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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转帖] 《我的诡异女友》女友为何突然失踪?(完本)--作者:孙铭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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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29 09:57: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一章 巫族后裔


  这些乱事儿越想越纠结,我干脆放弃不再去想了。

  送完童小乖之后,我正想回家,却接到何胖子的电话,声称约我去见公孙白。我问胖子为什么要去见公孙白,胖子说,反正有些事儿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了,不如找公孙白还是花错的问个清楚,也好早日分清敌友,不至于天天猜来猜去。而且公孙白那俩人又跟挖眼案子有关,怎么也得去问个清楚。

  我觉得胖子说的对,于是同意跟他一起去见公孙白。这次倒是没遭到白悠悠的挡驾,虽然这女人对我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

  到了公孙白的办公室之后,我见他一反常态地大白天拉着窗帘,这会儿坐也没了坐相,直接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我跟何胖子进门。

  我白了他一眼,何胖子倒是毫不介意对方的冷漠,反而咧嘴一笑:“哎呦,今天看来公孙医生不在家,在家的是另一位。你好,我叫何和,市局的法医,这是我名片,要是以后有什么业务呢多照顾点儿。你懂的,市局薪水不高,我兼职做点给死人化妆收敛什么的......”

  何胖子还没说完,白悠悠一口盐汽水喷了过来:“说够了没,我们这儿还没死人呢,晦气!”

  “公孙白”此时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何胖子收敛了笑容,说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不是一般人吧?是不是云南巫族后裔?”

  公孙白跟白悠悠一时间没有说话,互相看了一眼。何胖子说道:“我也是巫族后裔,神农部落的大巫师。我想你们俩应该是正统的巫族后裔,跟我不太一样。”

  “你说你是大巫师,我们凭啥信你?”白悠悠戒备地说道。

  何胖子笑了笑,打了个响指,对着窝在白悠悠身旁的菜花使了个眼色,笑了笑。就见菜花毫不犹豫地起身,走到何胖子跟前再度趴下。

  “这是猫眼巫术?”公孙白一愣,讶然道。

  “是啊,我知道你们的猫极有灵性,所以这么小的年纪已经称霸附近野猫界,那是因为你们赋予了它部分巫术灵气。”何胖子笑道:“我也懂巫术。”

  我见公孙白还没说话,便追问胖子,猫眼巫术不是只能通过猫眼看人么?什么时候还能指挥猫了?

  “猫眼巫术只是一种叫法,但其实人和动物一样,感官都是相通的。控制了视觉,相应的感觉,听觉,嗅觉也一并有所感知。”何胖子说道。

  公孙白默默听到这里,才收敛了冷笑的神色,面带恭敬地说道:“原来是神农部落的前辈,晚辈们失敬了。”

  “等会儿,你们确定不是在拍戏?”我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仨人:“我知道何胖子说过的皇帝蚩尤之战,但是那是两派人不是么。巫蛊之争,那你们都是巫族,应该同属于一个部落才对,怎么反而不认识?”

  “这你就不知道了。众所周知的只是皇帝和蚩尤,也就是巫蛊两派的逐鹿之战。但是在这大战之前,其实还有一场规模很大的战役,叫做阪泉之战。话说公元前二十七世纪时,仅黄河中游和汾水下游一带,就有一万个以上的大小部落。其中以三个部落最为强大,一个是正在没落中的神农部落,也就是我的先祖,根据地在陈丘,也就是现在的河南淮阳。酋长姜榆罔,是五氏之一的神农氏的后裔。一个是强悍善战的九黎部落,根据地在涿鹿,也就是现在的河北省涿鹿县,酋长蚩尤;他有九个儿子,都是万夫莫当的勇士,附近部落都臣服在他的控制之下。另一个是文化水准似乎较高的新兴的有熊部落,名字怂了点儿,这个部落显然是用熊作为图腾,再不然他们一定养有熊罴当神兽,是不是啊两位?这就是公孙白和白悠悠的先祖,根据地在有熊,也就是河南新郑,酋长姬轩辕。”何胖子解释道。

    “传说中的逐鹿大战其实是我们先祖这三个部落争霸,在形势上,有熊部落夹在神农部落跟九黎部落之间,有两面作战的危险。所以姬轩辕决定先发制人,他首先突袭神农部落,在阪泉,也就是现在河北省涿鹿县阪泉郊野的战役中,把神农部落击溃,俘虏了敌人全部人口和牛羊。后来我们先祖,也就是神龙部落的首领臣服于皇帝,也就是姬轩辕,所以正式变成巫族的一个部分。后来,经过几千年的发展,我们虽然散落各地,但是由于人数少,所以互相有所来往联系。”何胖子说道。

  公孙白点头道:“对,清朝末年又一场巫蛊大战,由于蛊术一派的族长居然投靠洋人卖国求荣,在八国联军侵华时候跟我们爆发一场大战,两败俱伤。十二巫祖的神力被迫逐个封印在十二个婴孩体内,送往各地安置。这才保护了巫族的有生力量。如今太平盛世,上一代族长的遗愿是将十二个巫族后裔寻找到,防备蛊术一派蠢蠢欲动,来制衡他们的力量。所以我们才找到了你,李承铭,并暗中保护。可我们发现,你身上有被人下蛊的迹象。”

  “等等,你们一下子说这么多我接受不了。”我擦了把冷汗:“谁告诉我一下,十二巫祖是个什么东西?”

  “十二巫祖是十二个巫族神灵的力量。包含共工、祝融、刑天、帝江、后羿、夸父、雷神、蓐收、句芒、玄冥、后土和风伯雨师。

  你身上的能力是其中一个巫族神灵的力量。”何胖子解释道:“这个我们还不知道,因为为了防止敌人下蛊,老族长已经将你们的资料全部焚毁,只是知道十二个孩子的名字和后来伪造的身世,具体如何,你们生辰八字之类,我们也不知道,也就无从知道身上封印的是什么。”

  “要不要这么坑爹。”我无奈道。

  公孙白说道:“上次我假扮公孙白给你看病,其实是想解除你身上的封印,可没想到你被人下蛊,封住了神力,我的力量解不开。”

  我听罢回想半晌,突然想起我曾经做过一个怪梦,梦到一个戴着诡谲面具的妙龄女郎,那个女郎好像没有脚,长着蛇尾。听几个人说得这么玄乎,我倒是将这个梦境想了起来,于是问何胖子,这预示着啥?从公孙白给我“治疗之后”的几天,我倒是梦到过几回这个女人。

  何胖子一听十分惊讶:“那看来公孙的催眠解封印有了点效果。起码让你感知到身体里的神灵力量。你说的这个形象,应该是后土。现在流传下来的山海经资料并不是完全正确的,真正的资料其实掌握在我们巫族人的手里。后土这个神灵,人身蛇尾,背后有七只手,前面也有两手,握两条腾蛇,操纵土属性元力,类似于现在很多神话传说和网游小说里的女娲后人。你这个神灵能力来源于大地,最接地气。只要有泥土的地方,就能助长后土的力量。”

  “这么碉?”我听罢顿时摩拳擦掌,有种穿越到了网游打怪升级的热血感。为了证明我这经历的事情不是幻觉,我抬手给了自己俩嘴巴子,发现确实疼,看来是真的。

  仨人很惊讶地看着我抽自己,默默无语。

  我嘿嘿笑道:“继续说说看。”

  公孙白愕然道:“说什么?”

  “嗯,对了,你说后土那么多手,为啥我梦中只是一个正常女人的影子,没见她多出几只手啊。”我问道。同时觉得这个族长有点坑爹,为毛给我封印一个女神灵在身体里,这男女有别的多不好。

  “一只手代表一层神力,你这还没修行,自然不行。”何和说道。

  “那,那我问一个问题,戚月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存在的话,她又是谁?”这个盘桓于心中许久的疑问我终于问出口来:“她也是来保护我的么?既然这样,她人又在哪儿?”

  “骚年你想多了。”何胖子怜悯地看着我摇头道:“戚月并不是保护你的,而是来妄图夺走你神力的蛊术派弟子。现在她被公孙白发现,已经被赶跑了。也正因为无意间知道公孙白跟她那一战,我才知道你的存在,也才通过童梁接近你。”

  “戚月是敌人?”虽然早有预感,但是心脏还是狠狠地疼了一下。半晌后,我追问道:“那她死了么?她人呢?”

  “被她跑了。”公孙白说道:“她的修为不算高,却也不算太低,这一年里她都在试图揭开你的封印,几乎被她找到办法,幸好我们及时找到你。你记不记得她总是穿白色衣服?”

  我回忆了一下戚月,点头道:“没错,不是白就是偶尔的黑色,很少穿其他颜色的衣服。我曾经送过她一条红裙子,她确认半天才肯穿在身上。”

  “很显然,你的这位前女友现在已经变成了色盲。”公孙白冷笑道:“蛊术也分正邪,但是邪派居多。研究得太多,又急于求成,自己本身会有反噬。她双目没瞎已经是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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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30 12:07: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二章 隐藏的黑暗(上)


  听了公孙白的话,我的心彻底凉了下来。原来戚月不是我幻想出的人物,也不是女鬼,而是活生生存在的人。

  只可惜我爱过的女孩居然对我居心叵测,想要靠近我获取巫族的力量。

  虽然这个结果让我承受不来,但是既然事实如此,我也就渐渐接受了。疑惑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有了个答案,虽然这答案让我十分郁闷。

  这次我们会面的意义不只是让我知道戚月的来历,同时确认了一下何胖子跟公孙白和白悠悠的同盟关系,完成了还算亲切的会谈,两方就如何保护我这个巫族后裔进行了ABCDEFG计划方案的制定。

  但是几个人在商量方案的同时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也听不懂他们说的那些话,或者说巫蛊之术的专业术语,只是呆坐一旁,跟菜花不时地对视一眼。

  “那个......好歹是说我,咋说也算上我啊?”我弱弱地问道。

  没人理我。我感叹一声,正要抱着菜花下去溜溜,却听何胖子突然对公孙白说道:“最近发生了一件案子,可能还需要你帮忙。”

  公孙白说道:“我不管警察的事。”

  何胖子笑道:“你说不管的时候这不也管了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些被害女孩的尸体是你挖出来的。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插手这些事情?”

  白悠悠说道:“不是我们想插手,而是正巧遇到有人埋尸,于是就帮帮警察查案喽。”

  何胖子笑了笑,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公孙白,说道:“那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占了别人的身体?”

  占据别人身体......我听到这里立即竖起耳朵。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这人到底是公孙白还是花错?为什么两人的灵魂会在同一个人身体内?

  “这不是占据别人的身体。”白悠悠在一旁说道:“身体的主人叫公孙白,但是其实他前年就该去世了。是他老爸同意下实行的办法,让他跟花错哥哥同一个身体,如果鬼差来索命,就换了身份,找不到他的阴魂,地府也就没办法抓他回去。这样的话呢,他就可以继续活下去。”

  何胖子冷笑道:“代价就是借自己的身体给这位花错先生用用是么。”

  “天下哪儿有免费的午餐。”白悠悠说着站起身走到“公孙白”身边:“用下身体怎么了,他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算了,我不跟你们争辩。”何胖子摆手道:“公孙白,或者别的什么人。我知道你们表面身份也很特殊,所以想麻烦你们利用点儿特权,介入这件案子,直接跟被抓的高谷聊聊,我想他会告诉我们这案子的来龙去脉。”

  “刚才还不让我们插手警察办案,怎么现在倒是?”公孙白冷笑道。

  “我怀疑这案子背后藏着大阴谋,但是现在还不好说是什么。”何胖子说道:“虽然那个犯人也未必知道全部,但是他知道的内情肯定比我们多。不然高层不会这么紧张地全国通缉,将他抓回来,甚至不让普通警察介入调查,说是这案子事关重大,社会影响恶劣,所以要让高层直接指挥。你们说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太夸张?再怎么说,高谷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逃犯,就算他丧心病狂杀人,普通的刑警也该负责这案子。除非他知道什么不能被公开的秘密。”

  公孙白沉默半晌,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你知道,我跟童梁肯定不方便去见犯人了。你随便以什么身份去,只要问一问高谷的堂哥怎么会在监狱死的,他又怎么会想起越狱,问明白了,这个案子也差不多就明白一大半。”何胖子说道。

  “我也去!”我立即跳起来。

  公孙白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没作答。

  聊完后,公孙白将菜花再度塞给我:“带回去,有什么危险它会来通知我。”

  我欣然接过菜花,跟何胖子与公孙白俩人告辞。等走到院子的时候,再度看那奇葩分两边儿的院落,我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设计风格。

  公孙白身体里有俩人,俩人肯定喜欢的东西完全不同,其中一人当值的时候,给院子设计了一个风格,另外一人在的时候,跟院子设计了另外一种风格。最后两人默契地将院子划分了两边。

  为了和谐共存,这俩人也是蛮拼的。我感叹道。

  转天公孙白就给我打电话说要去见高谷,已经跟警局那边商量好了。我问这咋商量的这么快,公孙白说他跟警方沟通,说给找了个律师,让我假扮成律师跟他去。这次被破坏了安监系统,静海县监狱更新了安保措施,高谷还是被关在原地方。

  我一听去静海县,这倒是安心下来。认识我的人都是童梁在市局的同事,我去的话,这说明没有认识的人能把我给认出来。于是我欣然同意。

  等到了静海县监狱,我假装律师身份,见了高谷。

  见到高谷之后,见他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面色沧桑,资料上写他才四十出头,但是看上去,高谷的容貌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

  狱警简单介绍了我们的身份之后,就到外头候着了。高谷漠然地看着我们:“律师?我没钱请律师,也不想再打官司,我都认罪。”

  “我们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公孙白说道:“我知道你认罪的原因,是想让家属举报后,给家里留一部分安家费是么。现在钱已经送到你家里人手上,你可以放心。”

  高谷冷哼道:“你这想的挺多,我是倒霉被举报。”

  公孙白摇头道:“无所谓,这个我不关心。我只想跟你做笔生意,再用二十万买你一些内幕消息。你干不干?”

  高谷的神色立即警惕起来:“你这什么意思,我不懂。”

  公孙白笑了笑:“十万定金我已经付给你老婆。你想,你儿子还小,二十万,上学,生活费是够了,可未来工作结婚这些问题,大概二十万远远不够吧。”说着,公孙白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你跟你老婆自己说,看看我是不是在骗你。”

  高谷不可置信地将耳朵凑到手机上,等电话接通后,跟对方聊了几句,随即脸色更是意外。

  挂断电话后,高谷盯着我俩半晌说不出话。公孙白笑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是么?你老婆收了我十万块钱,你想不做这个交易也不行。你放心,我们不会给你家里人带来任何麻烦,只想搞清楚事情真相。”

  高谷沉默半晌,叹道:“其实你们就算是知道了也没办法。事情,得从我哥高仁成说起。我堂哥也是农民,本来跟我一样做建筑工人,但是有一次建筑工地施工,出了事故,砸伤了腿骨,以后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没办法继续干苦力赚钱。建筑公司赔的钱也不多,基本上治病全都用上了。不能干活,我哥就想着做点生意。可我们都是农民,家里也不算富裕,根本没有本钱做大生意,也就只好摆点儿小摊卖炸串小吃什么的。”

  “我哥当时是在天津大学那附近卖吃的,本来也还好,但是有一天城管去了,说要整顿市容,就要没收那边摊贩的东西。”高谷叹道:“其他人看到城管来了当然赶紧撤走,可我哥哥腿脚不行,推车跑的过程里呢摔了一跤,被城管给拽住,没收了推车和那卖东西的家伙事儿。我哥当时也着急,因为那天生意还不错,卖了好几百块钱放在推车下方的抽屉里,他想取回来,就将城管推了一旁,去拿那几百块钱。可没想到这一推,那城管没站住,摔到一旁,正将腰撞到防火栓子上,疼得很久没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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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 16:43:18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分享!国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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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4 14:02: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三章 隐藏的黑暗(下)



  “这一下惹怒了其他人,所以城管不由分说将我哥哥一顿打,那些钱什么也被他们扣下了。但是在这过程里,我哥还手了,我想大概是在盛怒下抄起了一把串烤串的铁签子,刺破了其中一个人的喉咙。最后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大概是那个城管救治不及时死了。”高谷叹道:“我哥就这样被判入狱,无期。”

  “既然是进了监狱,后来怎么会死了?”公孙白问道。

  “起初我也纳闷。每个月我都去看望他,可有一个月去了之后见不到人,监狱的人说,是因为我堂哥跟人斗殴,结果被监狱里的人误杀了。我并不太相信,因为我哥虽然因杀人罪进了监狱,但是他本身不是坏人,在监狱里也更不可能主动跟人打架。前阵去看他时候还好好的,身上也没伤,所以我不相信他会突然跟人起这么严重的冲突。于是我跟警察要我哥的遗体,但是他们不给。”高谷叹道:“我就觉得这件事不对劲,但是我一个普通的种地干活的,也不懂该从哪儿下手去找回这遗体。后来监狱赔了一部分钱给我堂哥家里,他家里人也就没再继续追究这件事。”

  “那你后来怎么被判刑进了监狱?”我忍不住问道。

  “后来的事儿就是巧了。”高谷皱眉叹道:“一年前,大概是我堂哥遗体不见了之后的第二年,我开货车把一个女人给撞了。我当时吓了一跳,赶紧下车去看,见那个女的满身是血,我赶紧将她挪到车上送去医院。在路上,她递给我一本日记本,说很重要,让我帮忙留着。我给她送到医院之后,就在病房外等着。等着做手术的时候,我没事就翻了翻她的本子。就是那个时候,我看到本子上记下来的一些事。”

  “是不是天津大学生物系有人在研究人体基因改造的课题?”公孙白问道。

  “你说的这个我不懂,当时我看笔记本的时候也不太明白,但是,里面有照片。”高谷皱眉道:“我在照片里看到我哥哥的人头,很是吃惊,还有一些记录我能看明白,说是有人在研究什么人体什么革命,改造人之后送去部分军队和什么地方,总之我也看不太懂,大概是拿着人做实验的意思。我看到这里很生气,当时也太着急了,就跑去监狱问是不是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其实现在想想这做的太冲动,结果我的本子没了,被人收走,我自己也因为几次来闹事,被关在监狱里,说是我重伤别人,把人打成植物人。我记得我没下这么重的手,但是也没办法,家里没钱给我打官司,况且我这是什么袭警,说我罪行很严重!我就被关起来了。本来以为关一阵子就行了,结果这一下去就再也没被放出去。这不,就拖到现在了。”

  “研究人体基因改造,该不会是制造什么变种人军队吧?”我问公孙白道。

  “我哪儿知道,但是从这些信息来看,八成是了。”公孙白说道:“那你后来呢,后来为什么要越狱?”

  “后来我听监狱里的人说,有些小监狱的死刑犯,家属不来认领尸体的,都被送去实验室了。但是具体实验室在哪儿我不知道,可是听到这件事,我想起那个女人给我的本子。”高谷说道:“就算我再怎么糊涂,我也知道我哥的死没那么简单。想来我被关押一直不放出去,是不是也跟这个事儿有关系。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有点害怕,怕我最后因为这事儿跟我哥一样下场,然后就跟人计划越狱。其他的你们都知道了。我想我也没太多好说的。”

  我听到这里也才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原来医院看到的那个病床上的病人就是秦子申教授,她是被高谷给撞成植物人的。结果后来呢,高谷又莫名其妙被抓,就跟派出所的档案上记载的那样,不明不白的犯案过程,于是就被搁置在监狱里。过了这许久也没有个定论。现在看来,高谷被关押也许是故意的,只为了这人体实验的事儿不被外传。如果说没人给高谷翻案,那他可能就会一直被关押下去。

  “这样说来,你提到的医院爆炸案应该跟这件事脱离不了关系。”公孙白对我说道。

  “什么医院爆照案?”高谷不解地问道。

  我叹道:“一年前你撞到的那个女人,是天津大学生物系的教授秦子申。我想,她是知道了学校里在研究人体基因课题,想去举报,结果匆忙间被车撞,变成植物人。后来你带着秦教授的笔记本去监狱讨个说法,可能是这件事被人知道了你和秦教授都了解人体基因实验的内情,这才想到杀秦教授和你灭口。秦教授的医院前阵子发生过爆炸案,但是还好,人没事。”

  高谷愕然道:“这,居然有这种事?到底是谁干的?”

  公孙白笑了笑,说道:“谁干的很难说的清楚。这种实验一定是有高层领导批准才能执行,涉案人员未必只有一个两个。但是如果我们追查下去的话,也许最后只有那么一两个人被列为凶嫌,最后成了替罪羔羊,真正的来龙去脉我们永远不可能清楚知道。估计从事研究的两人,刘玲和梁平也是被人杀了灭口。”

  说罢,公孙白起身道:“既然事情已经顺清楚了,咱们就先回吧。高谷你放心,剩下的钱我会送到你家里。”

  高谷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你,可能这是咱们最后一面,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两位的名字。但是如果真有下一世,我一定报答两位。”

  我苦笑半晌,心想这有什么好报答。

  公孙白点了点头没说话,狱警过了会儿进门来,将高谷带了出去。我跟公孙白也从监狱出来,一路上默默无语。等上了车,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我说内医院的爆炸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公孙白看了我一眼,说道:“这我怎么能提前知道,但是秦教授的事我在一年前就已经知道了。也借此调查了一下来龙去脉,大体猜得个八九分。所以看到新闻上说高谷越狱之后,觉得有人可能对秦教授下杀手,这才去她病房那观察了几天,可惜没被我抓到放炸弹的人,杀手跑掉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没事儿关注案子和时事新闻干吗?别告诉我你是卧底,是警察?”

  公孙白笑了笑:“既然我们是盟友,我也不妨告诉你。我怀疑很多离奇大案都有一个幕后策划集团。这个集团收钱踢人出谋划策,但是自己不沾手案子,一切都在旁观和指挥。我是追踪这个集团才发现很多案子的线索。”

  “那你为什么关注这个犯罪集团?又不是警察。”我无语道。

  “因为这个集团很可能跟蛊术一派有很近的关系和联系。”公孙白说道:“可惜我一直没抓住他们的确切证据。”

  “好吧,”我揉了揉眉心:“不得不承认你的想法很奇特。对了,我现在应该喊你什么,公孙医生还是花错?”

  “花错,公孙白,都可以。”公孙白说道:“其实名字只是个代号,随意。公孙白只是个普通的富家子弟,而现在的花错,也就是我,才是巫族的后人。”

  “可你却藏在别人的身体里,那你当时是去世了?”我思量半晌,问道。

  “这说来话长,”公孙白脸色僵硬了一下:“以后你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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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4 14:03: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四章 巫祖神像



  我见公孙白不想提,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回了市区,我们将问来的消息跟何胖子说了一遍。

  何胖子听罢,点头道:“明白了。这事情也算是差不多查明白了,可能破案的事儿咱们管不着,但是可以去管管秦教授的问题。”

  “教授她怎么了?”我一怔,问道。

  “没怎么,在想能不能让她复原。”何胖子摇头叹气,背负双手踱了几步:“我算过她的八字,不好,命中带煞,但是阳寿应该还有几年,只是这几年都应该在床上当植物人一样躺着。可她居然凭借自己的意念挣脱肉身化作生灵跑了出来帮我们破案救人。我觉得这人不一般啊,就这么看着她死了也怪难过。”

  “如果要救她也不是不可行。”公孙白沉吟道:“渡魂术就可以。”

  “啥叫渡魂术?”我好奇地问道。

  何和想了想,说道:“魂魄离体,原本再度回归肉身也不算太难,但是秦教授这情况不一样。她不只是生魂离体,而且搀和了自己本身的意志。这种强烈的意志阻碍了魂魄回归肉身。巫术中有一种叫做渡魂术的,就是以活人身体作为媒介,将被救治人的魂魄送回他的身体内。”

  “为什么要有媒介?直接送回去不行么?”我说道:“媒介能起到什么作用?”

  “媒介的作用就是吸收化解那部分意识。这样才能让魂魄跟肉身贴合。”何胖子解释道:“但是这需要媒介人是属阴的命格,虽然公孙白符合,但是他身体里有两人魂魄,不能意念唯一,也就容易分散精神,让这渡魂术功亏一篑。”

  “所以——”两人异口同声说道,将目光一起透到我身上来。

  “干啥,让我当媒介??”我后退一步:“别,我不懂你们说的巫术。我一直觉得你们搞错人了好伐,我从来不觉得跟巫术有啥关系。”

  “这事儿对你也有好处啊。”何胖子呲牙一笑:“经历渡魂术,也许能在你沉入潜意识的时候,打开巫族封印的一角。这样你的能力慢慢苏醒过来,我们也好教给你巫术么。”

  “我不学!”我啐道,对巫术没啥概念,但是说起巫术,总觉得是跟跳大神等有关系。

  让我一大好青年去当神棍,多影响形象。

  “你不干的话,秦教授就得死。你说呢?”何胖子悠然道。

  这一句话彻底让我怔住了。何胖子呵呵笑道:“怎么样?”

  “那,我什么都不会啊。”我犹豫道。

  何胖子说道:“这个简单,只要你集中精神,只想着如何将魂魄还回秦教授的肉身就行了。这期间,我来完成渡魂,公孙白会试着帮你慢慢开启封印。当然,那玩意儿是巫族长老设下的,我想我们没有能力一下子全部打开,只能一步步来,这也对你有好处。”

  我见何胖子说得很有把握似的,也就同意了。

  于是晚上,我们几个在公孙白家里汇合。何胖子将秦教授带了过来。当然,这个“秦教授”不只是指的她的生魂,也包含她的肉身,也就是躺在医院的“植物人”。我们跟秦教授简单说了说计划,秦教授颇为惊讶:“你们原来都知道?”

  何胖子笑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生魂和意念所化。人有三魂七魄,魂善而魄恶。有人为了杀你灭口制造爆炸案,结果最后没成功,但是为了防止你苏醒过来,这人可能重新回了你的病房,下了钉魂蛊,将你的一魂钉入墙壁内。本以为这招能让你的魂魄就此慢慢消失,却没想到你意志力惊人,居然执念补充了生魂缺乏的那一魂,变成完整的人形出现在我们跟前,提示我们破案。”

  秦教授吃惊半晌,苦笑道:“原本我并不太相信你们,所以开始时候有所隐瞒,但是我只想让这件事被阻止,否则可能有更多人枉死在这种丧尽天良的人体试验里面。现在你们倒是让我十分意外。”

  何胖子笑道:“不必多说,现在我们想将你的生魂送回身体内,这样你就可以变回正常人。”

  秦子申吃惊道:“我还可以活过来么?”

  何胖子笑道:“没有什么不可能。”

  说着,我见公孙白举着一只怪异的纸盘走了进来。但他走近了我才发现那不是纸片做成的大盘子,而像是象牙。

  洁白的大转盘上有奇怪的符咒,转盘好像是拼接成的,中间有缝隙。

  “这是?”我看着那象牙转盘问道。

  “渡魂术对魂魄也可能有一定的伤害,所以这东西是用来保护魂魄的。”公孙白说道。

  说着,他伸手一掰,将拼接的生魂像是拼图那样分开,围绕着秦子申的魂魄放下。随即,指挥我站在一旁。

  我见胖子跟公孙白分立两旁,示意我闭上眼睛,宁静心神,并将一束香燃了起来

  我闭眼之后,闻到一股让人凝神静气的香气扑鼻而来。慢慢地,我觉得心神舒缓,似乎进入到一种沉稳安详的梦境里。周围都是汩汩流淌的乐曲,说不出的放松。

  但是在放松之后,我却再度回到意识中的那个世界。一道长索桥,两边都是封闭的门。又是回到潜意识中了么?

  我突然想起其中一扇门之后曾经出现过戚月的影像,于是我转身再度向那扇门走过去。

  这是我潜意识里的两道封印之门。但是,当我接触到那扇门之后,那门居然像是虚幻的影子一样,在我伸手之后顿时化为飞灰。

  我有些愕然,只好返回另一扇门前。推门之时,我感觉到手上似乎传来一股很强悍的力量,将那门瞬间推开。

  门推开之后,我依然看到那座从未到过的医院。医院依然笼罩在一片夕阳血色里。里面空荡荡,似乎没有一个人存在。

  我往那医院大门走过去的时候,却见那门豁然变成一座奇怪的宫门。朱漆大门紧闭着,门缝中有隐隐金光映出。

  我站在宫门前,想起上次见到的对我“惨败”的那群人,现在却一个也不见了。

  难道那些人就是脑海里的幻象,也就是戚月下的蛊,阻挡我记忆里的影像?

  拂去那些幻影,脑子里真实的情景,应该是这座莫名其妙的宫门么?

  我突然有些好奇这宫门后是什么样的景象,于是慢慢走了过去。但是,这宫门却不像是刚才那普通的门一样能轻易推得开。我推了半晌,门也只是吱呀一声慢慢露出一道缝来。

  但是再推的时候,便再也推不动了,只能听到门后似有奇怪的声音传来,像是歌声,又像是脚步声,甚至是下雨声。

  我凑到门缝去看,也看不到里面到底有什么,只有一大片金光透了出来,笼罩在我的周身。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似乎有脚步声传来。

  我回头一见,却见是秦教授正对我微笑。我豁然想起自己还有另一个任务,将秦教授的生魂送回肉身。

  于是我赶紧迎上去,拉起秦教授往回走去。何胖子说,如果看到秦教授的生魂,便将她送往有符咒亮起的地方,那便是所谓的“传送口”,连接秦教授肉身的所在。

  所幸我很快找到何胖子说的所在,见到空中悬浮的符咒光影,立即将秦教授的生魂向前一推,看她消失于符咒之后。

  但是这一推之后,我突然感觉特别疲累,就好像刚才是推动了一尊很重的塑像一般。我皱了皱眉,心想魂魄原本没有重量才对,恐怕这一推是因为废了太多心神。

  就在此时,我听到身后厚重的宫门传来微微的震动,似乎有东西要破门而出。

  正当我回头看的时候,突然感觉脑门儿一凉,意识疏忽间清醒过来。等睁开眼之后,见我还是站在原地,秦教授的生魂不见了,公孙白跟何胖子站在原地看着我。

  “怎么样,没事?”何胖子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累,手有点沉似的。”我说道,随即目光落到躺在病床上的秦教授身上,见那床上的人双腿动了动,居然慢慢坐了起来。由于脸上还缠着纱布,看不出秦教授脸上的神色。

  “好像是成功了。”我很是高兴,上前问道:“教授感觉怎么样?”

  “谢谢你,我很好。”秦教授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渡魂术是成功了,不知道这个封印怎么样?”公孙白看着我,皱眉道:“我看不出来。”

  何胖子笑道:“我能看到。小子的巫族力量正在慢慢苏醒。”

  一直在一旁观看的白悠悠问道:“哪儿啊,怎么看的出?”

  “被封印了十二巫祖神力的几个人,力量一旦苏醒,会慢慢在身后显出巫祖的神像来。当然,可能只有大巫师才能看得出,但是慢慢的,你们虽然看不到那神像,也会感觉到巫祖的力量。”何胖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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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4 14:03: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五章 杀妻



  我听何胖子说的这些,直接跟听神话故事似的,总觉得有点虚幻。不过看他们都特虔诚的表情,我也暂时信了,好吧老子真心天赋异禀,身负重大使命而且还封印了巫祖的力量。

  不过这一次最让我们高兴的是,秦教授给救回来了。公孙白也不知从哪儿找到的整容医生,给秦教授做了手术,恢复了之前的样貌。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我便动用所有认识的人,寻找戚月和那个假路演的下落。

  但是也算是意料之中,我没有找到这俩人的相关资料,就连神通广大的公孙白也没找到俩人的下落。

  在这之后,我倒是感觉自己和周围生活起了莫名的变化。首先,我似乎感觉自己的记忆出了点问题,总觉得有些乱七八糟毫不相干的片段涌现出来,但是仔细想,又想不分明到底这些片段都是哪儿来的,简直就跟过电影一样,还特么是特效玄幻网游大片。

  难道跟封印开启有关系?

  但是让我具体来阐述到底脑子里冒出什么东西来,我却也说不清楚。

  心烦意乱的时候,写东西之余,我便去顾莲生店里坐坐。这天,我在顾莲生店里呆到下午,到了四点左右,顾莲生说要去买点食材回来做曲奇饼。

  我回头看了看店里没人,自己也写累了,便陪着她一起锁了店门,往附近超市走。

  路上,顾莲生抬头看了看我,笑道:“怎么这几天都觉得你闷闷不乐的?”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我苦笑道:“只是累了吧。”我随口敷衍,心想总不能跟妹子说我是巫族后人,身体里还有强大的巫祖力量。妹子听了不觉得我是蛇精病才怪。

  顾莲生只是莞尔一笑,并不多问。半晌后说道:“都说吃甜食心情会很好,我一会儿做甜点给你吃。”

  我低头看着她笑道:“我觉得你这姑娘够惊奇,好像还没有你不会的东西。画画,烹饪,种花草,养小动物,每一样都打理得很好。”

  顾莲生笑道:“哪有都好,只是恰好懂一些。”

  我见她微笑时候眼神温柔,长发飘然,忍不住又想起以前的戚月。但是对比而言,莲生似乎比戚月更亲和一些,跟她在一起真正有种如沐春风的惬意。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下意识地拉起她的手。顾莲生的神色怔了怔,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我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感觉拉着一个美女的手还不错,于是居然胆大包天地没有放开。

  顾莲生的手柔若无骨,握在手中很是舒服。我们就这样安静地走过了一条街,周围的车水马龙喧嚣声都好像远去了,只留下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呼吸声,和莲生长发飘逸的倩影。

  转过这条街,前面是一处市集。穿过这市集,便能走到附近的一家大超市。

  可现在市集上聚满了人,大家远远站着,似乎在围观什么。我跟顾莲生不解,走近了人群时候,听到人堆里传出一阵争吵声,似乎是一个男的在大骂一个女的。女人扯嗓子骂人的声音十分刺耳。

  我跟顾莲生凑过去一瞧,见人群里一个男的正指着一女人劈头盖脸地大骂,从那叫骂的内容听来,貌似是自己老婆出轨给自己戴绿帽子,男人十分愤怒,女的却不承认,正对骂得激烈。

  女的身后有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争吵,没多会儿便张开嘴哇哇大哭起来。

  男人一听孩子哭,似乎怒火更盛,指着那孩子骂道:“野种!我连你一块烧死!!”

  说着,我见他将手上的东西给提了起来,冲着地上倒了下去。我顿时闻到一股特别浓郁的汽油味儿。

  糟糕,这人倒下去的好像是汽油!我一见这架势,心想这是点火自焚的节奏啊。于是立即拨了童梁的电话,告诉他市场上有人貌似要有人吵架自焚了。放下电话后,我紧张地看着事情发展,发现大家也都觉得事态不对劲,慢慢悄悄地往旁边撤离。

  人群散开了点儿,我才看清那男女年纪都不大,男的长相一般,女的倒是高挑妩媚,穿戴上比男人好许多,如果不是旁边的人议论说这是两口子,我还真难以把俩人联系到一起。

  此时,俩人越吵越厉害,我见那男人盛怒之下,突然举起汽油桶冲着女人泼了下去。女人被兜头泼了一身汽油,嗷嗷地尖叫。

  我见状,跟顾莲生同时冲了出去,将女人身后还在哭的孩子给抱到一旁。在我俩往后跑的时候,我见那男人掏出一只打火机,随手丢在了那女人身上。

  接下来的场景异常凶残十八禁。火遇到汽油瞬间被点燃,那女人顿时变成一个“火人”,惨叫声不绝于耳。我将孩子塞给莲生,抓起一旁摊贩盖着水果的雨布冲着那烧成一团火的女人扑上去,本想压灭她身上的火焰,却没想等我灭了她身上燃烧着的火焰之后,这女人也已经被烧成了半个焦尸。

  我看着地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心头无比震惊。想起刚才这还是一个曼妙女郎,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尸体。

  我木然回头看着那放火的男人,却见他跪在地上笑一阵哭一阵,已经半疯癫状态了。但是,让我惊讶的不是他突然变疯,而是他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血光。

  我瞧见一道微弱的血光笼罩在他的头上,透着说不出的邪佞。

  身后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顾莲生紧紧抱着他,捂着他的眼睛不让他瞧见这幕惨状。

  我心中感叹,看周围的摊贩也都战战兢兢,远远地离开躺着焦尸的地方。幸亏汽油并不多,前阵子下过一场雨,天气不算干燥,周围也没有太多易燃物,所以燃烧范围不大,只烧掉了周围一小片竹篮子,麻袋等等摊贩带来装水果蔬菜的东西。

  我见那个纵火男人从地上站起来停止了哭闹,冷冷地看着妻子的尸体。此时我也看清楚他的脸,见他一双眼睛居然散发出血光来。

  我皱了皱眉,这不正常,根本不像是人类的眼睛。我见他冷冷一笑,僵尸一样转过身往人群外走。大概是被他纵火的气势吓呆了,大家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你站住!”我喝道,不知哪儿来的勇气。

  男人顿了顿脚步,机械地转过头冷冷瞪了我一眼,又再度迈步往前。我立即冲上去,上前去拽他的胳膊。特么的烧死一个人就想跑?!

  可当我的手拽住他的胳膊之后,就见他头也不回地手往外一甩,我立即被一股力量甩了出去,倒退几步之后,脚下汽油一滑,顿时摔到地上,正好背贴那地上女人的尸体。

  我立即打了个哆嗦,仿佛感觉到自己后背黏糊糊沾上了尸体的脓液,忍不住一阵恶心,翻身跳起来。

  此时,莲生却拦了上去,对那男人喝道:“不准走!”

  男人僵尸一样再度去攻击莲生,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莲生居然轻松一躲躲过男人蓦然伸出的拳头,身形一转,一掌拍到男人的后心上。

  我似乎见有一股黑气从男人嘴里吐出来,随后那人两眼一翻,趴着摔倒在地。

  男人摔倒在地之后,似乎是摔晕了,再也没有爬起来。我急忙赶到莲生身旁,问道:“你没事吧?”

  顾莲生摇了摇头,皱了皱眉:“你身上一股臭味。”

  “尸臭吧。”我忍不住干呕。顾莲生从背包里取出一只香囊,说道:“拿着这个。”

  我将香囊抓在手里,见那香囊的布料是平常可见的碎花棉布,抓在手中,可以感觉出里面一颗颗一粒粒的好像是大米似的。但是香囊中传来一股桔子一样的清新香气,瞬间抑制住我的恶心感。

  “好多了,谢谢。这是什么?”我问道。

  “我做的香囊,防止晕车恶心用的。”顾莲生说道。

  我直起身看着她,发现顾莲生神色淡定,遇到这种惨事她居然面不改色,这倒是让我有些疑惑。一般女孩子不会吓得花容失色么?就算是比一般女孩胆子大,可也不至于看到焦尸都不害怕,这何止是女汉子,简直是女壮士,再者就是女烈士啊亲。

  我正想问问顾莲生,何以这么大胆子的时候,见童梁等人到了。童梁走在最前,看到地上的两人,再看了一眼我和顾莲生,问道:“怎么回事?!”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童梁皱了皱眉,招呼同来的刑警勘察现场,让随行的女警察先将依然在小声抽泣的孩子给带走了。

  童梁简单问了问男人的身份,然后去跟周围的摊贩调查情况。我跟顾莲生也便跟在童梁身后探听。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杀妻的男人叫张毅,是个菜贩子。以前他和妻子经常到集市卖菜,但是张毅的老婆却嫌弃卖菜太累,天气太热,经常跟他吵架,后来张毅就不带老婆出门了。

  “其实我们都怀疑他那小孩不是自己的。”一个卖鸡蛋的大妈说道:“你看他的儿子长的细皮嫩肉,一点儿都不像他,跟他也不亲。再说了,他那老婆也不像是个正经来做生意的,卖个菜还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看就有问题,反正他俩关系一直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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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4 14:03: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六章 毒眼


  接下来大半天里,通过走访调查,童梁掌握了越来越多的信息。我也在一旁听着,发现这位张毅的妻子其实早就有了外遇,或者说他俩的故事是一起典型的屌丝喜当爹剧。

  张毅的妻子叫林蓓,两人是大学校友,都毕业于天津科技大学。林蓓当时是学校里公认的美女,可以说是校花。这位校花的追求者趋之若鹜,而且她本人的风评也不怎么好,传言在上学的时候就被人包养,当了富豪二奶。

  等大学毕业的时候怀了小孩,本想争取上位却没成功,富豪表示可以给她一笔钱继续当二奶。林蓓家里比较传统,知道她当小三后责令她跟有妇之夫分手。当时热烈追求林蓓的还有几个屌丝男,俗称备胎和千斤顶,张毅就是其中最痴心的一个。

  据说林蓓生日的那天,正是仲夏,天降暴雨。张毅捧着一束玫瑰站在林蓓的宿舍楼下求见面,大概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这屌丝居然没撑伞。

  当时宿舍楼很多女生都从窗户往下看张毅大喊林蓓的名字,淋得跟孙子塞的。也有不少女生劝林蓓还是下去一趟看看,别再给这孙子淋出病来。

  但是林蓓愣是没下楼,依然跟同宿舍的女生谈笑风生,就当张毅这屌丝是个屁。一般人经历这种事情之后,大概都会有所退缩。但是张毅绝逼是屌丝中的战斗机啊,不仅不知回头,而且越挫越勇,一直追求不放。最后林蓓二奶身份揭穿,这位还是追着人不放。林家爹娘见张毅这么有诚意,喜当爹都不介意,便让自己女儿嫁给张毅。

  林蓓当时迫于压力也没办法,只好暂时跟那富豪断了关系,跟张毅在一起。最后生下儿子,也就是张毅说的野种。

  但是张毅这人比较衰,工作了几年也并不顺利,还要养老婆儿子,上班之余还要在市集卖菜,过得倒是蛮辛苦。但是这位妻子也没闲着,不仅不咋工作,还在外面有了外遇。今年6月,林蓓跟张毅提出离婚并承认有了外遇,但张毅一直没同意离婚。后来才得知,妻子出轨的对象是卖菜时认识的,自6月份以来,妻子经常和该男子在一起。

  今天是周六,上午,张毅来到市场卖菜,巧遇妻子林蓓和那男子在一起,举止亲昵。张毅上前质问妻子,妻子再次提出离婚要求,双方争吵越来越激烈。张毅扬言要将妻子烧死,妻子林蓓以为这只是张毅吓唬人的话,也没有在意,继续和男子闲逛。

  随后,张毅从自己的三轮车上拿出一杆秤,冲着那男人身上发疯似的抽打。人发起疯来基本是拦不住的,那男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放弃反抗,直接连滚带爬地跑了。

  然后就发生了我们看到的那一幕,张毅将装有汽油的塑料桶打开,将汽油泼洒到妻子身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之后就是我看到的那段惨事。

  “查了半天,原来是情杀案。”童梁哭笑摇头:“事情倒是简单,这么快就可以结案了。”

  “结案了啊。”我沉吟道,脑子里回忆的却是今天看到的张毅,那一双血色眼睛让我印象深刻。

  童梁沉吟道:“怎么,你觉得哪儿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个男人有点奇怪。”我说道:“但是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总不能给童梁说,男的有一双血眼吧?童梁也不会因为这种怪事追查下去。

  查完了这男人的杀妻案,我让莲生先回家,自己则跟着童梁和何胖子回市局。在回去的车上,那男人突然醒了过来,但是醒过来之后,便像是发疯一样先是大哭一阵,后来大笑一通,问他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进了市局大门,张毅这才冷静下来,但是又冷静得出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不说话。

  童梁拽了一把他双手的手铐,说道:“下车吧。”

  可这一拽间,我见张毅“噗通”一下向前趴倒,直挺挺地趴到了地上。

  我跟童梁觉得不对劲,立即上前将他扶起来。等张毅被我们扶起来之后,我吃惊地发现他的头无力地耷拉下来,眼睛里居然流出两行黑血。更让我俩吃惊的是,他的眼睛居然慢慢萎缩,变成了两只黑漆漆的空洞。我感觉不对劲,立即上前摸了摸张毅的脉搏,随后打了个寒噤:已经死了。

  “眼睛呢?!”童梁吃了一惊:“刚才张毅不是好端端的么?现在不仅眼睛被挖走,人也死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顿觉毛骨悚然,忍不住看了看张毅的尸体。他呈现一种仰躺着的状态,眼睛里有黑血不断地流出,眼睛变成两只空洞的黑洞,唇角也似乎上扬起一个很奇怪的弧度。

  “哎呀人死了?”何胖子凑了过来,伸头看了看:“刚才抓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

  “我们居然都没看到谁挖了他的眼睛。”童梁再度皱眉,眉心紧缩,川字纹更加明显。

  何胖子说道:“行了,先把尸体给搬下来再说。”

  几个警察上前将莫名其妙死去的张毅的尸体给抬了下来。

  童梁跟着何胖子去了法医科,我也跟了去,因为心中十分好奇这张毅到底怎么死的。

  这次俩人倒是没把我给赶出门,而是让我留下来观摩。

  何胖子检查半天,见实验室里没有别人,才对我们说道:“说句你们可能不太信的,张毅这眼睛早就没了,这几天的眼睛是一种蛊来代替的。等到了一定时机,蛊到了时效限制的时间就会变成毒虫化解在人的血肉中。”

  “任何人就死了?”我问道:“不是有蛊虫么,虫子呢?”

  何胖子说道:“这种代替眼睛的蛊叫做‘毒眼蛊’,毒虫很小,但是也比较悲催,能够融于血肉,等蛊毒到了时限,毒虫消失,融于血肉之后,人的躯体也会变成一具空壳。”

  说着,这货一刀下去,手中的刀刺穿实验台上的尸体。我听到一声钝响,忍不住从心底打了个哆嗦。

  随后,我似乎听到刀子在血肉中轻轻翻割的声音。我打了个哆嗦,忍着恶心看着何胖子的手术刀将张毅的胸膛割开。等割开之后,我伸头一看,惊讶地发现尸体里确实没了内脏,只是皮肉包裹着一层血水。

  “怎么会这样?”童梁大惊失色。

  “看来我说中了。”何胖子摊手道:“这就是毒眼蛊。”

  童梁皱眉摇头道:“这最近的案子都怎么了,一件件让人匪夷所思。”

  何胖子说道:“你们还记得以前的挖眼案么?看来咱们这儿也有眼睛邪教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挖眼,但是为什么要用蛊毒?”我不解地问道:“张毅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被人下蛊?”

  “这我哪儿知道。”何胖子说道:“这得靠你们去查。”

  童梁点点头,从法医科出去。我跟着他出门,问道:“你怎么看啊童大哥?”

  童梁苦笑道:“我哪儿知道,这件案子按理说应该可以结案了,但是,凶手居然死在了来路上,而且眼睛莫名其妙没了,这一点真的无从去查。总之,让我捋捋线索再说。”

  我见童梁忙着工作,只好暂时离开,去替童梁接女儿。

  童梁要将案子处理善后,我便去小学去接童小乖放学。但是接回来之后,我特么又变成了奶爸,童梁表示今晚要加班,让我看着童小乖一晚上。

  但是我看了日历之后,才发现明儿个是周六。心想得了,明儿个又得看孩子。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正想睡个懒觉,却被童小乖敲得山响的敲门声给吵了起来。

  我揉着眼睛出了门,见童小乖精神抖擞地嚷道:“黑炭叔叔!我们去爬山吧!”

  “这才见就去爬山?!”我无语道。

  “可是周末的时候我老爸都会跟我去爬山!!”童小乖理直气壮地嚷道。

  得,一出学校不是班长了,这货就恢复了十岁孩童的性子。

  “可我不是你爸,周末也不想去爬山。”我打了个呵欠。

  “那你就当是我妈吧!”童小乖干脆将我从卧室里往外拉:“黑炭叔叔,像你长这熊样还宅在家不出门,哪儿有妹子喜欢啊!!”

  我顿时心中拔凉拔凉的。但是被她一吵闹也没了继续睡觉的兴致,只好穿上衣服问她想去哪儿爬山。

  “北宁公园的叠翠山!我喊莲生姐姐也一起去!”童小乖说道。

  “我靠你怎么啥都知道,还注意莲生?”我惊讶道。虽然童小乖也见过莲生,但是却没发现她们啥时候这么熟悉。

  “哎我是帮你啊宅男,看你这样子怎么能娶上媳妇。”童小乖叹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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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6 14:52:24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qtomcn 分享,辛苦了,送上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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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7 12:42: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七章 山中幻影


  被童小乖连推带拉,我只好进了卫生间洗漱。在刷牙的时候,我听到这小BK居然真的给顾莲生打了电话,相约去爬山。顾莲生似乎也在电话里答应了。

  等收拾好后,我被打了鸡血一样的童小乖拽出门。到了地铁站,我见顾莲生早就在等着了。

  为了爬山,顾莲生穿了一身运动服,薄荷绿的颜色很清新,及腰长发扎成马尾,有种特别的清新感。

  顾莲生冲我一笑,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童小乖上前拽起我,一手又拉住顾莲生,拽着我们往地铁站走过去。

  环翠山虽然远了点儿,但是由于我们起床早,出门早,到了的时候也才八点。天气有点阴沉,山峰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

  “这边空气倒是不错。”顾莲生笑道。

  童小乖说道:“莲生姐姐,黑炭叔叔,我们比赛爬山怎么样?”

  “比赛?你这小家伙跟我比赛爬山,不怕输啊。”我笑道,咋说我也是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比爬山…..

  童小乖笑道:“叔叔你别小看我,来,我喊123,我们就开始怎么样?”

  顾莲生笑道:“好呀,看看谁先到山顶。”

  童小乖喊道:“1——2——”

  刚喊到“2”的时候,这货拔腿就往山上跑。“卧槽,你这是耍诈!”我立即招呼莲生一起追上去。

  果然是有啥爹就有啥女儿,这贱招儿让我想起萌贱叔童梁。童梁那货看似正统,其实内里一肚子歪招,只是平时不肯表露而已。

  我跟顾莲生相视苦笑,赶紧追上去。这雾气蒙蒙的,万一孩子磕着碰着,可不好跟童梁交代。

  但我俩真心还低估了童小乖的实力。这货估计已经被老爹的魔鬼训练训成了半个恶魔,爬山涉水,速度跟兔子一样快。我跟顾莲生虽然追在她身后,但是一直没有超越她,基本是追在她身后在跑。

  过了一阵子,我见童小乖停了下来。我跟顾莲生也慢慢停下脚步。这一阵紧赶慢赶,我感觉后背上都出了一层白毛汗。

  “怎么了小家伙,累了?”我笑道,停下来擦了擦汗。

  “黑炭叔叔,莲生姐姐,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童小乖问道。

  “什么声音?”我下意识地反问,细听之下,却发现周围一片寂静,似乎连鸟叫声都没有。

  “貌似没有声音,居然连虫子和鸟儿的叫声都没有。”顾莲生说道,显然她也发现这一点。

  我们三个沉默下来。就在一片寂静过后,我突然听到一声类似巨大的石头落地砸在泥土上发出的钝响声。

  “确实有声音。”我低声道,仔细听着那声音的来处。虽然也不算什么怪声,但是这雾气不算浓,我并没看到有什么人出现在周围。

  那这一声声有节奏的声音是从哪儿来的呢?

  我率先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过去。分开树枝草丛,我瞧见前方站在一个老头,正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觉得奇怪,走近了一看,卧槽,真是搬着大石块在砸自己的脚。

  那一声声的钝响,就是他不断地躬身去搬起地上的石块,一次次地砸向脚背,又砸中泥土发出的声音。如今现场惨不忍睹,满地都是血,鲜血浸染了泥土,我都特么看到那人脚背上露出的嶙峋白骨了。

  而现在这老头就这样光着双脚站在地上,然后再度搬起一块大石头对着自己的脚背猛地砸下去。石头落地之后,又搬起来猛砸。

  他反复不停地砸,砸的鲜血淋漓,可是竟然一点痛感都看不出来。童小乖“嗷”地叫了一声,立即转到顾莲生身后藏了起来。

  顾莲生倒是比较淡定,只是微蹙眉头看着我不说话。

  “我,我说大爷,您这是干吗呢?”我凑上前,心惊胆战地问道。这砸自己的脚也不觉得疼,果断不是正常人啊。

  老头也不抬头看我,只是喊道:“你们快躲开,它一出来,你们就死定了,快走,别看!!”

  “啥东西?”我听得不明不白,于是问道。但此时,莲生却拽了我一把,示意我现在离开。

  “不行,我得阻止他!”这要再下去会出人命吧?

  但是顾莲生却死命拽着我走,意思是小乖都吓哭了,赶紧下山去找警察,这八成是个精神病人。要是我们随便去管,万一他再出事,到时候赖到我们头上怎么办?或者老头万一力大无穷,将我们仨一并给拿石头砸死,这怎么办?疯子的力气都是很大的,这一点是常识。

  虽然我觉得莲生的说法有点牵强,但是被她拽着下山,又加上童小乖确实给吓着了,于是也只好跟着她往山下走。走到半路的时候,童小乖倒是回过神儿来:“黑炭叔叔,莲生姐姐,我没事,咱们是不是应该把那个老大爷给带下来啊?”

  “咱们下去找人上来帮忙也好啊。”顾莲生说道。

  “不要,那就晚了。”童小乖说道:“咱们回去吧。”说着,拽着我跟顾莲生往回走。

  顾莲生看了我一眼,说道:“好,那就回去再看看吧。”

  我偷瞄了一眼她的神色,总觉得顾莲生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不太自然。

  等我们再度赶到那地方的时候,却发现刚才那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淡淡的一层黄色的液体,气味儿特别的腥臭。

  “人呢?这地上什么东西啊够臭的。”我撇嘴道。

  顾莲生沉默半晌没说话。“报警吧,这滩东西别是刚才那脓血。“我打了个哆嗦,想起刚才那古怪的老人,不由立即拨了童梁的电话。

  这地方刚才明明有个老人,如今却没了,如果打电话报警,估计警察会觉得我们报假警。

  还是先联系童梁和何胖子靠谱。没多会儿,童梁跟何胖子到了。

  我指着地下的一滩说不上是啥东西的东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有个老人砸自己的脚?”何胖子皱眉道。

  “地上这什么东西,这么多?”童梁皱眉道:“像是人身上的脓血似的。”

  我顿觉十分恶心:“靠你别说的这么重口味行么。我是奇怪刚才那老人呢?总不至于我们仨都看错了吧?”

  何胖子说道:“老人也许真的存在,说不定变成地上这滩东西了呢。”

  “那么大一人,怎么就一下子变这样?”童梁不解地问道。

  “怪事儿最近发生的还不多么?”何胖子笑了笑:“先把这地上的东西带回去研究研究。”

  说着,这货居然从口袋里摸出塑料袋和手套,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放袋子里带走了。

  我跟童梁和顾莲生带着小乖在周围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于是我们几个只好下山去。好好的一个周末,经过了这件怪事,我们几个都没了过周末的兴趣。

  我跟顾莲生和童小乖坐在市局休息室沉默不语。童小乖叹道:“黑炭叔叔啊,为什么跟你去玩总是会遇到怪事?”

  我苦笑道:“怎么会跟我有关系?”

  童小乖叹道:“那难道跟莲生姐姐有关系么?莲生姐姐像是命格那么差的人吗?”

  顾莲生笑道:“怎么不说是你的关系呀?”

  童小乖说道:“因为胖伯伯说黑炭叔叔很衰,命格不好。”

  尼玛,胖子背后这么八卦。

  我们仨正聊着,但见童梁跟何胖子从实验室走了出来。

  “怎么样,检验的结果?”我赶紧迎上去问道。

  “检验结果是这些奇怪的液体真的是人的脓血。”童梁说道:“这么多脓血,很可能是化掉一具尸体留下来的。”

  童梁说到这里,我立即想起那个砸脚的老人。难道这堆脓血是老人的?

  可他为什么砸自己的脚呢?更倒霉的是,为啥这些事儿总被我遇到?

  “其实你们看到的怪事并非发生过一次。”何胖子说到:“前阵子也有人说过,在那山上看到有人捡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有磕自己头的。但是等人报警之后,那些砸脚的,磕破头的,却全都不见了。我估计可能都变成了一滩脓血。”

  “这,这为什么?难道又有什么蛊虫作祟?”我问道。

  “说不好。”何胖子说道:“这次倒不是你倒霉命格衰,而是那山上最近真的经常发生这种事。看来有必要明天去打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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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7 12:42: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八章 莲生的秘密(上)


  听了何胖子的话,我才知道我看到的居然并非幻影,而是真正存在的现实场景。

  那搬起石头砸脚的老人真的存在,或者说现在老人已经变成一滩脓血。

  “关键问题是,他为什么要砸自己的脚呢?”童梁皱眉道:“如果不是疯了,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痛感?如果说是疯子干的,可那附近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疯子,也不符合常理。”

  “会不会是也有人报假警?”顾莲生说道:“有些人看新闻说,环翠山有这种事,然后很多人开始捕风捉影。”

  “不会,报假警的话,一两个也就是了,可是这附近很多人都这么说,这不大可能。”何胖子说道:“不管怎么样,这几天得空再去环翠山看看。”

  我将童小乖留在警局跟童梁呆在一起,自己则送顾莲生回家。路上,顾莲生一直不怎么说话,神色中倒是看不出任何异常。我觉得她可能是吓着了,便笑道:“怎么,是被今天发生的事情吓着了么?“

  “没,只是觉得奇怪。“顾莲生笑了笑:”不想了,上次说给你做曲奇饼干,食材都买好了,今天做给你吃。“

  “好啊。“我笑道。

  跟着莲生去了店里,看着她做曲奇饼干,饼干香气四溢,美女下厨,窗外下午的阳光温柔至极,一时之间让我忘记环翠山的恐怖事件。

  坐在阳光里,我甚至有些恍然,到底哪个世界是真,哪个是假。那些传说中的巫蛊之事,真的存在于世么?跟我有关么?

  “饼干来了。”顾莲生笑道,将两盘别致精致,香气四溢的曲奇端到我跟前,顺便端来两杯茶。

  “中午也没怎么吃饭,现在算是垫垫肚子了。”顾莲生笑道:“晚上再吃好吃的。”

  “好啊。”我闻着饼干发出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拈起一片放进嘴里。

  跟顾莲生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不知是不是太阳光太和暖的缘故,聊着聊着,我居然产生了浓重的倦意。

  不知不觉地,头一歪,我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不怎么舒服,睡梦中总是有莫名其妙的片段跳出来。多数还是那座宫殿,宫殿里悉悉索索的响声。忽而是雪山奇景,我仿佛在攀援而上,寒风在我身边呼啸,我甚至能感觉到脸颊传来刺疼感。

  我抬头看去,见上空有纷纷扬扬的雪片落下来,寒冷刺骨的感觉席卷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感觉腿脚一阵抽搐。

  腿脚的抽搐感让我瞬间从梦中清醒过来。头有点发疼,往窗外一看,日头偏西,我这一觉居然睡了两个半小时。

  想起刚才那梦境,我豁然惊觉自己居然做了那么逼真的清明梦。但在以前,我是很少做梦的,尤其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梦境。

  等完全清醒之后,我发现顾莲生不见了。店里一切如常,我跟前还放着两盘没有吃完的曲奇饼。

  但是茶水已经凉透了。我起身走到店门前,惊讶地发现店门被人从外面锁住。

  会是谁?肯定是离开的顾莲生。她去了哪儿?我为什么突然睡过去?

  我立即拿出手机给顾莲生打了电话。但电话里却传来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难道是去市场了?我暗想道。看着店门外的车水马龙发了会儿呆,现在正是下班的时候,就算是这片比较安静的街道,人也多了起来。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目光不由地落到那盘曲奇饼上面。为什么我睡了过去,顾莲生却没有?

  难道她给我下药?我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这种想法。而且顾莲生从环翠山回来之后就有些沉默,到底是受到惊吓,还是知道什么内情?

  不可能,我随即否认了这个设想。顾莲生跟我无冤无仇,为什么下药?同时,她看上去是个很文静很文艺的善良姑娘,从她救莫小沫这一点上,就能看出她为人不错,对陌生人尚且如此,何况是跟她认识过一段时间的朋友?

  再者,她给我下药做什么?我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够疑神疑鬼了。大概是戚月事件对我影响有点大,到现在看到漂亮姑娘都觉得可疑。

  说到这里,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戚月隐藏到了什么地方。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店门响了一声,我回头一看,见顾莲生提着一包东西回来了。

  “你醒了?”顾莲生微微一笑,神色很正常。

  “你去哪儿了?”我问道。

  “去超市买东西啊。”顾莲生说道:“抱歉把你锁在店里,因为你一直睡着,没人给看店,我又不想叫醒你,只好锁店门啦。我去的超市不远,觉得反正一会儿可以回来。”

  “可是咱们俩回来的时候不是逛过超市了么?”我狐疑地问道。

  “但是有东西忘了买嘛。”顾莲生说道,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瞧着她的神色,越发怀疑,忍不住走到她跟前,趁她不备抓过她手中的袋子来看。

  “喂你!”顾莲生恼羞成怒:“干吗抢我东西!”

  我打开一看顿觉尴尬。原来里面放着的是女生常用的卫生棉,难怪刚才顾莲生神色不对,大概是不好意思跟我说买了什么。

  顾莲生一把夺过去,有些生气:“你干什么啊,不就是去旁边超市转了转么。”

  “哦不好意思。”我笑了笑。

  顾莲生冷哼一声,去了更衣室放东西去了。我苦笑摇头,觉得自己真是太过于敏感。正当我想坐在窗前位置放松一下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滑过地板,居然瞧见木质地板上印着几个不完整的浅浅的泥脚印。

  这脚印是莲生留下的。附近有一家超市,只有一百多米远,路是水泥路,没有任何泥土地,她这是从哪儿踩到的湿泥?

  如果她刚才不是去了超市,那她是去了哪儿呢?为什么要骗我?

  我正迟疑间,见顾莲生走了出来,笑道:“发什么呆呢?”

  “在看地上太脏了,正想问问你有没有拖把呢,谁踩的泥呢?”我装模作样地抬脚看了看,眼角余光瞥着顾莲生。

  “我来吧。”她神色没有多大变化,很自然地去找来扫帚。

  “莲生,你说咱们早上在环翠山遇见的事儿怎么解释呢?”我叹道。顾莲生脚上的湿泥让我不由自主联想到环翠山。

  “我也不知道啊。”顾莲生边打扫边说道:“可能警察会查到吧。”

  我见她没什么反常的表现,便暂时放弃观察并猜测她,顺手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环翠山新闻。

  搜索了一下发现,今天更新了不少环翠山的相关新闻。有人发帖子说,昨天夜晚,在环翠山畅观楼上看见一个人用肚子猛撞一块景观石。这撞击让那石头上面遍布血淋淋的血迹,但是那人跟不知道疼痛似的,光着上身,一路狂奔用肚子撞石头,然后再撞回来。撞完后再向后倒走,随后猛跑。总之反反复复,惊动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大声警告,结果也被呵斥,不要看热闹,否则一起死。工作人员见状,也不敢上前去拦着。到了后来,那人撞得肚肠子都流出来了却还在大叫,快躲开,它一出来,你必死无疑。在场所有人都吓得往回跑,可是等工作人员带警察等大队人马来的时候,那人也踪迹全无。

  一切跟我们看到的情景一样,而且这次的新闻配了图,有人好像用手机拍下了照片,发在网上。

  我看到那场景忍不住一阵胆寒。难道这又是跟巫蛊有关系?否则一般人哪儿会这么傻逼不知疼痛去自残?就算是自残而死,怎么可能瞬间变成脓血?

  我想到这里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店里没了声音。于是不经意地回头一看,却见莲生站在我身后,目光冷冷地落到我打开的网页上面。

  电脑屏幕的幽光映在她脸上,衬出几分不明所以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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