钱接过来,留女儿吃饭。三年下来,这是明伯第一次留她吃饭,女儿高兴不已,张忙着做饭,明伯则出去找我。

      在湖边绕了一圈,明伯没看见我,接着来到小镇边上。我有一个习惯,心情不好时,就会来到小镇公路边,靠在树上,看着路上车来车往,没人知道我在想什么,也没人会注意我。正当我发呆时,明伯突然绕到我身后,拍了一下,大声道:“叶天怜!”我吓了一跳,回头见是明伯,低头道:“您不用说了...”话还没说完,明伯一脸喜色,打断了我:“我们有钱了!”我一愣,疑惑道:“有钱了?”明伯把情况说明后,我心里不是滋味,不知该说些什么。

      回到家后,饭已经准备好。明伯是最开心的,有吃有喝。他女儿则面带微笑,时不时朝我望来。我心事重重,没吃几口。吃完饭后,他女人找到机会,把我约出去谈谈。一路上,我们慢慢迈步,来到湖边。她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你不要放在心上。这点学费,算是我们资助你。”我点下头,道:“谢谢了,有钱之后,我会还给你。”我很清楚,她资助的不是我,而是想尽点孝心,讨明伯开心而已。不过,她还是我帮助过我,我很感激她。而明伯,我不知拿什么感激他,也许记住他,是最好的报答。

      当天晚上,我有了报名费。灯光下,我数着红红的钞票,一张,二张,三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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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5 07:42:08 | 显示全部楼层
深夜十点,我踏上了前往远方的旅途。华夏的最南方,彩云之南,云南。我选的是最便宜的列车,也是最慢的列车,总共三十六个小时。游玩的旅途,是愉悦的,而奔波的旅程,是一种沉闷。同列车的人,我可以看看出来,有不少学生的影子。他们穿着一般都时髦,带着耳机,听着歌曲。我穿着简单衣服,提着破行囊,望着车窗外风景。不由想到我幼年的旅途了,那时还有乐趣,拉着爷爷,问东问西。现今的我,坐在窗口,静静看着外面。列车经过平原,小河,山川,最后开往云南。繁华的城市,带不走我眷恋。途经贵州山区时,高地不平的山林里,修建着不少木屋,外面挂着食物,门前贴着对联。还有家禽在屋外奔跑,或许这才是我思念。触手可及,却不属于你。

      一天一夜后,我到达了云南,四季春城。气候不似中西部那么炎热,凉爽潮湿,只是紫外线晒得厉害。因而云南的本土人,皮肤都比较黑黝。昆明也没北方大城市发达,一个发展中城市。旅游丅行业,是城市主要支柱。来这游玩的,都是有钱人。但钱也多半被外地人赚了,绝大数本地人,都是穷人,挣扎在温饱线。一部人连温饱都不能解决,为生存而挣扎。昆明最显眼的交通工具是什么?小轿车,公交汽车之类?都不是,是马车。

      虽说没有万马齐喑的氛围,但一辆辆马车,排着长龙,从路边经过时,也很显眼。本地人见惯不怪,我这个外地人,却看得目瞪口呆。马车帮,主要是帮人运货,少数一部分,在车上搭建一个棚子,弄上几个座位,就可以拉游客了。我本想搭马车过去的,但无奈贵了点,还是上了公交车,前往学校。我报名时,正值夏天,也是雨季。那个天,头半个小时,飘过一朵乌云,下起瓢泼大雨。不一会,又风和日丽,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那里的云,很飘逸,淋湿了我的心情。

      早上十点左右,我来到学校。报道之后,去了寝室。我是第一个入住的,东西放好后,就出了学校,在外面乱转,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花了几个小时,没找到合适的。我一无所长,无非就是帮餐馆端盘子,给工厂打零工。但他们需要的,是能长久干活的人,而我时间不确定。昆明没那么繁华,适合学生兼职的工作不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生存,我必须找到一份工作。思前想后,我只得干起自己老本行,做鬼事。读书之后,我再也没涉及过此类事。贫苦的老百姓,一般都迷信。我可以简单的想个方法,得到他们信任,骗取钱财。同为穷人,何苦为难穷人,我总是于心不忍。在城市里彷徨许久,我回到了宿舍,遇见了孙书云。当我看到他第一眼起,就知道他富得流油。你花那么多钱,吃喝玩乐,我却快饿死。不好意思,让我宰你一刀吧,轻轻一下,不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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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5 07:42: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有头脑的有钱人,不会刻意显摆,也不会装穷。举手投足间,自然会流露出富贵的气息,孙书云就是属于这类人。俊俏的面容,带着丝高傲的气息,些许和善,更多的是种颓废。花哨的衬衣,露出白皙的胸部。他带来的行李,我是没见过,都包装精致,做工优良,就这一套行装,抵得上我一年花费。宿舍还有二个人,一个是本地人,戴明,笑容灿烂,热情大方,令人想亲近的人。最后一个,是农村人,郭耀杰,家里穷,气息淳朴,试探的眼神中,带着不少犹豫。他是农村读书娃,繁华世界,第一次见到,面对孙书云,担忧别人看不上眼,所以很腼腆。我虽然没钱,但经历多了,也就不在乎。
     
      打过招呼后,容易亲近了。孙书云拿住一包好烟,一人递了根。我和郭耀杰都没接,戴明毫不客气,接过来就抽。当时,我还没学会抽烟,抽烟算什么,我要抽你的血。之后,各自收拾行李,孙书云找机会,走到我身边,道:“你是哪里人?”我把衣服从行囊中拿出来,道:“居无定所,到处跑的。”孙书云一直看着我,最后才道:“你对同性恋,持什么态度。”我愣了一下,道:“没态度。”孙书云淡淡一笑,道:“你换上女装,应该很漂亮的。”我羞赧一笑,道:“没试过,也不想试。”我没找你,你自找上门,真是可喜可贺。

      没过多久,孙书云打扮一番出去了,开始欢场风月。戴明作为本地人,邀我和郭耀杰出去逛逛,熟悉学校,昆明环境。我们带着雨伞,开始在学校转悠。这所学校,是依山而建的,不是处处是山,大部分是平地,有不少山坡,环环相绕,道路连在一起,教学楼,大都都修建在平地。山坡上,则修着读书馆,实验室,宿舍之类。学校里,种植着草皮,树木,一片葱然。没过多久,天空飘过一朵乌云,落起大雨,我们连忙打起伞。戴明笑道:“云南天气是这样的,七八二个月,是雨季,习惯就好。现在到了九月份,雨水会渐渐减小的。”

      戴明说了一些关于本地风土人情。云南少数名族多,逐渐被汉族同化,但仍有不少,保留着自身的习俗。少数名族风情,成了旅游景点之一。但是有一点,少数名族的禁忌,千万不能触及,以免引来麻烦。听他说,云南有个少数民族,具体哪个族,我忘了,族里女人,很是蛮狠,没经过文化的洗礼。若是有外族男子入寨里游玩,她们看上眼了,就抓他回去,当做丈夫,交配生育,脑海里,没有法律这个概念。云南本土人,结婚都比较早,一般不到二十就结婚了。有些男子,十五就成婚。也不要轻易和本土人打架,只要开打,族里人一拥而上,联合对付外人。不过这是省会以外情况,昆明好歹是省会城市,文明开放许多。

      听他介绍半天,我找个机会问道:“我们学校,死过人没?”戴明一愣,疑惑道:“哪个学校没死人,死过呀。你问这个干嘛。”我呵呵一笑,道:“哦,小时候,有个大仙帮我算过。说我身子阴柔,得朝阳。不能接触阴气太深的地方,否则会看见不干净东西。问清楚后,就有个准备。”戴明打量我半天,接着哈哈大笑,道:“这你也信?”我点点头,道:“你不信,我信。还是防着点好。”戴明见我不像在开玩笑,就详细的介绍了一遍。

      他所知道的真实案例,有三件。一个大二女生,从教学楼顶跳下,自杀原因不明。去年,男生宿舍打牌,一名男学生,因五块钱,和室友起争执,一怒之下,把对方刺死。最惨烈的事,工学部一女生,为了考上研究生,和本系教授好上了。教授谎言欺骗她,答应以后结婚,给她买套房子。女生不明究竟,和教授同居,一起住在学校内部,期间为他打过三次胎。研究生一年级,她又怀上了,此时子宫膜薄弱,再打胎,以后很可能不会再生育。她想把孩子生下来,教授不肯,最终还是打了。女生伤心过度,躯干仿佛一夜掏空十年。后来偶然得知,教授早已有了妻室,孩子都念初中了。此女生万念俱灰,趁教授外出做学术研究,自杀在卧室里。教授回来时,已经死去半个月,尸体腐烂,散发恶臭。这是校园流出最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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