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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诗

[转帖] 搞鬼一家人第一部——《与魅共舞》作者-----裟椤双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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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3 09:26:54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躲在暗处看她,看她一反往日的温和面容,换了一个人似的,坐在尸山之上,与那个人冷冷交锋,言辞间的残忍冷酷,令人胆寒。
  
   他不相信眼前见到的人是她,他跟自己说,那只是个假象,一个有苦衷的玩笑。
  
   一直到那个人,手起剑落,斩下她的头颅。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实而不是幻觉。
  
   为什么她不反抗?她明明目露凶光,却为何在那个人动手的时候,不仅不还手,还隐隐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仿若已经期待许久的事,终于来临。
  
   他不敢出声,那个人的气势,实在太可怕,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她的头颅离开。
  
   她的尸身,静静躺在一堆杂草旁,因为染满了鲜血的缘故,红衣比往日更加夺目。
  
   抱着她,他从发愣变成发狂,从木然变成了伤心,从伤心扩散到狠狠的自责。
  
   他突然开始恨自己,恨自己不够强大,恨自己的一时怯懦,在那个人对她动手时,竟连呵斥一声住手的勇气都没有。
  
   她在自己眼前彻底“死”去了,他在世上最在意的那个人,没有了。
  
   记得天快亮时,下雨了,地上的血变成了河,沉静地流动,像那条冥河一样。
  
   泥泞的地上,有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延伸向不知名的远方。
  
   从那一年开始,冥河到忘川右岸,沿途开出了一种白色的花朵,模样跟彼岸花一模一样,也同彼岸花一般,指引着某个方向。新来的亡魂,若随着这白花而进,便会去到无尽地狱,永世不得脱身。
  
   冥界里,人人都为这种花的出现而好奇。那些被冥兵从通往无尽地狱的半途中拉回的亡魂,只说当时看这白花生得俊俏,看得久了,竟听见里头有个动听的女声,在自己耳畔反复呓语:随我前行,渡君之难。生无可恋,死方有欢。
  
   听着听着,他们便不由自主放弃了左岸的彼岸花,随着这片白花朝前走,心中竟还充满了希望与快活。
  
   于是,这白花有了个名字,渡难。
  
   可是,那个人是不允许渡难花的存在的,他知道,那个人派了许多手下,铲除此花,却发现此花如浮萍,天生无根,除之不尽。无奈之下,只得派人长期看守,以防亡魂误入。
  
   谁都不知这渡难花是如何生出,只有他,还有那个人,能够猜到。
  
   她生于冥界,长于冥界,这个地方,是她的一切,更有她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放下的人。她的头颅被封在九重炎狱,她的尸身,留在人界。她的心,却无处可去,只能在这里飘荡,化成绵绵渡难花,绝望地守望。
  
   每每想到这些,罗德的心,就阵阵抽痛,也更加确定,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值得的。为了让她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回到那段看着河水,开心谈笑的美好时光。
  
   罗德看着已被自己化作影子的古灵夕,喃喃道:“对不起,我并不想这样。”
  
   他话音刚落,一阵疾风从殿门外突然灌入,吹得他不得不别过脸去。这股怪风打了几个旋儿,直扑到大殿一侧,一块绘着伏虎罗汉的壁画之上,噗一声没了进去。
  
   只听半空中突地响起嗷一声吼,一只金毛斑斓的大虎竟从那壁画中一跃而出,虎口中喷射而出的热气,带着腥膻之味,两只硕大的碧绿眼珠凶光四射,对准了罗德猛扑上来。
  
  
   这只从天而降的大老虎着实让罗德防不胜防,他将尸女朝旁边一推,自己却来不及闪开,肩膀一下子被这凶物的前爪紧紧扣住,狠狠摁到了地上。
  
   一股冷热相交的冲力直入罗德的骨髓,这猛虎一扑的威力,竟让他一时间动弹不得,连在脑中做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待他回过神来想升起体内灵力将这猛兽从身上弹开去时,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居然像从内到外凝固了一般,莫说灵力,连动动手指头都成了奢望。
  
   这只画中老虎,不知是什么来头,通身散出一种诡异古怪的气场,将罗德牢牢压制在下,一低头,张开血盆大口,照准他的咽喉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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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3 09:27:22 | 显示全部楼层
   罗德心下大惊,大风大浪走过来,连冥王都收拾了,居然会输给一只莫名而现的畜生?疑心自己会命丧于此的他,眼见着虎口中白森森的利齿朝自己逼来,伴着裹着血腥味的疾风。
  
   在虎牙与咽喉皮肤接触的刹那,罗德心下一沉,他没有感到一丝疼痛,甚至,根本没有感到有东西刺入皮肉,只觉一股凉风,从咽喉灌入全身,瞬间走完体内每条经络,每过一处,便留下一阵被掏走某件东西的虚空感。如此一来,罗德只觉自己的魂魄正一寸寸被剥离出体外。
  
  
   这老虎究竟是什么东西!罗德想挣扎,两只虎爪却有千钧神力,根本由不得他反抗。
  
   突地,老虎猛一抬头,朝右边一晃,一道五色灵光被它的唇齿一带,竟从罗德的口中闪电般飞出,而罗德的全身亦在同一时间,如褪色了般只剩下黑白灰三色,一层朦胧的雪光闪烁而出,将他此刻的模样映照得分外奇特。
  
   约莫数十秒后,那五色灵光终全部从他口中飞出,他身体的颜色也在灵光脱离之后,从脚尖开始,逐渐恢复了原有的颜色。唯有他的脸色,从最初的苍白中,透出一股暗青的死气。
  
   衔着那道如小龙般在空中回旋而动的五色灵光,猛虎收了爪子,放开罗德,纵身跃到庙门前,将口一松。
  
   那灵光一落地,竟即刻变了形态,在地面上迅速形成一个人类的轮廓,手脚身体,逐一成型,光华褪去之后,躺在地上那双目紧闭的人儿,竟是方才被罗德变作了影子的古灵夕!
  
   从麻痹中恢复过来的罗德迅速站起身,想也不想便挥拳朝对面的老虎击去,犀利的拳风里充斥着猛烈的灵力,朝老虎头颅飞奔而去。
  
   噗!仿佛空气中只是破了一个气泡,罗德的重拳刚一碰到老虎的皮毛,所有的力量如同陷入一团柔软的棉花,全部的锐不可挡在瞬间被融化成一个轻微的气泡。
  
   罗德举着拳头,愣在老虎面前,但见那猛兽大口一张,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轰然而出,震得四壁都抖动起来,又如一只无形大掌,一把推在罗德身上,他顿时向后飞开了去,撞到一根殿柱上,砰一声落地。
  
   老虎连眼都不眨一下,低头衔住古灵夕的胳膊,轻巧地一甩,将她放到自己背上,一跃出了寺门,庞大的身躯转眼隐没在夜色之中。
  
   空旷的寺外,一轮血月,高挂苍穹,地上万物,都被镀上一层妖异的暗红。
  
   罗德赶到寺门前,借着月光追偱老虎的去处,却连根虎毛都没有看到,不知是那猛兽的速度太快,还是它根本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他疑惑地走回去,刚在尸女身边站定,他的眼中骤然擦过一丝警觉。他阴暗犀利的目光,蓦地投向正前方的佛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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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3 09:27:45 | 显示全部楼层
   “黯冥修影术岂是你可随意使用的!”
  
   一个似远似近,真实中又带飘渺的声音,自佛像后传来,清脆悦耳,一时间却辨不出是男是女。
  
   “谁?!”罗德大吼一声,纵身跃起,落到佛像之后,却只见一壁垂下的莲花帐在一阵幽幽淡淡的香气中缓缓摇动,空无一物。
  
   “擅用此术,是为对玄麒蛇母之大不敬,你这孽障,必遭惩戒!”
  
   声音突然变了方位,竟又从大殿中央的空中传来。
  
   “出来!”罗德从佛像后跃出,落到大殿中央,直视上空大喊。
  
   “好自为之!”
  
   声音又转移到寺门处,言毕之后,再无动静,只留一阵暗香,撩动门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出来!”
  
   罗德追到门口,夜风阵阵,红月依旧,那声音就跟那只画中猛虎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阵闷痛,从罗德心口窜出,他一把捏住胸口,挂着一头冷汗回到尸女身边,看着安然立在殿内的她,挤出个笑容:“只要你没事就好。谁都不能阻止你醒来,谁都不能!”
  
   一直像个死人般躺在地上的钟晨煊,突然动了动手指,继而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一串紫黑的污血从他嘴角流出,依然不曾醒来的他,仿若被锁在最深的一场噩梦中,双眉紧皱,口中模糊呓语着。
  
   罗德走到他身旁,俯身凑近,听他在说什么。
  
   原来,钟晨煊一直在叫古灵夕的名字。
  
   一抹复杂的神色,从罗德面上掠过,他坐到身边,第一次以一种打量老朋友的眼神看着面露痛苦的钟晨煊。
  
   四周的空气在寂静中凝结,只有不时灌入的夜风吹动顶上的莲花灯,铁链摇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烛火就像心跳,闪烁跳动。
  
   罗德长长吐出一口气,坐到钟晨煊身边,略一沉思,伸出手掌,闭目念了几句咒语,一阵小旋风从他掌心升起,一粒半月状的乳白色药丸,透着月晕般的淡淡光华,在他掌心缓缓漂浮。
  
   捏住钟晨煊的下巴,罗德把药丸塞进他口中,再将手掌覆在他额头上,略一用力,一道浅绿光线从钟晨煊的印堂处直灌心口,闪烁一番后,消失不见。
  
   一似明显的生气,渐渐爬上钟晨煊色如死灰的脸庞,笼罩在他身体上那股阴翳暗沉的气场,也在此时淡去不少,连一直在皮下游走的虫形阴影也停止了动作。
  
   钟晨煊的喉咙动了动,发出含混的咕噜声,干涩的双唇也慢慢翕动起来,沉重的眼皮渐渐掀开来。
  
   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光影交替,身体里有股奇怪的力量在纠结翻滚,整个世界仿若颠倒过来,让人无所适从。钟晨煊的呼吸从微弱渐渐正常,视线里扭曲的景物,也回归于清晰,罗德的脸,一如第一次见到他时般,静得像最深的一处海洋,一点淡淡的笑意,阳光般洒在海面,湛蓝的眸子,看得人心都随之沉进一个难以脱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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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3 09:28:32 | 显示全部楼层
   钟晨煊的双眼猛地睁开,挺身便站起来,看定罗德正要开口,却突觉心口窜上一阵麻痛,双脚不由一软,又跌坐在地。
  
   “少花些力气,安静坐着就好。”罗德看着还想尝试站起来的他,“半颗解药,只会让你恢复意识,暂时压制住你体内的啮心蛊毒,其余的,你不要奢望。”
  
   钟晨煊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虚弱的声音掩盖不了发自内心的怒意:“你……你到底在想什么?古灵夕呢?连胤呢?”
  
   罗德眉头一皱,拉下他的双手,说:“古灵夕被一只老虎带走了,连胤已经去九重炎狱取她的头骨了。”
  
   “老虎?”钟晨煊判断着他回答的可信度,旋即移开目光,打量着四周,顿时一惊,道,“我们已经回到现实世界了?”
  
   “呵呵,我与冥王的交易,终究是成功了。”罗德一笑,如释重负地靠在身侧的柱子上。
  
   钟晨煊心下一思量,总是觉得不对劲,警觉地问:“为什么要给我解药?难道你不怕失去一个最重要的筹码么?”
  
   “我只给了你半颗而已。”罗德笑笑,双手交叉抱在脑后,竟是一派悠闲的模样,“等待总是无趣的,我只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而已。”
  
   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凶狠,曾是那么显而易见,可眼前的罗德,居然找不到半分当初的阴毒与犀利。
  
   钟晨煊诧异的同时,忖度着他是否又在酝酿另一个不可告人的计划。这个旁观者,他的行为与念头,是否永远跟他的血液颜色一样,脱离正常的轨道?
  
   “怎么,是不是以为我又在打你歪主意?”罗德望着半空,轻易猜中了钟晨煊的心思,呵呵一笑,看定他,从怀里摸出个一指见方的纸包,扔到钟晨煊面前,“这个带给你父亲,服下便可清醒。不过,他体内的灵力,怕是难恢复到从前了。”
  
   “我爹?”钟晨煊心下一紧,离开医院多时,一直处于昏迷中的钟岳霆不知情况如何了,这家伙,怎的无端端提到自己的父亲?
  
   “那晚,被我以割命易运阵换了命的赵大婶,在阵法的作用下,走到辅诚中学的开水房中。那是我在集齐使用这个阵法所必须的四大要素后,第一次正式使用。”罗德的眼里,有别样的东西闪过,“我选中了一个来教堂做礼拜的中年男子,他的命数,本应在当夜死于水中。于是,我挑中了跟他八字相同的赵大婶,将他们作为割命易运阵的第一对实验品,交换了他们两人的命数。那晚,我看着中年男人安然无恙地酣睡家中,然后一路尾随赵大婶进了开水房,看着?叩焦??埃?硖寰谷缈掌?闳谌肓斯???凇N姨?剿?纳硖逶诳??蟹?谂鲎驳纳?簦?淙挥行┠压??椿故茄诓蛔∏韵玻?业恼蠓ǎ?沼诔晒α恕!彼底牛???课⑽⒁幻校?翱删驮谀鞘保?掖涌??恐谢?哿艘怀胤纤?乃?壑校?炀醭鲆还梢煅?钠?。?腥死?盟?娴姆瓷渲?Γ?诳?游遥?恢谷绱耍?褂幸桓龃烤??耐嬉舛??枵獬厮??浇椋?芙???幸豢淳烤埂R?松硇蔚奈遥?欢????娜灰远烂殴セ髦涫酰?蚪?浅胤纤??阍诤笸返娜朔啦皇し溃?炻抑?校?蔷??挂??至嗽?危?故歉鲎巳萃?喜环驳闹心昴凶樱?粤宋艺庖换鳎??琶Υ映厮?刑佣萘巳ァN?舛嗌??冢?颐挥凶犯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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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3 09:28:53 | 显示全部楼层
   钟晨煊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一把揪住罗德,咬牙道:“是你!居然是你!”
  
   罗德一笑,任由他无力地揪住自己,说:“后来我查过,方知道是你们钟家家传的潜镜之术,我伤的,是你父亲。可是,却是你跟古灵夕,把霍青云送到我身边,让我有机会完成割命易运阵。我更没有想到这事发生后不久,你们几个就来到了教堂。你们完全是我预计外的元素。但是,从你们一踏入教堂开始,便注定成为我计划的一部分了。”
  
   “你……”钟晨煊看着昏在一旁的霍青云,回想当初,不由问道,“难道你教霍青云学画,根本是早有图谋?”
  
   “呵呵,他第一次来教堂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身体有异常。当时我无法确定他是否半人半魔,以我的验证方法,至少需要三个月,于是我以教他学画为名,让他甘心留在我身边。”罗德全不否认,“可就在我快要得出结果的时候,霍青云失踪了,我找了许久都找不到他。本以为上天有意为难我,却没想到你们竟把他安然送回,还拜托我照顾他。呵呵,世事真是难以预料。”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煞费苦心使用割命易运阵?这对你拿回尸女的头骨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钟晨煊为他的冷血而震怒,揪住他的手开始剧烈抖动,“你就那么中意把他人的性命当成实验品来玩弄么!!!”
  
   “我需要枉死城城主的协助,需要他冥界与枉死城的矛盾激化,需要他明白,他的对手,是与他旗鼓相当的,同样有操纵世间生灵的能力!”罗德的脸上浮出胜利者的姿态,“事实是,冥王在我的一系列设计下,还是屈服了。”
  
   钟晨煊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松开他,嗤然一笑:“你跟连胤永远不可能旗鼓相当。他眼里装的是天下,你眼里,只有自己。”他顿了顿,靠到柱子的另一侧,两个男人竟像一对相邻而谈的朋友,继续道,“以我的思维能力,着实无法理解你做的这一切。”
  
   “我只要她活过来。”罗德笑得很满足,“我盗走她魂魄化成的渡难花,在人间悉心培育,花去数百年时间,将她逐渐复元的魂魄注入她的身体,并一直以冰舍子为饵,一路吸引孤魂野鬼供她的魂魄食用,这次回到中国,将是我计划完成的最后一步。”
  
   说着,他眼中的光彩有了瞬间的黯淡,说:“我并不想伤害他人,可是,为了她,我别无选择。”
  
   “你可知道,你要复活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钟晨煊闭上眼,问道。
  
   “那不是她。”罗德转头看着钟晨煊,无奈地笑笑,“你相信么,她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引起那个人的注意罢了。就像一些孩子,会故意做出一些淘气的事,希望能引起大人的关注。”
  
   “淘气的事?”钟晨煊睁开眼,看着躺在四周的无辜和尚,还有无辜的霍青云,“这一切就是你所谓的淘气的事导致的后果,她罪无可恕,你是帮凶。不要给自己的残忍找借口。她错了一步,然后,你替她继续。这就是我所看到的事实。”
  
   “你不理解无所谓。”罗德摇头,“反正,我的目的会达到的。”
  
   他起身走到寺门口,手指天空,回头道:“看到天空的血月了么,连胤必须在天亮之前将头骨交给我,否则,若没有七宝舍利封住煞门,后果你是很清楚的。不但世间生灵涂炭,连连胤自己都会落个魂魄不齐的凄惨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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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3 09:29:14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根本是个疯子。”钟晨煊望着他孤独又带着莫名凄凉的背影,想站起来,全身却依然绵软,身体里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力量,时而蛰伏,时而涌动。
  
   他话音刚落,地面上突然刮过一阵带着热气的疾风,猛烈的震颤自地底最深处直窜上来,细细的灰土,从殿顶老旧的缝隙中落下。
  
   强光烈风在大殿中央集结成一团龙卷风般的气流,强大得令钟晨煊与罗德都不由自主伸出手挡住眼睛。须臾间,气流消减而下,连胤手提一个朱红色的木匣,安然而立。
  
   这木匣,看似普通,闭合处以一把兽头状的铜锁锁住,木匣四面,均刻着数条吐火戏珠的神龙,栩栩如生,龙爪下踏住的火焰,竟跟真的一般,腾腾而动,还隐隐发出红色的光芒。连胤手中,如同掌握了一团有别于常的火焰。
  
   罗德的目光一接触到木匣,即刻呆了,罕有的局促爬上眉梢,那神情,活脱脱一个饿极的人见到了美食,可又怕眼前见到的只是一场美梦,迟迟不敢上前。
  
   连胤的目光落在钟晨煊身上,略是一惊,道:“你醒了?”
  
   “他给了我半颗解药。”钟晨煊自嘲地笑笑,“我陪他聊天许久,等你回来。”
  
   “有劳你了。”连胤摇头一笑,当他看到罗德身后那条多出来的影子不见踪迹时,顿时收敛起笑容,厉声道,“古灵夕呢?”
  
   “她被一只从壁画里窜出的猛虎救走了。”罗德朝连胤走来,“把东西交给我,你很快就能拿到七宝舍利。”
  
   “画中猛虎救走了她?”连胤双眼露疑,这般匪夷所思的话,他岂能轻易相信?
  
   “此时此刻,我骗你无益。她不再是我的人质,你该松口气才是。”罗德伸出手,“给我!”
  
   “解药!”连胤不为所动,“还有这寺中僧人,也是因你而成这番模样吧。”
  
   罗德打了个响指,一粒跟方才喂钟晨煊服下的药丸一模一样的玩意儿,出现在他手掌上的空气中。他对准那药丸吹了口气,大方地将之送到连胤面前。
  
   “解药在此,不过上头有我的封印,只有我能解开。”罗德指着药丸外头包裹着的淡淡月晕,“你若强行解开,只会毁了它。而且啮心蛊毒的解药,仅此一颗。寺中僧人天亮后自当醒转,我没有取他们的性命。”
  
   “还有七宝舍利!”连胤举起木匣,“交出来,这个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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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3 09:56:23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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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4 08:53:1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木匣,看似普通,闭合处以一把兽头状的铜锁锁住,木匣四面,均刻着数条吐火戏珠的神龙,栩栩如生,龙爪下踏住的火焰,竟跟真的一般,腾腾而动,还隐隐发出红色的光芒。连胤手中,如同掌握了一团有别于常的火焰。
  
   罗德的目光一接触到木匣,即刻呆了,罕有的局促爬上眉梢,那神情,活脱脱一个饿极的人见到了美食,可又怕眼前见到的只是一场美梦,迟迟不敢上前。
  
   连胤的目光落在钟晨煊身上,略是一惊,道:“你醒了?”
  
   “他给了我半颗解药。”钟晨煊自嘲地笑笑,“我陪他聊天许久,等你回来。”
  
   “有劳你了。”连胤摇头一笑,当他看到罗德身后那条多出来的影子不见踪迹时,顿时收敛起笑容,厉声道,“古灵夕呢?”
  
   “她被一只从壁画里窜出的猛虎救走了。”罗德朝连胤走来,“把东西交给我,你很快就能拿到七宝舍利。”
  
   “画中猛虎救走了她?”连胤双眼露疑,这般匪夷所思的话,他岂能轻易相信?
  
   “此时此刻,我骗你无益。她不再是我的人质,你该松口气才是。”罗德伸出手,“给我!”
  
   “解药!”连胤不为所动,“还有这寺中僧人,也是因你而成这番模样吧。”
  
   罗德打了个响指,一粒跟方才喂钟晨煊服下的药丸一模一样的玩意儿,出现在他手掌上的空气中。他对准那药丸吹了口气,大方地将之送到连胤面前。
  
   “解药在此,不过上头有我的封印,只有我能解开。”罗德指着药丸外头包裹着的淡淡月晕,“你若强行解开,只会毁了它。而且啮心蛊毒的解药,仅此一颗。”
  
   “还有七宝舍利!”连胤举起木匣,“交出来,这个就是你的。”
  
   “我总是做公平的交易。先将木匣给我,我自然解开封印。”罗德眼中的沉冷,暗藏着焦灼的火焰,几乎要将那木匣烧成灰烬,
  
   钟晨煊站在他两人中间,费力地抬头望着连胤,只说了一句:“解药不重要。”
  
   是的,在这般千钧一发的境地,他的灵力乃至生命,根本无足轻重,如果因为一颗解药给连胤增加哪怕一点点障碍,也是他本能抗拒的。
  
   连胤托起木匣,轻轻一掌推去,木匣又快又稳地飘到罗德等待已久的双手上。
  
   难耐眼中升腾起的狂喜,罗德在打开匣子之前,屈起手指,口里默念几句,一道绿光自他指尖弹出,击在连胤面前的解药上,月晕褪去,完好的药丸落到连胤手中,只见他双目半闭,将药丸捻在指间,对钟晨煊说了声:“张嘴。”
  
   “什么?”钟晨煊下意识地一说,微开的口中顿觉一阵冰凉,芳香透脑,那药丸在不知不觉间被连胤送进嘴里,即刻化成了一汪清水,三两下便落进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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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4 08:53:39 | 显示全部楼层
   那药丸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消失无踪的力量,在一直麻痹无力的身体的最深处渐渐苏醒,被抽离出肉身的魂魄,也被一团凝聚在胸间的火一般的炽热感,从莫名的虚空中逐一拉了回来。吞进口中的“清水”,其阵势在每滴血液和每寸经络里,被放大到数百倍,虚弱到停止运作的五脏六腑,如同沉浸在汹涌而来的江海大潮之中,被强大的冲击力猛地一激,所有侵蚀它们的秽物都在一瞬间被冲刷干净,新生的力量,从每个细胞里雀跃而生。
  
   钟晨煊深吸一口气,轻巧地站起身,脸孔的颜色与正常时再无差别。他卷起衣袖一看,那些停滞在他皮下的虫形阴影,竟逐一收缩成一个黑点,最后化成一道奇特的黑烟,从他的皮肤里滋一下钻出,很快便消散于空气中。再看,皮肉下再无异常,只有隐约可见的经脉,在鲜活地跳动。
  
   “你真的把头骨给他了?”他走到连胤身边,眼神里充满怀疑。
  
   事实上,他并非怀疑连胤会把头骨给他,只是会怀疑,他是否会如此“顺利”地将木匣交给他。以他的本事,要在一个木匣上动动手脚,并非难事。
  
   “一个刚刚捡回性命的人,不思感激,反来质问。”连胤一笑,从怀中摸出钟家那块护身符,扔给钟晨煊,“收好吧。你家老祖宗这次虽没真正搭救到你们,也算一段奇遇了。你的性格,跟钟老鬼果然异曲同工。”
  
   钟晨煊捏住护身符,皱眉道:“我跟老祖宗的亲缘关系,容后再议。”他扭头看着托着木匣,神经质地小心抚摸着它边缘的罗德,低声问:“难道你要眼看着尸女重生?”
  
   “其实,我从不想要罗德的命。”连胤似乎一直在答非所问,他凝视着对面那个在狂喜中不知所措的男人,“如果,他与我是友非敌,人界又会多些福气了。可惜……”连胤晶石般透澈,又有幽潭般深邃的眸子里,浮出一缕少见的悲哀,“有些道理,到了最后,需要用性命方能了解。”
  
   钟晨煊蓦地沉默了,连胤的话,他隐隐听出了些别的意思。
  
   “姐姐……多少年了?”罗德缓缓打开了木匣,一层血般颜色的雾气,从木匣中氤氲而出,浓浓的血腥气味,混合着被压抑数百年的腐烂味道,瞬间布满整个大殿,熏得钟晨煊差些呕出来。
  
   他捂住口鼻,甩了一个“你竟然把真正的头骨给了他?”的愤怒眼神给连胤,此时的他,灵力与体力均已恢复,要从一种“气”中分辨出其源头,实在太简单。这种罕见的一轰而出的血腐之味,只有那些死去数百甚至上千年的灵体才会有。最可怕的是,暗藏在血味中的暴戾,以及再清晰不过的怨气与不甘,纠结在一起,形成一股直把人心往最底层摁下去的强势压迫感,嗅得久了,竟觉得身体如灌进了铅,连视线都有些摇摆不定了。
  
   这就是一个被冥王封在九重炎狱里,生来便是个怪胎,不人不鬼,不妖不尸,在一念之仁下诞生,又在一念之差下毁灭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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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4 08:54:02 | 显示全部楼层
   钟晨煊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这就是那被压抑了数百年的尸女,在重见天日后所发出的力量?甚至,这力量可能仅仅只是开始的一小部分。
  
   可是,连胤竟连一丝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钟晨煊看着神情安然的连胤,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连胤只是安静地看着罗德,眼中既没有谋定而后动的杀意,也没有成竹在胸的高深,他更像是在等待,等待一场也许他早就料到,也可能没有料到的变故。
  
   罗德纯蓝的眼眸,在血的颜色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彩,捧住已完全打开的匣子的双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满室的血腐之气中,钟晨煊不知是否自己错觉,他竟从这股让人厌弃的气味中,嗅到了一丁点别的味道。
  
   待他的视线凝聚在罗德脸上时,他怔住了。
  
   一行眼泪,闪烁着粼粼光彩,似盛夏的阳光洒在蔚蓝海面,从罗德眼眶中,缓缓溢出。
  
   自己,竟嗅到了眼泪的味道?
  
   钟晨煊的心里,像被什么敲了一下,有些意外,更有不解的猜疑。
  
   “姐姐……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罗德的笑容,让垂直而下的泪痕略略改变了方向,弯成了一道温柔的曲线。
  
   他松开手,木匣浮在面前,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往木匣里而去。
  
   “你现在收手,依然还来得及。”连胤突然开口道,沉默东欧有些怪异的气氛,被他一语撕裂开来。
  
   他的口吻里,并无威胁,只有劝解。
  
   罗德抬眼,比兽类还凶悍的目光穿过了眼泪,咬牙道:“这是我的心愿,你永远无法了解的心愿!”
  
   “东西你已经拿到了,七宝舍利呢!!”此刻,钟晨煊已无暇去猜测连胤的心意,他只关心这个东西身在何方,离天明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我说过,我只做公平交易。”罗德冷冷看着钟晨煊,“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七宝舍利的下落。呵呵。”
  
   连胤微一皱眉,只说:“好,我信你。请记住你的承诺,不论何种状况下。”
  
   “我,从不食言。”罗德一笑,垂下眼去,双手小心探入木匣中,匣中发出的红雾因为他的动作,弥漫得更迅速,更浓重。
  
   一颗白森森的头骨,被他奉若珍宝地捧在手心,从木匣中缓缓升出,骨头的表面,密布着一条条经脉般的纹路,粗看以为是浮在表面,细看才发现,每一条红纹,竟是深深嵌在头骨之中,还在缓缓跳动的真正脉络。整个大殿中的红雾,均是从这些“血脉”中渗透而出。
  
   一层淡而明亮的浅绿萤光,包裹着这颗与众不同的头骨,红雾之下,越发衬托得它阴森诡异,见者无不心中发寒。
  
   可是,罗德却像捧着世间最亮最温暖的太阳,眼里闪烁着只有他自己才能了解的感动,以及释然,以及无比的期盼。
  
   他的视线,与头骨上,那两个空如黑洞的眼框汇聚于一线,仿佛那不是两个空无一物的窟窿,而是一双他等待了几个世纪的美丽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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