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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yuki

[转帖] [经历]我所知道的苗蛊 作者:yue45634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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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6 09:41:2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更新了~~~~~~~~
  过了那一时三刻,吴叔叔又像没事人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但是背上的乌黑和那些红疙瘩还在,于是回家静养,我和我父母就一起去看了吴叔叔一次,我承认我当时是被吓到了,从他去我家找我爸到我们去看他,就是短短一周的时间,他整个人我都快不认识了,怎么形容我当时的感觉呢,就是觉得他的灵魂在另外一个地方游走,很憔悴很无神,我爸还看了他的背,我没忍住好奇心,偷看了一眼,那个画面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恶心的。
  后来吴叔叔又发病几次,都痛得特别厉害还很频繁,医院就说什么建议转院,后来他们家忙着去各大城市的医院治病,我们家也遇到了很多麻烦,这期间就有一年多没有来往了。话说吴叔叔的病真是问天无果求地无门啊,几乎都没有个准确的诊断,他治病期间虽然那道目光没有时时刻刻的盯着,但是却始终都在,这比那种切肤的痛更让人难以忍受,所以到后来见到他的时候已经不是虚弱可以形容的样子了。这次我爸特意跑了一趟寨子,原意是想找个苗医出山的,但是进寨子以后,他把症状啊什么的和叔公一说,叔公就直摇头,他叫我爸不要白费力气,回去了,说吴叔叔不出一月就要死了的,然后给我爸解释说吴叔叔中了蛊,别说现在那么晚了,就是早来了也没有用,这是个蛊术高明的蛊师,除非他被人愿意罢手,否则中蛊的人必死无疑,而且拖了这么久,这蛊师就是一种玩弄的心情,也就是非常厌恶这个人,最后这个中蛊的人肯定是死得很惨的(寨子的事是我回去时叔公另外跟我说的,我爸那时候没有向我透露那么多)
  我爸回来以后那一个月都不敢喝酒,生怕自己喝了酒说错话,要是真出什么意外就不好说话了,我爸回来后的第二个星期果然就接到了吴叔叔的死讯,我爸和我妈听到以后对视良久,我爸作为他的好朋友理所当然去处理了后事,又再一次印证了叔公的说法,吴叔叔死得相当诡异,因为到后来吃不了什么东西了,人枯瘦枯瘦的,死的时候枯瘦的手以一种常人无法弯曲的手势伸向背后背上那些红疙瘩变成了一个个血泡,像死鱼的眼睛一样,吴叔叔的眼睛还怎么都闭不上,也是那么无神的睁着,医生下的死亡原因是内脏破碎,无法理解这是一个多严重的死法。到了要推到炉中火化的时候,因为手的姿势怪异,卡住了炉口,尸体僵硬异常,怎么也推不进去,火化师就用铁钎硬生生的把周叔叔的手敲下去,真是活着受罪,死了也受气呀。
  因为与蛊有关,我回寨子的时候就与叔公好好的聊了一下,叔公说这种蛊术以气养蛊,大概意思就是,因为蛊术本身的邪气盛行,再作用到邪淫之人身上,就达到抽拨他人身上邪气的目的,从而使蛊术的力量更加强大,但是炼这种蛊术的人是很阴暗的,虽然大家看到的是他们对一些坏人下手,但绝对不表示他们是好人,而拥有了越来越邪恶的蛊术就表示此人必为成魔,然后可以操纵一些我们不能相信的事物,有点那种自立为王的意思。
  至于说吴叔叔那晚的奇遇其实是似梦非梦,估计是早被人家盯上了,只要别人在他身后拍一拍,他就相当于有部分神识被吸了出去,这部分神识就是他传说中的邪气,蛊师用这部分神识来炼蛊,所以吴叔叔觉得自己总被人盯着就是他的身体被那部分神识控制着,蛊师盯着神识,他就觉得有人盯着他,但是蛊师为什么讨厌他,拖了这么久才让他死掉,那就只有蛊师自己知道了。
  这个故事我本来不想写出来,毕竟牵涉到我爸的朋友,撇开这人的人品不谈,他对我们家还是不错的,所以写这个故事我犹豫了很久,省掉了一些特征性的东西,大家看过就过了,不要针对人来评论,毕竟人不在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还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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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6 09:42:07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四
  这是一个关于银镯的故事,苗人喜欢银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黑苗的银镯都是留给媳妇戴的,这个银镯伸缩性极好,如果他们找到了自己理想的媳妇,这镯子就像个绳索一样牢牢地箍着这个媳妇一辈子,就算别人不愿意,不希望这样,除非黑苗愿意拿下镯子,否则其他人永远都脱不开这银镯。
  寨子里原来有一个黑苗妈妈就拥有这样的一个镯子,她是个单身妈妈,有一个六岁的儿子,这个儿子挺朴实挺可爱的,有一次这个妈妈就带着儿子出去赶圩,儿子回来以后很高兴,到处跟小朋友说他有老婆了,大家都没有太当真。但有趣的是,十年以后,有个穿着打扮像城里人的姑娘,被这个大行囊就到寨子里来了,应该说基本不会有女孩子自己到寨子里来玩,所以当时寨子里的人都觉得很奇怪,而且这姑娘还轻车熟路似的直接就找到了那个黑苗妈妈和儿子的家,后来大家才知道这姑娘是专门来嫁人的,姑娘还真是县城里的人呢。  
  但是这个姑娘的确从来没有在寨子里出现过,还是汉族人,那家的儿子也极少出到寨子外面去,所以一个年纪轻轻的城里姑娘跋山涉水地跑到山寨子里来嫁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于是大部分人都猜测说这姑娘是中了蛊了,我承认肯定是有一部分人是出于见不得人好的嫉妒心理才这么怀疑的,但是当儿时的那些小伙伴一一回忆起十年前的情形时,中蛊一说就显得有那么点靠谱了。
  这姑娘是个很健谈的人,跟大家都能聊,说起她在城里的生活那都是一套一套的,大家相处久了,就发现这姑娘和大家都挺好,和那家的儿子也很好,但就是很怕她的未来婆婆,婆婆只要在远处咳嗽一声,这姑娘都像大冬天掉进冰窖子里一样,直打哆嗦,后来大家也试探着问这姑娘是怎么认识这家人的,但一问到这个问题,姑娘总是沉默不语,要不就是赶紧转移话题。这不禁更引起大家的怀疑。后来有一次在小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有几个苗家姑娘就和她讨论起她手上戴的镯子,因为她手上的银镯上的花纹就是苗族的一些特色式样,于是大家就好奇起来,问她哪里来的,这次这姑娘想了很久,非常迷茫的样子,后来还是说了一句,不记得了。即然这样,大家也不好再问,就说让她摘下来看看,她说这镯子从她懂事以来就戴着,取不下来的,大家都表示不信,就试着去脱这个镯子,可是无论怎么使劲也脱不出来,好像你越拔它越紧似的,大家正准备再最后试一次的时候,大家都还没开始使劲,姑娘就大叫起来,连说好痛,大家还以为她不想让她们看了,谁知道姑娘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几个姑娘都吓傻了,不知道怎么会出这种事情,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那个黑苗妈妈气势汹汹的带着儿子冲了过来,儿子倒是没说什么,背着姑娘就要回去了,倒是妈妈狠狠地瞪了大家几眼,几个姑娘吓得脸色都变了,个个噤若寒蝉。
  这以后,那姑娘就很少自己出门了,不是身边有丈夫陪着,就是有婆婆跟着,就很少和她说上话了。几个月以后,这姑娘就和那家的儿子举行了婚礼,女方家也没一个人来,黑苗妈妈总说,女方父母的身体不好,所以就不来了,改天再让他们俩出去请过,大家都不好意思说,在寨子里随便做点东西来请客问题不大,但是到外面去请客,没有钱怎么行,何况他们家根本也没什么钱。事实证明,出去请客根本就是黑苗妈妈随口乱说的,婚后几年别说回去请客了,连回娘家都不许,姑娘就这么一直呆在寨子里,还好她的丈夫对她还是不错的,有时自己母亲刁难妻子的时候,他也会帮着妻子,但这样不但没让那个黑苗妈妈偃旗息鼓,反而更是暗处折磨媳妇。
  比如晚上这姑娘睡觉的时候老是做恶梦,身子一抽一抽的疼,醒来腰骨酸软,做什么也提不上劲,这个时候婆婆就要在一旁冷嘲热讽一番,姑娘都忍着,但姑娘越是忍着,婆婆那边就越是得寸进尺,诸如此类的事情是数不胜数,后来有一次,这姑娘是怀孕了,但是一直身体就是酸酸软软的,大家谁都没有留意,婆婆这一次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对这个媳妇前所未有的讨厌,就让媳妇上山去采药,本来这一向是儿子做的,毕竟姑娘也不会这些,但今天儿子刚好出去种地了,其实药也不是非采不可,但她还是坚持要媳妇去,姑娘想反正也比对着婆婆好,就背着篓子上山去了,婆婆见媳妇好像是要躲自己一样,那么快就走了,也不问清楚采什么药,长什么样,心里那叫一个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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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6 09:42:49 | 显示全部楼层
到正午的时候,儿子回来了,看不见妻子,就想去问母亲,见她房间挂着布,隐隐听见母亲在念咒,以为她在炼蛊,没在意就去做饭了。母亲出来的时候看见儿子已经回来了,脸色有些慌张,急急过去要帮儿子的忙,儿子让她去一边休息,顺口问她妻子去了哪里,母亲支吾了一下,说媳妇上山去采药了,儿子还想追问怎么让她去时,就有人来家里说,姑娘从山上滚下来了,现在昏迷着,叫他去把妻子接回来,儿子一听就慌了,急急忙忙的冲出去,儿子背着满身是血的姑娘回来的时候,母亲自己也吓坏了,忙问儿子怎么回事,儿子一直不说话,请了苗医过来诊治,过了半晌,苗医出来以后只摇头,说姑娘本来这次跌下来是无大碍的,但是因为有了身孕,这一摔不仅流了产,还伤了身,估计以后都不能再生孩子了。
  这对于母亲和儿子都无异于晴天霹雳,儿子是难过心疼,母亲那更是万般滋味在心头啊,哭得全身都在抖,可这时候,儿子却说话了,他说,母亲假惺惺在演戏,根本就是母亲念咒动了妻子,她才会摔下来的,现在好了,不仅害了自己的媳妇,连孙儿都没有了,儿子还狠狠的说,这辈子就是要跟姑娘过了,让他们家绝了后,这些都是他母亲自找的。母亲想反驳,但是无言以对,这个媳妇是儿子六岁的时候挑的,那个时侯她不惜一切让儿子的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本来是应该爱这姑娘的,只是为什么到了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呢,难道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导致他们今天无后的?
  儿子去照顾姑娘,母亲自己一个人悔得肠子都青了,不禁回忆起当年的很多事情,那年母亲带着儿子去赶圩,大街上很热闹,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出来买东西,小孩子自然是嘴馋的,儿子看到有卖糖果的摊子迟迟不肯离开,妈妈没什么钱,拿着一些织锦出来是换油盐的。儿子旁边有个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笑起来很甜,她看见这个小男孩嘴馋的样子,就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了拿出几颗递给小男孩,小男孩高兴坏了,直冲着小姑娘傻笑,小姑娘的母亲在不远处卖东西,于是连个小孩就玩在了一起,黑苗妈妈去换东西去了,晚一点的时候,妈妈找到儿子,儿子很不舍得走,闹着还要和小姑娘玩,还说要小姑娘当老婆,这样以后就可以整天在一起玩了,儿子这一说,黑苗妈妈灵机一动,忽然冒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对,乘着孩子还小,就让她来当媳妇。于是黑苗妈妈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镯,递给小姑娘,小姑娘不敢要跑回母亲身边,于是黑苗妈妈也大方的走过去,因为语言有些不通,两人连比带划的沟通,后来黑苗妈妈还是亲手帮小姑娘戴上了这个银镯,然后带着儿子消失在人群中,小姑娘的妈妈目送着这个着苗衣的妇人和小男孩,心里不定怎么高兴别人拿这么贵重的东西来答谢女儿的几颗糖呢,她又怎么会想到这是一个蛊术,会让她失去女儿的蛊术。
  回到寨子以后,黑苗妈妈就每天剪儿子的一小撮头发烧了以后和着自己的血涂抹在一个泥人的身上,这个泥人就代表着那个小姑娘,这个蛊术对于中蛊人的身体伤害不是很大,就等于强制小姑娘从小就记得这个人,熟悉他的气味,换句话说就是强迫这个小姑娘爱上黑苗妈妈的儿子,而且黑苗妈妈可以时不时的控制她的一些记忆和行为,比如她不愿意谈及与这家人的相识,比如她可以轻轻松松的找到这个家,再比如她对银镯的模糊记忆。但是这种蛊术只限于孩提时代下蛊,人长大了以后对自己的行为各方面的控制强了,根本就无法被这个蛊术所控制。
  姑娘醒来以后,也不知道儿子对她说了些什么,姑娘虽然脸色惨白,但是表面上没有一点难过和悲伤,看得婆婆心里更加的难受,主动去收拾家务,照顾媳妇,媳妇的伤一天天的养好了,只是大家都知道在她的心里面有一个更深的伤口,儿子依然对母亲冷言冷语,还想要脱掉姑娘手上的镯子,母亲不肯这么做,大概儿子也怕真的失去这个妻子,也不强求,但母亲心里却很想帮媳妇治好病,不为家里传宗接代,只是为了不欠姑娘太多。
  她经常趁着扶姑娘的机会,偷偷帮她把脉,伤身这一说正经苗医自然是无能为力,但是用巫蛊之术,那就大有希望了。只是这件事她打算偷偷进行,于是妈妈就白天照顾儿子媳妇,晚上偷偷磨药炼蛊,身体慢慢变得非常不好,儿子虽然心软对母亲又好了很多,但家里两个伤病,他的工作量很大,也无暇顾及母亲的身体究竟为何变差。
  后来有一天中午太阳非常猛烈,儿子回来的时候,母亲就像一具仿佛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好几年的干尸一样,身上的皮紧紧的贴着骨头,人感觉都是扁的,妻子坐在尸体边哭得泣不成声,妻子说婆婆中午的时候给她煮了汤药,喝完以后觉得肚子里很热,热得整个人都晕眩了,迷迷糊糊间听见婆婆在念一些古怪的字符,还看见婆婆用个尖利的东西戳自己喉咙,然后就开始吐,之后妻子就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儿子一听就知道母亲使了蛊术,至于是什么蛊他自己也不清楚。
  接着处理后事的时候,一个黑苗老人就告诉他,他的母亲是借自己的身体来修补媳妇的伤,善养一段时间,他的妻子就可以怀孕了。对于蛊术的细节,这个老人不愿意多谈,说这是一个禁忌多年的蛊术,说不定以后还会报在子孙身上的,儿子大概一下就理解了母亲的心思,守丧一年后就带着妻子回了娘家,以后再没有回来,也许他们是想过另一种平凡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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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6 09:43:40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五
  我喜欢吃鱼,不喜欢鱼刺,所以这个故事也让我不安了很久。这个蛊术我觉得是最简单却也是最狠毒的,我知道你们想问为什么,那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们。
  苗人多是居住在依山傍水的地方,所以山珍河鲜都是他们的食物,对于鱼类苗人是十分了解和喜爱的,在他们的餐桌上永远是无鱼不欢,虽然鱼刺是很讨厌的东西,但顶多也就是卡一下喉咙,吞口大米饭或者喝点醋就解决问题了,所以这并不妨碍大家对鱼的喜好。可是想法奇特的黑苗们却把吃鱼变成了一种奢望,一种致命的蛊术,不知道应该说他们是聪明还是古怪。
  当时有个黑苗女,叫灵秀,是个要强的人,她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把蛊学好以后就去外面闯世界,改变自己的生活。所以她成长的路途中陪伴她的是艰涩拗口的咒语和肮脏邪恶的虫蝇,还有样子难以区分的草药。但是看来她这一步路并没有选好,长到十七八岁,除了蛊术她几乎一无所知,连字都不会看不会写,但是她还是毅然走出了寨子,可走了出去她才知道自己辛苦学成的蛊术与外面的世界是格格不入的,因为没有基本的知识,无论去到哪里灵秀都是被人欺骗和侮辱,但倔强的她还是决定从头学起,她撞破了脑袋才在一个小饭馆里做起了服务员,灵秀像她的名字一样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做服务行业被客人骚扰刁难也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于是灵秀被客人骚扰的频率似乎特别高一点,但在同事的劝慰下,灵秀学会了隐忍和技巧性的闪躲,心也逐渐放宽。灵秀因为不识字,都是做端菜的,有客人点菜点酒,她就只在一边躲着,虽然也慢慢开始学习写字,但毕竟从来没有写过,甚至连笔都不会拿。其实这样的生活对于灵秀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她很享受自己一点一点积累新东西的过程。
  如果没有意外,灵秀就算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当然如果没有意外,也就不会有这个故事。有一天有几位客人到饭馆里来吃饭,当时不是什么吃饭高峰期,店里比较冷清,见有人来,灵秀就走到一边假装去忙其他的事情,由另外一个服务员过去招呼客人点菜,几个男人其中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和周围这些看起来像暴发户的男人们扎成一堆,确实很奇怪,但几个暴发户对斯文男人却又很客气很礼貌,灵秀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就这几眼,让灵秀陷入了无奈的被动,
  斯文男人大概注意到了灵秀在看他们,对旁边的男人耳语了几句,那个男人就大声的呼喝灵秀过去,斯文男人还假惺惺的说,干嘛这种态度,我们又不是土匪豪绅。灵秀看看周围,又指指自己,斯文男人赶紧说,姑娘就是叫你,你过来一下好吗?灵秀见他这么客气,就走了过去,斯文男人说,我想让你帮我们点菜可以吗?灵秀显得很为难,还是老老实实说自己字还没学会几个字,没办法帮他们点菜,这一下那些暴发户们就怒了,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这个小姑娘不识字,怎么可能,分明就是不把客人放在眼里。灵秀听这话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但还是忍着,说自己真的不会,这里的人都可以证明的,老板和之前过来招呼的服务员也都在一边打圆场,那些暴发户就是不依不饶,还是斯文男理智一些,制止了那些莫名就要暴动的暴发户们,叫灵秀站在自己身边,说没关系,我就要鱼,你会写这个字吧,灵秀想了一下,接过旁边服务员的单子,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着鱼字,斯文男人还侧头看了看,说这样就可以了,我们要八道菜,全部都要鱼,你吩咐厨师随做就可以了,灵秀拿着单子很无奈的去厨房交单,出来以后她不再她就躲着他们远远的,我猜那个斯文男一定觉得自己做得很绅士,一定给灵秀留下了好印象,或者灵秀应该会因此而投怀送抱,可是灵秀心里却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让不会写字的自己去出洋相呢,真是一群恶人。
  整晚,灵秀都躲着那一桌远远的,但是斯文男显然不想放过她,几个大男人在一起吃饭就是大喝酒,到了后来大家都有些醉醺醺的了,斯文男又一次召唤灵秀过去,灵秀以为要结账了,这才松一口气过去。没想到这个斯文男又拉着她开始大数自己喜欢吃鱼的原因,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灵秀没几句听得懂的,然后斯文男顺势开始触碰灵秀,灵秀最反感这样的客人,当时一下就躲开了,斯文男人眼底就开始显露出一丝愠怒,另一个服务员看势头不对赶紧过去救场,这一下就闹开了。
那几个暴发户,虽说都有几分醉意了,但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大概都猜出来斯文男对灵秀有意思,现在有人出来阻滞,几个人当然就借酒装疯,在饭馆里大吵大闹,还动手打了另外一个服务员,老板显然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吓得面色青白,赶紧叫人报了警,警察虽然很快赶到了,但这时的斯文男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极力的制止暴发户们闹事,然后和警察说了几句,把老板也叫上,前后不过10分钟,警察就走了,暴发户们甩下一笔钱也跟着斯文男走了,斯文男临走前还对灵秀阴恻恻的笑。
  他们走后,老板才说这群人惹不起的,带头那个斯斯文文的男人是上面派下来的某某官员,这群人都有求与他,都忙着巴结,所以麻烦还会来的。说完老板就让灵秀整理行李,结账给她,让她走,老板说这也是为她好,这群不讲理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他让灵秀最好回寨子里去躲一阵,灵秀默默无语,她当然知道老板有自己的难处,尽管不情愿也只好收拾东西走人,毕竟也给人家带来了麻烦。灵秀当晚就离开了饭馆,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斯文男人竟在门外一直候着她,灵秀觉得自己竟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很是愤怒,本来还忍着,打算绕到走,可是这个男人既然花了这么大的精力在这里等着她,岂能让她躲开。
  很快灵秀就被这群男人挡住了去路,灵秀很生气,她不明白大官怎么是这个样子的,那既然这个男人非逼着她,她也就不跟这男的客气了。灵秀不再试图走开,而是直视站在不远处的斯文男人,这个男人什么也没说就让灵秀和他上车,灵秀也没得选择,只好跟着斯文男上车,斯文男人倒是也有情调,问灵秀饿不饿,灵秀本就想对付这几个男人,立刻说饿,但是想吃鱼,其他几人听了都觉得她是故意找碴的,但斯文男人倒是很乐意继续吃鱼,还很挑逗的问,原来你也喜欢吃鱼啊。灵秀没说话,靠在斯文男人旁边的时候,在自己随身背包里翻了个纸包出来,斯文男人忙很紧张的问她,是什么东西,灵秀神秘一笑,用手指沾了点纸包里的粉末放在斯文男人嘴边,可是他哪里敢吸,尴尬的笑笑后将灵秀的手指又顺势推了回去,灵秀很鄙视的看着他,然后放进自己嘴里吸了吸,这时斯文男人才像松了口气般,自然娴熟的搭上灵秀的肩,灵秀只觉得一阵恶心,又在沾点粉末放到他嘴边,这下斯文男人毫不犹豫的吸了,还啧啧有声,灵秀更是遍体恶寒,斯文男人吃到嘴里感觉味道很不错,就招呼几个暴发户也尝一点,大家都觉得一股鱼香顿时四散口中,忙问灵秀是个什么东西,灵秀淡淡一笑,说是祖传秘制的鱼粉,对身体很有好处的。
  后来到了一家夜市的餐馆前,几人带着灵秀就坐进了包间,点了菜之后,斯文男人又调笑了灵秀几句,鱼就陆续端上来了,灵秀说要上厕所,他们怕她跑掉就有一个男人陪着灵秀过去,灵秀找了一间靠里的厕所,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纸包,里面也是鱼粉,她咬破舌头吐了口混合着血液的唾沫在鱼粉里,然后在厕所墙壁上写下一些符箓字体,然后喃喃的念起咒语,声音很轻的,一般外人都听不到,所以即使厕所也都有人进进出出,但都不知道有个苗家姑娘就在自己身边起开一道蛊术。
  这个蛊术的特点就是,中蛊的人对鱼都有特别的敏锐度,只要闻到鱼香就会把持不住自己,不管当时在干什么都会想要先尝几口鱼肉,于是灵秀在念咒语的同时,几位中蛊的男人就开始大快朵颐,包括守着灵秀的男人又忍不住跑回了包厢,这个时侯的他们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无意识的把鱼大口大口的吞进肚子,包括可怕的鱼骨头,灵秀出来的时候,包间里已经有人卡得喘不过气了,就是那个斯文男,可是其他人都无视他的情况般继续吃鱼,灵秀当然也是无视他们的举动和死活,拿上自己的行李,转身出了包间,只这一下,大家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被鱼刺卡到的现象。
  后来没有让灵秀失望,几个男人都卡死在包间里,这在当时在某一部分人群中传得很邪乎,但是谁能证明这集体卡死事件是一件谋杀案呢,所以这件事并没有成为刑事案件,只是不合常理罢了。灵秀知道自己既然害了人命,不能在城里久待,最后还是回了寨子,只是灵秀命不长,过了几年就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天理循环这一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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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6 09:44:03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六
  今天说个和乌鸦有关系的故事,乌鸦对于中国人来说是很不吉利的鸟类,但是黑苗人喜欢乌鸦,当做宠物一样的来饲养,大山里的乌鸦都是呼啦啦的出现呼啦啦的消失,我相信这种鸟类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它们知道什么人热爱它们,什么人惧怕他们,他们也知道报恩和仇恨。当然我说的这些只是为下面这个故事做铺垫,但是我依然请求大家如果见到乌鸦的时候不要惊慌也不要伤害它们。
  我从小到大就听过很多,某某因为伤害乌鸦而赔了性命的故事,我一直以为乌鸦杀人事件那么的神秘,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被乌鸦控制的事情才是真正的诡异。这件事情怎么开始呢,还比较复杂,总之故事的主人公是隔了很多层关系的亲戚,他姓莫,我们叫他老莫吧,老莫是某村子里的村干部,平时觉得对人待物都还可以,农村里出现乌鸦也很正常嘛,只是大家觉得不吉利,往往会用石头把乌鸦扔走,老莫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用弓把乌鸦射下来,所以如果有乌鸦出现,乌鸦就会冲他们家叫得特别大声,有时候甚至飞进老莫的家里去叫,这分明就是公然的挑衅,老莫就更加的愤怒,后来不止把乌鸦射下来,还把它们折磨死,想想大概也是心理疾病的一种吧。
  有一天有一群乌鸦呼啦啦的飞到老莫家,在他家屋顶上站成了一个圈,如果这还不算诡异的话,这一圈乌鸦挨个的叫,那就恐怖了吧,老莫的邻居们见到这景象,都害怕得不得了,立刻躲回了屋子里,把门紧紧的关起来,老莫虽然心底也恐惧非常,但也大为光火,他架起弹弓又开始射乌鸦,但是这些乌鸦被打到了也纹丝不动,都齐刷刷的盯着他,这下老莫慌了,也赶紧躲进了屋子里。当时正好是傍晚,各家各户都是人人聚齐的时候,目睹这一奇观的人还不少,但是大家都不敢围观,路过的人也是匆匆走过,正当大家都提心吊胆以为要发生什么大事的时候,这群乌鸦又齐刷刷的飞走了,然后老莫的屋门口就有个老妇人在敲门,老莫从门缝里看到乌鸦飞走了,就走出来开门,问老妇人有什么事,老妇人干瘦干瘦的,一双看起来湿浊的老眼却泛出两道精光,说是来讨水的,老莫也没怎么问,请了老妇人到屋中去喝水,老妇人见他对自己的态度挺好,就对他说,乌鸦是神物,不要轻易伤害它们,否则会遭恶报。老莫虽经历了那个诡异事件,但现在又不怕了,不过还是一边应着老妇人,喝过了水,老妇人把个银质指环放在老莫手里,就走了,老莫本不想要,但老妇人出了门就快步走了,老莫索性也不追了,心想这老太太真是慷慨。
  这件事过去几个月,老莫什么事情都没有,于是热衷于讨论这件事情的大家伙也都逐渐淡忘了这件事,眼看就要过年了,村子里大多喜欢自己买来猪肉做腊肠腊肉,老莫也买了很多猪肉晾挂在灶台上架起的竹竿上,做饭的时候就靠烧出来的烟把腌制好的的猪肉熏熟熏透,可是乌鸦们兴许是肚子饿了,但我觉得就是乌鸦们认准了老莫家的门要来报复的,所以有几只大乌鸦就专门飞到老莫家的厨房里,叨走了老莫的腊肉,第一天老莫回家发现腊肉少了,就想把窗户封起来,不过没有合适的材料,就用报纸先糊上,可是第二天老莫家的窗户纸全都被捅破了,腊肉又少了,这下老莫真是气坏了。因为在农村大多厨房的窗户都是大开的,方便通风透气什么的,你说要是大家的腊肉都少了那说得过去,可为什么大家的都没事,只有自己家的肉老丢呢,于是第三天老莫就潜伏在家里候着这个贼,到了下午的时候,乌鸦就飞来了,老莫一看是乌鸦更来气了,也忘记了老妇人说的话,拿起弹弓就射,把其中一只最大的乌鸦射了下来,其他乌鸦见状凄厉的冲老莫大叫几声就飞远了,老莫抓起那只被打落的大乌鸦,心中一阵恶寒,但还是恶狠狠的说要把这大乌鸦杀了,吃了它,后来老莫当然没吃,只是把受伤的大乌鸦丢进了滚烫的热水中,听见它在锅中扑腾的声音,老莫竟笑了,难道是因为这样解恨吗?
  很快老莫的报应就来了,就在当晚,老莫全身发冷,盖了一层又一层的棉被,还是瑟瑟发抖,总是听见一个忽远忽近的声音说,这是恶报,这是恶报,还有乌鸦凄厉的叫声。老莫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拧了自己一下,结果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疼痛,这时的老莫才忽然想起老妇人说的话,于是又安慰自己说,这是幻觉,一定是被那个老太太的话吓到了才会听见这样的声音。并努力逼迫自己睡觉,奇怪的是果然很快的老莫就进入了人梦乡,梦里见过什么,还是说他根本没有睡觉,老莫自己并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醒来,老莫又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他以为是虚惊一场,可是从这以后,大家眼里的老莫就变样了,他长时间的沉默寡言,眼神呆滞,每天都去买很多的肉,因为老莫的妻女都在外面打工上学,所以他自己一个人生活很节俭的,而且每天买的肉的量很大,大家都觉得奇怪,即使是一大家子吃上一天也吃不完的分量啊,但是也是因为要过年了嘛,买回来做腊肠腊肉也是正常的,大家也就不去管这档子闲事了,但是有一次隔壁家的男人看见老莫大半夜的提着一大袋东西上后山,这个男人就很奇怪的跟着老莫,沿途还闻到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这个男人就很不厚道的想,莫非是杀了人埋尸的,于是心中难免有些惧意,但转念一想即使是尸体也不会到了腐臭才扔吧,于是便放开了心继续跟上去,到了山边的一片空地上,这个男人悄悄地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起初天比较黑也没看得太认真,可是当他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这一大片空地上黑压压的停满了乌鸦,但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显得异常的安静,只见老莫停在这群乌鸦面前,似乎是朝这些乌鸦鞠了鞠躬,然后将那一大袋东西打开,扔到乌鸦群中间,乌鸦们就扑棱棱的飞到这些东西旁边低头吃起来,那个男人这才知道,老莫买那么多肉的原因。然后还有一只乌鸦,看起来比其他的要大许多,它没有跟其他乌鸦抢,而是站在老莫面前,老莫专门把腐肉捧在手上供其享用,感觉老莫像是乌鸦的仆人一样,这个男人看到这一幕非常惊慌,转身跌跌撞撞的就下了山。
  这个男人回去以后,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村里的很多人,于是老莫又成为大家的讨论对象,这不免是的很多人都开始疏远他,他自己也没有太大反应,后来村子里就有这样的流言,说是老莫以前伤害乌鸦太多了,现在肯定是被乌鸦怪给缠住了,正在给自己赎罪呢。随后就是大年了,老莫的妻子和女儿也回家来了,她们也逐渐发现了村民看自己家的异样目光和老莫成天的精神恍惚,后来她们一打听才知道老莫中邪了,于是花了重金从邻村请来了大仙驱邪,但这不仅没有效果,老莫还把一只大乌鸦养在了家中,乌鸦时不时就冲老莫叫一下,老莫来了精神,就像个听话的仆役一样给它送水送食物,几次老莫的妻女想趁他不在家把乌鸦赶走,老莫都能及时的赶回来制止妻女,到了这份上,母子二人真是别无他法了。
  后来也看了医生,托人请了很多法师神婆,但都一点用都没有这年也都不打算过了,后来是听了别人说,这样大概是中蛊了,其实这时母女二人已经不怎么相信这些了,但死马也要当成活马医呀,最后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到处找人,后来还找到了外婆家,外婆还是很善良的,后来我姨夫和表妹就回寨子里找人,然后把老莫接到了寨子里去。
  到了这里,就从我七月底回寨子见到的事情说起了,也就是说老莫在苗寨了住了好几个月了,而且他还是带着大乌鸦一起去的。我回寨子的时候,老莫的第一次解蛊已经结束了,也有了些成效,至于是谁帮他解蛊,大家不妨猜一猜,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叔公家的晒台上,他坐在那里发呆,后来顺着我表妹的指引,我才在不远处的树上看见了那只传说中的乌鸦,乌鸦的眼神很犀利,在我后来的观察里,它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在观望着老莫,经过了第一次的解蛊,老莫已经可以和周围的人交谈了,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自闭,整日都对着乌鸦,但还是会继续的为乌鸦服务。
  帮老莫解蛊的是志笙的爷爷,他做事很认真,似乎是欠了叔公一个人情才会帮这个忙的,而下蛊的人无疑就是那个老妇人了,但说到底老莫还没有很清醒,他能把中蛊前的事情回忆起来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后来的事情若是一问他,他就还会变成恍惚状态,而爷爷最想要找到的就是那枚银质指环,因为老妇人多半是通过这个东西放的蛊,这种蛊奇妙就奇妙在下蛊人是通过乌鸦来完成的蛊术,也就是说老妇人不仅控制着乌鸦,还通过乌鸦来控制老莫,至于她控制乌鸦是什么目的我们无从知道,而从乌鸦控制老莫这个层面上来说,老妇人的主旨是保护乌鸦的,所以这个是不会伤及到性命的,但是若是不解,老莫就是一辈子做乌鸦的奴仆,这其实也挺可怕的。
  而第二阶段的解蛊因为找不到指环,爷爷也没有很好的办法,老莫还是会定时发作,所以他还是常常被关在屋子里,我也亲眼见到了老莫对乌鸦的殷勤,还有乌鸦骇人的眼神,我始终觉得那是一双人的眼睛,不管老莫在屋子的哪个角落,它都能找到准确的方位,但是这乌鸦从来不敢飞进苗人的家里。
  到来年的春节,听说老莫也没有得到第二次解蛊,他的妻女来接他回家后,爷爷专门 去过她们的村子,但是找不到那个指环,所以我想老莫现在依然还是那个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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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6 09:44:24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七
  因为知道苗蛊最初的用途是用来防身的,所以当我发现有一种苗蛊符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讶,这个故事就发生在我表妹的堂姐身上,她叫婕,婕的母亲是寨子里黑苗正宗的后人,一个生活在县城里的黑苗后人。
  婕的母亲对她要求很严格,无论是哪一方面她都希望自己的女儿是最好的,所以当婕12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就为她戴上了一个墨绿色的符,她的母亲还叮嘱她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摘下这个符,婕还是比较怕这个母亲的,所以几乎母亲说的事情她都会一一照做,不过这符也挺有意思的,有点像牛头的形状,上面还有很多抽象奇特的花纹,这符看似用织锦布做的,而且表面上了一层蜡质的东西,所以这符无论怎么碰水都是干的,符里面摸上去是很多颗粒状的东西,而且这符一年四季散发出不同的香气,如果戴在身上这香气就萦绕在身体四周,无论是本人还是周围的人都会觉得心旷神怡,这是后来我们拿来玩过的东西,所以我一直清楚的记得那些情景,所以当我看见香妃这号人物的时候,我脑中第一反应就是她和这个符咒有关吧,第一次见到这个符我们也多么想要啊,可是小姨却叮嘱我们这东西可要不得。而我们都听婕说,这是她的妈妈帮她自制的护身符啊。
  后来我才知道,这护身符的概念是这么来的。婕自从戴上这个符以后,母亲便为她立了很多规矩,比如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笑的时候不能露牙齿,下了课要直接回家,外面的食物一律不准吃,等等等等。如果婕有哪一天不照做的话,符会散发出一股恶臭,闻到立即就浑身难受,婕起初一直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符像是知道自己没有遵守母亲的规矩一样会帮助母亲告诫自己,于是慢慢的就产生了逆反心理,有一次索性就把它取了下来丢在床上,趁母亲不在,就想跑出去玩了,结果人还没有离开离开卧室就晕了,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到了父母回来。时间久了,婕也猜出了是母亲在符上做了鬼,可是婕很奇怪,居然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黑苗的后人,她更不知道这是个苗蛊符,婕不知道怎么摆脱这个符,而且毕竟是自己的母亲给的,虽然似乎时刻被监视着,但母亲毕竟也是为了自己好,于是婕就慢慢的收心了,把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功课上,付出了努力,回报是一定有的,婕后来一直都是学校里的重点培育对象,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她,因为她是个会散发香味的人,而大家也都不知道她有个神奇的符。
  但苗蛊符的神奇不只体现在这上面,它还帮助婕或者说是婕的母亲挡掉了很多男同学的骚扰,以及保护着婕的人身安全。婕一直都是皮肤白皙的人,虽然五官不是那种精致的美,但也是生得很柔和的,加上外人眼里她天赋异禀的香味,这使得喜欢她的男同学无数,本校的外校的社会上的,但奇怪的是一直都没有人对婕表白,我想那些曾企图表白过的男生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情书没递出去或者说为什么站在婕的身边却一下子失去了表白的勇气。妖艳的苗蛊符啊,就是这样让有企图的男同学们在纷乱的香气里迷失了自己的企图心,但这对于大家应该说都是一件好事。


而说到保护婕,这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婕不算是大灾大难的人,但一辈子有这一次也就够了,婕上高中那阵,因为经常上晚自习,回家都特别晚,婕的家离学校也不怎么远,晚上都是和大家搭伙走路回家,这天下了课,婕书包也都收拾好了,就觉得肚子一阵阵绞痛,本想忍着回家再上厕所,结果还是顶不住,于是其他人就先她走了,婕上完厕所出来,教室里就剩几个住校的同学在看书了。婕拎起书包快步走出了校园,走出没多远,身后就歪歪斜斜驶来一辆车,开车的是个醉得快要不省人事的男人,婕走在人行道上,根本不注意来往的车辆,就更别说身后的了,这车就这样扭啊扭的在婕身后开着,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冲上了人行道,眼看就要撞上婕了,对面马路上和周围的人都已经准备惊呼出口了,婕忽地一转身,据事后此女交代,就是脑中一闪,转身,两个大字,然后自己就条件反射一样的转过去了,真的就是这一次转身救了她的命啊,那个司机就像突然醒悟一样,车子拼命的打转弯,后来是撞在了旁边的围墙上,婕毫发无伤的站在离车子一米不到的地方,整个人都呆掉了。在警察还没有赶到的时候,婕的父母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看着一片狼藉的景象,两个家长也被吓得不轻,婕的父母是怎么知道的,我想大家也应该知道苗蛊符的威力了,这个时侯的司机像是就醒了,连连过来向婕和她的父母道歉,婕看到母亲很憔悴的样子,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斗的疲惫,母亲都没力气和那个司机说话,拉着婕就坐在一边等警察来,婕的父亲和婕在交涉,周围也围上了不少人,大家都说婕真是命大。
  后来那个醉酒司机上门道歉的时候还问婕身上是不是带着什么开过光的符保平安的,他说那天自己开车的事情一点印象没有,唯独记得突然脑子一下清醒过来,就见前面一个女孩胸口那里光芒夺目耀眼,刺得他眼睛生疼,不得不打转方向盘,这个司机也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说到这件事总是很惭愧,反正赔偿什么的都是很爽口就答应了,还额外送来很多水果补品,几乎是逢年过节就送来,搞得婕一家反倒不好意思了。
  这个苗蛊符到婕22岁的时候才取了下来,那时候我们才完整的听到了这个故事,然后我们才知道那时小姨说我们要不得的原因,那是因为苗蛊符是由佩戴者至亲的人亲手做的,这个苗蛊符就像是用这个人的寿命元气来交换和守护佩戴者的平安健康,或者是其他想要带给佩戴者的吉祥,虽然戴着时有被人监视的感觉,可是换个角度来想,这是因为婕的母亲时时刻刻保护着自己的女儿,所以婕的母亲从那次事情以后苍老得特别迅速。到了22岁的时候,黑苗的说法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女子会有自己的守护,苗蛊符会失效,亲人的力量也会不足,如果还强行让女子使用这个符不仅是蛊师会精尽人亡,佩戴者也会逆气,就是以后都不顺。取下来的时候,婕的父亲才对我们说了这个故事,婕也才知道母亲是个会下蛊的黑苗女。那天婕还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婕的母亲已经身体很衰弱了,婕总算还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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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6 09:58:21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八
  今天来说一说婕的母亲,叫她阿苏姨吧,阿苏姨乍看上去就是那种娇小玲珑的女人,温柔如水,但是只要再注意一点,你就会发现她其实眉宇之间杀气很重,正常一点说就是阿苏姨是个彪悍的女人。
  这个阿苏姨和他丈夫的结合,这个我们就先不说了,我们来说点比较有意思的事情。话说婕的父亲,就是老林,老林和阿苏姨结婚没多久,就节节升官,老话说婕这就是典型的旺夫运,所以老林也是一直比较尊敬这个妻子的,不知是因为妻子会蛊术。但是我说吧,这是个男人有九个都是要偷腥的,何况是一个有点地位的官了,阿苏姨对老林也管得很严,和老林的领导啊,下属啊都很聊得来,目的就是看管老公,不过聪明的女人在外面就要学会给足男人面子,这样以后什么事情都好说,而阿苏姨就是一个深谙此道的高手,就是套话也要套得不露痕迹,还要让老公身边的同事觉得,自己真是个难得的好妻子,如果老林做了对不起阿苏姨的事,这就是大逆不道了,所以阿苏姨便有了很多的眼线,这些都与蛊术无关。
  所以当这个自以为可以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老林勾搭上一个艳俗的酒家女的时候,阿苏姨就是第二个知道的人,不过阿苏姨果然很冷静,男人在外面是真心要包二奶还是喜欢偷腥的刺激,阿苏姨分得可是很清楚的。话说这老林其实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就是跟人家暧昧暧昧,调调情说点肉麻的话,外加乱摸一把占点小便宜,也没有什么。阿苏姨就一直忍着,然后就是有意无意的点醒一下老林,不过老林就是不够机灵,还总以为自己做事很隐蔽,一边听着妻子数落别人老公的不是,一边暗暗庆幸自己的聪明。
  后来有一晚,老林居然真的很晚都不回家了,据可靠线报,老林是一定和那个酒家女在一块的,阿苏姨这回真是生气了,心里想着不给你点教训,真当我吃白饭长大的啊,于是捣鼓了一些蛊就安静的睡下了,其实也是睡不着的,就是闭着眼睛等老林回来,到了后半夜四点钟,老林才偷偷摸摸的钻回来,阿苏姨也不动,还是安静的躺着,保持着均匀的呼吸,老林窸窸窣窣摆弄了一阵,就悄悄钻进了被子里,当他背转过身朝着阿苏姨的一霎那,可怜的老林发出了一声惨过猪临死前的声音,而且据说跳了一整晚。
  每每想到这件事情,我总是不厚道的想发笑,好吧我们继续说后来,这阿苏姨也挺狠的,她弄了一个蛊术,以前就是专门用来吓唬那些敌人的探子的。这种蛊术是暂时性的刺激某个人,就是说是有时效性的,达到的就是整蛊的目的。所以多是用一些刺激性的草药和蛊虫来下蛊,不过阿苏姨这个可是改良过的,虽然说每次发作只是短暂的(其实我觉得也不短了,都蹦跶了三四个小时了),但是只要阿苏姨什么时候不高兴,念个咒老林又得短暂的跳了。后来老林也叙述了自己当时的感受,想阿苏姨那一掌拍在老林背上,让他一时头脑空白,但是这一掌似乎把他身上所有的痛觉神经都强烈的刺激到了,所以发出那一声惨叫也事非得已,这痛感也就是一瞬间的事,然后就是觉得身上有无数只虱子跳蚤在他身上乱窜,全身上下是又痛又痒,然后有无数的气流在四肢百骸之间游走,由此看来这跳了一晚也不是夸大事实了,再说当晚的阿苏姨相当从容的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看着老林在寒冷的冬天,穿着小背心小内裤在卧室里上蹿下跳,愣是一句话没说,就这么看了几个小时。
  老林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这件事过后老林就和外面所有的女人都保持了距离。这件事情也是后来老林自己说出来的,夏天去游泳的时候还看见老林背上不明不淡的一块斑,用手指戳一戳还是硬硬的,后来还听说其实阿苏姨心也软了,想化了这蛊,倒是老林自己不同意,说是留着时刻警醒自己,用老林的话说就是,在社会上混久了,很多单纯的东西都会忘记,有时候需要身边的人用一些特别的方式让自己把过去的事情重新记起来。当然这不是原话。
   所以我还是很欣赏老林这个人的,很有担当,我猜大部分男人如果碰到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开口说出来,会觉得丢人,但是老林还是把这当成笑话一样的说给我们听,至少他自己已经放下了吧,或者他觉得这是对自己做错了事情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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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说一个阿苏姨他们的故事,阿苏姨在怀婕之前曾经怀过一个孩子,那时的阿苏姨每天心情都不好,动不动就发脾气砸东西,然后就一直跟老林一家人说自己怀的是男孩,要打掉不能生。虽然结婚前阿苏姨也说过自己不要男孩,但是大家都当做是一个姑娘家不喜欢男宝宝的任性之语,反正怀上是男是女谁也说不准,想她也不会真的怀了男孩要打胎。而怀孕以后也没有照过B超,大家也都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阿苏姨却肯定的说自己怀的是男孩,大家都觉得是阿苏姨怀孕以后压力太大了,按现在的说法就是产前忧郁症,于是大家就轮番来劝她,就是不准她打胎,阿苏姨也很强硬,怀孕到六个多月的时候,就产出来个死胎,当时大家都有个想法,觉得一定是阿苏姨用蛊术捣鬼,这孩子才会变成死胎的,都有些愤怒,但是当大家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又都呆楞住了,孩子果真是个男孩,但男孩的生殖器官只是一团黏糊糊的软肉,医生说这男孩身体一切指标都正常,唯独这命根子,如果生下来的话这孩子以后的生活一定很艰难。后来家里人也不敢存有那种埋怨的心理了,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阿苏姨坐月子。
  我想大家觉得奇怪的事情很多,那我们就先说说阿苏姨和老林的结合,说是原来阿苏姨的妈妈救过老林的命,后来阿苏姨家自然就成了当时寨子里青苗比较待见的黑苗家庭了,阿苏姨的妈妈救老林也不是白救的,就想给阿苏姨找个好丈夫了,那时候这两人也就那么几岁。总之后来阿苏姨的妈妈就给了很多建议给老林家,比如怎么逢凶化吉啊,后来的上学之路啊,反正老林只要按他的话去做,什么事情就都会事半功倍,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阿苏姨的妈妈使了一些很见不得人的蛊术才会有这样的结果,当然这里也不是说老林不努力,只是谁面对捷径都会顶不住诱惑。在老林毕业以后,他听从了阿苏姨的妈妈的话,拜在某位高官底下做徒弟,慢慢从了政,他从政第二年阿苏姨的妈妈就不行了,临终之前硬是没和阿苏姨说过一句话,就找老林家的人谈了很久,一直到断了气。后来断断续续提到了阿苏姨母亲临终的嘱咐,大概就是如果老林喜欢阿苏姨就娶她,她能帮老林平步青云,另外就是对阿苏姨的某些坚持要理解和支持,很多事情是有因果的。所以老林和阿苏姨的结合肯定存在一些功利因素,不过这家人也对这个媳妇比较满意,谈感情也还是有的。
  讲到这里阿苏姨坚持不生男孩的原因就开始露出端倪了,也就是说当初阿苏姨的妈妈用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帮助老林逐步成功,老林家也是知道的,并且同意的,既然说这些蛊术见不得人,也就是它的反作用力也很强大,所以不仅是算尽了阿苏姨妈妈的阳寿,还折了老林的儿孙福,也就是老林和阿苏姨如果不结合在一起,两个人跟谁都生不出儿子,能不能生还不一定,但是这两人在一起至少能保证有个后。这些应该是一早阿苏姨的妈妈就跟她提过了的,不过阿苏姨的苗蛊手法没有她的妈妈那么高明,虽然结婚后也的确很旺老林,但这应该就与蛊术无关了。
  而阿苏姨也知道在黑苗里面有些反反作用的方法,比如像他们料得到自己没有儿孙福的时候,就会自我服蛊,这样就能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好像也是说怀男孩和女孩的时候气场不一样,自我服蛊以后对于男孩的气场就会很排斥,身体和心里都会有剧烈的反应,这就是阿苏姨怀第一胎时脾气不好的根本原因。

[ 本帖最后由 liyongjiang 于 2008-12-26 10: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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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6 10:03:37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九  好像说了很多很沉重的故事,那今天我们就来轻松一下吧,说个蛊师整人的事,还是挺有意思的。我一直都说那些游走在城市之间很厉害的蛊师不会随便的伤害人的,但是有些人真的很没有口德,喜欢没事找事,明明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非要扯掉和人家扯点事出来,完了还要骂完人家祖宗十八代才甘休。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暑假我先和父母去了某地旅游,当地风景很秀美,虽然还没有开发成旅游胜地,但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了,因为是散游我们就找了一个当地人做向导,中午的时候就去了江边的一家大排档吃饭,坐在我们斜对面的也是一群散游来的外地人,四男两女,看样子没有请向导,说话说得特别大声,当时我就跟我爸妈嘟囔,说他们真吵,我爸妈还骂我多嘴。当时是餐点,等上菜也等很久,我爸妈就和向导聊一些当地的民俗之类的,我没耐心听,老是拿眼睛瞟那一桌人,他们是来得比较早的了,看起来也吃得酒足饭饱了,其中一个比较瘦的男人就说去上厕所,于是转了出去,到江边下游处点就有个公共厕所,其他人就在店里等他,话说当时我也真是无聊,一直盯着人家走的方向,我们坐的饭馆和江边是隔着一天小马路的,这男的直接就穿过马路到对面再往下走,当时有一个穿得比较破旧的老头走在他前面,老头走得比较慢,也不知道此男是哪根神经不对了,非要过去挤兑人家一下,说什么走得慢就靠边点,挡着人家路干什么。这老头就不干了,说他不尊老,要他道歉,此男不理他想绕过他走,老头就拽住他不放,于是两个人就开始拉扯了,这时候我就叫我爸妈他们看了,当时其他人还没怎么注意那边,我们那个向导就说,这小伙子要倒霉了,他说这个老头是他们当地很出名的蛊师,救了很多人也害了很多人,总之就是惹不起的。  很快那个男人就开始叫骂了,反正是骂得有多难听就多难听,然后路人,店里的人都注意到了那边,他的伙伴中的另外三个男的就过去劝,然后大家就开始围观,我和我爸也凑了过去,围观的人中也有不少是当地人,大家出于好心都劝他,说一个老人家你何必和他过不去,后生仔要懂事一点,道个歉就完了。他的伙伴可能也觉得挺丢人的,就帮他向老头道了歉。谁知此男还不领情,见大家都指责他,连同伴也不帮自己,更是破口大骂,说老头为老不尊啦,倚老卖老啦,真是没完没了了,这老头其实我觉得他也没多生气,反而玩味的看着那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事先知道他是个蛊师的原因,反正我就是邪恶的想看看得罪蛊师是个什么下场。  反正老头就想抽个耳光给那个男人,但是被那个男人用手挡住了,然后老头一句话也没说,就自顾自的走了,不知道的人都觉得结束的挺莫名其妙的,那个男人还洋洋得意的说什么,不要以为可以随便欺负我们外地人,然后就又走去厕所了,他的同伴又回了店里,看来也是很无奈,当时我就很兴奋的跑回去和那个向导小声讨论是不是那男的中蛊了之类的,我们正一边吃一边热火朝天的讨论的时候,那个男人就打着恶心的饱嗝回来了,而且那声音真是震天响啊,一个接着一个,正常人哪有这样打嗝的,把这男的嗝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后来干脆连说都说不上来,只顾着喘气了,看这样子一时走不了,就拿了水给这男的灌,然后我们向导就说他中蛊了,说他脸色不对了,就是那种一条青一条白的,慢慢的明显起来了。这下他的同伴都吓坏了,说要赶紧送去医院,老板看他们真慌了,就跟他们说,你们还是去找那个老头吧,去医院没用的,然后告诉他们去什么地方找,还说那男的出门在外还那么嚣张,然后就说这个老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让他们都小心应付。把那几个人说得更慌了,付了钱赶紧去找那个老头。  后来我们向导就跟我们说,老头来这里很多年了,不是本地人,也不是经常在这里,当地人知道他的一些事情,都不敢惹他,他也不轻易出手的,真是这次这个小青年太不知轻重了,不过看样子也只是吓唬他而已。然后这件事就搁下了,我们继续我们的行程,不过看来那个老头真的是当地的一个人物了,第二天,大半个城都知道了老头对男人下蛊的事情,据说后来几个小青年去找他时,脸色都很难看,那个男人还在努力地打着嗝,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个男人噗通就跪下了,然后在打嗝声中艰难的表达着自己的忏悔,他几个同伴还不错,虽然也都被吓到了,却还是很坚定的陪他去道歉,老头也没怎么难为他们,要了那男的家的地址什么的,就帮他解了蛊让他们走,让这个男的以后永远记得尊老,说不定哪天他还会回访的,吓得他们连夜就坐车走了。  这件事我印象还挺深刻的,回寨子还和叔公津津乐道,叔公说这种人基本上就是炼到半仙了,在那种地方是吸灵气的,轻易不会再害人了,开开玩笑还是正常的,估计以后就会慢慢救助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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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6 10:04:25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十
  下面要说的这个故事那就很恶心了,刚吃饱饭和正准备吃饭的人就先放弃这一个故事吧,那么我要说的就是蛆蛊。
  蝇蛆其实也是很适合拿来炼蛊的,因为蛆往坏了炼,此蛊不仅恶心还很凶残,往好了炼,这蛊就是稀世珍宝,不单能救人命,还保家人身体健康。虽说这蛊的用途不错,材料也好找,但是黑苗却没有几个人愿意炼这个蛊术。那就先说说蛆的来源吧,若养此蛊,养蛊人家中就会备好一个中型瓦缸,然后按照一定比例掺好家人粪便和一些动物的粪便,单说这个准备工作就需要很长时间,掺好以后要用纱布兜头蒙好,七天之内,每日更换一种药汁,隔着纱布倒到瓦缸里,存放在阴湿出,七日之后将捕获的蝇装入瓦缸中,然后重新将纱布蒙好,最后用黑布再支个架子把瓦缸围起来,等待蛆的形成,这个时间也很长,大致要一年左右,药汁和温度延缓了蝇卵的生长发育,这样能保证蝇蛆能充分的吸收养蛊人要植在蛆身上的信息。之后拿到蛆来炼蛊就要看蛊师们的本事了,咒语是一个难关,以及炼这个蛊中间充满的不确定因素也比其他蛊术多得多,不知道这是不是养这蛊的黑苗人不多的原因。
  那下面就开始说故事吧,有一次,寨子里来了三个偷猎者,其实一开始他们进山的时候走的是另一条路,结果人熊没打着,人却迷了路,迷迷糊糊的就走到了寨子里来,结果一进寨子,这三个人就都发起了高烧,马上就昏倒了,然后被寨子里的人安顿在家中,但是大家看到他们的枪,基本也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都有些愤怒,但毕竟也是三条人命不能不理。于是请了苗医来看他们,才发现这三个人身上都有划破的伤口,而且都很深,但是三个人的衣服又都是平平整整的,顶多是有些勾破了,不知道大家听没听说过,就是偷猎者绝对不敢在去偷猎的时候脱掉身上的衣服的,据说扒动物皮扒多了会有心理阴影,如果没穿衣服就会担心自己被动物们扒皮。所以苗医看见这几个人的新伤也觉得很奇怪,然后不管用什么药草给他们擦身子以及为什么汤药给他们喝,他们就是昏迷不醒,烧也不退,按理来说,若是伤口感染了剧毒也无非就是立时死亡或者慢慢好转,所以也只能任他们躺着。后来有一天有一个炼蛆蛊的黑苗人经过,闻着味捂着鼻子就进去了,虽然他也一早就听说寨子里收留了几个外人,但黑苗向来都是不管青苗的闲事的,结果看见躺在床上的三人立刻就对那家青苗人说,你们赶紧把人送走吧,他们可不是什么一般的病,就是中蛊了,再晚点你们都该担心会不会中蛊呢。说完就嗖的一声窜出去了,那家人还在想自己家里有什么怪味的时候,他人就不见了。
  结果晚上那家人吃过饭,照例去看看那三个人情况的时候,就发现三人的脸色都不同程度的泛着黑和紫,他们也不敢怠慢,立刻去找来了人帮忙,包括苗医,苗医扒开三人的衣服一看,伤口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一条条混合着血液和淡黄色组织液的白色虫子从伤口里挣扎着钻出来,再仔细一看竟然都是蛆,有一部分还趴在伤口边啃噬着血肉,像是享受着一场人体盛宴,还有一部分已经开始在他们的身体上游走了,这可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了,主家这才想起白天的时候,那个黑苗人说的话,立刻转述给苗医听,苗医听完也为难了,毕竟三人身上都长了蛆了,怎么治都不行了,何况还是中了蛊,就更没法治了,但毕竟人还没死,把人扔了也太残忍了。再三权衡之下还是请宗长出来解决更加稳妥一点,宗长知道后便去找了那个黑苗人,黑苗人说,他只会看不会解,虽然三人中的蛊和他炼的都是蛆蛊,但方法原理效用完全不一样,只能把人先断了气再烧掉,因为他们救不活了,再者虽然他们还昏迷着,但是身上长蛆了他们完全知道,这比死还痛苦,而且再勉强留下来对大家也有影响。
  这下宗长也没了主意,这样的话不是等于杀人了吗?正当大家都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三个男人开始出现了更痛苦的症状,三人虽然还是醒不过来,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们还是有意识的,他们的表情很痛苦,可是却一动不能动,看得大家身上都一阵寒意。后来宗长还是让苗医把他们安乐死了,最后那家人的房子还全都用火熏了一遍,我回去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帮忙做这个浩大的工程,小竹楼被熏得都有点黑黑的了。
  总之我很好奇的一个问题是,到底是谁对他们下了蛊?难道大山里还有另外一片也是居住着放蛊人群的寨子吗?但是寨子里的人对于这个疑问始终都不提及,甚至是刻意的逃避,或许他们知道的,是我们不能了解的秘密。

    接着我们就来说说寨子里这个养蛆蛊的黑苗人,这个男人就白云,他像他的名字一样,带有一点女性的色彩,可能是早期他的家庭里只有女人的缘故吧。他也算是寨子里比较合作的黑苗人之一了,总之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一类人,我觉得他是个骄傲的人,他以会蛊术为骄傲,但是从来没听过他放蛊的事。
  白云决定要养蛆蛊的时候,年纪很小,早年丧父,他家里清一色的女人。从小都是奶奶,外婆,妈妈,姑姑轮着带他,他是个比较孝顺的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家人都健康,这也是他选择蛆蛊的一个原因。虽然蛆蛊很难驾驭,但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但是奇怪的是在白云炼蛊的三年时间里,家里所有的人都陆陆续续过世,最终只剩下他一个人,白云因此受的打击也不小,炼蛊好几次都要走火入魔,还是苗医救了他,然后白云就断了差不多一年时间没有继续炼蛊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开窍了,跑出去又一年,再回来整个人就显得云淡风轻了许多。反正大家也不知道他后来还炼不炼蛊,对他的传闻也少,也就是大家跟他都不熟,基本上就是各过各的了。
  当大家知道他还炼蛆蛊,而且是大成了,是因为有一次,救过他的那个苗医上山很不起巧撞上了人熊,总之是命悬一线了,因为触及到了很多大的血管,抬回来的时候苗医们止血都止不住,好多人都在他家门外等情况,那天本来这个白云也是想不管闲事路过就算了的,但是也不知道他那天是不是耳朵特别灵,苗医的名字迅速就窜进了他的耳朵里,再一问旁边的人,原来真是这个苗医受伤了,于是赶紧回家抱了个白色的玉石坛子冲进了苗医家里,当时所有在里面的人都乱作一团,白云把所有人都大吼出去,当时也不知道大家怎么了,全都乖乖的退出了屋子,只有那个苗医的妻子陪在一旁,总之也有点被吓傻了,只是呆呆的看着白云从坛子里倒出很多肉呼呼白若羊脂玉的蛆出来,然后放在苗医的伤口上,背对苗医念起咒来,苗医的妻子觉得一阵轻松就沉沉睡去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大家都散了,苗医身上敷了草药,干干净净的包扎好了躺在床上,虽然后来苗医好了以后说话一直不太顺畅,但起码捡回了一条小命。
  还有一次是我有幸参与的了,当时我们回寨子,已经是寒假末了,寨子里的人就说最近闹鬼了,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后来我们就问,到底是什么事情?才知道是有几个小孩半夜老是哭,说看见有个白胡子的公公老是问他们要心,几个小孩家住的比较进,第二天大人们一讨论,发现几个小孩看见的是一样的东西,哭的时间的很接近,于是就有了闹鬼的传闻,一到傍晚,小孩都得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由大人看着,那时候我们心里也很寒,晚上也是战战兢兢的。不过我这个人半夜睡的比较沉,我没有听到小孩的哭声,虽然那一片离叔公家挺远,但是因为山里晚上很安静,基本上有什么大的动静还是听得到的,尤其是小孩的大声哭闹。可是和我睡在一起的表妹就没那么好眠了,第二天她跟我说,听着那几个小孩此起彼伏的哭声,她身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其实寨子里大多数人都是浅眠的,所以小孩子这样长时间的哭闹对大家来说都是件头疼的事。但是也没有办法,小孩晚上老是碰见可怕的东西,反正后来是请过巫师的,巫师说那就是个小精怪,是吓孩子,根本没办法伤害孩子的,这几个孩子不知道是抹了什么能看见他,才会没完的哭闹。
  后来也不知道是白云主动请缨还是宗长请他去帮忙,白云又一次做了好事,因为大家都听说了白云要帮那几个孩子治一治,让他们以后都看不见这些鬼怪。但是毕竟白云用的是蛊术,大家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几个孩子。大家想让白云保证孩子的健康,白云也不说话,自己到一边喝茶去了,后来还是宗长让大家宽心,毕竟白云还是救过人的,也没得别的办法了,家长们只好把孩子交给了白云,像我和表妹是怎么也不会错过这种精彩好戏的,当然我们是看不到那个过程的,不过站在门外近距离接触一下也好啊。我们都以为需要很长时间,结果也就那么十五分钟,孩子们就出来了,白云看起来也很轻松,本人觉得白云真的好白啊,虽然显得有些苍白,但是也没有病态。
  第二天我们就和寨子里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去“拷问”那几个小孩,应该说是贿赂啦,问问白云都做了些什么,结果几个小孩一致望天,说看见太阳,然后闭上眼睛有凉凉的东西爬过脸颊,爬过眼皮,还听见有人在唱歌,很小很小的声音,然后我还问他们为什么不睁开眼睛了,结果他们就一脸茫然了。总之他们晚上是不哭了,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也就没有人在意白云用的是什么方法了。
  说到那个白玉坛子,据说可是真的羊脂玉呢,是白云出去那一年在云南时得遇高人,获赠的,还得到了指点,他回来以后就炼成了蛆蛊。这件事情过去没多久,白云就叩别了寨子,说是去投奔大师去了,叩别就是以后都不回来了,对寨子和大山三拜九叩,表示对于这个地方的养育之恩的感谢以及对先人的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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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6 10:04:49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十一
  这个故事我觉得多少就有些诡异了,现在想想还是有些毛骨悚然。在蛊师的信仰里,有一种神叫做蛊娘,这个蛊娘有什么来历和典故,我完全不知情,所以也回答不了你们的疑问,或许她是最早创造出蛊术的人,又或许她就是一个拥有邪恶力量的邪神。
  寒假期间我们基本上不回寨子,要回去也就是春节的后几天,有一年,寨子里得到巫师的占卜指示要举行一个很大型的祭祀庆典,叔公便让我们回去祈福,而我们也想趁机见识一下这些具有民族特色的祭祀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所以那一次我们老老少少也差不多一行十人进去。寨子里的气氛也很好,各家各户都将自己压箱盛装晾了出来,还有那些我最喜欢的银饰,用水刷洗了放在明晃晃的太阳下很耀眼,很漂亮。说到这个,因为苗人一生得到的银饰还是比较多的,基本上就是代代相传,他们相信银饰会给一个人的运气带来影响,而且平时佩戴的和盛装的银饰又有所不同,盛装首饰比较贵重,又不常戴,所以苗人有一个进化银饰的方法,就是将前人遗下的或者不常戴的银饰刷洗干净后,在午后的阳光下晾晒一些时间,再选一个月光明亮的晚上,月亮爬到什么位置的时候,用月光晾晒一些时间,这样据说吸收了日月精华,银饰又会重新变得气场赢足,但是很遗憾具体的操作细节我忘记了。
  同样的,像这样的祭祀庆典,寨子里的黑苗也不会参加,这倒是无关什么恩怨,主要是大家的信仰不相同,青苗无所谓他们的参与,只是黑苗不愿意罢了。黑苗们也会晾出自己的很多压箱宝,是自己小范围祭祀要用的,所以从那以后我才知道,祭祀对于任何一个民族来讲应该都是头等大事,即使只是自己一个人也是要举行祭祀的。而叔公也说今年不止青苗的祭祀隆重,黑苗们似乎也做了很多准备,后来隐约听说,那一年是什么双子天,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总之就是个很好的征兆,所以要特别盛大的祭拜。
  青苗的祭祀选在年初二的晚上,那天晚上寨子里很热闹,所有的苗人都穿上了盛装,因为我们不是那里的人,就只能在人群的最后面,晒台上搭好了几个篝火台,中间那个已经点燃了,熊熊的火焰后面是一个大型的神台,上面有条理的摆放着贡品,祭祀神器,宗长和巫师站在神台边上,大家一到那里就自觉的跪下来,我们是在远处看着人都齐了才过去跪在最后面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人默默跪下,一脸庄重虔诚表情的画面,只是那时候觉得心里很安宁,然后看见宗长也跪到了神台前,巫师在左走走右走走,好像是在施法之类的,然后他一下就站在宗长正前方,面对着大家大声的诵读祭祀文,反正我是听不懂,好像也没有人听得懂吧,但是我不知道是自己心里作用还是真的有效果,总之是觉得自己的很多杂念都不见了,很平和很平和,仿佛自己在慢慢的靠近心底的愿望,祭祀文诵读完,就有大概几分钟这样的时间吧,是给大家祈福的,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是不是被催眠了啊,那时对时间什么的是没有概念的,忽然安静下来那几分钟心里只有自己的愿望,真是太强大了,然后大家就对着神坛大叩九个头,然后一个个走到巫师面前,巫师用一把乌漆漆似刀又不是刀的东西,绞下每个人的一撮头发放在火里烧掉,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当时觉得自己挺虔诚的,可是过了以后就觉得那巫师怎么那么帅啊,看上去也就20出头一个小伙子,就是巫师了,好厉害。完了以后呢,基本上就是各家自己回去摆供品了,摆完以后再到晒台上进行欢歌齐舞大祭祀,于是这才发现每一个苗人都这么会唱歌这么会跳舞。
  有点扯远了,咱们回来继续说黑苗的蛊娘,黑苗祭祀的时间选在初五晚上,而且是半夜,因为可能不想很多青苗人看见吧。那时候我爸他们也挺无聊的,还拿麻将回去打,看得叔公那是一个眼花缭乱,他很早就睡了,可是因为竹楼嘛,隔音效果不怎么样,我听着那麻将声怎么也睡不着,就起来转一转,吃点东西,又去窗口趴一趴,大人们自己玩得热火朝天,也就无视我们了,我表妹也不怎么睡得着,我们两个就自己聊天,原来说过在叔公家的窗口可以看见河边的,我也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趴窗口上望出去,初时我还以为看见鬼火呢,心里那个紧张,然后再仔细一看,好像是有人在河边点火什么的,就赶紧叫大家来看,我表妹还天真的说,不是哪家烧烤吧?结果我那个好奇心无比重的姨夫就提议说去看看,事后证明好奇害死猫这句话是非常正确的。
然后我姨夫和我爸还有我们两个就踏着夜色出发了,其他人继续奋斗在牌桌上,因为没想到是关于黑苗的事情,否则我们两个小孩怎么也不可能跟着去了。苗人都习惯早睡,所以我们一路上也十分小心,怕把别人吵醒了,当我们到寨子边的时候发现河边人还挺多的,本来还想继续往下走,我爸立刻把我们拉了回来,然后大家就躲在那里仔细看,这一下把大家都吓得一愣一愣的了,下面那个气氛真不是一般的诡异啊,我从来不知道黑苗人还有黑纱这种东西的,但是看当时的情况似乎每个人身上都披着黑纱,包着头,只露出两个眼睛,他们围成一个圈,中间看起来也是个神台一样的圆盘,至于为什么我说是盘呢,因为是中间凹周围显得上翘那种构造,上面放了一圈烛台,所以我们看得还是比较清楚的,但是那个圆盘的质地就很难分辨了,我总觉得是黑瞿石的,看起来很重很神秘,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质感极好。而在圆盘凹下去的部分,我隐约看见一个人形的东西,似乎有初生的婴儿那么大,它也是蒙上了一层黑纱,但是隐约又透露出里面的鲜红色,只见黑苗人绕着圆盘转着圈,这个过程一直很安静,安静到我们还能隐隐听到家里的麻将声,我已经不记打那时候为什么我们没有立刻往回走了,而是傻了一样的躲在那里看。
  绕圈圈结束以后,就是我觉得很诡异的画面,在他们每一个人手里都有一个邪恶的生物,比如乌鸦,公鸡蛇,蛤蟆,蛤蚧等等,我能清楚的看见那些生物是活的,是有生命的,可是当所有人同时举起手中的刀划开这些生物的肚子的时候,现场仍旧是安静的,连一点动物的声音都没有,但是我分明就看见它们在他们手里挣扎,然后这些动物身上冷冷暖暖的液体就一滴滴的滴在那个人形器具的上,这真的是很可怕的一幕,我记得我当时已经开始发抖了,但是这还不足以让我们想起回家去。
  就在蒙在人形器具上的黑纱因为沾湿了液体紧紧包裹住器具的时候,我们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声音,似乎一下在耳边一下在遥远的地方,后来想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咒语了,只不过这是黑苗用咒语练就的祭祀文。就在这个声音戛然而止的瞬间,圆盘上的烛台顷刻倒塌,然后沾上黑纱就开始熊熊燃烧,火焰还窜的很高,这实在是不可思议,一方面黑纱是湿的,另一方面如果没有助燃的东西,火焰何以会窜高,难道是黑纱里有玄机?这些也都算了,最主要的是很快我就听见了一种尖利的声音,初听上去像是杂乱无章的吱吱叫,可是慢慢听下来才发现是有人说话,是个女人的声音,尖利的发出命令一般的声音,这声音听得我毛骨悚然,然后就看见众黑苗人跪了下来,齐声大呼着什么,在大家大呼的同时,那个尖利的声音还在,于是我看见了在熊熊火焰逐渐低矮下去的时候,那个红色的人形器具,一个婴儿般大小的人偶,它仿佛是浴血而生的,红得那么鲜明,那么让人胆战心惊,我直觉那个尖利的声音是从那个人偶身上发出来的,毕竟现场再找不出多余的一张嘴出来,可是这个人偶还会动的,它是缓慢的转动,我不知道是不是圆盘凹槽下有机关,可即使有这也太先进了呀,它是每转到一个黑苗人面前就停顿一下,停顿时间还不一致,尖利的声音也会时而高时而低,我甚至听出了语气,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糟糕,可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想起说要溜了,于是我们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但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回到家的时候,麻将还在继续,可是我们都没有心情谈论了,我和表妹先回屋休息,这个时侯我的心脏还是跳得很快的,至于大人还有没有在讨论,我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那时候已经半夜了,第二天我们都还睡得香的时候,叔公就把我们拖了起来,他脸色非常不好看,我到寨子来这么久叔公都没给我们一次脸色,所以这次看见他那副山雨欲来的表情,我竟一下子弹了起来,见我们起床了叔公也不多说什么,就是铁青着一张脸叫我们赶紧收拾好,然后跟他出去,当我们洗干净跑出去的时候,正看见老爸和姨夫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被叔公训着,我们俩立刻明白了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了,相视无言,急急奔了过去,见我们来了,叔公就不说话了,转身领我们往山上走,反正我是个路痴,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最后走到一个很多藤蔓的地方,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植物,我心里还想呢,这样都不会迷路,真是厉害。然后很快我们的噩梦就来了,叔公用藤蔓把我们的左手腕绑住,虽然绑得不紧,但这样做本身就很奇怪,但是因为叔公脸色一直不好,我们也不敢乱说话,然后还把我们的眼睛蒙上,不过我的确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可是接下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我感觉有东西顺着藤蔓爬上了我的手臂,酥酥麻麻的,我想伸手去挠的时候已经动不了了,只觉得越来越多的这个东西爬到我身上,遍布我的全身,然后它们同心协力的想要撕下我的皮,然后我听见有人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虽然知道他用的是我听不懂的语言,但是我知道是在叫我名字,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后来是怎么样我就一点都不知道了,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其他的人都坐在我旁边,他们说我做梦了,可是从他们的表情里我知道这根本就是骗我的鬼话,但是我没有去和他们争论。
  后来我悄悄问过我表妹,她说其他人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她比我先醒过来,她和我经历的事情也都一模一样。我到现在也完全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年我读高二,我想我已经不是会感官出错的年纪了,因为知道了很多东西的存在,所以我不会再去向叔公深究这个问题,也许我们真的都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但是没有人知道,其实我还是忍不住在这一次回去遇见志笙的时候,探听了这个人偶的来历,他说得不多,就是人偶是蛊娘,是有生命的,这是师从同门的蛊师们的大神,这个蛊娘有通天的本领,学蛊都要去拜过这个蛊娘,而且每年必拜,基本上听到这里,我想大家也都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 本帖最后由 liyongjiang 于 2008-12-26 10: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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