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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幽幽

[分享] 《藏地传奇》三幅唐卡残卷引发的西藏探险寻宝--作者:一笑颜一(全文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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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1 07:40:53 | 显示全部楼层
702
  
  铁莘提着81-1进到前方林地里转悠了半晌,其间断断续续地传出了几声刺耳突兀的枪声将这一幕青山叠翠、碧波荡漾充满了和谐悠然气息的美丽景色破坏了大半,又过了一会儿铁莘哼着小曲,提着几只有着长长的美丽尾羽的不知名大鸟走了回来。
  瞧见这么漂亮的飞禽被射杀,唐离与郝韵都有些不忍心,可一天粒米未尽,饥饿的滋味实在更加难忍,便保持着沉默不去看开膛破肚的血腥场面,反而是陈教授提着那从头到尾足有米许长短的鸟儿仔细观察了半晌,咂舌道:“这大峡谷里真是奇妙得很,这几天也不知道见识了多少闻所未闻的物种!如果能把它们的照片带出去肯定会震动全世界!”
  秦麦好笑地道:“老师,您又不是生物学家,也许这些种类都已经被发现了,只不过我们并不认识罢了。”
  陈教授眼睛一瞪,怒道:“好歹我也有十几年研究鸟类的经验......”
  “我还不知道陈伯伯居然对鸟类也很有研究呢!”唐离惊讶地叹道。
  秦麦忍俊不禁嘿嘿偷笑,陈教授恼怒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却老脸微红,干咳了两声道:“说不上精擅,只是由爱好入手,平时多留意了一些而已。”
  “老师五六年前对信鸽产生了兴趣,就养了十几只鸽子,后来被贼猫叼得一只不剩,他又养了两只画眉,结果前年师母回乡省亲,我和老师又去了河南出差,两个月回来时,两只画眉已经香消玉殒......”秦麦笑着给唐离讲述陈教授所谓的十几年研究鸟类的经验。
  众人偷笑,陈教授又羞又恼,嘀咕道:“你小子居然敢揭我的老底儿!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家看着他生气发狠的模样再也忍不住笑成一团,唐离的面色却突地一黯,见秦麦的视线向自己飘来,连忙强迫自己堆起了笑容,心底凄苦惶然无比:净土至今渺然无踪,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陈教授却已经隐现颓象。
  她心有所想,陈教授的神态在她眼中就显得格外衰弱,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她能够感受到这位老人对她是发自真心的关爱,不知不觉将对父亲的那份情感转移到他身上几分,一想到陈教授可能会走不出这大峡谷,唐离只觉得心头刺痛,几乎忍不住冲到秦麦的面前,把这一切都告诉他。
  那几只大鸟看起来华丽漂亮,鸟肉却不如何鲜美可口,众人几乎是强迫自己将烤好的鸟肉分食,前路漫漫,多一分体力就多一线希望。
  吃过饭秦麦让铁莘先睡,他守上半夜,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决定,若不让铁莘先睡足了,万一他再在值夜的时候犯了瞌睡,谁知道还会不会有野兽偷营。
  谷底无风,夜里温度也有些闷热,只是众人离江颇近,流淌的江水带来了几分凉意刚好疏解了郁结凝滞的闷气,到凌晨两点,他唤醒铁莘换了班,舒服地仰天躺卧在一块平整如镜的巨石上抻了个懒腰,闭上了眼睛。
  秦麦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惊呼,因为有了前夜的遭遇,他睡时也不敢太沉,猛地一激灵翻身跃起,腰间的手枪也抽了出来,他快速地打量了一番沉睡的众人,火光熊熊,大家都酣然而眠,除了潺潺水声和枝条燃烧时发出的噼啪轻响并没有任何异常,铁莘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如小鸡啄米。
  “怎么回事?”他一巴掌拍在铁莘的后脑勺,铁莘一抖,眼睛尚未睁开手中的枪先举了起来,等看清楚是秦麦,铁莘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分辩道:“我没睡觉,我是在闭目养神,你没听到我打呼噜吧?”
  秦麦没好气地哼了声,又问道:“刚才是什么声音?我好像听到有人惊叫。”
  “哦,八成是唐大小姐做了噩梦。”铁莘用下巴朝侧卧的唐离点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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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1 07:41:08 | 显示全部楼层
703
  
  秦麦闻言轻手轻脚地走到唐离面前,唐离双眼紧闭,呼吸有些急促,似乎真的正做着什么噩梦,眉头紧锁,牙关紧扣着,秦麦轻声呼唤了几声她的名字,唐离仿佛听到了似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一番虚惊过后,秦麦却彻底没了睡意,头顶隐约能看到东方有一线微弱的曦光,他索性盘坐在唐离身旁,让铁莘继续睡觉。
  自小秦父为了培养他与铁莘的性情,教二人学习养生的静坐冥想,秦麦已有多年不曾练习,无意中却又沉入了那种似睡非睡、虽然闭着眼睛却对周围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历历在目的忘我境地。
  “啊!”睡梦中的唐离发出一声惶恐的惊叫,猛地挣扎着坐了起来,秦麦同时惊觉,连忙将胡乱挥舞着手臂的唐离抱住,沉声呼唤她的名字。
  唐离的眼睑剧烈地颤抖了一阵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地注视着秦麦片刻,眼神陡地变得澄清,不再挣扎,柔弱地靠在秦麦的怀里,精疲力尽似的急促地喘息着一言不发。
  秦麦轻抚唐离背心,等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稳才低声问道:“做噩梦了?”
  唐离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直起身望着秦麦的眼睛,心有余悸地道:“明明只是个梦,却真实极了!”
  秦麦一怔,心头却猛烈地跳动起来,心想该不是她又预感到了什么?
  “还记得梦里的情形吗?”秦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状似随意地问道。
  唐离痴痴地望着秦麦,后者感受到她毫不掩饰的炽热眷恋和浓浓的不舍,心头猛然不听话地急促跳动起来,秦麦扶着唐离的肩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颤声问道:“你究竟梦到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谁出事了?”
  “没有!”唐离身体僵了下,瞬间便恢复了正常,斩钉截铁地否认道:“我们谁都没有出事!”
  “那你......”秦麦狐疑地审视唐离,想要从中辨别她的话的真伪。
  唐离忽地展颜而笑,伸手轻轻地抚摸秦麦消瘦的脸颊,凌乱的短须和伤痕让他看起来有些沧桑憔悴,却别有一番迷人的味道,唐离真想就这样看他一辈子,甚至连哪怕眨一眨眼睛都舍不得。
  “你知道吗,那梦可怕极了,可是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不再害怕了。”唐离柔声喃喃道,“可是每当我想到或许有一天我会离开你,我的心......好疼啊。”
  秦麦仔细端详唐离良久,只看到浓得化不开的留恋和不舍,却没有丝毫悲伤恐惧,心头变得柔软,将唐离揽入怀中,深情地低声道:“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这一辈我也绝不会放开你的手!”
  “可是我们总有一天会死的。”唐离呢喃着,仿佛疲惫到了极点,“我不怕死,只怕孤单,所以......死在你的怀里是最幸福的,这里好温暖啊。”
  对于相爱的人们,总梦想着地久天长,能够永远地长相厮守,秦麦暗笑唐离天真,却深深地为她这份真情感动,只觉得老天对自己实在厚爱之至,把唐离送到了自己的身边。
  唐离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后来已经轻不可闻,秦麦等了半晌再没听到她说话,却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低头一看,唐离竟然又睡了过去。
  秦麦不禁哑然失笑,竟没来得及询问唐离究竟都梦到了什么。
  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天色已然明亮通透起来,只是阳光无法射入谷底,四周仍旧是一片幽暗深邃,他轻轻地将唐离的头放在腿上,闭目养神。
  唐离悄悄地睁开眼睛,静静地注视着秦麦的脸庞,火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微光中,唐离的眼神痴然迷离,两颗豆大泪珠无声滚落。
  她没有对秦麦说实话,在梦里她看到意西沃向着众人举起了枪,枪声响起,她倒在了秦麦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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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2 07:49:32 | 显示全部楼层
藏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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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4
  
  唐离知道那不是梦,梦与预感唯有她自己才能分辨清楚,她刚才所看到的一切是未来即将发生的,就像她预感到从湖底禁宫脱险一样,最终发生的事实与她的预感完全相符,毫厘不爽。
  “嘿!嘿!都醒醒了,太阳晒到屁股啦!”铁莘反常地第一个醒来,看到其他人还都沉睡,别提多得意了,跳起来高声嚷道,“咦,你俩昨晚干啥了?咋睡一块了?”他见唐离枕着秦麦的腿,坏笑着问道。
  唐离俏脸通红,白了眼铁莘唾道:“无聊!”站起身快步走到江边洗脸,秦麦的腿却因为长时间气血不畅而酸麻无力,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发出一声轻哼。
  铁莘眯着眼睛朝秦麦挑了挑眉梢,嘿嘿笑道:“麦子,你小子累坏了吧?啧啧,这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你看唐大小姐容光焕发,可你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悠着点啊。”
  秦麦活动了几下,麻木的腿恢复了正常,闻言作势要提铁莘,把他吓得远远跳开,大叫君子动口不动手,秦麦没好气地晒笑道:“你也算君子?你这辈子除了做了次你老爹的儿子,充其量就算个男子!”
  铁莘嘎嘎怪笑着瞥了眼睡眼惺忪,打着哈欠的郝韵道:“将来等我有了儿子,我还是老子呢!”
  秦麦心里记挂着唐离梦境的内容,懒得和铁莘废话,随手将长枪丢了过去,挥手命令了道:“去!搞点早饭去。”
  铁莘睡眠充足,神清气爽,学着电影里看到的美国大兵的做派,撅起屁股敬了个礼,“瞧好吧您呐!”扛着枪朝不远处的密林跑去,从背后看去还真有点像觅食的黑熊。
  “丫头,昨晚你都梦到了什么?”秦麦与唐离在林子边捡拾干枝,见与众人拉开了距离,才问道。
  唐离正俯身去捡一截干透的藤枝,闻言顿了下,直起身凝神思索道: “梦见了一些奇怪的人,还有一条大得离奇的瀑布。”
  能让唐离惊醒的噩梦,那情景必然十分恐怖可怕,虽然她一口咬定众人中没有任何人发生意外,秦麦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妥,却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有问题,顺手将唐离手中的树枝接了过来,道:“奇怪的人?”
  “嗯!”唐离眉头一紧,心有余悸地说道:“那些人很瘦小,却灵巧的很,在悬崖峭壁上如履平地似的,而且......”唐离停顿了一下,阳光从峡谷的一处缺口射入谷底,照在身上暖融融的,秦麦却分明看到唐离面色苍白,深深地打了个寒战,显然她梦中所见的怪人十分可怖,唐离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发紧,“他们很凶残的,我看到他们有的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木棒,有的用简陋的弓箭,把人当猎物一样杀死!眼睛都不眨!”
  秦麦倏地一惊,倒不是被唐离形容的怪人吓到了,昨晚唐离分明说并没有人伤亡,那么这些怪人杀了什么人?“你不是说我们中并没有人发生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麦急切之下也顾不得遮掩内心的惶恐,他亲眼见证过唐离的预感有多么准确,秦麦的心霍霍巨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唐离,等她仔细讲述梦中所见的经过。
  唐离几次预感最后都变成了现实,让人大叹神奇的同时,秦麦觉得那也是因为即便事先便从唐离那里得到了答案,众人却并没有刻意改变事情发展的轨道,这次却是不同的,如果唐离真的预感到谁会发生意外,事先防范,也许就会改变结局。
  “啊,都怪我没有说清楚!”唐离看见秦麦那副紧张的表情,怔了下恍然大悟地自责道,急忙解释道:“并不是我们中有人出现了意外,是意西沃的人!”
  唐离整理思路,仔细地为秦麦讲述了一番她梦中所见,其实二人都已经意识到所谓噩梦极有可能就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唐离讲得详细,秦麦也听得认真无比,不放过任何的细节。
  秦麦听完唐离的描述,重重地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太过紧张,结果虚惊一场。
  唐离的预感并不受她的控制,就如同看了一部凌乱无序的电影,她也只能力求将梦中所见尽可能原封不动地描述一遍,只是许多画面唐离自己都莫名其妙,更别提只听讲述的秦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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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2 09:46: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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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3 07:46:26 | 显示全部楼层
705
  
  在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凉山谷中,众人遭到了意西沃的袭击,此时却出现了一群奇形怪状的神秘人,他们将意西沃雇佣的杀手一一射杀。
  秦麦蹙着眉头,“那些怪人虽然形容可怖,但似乎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
  唐离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我看到的是这样的,他们神出鬼没却只攻击意西沃的人,可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对付我们呢?”
  秦麦无意识地用脚尖在地面上轻轻地划来划去,思索着各种可能,“难道是因为我们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他们先消灭了持有武器的意西沃的人?”秦麦喃喃道,“可是那些神秘人又来自何方呢?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那山谷里?”
  唐离听着秦麦的自言自语始终没有出声,生怕打扰了他的思路,直到秦麦征询似地望向她时,唐离想了下,抿了抿嘴唇道:“我觉得他们并不像是外来者......”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就生活在那山谷附近?”秦麦的眼睛陡地一亮,到吸了口凉气,惊道:“难道他们在守护着那座山谷?难道......”
  两人对视片刻,同时道:“净土的入口!”
  这个推断让秦麦欣喜若狂,唐离亦兴奋得俏脸绯红,这一路上众人的速度缓慢,一方面是因为路途艰险,另一方面却是为了寻找净土的线索,虽然传说命运之眼能够指引净土所在,但是该如何应用命运之眼便是白拉也一无所知。
  秦麦又仔细推敲了一番,越发断定唐离所预见的那些神秘人极有可能守护着山谷不让别有用心的人进入,那么这山谷必定有着非同寻常之处。
  想来想去,净土的入口是唯一的解释,只可惜唐离并没有预感到众人最终是否到达了净土,秦麦有些郁闷地想。
  不管怎么说这可真是众人自取得命运之眼、破解了天书谜字后迄今为止最大的收获,秦麦打趣道:“咱们为了寻找净土焦头烂额,你只需要做个梦就解决了,难怪意西沃对孤师神力虎视眈眈呢!”
  笑意盈盈的唐离面色却突地黯淡下来,扭头望向波光粼粼的平静江面,轻声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生在普普通通的家庭。”
  秦麦没想到自己的玩笑话却触及了唐离的伤处,暗骂自己口不择言,恰好此时铁莘胸前挂着长枪,背着一只麋鹿模样的小兽晃晃悠悠地自林内走了出来,秦麦一手夹着干柴,另一只手牵起唐离的手腕,“走吧,去看看铁子的收获。”
  有了昨天的教训,铁莘这次换了目标,飞禽换成了走兽,猎了一只大约四五十斤重的幼兽,毛色光滑柔美,点缀着繁星似的点点斑纹,被铁莘射中后一时间还没有气绝死去,咩咩地哀哀低鸣,乌黑浑圆的大眼睛里有泪水流下,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
  女人心软,郝韵瞧见这只幼兽可怜悲惨的模样,差点流下泪来,一个劲地直骂铁莘:“没有人性,宁愿饿死也不会伤害这么可爱的动物!”唐离虽然不至于如郝韵那么天真,却亦不忍心见它继续垂死挣扎,催促铁莘快点结束它的痛苦。
  陈教授眯着眼睛观察了小兽半晌,指着铁莘的鼻子吼道:“你小子真会挑啊!这很有可能是国家保护动物哩!你这是在犯罪!”
  铁莘蹲在石头上霍霍磨刀,看也不看愤怒的陈教授,毫不在乎地道:“老头儿,你也太大惊小怪了,这算啥,当年执行任务的时候我还生吃过雪豹肉呢!”
  “你!你!”陈教授被铁莘轻松的语调气得够呛,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翻来覆去地念叨着:“犯罪啊!这是犯罪啊!”
  铁莘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粗声粗气地哼道:“都是狗屁!老子就知道不吃东西就要饿死!死了也要给那些山狗土狼做吃食!” 一指那只已经死去的小兽,“就算咱们不吃了它,难保它不给豺狼虎豹吃,反正都是被吃,又有什么区别?至少老子还记得它的好咧!”
  郝韵气鼓鼓地叫道:“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吃它?有的是野兔山鸡。”
  “都是性命,还不是一样?它的命是命,野兔山鸡的命就不是命了?”铁莘想也不想地说道,颇有几分舌战群儒的风范。
  陈教授和郝韵被他一番歪理邪说驳得哑口无言,明知道他是在无理狡辩,却偏偏想不出什么有力的话来反驳。
  秦麦偷笑,对唐离轻声道:“这就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说到底,生存才是第一原则。”唐离似有所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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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5 07:56:10 | 显示全部楼层
藏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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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6
  
  见陈教授与郝韵都无话可说,铁莘哈哈一笑,举起手中寒光闪闪的锋利匕首,摇头叹息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遭报应的事还是我来做吧!”
  架在火堆上的兽肉被烤得滋滋作响,油液不停地滴落,浓郁的香气萦绕不散,众人的肚子不听话地咕咕直响,郝韵终于也忍不住偷偷地舔了舔嘴角,视线时不时地飘向香味来源,“快要好了吧?”
  这次就连唐离都不禁莞尔。
  铁莘这辈子最大的嗜好就是吃喝,否则也不能烧得一手好菜,尽管没有什么调料,这只小兽仍被他料理得香气四溢,众人也的确是饿坏了,等到铁莘大叫一声:“大功告成!众人齐齐爆发出一阵欢呼。
  就连陈教授与郝韵也吃得满嘴流油,不亦乐乎,这充分证明了唐离的说法,所有的法律与制度都是建立在生存基础之上的。
  这小兽去了皮毛内脏,净肉也有三十多斤,众人一口气消灭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却正好够了今日的口粮,铁莘打了个饱嗝,拍了拍圆滚滚的大肚子,嘿嘿笑道:“酒足饭饱,出发!”
  秦麦好笑地瞥了铁莘一眼,刚想说话,就见一直沉静默然的白拉忽地站了起来,翘首望向如同一面闪闪发光的巨大银镜的江面,“是大黑!”
  那头獒犬?秦麦眼前立刻浮起那头神态高傲的奇异藏獒,它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秦麦心中一惊,心想该不会是白拉已经衰弱到出现幻觉的地步了吧?他凝目望向白拉,后者如雪般苍白的脸颊浮起一抹艳丽的红晕,想来她此刻心情激动至极,可眼神却很清醒,并不像出现臆念的症状。
  众人都对白拉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惊诧,一起随着她的视线朝江面望去,可那江面反射阳光,就如同罩在光团之中,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江面的情形。
  “你发现什么了?”唐离站起身,扶住白拉的胳膊轻声问道,可白拉压根就像没听到似的,死死地盯住了波光闪烁的江面。
  秦麦屏息侧耳倾听,除了单调的流水声和风掠过林梢发出的低沉呼啸,他再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响,白拉与那两只獒犬感情深厚,想必她太过牵挂它们......秦麦这么猜测,刚想让白拉保持冷静,忽地隐隐听到了一声有些尖锐的犬吠!
  他的呼吸不由一顿,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听到了什么,白拉却颤声叫道:“还有小黑!”
  她也听到了,秦麦也猛地站了起来,凝目望向江面,两只獒犬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大峡谷里,除了白拉唯一能够驱动它们的只有他!
  秦麦刚想到这里,就听到白拉急促地道:“一定是他来了!他来了!”
  “你们说什么呢?”陈教授一头雾水,“他是谁啊?”
  唐离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她显然也意识到了白拉口中的他是谁,求助似地望向秦麦,神色矛盾,紧张中透出一丝期盼,秦麦暗暗叹了口气,知道唐离始终还是对平旺老人无法释怀,或许她有着太多的不懂想要当面质询这个至亲之人。
  铁莘眨巴了几下眼睛,突然反映了过来,身躯巨震,倏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哗啦一声顶弹上膛,咬牙切齿地冷声道:“奶奶的,是平旺这个老......老子宰了他!”
  “铁子!”秦麦沉声喝道,“冷静点!见机行事。”这句话不单是对铁莘说的,同时也提醒白拉和唐离保持冷静。
  秦麦挥了挥手,“隐蔽!”同时看了眼身体微微颤抖的白拉,对唐离使了个眼色。
  唐离咬了下嘴唇,一拉白拉的胳膊,“先躲起来,看看情况。”
  七个人手忙脚乱地将灰烬掩盖,分头掩身于江边岩石后,密切地关注着江面的动静,一沉厚、一尖锐的犬吠声交替传来,越来越清晰,又过了半晌,江面传来水流波动的声音,不消片刻,一支皮筏渐渐显露了身影。
  秦麦的视力尤为敏锐,一眼便看清了皮筏上只有一人二犬,皮筏缓缓向岸边划来,距离还有三四十米,秦麦已瞧得清楚,那正在摇浆的不是平旺老人还会是谁?
  他身旁的白拉身体一抖,就要冲出去,秦麦反手将她箍住,低声喝道:“不要轻举妄动!”白拉瘦弱的躯体僵了瞬息,最后还是没有动。
  秦麦想不明白平旺老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他仔细观察良久,江面上再没有动静,平旺老人竟然是孤身一人。
  难道他是来这里与意西沃汇合?秦麦暗暗揣测这种可能性的大小,或许意西沃发现了自己的行踪,通知了平旺老人,只是如果意西沃真的对众人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的话,应该不会弄错汇合的地点,以至于暴露踪迹吧?
  又或许平旺老人与意西沃胜券在握,此来是要和众人摊牌了?
  秦麦百思不得其解,他生性谨慎,凡事总要谋而后动,力求主导局势,唯独与平旺老人、意西沃的交锋中却时时处于劣势,此刻就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他朝铁莘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对周围的状况保持警戒。
  这时平旺老人划着皮筏距离岸边越来越近,距离十几米,秦麦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他那张褶皱层叠的脸上流露出的焦急之色,皮筏撞上岸边的河石,轻轻地弹了下,两只獒犬吠声大作,跃下皮筏朝着白拉藏身的岩石奔了过来。
  秦麦头皮发麻,没想到百密一疏,竟然被这两只畜生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既然躲不过去,鱼死网破的念头陡地占据了他的脑海。
  “不想死就别动!”秦麦几步抢到岸边将枪口对准了踉跄地翻下皮筏的平旺老人,冷声高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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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5 07:56:32 | 显示全部楼层
707
  
  白拉与唐离也从岩石后转了出来,两只獒犬发出一串喜悦的呜咽,摇动着尾巴跳跃到白拉身前,不停地吐着舌头舔舐白拉的手掌,形状亲昵已及。
  白拉跪在地上,环住两只獒犬,用脸颊摩挲着獒犬光泽的毛发,口中喃喃低语。
  平旺老人似乎十分焦急,从皮筏上翻下时,跌倒在及膝的浅水中,正要爬起来却听到了秦麦的威吓,身体顿时僵住,“你们果然在这里!”平旺老人仰头望向秦麦,对黑洞洞的枪口视而不见,反倒流露出惊喜,嗓音沙哑如老牛,“我还以为来不及了!”
  秦麦怔了怔,听起来平旺老人似乎是为了寻找自己一行人而来,难道并不是与意西沃汇合的?他隐约觉得事情似乎与他所猜想的有很大差异。
  “什么来不及了?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秦麦不敢放松警惕,平旺老人的城府之深他可是有切身体会,谁知道这会否又是一个阴谋。
  “看起来你已经都知道了。”平旺老人力竭似地喘息了一阵,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似对秦麦的聪明,却又充满了酸涩凄苦,“你们要小心,意西沃他动了杀机。”
  这句话对秦麦造成的震惊不啻晴日惊雷,难道意西沃的行动并不是与他合谋?秦麦目不转睛地盯着平旺老人的双眼,似乎想要将他看穿一般。
  “周围很安静。”铁莘端着枪快步走到秦麦身旁,附耳低语道,陈教授、郝韵和黄平也都纷纷来到了岸边。
  秦麦紧张的神经略微轻松了一些,只有平旺老人一个人,他相信只要自己保持警惕还是能对付得了。
  铁莘目光森冷地死死盯着半蹲半跪在水里的平旺老人,脸颊的肌肉不停地颤抖,如果不是秦麦严厉制止,他早就要冲上去收拾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了。
  在他心中,平旺老人无异于杀父仇人,正所谓: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铁莘恨不得将面前这人抽筋拨骨,以消心头之恨。
  在所有人中,或许只有陈教授对平旺老人没有太多的敌意,虽然他才是被平旺老人利用来胁迫秦麦的最大砝码,但许多事情他或者只是听说,或者被蒙在鼓里,见一位气色衰败的耄耋老者匍匐在冷水里,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对秦麦低声道:“这个......不如让他上来再说?毕竟是唐离的祖父。”
  “你流血了,你身上有伤?”黄平看着水面上泛起的淡淡殷红惊叫道。
  秦麦闻言仔细观瞧平旺老人的面色,果然与当初在沙马初见时判若两人,衰弱憔悴,隐隐散发出一种颓败的气息。
  白拉和唐离原本都侧身背对着江岸,强迫自己不去看平旺老人,听到黄平的惊呼,再也忍不住,转身奔到岸边,白拉颤抖着伸手去扶平旺老人,手臂伸到了半空却凝滞不前,唐离死死地摇着嘴唇,凄然无助地望着秦麦。
  秦麦心头一软,咬了咬牙,大步走上去展臂揽住平旺老人的腰,将他搀到岸上。
  平旺老人无力地靠坐在一块大石下急促地喘息着,众人这才看到在他黑色袍衣的右侧肋下有一块已经干涸的暗红血渍,秦麦粗暴地将那处衣裳撕开,伤口皮肉翻翘,已经化了脓,看起来异常可怖骇人。
  “枪伤?”秦麦皱眉瞥了眼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的平旺老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笑出来,这伤显然已经有些日子了,他居然挺着重伤翻山越水地赶到这里,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通知自己意西沃的行动?
  平旺老人与意西沃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内杠,秦麦的脑海里浮出这个词。
  唐离神色复杂地注视着为平旺老人把脉的秦麦,担忧之色流露无遗,白拉紧紧地攥着双拳,眼睛盯着脚尖,平旺老人任由秦麦把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二女,慈爱又内疚。
  “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清楚自己的情况。”平旺老人对神情凝重的秦麦淡淡道,旋又自嘲地一笑道:“我一直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原来,我也只是一枚棋子。”
  铁莘与郝韵同时发出一声冷哼。
  “他的情况怎么样?”唐离像极了等着宣判的犯人,忐忑地看着面无表情沉默的秦麦。
  秦麦叹了口气,“如果他现在能够马上动手术的话,还有救。”在这崇山深谷之中,这显然根本不可能的,换而言之,平旺老人已经是没救了。
  其实他的伤势本来并没不致命,但是他受伤后非但没有及时治疗,反而日夜兼程奔波劳累,以至于气血损耗殆尽,自绝生机。
  唐离虽然早已从秦麦的沉默中预知了答案,但真正听他说出来,如遭雷击,脑袋嗡地一片轰鸣,只看到秦麦的嘴噏动着,却根本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丫头!丫头,你要冷静点!”秦麦还在给唐离讲解平旺老人的伤势,突然看到唐离面容惨淡,身躯摇摇欲坠,连忙伸手扶住她,唐离的身体冷得像一块冰。
  听到平旺老人将逝,唐离在那一瞬间几乎崩溃,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发出碎裂的声音,在这一刻,唐离忘记了平旺老人曾经做过什么,她只知道有一点无法改变的是自己与他之间的同脉血缘,在这个世界上她最后的至亲之人还未来得及相认,便要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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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7 09:29:43 | 显示全部楼层
708
  
  他来了,就证明了他还是爱着他的孙女,秦麦不知不觉对平旺老人的恨意淡去了许多,尤其看到唐离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仿佛也感觉到了将失至亲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唐离恢复了些许清醒,祈求地注视着秦麦,哀声问道。
  秦麦缓缓摇头,“除非白拉......”
  “对!白拉可以的!她连郝韵那么重的伤都可以治好!”唐离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大声叫嚷起来,挣脱秦麦的手臂,转身摇动白拉,“你快去救救他!去救他呀!”
  白拉宛如狂风中的浮萍,随着唐离大力的动作剧烈地摆动,她却一言不发,目光涣散,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不能。”白拉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才勉强吐出这三个字来,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唐离摇动得更加用力,口中大嚷道:“胡说!你为什么不能,你明明可以的!”
  白拉却只是重复着我不能,秦麦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他懂白拉的意思,她仅剩的残余能力是许诺留给陈教授续命的,可是说到底,决定权在于他,秦麦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他不忍见唐离难过,却也决不能不顾老师的性命。
  “不要这样。”平旺老人笑得很开心,那是发自真心的笑容,勉强举起手臂,朝唐离与白拉招手,“时间不多了,不要浪费。”
  唐离扑到平旺老人身边,泪水挂满了双颊,啜泣道:“不会的,白拉可以的,她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傻孩子,人总是要死的。”平旺老人轻轻地抚摸着唐离的长发,就像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宝,眼中流露出无限的爱惜和浓浓的愧疚,“我知道你恨我,我何尝不恨自己?”
  唐离呜呜哀泣,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使劲地摇头。
  平旺老人长叹一声,望向痴痴地如泥塑般呆立不动的白拉,眼中惭愧之色更浓,“悔之晚矣......”
  白拉听到这句话再也坚持不住,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两只手掩住了面颊,肩头微微耸动着。
  两只獒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哀伤,静静地趴伏于地,悲鸣不已。
  平旺老人看着哭得如雨打梨花一般的唐离和白拉,朝秦麦无奈地苦笑,哑声叹道:“真是小孩子......”
  “你很幸运。”秦麦认真地说道。
  平旺老人笑容一滞,颔首道:“你说的没错,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他深深地瞥了眼秦麦,“你一定有很多问题吧,时间不多了。”
  他的时间的确不多了,秦麦看着他暗青的脸色下透出的浓郁死气,他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了,此时的平旺老人就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秦麦的确有许多疑问需要他来解答,也不废话,点了点头道:“意西沃究竟想要干什么?你的伤是不是他干的?”
  平旺老人舔了下失去了血色的干瘪嘴唇,“之前的经过,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没错,我与意西沃合作,设置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引导你们走上寻找净土的路。”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气息不继,不得不停下来喘息了一阵,接着说道: “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净土,我不否认对那个传说里永生不死的极乐世界充满了向往。”
  “如果是这样,他根本不需要至我们于死地!”秦麦沉声道。
  平旺老人眼中射出让人战栗的恨意,“谎言!都是谎言!其实意西沃的目标根本在于得到孤师的神力传承!”
  铁莘本来不屑于平旺老人搭话,这时却忍不住叫道:“你才是在撒谎,不是只有孤师的后人才能继承那个什么狗屁神力的?而且还必须是女人!”
  平旺老人的表情蓦地变得诡异无比,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轻响,像是咳嗽又像是在笑,“女人没有错......只有孤师后裔才能传承神力也没错。”
  秦麦心头跳了下,隐约把握到了一丝想法,扬眉问道:“你的意思是意西沃已经找到了一个孤师女性后裔作为他的傀儡继承神力?”
  “哈哈!”平旺老人突然爆发出一串大笑,他笑得如此歇斯底里,以至于把眼泪都笑了出来,“傀儡?太好笑了.......”他大口大口地吸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秦麦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状若疯癫的平旺老人,不知道自己的猜想究竟哪里值得他这么嘲笑?
  平旺老人咳嗽了好一阵才逐渐平息下来,睨着秦麦道:“他为什么要寻找傀儡?他自己为什么不能继承神力?”
  “放屁!”铁莘指着平旺老人跳脚大骂,“你疯了吧?他是个大男人,怎么......”
  “你是说意西沃是女人?她也是孤师的后人?”秦麦双目圆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太匪夷所思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0-6-27 10:53:51 | 显示全部楼层
三个女人一台戏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0-6-28 07:49:39 | 显示全部楼层
709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一个念头如同流星般一闪而过:当日神女国被古格王攻陷时,有两位王子逃生,其中一个就是唐离的先祖,而另外一位则从此不知所踪,难道、难道意西沃会是那位王子的后裔?
  从平旺老人的话里可以看出来对于意西沃的真正身份他也是刚刚知晓,原来意西沃是古格王室后代竟然是个天大的谎言!非但没有血脉关系,简直就是血海深仇!
  郝韵与黄平、唐离都与意西沃接触过,听到秦麦的话怔了下,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见过意西沃的人只要眼睛不瞎绝对不会认为意西沃会是女人。
  铁莘一句话没说完,听到秦麦的话,一口气没有喘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咳得面红耳赤,“麦子,你也疯了吗?意西沃怎么可能是女人?他哪里有一丁点像女人?”
  平旺老人戏谑地看着见鬼似的铁莘,“为什么不能是女人?你检查过了?”
  铁莘一窒,他自然没有检查过意西沃的性别,全凭着感官判断,被平旺老人一句话刺中要害,登时无话可说,狠狠地瞪了似笑非笑的平旺老人一眼。
  秦麦这时还不敢确认平旺老人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一直都知道她其实是女人?意西沃的真正身份你也是早就知道吗?”
  “不。”平旺老人缓缓摇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无意中听到了她的电话,她与印度境内的杀手组织联系被我偷听到,得知她派人狙击你们,我在惊愤之下质问她,没想到......没想到她对我动了杀手,她以为我必死无疑,命运之眼唾手可得,眼见大功就要告成,她得意忘形,把这一切告诉了我。”平旺老人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瞥了眼伏在白拉身旁的两只獒犬,“她却忘记了我有小黑这只活药盒子,竟然让我熬到了现在。”
  秦麦恍然,平旺老人能坚持到此刻,却原来也是得益于獒犬药血的功效。
  唐离与白拉被平旺老人吐露的惊人讯息所震撼,哭泣渐渐停歇,“意西沃究竟是什么人?”唐离的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眼睛红肿,面颊还残留着泪痕。
  平旺老人对唐离态度立刻变得慈祥温柔,“孩子,你受苦了。”
  唐离微微失神,随即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我承受就是了。”
  “好孩子......”平旺老人喃喃道,眼底闪过一抹自责,继而提高了声音道:“四十五年前我与意西沃初次相遇时,她说他是古格王室后裔,我们便是在这峡谷之内相识的,而当日也是她救了我的性命。”
  听到平旺老人说起四十五年前,秦麦立刻想到阿远老人所说的和传闻中有关沙姆巴拉的那段秘史,平旺老人也许是揭开当年那段秘辛的最后钥匙,“四十五年前......是你带队寻找沙姆巴拉的那次?”
  “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事的?”本来衰弱不堪的平旺老人身躯狂震,竟然挣扎着坐了起来,死死地望着秦麦,脸上写满了恐骇震惊,嘶声叫道:“这不可能!没有人知道是我带队的!那些知道的人、那些人都死了!当年都已经死了!”
  唐离不忍地叹了口气,“是一位叫阿远的老人告诉我的,当年你们进入大峡谷时曾经在他那里经过。”
  “阿远?”平旺老人迷惑地念叨了两遍,“当年的事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是高度机密,所以我们竭力隐蔽行踪,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的村落人家......”
  阿远老人果然也有问题!事到如今,秦麦料想平旺老人绝对不会在这无关紧要的事件上隐瞒什么,然而看平旺老人的反应,应该确有其事,那么阿远老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秦麦描述了一遍阿远老人的相貌,平旺老人愕然半晌,忽地失声笑了起来,“原来他也活了下来,我还以为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四十五年前的唐远山——也就是现下的平旺老人是蜚声欧美的考古学家、探险家,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与希特勒之间也有秘密的交往,他曾经对希特勒描述过传说中的魏摩降仁,只是把名字改成了沙姆巴拉,极近幻想之能,将沙姆巴拉描述成一个充满了神奇力量的世界。
  二战后期,第三帝国在各条战线屡屡败退,狂人希特勒异想天开先后派遣了六支秘密部队进入西藏寻找沙姆巴拉,其中一支就自印度进入墨脱,一路向北,进到了大峡谷内,在人迹罕至的峡谷内,这支探险队的成员惊鸿一瞥,看到了在山崖上飞行的神人,再前进,在一处山谷附近,这支探险队成员接二连三神秘地死亡,最后有两个队员逃了回去,向希特勒报告了遇见神人的经历,希特勒大喜过望,请求唐远山为他寻找沙姆巴拉,组建一支无敌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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