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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如果这是宋史》txt格式小说下载与最新连载--高天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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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 09:44:30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1904)
  
  太监们的建议似乎很英明,但是去之前,还有很多的事要做。首先,江南虽然是那么美好,贸然前去的话,还是有相当的危险的。
  赵构没忘记前几年他爸爸搞花石纲,把江南祸害成什么样,这时国破家亡想去逃难,搞不好会被清算的。这时他清点一下队伍,别说护驾的御营军队了,连仪仗队都只剩下了一张黄扇,混成这样到杭州去,说他是冒牌皇帝倒有人信。
  既然如此,走之前的工作就要多做一些了。根据形势,他决定先认错,很技巧地写了一份罪己诏。看一下内容,他先是“慰抚淮扬迁徙官吏军民”……只是搬家吗,到底有没有搬出来的人呢?对于结果,他“痛切朕心,愧负何及。”
  可是他强调,这一路上他“劳形克己,侧身修行,宅中经远,均布惠泽。省刑薄敛,一毫不扰郡邑。”也就是说,他积极逃难,收获很大,心性随之成熟。无论是住着还是走着,他到哪儿都做了很多有意义的好事,一点都没有骚扰所过州县。
  多好的皇帝啊,为了更加深切地体现他的仁慈,他下令外放了180名宫女……这人一直宣称不喜、不近女色,这时仓惶逃命,居然还随身携带了这么多的女人!
  这些虚的做完,还得来点实的,他得处理掉两个民愤极大的败类——黄潜善、汪伯彦。这两人居然也从江北逃过来了,这在当时扬州城外的江边上,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当时扬州倾城逃难,几十万人困在江边,惊慌失措中,百姓们大骂黄、汪两人,对他们恨之入骨。正在这时,人群里有位官老爷自称姓黄,没等他进一步表明身份具体叫黄什么,几十万人扑了上去,直接把他撕碎了。事后才知道,这人是司农卿黄锷。
  恨到了这地步,继续当宰相是不合适了。其实说起来,赵构也很恨他们,毕竟事发突然,把赵九弟给吓萎了,这是多么巨大的损失啊。参照前面李纲、宗泽的遭遇,黄、汪两人应该会死得非常难看才对。可赵构凝神思索了很久,把黄、汪两人找来,三个人又谈了很久,才下达了几条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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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 10:34:45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1905)
  
  因为工作失误,黄潜善罢相,贬任江宁(今江苏南京市)知府;汪伯彦罢相,贬任洪州(今江西南昌市)知府。
  一个南京市长、一个南昌市长,这是贬职吗?在现代这两个地方有多显赫不用说了,在当时也是江南东、西路的首府。
  看另一条。
  因为工作失误,前首相、现任单州团练副使李纲不得赦免,不得出境……貌似李纲跟扬州惨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吧,为啥牵到了一起?官方给出的理由是为了维持宋金之间的友好关系,所以必须要控制住李纲这个不安定因素。
  其实谁都知道,这是黄、汪怕了。这二位很清楚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他们是很认真、很缜密、竭尽所能地做着坏事的,并不是在无意识或者精神病状态下干的,没法免责任。所以必须牢牢地摁住李纲,不然此人复位,再次清算的话,别人不一定,他俩肯定支离破碎。
  同时新宰相朱胜非上任。朱胜非,字藏一,蔡州(今河南汝南)人,进士出身。看履历很一般,他跟何栗一样,也是临时提拔起来的应急品,但是他命好,在关键时刻出现在关键地点,居然是西京应天府的知府。还记得吧,赵构是在那儿当上的皇帝。
  当时朱胜非大谈皇帝威信论,说大元帅的头衔太浅,无论如何没法让民众们激动,只有皇帝才能号召复国。由此建炎集团欣赏了他,让他进入核心。这时黄、汪相信,有这个人在,政策的延续性还是可以期待的。
  总体说来,他从应急品升级到了过渡品,前途小有光明。
  接下来刘光世、张浚等大将被派到长江沿岸的重要地段,他们的任务是一边回收逃到南岸的御营士兵,重新组建赵构的亲兵队;一边跳过原地方政府,直接控制该地区,构建适合赵构生存的赵氏领土。这群人上路的时候心情很不好,因为他们再努力干得再好,也被确定成了外围势力。在此时在将来,从地理位置上就被边缘化了。
  对此,刘衙内等人是很失意的,他们眼巴巴地看着赵构在另一群人的簇拥下向更南边的杭州前进,那群人里有王渊,有宫女,有太后,有无所不能的快乐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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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 10:35:33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1906)
  
  当天在目送赵构一行人渐行渐远的队伍里,有一个人站在队伍的边缘,神色应该是风清云淡的。他同样很失意,却并不失望。他只需要时间,只要时间够,就一定能挤进最核心的那个小圈子。
  张浚。
  这段时间里张浚又创造机会小升了一级,倒霉的由李纲换成了韩世忠。说来也是韩世忠太倒霉了,他兴致勃勃地到处找女真人单挑或者群殴,正干得起劲,突然有人告诉他,说他的某个部下把一个当官的扔到水里淹死了。
  那个官是言官……欺负到张浚的本系统内了,这还了得,张浚火力全开,上纲上线,把这件事升级到了现有官员队伍的纪律问题上。某些人自恃有功,无所不为,比如韩世忠,不严惩他,国将无法!
  于是韩世忠被降级,把观察使丢了。
  这时他和刘光世、张俊等人在岸边送走皇帝一行人,之后各自分手,各奔前程,去当他们的外围积极分子。这时他们不会想到,命运、机遇会有多么的神奇,
  回到水面上,赵构在波浪的推动下沉思,也许是身体的原因让他没法像从前那样快乐地生活吧,他渐渐地习惯了想事情,他在为前途担忧。而在船舱外面,世界是欢乐的,能够想象吗,有人在几十万同胞惨死,长江以北财物全失,仓惶逃过江面,九死一生之后,居然还能从心里往外地觉得快乐吗?
  有。
  不仅有,人数还很多。一大群穿得漂漂亮亮妖妖娆娆的人站在甲板上,拿着弓箭,射河面上的鸭子。似乎当当鸭子的血染到河水里时,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有意义。
  血,河水……血,江水。
  难道这些人的脑子里没有长江水面上的数以十万计的宋人的浮尸、鲜血吗,这真的有什么快乐吗?!答案是有的。
  这就是建炎集团核心处的那群太监,扬州城里的人跟他们没有关系,杭州城里有他们的财产,都由王渊的部下们严密保护着。这时他们坐着船,每时每刻都在接近着他们的钱,都在接近着传说中像天堂一样美丽的杭州,这么幸福,有什么理由不快乐呢?
  在杭州城里,他们的快乐成倍、翻倍的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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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 10:36:35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1907)
  
  太监们在城里转了一圈,看中了几间最大最豪华的宅子,没说的,抢过来。他们是北方京城里来的上等人,住江南土著们的房子,真是很给面子了;
  太监们在城外转了一圈,决定去看杭州最有名的自然景观,钱塘潮。只是有一点,他们要从城里刚入住的大屋里出发,这样一路之上,会经过很多的民居区。太监们觉得这很不合适,太监是长江以北的专属动物,自从五代十国之后,这边儿就再没出现过了,这时集体出游,会变成景观的。
  太监们命令在经过的长街上用布帛围成甬道,挡住江南土著们的视线,让他们安静地出发,保持上等人的体面。
  等他们熟悉环境,体力恢复之后,开始欺行霸市强买强卖,从此过上了久违的都市幸福生活。截止到这里,他们是很讨厌,但是很安全。
  只是欺负了老百姓而已,算得了什么呢?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做了另一件事。这些太监们感谢了一下王渊。
  王渊在扬州城外长江边上,把皇帝、百官、百姓都扔在一边,用官舰把他们的财产运到了杭州城里。这是多么巨大的友谊,是经过战火考证,用皇帝的生命安全为代价做到的。
  太监们无以为报,给王渊升了官。让他继续当御营都统制,同时升到了军方的最高领导机关,当枢密副使。注意,虽然是副的,但是王渊有签发文件的权力。这是实权,可以干涉国家大事,可以任免军队干部,可以货真价实地趾高气扬。
  事情就坏在这里,对太监来说,这事很平常,他们干了很多次,没啥意外;对王渊来说,这是按劳取酬,他冒着风险送出了人情,这是收取等价回报,有啥不对?
  他们都没意识到,这是情况变了。建炎集团再不是在逃亡的路上奔波,那时大家只要求能活下去,不死在金军刀下,不淹死在长江里,就什么都好。官位了,钱财了,都是身外物。
  这时已经定居,每个人都面临着住房、工资、待遇等一大堆的物资需求,这时候太监们和王渊明目张胆地做买卖,把其余的军人当死人吗?
  宋朝的军人是职业性的,从来没什么精神文明教育,他们能在战场上把战机和凶险都扔在一边,举着人头向主将要赏钱,物资激励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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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 10:38:07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1908)
  
  不懂事的太监康履等、不合格的军人王渊都没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在杭州城里体验着幸福的新生活,迟钝到当危险临头时,居然是新宰相先知道了。
  朱胜非紧急向赵构汇报,军队里很多人嫉恨王渊,要出事。赵构这段时间吃够了军队、战争的苦,他非常重视,立即命令解除王渊的签发权,让他只担着一个虚衔,这样就能平息军队里的意见了吧?
  可惜晚了。
  比朱胜非稍晚一些,康履得到了一个线报。军队里有人来告密,说苗傅、刘正彦两个将军即将哗变,目标是杀王渊,集合地点在天竺寺。康履一听这还了得,军队要脱离领导,好朋友有生命危险,他马上向皇帝汇报,皇帝紧急召见宰相,宰相出宫去找王渊。
  这样一个大循环,事情终于到了王渊的手里。面对危险,王渊没含糊,他派出重兵直扑叛军的集合地点天竺寺。
  下了这个命令之后,天晚了,他吃完饭后洗洗睡,第二天早起神清气爽照常上班。上班、议事、下班,这个流程都走完,天竺寺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而他也没追究。因为只是一个线报嘛,或许天竺寺里没有叛军,也或许派去的重兵正在守株待兔,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没必要大惊小怪。
  就这样,王渊走到了杭州城北桥畔,突然间桥下冲出了大批伏兵。这时他才猛醒,中计了!那个线报是假的,用来迷惑他们,把重兵调到天竺寺转移视线,真的叛军一直埋伏在这里等他下班。
  清醒得太晚了,叛军把王渊拉下马来,刘正彦亲自操刀,当场砍下了他的人头。同时哗变在城里各个地点爆发,100多个资深名太监身首异处。做完了这些,叛军带着众多人头向临时皇宫前进。这个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叛军们并没有很大的企图,之所以逼近皇宫,只是因为里边还有更多的太监,以及太监里的精华,康履、燕珪、高邈、张去为、张旦、陈永锡等等都还没死,都在皇宫里躲着。
  毕竟斩草要除根,得把太监都杀干净。
  赵构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当叛军逼近时,他并没有怎么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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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 10:39:38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1909)
  
  当天接近正午的时候,赵构登上了城楼,下面是一大片御营卫士,以及100多颗血淋淋的人头。赵构很镇定,他手扶栏杆,向下面召呼,要苗傅、刘正彦出来觐见。
  苗、刘出来了,向他三呼万岁,跪倒磕头。
  ……情况似乎很正常,赵构感觉良好,他决定把场面做足,于是问事情是怎么回事,爱卿等从头说来。
  苗傅真的听命令了,他站起来,大声地把事从头说起。
  下面的话简直是替所有的汉人向赵构质问——皇帝你自从即位以来,赏罚不公,信任太监。军人有功劳的不奖赏,太监向你推荐你都答应;黄潜善、汪伯彦败坏国家到这种地步,居然至今没有流放远方;王渊临战退却,贻误战机,抢先渡江,不见处罚反而升任枢密,这都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们已经杀了王渊,皇宫外面的太监们也都杀了,现在请交出来康履等人,全都杀了,向三军谢罪!
  赵构窘怒交集,没想到苗傅翻旧账,揭他老底。这是当众摊牌,撕破了脸皮,是真的造反了!但没什么,本着一贯的不要脸精神,他还是能很从容地面对的。
  赵构说,爱卿要注意,黄潜善、汪伯彦都已经受罚贬职了,王渊也被你们杀死,太监们已经死了很多,现在朕答应你们,一定把康履等人降职责问,决不姑息。你们回军营等候消息吧。
  军人回营,万事大吉,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这些兵都是菜板上的鱼肉。
  可惜苗、刘都曾经帮他剁过菜,尤其是刘正彦,帮他杀了很多的所谓盗贼,各种手段都明白,这时绝不上当。
  叛军顶在皇宫城门前,一定要赵构交出大太监康履,不然不走。
  赵构就是不交,这不是一两个太监的问题,是皇帝的权威在倒塌,一但这个也软了,他就真的萎到底了。
  双方就此僵住,时间一点点过去,皇城外的叛军们渐渐地失去耐性,刚开始的嫉恨到杀人的兴奋到和皇帝顶牛的癫狂到逐渐的不安,很快就会被恐惧压倒,做出极端的事来。
  赵构敏锐地发觉了这一点,当机立断,派人把康履绑到城外。苗、刘就在他的面前,把康履先腰斩再腐割最后斩首。
  做完了这些,赵构还有奖赏。升苗傅为庆远军承宣御营都统制,刘正彦为渭州观察使副都统制。怎样,大家人也杀了,气也出了,是不是可以回军营休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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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 10:40:32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1910)
  
  叛军不走。事情明摆着,要是从开始赵构就服软,没有后来的硬顶、当面杀人,事情还能有转机,还可能彼此妥协,凑合着往下过日子,现在敌对到这地步,还想善了吗?
  苗、刘商量了一会儿,向赵构提了个问题——陛下,你觉得你当这个皇帝合适吗?要是钦宗皇帝从北方归来,你让他处于什么位置?
  赵构心里一片冰凉,巨大的危险向他逼近,比金兵临近扬州城时更让他警觉。怎么办,他紧紧地闭住了嘴,不做任何回答,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新任首相朱胜非。他不知道这个人能为他做什么,但此时此刻,他自己已经无能为力。
  朱胜非顺着绳子遛到城下,和苗、刘面谈,劝他们别把事做绝,给赵构也给他们自己留一条后路。对此,苗、刘很认同,他们提出一个建议。
  请孟太后,也就是宋哲宗的废后隆祐太后垂帘听政,和皇帝共同治理国事。
  这很好,朱胜非欣喜、赵构惊喜,垂帘听政太好了,尤其是孟太后如此的善良低调,由她出面,一定会比当年的曹太后还要温柔。
  他们立即同意,当场写下诏书,给孟太后合法政治地位。可是当宣读诏书,表示立法生效时,苗、刘两人却慢吞吞地说了一句话。
  太后是孟太后,这没错,可谁说和太后共同治理天下的皇帝是你啊?我们说的是当今的皇太子赵旉。
  全场呆滞,赵旉是赵构的独生子,现年才3岁,这么个小孩子要当皇帝了?可没等有人反对,苗、刘还有话说。
  说小吗,仁宗、哲宗登基时也很小,正因为小,才需要太后垂帘听政。至于太上皇,更是眼前的例子,赵构当皇帝时,有起码两个太上皇存在,他不也当了吗?
  赵构无言以对,这时往事一幕幕地在他眼前出现,现实让他清醒,这个纨绔生的纨绔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不能因为自己有个什么什么样的高贵血统,就能在亿万人之上随意作威作福,想干什么操蛋事都随便。人世间是有界线的,谁做得出格都得退场。
  他父亲太混账了,结果在异族人那儿受罪;他太混账了,本国人也能造他的反!
  这时他派人去后宫请孟太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老妇人的身上。一会儿,孟太后到了,赵构向旁边躲闪,站到了一根柱子旁边。有官员请他在原来的座位上落座,赵构摇了摇头,轻声说:“不能坐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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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 10:42:53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1911)
  
  时隔34年之后,孟太后再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她做的第一个决定就非同凡响。她没有走上城头隔着老远和叛军说话,而是直接开城,与苗、刘面对面。
  孤独利于思考,时光锻炼心性,这时的孟氏,再不是从前那个不懂官场,不擅争斗的女孩子了。她面对叛军,非常的镇定。
  她说,宋室颓唐,是道君皇帝、六贼做出来的,与当今皇帝何干?况且他最初时并未失德,都是黄潜善、汪伯彦在误导。现在黄、汪已经贬职,这些你们不知道吗?
  避重就轻,预留台阶,这是很高明的政治语言。
  可惜苗傅无动于衷,他是个成年男人,懂得决不和女人讲道理。他粗暴直接地说,我们就是要拥戴你当天下的主人,就是要拥立新皇帝。
  来硬的……孟氏比他还硬,说天下大乱,强敌当前,你们要我一个老太婆抱着3岁的娃娃决断军政大事,怎能号令天下!敌国知道有这种事,会更加轻视欺凌我们。
  言外之意,这么搞大家都别想好。
  有道理,可惜苗傅顾不得那么长远,眼前是骑虎难下,谁还想着以后。他再次强调一定要孟氏主政,这事没得商量。
  陷入僵局。同样僵住了,孟氏没像赵构那样要么硬顶要么软蛋,她有第三条路走。隆祐太后转过头来看首相朱胜非,说这时正要大臣做决定,相公为什么一言不发?
  历史证明,这句话是决定性的。赵构真的很好命,他在南渡之后第一时间把朱胜非提到首相的位置上,原只是把应急品当过渡品用,却没想到这是他的急救包,没这人,历史绝对会改写。
  这时朱胜非什么话都没说,而是转身走回了宫里。那样子真像是黄潜善、汪伯彦的接班人,遇见事儿就躲,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成功地迷惑住了苗、刘叛军,从这时起,他们认定这个人是懦夫、孬种,不必在意。可实际上呢,稍加一句,朱胜非的业余爱好是看小说,当时是宋朝,各种污秽糜烂的明清小说还没问世,能看到的都是唐朝作家写的。
  唐代小说,写的是传奇、热血、仇杀、信义,就算是情爱,也一定会惊天动地。一个人每天脑子里装着这些,做出来的事也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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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 10:43:51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1912)
  
  朱胜非悄悄地找到赵构,说他刚才跟叛军里苗傅的一个心腹死党叫王钧甫的聊天来着,王钧甫说苗、刘二人“忠心有余学识不足。”
  赵构躲在柱子后边,疑问的眼神。
  朱胜非很低调地解释,这可以理解为以后会有转机。
  ……学识不足,是说缺心眼?赵构有点明白了。两人再悄悄地聊了一会儿,一道诏书下达。赵构全面同意叛军的要求,从即日起,孟太后垂帘听政,皇太子升级当皇帝,他退位、并且立即搬出皇宫,到显宗寺里借宿。凡是叛军点名的太监全都流放,一个不留。
  叛军全面接管杭州城,在苗、刘看来,老太婆当权、小孩子上朝,赵构躲进和尚庙里,保安水平比皇宫差远了,随时都能杀掉,至于太监们,一个个被流放出城,一个个被半路截住,都杀做两段带回城里示众。
  威风凛凛!
  之后苗、刘给自己升官,苗傅做武当军节度使,刘正彦是武成军节度使,再安排两个政治友人升任宰相、尚书。之后……还要再干点什么呢?
  两人左思右想,决定给杭州城外的同事们定定性。韩世忠当御营使司提举,刘光世是世袭大衙内不必再升,张俊当秦凤路副总管,命他带300个大兵即日启程回西北老家去。
  其他人以此为例,不管是升是降,都一律不许靠近杭州。
  做完了这些,苗傅、刘正彦觉得江山已定,可以安安静静地享受人生了。却不知道已经办了件最失策的事,错到连补救都来不及。
  他们现在干的事,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挟天子令诸侯”。这句话看着很威风,其实风险很大,很没有必要。当年曹操是不得已才这么干,因为外边有太多的人能和他平起平坐,甚至更高。可苗、刘已经控制住皇帝,那么是把大臣们以皇帝的命令收笼在身边,或杀掉或控制的好,还是扔到外围,给个官职,让他们随意发展的好?
  就在这时,有些人已经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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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 10:44:48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1913)
  
  的确是发展,苗、刘之变是赵构的一次劫难,对建炎集团是一次洗牌,很多很多的人身败名裂,可另一些人却因之而飞黄腾达,一步登天。
  比如张浚。
  这位两年前还只是个边缘京官的小人物,突然之间变成了核心。这是个很怪异的现象,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时是没道理的,要不怎么才能解释,以他微薄的官场资历、没有半点军事生涯的过往,就会有那么多的人主动来投奔他呢?
  先来的是张俊。
  这位老西北军没门第没关系,到哪儿都有小鞋穿,哪怕是造反派都不待见他。对别的人苗、刘是用官收买,就地发财,对他,居然是带着300个大兵回西北去。
  西北……那边濒临西夏,又与金国接壤,很快就要出大事,这是明摆着要他去死。他想不去呢,公文里说得明白,剩下的兵由其他将领拆散了分。这年头兵权谁不要,实力谁不要,这等于是鼓励张俊的同事们窝里反,逼着张俊走人。
  关键时刻,张俊说这事儿很复杂,我带你们去见礼部张侍郎,由他来决断。
  张俊带着8000名士兵上路,投奔平江府的张浚。当他到达平江的时候,发现这里很平静,基本上没人知道杭州城发生了什么。
  苗、刘的文件传达过来了,可是被张浚扣压,不对外公布。
  张俊来投靠有求援的成分在内,还不算离谱,下一个就很不寻常。江宁(今江苏南京)府的吕颐浩派人来联络他。
  吕颐浩,字元直,山东乐陵人,进士出身,南渡以前做过河北路都转运使,相当于一省之长。这是出将入相之前的顶级高官,这样的人不仅主动伸手,而且还带着10000名士兵上路,声称与平江联手平叛。
  第三个是大衙内刘光世。
  刘光世在镇江,他紧张地左右观望细心衡量,发挥自己听命令不听命令都能达到利益最大化的特长,决定是听谁的呢?
  张浚的命令很快到了,他以礼部侍郎的官阶,命令奉国军节度使刘光世率本部人马勤王,立即启程去和吕颐浩汇合。
  刘光世一拍大腿,目光雪亮,听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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