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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黄泉旅店》著名的风景区、豪华的旅店却怪事频频(完结)作者:柳暗花溟(前作: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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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7 07:58: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百年前的女人

  楔子
  只有爱,是一颗永恒的星,照亮我来时的道,和去时的路。
  第一章 百年前的女人
  深夜,寂静。
  一片漆黑的大厦中,惟有十八楼的一扇窗子,还透出柔和的光线,在暗夜中特别刺目。
  韩冰躺在床上看书,渐渐的有了些困倦。
  忽然,灯灭了。
  她瞬间融入了诡异突如其来的黑暗。
  是哪里又跳闸了吧?她无奈的想。这栋楼有些年头了,线路早就应该检修,可一直没人管。
  伸手轻按,床头应急用的电池小夜灯亮了。光线昏暗,但足够照亮她视线所及。
  “你快来!”有一个柔软的声音响起,似乎被什么东西捂着,听起来闷声闷气。
  韩冰大骇,本能的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差点没吓死。
  一个女人不知何时站在她卧室的门边,穿着十九世纪初的时髦衣服,旗袍,外面披着西式的外套,头发烫成那种有点僵硬的波浪,脚上没穿皮鞋,而是绣花鞋。
  她站的地方,异乎寻常的黑暗,好像她身后是一个无尽的空洞,好几次方那么深幽。在那阴沉湿冷的黑中,她却被衬得艳丽夺目,白底蓝花的衣料,外套是血一样的红。看起来,像是造型优美、线条流畅的青花瓷瓶,套了个红套子。
  最可怕的,是她从头到脚蒙着一块黑纱。房间内仅有的光线,令那黑纱闪着诡异的光,像是雨夜的水渍。这令她的容貌看不清楚。但鲜艳的红唇和十根红红的指甲,却刺目的张扬。
  “你快来。”女人又问。一动不动。
  “快来吧。不然,我等不了。我真的要走了。”她又说。然后,向前一步。
  韩冰直接吓晕过去。
  ……
  “不是鬼压床,我敢肯定。”乐飘飘对李导说。
  “你很久没做恐怖的噩梦了吧?别是又有什么怪事找上你。”李导发愁的说,“你这倒霉孩子,大脑的构造为什么非得和别人不一样,这不是活受罪吗?要我说,你别再去找那个葛医生了,也别再找她的师傅慧空。你本来就有点特异,现在还要开发出来。不是更要命吗?”
  韩冰摇摇头。
  她已经确定了一件事:她的异能是不能抛弃和割掉的。那她能做的,就是不逃避,提高控制能力,可以有序接收那些涉死的脑波信息,那些残留的意念,并梳理好,免得自受其害。这就像她身上隐藏着一个野兽,不驯化才是最可怕的。
  她也不愿意这样,可是没办法。而葛医生和慧空大师。一直无私的帮助她。
  而且,她最近的睡眠质量不好不是一天半天了,失眠严重。去医院想开点安眠药时,才遇到了美女葛医生。葛医生认为她还年轻。身体不错,所以并不是药理性的失眠症,而是心理性的。干脆叫她放松,不要太介意和专注担忧。顺其自然,再配合点读书和音乐疗法就行了。
  “很真实?”李导又问。
  “我觉得是真的。虽然我吓醒后。什么也没发现。”韩冰叹气。遇到的怪事那么多了,她也一直努力秉承慈悲心,但该害怕的,一点不会减少。
  “你就不该辞职。”李导叹了口气,“虽然你是春氏的员工,但却是为我工作的。为了那个混蛋,有必要耽误自己的前程吗?我少了左膀右臂,你少了高薪水,要不然换个风水好、阳气足的地方住,可能就不会老接收到异样信息了。”
  他话题转换太快,韩冰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她消化了这话,脸色突然就白了。
  有一段,她缺失了部分记忆,可就当她接受春七少的感情时,却猛然又记起,记起那十二天空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有关她和春七少。
  极其狗血老套的陷阱。
  那天她到公司去请假,无意中听到春七少和几个平时往来的纨绔说笑。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的公子们问春七少:大鱼大肉吃腻了,那个清粥小菜,似乎叫韩冰吧,到手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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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7 07:59:13 | 显示全部楼层
  春七少笑而不语。
  电影电视中,看过很多这样的情节了。但临到自已头上,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羞辱。本来她对春七少格外戒备和抵触,可在黄泉旅店的凶局事件后,令她不知不觉中卸下心防,接受了他的感情。
  在那样恐怖的情况下,有那样一个男人给予了那样的保护,想不动心,很难。何况,她在告诫自已远离春七少时,就已经心有所动了吧?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今天,却知道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游戏。而且,她还只是赌注、彩头,都没有下场的机会。
  她没有激动地质问,或者哭泣着跑掉,而是若无其事走开,可是心里的痛却直达灵魂的最深处,暗暗发誓就愚蠢这一次,再也不会对春七少有半点信任。
  被辜负、被伤害、被嘲弄,令她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其实只是痛到茫然无措而已。偏偏似乎有心灵感应,春七少发现了她的出现和离开,急追了来。
  但,他只是紧拉着她不放,却没有解释的话。也许就算解释,她也听不进的。她的耳朵里和心里,塞满乱七八糟的声音,嗡嗡的像装了一部损坏的引擎,屏蔽了春七少的一切。
  她毫不在乎的一笑,于是春七少放开了她,因为那拒绝的信息,令他甚至不敢靠近。她窝在家里,隔绝外部信息和春七少几次三番的请见。直到她莫名其妙的失去记忆,在黄泉旅店再度遇到他。
  而他,是他父亲派去公干的。
  在那个地方,有什么人会去谈生意?所以,这件事很古怪。
  至于她失去记忆的事。慧空师傅说,是她过度开发脑力造成的。
  在玻璃美人事件中。失忆的她再度掉进春七少的温柔保护中,甚至更进了一步。是的。她爱上他。如果没有回忆也就罢了,偏偏,她想起来了!
  于是,她只有辞职一途,因为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哪怕最微不足道的。
  “不提这个了。”李导意识到自已说错了话,赶紧往回拉,“不然,你暂时住我家吧?正好我要去外景地。你和你嫂子做个伴儿。”
  韩冰摇摇头,“逃避不是办法。”
  “逃避不是办法。”李导重复,暗示明显。
  她和春七少之间,她才是真正在逃避的。可是,她没有其他办法,因为感情是无法控制的事情。不像她的异能,她的梦境,其实是可以训练的。
  在保证再遇怪事就搬到李导家,或者打李导的紧急电话后。韩冰回到了家。枯坐到天色渐晚,她发现没事做的时候最孤独,而且隐约有些恐惧,仿佛游离于世界之外。于是。她打开电脑,结果发现好多春七少的邮件,几乎塞满了她的邮箱。
  逃避不是办法。
  李导说得对。可她还是选择了逃避,因为那样比较容易。她把邮件全部删掉。一个人默默的吃饭、看电视,然后回到床上睡觉。
  她有一种奔赴危险的想法。或者说是决定。毕竟她逃避了感情,却不能再逃避异能。不管为什么她这么倒霉地拥有了这种“负担”,她都很面对。
  慈悲心!
  要对万物抱有慈悲心,哪怕是可怖的,总应该保持微微的怜悯。她不是圣人,可是做好事会让她感觉好一点。
  那个一百年前的女人会来吗?会来入她的梦吗?为什么来找她呢?是她无意间又接受了什么残留的脑波?接触到百年前的时空静电?还是,她和那女人之间有瓜葛?
  在科学和幻想之间,在灵怪现象和逻辑推理之间,她再度迷失了。
  接着,她失眠了。
  上床的时候才九点多,翻来覆去的直到半夜一点钟还没有入梦。好不容易进入迷糊状态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声音。就像谁正捏着嗓子闷哼,令她立即清醒。可那声音又消失了,接着过了几分钟,又响起。
  韩冰拧亮床头灯,静静的坐着,准备循声寻物,最后居然发现是手机没电了,发出那种凄惨的提示音。那种声音平时听并不觉得什么,心里脆弱而慢慢陷入危险梦境的时候,竟然也很有惊悚的感觉。
  她翻出充电器,把手机充上电,随后重新关灯、上床。
  然而就在她翻身侧卧的时候,却惊得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心脏瞬间紧缩,身体一动也不动。
  有什么在卧室外,静静的“看”她。
  卧室门是关上的,她很确定,可此时却慢慢打开了一条缝隙,而且还在悄无声息的继续扩大。漆黑中,一条人影出现在那里。应该……是影子吧?只是那影子很模糊,呈现出灰色,飘飘荡荡的像一团稀薄的雾气。
  你是谁?你来找我干什么?
  韩冰想问,可是喉咙却像被什么紧紧掐住,完全说不出半个音节。
  她有一种……明知道会死,却在死亡来临时仍然害怕的感觉。不管做多少心理建设,不管遇到过多么诡谲可怕的事,仍然不能平静的对待这些怪异的情形。
  眼看着,卧室的门被彻底推开了。那影子完全暴露,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像是一男一女的样子。同样灰扑扑,在浓得像黑水一样的阴暗中飘浮。
  他们,向韩冰走来。
  韩冰听到自已胸中如擂,心跳快得她的呼吸急促得像拉了风箱。本能中她想逃,可却根本动不了,只眼睁睁看着一高一矮两条影子接近!
  还好,那两条灰影并没有袭击她,而是在离床一米处停下,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转身又走了。
  片刻后,韩冰骇然发现自已下了床,迷迷糊糊的跟着两条灰影走。仅存的理智告诉她要停下,急得不知所措,可她的身体仿佛不是她的了,不管多么努力,也仍然像牵线木偶一样!
  不要!放开我!她胸中呐喊着。
  千钧一发之际,就在她要踏入黑暗边缘的时候,斜刺里突然掠过一条红影。
  那个女人,那个百年前的女人出现了……白底蓝花的旗袍,血一样的红外套,僵硬的波浪卷发,艳丽的绣花鞋。
  雪肤、黑发、红唇。
  是黑暗中惟一的清晰。
  ………………………………
  ………………………………
  ………66的郑重声明………
  郑重声明一件事:总有热心读者问我,是不是看过棒子剧《主君的太阳》?是的,我看过,但本书绝对绝对没有受到那部剧的启发和影响。因为这部韩剧是13年播出的,而我这本书虽然发到网络上比较晚,但却是12年就交稿繁体出版社了。这还是全稿,第一卷更早,大约在11年。
  说白了,我的书先,那部剧在后。当然,人家也没抄我,大约是人设方面有点撞车了吧?不过,自我吹嘘一句,个人认为本书比那部剧好看太多了,无论是情节设计,还是悬疑性。劣势只在于,咱内地和谐灵异故事,别说影视了,出版都很困难,不能呈现给大家立体的故事。
  很认真、很负责的和大家说明这件事,是出于一个作者的自尊。但没有指责读者的意思,毕竟繁体书出版有一个过程,也是13年才上市的。内地读者也不容易看到,误会难免,澄清就好。
  感谢锦衣夜行蒙面墨镜人 打赏的金光闪闪财神钱罐
  感谢茉沫儿打赏的香囊
  感谢沐绯红(两张)、ursula1011(两张)、cindyj1808(两张)、火舞lhh2012、酸溜溜的柠檬打赏的平安符
  谢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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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7 07:59: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有朋自远方来

  “滚开!”那女人低喝一声。
  灰影,如风般消散,带着尖利的刮擦声,好像指甲划过玻璃,满是不甘和怨愤。它们还试图沾染韩冰的身体,瞬间近到那雾气的潮湿感几乎贴到韩冰的面颊,令她浑身如坠冰海,灭顶般的寒冷。
  然,终究没能成功。也到了此时,韩冰才能重新呼吸。
  “别跟他们走!快回去!”那女人又对韩冰说,很是焦急,随后就消失了。好像那悬空的极度黑暗中有一只手,生生把她拖了回去。
  韩冰一个踉跄,跌回了床上。猛醒。
  再睁眼……午夜两点虽然寂静,却有着人间的安详,那浓浓的烟火气,证明她还活着。
  是梦吗?做了噩梦?再度拧亮床头灯,却发现手机正在充电。明明,她睡前并没有做这件事,是刚刚……那么,是她梦游了?在梦游状态下给手机充电,然后直接进入那个怪梦?
  谁要带她走?明明第一次梦见那个十九世纪初时髦打扮的女人时,她叫自已说:你来吧。
  可就在一分钟之前,她又说:快回去!
  韩冰冷汗淋漓。
  她很怕,更可怕的是她非常清醒。于是觉得夜很深、很长、周围的空间全是冰冷而看不到的危险。而她,在这种时候居然又想给春七少打电话。
  很多次了,只要他在身边,或者听到他的声音,哪怕是电话里,她及她周围的气场就会稳定而“干净”。那不是错觉,也不是心理作用,是真实的。这种情形很古怪,说明春七少的身上有秘密,说不定还与她相关。
  可是手伸了出去,又缩了回来。
  她犯了倔,她忍耐着,她宁愿被吓死,也不要向一个欺骗她的人求助。然而,她心底也有一丝迷惑,只是被她故意忽略。他们在一起时,春七少很真,真诚、真挚、真实、真切……如果都是他装的,他简直能横扫世界各大影帝的桂冠。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塌地忘记。我宁愿你绝情到底,让我彻底的放弃。我宁愿只伤心一次,也不要日日夜夜都伤心。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请别再说我爱你……
  连呼吸声都无端放大的房间内,传来音乐铃声,显得极度的突然。韩冰吓得僵住,心脏骤停一般,紧接着就激烈跳动,堵住了喉咙似的。她身子发僵,好半天才敢强迫自已动弹,接听。
  她喜欢这首《冷酷到底》,所以选了做手机铃声,没想到此时此刻,正合她现在的心情。
  “韩冰。”男人醇厚中带着暗哑的声音响起,近到似乎藉由手机,亲吻她的耳朵。
  韩冰愣住,但身体却骤然暖了,是那种从心灵深处和骨头缝里的暖意。但她下意识的离电话远了些,回话也冷淡而疏远,“春总,我已经与您没有关系了,所以,请不要打电话来骚扰。”
  说完,她想挂掉电话,但那边一连串急切的喂喂声,令她犹豫了片刻。于是她听到春七少焦虑地说,“你没事吧?我刚才……刚才梦到你差点被两个灰衣人带走。”
  韩冰心里咯噔一下。
  为什么他会看到她的噩梦?他们俩之间,到底有什么奇怪的联系?本来之前只是公司的老板和没有存在感的小下属,八杆子打不着,但自从她发现自已可以接收那些恐怖的信息与脑波后,春七少就慢慢成了她生命中重要的东西,两人迅速的接近,不管主动或者被动,他总是会在,就像海中的礁石,固执的不断出现。
  还有那两个灰衣人,如果照传统的说法,是不是勾魂使者?至少他们不是黑白无常,因为他们是一男一女,因为他们是灰色的雾气,因为那女人可以把他们赶开。
  黑白无常是正神,怎么会被孤魂野鬼驱走?又怎么会有那种阴冷得让人颤栗的感觉?若人的阳寿尽了,应该只有悲伤和不舍,不会害怕吧?尤其她这种从没做过坏事的人。
  等等,为什么她脑子里闪过孤魂野鬼几个字?难道在她的潜意识中,认定那个百年前的女人是孤独的魂魄吗?可刚才她是被救了吧?为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突然涌进她的脑海。大概是春七少的电话令她的恐惧稍减,于是连思维也灵活了起来。可电话那边的春七少还在问,“你没事吗?你确定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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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7 07:59:4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我没事。”她尽量客气些、平静些,“但我希望与你再也没有任何瓜葛,所以不管我是死是活,都请不要再关心了。”犹豫一下,她咬牙按下关机键。
  她坐在床上,不敢动,甚至觉得她下床的话,说不定床底会有什么抓她的脚,无数恐怖电影的可怕景象,在脑子里频繁的出现。而卧室的门半天半合着,诡异得像黑夜的狞笑。她记得真真的,睡觉前,她确实关了门,还反锁了。这说明那些“东西”能有物理攻击力,能打开她的门,接近她。
  也许,刚才的一切不是梦,而是她在睡梦中体会到的。
  钟表,滴答滴答的响着。节奏,有时候也能让人心慌。眼看到了凌晨三点,民间说是鬼呲牙的时间,阴气极重。她以为会再遇到可怕的事,却居然在胡思乱想中,迷糊着睡着了。
  人在恐惧的时候,精神高度亢奋,不应该能入眠的,何况她并没有连续几天没睡觉,疲劳感不重。可是,她的身心像被什么轻轻抚慰着,就真的睡了过去,而且无梦香甜。
  第二天早上她得到了答案,因为她清晨想去公园跑步,接受一天中初升的阳气。但是一开门,看到春七少就在她的门外坐着。因为倚着她的门,还差点往后仰跌进来。
  “我立即就走。”没等韩冰说话,春七少立即站起来,举起手,表示投降,或者息事宁人。
  看着他高大的背景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韩冰几度想叫住他,却没有发出声来。昨晚,他在她门外坐一整夜吧?他保护了她,所以她才感觉特别平静,才能睡个好觉。
  突然间,她有点心软。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虽然骗了她,拿她当一群纨绔子弟打赌的筹码和彩头,他的感情是假的,但到底,他有悔意不是吗?可这个念头一兴起,她又觉得自已懦弱可耻,复又硬起心肠。
  呼吸了新鲜空气,做了运动,冲了个冷水澡,又吃的自已做的营养早餐后,她的精神好了许多,开始上网找工作。
  她不能无所事事,专门等着那些不良意识和来自其他空间的信息找上她。毕竟,她不是神婆,也不能以此为职业。再者,忙起来的话,说不定情绪好,气场强,就能远离许多烦恼。
  在电脑前坐了一天,从浩瀚的网络招聘信息中筛选出十几个有意向的,分别投了简历。眼见天色渐晚,黑夜来临,她有点慌张和害怕。只是她以为她的噩梦会继续,却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她接到了一个面试通知。以现在找工作的难度来说,她算是中奖率很高了。
  对方是一间摄影工作室,要招聘的是两名摄影师助理。韩冰本来以为这是最没有把握的一份应征职位,哪想到就是它最先来了消息。难道,是因为她在春氏影视工作的经历起了重要的作用吗?不过她之前只是做李导的私人助理,工作很琐碎,却没做过与影像相关的内容,她很怀疑做不了这份工作,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去看看,反正在家也没什么事。
  面试时间是下午三点,她不熟悉地址,只有提前出门。鉴于早到和迟到一样不礼貌,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她决定在摄影工作室附近转转。哪想到才一回身,就遇到了熟人,曾经患难与共的熟人。
  “谭和尚!”她很惊喜。
  她的社交生活非常贫乏,李导又去外景地了,她也不愿意和同事们来往,以免牵出春七少来,所以这些日子孤独得很。本来她自已还没有觉得,此时看到熟悉的人,那雀跃感,令她瞬间明白了最近自已心境的不对头。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孔子的话,从没有比这一刻更贴合她的心意。
  “韩冰,真巧。”谭和尚也很高兴。
  不过,韩冰上下打量着,觉得现在叫他潭和尚有点名不符实了。他留了头发,虽然还不很长,也没做佛家打扮,脸上更没有他故做的大师般表情。初看上去,就像是个从乡下来的淳朴而稳重的青年。
  “你这是……”她指了指谭和尚的头,问。
  “不当职业神棍了,我又不是真的会修佛,到处招摇撞骗是要被天谴的。”谭和尚笑容里有点苦涩,凑近韩冰,压低了声音说,“在黄泉旅店遇到了那两件怪事,科学又无法解释,我当然要敬畏一点,老实一点。”
  韩冰看他有点小小滑稽的样子,差点笑出来,心情豁然开朗。
  在凶局案中,谭和尚还拿着出家人的架子,一口一个贫僧,明明很年轻,却如老僧一般行事。可到了玻璃美人案中,他就已经不装了,现在更是干脆“还俗”了。
  “有些东西属于民俗,虽然很难理解,但世界上总有我们人类不明白的道理。这些东西就快要消失了,你就当好运道,能够经历一回。”韩冰劝。
  其实,她平时就是这样劝自已的。不得不说,没什么效果,该怕的时候还是会怕,只是能心安理得一些,特别是秉承慈悲之心时。毕竟心中无愧,底气略足。
  “遇到这么多怪事,你不怕吗?”谭和尚问,神色间有些古怪。
  韩冰没留意,只点点头,“怕啊。可是怕没有用。你发现没?所谓命运,就是不管你怎么努力,它都不会改变轨迹,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也许会更改结果罢了。”
  “有理。”
  “话说回来,你怎么来B市了?”韩冰好奇。
  ……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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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7 07:59: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高祖姑姑的照片

  “B市是全国最大的城市,发展的机会比较多。”谭和尚认真地说。
  “你有计划没有?有住处没有?需要帮忙的话,只管说一声。”韩冰很真诚。
  虽然她其实对谭和尚并不了解,可共同经历过生死,彼此间的感觉很不一样,似乎完全可以信任。
  “我才到B市三天,就住在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 谭和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安顿好再找你们的,没想到遇见你,真是有缘。对了,李导和春七少怎么样?”
  听到春七少的名字,韩冰感觉呼吸停了一息,但还没等她开口,谭和尚就又说,“其实我只是不知道你怎么样了,他们两个的消息都能从网上的娱乐新闻中搜到。”
  “李导筹拍的恐怖电影开机了,他去了外景地。”
  “新闻上说了。”谭和尚一脸与有荣焉,“你没跟去?你不是李导的私人助理吗?”
  韩冰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说明自已辞职的事。
  好在,今天谭和尚情绪很高,自顾自的猜测道,“哦,我明白了。他这回要突破自我,把B级恐怖片拍成*级艺术片,体现人性与超自然的关系,摆脱小成本恐怖电影以吓唬人为乐的低级趣味。呃,采访他的新闻是这么说的。但是听说拍涉及灵异的片子,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你才不敢跟去,对吧?毕竟你是女孩子,还经历了之前的可怕事情。别说你,现在我想起那个旅店,心里还发毛呢。”他特意不提黄泉旅店的名字,但韩冰还是觉得身上一冷。
  抬头望去,天空晴朗,太阳明晃晃的,不知道那股寒意是从何而来。
  “虽说后来弄明白了,一次是出于恶人的恶念,一次是进入偏执者的梦境,可还是挺吓人的对不?”谭和尚抱了抱手臂,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而后又叹口气,“到底,那家旅店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清楚。”
  “很多事不用刨根问底啦。”韩冰甩甩头,把突然而来的不安甩走,“用我家乡的话说,不明白的别打听,打听出来是心病。”
  “也是。”谭和尚失笑,话题一转,“春七少怎么样?身为朋友……你就没安慰安慰他?”
  韩冰愣住,“安慰什么?”
  “你不知道啊,娱乐新闻都上了头条了。”谭和尚很惊讶,“前些日子春七少涉嫌酒驾、被保释出来后,有人看到他和父亲激烈争吵。昨天的最新消息说,目击者称他失魂落魄的步行回家,神情极为憔悴、落寞,大家怀疑他失恋了。你知道他,从前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可现在上网搜搜就知道了,几万条他的消息,都在猜测哪个女人这么本事,居然令春七少踢铁板。网友提出好几个当红女明星的人选,网络正投票,看谁的可能性比较大呢。”
  “他是我的老板。”韩冰从胸口生生挤出话来,“虽然在黄泉旅店共同面对过困局,可那是在特殊情况下,回复正常生活后,自然彼此保持距离呀。所以,你说的我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爱上网看娱乐新闻。到底在一个圈子里,早看惯了这些没营养的消息。”
  “好歹,他算是对我们有救命之恩的,多少关心一下嘛。因为我们陷入恶念也好,怪梦也罢,都是他把我们带出来的。”谭和尚意味深长的瞄了韩冰一眼,“除非……是你让他吃憋……”
  “你胡说什么呀。”
  “在黄泉旅店,他对你很用了番真心思。”谭和尚不与韩冰的目光接触,只一味地说,好像趁着自已有勇气,“我这和尚是假的,又没瞎,其实……看的出来。”
  “总之我和他没有关系。”
  “好吧,好吧,是我多嘴了。”谭和尚举手投降。
  韩冰心中一阵懊恼,因为她反应激烈,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她和春七少之间有问题。
  失恋?失魂落魄?春七少不是因为她才如此吧?这些日子她在家搞自闭,确实没有听到过任何与他有关的事。他那样的男人,要女人容易,要恋爱却应该没那么快。
  如果,他是为她如此,是否证明他对她有些感情?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玩笑的开始,却铸就了真心?如果不是为她如此,似乎又解释不通。前天晚上,他在自已门前守了一夜,却一句话也没多说。新闻上说他步行回家,应该就是从她这儿走的……
  忽然,韩冰心里混乱不堪。
  人的心,真的很难看懂,就算亲眼看到也无法深深相信。而没有信任,就无法继续走下去。
  “不然,你住到我家吧?”韩冰打破短暂却尴尬的沉默,心里对谭和尚提起她和春七少之间的问题感觉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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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7 08: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他们相处时间短,可是因为共同的经历,关系比相交十年的友人还亲近。但是,谭和尚并不是个八卦的人。况且这种男女感情的问题,就算到了李导和她之间的那种信任程度,也只会略提一提,不会这么有直接的暗示性。显然,谭和尚的有点“过”了。
  可他为什么会“过”?做过了的目的是什么?韩冰没来得及细想。
  “你的房子很大吗?”谭和尚从善如流,抛开不恰当的话题,笑问。
  韩冰也笑了,“我只有一间小公寓,但是客厅的沙发挺舒服,可以招待朋友住几天的。直到……你找到工作,安顿好生活为止。”
  “好吧,省点房钱也好。”谭和尚没有客气,“应该不会打扰你太久,我已经找到工作,这几天就开始租房子。”
  “你找到了什么工作?”韩冰很惊讶。毕竟,谭和尚才来B市三天,在就业形势属于狼多肉少的环境下,找个工作是很不容易的。
  “就这家。”谭和尚指指身后的摄影工作室,“他们录用我做摄影助理。”
  韩冰吃惊得瞪大眼睛。
  “怎么了?”谭和尚不明就理。
  “你成了我的竞争对手。”韩冰不由得好笑,“我也是来面试这个职位的。”
  “啊?你不是在春氏……你是李导的助理啊。”谭和尚也很吃惊。
  “我辞职了。我想换个工作。”韩冰干脆明说,省得再夹缠不清。
  “那……那你至少还有一半的机会,人家要招两个助理。”谭和尚掩下真实的情绪,安慰道,“不瞒你说,我在当假和尚之余,是正经的摄影爱好者,拍的照片还得过奖呢。虽然,是不入流的地方小奖。”他说着打开随身的包,拿出一部照相机来。
  那部相机相当老款了,在数码**的今天,它看起来就像个古董。可能也正因为如此,那种时光造就的美感,令它看起来非常值钱,凭白就提升了谭和尚的文化感和本人气质。韩冰还听说,现在还有摄影家专门玩这种老式相机,甚至磨砂玻璃聚焦,或者成像,叫做大画幅摄影。
  不过再细看,她突然心头毛毛的,因为莫名其妙中,她不知为什么联想起一款日本恐怖游戏《零-红蝶》。那里面杀鬼的道具就是除灵照相机,和谭和尚手上这一只的样子非常像。如果他还是和尚造型,如果他拿着相机走在黄泉旅店里,倒真像个捉鬼法师了。
  “怎么了?”看到韩冰发愣,谭和尚问。
  “没什么。”韩冰回神,收回那些联想,“你的相机很老式。”
  “是啊,我没钱买新的。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看起来还挺有品味的是吧?”谭和尚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快进去吧,他们说的第二个面试者可能是你。”
  “那你在这儿等我,大约不会用太长时间。”
  “好。”
  辞别了谭和尚,韩冰前去面试。她以为,总共两个名额,谭和尚已经占去一个,她的机会就不大了,根本没抱什么期望,只是出于礼貌才见个面而已。哪想到当场就被录用了,还让她第二天一早就来上班。
  面试她的,是摄影室的老板,他说试用期一个月,明天就开始计时。她的工作,是为摄影作品配上文字。
  “我看过你为李导的电影宣传照片配的一些小诗词,非常优美,有意境。”老板说,“现在这个时代,诗意已经成了奢侈品了,很少有人会懂得。所以,我签你。”
  原来,还是在春氏工作的经历让她受益了。
  韩冰心中苦笑,但没拒绝这份工作,因为她没那么偏执。但是,当谭和尚听说她也被录用后,两人成为同事后,显然特别高兴。
  他先是拉着韩冰逛街,帮他买了两套时髦些的衣服,吃了晚饭后,就到他住的小旅馆就拿他简单的行李,准备在韩冰的客厅借住几天。
  谭和尚住的是火车站附近、由民居改建的简陋旅店。其实现在快捷酒店很发达,房钱也没有贵多少,可是他说,省一块钱也好啊。在大城市生存不易,节约是美德。
  按规定,过了晚上八点就会加一天的房费,而现在已经是七点五十分,谭和尚快速到近乎胡乱的收拾东西。好不容易赶到前台退房,忙乱中背包却掉在地上。除了几件衣服、几罐啤酒外,还散落了很多照片。
  韩冰帮他捡,顺便看看他的摄影作品。
  她发现他很喜欢拍人物,不知是不是性格的原因,他镜头下的人们都在笑,开心的、胸无城府的、纯粹的笑。那些笑容,感染得韩冰也轻松愉快起来。直到,她捡起最后一张照片。
  很老旧的照片了,已经发黄、发灰。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倚在河边的围栏上,十九世纪初的城市背景。她身上穿着白底蓝花的旗袍、血红色的西式小外套、僵硬的波浪长发、艳丽的绣花鞋。
  韩冰只感觉脑袋中嗡的一声,现实和虚幻,美好与惊悚,瞬间交织在一起。
  “照片里是谁?”她听到自已的声音,就像飘浮在空气中的水滴一样冷凝。
  “我的高祖姑姑。”谭和尚回答,似乎有些叹息,“生于一**二年,死的时候才二十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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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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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7 08:00: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错乱的时光

  “你的高祖姑姑?”带谭和尚回到家时,韩冰才问。因为,到这个时候,她才感觉胸腔中恢复了一点温热,不像之前,一直有如坠入冰窖。
  “我干吗骗你,我高祖,也就是我爷爷的爷爷,他的亲妹妹,不就是我高祖姑姑吗?很拗口,但就是这样的亲戚关系啊。”谭和尚又拿出那张照片,对韩冰摇了摇“大美人吧?其实我们家基因不错的,但是到我这儿的时候长歪了,随了父母的缺点。”
  “她是怎么去世的?”韩冰试探性地问“因为你说她那么年轻时就没了。”
  谭和尚摇了摇头“没人知道她的死因。”
  “什么意思?不知名的疾病,还是意外死亡?”
  谭和尚还是摇了摇头“其实她是失踪了。二十四岁那年,突然就不见了。”
  “是法律宣告的死亡?”
  “你是学历史的,一九二0年,也就是民国九年是乱世,哪有那么完备的法律体系?”谭和尚叹了口气“祖上流传下来说法是,那天是重阳节,没人知道她出门干什么,反正就再也没回来。但她的哥哥,也就是我的高祖,和她是双胞胎兄妹,心灵感应特别强,很清楚她是去世了。可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天哪。”韩冰心里瞬间发寒,刚积攒的热乎气儿又消失了,连胸口也像压着座冰山。
  “是啊,天哪,很可怕是不是?未知的事都是可怕的。据我爷爷说,我高祖很老的时候说起这个妹妹,还痛苦得不能自抑,觉得一直没找到她的尸体,不能让她入土为安,死也不能瞑目,成了一辈子的心灵创伤。我爷爷还说,我家祖上也是西南某地的首富,可自我高祖姑姑离奇失踪后,家道就突然败落,一代不如一代,到我这辈子,居然穷到要伪装成宗教人士骗钱。”
  “你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奇异的秘事发生?”
  “也许有。”谭和尚点点头“但也可能是劫杀或者什么,虽然我的祖籍是偏远的西南,战火还没有烧到,但那时毕竟是乱世。她又那么漂亮、有钱”
  以她的装束来说,还很时髦,紧跟着那个时代的时尚。如果在西南小镇,应该算是惹人注目的。而且,可以推算出谭和尚没有撒谎和吹牛,有钱人家的小姐才可能到大城市去读书、见世面,也才会有那样的打扮。
  “一百多年了,别说我高祖心疼,连我设身处地的想想,都替她感到恐惧,不知她当时要面对什么。”谭和尚又叹了口气“人说死得极凶的人都有百年不散的怨气,所以才祸及我们谭氏家族吧?”
  “你就没追根究底一下?”韩冰再度试探“就算是为了安你高祖的心。”
  “我没见过我高祖,全是我爷爷告诉我的。再说,你不是说吗?不明白的别打听,打听出来是心病。熬吧,也许有怨也会慢慢消磨,这世上哪有百年不变的东西。”
  韩冰语结,顿时失去了追问下去的借口,只好先去洗澡。
  当温热的水淋在她微冷的皮肤上,一个个疑问齐齐漫上她的心头。
  不知道那位高祖姑姑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定是很神秘、很不可思议的。难道真是横死或者冤死?所以怨气才百年不灭?可是话说回来,她身在北方最大、最繁华的城市,而谭家祖籍西南,〖中〗国这么大,几乎斜跨整个版图,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找上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肯定有原因的!
  而且,她才莫名其妙的梦到了谭家的高祖姑姑,谭和尚就出现了?巧合?缘分?冥冥中的安排,或者是人为?
  越想越混乱,最后头都疼了,只好先擦干身子出去。
  “轮到你洗了,我给你留了干净的新浴巾。”她对谭和尚说。
  “谢谢你,韩冰。”谭和尚收起电话,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解释“刚才摄影工作室给我打电话,叫我们明天一早去T市出差。”
  “我们?”韩冰疑惑“工作室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
  “是我告诉他们的。”谭和尚半开玩笑地说“他们本来要另行通知你,我说我通知就可以了。因为,我们住在一起嘛。”
  韩冰虚踢了谭和尚一脚,惩罚他故意说让人误会的话,之后又问“就咱们俩去?”
  “是啊,说主摄影师有别的任务,没时间跟。咱们这次的活儿,是一家很有名杂志的外包业务,就拍些照片,也不需要特别指导。他们看过我的摄影作品,又喜欢你的文字配图,认为我们两个就能顺利完成。顺便,看看我们的能力。老板还说,如果杂志社那边能顺利过稿,就直接跟我们签雇佣合同,不用试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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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7 08:00:21 | 显示全部楼层
  谭和尚说得眉飞色舞,可韩冰却兴趣不大。因为,她满心疑虑,甚至不想工作。突然,她有点小小的后悔,为什么要辞职呢?如果还在李导身边,至少有人可以商量。
  “拍什么要去T市?”她顺口问道。
  “是要拍百年前的西式建筑。”谭和尚露出向往之色“当年,T市是与上海并称的十里洋场,各国租界林立,建筑非常有特色,还住着大把名人寓公,人称建筑博览会嘛。实话说,我还没去过T市呢,顺便短途旅行也好。”
  “要拍多少?是走马观huā式的,还是针对性的?”韩冰又问,以此判断出差的时间,她好准备旅行必需品。
  “只是一栋建筑。”潭和尚边说边发了个短信“地址发你手机里了,据说是本市一个大富翁家的祖产,特意开放给杂志社。说是为了弘扬文化,因为房子里据说还有很多那时代的家具和古董。但我想,可能是为了名声吧?只有钱没什么了不起,重要的是当有钱的名流,而且还是底蕴深厚,名门望族的那类。”
  潭和尚笑笑,转身进了浴室。
  因为T市与B市相邻,距离不过百多公里,韩冰琢磨着如果早上走得早,一天时间足够打个来回了,于是只收拾了个背包,带了一件外套和随身的笔记本电脑。谭和尚更省事,就拎了个摄影包。
  他们早上五点出发,高速公路的交通状况又很好,所以七点多就到了T市。要拍照的老房子在市中心闹中取静之处,附近都是不同风格的西式建筑,确实很美丽。
  两个人找地方吃了早餐,等T市的联络人到了,就拿了钥匙,先从外面取了一会儿景,然后才进入房子内部。因为他们要在这里拍一天,本来联络人应该全程陪同的,但他突然有些急事,又和摄影工作室的老板是熟人,于是就先走了,只约好下午五点来取关门落锁。
  “里面的东西都非常有价值,离现在最近的时间都超过百年了,一定小心。”离开前,联络人千叮咛、万嘱咐。
  而当他们进入室内,当韩冰看到谭和尚拿起那部老式相机的时候,不禁又是一凛,由此联想到那个高祖姑姑。昨晚睡不着时,她和谭和尚隔着门聊天,听他说那张照片是当年他的高祖为妹妹照的,他们家的摄影爱好实在是有传统。
  但,他为什么身上带着高祖姑姑的照片呢?他说是把全部家当全卖了,身上带的,是他剩下的惟一。他身上带的老照片,也不只是高祖姑姑,有很多别的亲人。他认为,照片是时光的纪念,纪录着他们谭姓家族的传承。
  韩冰还以为谭和尚出现,老照片也现世,高祖姑姑应该再来梦中找她。可是一夜好眠,什么也没有发生。她甚至为高祖姑姑担心起来,会不会因为救了她而惹了麻烦,比如被那些灰色的影子报复?而这些事,要不要告诉谭和尚呢?
  “哇,这个座钟真是精美!”正胡思乱想,身边的谭和尚发出的赞叹声,牵回了韩冰的注意力。
  她不禁点头。
  确实,一进门就发现,这哪里是老房子,纯粹是一个小型博物馆,大量百年前,甚至更古老的器物、书画摆放在那里,纤尘不染,好像这房子有时光驻留,他们一下穿越到了百年之前。
  而那些古旧之物,虽然比起〖中〗国悠长的历史来说,并不算太长久,但世面儿上已经不常见到了,何况还是以这种家居性的、成套的摆放方式。好像,一直有那个时代的人,生活在这里。
  时光,错乱了。
  是的,韩冰有很强烈的这种感觉。
  “一天时间太短了,这个地方像个宝藏,需要慢慢研究很久。”谭和尚又说“那个富翁真抠门,既然开放了,为什么又限定一天。”
  “先完成任务再说吧。”韩冰只觉得眼睛不够用的。
  “可是东西这么多,舍弃哪个也可惜,我觉得只是取舍就为难死了。”谭和尚一边说,一边不断拍照“怎么办?”
  “不如这样。”韩冰想了想说“你在这里拍照,我先上楼看看,帮你筛选一下哪个是必须拍的,哪些可以暂时不管,这样分工,岂不是节约时间?”
  谭和尚同意了。
  小楼一共三层。
  二层是几间卧室和小客厅,摆设和家具都异常精美,韩冰很是费了一番思量,才决定哪些是必拍的,哪些可以忽略,然后就上了三楼。
  三楼是主卧,外加一个屋顶huā园和巨大的浴室。一进浴室,韩冰就觉得这里非拍不可,古罗马奢华风格,浴盆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雕刻着繁复美丽的huā纹,天huā板上像是手绘的宗教故事,连玻璃也是彩绘的,非常值得一拍。
  有人曾说,古罗马人在洗浴上特别奢侈,也是罗马帝国陨落的原因之一。这里,这间浴室不知曾拥有过什么,又有什么陨落吗?
  正想着,也不知怎么,她脚下忽然一滑,差点跌倒。本能的,她张手张脚,保持平衡。无意间,手肘重重撞在洗手台边的墙面上,疼得她差点掉眼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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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7 08:00: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画像

  没有人用过的浴室,地面干燥,她怎么会脚滑?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立即,惊得再也注意不到疼痛。
  吱吱呀呀声响起,就像从地底的最深处传来。花式墙面上,突然凹陷下去,一个隐藏式的浴柜出现在面前。
  瞬间,她有很多想象。
  还有好多恐怖故事,一个个滑过记忆海,各种脑补的景象也仿佛在眼前出现。
  从前,有个电影剧组,要拍一部爱情片。导演一直对女主角A很不满意,突然有一天,镜头里出现了另一个女演员B的脸。导演非常高兴,因为B非常入戏,表现完美。但她从来不和剧组的人交流,像像演独角戏似的。
  终于有一天,拍摄完毕了,导演在剪辑时跟别人赞叹B是个天才。可其他人都很纳闷,因为没有人看到什么新演员,还一直纳闷,为什么导演突然对A宽容了呢?什么戏都一次过。
  男主角就开玩笑说,不是遇鬼了吧?话音没落,就一阵阴风吹起,令所有人汗毛直竖。这时大家再看屏幕,果然发现了陌生的B。她一直站在A的旁边,按照相同的剧情,做着更为出色的表演。甚至吻戏,也抢了A的位置。
  男主演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副导演就说,肯定是拍戏时惊动了什么“大仙”,要导演赶紧把有B的戏全剪掉,免得不恭敬。可这话才说完,屏幕上的B突然转过头来,凄厉的喊叫:把我放出去!谁把我关在屏幕里!把我放出去!她说的时候,屏幕不断晃动,还发出啪啪声,像有人拍打,吓得大家全吓傻了,动也不敢动。与此同时,剪辑室外又传来一阵声音,是有人穿着高跟鞋跳动的声音,很急促的,非常快。
  然后,门开了,女演员A站在那里,脸都白了。导演连忙把她拉进来,跟她说剧组里出现了灵异事件,要她别单独待着。A说我本来就是找你们来的。导演问她有什么事,她突然阴森的笑起来,一把掐住导演的脖子,又恶狠狠地说:谁让你剪掉我的戏!说话的时候,她身上传来阵阵尸体的恶臭。
  到底谁是鬼?谁是人?是人害了鬼,还是鬼害了人?最终也没人知道,因为……没有活口留下来。
  还有一个,是一件很轰动的刑事案件。某男人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想离婚,可老婆仗着娘家有钱有势,坚决不肯。于是这个男人就把老婆杀掉,直立着放进浴室的隐形浴柜中。之后他还洗去身上的血污,大摇大摆的去会情人。可怕的是,回家后,他没有继续处理尸体,就任老婆的尸身在“站”在那里。
  他家的浴柜非常小,又是薄薄的一层板子。尸体腐烂到一定程度会膨胀,所以就把浴柜的门撑开了。可巧,当时他有一个朋友来,而且正借用浴室,坐在马桶上时,看到对面的墙突然裂开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就在对面“看”他。
  朋友吓得尖叫着跑出去,这个男人的杀妻行为也曝光了。他虽然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那个朋友却惊吓过度,变得很是神经质,并坚持对别人说,那女尸对他笑了,因为上唇都腐烂光了,露出带血的牙床。
  而警察问那个男人,为什么不二度处理尸体时。他说当时急着约会,本想回来再收拾。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忘记了这件事,甚至他忘记自已有过妻子。
  是心理问题造成的他的记忆出现了选择性,还是冥冥中古怪的念力?很多风水专家说,立式埋葬,又是横死,怨气极深,说不定造就凶物。后来这女人的父母找高僧和极有名的道长超度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没有再出任何异事。
  想到这些,韩冰浑身发冷。
  慈悲心,是对善良,有执念,或者不太凶恶的灵体的。如果是凶物,那就触者皆亡,哪有帮助的机会?
  这里的浴柜显然不是粗制滥造,倒像是有机关的夹层。里面,到底有什么?
  疑惑只是一瞬,她的心神很快被恐惧所代替。本能中,转身就跑是惟一的反应。可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浴室的门嘭一声关上了。她上前去拉,却怎么也拉不开。
  “你快来。”有声音,从身后响起。
  女人的声音,同样的句子。
  韩冰不想回头,感觉脖子后面有冷冷的微风吹起,令她的后背上,细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已经无法呼吸、冷汗如浆,可如同受了蛊惑,她慢慢转过身。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间里,浴柜已经完全打开。里面,并没有恶心的尸体,也没有奇怪的生物,但是却有一个金质小塔,半尺高,底坐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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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7 08:00:40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塔上,悬着一张小照。不,是画像。微画像。只有一寸见方。
  画上的女人穿着白底蓝花的旗袍,血红的西式外套,头上是僵硬的波浪长发,脚下穿着艳丽的绣花鞋。
  在韩冰目光定在画上时,她突然面容改变,满头长长的白发,煞气十足!
  一道青光闪过,韩冰软倒在地上。
  她不是晕倒。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居然很难确定。她只感觉自已“陷入”了什么,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阴冷,潮湿,还有土的腥味。然后是冷冷的阳光照在身上,伴随着空旷的感觉。
  ……
  春七少回了家。不是自己的家,而是春家大宅。
  他和父亲激烈争吵的事被娱乐记者拍下来了,可实际上,他们父子只是白白争论,根本就没有个结果。今天他还是要和父亲谈谈,有些事他再不愿意回避,必须搞清楚。
  事关韩冰。
  事实上,他并没有像韩冰想的那样,和一些纨绔子弟拿她打赌。虽然有时候他是有些无聊的,但还没有无聊到那个地步。之所以他不解释,因为他对她也确实没有诚实。他接近她,目的并不单纯,只是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他也懵懵懂懂。
  五年前,父亲就要他注意韩冰,却一直不告诉他原因。他知道,就连韩冰进入春氏,成为李导的助理,表面上是李导做的主,但他的父亲在其中起了很关键的作用。
  他安静地观察了她五年,远比她想的更了解她。可能正是这种了解,令他无法保持若即若离,而生死与共的经历,令他无法再做个旁观者。
  正如那句话所说:他一直努力不动情,可是,却动了心。
  于是,他想保护她不受伤害。
  他感觉父亲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更意识到父亲派他去黄泉旅店见客户是个谎言。可是父亲怎么知道韩冰的行踪?根本不可能是跟踪,因为父亲给他下达的命令是韩冰订机票之前。这说明父亲预见到了这件事。为什么?怎么做到的?他在父亲的局里,又是个什么角色?
  关键是,父亲设局了吗?又是个什么样的局?
  他不相信父亲会置他于险地,他是春氏惟一的真系继承人,而且父亲虽然对他不亲切,却和天底下的爸爸一样,深深爱着儿子,为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生命。事实上当他回来,跟父亲讲起所经历的事,他看到父亲的恐惧,惟恐失去他的恐惧。
  这说明,派他去黄泉旅店之前,父亲不认为他会有生命危险。那么,又是什么使事件失控了呢?是韩冰能力的不稳定性吗?还是意外出现的谭和尚,以及玻璃美人案中的主角吴姐?
  或者说,其实父亲并不知道黄泉旅店的秘密?
  但这个推测很快被他否定了。因为通过调查……很是费了一番工夫的调查,他发现黄泉旅店的神秘老板居然是父亲!
  这个认知,让他感觉面前出现了一片铁幕,看不透的铁幕。父亲到底在谋划什么?无论如何,他都会支持父亲的,上阵父子兵,古语真理。但若因此伤害到韩冰,他不能允许!
  在家等了一天,天色全黑时,父亲也没回来。百无聊赖之下,他去了大宅的阁楼。
  阁楼非常大,从侧面的窗户看,能见到二楼漂亮的天台。小时候,他常常在阁楼玩,因为堆的东西多,抓迷藏的时候在角落睡着了,从外面粗略看看,很难被找到。记得有一次,父亲找不到他,还以为他被人绑架了,急得差点报警。
  想到这儿,他不禁露出笑容。
  他不是被宠坏的二世祖,父亲对他的教育很严格,当然也很爱。他那花花公子的形象,不过是伪装,免得太与众不同了。
  他慢慢在阁楼上踱步,因为经常有人打扫,倒不见厚厚的灰尘。只是无人居住的地方,总是有一种寂寞的味道,如何打扫也挥不去了。
  春七少东看西看,感觉童年时光似乎倒流了一般,心境不由得放松。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有一种违和感,好像熟悉中掺杂了陌生的东西,总有些格格不入。
  还有……似乎有人在盯着他!
  他停下脚步,循着感觉,猛然回头!
  干净,但毫无秩序堆砌的杂物之间,一个女人,正歪着头张望。
  突如其来的刺激,令他的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促使心脏收缩压力上升,心跳骤然加快,产生了恐惧的感觉。但当他定晴细看,却发现那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幅女人的画像。因为画像歪了,正掩在一个木箱之后,倒像是探出身来偷看他。
  他呼出口气,好奇的走过去,把画像取出来,倚放在窗子那边的墙上。
  是油画,画中人栩栩如生。
  看打扮,应该是十九世纪初的时髦女郎。烫着那时代明星们喜欢的大波浪长发,显得有点僵硬。白底蓝花的旗袍,大红的西式外套,脚上是精美艳丽的绣花鞋。
  ……
  大年根底下,姑妈生病住院,因为我要陪床,所以这是存稿君提前预订的更新,感谢打赏的部分,放在明天一起,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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