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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40 天 [LV.5]常住居民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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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23 09:4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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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双羽四足
“那么,三峡大坝将来也有可能溃坝么?”有良想着心中就不寒而栗。
“这也并非不可能,”黄万里说道,“从自然地理上来讲,长江大坝拦截水流砂砾,阻碍了江口苏北每年十万亩的造陆运动,这损失已经就很大了。而且还会淤塞重庆以上河槽,阻断航道,壅塞将一直向上蔓延至泸州、合川一带,势必毁坏富庶的四川坝田。如果按照水顾问所说在长江上游诸河筑坝拦砂,虽然可以暂时解决三峡大坝淤积问题,但只不过是将灾难发生的时间向后推移而已,本届政府的面子是保留了,可是子孙后代将遭殃,而且无解。到时候尽管可以炸掉三峡大坝,但上游壅塞的卵石砂砾却只能用小船一点点运走倾倒,所耗费的时间与金钱损失根本无法估量。”
“既然是如此祸国殃民的工程,那他们为何还要坚持修建呢?”有良气愤的说道。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黄万里长叹一声,“当年修建黄河三门峡大坝的时候,我就向黄河流域规划委员会提出意见。一是,水库建成后将很快被泥沙所淤积,其结果是将下游可能的水灾移到上游成为人为的必然的灾害。二是所谓‘圣人出,黄河清’的说法毫无根据,这是出自于政治阿谀奉承而缺乏起码的科学精神。1958年三门峡工程开始黄河截流,1960年关闸蓄水拦砂,是年潼关以上渭河大淤,淹毁良田80万亩,唉,苦了渭河流域的百姓啊。”
有良默默的望着这位有良心的水利专家,不知如何来安慰他。
“你听说过1975年8月河南驻马店板桥水库溃坝事件么?”黄万里问。
有良点点头,二丫的所有亲人就是在那次灾难中丧生的,若不是老白找到了她,也早就没命了。
“在那次大暴雨中,板桥水库、石漫滩两座大型水库以及六十余座中小型水库在数小时内相继垮坝溃决,30多万人在睡梦中蒙难,酿成了人类历史上最为惨重的溃坝灾难,令人心碎啊。若是长江三峡大坝一旦溃坝,宜昌武汉三镇必遭灭顶之灾,而长江中下游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损失将难以估量。”黄万里沉痛的说道。
“国内那么多的专家,难道都没有表示反对的么?”有良面现疑惑。
“政府和长江水利委员会组织的专家组排斥了所有反对意见的人,全部由支持者所组成,向上欺瞒国家领导,向下蒙骗全国百姓,靠谎言编织了一件‘皇帝的新衣’,真是可悲啊。”
“俺知道,这是蛊人干的。”有良恨恨说道。
“蛊人?”黄万里诧异道。
有良并不想解释,江湖中的事儿最好就不要去打扰他了,于是便岔开了话题:“黄教授,您知道《推背图》么?”
黄万里愣了下,随后说道:“你指的是唐代李淳风对后世的预言吧?这些易学术数类的东西,我从来都是一笑置之,不当回事儿的。”
“《推背图》第四十四象,‘日月丽天,群阴慑服。百灵来朝,双羽四足。’俺始终琢磨不透这‘双羽四足’是个什么怪物。”有良说。
黄万里微微一笑:“古人留下的预言或是偈语通常都是一些字谜,要从拆字上面去理解。双羽是有两只翅膀,四足象徵着四条腿,单从字面意义上来说,倒像是一匹生有双翅的飞马,不过这只是神话里想像出来的动物,现实中并不存在。”
“俺寻思着‘百灵来朝’来的是阴灵,就是说尸妖魔魇都齐聚京城,而‘双羽四足’就是牠们的头儿。”有良思索着,心中暗道,兴许就是蛊人。
“当然也可以从象形方面去思考,中国方块字是象形文字,譬如这个......”黄万里掏出钢笔在纸上随意写了一个象形字。
有良一眼望去,顿时如同醍醐灌顶,很多疑问霎时间迎刃而解。没错,就是这个字,里面涵盖了‘双羽四足’,不但与一千三百多年前的《水龙斩破局图》有关,也契合了当年袁天罡掘断蟠龙山龙脉的风水迷局。
《推背图》第四十四象,终于破解了......
有良心中忐忑不安,于是匆匆卷起画轴,向黄老先生告辞后,默默的返回了憨叔家。
西厢房共有两间屋子,邢书记和可儿住一间,另一间则由老白和党大师暂居。
此刻大家都聚拢在厨房里,憨婶在给大家包着水饺,气氛十分的热烈。
二丫怀抱着婴儿坐在桌边,众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孩子起名字。
“我说应该叫‘有为’,这孩子将来一定是大有可为,前程不可限量。”党大师沾沾自喜的说道。
“不好,”邢书记反驳道,“康有为是资产阶级的代言人,他的君主立宪主张与马列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格格不入。”
“‘有缘’怎么样?”老白在一旁插话,“有良的儿子叫‘有缘’,意味着‘良缘’。他和二丫的结合是良缘,孩子失而复得更是缘,我当年在驻马店洪灾中救出二丫也是缘,数缘叠加,所以‘有缘’这个名字是不错的。”
“相公,可儿也想了个名字,要不要说?”可儿不好意思的悄声问。
“当然可以,你想的名字必然是好的。”邢书记柔声答道。
“叫‘有情’好不好?世间之人最要紧的就是要‘有情’,就如同相公一样,对可儿总是那么情意绵绵,脉脉含情......”可儿红着脸嘤嘤道来。
“喵呜......”媚娘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有圣、有义、有安、有不凡、有小良、有理、有种、有权、有钱、有烛、有侠风,哈哈......有闲、有喵......”大家七嘴八舌,吵得不亦乐乎,唯有二丫始终含笑不语。
有良走进了屋子里,众人争先恐后把自己中意的名字报给他听。
“二丫,你说呢?”有良目光望向了她。
“这么多的名字......”二丫此刻也觉得很为难,突然间灵机一动,说道,“这样吧,大家都用自己起的名字来呼唤孩子,哪个名字有反应了,就证明是好的。”
众人纷纷叫好,夸赞还是二丫聪明。
于是他们各自念叨着自己中意的名字来,无奈到最后,孩子仍旧是不搭不理,没有丝毫的反应。
“庸儿。”有良无意之间脱口而出。
“咯咯咯......”孩子闻言欢快的笑了。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哑口无言。
有良轻轻说道:“还是叫‘庸儿’吧,无灯教授毕竟救了孩子一命,况且庸儿自出生以来,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顺其自然好了。”
与此同时,京城里的一家著名的宠物医院里,正接待着一位不同寻常的顾客。
小建抱着一头八眉小猪崽儿坐在诊室里。
“你说什么?要给小猪镶牙?”兽医师惊诧的说道。
“没错,把脖子上挂着的这颗狗牙镶在牠的牙齿上,多少钱都可以。”小建郑重其事的说着。
“这......”年轻的兽医师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但只要顾客肯付钱,要求再古怪也无所谓,照做就是了。
“牠叫什么?”医师打开了登记薄。
“小巫。”小建答道。
兽医师填写好病患资料,然后打开灯光,先对这头宠物猪的口腔进行仔细检查。
“奇怪,牠还是头小猪嘛,怎么四十四颗牙齿都已经长齐了?同老猪一样。”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噗”,费叔呼出口气,兽医师皱了皱眉头,心中颇觉恶心,这头猪好像吃了韭菜馅饺子和蒜酱,一股浑气味儿。
“牠的恒齿发育良好,需要将其中一颗磨小,然后涂抹沾牙胶将犬齿套在上面粘合好就OK了。”兽医师解释说。
“那就开始镶牙吧。”小建催促道。
这些天来,在费叔的悉心传授下,小建已经学会了“尸蛊术”的一些简单功法。加之她本身聪明勤奋好学又有天赋,所以进展的很快,令费叔十分的满意。
蛔虫“点点”的伤势已经痊愈,小建时常于半夜时分,等师父睡着了以后,悄悄的溜进卫生间,用所学到的功法训练这条尸虫。迄今为止,费叔以及首长和东东都没有发现其存在。
昨天夜里练功的时候,费叔突然要求小建带其去宠物医院,要把脖子上拴着的那枚狗牙镶到口腔里去。
“师父,这是为什么?”小建疑惑不解。
“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费叔只是如是说,始终不肯多做解释。
中午放学回到家,小建谎称学校下午不上课,吃完饭以后便带着费叔来到了这家宠物医院。
“医生,请你只需打磨小猪的牙齿,这枚狗牙绝不要做任何的处理,直接镶进去就行。”小建吩咐说,这是费叔事先特意交待的。
兽医师用牙科打磨机仔细磨削费叔的一颗恒齿,在狗牙的空洞中灌上进口的沾牙胶,然后镶在了打磨好的牙齿上,固定片刻就结束了。
“吃东西时要注意,这颗犬齿太长,咬合时会很不舒服。”兽医师叮嘱道。
“这就不用你管了。”小建付了钱,抱起费叔离开了宠物医院。
“师父,尸虫都在那幅画轴之中,我们要怎样才能领它们出来呢?现在只有有良哥才能自由进出虚空。”小建有些发愁。
费叔嘿嘿一乐:“放心,师父自有办法。”
第十六卷《京师魇道》 第105章 白光魇
初夏时节,京城花红柳绿,一片盎然。
什刹海旁的四合院正在宴客,首长特意从丰泽园请来了两名特级厨师到家里烧菜。
客人是有良夫妇,为了答谢他携黄建国遗骸归乡安葬以及治愈了小建的癔症,另一方面也是加强并联络下感情,主意还是小建主动提出来的。
餐厅饭桌上,丰泽园的鲁式招牌菜葱烧海参、焦溜丸子、香酥鸡、水晶肘子、红烧蹄筋、糟溜鱼片、乌鱼蛋汤等佳肴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到底是京城老字号饭庄,色香味儿俱全。
“了去大师,”首长不好意思的说道,“要不是小建告诉我,还真没看出你就是当年的有良,唉,人老眼花,莫怪,莫怪,呵呵。”
有良淡淡一笑:“首长,过去的事儿就忘了吧。”
“你瞧瞧,原先还只是个孩子嘛,一晃儿现在都长大娶妻生子了,这小家伙儿可真神气,叫什么名字啊?”首长亲切的问着。
“庸儿。”二丫腼腆的说道。
“好难听,”小建在一旁嘟囔着,“就跟‘活师’一个样。”
“小孩子不懂事儿别乱说话。”东东尴尬的训斥道。
“有良,咱们已经好多年没在一起吃过饭了,来,满上。”首长挽起袖子开启一瓶茅台,为有良斟酒。
有良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愕然发现首长手臂上的孔最穴上有一块白斑......
这是魇的标识,有良心中暗自吃惊,那形状就和无灯教授的一模一样,如同生长了一块白癜风。
原来首长也是白光魇的下属,果真是“百灵来朝”,妖魔鬼怪齐聚京城呢。
“小建,你的宠物猪呢?”有良不经意的问道。
“小巫在睡觉。”小建答道,迄今家里人都还不知道牠会讲人话,以为只是一头普通的小猪崽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东东、小建和二丫都吃完饭去客厅喝茶了,只有首长还在陪着有良两人对饮。
“俺想见大魇。”有良见左右无人,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首长闻言面色遽变,目光直盯着他。
“魇,就是你的主人。”有良平静的说着。
首长沉默了一会儿,悄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良一指其手臂:“那不是魇的标识么。”
“你想见他干嘛?”首长疑惑的眼神儿。
“向他讨要件东西。”
“什么东西?”首长越发惊讶了。
“鬼壶。”
首长闻言大吃一惊,鬼壶不是在蓝月亮谷朱寒生手里么?
“首长,你不晓得这事儿么?”有良感觉有点诧异。
“主人定下的规矩极严,不允许随意打听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否则严惩不怠。”
“是无灯教授将鬼壶交给了主人,这是蓝月亮谷中的东西,应该物归原主。”有良说道。
“有良啊,既然祝由神器‘鬼壶’重出江湖,而且又落在了主人的手里,恐怕没那么容易要得回来。你可要想好了,这无异于‘与虎谋皮’,弄不好小命不保。”首长关心的提醒他,脑子里迅即盘算起来,鬼壶再次出世而且就在京城,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若是能协助有良取回此物,那么朱寒生定会感激涕零,届时再要求他为自己移植睾丸,再造阳具,一定是不会拒绝的。再者,找机会偷偷将鬼壶占为己有,以此为筹码来与朱寒生开条件,也是不错的选择。
“此事应该事先策划周全方好,切忌鲁莽行事。”首长叮嘱说。
“亥子交更,大魇会出现在恭王府大戏楼是么?”有良没理睬他,径直问道。
“没错,不过要事先电话联系好才行。”首长心想,连这事儿都知道,还真不能小觑他了。
“首长,就请您打个电话吧。”有良淡淡说道。
“你可要想好了,一定要去见么?”首长迟疑的望着他。
“一定。”有良的语气坚决。
“那好吧,你等着。”首长起身回书房去了。
有良平静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是夜,月色清凉,有良独自一人来到了恭王府。
街道上左右无人,他便轻推梦遗掌翻越过了高高的院墙,然后按照首长所说的路线,穿过荷塘小路,径直来到了大戏楼前。
有良睁开阴眼盯着戏台之上,那儿有两张红木雕刻的太师椅静静的摆放在黑暗中。
亥子交更时分,戏台上蓦地闪过一道微弱的白光,阴眼之中赫然看到其中的一张太师椅上已经坐着个人。朦朦胧胧,虽然看不十分清楚,但从轮廓上可以瞧出此人中等身材,戴着一副眼镜。
“这么说,你就是郭璞‘中阴吸尸大法’的传人有良了?”戏台上传来那人沙哑的嗓音。
“俺就是。”有良谨慎的答道,同时全身戒备以防对方突袭。
“嗯,果然是后生可畏啊,竟然不动声色的杀了坛公。”主人阴沉的冷笑着。
“是水顾问一掌劈死的坛公,与俺无关。”有良更正说道。
“哦,那么水顾问有何理由要杀他?”
“那俺怎么知道。”
“此事暂且不提,李二丫是你老婆吧?”
“是。”
“呵呵,小姑娘挺有心计的嘛,竟然懂得把标识给替换掉,老夫是越来越喜欢这只幼魇了。”主人如破锣般的嗓音嘿嘿笑道。
有良没有吭气,默默的站着。
“无灯教授去哪儿了?”主人问。
“说是回僰王山了。”有良答道,反正标识已除,这只大魇再也追踪不到他了。
“嗯,有良,坛子岭上所发生的事情,水顾问都已电话禀告了。既然是寻找自己的孩子嘛,人之常情,因此也就不多加以怪罪了,听说你今晚约见老夫是为讨要鬼壶而来?”
“没错,”有良朗声道,“鬼壶是蓝月亮谷里的东西,应该物归原主。”
“既然是蓝月亮谷之物,理应由谷中之人前来索要,这与你又有何干?”主人语气平静,所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话虽不错,但事出有因,有人冒充俺入谷盗壶,无辜受到牵连岂能不弄个明白?”有良的口气缓和下来。
其实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若不经过一场极为惨烈的厮杀,鬼壶是绝对拿不回来的,如此旷世奇宝,哪儿那么容易让人拱手送出。但自己目前根本没有把握能赢得了这只等级最高的大魇,去年在临潼西山之巅能够侥幸杀了黄老魇,主要是依赖老白的指点。“鬼门十三针”必须依次射中穴位,而且顺序不能够颠倒,真正格斗之中,场面瞬息变化,谈何容易。
主人嘿嘿一笑:“无辜背上盗壶的罪名的确令人难堪,老夫是明理之人,绝不会难为你。此物既然是无灯教授拿来,理应由其取回,至于以后你们如何处理则与老夫无关,如何?”
有良闻言沉默无语,人家并非强取豪夺,把鬼壶还给无灯教授确实无可厚非,如此一来,自己若是一味的索要,反倒是站不住理儿了。
“怎么,找不着无灯教授了么?幼魇的标识只能在方圆百里内感知,超过这个距离则探知不到,老夫也是从五色魇成长起来的,完全清楚个中玄机。”主人冷笑着。
“确实找不到他。”有良坦诚相告,虽然知道教授去了湘西沅陵赶脚村,但是没必要牵连到他,毕竟其背叛了大魇,若是回来京城恐怕会性命不保。
“还有一个办法也可取回鬼壶,而且可以即刻洗刷掉你所背负的盗壶罪名......”主人淡淡的说着。
“请讲。”有良问道。
“就是蓝月亮谷的主人亲自来取回鬼壶,老夫自当将来龙去脉向其解释清楚。”
“鬼壶的主人如今并不在谷中,据说是去了香港。”有良回答,若是朱寒生返回蓝月亮谷,知道鬼壶被盗肯定早就一路追踪过来京城了,而其他人自己并不愿意去打交道。
“哦,世间事总有不凑巧的时候,”主人嘿嘿两声,迟疑片刻,最后又接着说道,“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可走了。”
“什么路?”有良全神贯注的戒备起来,这一仗终究是要开打了。
“别紧张,”主人呵呵一笑,“你替老夫去做一件事儿,事成之后便可交还鬼壶。”
“什么事儿?”有良心里一动。
“放心,老夫绝不会让你去做伤天害理之事的。”
“嗯,若是不有违正义的话......”有良踌躇着。
“当然,而且是为民除害,”主人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近些年来,原本在深山老林里修炼的各种尸妖兽魔都趁着改革开放的浪潮纷纷入世,蛊惑民心,扰乱朝纲。其中有利用修炼的奇淫法术来炫耀的,譬如‘隔空取物’、‘遥感识字’、‘耳朵听字’等等。更有甚者,1987年5月间,东北大兴安岭火灾过火面积达1800万英亩(相当于苏格兰大小),并危及苏联境内的1200万英亩原始森林。经我广大的人民解放军指战员和地方民众的奋力扑救,于6月2日终于扑灭了这场世纪大火灾,但也牺牲了不少人。可是竟然有所谓的‘大师’自称是其在京城内发功而灭掉的火,岂不咄咄怪哉。”
“东北大兴安岭距京城千里之遥,这怎么可能呢。”有良也是嗤之以鼻。
“可是这种违背自然科学的谎言,老百姓竟然信之若鹜,这也是文革浩劫带来的信仰缺失所导致。如今人们连马列主义都不再相信了,而偏偏对这些东西情有独钟,长此以往如何得了。”主人忿忿说道。
“你想让俺去杀那些大师?”有良问。
“不,要杀这些人政府分分钟可以搞定,但老百姓的思想转变却很是不容易,老夫要你去当面拆穿他们,令其无地自容,在全国人民的面前显露原形,这种攻心之术才能起到教育群众的良好效果。”
有良闻言心中暗道,这事儿倒是容易办,不用杀人,而且还挺好玩儿的。
“好吧,俺答应你。”有良应允道。
“听说你有一部手提电话,把号码告诉老夫,具体的指示会电话通知你。”主人说。
有良报上电话号码:“10086......”
“有良,你从今日起便是老夫的魇使令,负责全权处理这项秘密任务。”
“行。”
“既然身为‘魇使令’,必须给你一个令牌,老夫京城里的下属就不至于会为难你。”
“拿来吧。”有良把手一伸。
戏台之上突然射出一束白光,如闪电般的转瞬而至,有良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右手上臂外侧的别阳穴(也就是种痘的位置)一麻。
不好,大魇使坏了,有良心中便是一惊。
“不必担心,‘魇使令’不同于标识,只是一种身份的象徵,而且级别很高。魇道中人见此令牌如见钦差,你办事儿也就方便多了,等事成之后,老夫自当收回。”主人坦然解释道。
第106章 魇使令
“初次见面,你就如此的信任俺么?”有良心中疑窦重重。
“呵呵,李二丫是五色幼魇,同为魇道中人,自然是笃信无疑。”主人嘶哑的笑道。
“不过话要说在前面,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事情完了一拍即散,因此你也并非是俺的主人。”有良可不想受其控制,像无灯教授那样生不如死。
“当然,你也不必称老夫为‘主人’,就叫‘老魇’吧。”主人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好,老魇,俺还有一事不明。”有良说。
“何事?”
“长江水利委员会的水顾问是你的属下,鼓动修建三峡大坝,可据俺所知,那是蛊人的阴谋,难道你老魇也参与其中了么?”
“你知道‘蛊人’?”主人随即警觉了起来。
“当然知道,不就是蜀王李愔么?想要斩断中华民族的水龙,最终导致类似梁武帝时浮山大坝的灾难。”有良忿忿然。
“有良,修建三峡大坝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理想,由国家高层所决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社会上的流言不可听信。水顾问是老夫安插进长江委内部的,他既然任职在那儿,其言论必定也要符合所在单位的官方说法。”
“老魇,你是否听从于蛊人?”有良最后问道,此话不但尖锐,而且丝毫不留情面。
“不,老夫自行其是。”主人断然说道。
“那好,俺走了。”有良于是不再多问,遂转身离去,若是间接的为蛊人做事,他才不干呢。
戏台上,主人默默的望着月光下远去的背影,口中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知道得太多了......”
憨叔家,二丫哄庸儿睡了以后,便一直亮着灯坐在床上等有良回来。
进门后,有良迫不及待的除去上衣查看。
“这是什么?”二丫惊讶的望着其上臂说道。
有良将夜里与老魇会面的过程说了一遍,然后仔细的琢磨烙在手阳明络之会别阳穴上的那枚‘魇使令’。但见皮肤上一块圆形的“白癜风”斑,四周围环绕着一圈锯齿形的七彩尖角,有点像战争电影里的国民党徽章。
“比无灯教授胳膊上的标识要好看一点。”二丫品头论足道。
“只是不知这东西是否藏有猫腻?”有良不放心的说。
二丫也产生了怀疑,于是说道:“我来试试能否更换掉它。”说罢盘腿坐于床上调息运气,周身渐渐的闪现出五色魇芒,然后将其浓缩为一道彩色光束照射在有良的别阳穴上。
别阳穴,别,离别之意。阳,阳气也。此穴三焦阳精、气、血由此别走手厥阴心包经,故称“别阳”。
照射了好一会儿,一点反应都没有,二丫的额头上已然沁出了汗珠。
“这次更换不掉了,”二丫叹了口气说,“看来只有用噬嗑针气来化解。”
“暂时不必,若是‘魇使令’弄没了,万一被老魇察觉到反而不好,噬嗑针决不能为其所知,这可是日后对付他的唯一手段。”有良沉思着说道。
午夜时分,紫禁城乾清宫。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散射进来,大殿里朦胧一片。
阿呵恭敬的站立在殿下,口中禀告道:“主公,有良李二丫夫妇已经回来了,而且找到了自己的儿子,就是流产下来的那个死婴,原来竟然被无灯教授暗中救活,并带到了湖北宜昌一个叫做‘坛子岭’的地方。”
“嗯,有良夫妇又是如何得知此事儿的呢?”主公柔声细语的问道。
“据悉是同行的一位党大师所提供的情报。”
“党大师?此人什么来路?”
“原本是京城中国佛法芳香型智悟气功的大导师,后来听说去了香港发展,手下的学员遍布全国,耳目众多,而且效率极高。”阿呵将从二丫处探得的情况如实据告。
“香功......”主公点点头,“如今中国十大气功已经渐成气候,让本尊不得不引起重视。”
“李二丫目前仍没有就归顺主公一事给予答复,如今她全部的心思都在那孩子身上,恐怕日后不会加入组织。”阿呵谨慎的说道。
“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孩子失而复得必定会更加的珍惜,暂时先不要去打扰她,只要暗中监视即可,眼下时机尚未成熟,鱼儿早晚是要上钩的。”主公沉思着。
“是,”阿呵继续禀告,“邢书记这次一起随有良夫妇同行,并无单独行动,有关开启大洛莫机关密匙之事暂无进展。”
“嗯,这个邢书记貌似古板,其实蛮狡猾的,不过有彭姑在其体内潜伏,谅其也逃不出本尊的掌控。”
“主公英明。”阿呵恭维道。
“哼,英明有个屁用?主席生前够英明吧,可是死后连自己的遗体都不能够做主,被弄到水晶棺里当标本展览。周总理就很聪明,死后骨灰撒在祖国大地上,一了百了。所以人‘英明’是假,而‘聪明’才是最实用的。”
“主公教训的是。”阿呵唯唯诺诺。
“阿呵,寻找葛老魇的下落可有什么消息?”主公问。
“已经通过组织传达下去了,迄今为止,依旧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阿呵回答。
“不过前两日,本尊曾感受到了《水龙斩破局图》,此画应该是与葛老魇在一起的,因此估算应该并未离开京城。”
“主公可感应出具体的方位?”阿呵问道。
“就在什刹海这一带,若是大清那会儿,感知的范围可以非常精准。可现在受到无线电信号、微波传输以及数不清的各种杂波干扰,很难准确的定位。”主公无奈的说。
“什刹海地区并不是很大,属下即刻派人进行摸底排查。”阿呵说道。
“不必兴师动众,以本尊看来,葛老魇失踪的事儿八成与有良夫妇有关,这个李二丫较为单纯,可她丈夫有良则心机颇重,切不可小瞧了他。”
“属下明白。”
“本尊始终搞不懂,画轴感知只有半日时间,随后便如同凭空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主公,会不会被屏蔽住了,譬如说收藏进金属容器中等等。”阿呵说道。
主公点点头:“画轴本身是有这种可能,但葛老魇人间蒸发就太蹊跷了,无论活人还是尸体,却始终感知不到一丁儿点。”
“请主公明示。”
“暗中严密监视那所四合院,本尊总是觉得最近要出点什么事儿。”
“是,主公。”阿呵应道。
凌晨时分,小建偷偷溜下床,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卫生间。
“点点,出来吧。”她轻声呼唤着。
叫了好几遍,也没有回应,小建一下子着急了。
就在这时,耳边听得抽水马桶里“哗啦”水溅声,点点从水下钻了出来,嘴里牙齿间还残留有黄褐色的黏状物。
“你,你竟然去找大便吃!”小建怒道。
点点委屈的流下了两滴眼泪,肚子实在饿了只有自己想法子。
最近以来,小建在费叔的点拨下,“尸蛊术”的修炼进展得很快。这主要是她遗传了父亲的聪颖天赋所致,再者,大洛莫留给僰族的功法也并非诘屈聱牙难懂,巫咒念起来琅琅上口,譬如“呜嗨嘶咪哒”,只消一遍就记住了。
小建上去一把抓住点点,口中念着咒语,将其缠在了腰间,然后轻手轻脚的拔开窗户插销,准备再次潜往憨叔家。那个庸儿也实在是太讨厌了,她想这家伙比活师小,应该更容易对付一些。
“站住。”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小建一惊,赶紧转身回头,费叔正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
“师父,我......”小建支支吾吾的说着。
“你竟然背着师父偷偷带出一条蛔虫,想要去干嘛?”费叔低声呵斥着。
小建俊俏的脸上显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口中忿忿说:“师父,你不晓得,有良哥还有一个孩子叫‘庸儿’。”
“你是想要去杀那婴儿?”费叔惊讶道。
“就是想给他点教训嘛......”小建蹲在地上,轻轻的摩挲着费叔脖颈上的鬃毛,撒娇似的说着。
“不可以,”费叔断然拒绝道,“你现在功力尚浅,别说杀不了那婴儿,弄不好自己都会被误伤,到时候追悔莫及。”
“不嘛......”小建扭动着身子,“师父,你得帮我。”
“绝对不行,”费叔口吻严厉,“要想成就大事,就不能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性,增益其所不能’,我们需要先将《敦煌梦魇图》弄到手,师父自会带你去进去虚空,把尸虫们都放出来在京城中夺舍,这才是眼下我们要做的正经事儿。”
“‘夺舍’?那是什么?”小建疑惑的问道。
“此乃‘尸蛊术’中最深奥的秘法,哼,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呢。”费叔叹息着说。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首长的话音:“谁在厕所里呢?是小建么?”
小建赶紧将点点从腰间拽出藏到柜子后面,然后无奈的站起身来回应道:“姥爷,是我。”
“哦,夜里凉,要披上外套。”首长叮嘱着。
小建关闭了卫生间的电灯,抱着费叔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在想,师父说“夺舍”是最高的秘术,那又会是什么古怪玩意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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