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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猎神崛起1:青狼传》--我在深山老林打猎那些年--作者:我是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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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9 21:25:43 | 显示全部楼层
  卢瞎子的死,很快打破龙山屯的恐怖疑云。因为在我们这个小山村,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的风俗,白喜事往往比红喜事热闹。尤其是家里死了老人这种。
  村里人按照规矩,挨家挨户每家至少去一个,到了死者家以后,有事帮忙,无事唱歌。大到挖墓穴,抬棺材,小到洗碗抹筷。有借蒸笼借桌椅的,还有帮忙背煤炭码炉灶的。像我们这种小孩,多数是打杂,哪里有需要,大人一喊,我们就去。
  平时没事的时候,大家就坐在桌子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划拳喝酒唱孝歌。
  如果是往常,父亲在家,这种场合他顶多容许我白天在那里玩。
  父亲经常吓唬我说:“晚上运气不好容易看见鬼!”
  这阵子父亲不在,加上这次死的又是余铁洋的爷爷,三天法会我当然白天黑夜都得陪着余铁洋,甚至课都不用去上了。
  第一天,我和母亲帮着村里人,在余铁洋他们家后面的小山包上搭建灵棚。
  小山包周围茂林修竹,又是整个村子的最高点。山顶是光溜溜的土地,周围全是竹林,一般村里死了人,都会在这地方搭建灵棚,然后举行超度仪式。
  搭建灵棚的树枝,都是后山采来的柏树。还有一种名叫万年青的灌木。
  灵棚搭好,第一天晚上就得有人守灵。
  守灵的人,多数是本家(同一个姓氏有血缘关系的邻居)。像卢瞎子这种没有本家的杂姓人,守灵的时候就要孤单一点。十二点以前,由邻居帮着守,十二点以后,就换成自家人。
  好在这几天天气都很好,月朗星稀。
  第一天晚上,十二点以后,场子里就剩我和余铁洋,还有被我抱回来的那只小狗。
  看着熊熊燃烧的炭火,我感觉心里其实没那么害怕。
  等四周没人,我把父亲给我的其中一把匕首递给余铁洋:“这是你爷爷在孙家洼子给我的。铁洋,有件事我想问你,反正这里没别人。”
  余铁洋看见匕首的时候,很惊讶,他想不明白,这玩意怎么会在我手上。
  “这匕首,咋回事?”余铁洋接过匕首仔细瞅着说。
  我摸着小黑的头说:“我想知道,你爷爷的眼睛,还有他的腿……我在孙家洼子遇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有腿都是好端端的!这事,我没告诉任何人!”
  余铁洋有些愤愤不平:“咋可能?他的眼睛一直看不见,脚都瘫痪两年了。宫恒,你是不是眼睛看花了?还有,是不是有人冒充我爷爷,想嫁祸给我们?”
  我想了想,觉得余铁洋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
  难道,是那个阴阳师冒充卢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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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9 21:25:5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事儿我觉得蹊跷,如果卢瞎子不死,我只需要问一问他就知道了。可现在,死无对证。要说是卢瞎子吧,毕竟一个人已经瞎了几十年,瘫了两三年;要说有人冒充他吧,冒充他的人,只有把杨老大从煤场带走的阴阳师一种可能。
  可是,人做任何事情,都得有动机,那位鬼面阴阳师法力高深,身手还在莫非之上,他没必要冒充卢瞎子吧?况且,小虎离奇失踪这件事,跟卢瞎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两人正想着,就听灵棚里有动静。
  我一个激灵站起来,心想不会是有鬼或者诈尸吧?卢瞎子生前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每次我到余铁洋家,他都把我当亲亲的孙子看待,死了以后没必要变鬼吓人啊?
  余铁洋迟疑一下,站起来就往灵堂那儿跑。我不敢跟过去,就抱着小黑坐在火堆边等他。
  小黑在我怀里,耳朵竖得笔直,两只纽扣一样的小眼睛瞪得浑圆。刚开始,它很警觉地挣扎了两下,想跟着余铁洋过去,后来,它突然变得温顺,在我腿上躺下了。
  余铁洋刚冲进灵棚,就听他问:“你是谁?”
  过了一会,灵棚里走出一个胖子。这人衣衫褴褛,脸上灰黑,径直朝我这边来了。
  他一屁股坐在我对面余铁洋坐的那根凳子上。
  这时我看见他手里拿个鸡腿。
  吃着吃着,小黑就嗷嗷叫了两声,不知是对这人反感,把他当敌人,还是想吃这家伙手里的鸡腿。不用说,那鸡腿肯定是卢瞎子棺材前面的贡品。
  听到小黑的叫声,胖子吓了一跳,手里的鸡腿都掉在了地上。
  他扭过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小黑。
  看了一会,又抬头看我。
  “娃儿……你咋……咋抱了头……抱了头狼崽回来啦?”胖子说着,拾起地上没啃完的鸡腿,继续吃起来。我忍不住看了看小黑,觉得胖子这家伙头脑有点不正常。这分明就是一只小萌狗来着,在他眼里,咋就变成狼了?
  小家伙,除了毛发比一般的小狗硬朗一些,别的地方完全和普通的小狗一样啊?你若说它是一只野狗我相信,但是说它是狼……我觉得有点过分。
  狼不是很凶猛吗?
  有谁见过,如此温驯的狼?看着这家伙狼吞虎咽的样子,我有点怕他,就叫了一声余铁洋。余铁洋这时拎着一个脏兮兮的帆布包过来,扔胖子面前问他:“啥东西?”
  胖子吃了鸡腿,掏了掏牙缝,把油腻腻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叫我爷爷,叫爷爷我就告诉你!”胖子挑逗性地说。
  余铁洋二话不说拎起一根凳子问他:“说不说?你是谁,哪来的?”
  胖子嬉皮笑脸说:“我?以前你爷爷的工友!”
  余铁洋不相信,问:“我爷爷的工友?”
  那人点头:“就是!就是!”
  我心想不对啊,便说:“铁洋你别听他瞎说,你爷爷最后一次挖到干尸,至少已经有三十年。这个大叔,最多四十岁吧?他十岁就开始挖煤?”
  胖子皱了皱眉头说:“十岁挖煤,稀奇啊?”
  这一下问得我哑口无言。
  在他们那个年代,确实十岁跟着到矿井下面挖煤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毕竟龙山屯地处煤海之都。那会儿国家对煤炭开采毫无限制,是个人拿把锄头就可挖煤。
  余铁洋问他:“那你干嘛白天不来?”
  胖子说:“大爷不喜欢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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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9 21:26:02 | 显示全部楼层
  余铁洋翻了翻帆布包,里面除了挖煤时需要用的一些工具,啥也没有。我看就一盏马灯,一双草鞋,一本小人书,另外还有一个水壶而已。
  “这些都是你爷爷的,他现在没了,我送来给他。对了娃娃,除了我,还有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人来找你爷爷?像我这样的,工友?”
  余铁洋摇头说:“没有。”
  “真没有?”
  余铁洋说:“真没有。”
  “一个也没有?”胖子上下看了看余铁洋,好像心有不甘似的。
  余铁洋有点不爽,大声说:“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胖子听了站起来就走。
  他走的时候,小黑还冲他叫了几下。我总觉得,这人有点来者不善的味道。等他走后,余铁洋把那些东西拎到灵棚里去了,扔在了卢瞎子的棺材前面。
  不知为啥,看见那个胖子,我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等后半夜我回家睡觉时,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母亲在里面喊救命。
  我吓一跳,立马带着小黑冲了进去。
  到了母亲的卧室,忽见刚才出现在卢瞎子灵棚的那个胖子把母亲死死压在床上,正准备伸手去脱母亲的衣服。母亲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喊救命。
  “你干啥?”我大吼一声。
  胖子依旧按着母亲,扭头邪恶地笑着:“哟呵?大的不来,来了个小的。小兔崽子,快叫我一声爹。就你爸那种软蛋,配有那么漂亮的媳妇不?”
  我抽出匕首指着胖子:“你走不走开?”
  胖子的脸阴沉下来,看小黑龇牙咧嘴瞪他,他就不爽了,猛地从床边捞起爷爷留下来的那把猎枪。我心里咯噔响了一下,心想那枪不是丢了吗?
  “偷东西的是你?”我大声问。

  胖子端着枪,呵呵冷笑:“就是本大爷,又咋滴?好枪好书,好女人,只配大爷我拥有。还有……小子你手上这把刀,也是个卖得起价钱的货,不如一并给我!”
  正说着,母亲趁其不备,猛地踢了他的裤裆一脚。
  胖子挨了一脚,哎哟一声,顺手将爬起来的母亲按倒。母亲大叫:“宫恒,快走!”
  母亲的意思是让我出去叫人。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离开。因为我们家单门独户,如果这时候跑去叫人,来回至少需要五六分钟,况且现在夜深人静,等来人的时候,估计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的事了。
  不管怎样,我觉得我不能离开母亲。
  母亲见我不走,眼泪大把大把地流,哭喊着让胖子饶命。
  胖子呢,母亲的哀求更使他来了劲。
  就在这时,小黑飞也似的朝胖子扑了上去,闪电般一口咬在胖子的小腿上。胖子一声惨叫,翻过身提起枪,对着小黑的脑门扣动扳机……
  我吓得脸色苍白,心想小黑死定了。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是爷爷在天之灵保佑,还是那把猎枪年久失修,竟然哑巴了。胖子哒哒弄了几下,猎枪依然没有动静。
  小黑一阵撕咬,胖子想要把他踢开,却发现小家伙力大无穷,小小的身子,竟然把一两百斤体重的胖子从床上拖下,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
  胖子爬起来,一个翻身抽出一把匕首刺向小黑。
  小黑一个闪身,跑到我这来了。胖子怒火中烧,不屈不挠追了上来。
  就在这时,母亲抓了爷爷那把猎枪,对着胖子扣动扳机。
  只听得嘭一声巨响,打得地上的水泥子儿都在飞。胖子惊慌失色,慢慢转身,看着手里端着枪的母亲。母亲咔咔,又推了一颗子弹上去。这猎枪,以前我就听父亲说,可以一次性推五颗子弹。爷爷走后,估计,平时母亲也没少把玩。
  胖子举起手来,一瘸一拐来回心有不甘地看着咱们。
  母亲大声怒吼:“还不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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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9 21:26:32 | 显示全部楼层
  等胖子离开屋子,母亲提着猎枪走到院子门前,确定这人已经彻底离开以后,她才把房门关好,又弄了几个石墩子在门后面顶着,才把我叫到卧室。
  这一晚,母子俩哪里还敢谁。我看母亲满头是汗,手还在不断抖着,显然被刚才的胖子吓得不轻。我把在卢瞎子灵棚里遇到胖子的事,以及胖子和我们的对话一字不漏说给母亲听。母亲听了,仔细看着小黑,突然说:“宫恒,你……弄点肉来给它吃。”
  我觉得有点意外,为啥母亲听说小黑可能是狼以后,竟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
  我到隔壁的坛子里掏了一些排骨过来,看见母亲正抱着小黑。
  “妈,排骨拿来了,你为啥不怕它?”我好奇地问。
  母亲轻轻抚摸小黑的头,将它放在地上。看着小黑囫囵吞枣般吃得啪啦啪啦响,母亲薇薇笑着说:“不怕,青狼跟咱们刘家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宫恒你能遇到他,也是命中注定。知道今晚的胖子,是谁派来的不?”
  我摇头:“哪个大坏蛋派来的?我杀了他!”
  母亲轻轻帮我把散开的衣服纽扣扣好,满意地说:“你爸没看错你,看来刘家的这门手艺,后继有人。这胖子,一定是豹子洞的鬼仐派来的。”
  “鬼仐?”我有些惊讶。
  母亲点头:“就以前来过咱家的那个。前几天咱家的猎枪还有家谱丢了,你爸就料定跟鬼仐有关系。除了鬼家的人,没人知道咱刘家的事!”
  “妈!咱刘家到底有啥事?”
  母亲小声说:“你听说过第三世界吗?那是一个被神秘生物主宰世界。咱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就是靠人类和第三世界的生物维系,两者缺一不可。可惜人类太狂妄也太猖獗,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地球唯一的主宰,于是开始侵犯第三世界。”
  “这个我听莫大哥说起过,可是跟咱们家有啥关系啊?”我依然不解。
  母亲看着舔舌头的小黑说:“咱刘家和第三世界的关系,就像现在,小黑和你的关系一样。懂了吗?第三世界和人类世界,总需要一些特殊的人去沟通。不然,水火不容啊。”
  我突然想起一种人,阴阳师!
  我问母亲:“上次我在薛老板家那儿,看到一个阴阳师,好厉害的感觉。阴阳师,是不是跟这事儿也有关系?妈妈你知道吗?这两天我经历过好多奇怪的事,还在洞子里看到好多杀人蚁,还有一个长着两只翅膀的女人,全身雪白,长得好漂亮……”
  母亲点头:“我儿悟性真高,咱刘家,就是阴阳世家……”
  “那爸爸为啥是个教书先生,爷爷却是猎人?”
  说到这我突然怔住,因为我想起了一种可能。会不会,卢瞎子也是阴阳师?如果卢瞎子是阴阳师,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孙家洼子了。
  “卢瞎子,也是阴阳师吗?”我问。
  母亲说:“是的!”

  母亲告诉我,在咱们龙山屯,隐藏着一个与第三世界和大洪水有关的秘密。现在,尽管看到我的勇敢,但由于我太小,目前还不是把这些秘密告诉我的时候。另外,这天晚上,母亲带我去了一个令我眼花缭乱无比惊奇的地方,这地方,就在我们家的屋子当中。
  确定周围无人,母亲灭了电灯,背着猎枪,在黑暗中借着瓦缝里漏下的一点淡淡光芒,牵着我的手畏手畏脚像做贼那样来到我们家的厢房。
  这厢房,就在我们家院子的西边,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我们家屋子不大,一共两栋。厢房外边一间,是几年前的豆腐坊,现已停用。里边靠近堂屋这间,平时则用来堆放农具。
  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带我来到这个脏兮兮黑乎乎的地方。
  在以往的生活中,即便是和余铁洋他们玩捉迷藏,这种地方我们也不大愿意来。因为灰尘太多,而且母亲还在里面养了几只鸡,一进去就能够闻到一股呛人的鸡屎味。
  “宫恒,爬进去……”母亲指着一个装了数百斤粗粮的簦箩(一种用竹子编成的超级大箩筐)叫我。簦箩比我还高一个头,母亲拉了一个纸箱让我踩着上去。
  我爬到簦箩的口上,往下鸟瞰。
  簦箩里边,装了三分之一的煤炭,大概有几百斤。我盯着那堆黑乎乎的玩意,特地从母亲手里接过手电照了照,瞅了大半天,都没见里面有啥稀奇古怪的玩意。
  正心灰意冷,母亲却诡秘地说,让我跳下去。
  这种跳到箩筐里面去的游戏,小孩最爱干了。
  等我跳下去以后,母亲接着就进来了。我心想,母亲平时挺爱干净的一个人,平时我衣服穿得有些脏,她都会责怪我,这时为啥愿意跟我捉迷藏呢?
  还没想明白,母亲已经灭了电筒,伸手将我紧紧抱住。
  我一阵紧张,忽然感觉黑暗中,整个簦箩都像动了一下,接着就浑身变轻。
  大概过了几秒,只听咂咂两声闷响,我还以为是簦箩翻了。
  当我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煤炭上面,母亲才放了我。我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
  “妈,咱们怎么了?”我担心地问,耳朵边顿时想起一连串回音。
  很明显,我们好像已经到了一个地下洞穴里。
  因为只有洞穴里边,才有这样的回音。
  母亲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咔一声打开手电。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恐龙时代。没错,这是一个巨大的密室,密室的空间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妈妈!那是……是恐龙?”我既兴奋又害怕。
  母亲冲我微微一笑,轻手轻脚走到墙壁那边,轻轻将电灯打开。密室里边,突然亮如白昼。在前方不远处,分别站着几只两三米高的恐龙。这些恐龙形态各异,一个个栩栩如生。除了恐龙,我还看见有很多奇怪的动物骨骼和一些奇花异草。
  当我跟着母亲往恐龙那边走,刚才的簦箩咋咋两声又升上去了。
  这时的我,别提有多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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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9 21:26:4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就是我和你爸爸二十年的功劳,年轻的时候,我们一起走遍大江南北,去过很多国家,只为了收集一些早已灭绝的动物化石。这些恐龙骨骼,是从赤水桫椤王国弄来的,它们生活在6500万年前的白垩纪时期。还有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吗?”
  母亲指着一只很奇怪的狐狸问我,我还沉浸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奇幻世界不能自拔。
  沉醉在幸福中,我迷迷糊糊问:“妈妈,你是说,这都是化石吗?”
  母亲心痛地说:“有一些是化石,有一些是标本,还有一些,是我和你爸爸俩人,查阅资料以后,自己用塑胶做成的模型。”
  “这个是狐狸吧?”我试探性地用手去摸那只有着尖尖嘴巴,既像狗,又像狼,还像老虎和袋鼠的小家伙问。没错,这家伙大小和狐狸一样。若说它是狐狸吧,可它的后半身却有着老虎那样的条纹。更奇怪的是,它的肚皮上还有一个袋鼠那样的袋子。
  母亲告诉我说:“这不是狐狸,这叫袋狼,也有人叫塔斯马尼亚虎。”
  这小家伙特别漂亮, 从皮毛来看,应该是一个标本。
  “那它到底是狼还是虎?”我感到十分困惑。
  母亲皱了一下眉头说:“这个……如果妈妈没记错的话,它应该属于袋鼬目,袋狼科。之前,它曾广泛分布在新几内亚热带雨林、 澳大利亚草原。1936年9月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它们的身影。没错!孩子,它们灭绝了,你永远也不会看到它们活蹦乱跳。”
  说到这里的时候,母亲神态黯然,就好像失去了一位很重要的朋友。
  “妈妈,它们为什么会灭绝啊?”我不由得问。

  母亲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意味深长说:“在近300年的时间里,人类的贪婪变本加厉,他们仗着先进的武器和工具,向大自然疯狂攫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惜一切后果,以至于有300多种动物灭绝,绝种的珍稀植物也不在少数。宫恒,你再来看看这个。”
  在袋狼的后面,有一棵杉树模样的东西,高度大概在五米左右,浓绿的枝叶上面,还长着几个松果。我在想,这杉树怎么会长在黑暗中呢?
  我还没问,就见母亲低头,朝树干上面的一个绿色按钮捺了一下。
  刹那间,杉树闪闪发光,五颜六色的彩灯将整棵树笼罩。母亲问我:“漂亮吗?”
  我欢呼雀跃说:“漂亮,这是书上说的圣诞树吗?”
  母亲点头:“圣诞树是外国人的东西,这可是百山祖冷杉,是咱们国家的濒危植物,国宝级的东西。如果不加以保护,恐怕在未来几年,也将面临灭绝。好了,你在这儿等妈妈一下。天是你的生日!你闭上眼睛,妈妈有个很有趣的礼物要送给你。”
  我满怀欣喜,闭上眼睛站在那儿等着母亲的礼物。
  过了一会,她站在杉树对面的一块人工礁石上面叫我:“宫恒,可以睁开眼睛了。”
  说着,她将手从背后伸出,一只怪模怪样的小鸟就站在了她的手上。
  母亲轻轻扭动发条,小鸟拍打着翅膀就往我这边飞了过来。我开心得快哭了,心里暖融融的。等小鸟越过五彩斑斓的杉树,轻轻落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忍不住伸手把它捡了起来。拿在手上,小家伙毛茸茸的,模样有点像野鸭子,脑袋上却有一撮厚厚的羽毛,看上去,就像戴了一个绒帽。还有,它的鼻子,胖嘟嘟的,说不出来的好看。
  我用手捏了捏它的鼻子,尾巴,还有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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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9 21:27: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我情不自禁往它的身上嗅了嗅,兴高采烈问母亲:“这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渡渡鸟,你也可以叫它毛里求斯多多鸟、愚鸠和孤鸽,是仅产于印度洋毛里求斯岛上的一种不会飞的鸟。这种鸟在被人类发现后仅仅70年的时间里,因人类的捕杀彻底绝灭,是目前除了恐龙之外,最著名的已灭绝动物之一。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它的尸体罢了。如果不是你爸爸在它的肚子里按了机械发条,它是不会飞起来的。宫恒,听了这些,告诉妈妈,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有点难受?”
  我捧着这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很难相信母亲所说的这一切。
  它那么可爱,为什么在地球上找不到它了呢?
  母亲看到我的神态模样,好像反倒有些高兴,她带着我继续往前面走。
  我们一同绕过杉树,还有许多令人心动不已,或是激动,或是惊奇,或是恐惧的动物化石以及模型标本,来到一道石门旁边。石门高大且笨重。
  母亲对着石门念了几句“咒语”,石门突然轰隆一声滑开。
  我往里面一看,竟然是一间陈旧古朴的书房。这里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醉人的清香。
  母亲从书柜上面取下一张世界地图,地图上面标注着各种各样的动物。
  动物的旁边,写着“已灭绝”或是“濒临灭绝。”
  我问母亲:“这里为啥藏着那么多书,干啥用的?”
  “这就是你爸爸真正工作的地方。宫恒,你发誓,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我点头,心想这里的东西可都是宝贝来着。
  不过我很想带余铁洋进来玩。

  想到爷爷去世目前已经孤苦伶仃的余铁洋,我心里有些难受。我们刘家虽贫穷,但不至于悲惨。余铁洋呢?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现在收养他的人又不在了,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都不知道。母亲看出我的心思,问我:“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想把爸爸的密室,告诉余铁洋?”
  我先是摇头,见逃不过母亲那双慧眼,只好老老实实点头说是。
  母亲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心里好像藏着一些事儿。
  我问她是不是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母亲的眼神里边充满忧虑,想了想说:“这个,也许是命运吧。命中注定,你和余铁洋会成为好朋友,你们俩的性格,一刚一柔,处得好,刚柔并济,处得不好,水火难溶。就像当年你爷爷和鬼老爷子一样。哎!这鬼老爷子把鬼家唯一的香火送到咱龙山屯,让卢瞎子收养,恐怕也是别有用心啊!”
  母亲没说鬼老爷子究竟是什么用心,只叫我早点休息。
  这一晚从密室出来,我思绪万千,想到这些年,父亲总是经常外出采药,一开始书教得好好的,后来就因为经常外出,以至于把饭碗都弄丢了。
  我仔细回想,父亲失业在家也正是豹子洞鬼仐找上门那阵子。
  这之间,有关系吗?
  还有,豹子洞鬼氏家族,现在就只剩鬼仐一人,那么,余铁洋,会不会就是鬼仐的儿子?如果是鬼仐的儿子,那么,他的妈妈又是谁?
  想到外出音信全无的父亲,我心里开始担忧起来。
  另外,也不知道追风豹莫非、小虎以及顺风耳孙大叔现在究竟都怎么样了。如果不是卢瞎子的死让村里人忙里忙外帮着办丧事,闹将起来,咱龙山屯恐怕早已死气沉沉。
  不管怎样,卢瞎子的丧事,必须得半风光!
  一来,卢瞎子在村里,作为一个杂姓人家,从未得罪过任何人。
  二来,邻居家里不顺什么的,都喜欢跑去找卢瞎子算一卦,顺便求几张平安符。还真别说,有卢瞎子出马帮着算卦赐符,村里至少最近这十年,始终风平浪静,幸福安康。
  尽管出了小虎这档子事,但村里人对卢瞎子的好,都铭记在心。
  现在,当然是村里人出来报恩的时候了。
  譬如薛老板,就当着村里的男女老少说:“卢叔叔的丧事就由我薛某一手承办吧,大家尽管出力,需要多少钱就往我这拿。忙完这桩事情,我们薛家,就要搬走了。这些年,在龙山屯采煤,善事恶事都做过不少,有得罪大家的地方,请乡亲们,多多海涵……”
  薛老板说这话的时候,数次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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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9 21:27:46 | 显示全部楼层
  卢瞎子死后的第二天,卢家的远房亲戚来了几个,都是来瞧死的。
  按照我们龙山屯的风俗,亲属去世以后,亲戚邻居都要来瞧死。所谓的瞧死,就是手里捧着一把黄香,一打纸钱,在死者尚未入殓之前,到死者的床头前跪着点三柱清香烧三张纸钱。凡是有人来瞧死,死者的家属必须得跪在床的另一头,等瞧死之人烧完纸钱点了香过去将他们拉起。因为有这样的礼节,所以余铁洋自从超度法师过来以后,基本没空跟我一块儿玩。我呢,挨不上余铁洋的边,只好跟着母亲去打杂。
  如此一晃过了到了第三天,法师正式敲锣打鼓起经(念经)超度。
  这一天,前来帮忙的人更多了。
  有下厨的,也有帮着打理坟上用品的,灵堂周围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至少有两三百人。
  可是,谁都想不到,一场轰轰烈烈的白喜事,最后却因一件怪事,弄得人心惶惶。
  这又会是一件什么样的怪事呢?难道比小虎在麦田莫名失踪,又离奇回来还要离奇?
  事情是这样的,卢瞎子死后的第三天下午,村里前来帮着下厨的人相互吵起来了。我跟着母亲前去看热闹,到了那儿听了一会才明白,是厨房里丢了东西。
  丢了东西,也不至于一个个吵得耳红面赤吧?
  “吵啥呢?”母亲朝厨房里面的人问。
  这些村里的厨子全都站在用油布临时搭建起来的厨房里,一个个横眉冷对。见母亲问他们,这些帮着下厨的,平时觉得母亲为人不错,都相继上来嚷着要说。
  管事龙有才冷哼一声说:“吵啥?寡鸡蛋把用来装祭桌的羊头给弄丢了。还有,大马褂的猪脚,薛老二的糯米饭……反正,这盘子祭祀用的东西,都没了。”
  龙有才这人上过初中,五十岁上下,刀子嘴,豆腐心。平时龙山屯红白喜事,全都请他主持大局。这白喜事,祭祀用的八大碗,可是重头戏。
  你说,薛老板好心买头羊杀了用来装祭桌,现在羊头没了,像什么话?
  没了羊头,就意味着,卢瞎子无法入土。
  这主人家死了无法入土,还不得赖管事的头上?可是龙有才又不想去找薛老板。
  谁不知道,以前的薛老板是出了名的抠门。
  庆幸的是,这次薛老板知道这事,主动找人再次牵了一头一百三十多斤的大黑山羊过来。
  有了这头大黑山羊,这天厨房里的争吵才打住。
  然而,蹊跷的是,第二天一早,在厨房帮忙切菜的寡妇大马褂刚进厨房,就几大步跑出来,逢人便说:“羊头!羊头又没了。地上,有血脚印!”
  大伙一股子劲冲进厨房一看,全都变哑巴了。
  地上,狼藉一片,所有食物都被糟蹋,惨不忍睹。
  这究竟是谁干的好事?

  羊头接二连三被偷,而且从现场的情况看,不像是人类所为。也就在转瞬之间,薛老板的愤怒和忧伤,再次被点燃。原本他打算,把卢瞎子的丧事办完,就立马赶赴省城,举家搬迁,一方面带着小虎四处求医,一方面远离龙山屯这片禁地。
  然而,他隐隐感觉,小虎这事儿,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也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死活赖在我薛某人头上了,就放马过来!”薛老板凶狠狠说。听说有动物将羊头弄走,这天早上,啃脸大叔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相对于咱们这群人来说,啃脸大叔算得上是半个动物专家。
  啃脸大叔到了现场后,在灵棚前后走动,我看他一会儿匍匐在地,用嘴巴吹着地上的灰尘,一会儿又把一些类似动物粪便的东西放在手里捏着。
  鼓捣很久,他缓缓站起,半张脸灰黑。
  这两天,有薛仪悉心照顾,啃脸大叔溃烂的半张脸,已经好多了。
  薛老板问他:“老大哥,你看这是个啥玩意?会不会,跟我家小虎失踪有关?如果有关,老大哥你只要能搞定,让我家小虎回到从前那样,不管你要什么,只要我薛某能办到的,一定办到。我是个明白人,知道小虎这病,恐怕北京伤害的医院都治不好!”
  啃脸大叔正义凛然说:“我懂,咱们有同样的遭遇。有你这样一个老板做后台,老哥的路也要走得远一些,我儿也多了一分希望。只是……”
  说到这里,大叔朝四周看了看,示意周围的人回避。
  薛老板于是让围观的村民到灵棚另外一侧的树荫下乘凉喝酒。我呢,死活赖在那里。薛老板见我还是小娃娃,而且又是猎人之后,也就没有强行驱赶。
  现场,就剩下我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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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9 21:27:57 | 显示全部楼层
  薛老板问啃脸大叔:“这到底是啥东西?现在可以说了吧?”
  大叔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他四周环顾,怕走漏风声似的,小声对薛老板说:“我怀疑,这玩意是青狼所为。实不相瞒,这次老哥我到你们龙山屯,就是冲着青狼的名声来的。我听说,青狼在高智商动物中排列第二,便把希望寄托在它的身上。”
  “青狼?青狼在咱们这地儿,不是灭绝几十年了么?”薛老板有点不相信。
  大叔仰头看着蓝天说:“你真相信,它灭绝了?”
  薛老板眨了眨眼睛,说了句:“愿闻其详!”
  薛老板于是把青狼这些年在全国范围内的活动踪迹大致介绍了一下。接着说:“青狼不是灭绝了,而是……很有可能变异了。不知道薛老板有没有看过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其中就有自然选择一说。自然选择,就和变异有关!”
  薛老板虽上过学,估计也就初中水平,哪里知道什么自然选择。
  “自然选择是指生物在生存斗争中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的现象。达尔文认为,在生存竞争中,具有有利变异的个体能够生存下来并传留后代,具有不利变异的个体则容易死亡所以被淘汰。英国的生物学家为了印证达尔文的自然选择理论,对一种名叫尺蛾的昆虫进行研究发现,在遭受黑色工业污染的城市,尺蛾的颜色普遍是黑色,而未遭受污染的地方,尺蛾的体色却是正常的灰色。通俗一点说,自然选择就是动物在遭受生存威胁时,自我保护的一种进化。这种进化,对人类而言,也许是一种致命威胁。”

  薛老板听了一知半解,喃喃说着:“进化,变异……”想着想着,就见他惶恐起来,一把抓住啃脸大叔问他:“你是说,青狼……变异了?会像……幽灵那样吗?”
  “幽灵?”啃脸大叔茅塞顿开,“没错!如果青狼还存在,它一定变得像幽灵一样。鬼家七兄弟在青狼谷的遭遇,不仅是你们这地儿众所周知,就包括咱们猎人集团的头儿,都已经掌握这条线索了。既然如此,高智商的青狼,一定会变得比之前更聪明,更诡异。它们或许已经逃遁到第三世界,在那儿繁殖了好几代……”
  “第三世界,就是你从大红棺材里爬出来那地方?就在我们家的矿井里?”
  大叔冷冷一笑:“不!你看到的那些突然冒出来的锥形硅柱,只是第三世界的冰山一角罢了。真正的第三世界,至今没人去过,那儿的一切,令人无法想象。你可以把它理解成第二星球,一颗隐藏在地球之内的,从未有人涉足的星球!”
  说到这里,啃脸大叔显得十分兴奋。
  正如他所言,寻找青狼,就是他来龙山屯的真正目的。我现在已经明白,为什么啃脸大叔会从棺材里爬出来,为什么他要去寻找阴阳师的墓穴,并且不惜将阴阳师的尸水抹在自己的身上。这一切,都只是他企图进入第三世界的所作所为。
  可是,这羊头,真是青狼拖走的吗?如果真是青狼拖走,它是否与第三世界有关?
  究竟,第三世界在哪儿?它是否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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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9 21:28:21 | 显示全部楼层
  啃脸大叔告诉我们,地上的脚印,以及部分羊肉上面的齿痕,足以说明偷羊头的,是两只动物,一大一小。大的,应该是老爷子(熊)留下的,小一点的,目前还不清楚,感觉即像狼,又像狗。我突然想到家里的小黑,难道是它干的?
  之前,就听那晚欺负母亲的汉子说,我弄了一只狼回来。
  即像狗,又像狼,除了小黑还有谁?
  只是我搞不清小黑为什么会和老爷子在一起。仔细一想,我发现这里面有许多值得让人深思的地方。一开始是老爷子送一些动物的腐肉和内脏等等给小虎和余铁洋吃,接着,莫非根据现场的余留痕迹,追踪到了薛老板家的矿井里。之后,我们被困在下层矿井,在外面的姚蛮子他们,和老爷子搏斗。再之后,我们从下层矿井出来,发现姚蛮子薛仪他们都不见了。
  结果呢?结果姚蛮子他们在上层矿井的蚁穴里被我们发现……
  等我们进入蚂穴,在和杀人蚁搏斗的途中,我意外滚进一个洞穴,从孙家洼子那边的溪涧出来,意外碰到小黑,还有生龙活虎的卢瞎子。
  认真思考,不难发现这一连串的事件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啃脸大叔也不傻,我能想到的,他很快就想到了,所以他让薛老板将姚蛮子和薛仪找来,问他们当初和老爷子搏斗的具体情形。看老爷子是否和青狼,还有杀人蚁有关。
  若三者有关,找到第三世界的机会就大一些。

  既然如此,当务之急就是用矿上的固定电话打到姚蛮子他们村去,托人把姚蛮子叫来。
  在姚蛮子赶来之前,啃脸大叔坐在薛老板家的楼上,先从薛仪那儿了解情况。啃脸大叔问薛仪:“当时,莫兄弟,孙老哥,还有你哥和宫恒这娃,被困在下层矿井,你和姚蛮子他们,留在中层,对不对?我想知道,老爷子是怎么袭击你们的?”
  薛仪诚惶诚恐,只吞吞吐吐说:“闸门自动关上后,大家都在想办法怎样把闸门打开,把我哥他们救出来。在寻找闸门的过程中,靠近上层矿井的通道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呼哈呼哈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一个背了重物的挖煤工人在喘气。当时大伙都觉得奇怪,于是派姚蛮子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你知道,那时候矿井里边不应该有矿工才对。”
  啃脸大叔聚精会神听着,问:“然后呢?”
  “然后……姚蛮子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在一个岔洞里面,姚蛮子噼里啪啦像是跟人打起来了。不多久,姚蛮子从洞子里面滚了出来,眼睛瞪得老大,口里大嚷大叫说有鬼。”
  “有鬼?什么样的鬼你有没有看见?姚蛮子有没有说?”薛老板追问。
  薛仪正在回忆,摇头说:“我啥也没看见,这个要问姚蛮子!”
  啃脸大叔点头:“好,姑且不问洞里的时候,那么,闸门外面的血哪来的?”
  薛仪精神恍惚,突然抱着头,十分痛苦的样子,口中嚷着说:“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不知道。哥!我的头好痛。为什么我一回想洞子里的事,头就像要爆裂那样。”
  薛老板几步走到薛仪身边,抱着薛仪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老妹,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别的事,等姚蛮子来了再说。”
  薛仪急忙从地上的药箱里,倒出几粒药丸吃了下去。我凑过去看,发现是安乃近。
  吃了安乃近,薛仪的痛疼好像还没有减轻,又吞了一包阿司匹林。
  见薛仪这样,啃脸大叔不敢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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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9 21:28:34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法,在等姚蛮子的途中,啃脸大叔摸出一个铁烟盒,从里面抽出几根比大拇指还粗的黑色香烟。薛老板眼前一亮,接过啃脸大叔的烟盒,瞧了一会,问他:“这是古巴来的雪茄特立尼达?这烟听说以前只给贵族内部用,今年2月才在市场流通!”
  大叔呵呵一笑,伸手抽出一支递给薛老板。
  两人点燃,在我面前吞云吐雾。
  “薛老板一定很好奇,为啥这烟2月才在国外上市,现在就到我手上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特立尼达,其实只要你加入猎人集团,出了成绩,啥样的奢侈品都能搞到手。集团有给猎人送山珍海味的,也有送金银珠宝的。当然了,送绝世美女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薛老板一脸陶醉抽了几口,问啃脸大叔:“猎人集团,真那么牛?”
  大叔笑:“当然!小虎这样,兄弟我琢磨着,恐怕只有猎人集团的人,能治好他的病。我看要不这样吧!薛老板先带小虎去医院看,看不好的话,再来找兄弟我。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第三世界寻药。这第三世界的事,最好有猎人集团做后盾,不然……”
  “不然如何?”
  “不然举步维艰不说,恐怕还会丢了性命。毕竟第三世界,对人类而言,是一个禁区。咱们势单力薄,得有人给咱们撑腰才行。这事,你这几天想想。”
  两人说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一会,门外走进一胖子。这人我一看,立马跳起来,巴不得拿把刀捅他。
  “你!小偷……你来这里干啥?薛叔,他是小偷!”我嚷着。
  啃脸大叔和薛老板马上提高警惕,我看啃脸大叔的手还插进了口袋,做了一个摸枪的动作。我心里噗通直跳,浑身血液沸腾,随时都有扑上去的可能。
  “这位兄弟,到我这儿,有何贵干?”薛老板问他。
  胖子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他没有回答薛老板的话,只是围着我转了两圈。
  之后,他指着我说:“这小子,可不是正常人。我怀疑,他和青狼勾结,图谋不轨。今天灵棚里的羊头,是不是不见了?我看现场的脚印,就是青狼留下的。”
  “青狼?什么青狼?”啃脸大叔惊愕地问他。

  胖子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
  “你们都不知道,这小子捡了一只狼回来。现在,龙山屯有一只狼,你们难道一点儿也不害怕?青狼是什么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当年一只狼出来,就轻而易举干掉一村子的人。陶家麦田为啥没有人居住?陶氏家族哪儿去了,薛老板,你来说说!”
  薛老板的手指在相互推捻,他不动声色地拉了一根凳子让胖子坐下,并亲手从保温壶里倒出开水,为胖子泡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
  “这陶家突然消失,没人知道去向,我老爹那一代都不知道,我哪知道?”薛老板说。
  胖子捏了捏下巴,端着龙井抿了一口,放下茶杯骇然说:“你不知道我知道,全都被青狼吃了!明人不做暗事,我的名字叫穆其风,以盗猎为生。豹子洞的鬼仐,你们认识不?那是我的结拜兄弟。你们这地儿的事情,都是鬼仐告诉我的。”
  啃脸大叔脸色苍白,沉声问:“你说,陶家的人,是青狼吃掉的,有何凭据?”
  “凭据?这个算不算是凭据?”
  穆其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牛皮纸信封,绕开上面的细线,递到啃脸大叔的手上。啃脸大叔从信封里面,抽出几张照片。我走过去看,第一张照片拍摄的是大峡谷,拍摄角度应该在直升机上面,一眼看去,这条峡谷十分悠长,黑漆漆的,估计深度至少有几百米,好比地球上的一条伤疤。第二张照片,拍摄的是一个洞穴门口。
  洞穴在一面山崖上,有点像悬棺洞。
  当啃脸大叔把第三张照片抽出来的时候,不仅是我,就连啃脸大叔和薛老板,都大吃一惊。照片上,横七竖八都是尸骨。尸骨旁边,还摆着一本书。
  穆其风又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一本皱巴巴的旧书,书的外形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穆其风说:“知道这是啥不?这是陶家的家谱!在亲狼谷的山洞里找到的。”
  啃脸大叔接过去看。
  过了一会,大叔说:“家谱应该很厚才对,你这个应该是仿品吧?”
  穆其风冷笑:“你说得没错,家谱确实很厚,只可惜,这是陶家麦田陶氏家族当时的活人谱。咱们得到这东西的时候,找相关的行家过来鉴定过,东西确实是真的。而且,行家还说,龙山屯的陶家,从家谱记载的内容看,应该和一般的家族不同。”
  薛老板问他:“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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