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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黑色法则》[完结]做了5年刑警,说说那几年未公开的神秘凶杀案,作者:延北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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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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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4:15 | 显示全部楼层
      杜兴没急着走,带着我去楼道里吸起烟来。
      杜兴先闷闷吸了一会,又跟我说了个事,“李峰,要夺走一个人的生命,绝不单单是杀了他们那么简单,还要面对之后来临的事。但如果有人能利用职务之便去为所欲为时,对他来说杀人就不再有法律上的限制,而他也能从中享受到杀人带来的‘艺术感’。”
      这话说的看似摸不着头绪,但我一下听懂了,甚至手一抖,连吸的烟都掉到了地上。
      我试探的反问,“大油,你是说,秦医生是个侩子手,他用药物来乱杀人么?”
      “不一定是他。”杜兴指正我,还指着窗外给我强调,“你往那看看。”


      我扭头看去,发现楼下正是医院后院,现在停了一辆小货车,丑汉和阴公子正在那当搬运工往下卸东西呢。
      “你说的是他俩杀人?”我有了新的猜测,又问。
      杜兴一耸肩,“他俩搬的应该是药,如果想掉包或者动手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现在没有定论,我还要花几天调查一下。”
      我觉得真要被杜兴说中了,这医院里有人杀人,这可是很严重的刑案,警方还是及早立案介入调查为好。
      我反驳他的观点,还说立刻回去跟刘千手商量一下吧。


      杜兴有点生气,跟我说,“听我的,这事先不惊动他,再者说,我刚来重案组,不得找个立功的机会么?”
      反正被他一通劝,我最后尊重了他的决定,杜兴这人别看没多少文化,但人品杠杠的,办事靠谱。
      这事就算临时放这了,回去后我不再多想,又忙活起别的案子来,等到晚上五点,我准时下班,想回去睡个早觉。
      我怕自己又做那古里古怪的梦,甚至还担心自己失眠,索性想在睡觉前喝一杯红酒。

      但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家红酒在上次跟杜兴喝酒时,全被这爷们造光了,目前能找到的,只有半瓶二锅头。

      我心说白酒红酒都不都是酒么,一样喝!
      我捏鼻子把那二锅头全喝了,但不吃菜光喝二锅头,酒劲可不小。我喝完就晕乎了,走到床边噗通一下倒了上去,一点意识都没有的立刻睡着了。

      我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有人拽我,但当时睡迷糊了,我挣脱几下,喊了句别闹后,又一翻身接着睡。
      可我能睡着才怪,那人不拽我了,一把捂住我的嘴巴和鼻子,我一下特别憋屈。
      这么一弄让我一下清醒不少,而且当即吓出一身冷汗来,我可是自己住,这屋子里除了我没别人啊,这折磨我的手从哪来的呢?


      我第一反应是危险,心说一定是入室抢劫的强盗,看我家里没啥钱来了怨气,要对我下手解解恨。
      我挥起双手想跟对方撕扯,但对方劲真大,一下把我摁住,还悄悄说了一句,“李峰,是我,你他娘的抽风啊?”
      这是杜兴的声音,我心里稍微松快一些,等坐起来后我又问他,“你咋来我家的?”
      杜兴一摸兜,拿出一张硬卡片来。
      他竟然用这个就把我家门打开了,我有点急了,对他吼道,“你说我抽风?我说你抽风才对,大半夜的来我家不会敲门么?跟谁学的?还会撬锁了?”

      杜兴笑了,这还是一种坏笑,他倒挺有心情,跟我解释起来,“别说兄弟我不地道,我在外面敲了不下五分钟的门,你也没开,我只好自己进来了,再者我得劝劝你,你家这破门就是个A级锁,毛贼一打就开。”

      我一合计也是,他在北山监狱当大油,那里什么人遇不到?往文雅了说,那里也是民间奇人异士的集散地,想找人学点开锁的手艺,不难。
      我下地接了杯水喝着压压惊,又问他这么晚摸到我家干什么?
      杜兴看了看时间,显得有些着急,催促的跟我说,“快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可能被他一句话就忽悠住,问他去哪?

      他回答说,“跟我去海边吹吹风。”
      我冷不丁觉得他有毛病,大半夜去海边吹风?貌似有这想法的都该去精神病院A区才对,但我也觉得,杜兴不是那种乱疯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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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5: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折翼天使 06 海鬼
      我要随杜兴出门,走到门口才发现,这小子来时还带个旅行包,包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的啥。
      我问他他还不说,托辞到海边就知道了。

      我住的地方离海边不远,他还借了我的摩托车,要凭他的飙车速度往那开,用不了半小时就能到。可我俩骑着摩托一出小区我发现了,方向不对。
      我特意给他提醒一句,说方向反了。但这小子不仅没在乎反倒跟我强调,“没反。”
      我一合计,突然乐了,逗他说,“大油,是没反哈,地球是圆的,咱俩骑个摩托,肯定能绕过来。”
      杜兴没法,告诉我说刘千手也去,我俩先接他。

      我心说这也就是杜兴和刘千手关系好,换做别人,我们两个警员大半夜把探长带到海边去吹风?那不等着被开除么?
      刘千手早就下楼了,而且大半夜的挺冷,他冻得在原地不住小跑。看到我俩来,他先问一句,“我们到底去海边干啥?”

      其实我之前也这么问过,这次杜兴一样没正面回答,还神神叨叨的说,“我带你们去看鬼。”
      我俩都被他弄得直迷糊,我打心里很纳闷,心说鬼这玩意先不说有没有,但也没听谁说过它爱在海边出现啊?
      我那摩托真可怜,这下驮着我们仨,外加一个旅行包,而且我坐最外面,一路上就跟刘千手抢地方了。

      倒不是我差这点地方,而是刘头儿不往里面坐一坐,我很容易被挤出去,杜兴开车这么快,我真要出去了也说别去见鬼了,自己保准立刻成个鬼。
      夜晚的海边很阴森,海浪拍打着沙滩,那哗哗的浪潮声不仅不浪漫,反倒让我听着像鬼哭。

      我们依次从车上跳下来,杜兴把旅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三套古怪的衣服来。
      这衣服纯黑色,还是麻料的,刘千手识货,一看就认出来,对杜兴吼道,“枪狼,你个坏玩意儿,带我们来海边就算了,怎么还带黑丧服来了?”
      我本来都捧起一套,很明显这三套衣服是给我们准备的,但一听是丧服,我立马有些反感的把它丢回旅行包里。

      杜兴啧啧几下,说刘千手真不会说话,这叫丧服么?穿到葬礼上叫丧服没错,要在平时穿,那不就是一般衣服么?
      我听这话的同时还往旅行包里看了看,发现除了衣服外,还压着一个木盒子和一个望远镜。
      望远镜不用说,大号的,看它外面裹着一层厚壳子,我知道这还是个夜视望远镜呢,就是俗称的夜视仪。

      我联系着这又是丧服又是夜视仪的,那木盒子里装的会是什么呢?这让我感到好奇。
      杜兴不吊我们胃口,嘿嘿一笑,把那木盒子打开。
      冷不丁看到盒里的东西时,我有种恶心反胃的感觉,也就是大半夜的胃里空,不然我得吐了。

      木盒里放着三张脸皮,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形容准不准确,看形状,它们就跟女子敷脸的面膜一样,也露出眼睛脖子和嘴来,但它们颜色很怪,绿油油的。
      杜兴不急着解释,先示范的拿出一个脸皮,小心翼翼的贴到自己脸上。

      这脸皮里面一定带着黏胶,贴上去就不下来,我发现杜兴一戴上它瞬间变得狰狞异常,尤其一笑或者一说话,脸皮也跟着动。
      我和刘千手全皱着眉看他,刘千手还说,“杜兴,你给我说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要真是带我俩胡扯,在我没发火前,赶紧回去还来得及。”

      杜兴指着海滩跟我们说,“行了,告诉你们吧,这海滩上还有两个人,咱们一会穿好衣服戴好面具,找个隐藏的地方观察着,我敢打赌,咱们要不来,这里肯定会发生凶案。”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身为一个警务人员,虽然现在是下班时间,但也要以跟罪恶做斗争为使命。
      我不知道大油具体计划是什么,但也跟刘千手一样,匆忙的换起衣服来。

      黑丧服款式很大,我没怎么费劲就穿上了,只是贴“面膜”时,它上面的黏胶刺激的我皮肤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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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5:11 | 显示全部楼层
      杜兴带头,我们仨弓着腰慢慢凑到一个房子旁边,这房子是给海滩管理员休息用的,现在正好成为我们的掩体。
      杜兴先探个头拿着望远镜找了一番,等确定目标后,也招呼我俩看看。
      我看时,发现海滩上并排坐着两个人,都是男青年,有一个我不认识,另外一个竟是阴公子,他俩还互相搂着腰,说不出的暧昧。

      我瞬间脑袋跟被电流击中一样,麻木了。我拿下望眼镜呆呆看着杜兴。
      杜兴趁这期间也把阴公子和医院的事说给刘千手,看我望着他,他反问一句,“你想不到吧?”
      我是真想不到阴公子能是个男同(男同性恋),更想不到他和他的小伙伴能在这个时间来海边约会。

      杜兴又说,“傍晚跟踪时,我发现阴公子在地摊买了一把匕首藏在袜子里,那匕首还是开过刃的,他买这种刀具干什么?他以前杀过人坐过牢,今晚一定会行凶。”
      我觉得大油分析的有理,而且男同的心理跟一般人不一样,他们中有谁有犯罪的念头也解释的通。
      刘千手盯着我们三人的打扮看了看,问一句,“枪狼,阴公子想杀人,咱们却打扮成这样?有什么道理?”
      杜兴嘿嘿笑了,只说了四个字,“吓唬,套话。”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我们吓唬人,其实这跟杜兴的心态有关,我俩都跟丑汉承诺过,绕阴公子一次,不追究他偷袭我的责任了,但杜兴心里也不痛快,仍想把这场子找回来。
      我们打扮成这样,阴公子保准认不出我们来,先吓唬一通套套话,再考虑要不要把阴公子带回警局,也算一举两得。

      而且杜兴玩心很盛,跟我们说了句准备好后,就突然冲了出去。
      他胡乱挥舞着手臂,嘴里咿呀呀呀呀的怪叫着,看架势跟传说中的鬼怪有一拼。

      我和刘千手都被这小子的举动惊呆了,我还问刘千手,“头儿,咱俩也疯一把么?”
      刘千手眨了眨小眼睛没回答,突然间他也冲了出去,而且还哇哈哈哈的叫着,拿出一副京剧里的腔调。
      我发现了,刘千手别看年纪不小,三十多岁的人了,但玩心不小,只是他这身打扮,明显就一邋遢鬼。
      他俩这叫声都故意压着音,根本听不出原来的嗓音来,我没这本事,一合计自己还是求稳吧,别为了吼几嗓子反倒露了馅。
      我也瞎挥舞着四肢,但闷声跑了出去,索性当一只哑巴鬼。


      我们仨突然出现在海滩上,尤其一脸油绿绿的,那多吓人可想而知,这俩约会的男青年一发现我们出现,全吓毛楞了。
      阴公子心里素质挺强,没急着跑,而另外那小伙,双腿倒腾的飞快,撒丫子逃,甚至鞋都跑丢一只。
      杜兴冲到最先面,也最先遇到阴公子。阴公子一摸袜子,把匕首拿了出来。
      我发现这小子挺狠,一上手就冲脖子去了,杜兴不躲的话,保准当场被戳个窟窿。

      但杜兴不是一般战士,轻巧的一个躲避,又耍了一个擒拿,立刻把阴公子摁在地上。
      阴公子使劲挣扎着,表现的很倔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娘艹的,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杜兴捏着嗓子怪笑,说,“我是鬼,要杀人。”

      可阴公子不好糊弄,“你是鬼?鬼才信呢,你身上有体温,你们就是人!我看你们是歹徒才对,我身上没钱,也跟你们没梁子,你们为什么想杀我?”
      杜兴把脸向阴公子面前凑了凑,这样显得更加狰狞,“小子,谁说杀人非要有理由的?你今晚不就带着匕首不怀好意么?而且你以前就没杀过人?”
      阴公子很奇怪,被这话问的一下冷静不少,也不接话了。
      杜兴没理会他的沉默,继续说,“你就是一个败类,从牢子里放出来还不消停,仍想着杀人,而且你还真能选地点,大晚上把那男孩杀了,往海里一丢,只要把伤口和尸体处理妥当,你就还能逍遥法外是不是?”


      “不是!”阴公子反驳了,尤其他急的眼睛里出现了血泪。我发现人的眼泪要是血红色的,真的很可怕,他眼睛被泪水一遮挡,瞬间有种红彤彤很吓人的感觉。
      “你才是败类!”阴公子吼道,在情绪这么一激动下,他还把隐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我杀人?我凭什么不杀?十五岁那年,我被两个男孩**了,其中一个我当年杀了,另一个活到现在,我留着他干什么?”
      这话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我一直以为阴公子当年杀人,就是年少冲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档子事,而且往深了琢磨,他弄不好不是男同,只是为了想杀那个**过他的男孩,不得不表现成这样。


      杜兴反应最大,表情一会愣一会惊讶的,最后一把拎起阴公子的衣领,追问一句,“你当时杀人判刑时怎么不说这话?”
      阴公子嘴唇直哆嗦,老半天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过去的,但我问你,要是你,你会把男人**你的事说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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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6: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折翼天使 07 试探

      我没料到情况会是这样,望着阴公子,我打心里默默合计上了,如果换位思考,我要是他,在十五岁时被两个男人羞辱过,或许我也会杀人,我也会将这段不屈辱的历史深深封印在心里。
      我一直以为阴公子是个恶人,对杀人情有独钟,但现在一看,我觉得自己错了,甚至他昨晚偷袭勒我脖子,也一定有不可说的理由。
      杜兴跟我想的差不多,整个人沉默了半天,突然开口说,“滚!你给我滚!”
      这次他没在捏着嗓音,阴公子也一下认出他来,“你是杜大油?”


      “娘艹的!”杜兴来了脾气,似乎很烦阴公子的多嘴多舌,他吆喝一声,一支胳膊用力,竟把阴公子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还顺势往外一推。
      “小爷们,在我没改主意前,要多远你给我滚多远,还有,不管那男孩以前如何对不起你,你都别有杀人的念头。知道么?”杜兴冷冷的说。
      也看不出来阴公子听没听进去,就在那儿木讷的点着头。他又向地上的匕首瞧了瞧,但在杜兴目光的压制下,他最终没敢捡,一扭头玩命儿的逃。

      我们本想晚上捉凶,结果却成了现在这样。
      我们仨没急着离开,全都就地坐在沙滩上,这可倒好,我们真成到海边吹吹风来了。
      刘千手给我们挨个点了烟,只是在海边吸烟,滋味不怎么好受,有点吃风的感觉。

      刘千手先开口说,“医院那里确实有古怪,但凭我的直觉,跟阴公子没关。”
      我赞同他的观点,接话说,“头儿,不行咱们就立案侦查吧,到底是谁在使坏?让法律抓他出来。
      “不好办。”刘千手否定我,“李峰你知道么,现在线索太少了,要是立案的话,要调查的人群太广了,这时候咱们应该低调一把,不然很容易弄出冤案来。”

      “对,刘千手说的没错。”杜兴也开口了,还拍着自己胸脯保证道,“你们先别管,我有办法收集到更多的线索,等明天我告诉你们计划。”
      我心里好奇归好奇,但也巴不得他明天说呢,就这么一会功夫,我在海边被吹透了,浑身冻得有些发抖。
      细算起来,我真他妈点背,昨晚和前晚就没睡好,今晚更是被这事弄到这鬼地方来,我怕我现在回家睡觉明早都爬不起来,索性跟杜兴说,“咱们直接回警局算了,至少省了明天上班的时间。”

      我们仨这就启程回去,而且也别说警局会议室睡不好觉的话了,我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上午八点了。

      刘千手料到我俩没吃早饭,特意买了油条豆浆。我躲在办公室先把自己那份吃了,这期间杜兴一直没露面,估计是躲在哪个会议室没起来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胃口特别好,吃完了还饿,我盯着杜兴那份早餐心里直嘀咕,心说这小子还行不行了?吃饭都不积极,我找到他问问,要是不吃早餐的话也别浪费,都被我消灭算了。
      我找了两个会议室才发现他,不过头一眼看去,他状态不怎么妙。一脑门的汗,嘴唇也干的不成样子。
      我吓住了,这可是大病的征兆,看他还迷迷糊糊没醒,我赶紧推了推他。
      他睁眼后,我还问了一句咋了?

      他指着自己肚子说,“疼啊,肚子里好像被放了个刀片一样,绞痛!”
      杜兴的身子一直挺棒,而且这也是个纯汉子,他能喊疼,那一定很严重。
      我摸了摸他脑门,发现没发烧,这倒是唯一能安慰我的地方,我让他等等,又赶紧跑出去找刘千手。

      刘千手跟杜兴感情深,听到这事也急了,跟我说,“李峰,我下楼提车,你把杜兴背下去。”
      我说好,我俩还即刻行动起来。
      我背的特别小心,生怕把杜兴颠到,下楼时特意腾出一只手拽着楼梯把手,嘴上也没闲着,跟杜兴瞎胡扯,试图分散他注意力,让他少受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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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6:11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我这番苦心是白费了,在刚下完一楼时,杜兴趴我背上嘿了一声。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有点愣,心说这什么情况,难道杜兴疼大劲了,悲中生乐么?
      还没等我问,他悄声跟我说,“怎么样,李峰,咱哥们演的不错的,就拿这病态去医院,保准能住上院。”

      我一下明白了,这就是他的计划,以身试险,借着住院去调查那里的猫腻。
      就事论事的说,这计划是不错,可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心里腾地一下来了火气,我心说杜兴纯属使坏,他装病就装病呗,骗了我的感情不说,还让我把他背下来,这可五楼啊,当我好玩是不?

      我气的一扭身子,将他晃下来,杜兴还没趟过瘾,啧啧几声说,“咋了?刚才咱俩配合挺好,继续啊。”
      我是没好意思说他,继续个屁,敢情他舒服我遭罪了。
      我嘴上说,“大油,你要装病没问题,但别太狠了,一个肚子疼而已,我扶着你慢慢走,这样最像了。”
      杜兴乐了,他当然明白我咋想的,也没再故意刁难我。
      等我扶着他慢慢走到后院车场时,刘千手还什么都不知情呢,屁颠屁颠跑下来,甚至跟我都急了,“李峰,我不让你背着么?你咋不理解我这话呢。”

      我把情况跟他念叨一番,我发现刘千手挺有意思,当他知道杜兴装样子后,整个脸吧嗒一下沉了下来,“我很忙,你俩玩去。”

      他说完撂下我俩急匆匆上楼了。
      我一看这架势,得了,还得我来陪大油。
      我心里也有个特别好奇的想法,但一直没问,我真纳闷杜兴一脑门汗是怎么憋出来的,这玩意貌似跟练没练过功夫没太大关系,而且更绝的是,到了医院外科诊室,杜兴演戏演的更逼真了。

      阑尾炎的症状,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表现,医生抬他腿,该疼的时候他喊得特准时,医生摁他肚子,他表情难受的也恰到好处。
      我当时眼巴巴在旁边瞧着,心里默念着,医生一定要诊断为慢性的,如果他看“走眼”了,说个急性阑尾炎的话,杜兴的算盘可就打空了,那不得立刻抬到手术室拉肚皮去?

      结果很乐观,医生要求杜兴在医院输液住院两天。
      我们选的病房也好,虽然是三人间,但并没其他患者。
      很快就有护士过来给他输液,当着护士面,我俩都很老实,等护士一走,杜兴就从兜里拿出三个胶皮囊来。
      我都怀疑这小玩意他从哪弄到的,反正挺实用,他把输液的针头拔下来,再戳到胶皮囊里,这样一来,整瓶药都流到胶皮囊中。

      杜兴跟我说接下来的计划,等一个胶皮囊满了,他让我带回去给法医化验,看看药品有没有毛病,另外,他合计医院里真要有杀人凶手,一定是被病人的某些怪癖刺激到了,才能产生杀人的念头,一会他也会故意闹事,逼着凶手露面现行。

      我点头赞同,而且胶皮囊刚一接满,我揣着就走了。
      正巧小莺今天没什么事,我就找她帮忙化验。
      隔了半个小时,小莺那边出来结果,说这药品里就是甲硝唑、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没其他怪异。
      其实我能猜到这个结果,凶手恶劲还没被激发出来,杜兴不可能这么快成为他的下手目标。
      我也没太大失落,掐着时间又匆忙往医院赶,我不想杜兴孤军奋战。
      这期间他还给我打了个电话,嚷嚷着让我摆摆样子照顾他这个病人。

      得了阑尾炎的病人,胃口都不咋好,我一合计就给他买了几筒水果罐头。就当我拎着罐头往医院走时,恰巧碰到了疤面丑汉,他一身脏兮兮的,很明显刚去哪干完力气活。
      说实话,我对他和阴公子的态度大有改观,虽然这对父子行为上有些神秘,但我觉得他们心不坏。
      既然见面了,我想跟他打个招呼,只是他长得实在太丑了,看的我心里直毛楞,最后我一低头就当没看见,跟他擦肩而过。
      杜兴没吃早饭,胃口极好,那几筒罐头,几乎被他风卷残云的吃完,而且最可气的是他还把吃完的罐头盒子推到我面前,那意思要有人看到,这罐头都算是我吃的。

      我俩没啥事,在病房里胡扯上了,偶尔有护士过来查看时,杜兴就特意找茬调戏几下。
      时间过得挺快,一转眼到了晚上。
      这附属医院有个规矩,病人家属要在病房过夜,得交钱买床位才行,其实这就是变相的耍无赖,但他们要的钱不多,我就痛快的给了。
      我俩挨着躺下,杜兴还跟我念叨呢,今天是没什么收获了,等明天上午输液时,让我再带些药水回去,看有没有什么古怪。

      我也折腾一天有点困了,就随意应声附和着,这时候我手机响了一下。
      要在以前手机只响一下,我都不在意,很明显是骚扰电话,但现在我第一反应,是那qq神秘人又有提示了。
      我急忙拿出来看着号码,果然是无来电显示,而且qq里它也给我留言了。
      这次是三个图片,画的都很古怪,也让我看的直揪心。

      它们分别是,血脸怪婴,断了翅膀的天使,还有一直困扰我很久的那个橘子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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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7: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折翼天使 08 惊魂夜
      我看着这三个图片琢磨上了。
      第一张血脸怪婴的图片最KB,一个小孩脑袋,上面全是血点子,睁着一双狰狞的眼睛,微微咧着嘴。

      我承认自己没学过素描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对画像敏感性很差,但我还是能从这个图片里品味出一丝的愤怒与不甘心,具体为什么说不清。
      第二张图片最诡异,这算是个折翼的天使,两个翅膀居中断裂,她脸上也依稀瞧到两排泪痕。
      第三张图片最让我无奈,而且它画的惟妙惟肖,跟实物相差无几。

      我越来越佩服qq神秘人,不知道它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甚至每次预言都这么准,尤其话说回来,它能给我发这一组图片,一定跟医院的古怪有联系,这三者也极有可能是破案的线索。
      我首先想到的是疤面丑汉,难不成他是这一切幕后的真凶么?我不敢相信这个想法,也觉得丑汉父爱如此浓烈,心绝没这么歹毒。
      都说护士是白衣天使,第二张图片也让我联想起护士来,我又想,难道真凶是个护士?借着输液的机会给患者下毒?可要这么推断的话,那护士跟丑汉与怪婴又有什么联系,怎么解释呢?

      至于那个橘子人头的图片,更让我脑袋疼,它根本不能带给我任何灵感。
      我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既然现在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那索性就不去想,等睡一宿觉清醒一些再说。
      在我合计事的时候,杜兴看我闷闷的不吱声,早就大被蒙头睡过去了。

      我没敢关灯,怕晚上出什么岔子,我睁眼就能行动,我叹了口气,渐渐闭上眼睛。
      我不确定自己睡没睡着,反倒在脑袋里还有意识的时候,突然间耳边传来哇哇的哭声,是婴儿哭,声音挺尖,但持续时间很短。
      这够刺激人了,我一下睁开眼睛,没想到屋里漆黑一片,灯竟然灭了。

      很吓人,我心说难不成赶得这么巧?灯突然坏了?但一般灯坏前,都有发闪的症状,我们这个病房,灯管不仅没闪过,看着还挺新。

      我心里有些紧张,强压着一口气,悄声下了地,还把裤带攥在手中,一点点向门口靠去。
      从目前状况看,谁知道屋里有什么脏东西?我也下定决心,真要有那所谓的婴灵出来捣乱,我碰上一定用裤带死死勒住它的脖子。
      我摸索着碰到了开关,还往上一摁。其实我就是试一试,没想到屋里的灯又亮了。
      我们房间的门是反锁的,外面人不可能进来。我靠在墙上合计起来,想把刚才那一幕想通。


      杜兴揉揉眼睛醒了,他睁眼看到我皱眉不展的在那冥思,不仅不问我想啥呢,反倒来了脾气说一句,“李峰,你大晚上不睡觉就算了,我特意关的灯,你怎么又把它打开了?”
      我一愣,指着开关问他,“你关的?你没事关它干啥?”
      “为什么不关?”杜兴反驳我,“娘艹的,屋里亮我睡不着嘛。”
      我又问他什么时候关的,我怎么不知道。
      杜兴笑了,“我走路很轻的,关灯时也是轻轻用力,怕吵醒你。”
      我心说你还不如吵醒我呢,合着你好心办坏事,差点没把我吓出个好歹来。


      我刚才还听到婴儿哭,难道这也是杜兴发出来的?我就这事问了一句。
      没想到杜兴听完生气了,说我瞧不起他,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学小孩子叫呢。
      而且他说完还失去了跟我聊的兴趣,一扭头,也不管我关灯不关灯了,继续睡起来。
      我是一点也睡不着,点了根烟吸几口,想借机缓口气。但我这口气还没捋顺当,怪异又来了。

      这医院的病房有个好处,每间屋子里都有一个洗手池,就在门后面,我现在站的地方离洗手池很近。
      我听到洗手池下水管里突然传来一阵阵吱嘎嘎、吱嘎嘎的声音,就好像有个爪子在里面挠一样。

      我相信那婴儿哭也好,这吱嘎嘎声音也罢,都不是幻觉,而且离得如此之近,这挠爪子声直接钻到我心里,跟挠我心口一样,让我既难受又心痒痒。
      我一横心,把拖鞋脱了下来拎在手上,蹲在洗手池边上望着那排水管。

      也说这邪门劲,在我一蹲下来的瞬间,怪声戛然而止,一下又变得静悄悄的。
      我心说别这么样好不?它也给个机会让我有点发现啊。
      我一赌气用拖鞋对着排水管使劲拍了拍。刚开始那几下,排水管没反应。但渐渐地,里面咕隆隆的响了起来,好像有水在往上返。

      我被弄得心里一纠一纠的,还壮着胆子站起来,向洗手池里看着。
      还真有水从排水口溢出来,而且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这是红色的水。我也不知道叫它为红水恰不恰当,或许这就是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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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7:3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这时突然意识到,何雪跟我说的是真的,婴灵尤其那血脸怪婴的图片特别清晰的出现在我脑中。
      我总觉得,接下来婴灵就会从洗手池爬出来,电视里演的贞子,不就是从电视机里爬出来过么?
      我刚才还气势汹汹想捉脏东西,被血水一闹,我胆怯了。我几乎想也没想的就一伸手,打开水龙头。

      哗哗的水将原本的血水冲淡了很多,而且随着积水渐渐增多,那排水管又顺畅起来,小半池的血水全都流了下去。
      我这儿连吓带弄的,让大油再也熬不住,其实他一直都没睡着,他扭头跟我说,“李峰,你是不是岁数小啊?咋没事又玩起水来了呢?”
      我想跟他解释下刚才的怪异,但一合计算了吧,这洗手池都干净了,我想解释也没物证。

      我正要跟他说,让他别理我继续睡觉,这时门外又来动静了。
      吧嗒、吧嗒,像是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我心里一惊一乍的,也有点烦躁,心说这又咋了?午夜高跟鞋?
      杜兴也听到了,他还一下从床上跳下来,这小子果然会点门道,轻巧的落地没发出声响。

      他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小心警惕的凑到我身边。我俩一起隔着门往下听着。
      高跟鞋由远及近,渐渐向我们走来。杜兴狞笑了,我算服了这爷们,他遇到危险时竟然会是现在这种状况——变态的兴奋。
      他跟我悄声说,“李峰,等高跟鞋再走近一些后,咱们把门打开出去看看,这玩意儿一定跟医院的古怪有关。”
      我应声点头,不得不说,有杜兴壮胆,我心里落底不少。


      可坏就坏在,我俩在屋子里等它,它走着走着突然没声了,不知道是在原地停住了还是突然消失了。
      杜兴一皱眉,不管那个,一把将门打开。
      我欣赏他这种冲劲,也暗暗惭愧我自己这方面真不如他,但随后我态度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差点脱口骂他。
      他伸手摁在我后腰上,喊了一句走起,竟然把我推了出去,他自己却稳稳站在门里,小心的观望着。
      我没时间跟他较真,出去后压着性子四下打量起来。

      整个走廊里静悄悄的,别说人了,影子都没一个。

      杜兴看我的表情能猜出结果来,他嘿嘿一笑,说了句原来没事啊,又返身爬到床上继续睡。
      我望着他背影,狠得牙痒痒,但也记住了,心说我也会这招了,下次也这么办。
      我本以为这一晚上还会陆续发生古怪,可奇怪的是,我回到房里,蹲在门口至少等了半个小时,再无异常。
      最后我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一合计自己也别熬了。
      这么一来我俩看似“正常”的度过一夜,等我早上醒来时,阳光都照进来了。

      杜兴还在睡着,我觉得以后他别叫枪狼叫睡王还差不多,我顺势又往门口看了看。
      病房门上都镶着一块不透明的玻璃,我发现玻璃上有个影子,有人站在门外。
      这又是谁?大早上在门口等我们,难道是刘千手?这爷们最近学贤惠了?给我们特意送早餐来?

      我带着疑问走过去把门打开,其实也该着我一时笨,漏掉一个人,那个疤面丑汉。
      之前我就说过,自己对丑汉的脸特别敏感,突然间我俩如此近距离的打个照面,我很不适应,甚至条件反射的还往后退了一步。
      我干咽几下,看他正盯着我毫无表情的看着,我开口问他,“什么事?”


      我越不希望发生啥事,啥事就蹦出来,丑汉咧嘴笑了,一掏兜拿出一个橘子人头来,还把它递给我。
      我看着人头不想接,我俩一时间僵在这,最后我不得以,跟他摆手说,“拿出去,我不要!”
      可丑汉很倔强,特意又把橘子人头举高一些,嘴里连说,“别,你收下,一定收下……。”
      我歪个脑袋看着他,等着他解释。
      我没注意杜兴什么时候醒的,经过海边那一晚的事,他对丑汉和阴公子的印象改观不少,他盯着那橘子人头,插嘴来一句,“好东西,我收了。”

      丑汉乐了,虽然他面部肌肉有些僵化,但能看出来他很高兴,轻声嘻嘻笑着,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把橘子人头放在床头柜上,让它看着异常显眼。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这橘子人头一进来,岂不是应了qq神秘人的图片了么?现在婴灵也来过了,橘子人头也出现了,差的就是那折翼的天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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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8: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折翼天使 09 重病

      丑汉送完橘子人头,并没急着走,在那儿干站着不住搓手,嘴里呃呃的,好像有事要跟我们说,却不好意思张嘴。
      我本想问问他想啥呢,但问题是我不喜欢跟他说话的那种感觉,最后只好冷冷看着他。
      杜兴跟我一样。

      这么一来,屋里气氛好怪,有点尴尬有点冷。
      这期间从门外又进来一个人,是个护士,手里捧着注射器和点滴瓶,又到了给杜兴挂水的时间了,我不知道病房怎么轮班的,反正这护士是新面孔。

      我发现她好漂亮,年纪有四十多岁了,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年轻时是个美人坯子,当时肯定迷倒不少小伙。
      丑汉看到护士反应很大,他整个人有些激动,一扭身正面望着她,还试图把身子站的笔直,只可惜他那背本来就是驼的,根本直不起来。

      护士皱眉看着丑汉,念叨一句,“张老头,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我、我……”丑汉有些语无伦次,接着指着护士,又“你、你……”的嚷嚷起来。
      我有种感觉,这俩人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

      护士拿出一副厌烦的样子一摆手,“你走不走?不走我告诉院办去,你擅自来病房来捣乱,被上头知道,肯定把你开除!”
      我发现这护士自有一套对付丑汉的办法,这么一忽悠带吓唬,丑汉慌了,连招呼都不打,闷头一瘸一瘸的跑了出去。
      我们都没把这个当回事,护士又让杜兴准备一下,开始输液,这期间她还特意指了指橘子人头,念叨一嘴说这玩意不吉利,放在屋子里容易遭灾。

      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我一直认为这橘子人头是有说道的。现在还被她特意指出来,我赶紧示意杜兴把那人头丢了。

      其实杜兴也不喜欢橘子人头,刚才就是给丑汉面子,他看我反对,嘿嘿一笑,伸手把那人头就势一扒拉,让它滚落到地上的纸篓里。
      护士挺高兴,夸一句,说他做的对。

      等她把点滴挂上离开后,杜兴又把那两个胶皮囊拿了出来,这胶皮囊可是个好玩意,昨天的点滴,其实都用胶皮囊偷偷转移到厕所里去了。
      我俩又商量起今天的计划。
      我们只办了两天住院手续,睡完今晚我们要再没线索就得走人。杜兴的意思,让我先把今天的点滴液先拿回去化验,白天也不用刻意陪着他,他趁这期间多溜达溜达,招摇一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我对今天的点滴液没报太大希望,虽然护士是新面孔,但她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

      等接满后,我揣了一个胶皮囊走,今天赶得不巧,小莺去现场办案子了,好像一探组那边接了一桩凶案。
      我只好把胶皮囊放在小莺的办公桌上,又给她打个电话嘱托一下。
      上午我一直整理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到了下午两点左右,小莺回我信,胶皮囊里的药品没有问题。
      而且她看我两天内频繁找她化验,还上来好奇劲多问我一嘴,“李逗比,你这两天干啥坏事呢?”


      医院的怪事还没立案,我不可能告诉她,只好拿机密这个词搪塞过去。
      我也给杜兴去了电话,告诉他点滴液的事,但依我看这小子都有些乐不思蜀了,接电话时旁边好多女人声,估计他是靠着小白脸的长相成功“打入”到护士组织内部了。
      我算着时间,等到快下班时我去买点熟食去医院,杜兴这两天没吃啥好的,不管调查有没有进展,不能亏待他。

      我想得不错,但下午四点多钟,出了大岔子,当时我正埋头写东西,走廊里咚咚咚的有人跑起来。

      我心说谁这么疯,怎么没事在走廊里练五十米呢?我抬头一看是刘千手,他平时是挺沉得住气的人,现在脸上都有些惊恐了,跑到我办公室里后,一把拽起我来。
      我发现他用的力道挺大,我衣服都快被他拽变形了。我一边慌忙站起身一边问他,“头儿,咋了?有事慢慢说嘛。”
      “能不急?”刘千手说,“杜兴出事了,医院那边打电话,说他昏迷了,正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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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19:08:2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听完有些愣,心里第一反应是绝不可能,几个小时前他还兴致勃勃的泡妞,怎么突然就昏迷了?难道医院杀手出动了?
      刚才我劝刘千手别急,可现在我比他更急,我俩急三火四往楼下跑,中途我还踩错楼梯差点滚下去。
      我和刘千手都一个想法,不管杜兴现在怎么样,绝不能在医院呆了,他昏迷归昏迷,命不还在么?我俩跟杀手抢时间,看能不能在他再次下手前把杜兴给捞回来。
      警车开的飞快,刘千手真急眼了,最后连警灯都鸣上了,什么红灯什么交通,一溜烟全闯过去。


      等我们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前,那里站着几个医生,没想到刘千手跟其中一个人还挺熟,他上去就问,“院长,我托你照看我这朋友,怎么能出这档子事呢?”
      我凑空看了他的胸卡,是位副院长,别看刘千手一直没来医院,但没想到他暗中还找了人护着杜兴。
      副院长被这么一问,有些愁眉不展,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好说话,又拉了一下刘千手,想跟他去一旁说一说。
      其实我和刘头儿都明白,这事不能怪副院长,真有人想行凶,他一个副院长天天在办公室里坐着,怎么能知道呢?

      他俩凑到一边嘀嘀咕咕几句,我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最后刘千手显得不耐烦,一摆手结束了这个谈话,还立刻跟我说,“李峰,去监护室,把枪狼背走。”
      这下副院长不干了,那些医生也不同意,说我要冒然带走病人,路上会很危险。
      我可不听他们这些屁话,他们知道什么?
      这时候我跟他们讲道理是行不通了,我整个把脸一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到里面,拔了乱七八糟的输液管,扛起杜兴就走。刘千手在后面替我挡人。
      我下楼也没等他,心说赶时间要紧,让刘头儿自己打车回去吧。

      我往回开车的时候抽空看了杜兴几眼,说实话这场景让我有些似曾相识,在普陀山抓凶那一夜,我也带着两位警员离开,但那次结果很悲观,我真不想这次也发生一样的悲剧。
      杜兴脸色很不好看,甚至脸皮都有些往下耷拉的趋势,这可都是人死前的一种征兆。我心里在淌血,别看我跟杜兴接触时间短,可我俩处的跟亲兄弟一样,我不想失去他,甚至我都不敢想象,他真要死掉,我精神上能不能扛得住。

      等我把警车开到警局后院时,有两个同事正在车场里聊天,我招呼他俩赶紧帮忙,把杜兴运到法医那儿。
      虽然法医和医生是两个概念,但我信得过小莺,她的技术跟高明,杜兴能不能救回来,就看她的手段了。

      那俩哥们也真帮忙,急三火四架着杜兴就走,我事还没交代完呢,他俩都已经进了警局了。
      我稍微愣了下神,骂了句艹的,急忙把车锁好又玩命追他俩,我怕这哥俩好心帮倒忙,别把杜兴弄到法医那儿时什么都不说。

      有时候事真会那么巧,要遇到哪个法医也稀里糊涂的,别把杜兴丢台子上随手给解剖了。
      好在小莺还在,她本来正准备下班呢,看到杜兴这样子后,连外衣都没换,就招呼我们进了实验室。
      我看她忙活一阵,虽然我没询问杜兴情况如何,但小莺一脸焦急样,我能猜出结果来。
      我最后都看不下去了,也总算明白为何病人手术时,家属朋友不能在场了,这罪绝不是人受的。
      我出了实验室,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只等着小莺告诉我最后结果就好。

      我心里也不住的默默祈祷,希望菩萨啊佛祖啊什么的能够开眼,让杜兴平安度过这一劫。
      没多久刘千手回来了,我俩见面时同时抢问了一句话。
      他问我杜兴怎么样了,我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刘千手听我问话能明白杜兴那还没消息,他压了压性子,连抽了两根烟后,跟我说,“这个凶手好厉害,咱们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心里堵得慌,而且还上来一股狠劲,“头儿,要不咱们立案吧,连夜把那些护士全抓回来审问一遍,不信挖不出线索来。”

      这个提议以前我就说过,刘千手这次仍是摇头,还再次强调,“不行,动静太大了,真要出了什么岔子,咱们扛不住,而且上头也不会同意这想法的。”
      顿了顿后他又突然笑了。
      凭我对刘千手的了解,他一定想到了好点子,我连连催问。
      他也不藏着,跟我直言,“李峰,别小瞧我这邋遢鬼,手里的资源大着呢。我一会联系线人,让他们都去医院附近转悠,别看这些人不是警察出身,但他们眼光毒,有哪个护士可疑,会第一时间告诉咱们的。”
      我记得刘千手的线人资源,而且他手机里还有个野狗群,里面百十来号人。

      说实话,我对刘千手说的线人没报多大希望,不过目前看,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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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4 18:26: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折翼天使 10 意外消息
      一直到晚上九点,小莺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
      她连平时那副可爱的萝莉样都没了,我和刘千手心急,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围住了连连追问。
      小莺说,经过她的努力,杜兴没生命危险了,只是他体内很怪,看似没毒却让整个机体的代谢缓慢,他现在处于昏迷期,什么时候醒来不好说,或许一两天,又或许是几个月。
      我一听几个月脑袋就嗡了一声,这是件很可怕的事,都说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但躺久了会让人的肌肉萎缩,如果杜兴真卧床那么久,他醒来也算半个废人了。

      可我也明白,小莺尽力了,目前的情况只能这样。
      小莺说她先找个会议室休息,让我们出人在实验室里看护,有情况及时给她打电话。
      我打定主意陪着杜兴,但我看了看刘千手,发现他也有这种想法。
      我不反感跟刘头儿一起熬着,不过这么一来,我俩不重复做无用功了么?我抢先说一句,让他回去,我一个人能行。

      刘千手本来不想走,犹豫一会后竟改了主意,拍了拍我肩膀,说句辛苦后扭头回了办公室。
      我进到实验室,发现杜兴被盖着一个被子,躺在一张折叠床上。实验室跟病房不一样,这里四周要么是解剖图,要么就是各种古怪的标本。
      要在平时,我面对这种环境心里保准难受,但今天我很低落,一点没被这些怪东西困扰住。
      我搬了个椅子就坐在杜兴旁边,愣愣的看着他,脑袋里很亮,乱七八糟的回忆着,连王根生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他本来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又凑过来摁了下我的肩膀。
      我一下缓过神来,算起来,王根生跟杜兴认识,至少他调走前跟杜兴在同一办公室待过几天。
      我以为他是看老同事来的,还招呼他找个椅子坐下来。
      王根生有些扭捏,好像心里有事。我其实挺烦他这股扭捏劲的,这里没外人,都大老爷们有啥不能说的?

      我对他使个眼色,那意思说说呗。
      王根生很小声的开口了,“李峰,今天下午四点多钟,杜兴给我打电话叫我办点事来着。”
      这消息出乎我意料之外,而且按时间来估计,这极有可能是杜兴昏迷前的最后通话。
      我有点急,一下站起来,抓着王根生的胳膊问,“哥们,快讲讲,杜兴当时说啥了?”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表格,“这是杜兴让我打出来的,他说明天会有人来取。”
      我挺纳闷,心说什么表格?等扯过来一看,发现是个参军表格,落款的名字是陈邪。

      我冷不丁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陈邪好耳熟,我念叨几句后一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阴公子的名字么?
      不得不说,自打杜兴出事了我就乱了分寸,一直把丑汉父子给忽略了。
      王根生看我表情阴晴不定,有些着急,推了我一把。赶巧的是,这时候有铃声响起来。
      这不是我手机的铃声,就跟王根生说,别关顾着推我,电话来了咋不接?
      王根生摇摇头,说电话也不是他的。


      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大活人外加一个半植物人。既然不是我俩的手机……我又把注意力盯在杜兴的衣服上。
      他衣服都被扒下来,放在我俩旁边,我摸索过去,从衣兜里把他手机拿了出来。
      来电很陌生,很明显不是杜兴手机里的熟人,我好奇这么晚了还有谁能给杜兴打电话。
      我替他接了,而且刚一通,那边就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油哥,你再说一下差多少钱,我看看明天能不能凑齐了。”
      听语声音,我更吃惊,对方竟然是阴公子。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钱?”
      阴公子老半天没吱声,随后他语气立刻冷了下来,问我是谁?
      我知道我要不解释解释,他就该挂电话了,我没提自己姓名,只告诉他,我是杜兴的朋友,我和他也见过面的。
      那小子聪明,一下猜到我。我不知道杜兴跟他说什么了,他对我态度变化很大,还主动给我道歉,说那一晚他太冲动了。

      我早就放下这事了,也没怪他。可还没等我开口问,他又嚷着让杜兴接电话。
      我看了眼杜兴,他现在这状态连话都说不出,怎么能接电话?我怕我把实情说出来,会让阴公子担心,就谎称杜兴喝多了,睡的不省人事。
      阴公子哦了一声,又说明天再打。他是真跟我没话题,说完就撂了,给我弄得一头雾水。

      联系着王根生手中的表格,我猜的出来,杜兴是想花点钱给阴公子送到部队去当兵。可会不会就是这里出了岔子?反倒导致杜兴出了横祸呢?
      现在一切定论都言之过早,正巧王根生在这,我就把他抓了当劳力,让他守着杜兴,自己撒腿往刘千手办公室跑。
      我没敲门,直接进去的。我发现刘千手很怪,正板直了腰板在椅子上坐着,整个屋子一股刚烧完纸的味道。
      刘千手看我进来很不满意,指着我有点动怒了,“李峰,进来不懂敲门么?”
      我心说敲个屁,这都什么时候了,我面上给他道个歉,又急着把情况说了出来。

      我俩想的一样,都想找阴公子聊一聊。
      我还拿起杜兴手机,按照以前的来显把电话拨了回去,但一直提示着占线。我和刘千手一商量,赶紧动身,去太平间走一趟。
      我俩直接开警车去的。我发现刘千手办事效率真高,在我俩下车后,正巧路边站一个人,看样是个闲散的汉子。
      在我俩经过他时,他悄声说了一句,“刘探长好!”原来这竟是个线人。
      太平间门关着,而且还在里面反锁了,我俩没客气,对着门踹上了。
      没多久里面出来一个秃顶老头,这老头长得挺磕碜,但相比之下,比丑汉要强上不少。
      我心说这莫不会是丑汉吧?难道这爷们会什么邪术,能让自己美颜?
      我俩都没穿警服,秃顶老头没认出我们的身份,挺横的问了一句,“干什么?大半夜踹什么门?”

      刘千手一摸兜把警官证拿出来,摊开给他看,还强调道,“市局重案组的,我找人。”
      “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我发现那秃顶老头挺有意思,一听我俩是pol.ice,他连连摆手胡言乱语。

      这倒不能说这老头有嫌疑,因为有些人一见到重案刑警就慌张。
      我出言安慰几句,没说我们查案子,我俩只是阴公子的朋友,想找他出来问点事。
      秃顶老头松了一口气,但也告诉我们一个不好的消息,丑汉父子傍晚时分就走了,听说是去一个工地当力工挣钱去了。
      我一听挣钱就明白了,他俩一定是为了筹集那入伍钱。
      我又问清楚了那工地的地址,想跟刘千手一同去工地找人。可那秃顶老头看我俩立刻要走,又突然张口来了一句,“等一下。”
      我和刘千手一起看他,我不明白他让我们等个什么劲?难道还有什么秘密要说?
      我失望了,他接下来来了一句,“既然你们是陈邪的朋友,看到他们父子时别忘了说一声,让他们早点回来,我熬不住了,这太平间里太KB,还有,张老头(丑汉)说请我吃饭,让他别忘了。”
      我真想踹他一脚,心说这点小屁事他还值得挂在嘴边?尤其为了一顿饭他就把自己“卖”了,这种人,就该关在太平间几天长长记性。

      那工地的地方很偏,在市郊一个山沟里,警车上没导航,我们为了赶到工地,一路上没少问人。
      别看都快晚上十一点了,工地里还挺热闹,有一堆汉子聚在一起吃饭,他们吃饭的家伙事挺简单,全是二大碗,下面是饭,上面扣着菜。
      我打量一圈没发现丑汉父子的身影,我就近问了一个瘦汉子,见没见到驼背老人和一个白眉白发的少年。
      也说这对父子长得太有特点了,好认。瘦汉子当即回答我说,“他们走了,这对父子可不简单,我们在这卸沙子,一晚上也就卸一车。他俩每人都卸了两车,就为了多挣点钱,啧啧……”
      这时旁边一个汉子也插了句嘴,“就是,真不知道他俩怎么这么玩命,走的时候还舍不得坐小客,那才多钱的玩意儿,一个人就三块,他们却非要走路回市里去。”


      我听得心里难受,这父子俩不就是缺钱么?而且从这到市里,路可不近,我们开车都跑了一个多钟头了。
      刘千手想的却是另外一个方面,他皱眉念叨一嘴,“奇怪,我们来时开的慢,没碰到这对父子啊。”
      我一合计可不是么,尤其中间没遇到几个岔路。
      更怪的是,那俩汉子一听这话,都一脸古怪的互相看了看。
      我被他们弄得敏感,问他们为啥这举动。
      瘦汉子说,“兄弟,你不知道,去市里有两条路,一条是正常的公路,还有一个捷径,从工地对面的山林小路走,能省不少脚程呢。”
      我一下释然,甚至敢肯定丑汉父子走的是小路。
      可接下来瘦汉子一句话,让我和刘千手的心都提了起来。
      他说,“那父子俩疯了不成?小路里一直闹鬼,这大黑天的,他们要是遇到鬼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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