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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iyongjiang

[转帖] 纯属虚构--水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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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0 07: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7章 心理犯罪  晚上十一点。


  房间很小,只能放一张床,一张单人床。房间又很高,高得让人心慌,没有窗户,就像一口井一样,周到就在这井里。


  床是冰冷的,周到的心也是冰冷的,他知道这房间是关押死刑犯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变成了死刑犯。崔铁匠为什么死了?钱守利为什么死了?为什么自己用脸盆轻轻的一敲崔铁匠就死了呢?为什么自己的一句谎言钱守利就死了呢?为什么呢?周到不明白。


  魏爱国会去找李贵吗?李贵能证实自己那天确实是在村委办公室吗?李贵能证实自己那天没有去杀钱守利吗?


  应该不会,或者说是绝对不会。好事可能变成坏事,坏事却绝对不会变成好事。周到想起了大学时一个老师经常说过的一句话,很有道理的一句话。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什么事都是还要靠自己的。周到知道自己一定得做些什么了,必须得做些什么,要不然可就得一辈子呆在这井里了。不,过几天可能就得拉出去毙了,肯定得毙了。


  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呢?越狱?难度太大操作起来也不太当便。等警察查明真相把自己放出去?这个好像比越狱更困难。


  死犯甲:等一等,你们听我说我是冤枉的,我根本就没有偷国家机密,你们做人要有良心,每个人都知道我不识字,你们居然冤枉一个文盲说我偷国家机密……


  死犯甲中枪倒下。


  死犯乙:等一下,我老爸是陈局长,你杀我他也会杀你的,我不想死啊……


  死犯乙中枪倒下。


  死犯丙:想杀我铁腿水上漂,哪有这么简单?死犯丙脚尖挑土,腾空而起顺着墙头疾飞而去。


  一声炮响,死犯丙变成了粉末状物体,是火箭炮。


  007跪了下来,从裤腿里掏出一百块钱,向着众警察晃动着。警长举手示意停止行刑,然后迅速将钱收起。007点头哈腰地敬烟问候,与大家挥泪告别。


  周到突然想起了周星驰电影《国产零零柒》中的一幕,深受启发,钱是可以买到生命的,可问题是没有钱。钱?青铜鼎!对,青铜鼎就是钱,而且还是很多钱。


  青铜鼎应该可以救自己。


  绝对可以。


  晚上11点。赵钱孙躺在床的左边,冯晴晴躺在床的右边,中间还有两米的距离,这不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年轻男女正常的睡眠姿势。


  冯晴晴没有睡着。


  她想起了一个很有名的关于人性的心理实验。


  心理学家通过报纸广告招募来一些志愿者,所有的志愿者均通过了身体健康和心理稳定测试。这些志愿者被带到了一个陌生而封闭的地方,并且被告知,两个星期之内谁表现得最好,就能得到一份优厚的酬劳。


  实验结果:每个受试者都花费了一天左右的时间来适应这种生活,并开始变得疯狂。仅到第二天,暴乱就开始发生。一些身体强壮的受试者就开始逼迫其他人裸睡在水泥地上,他们强迫其他人做羞辱性的训练,比如用双手去清洁马桶。


  在利益的驱使下,有人害怕对方比自己做得好,比自己得到的多,使得他们对他们的人类同胞百般折磨。


  心理学还有一种观点:人们普遍存在着受暗示的心理特征。


  有人会利用这种心理特性,实施犯罪。心理的犯罪比实际行为犯罪更让人感到可怕,特别是通过心理或行为暗示来控制他人思维达到犯罪目的的行为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但心理或行为暗示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起作用的,这必须具备三个条件:第一,受害者一定是那种心理暗示性比较强的人;第二,就是突然有某一件事的发生对他起到了暗示作用,达到了显著效果;第三,受害者一定有比较严重的心理问题积聚在心里。


  资料证明人的互相残害现象是可被诱导的。


  冯晴晴想起了大学时学过的心理学知识。今天赵钱孙一说李雅是心理学博士,冯晴晴就知道她为什么要让赵钱孙整天杀狗杀羊的了,杀戮是也可以成瘾的,可是可以被诱导的。开始是杀些小动物,然后要是遇见什么事可能就要杀人了。李雅要让赵钱孙杀谁呢?不会是自己吧?


  冯晴晴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赵钱孙也没有睡着。


  冯晴晴为什么要这样做?前几天在冯晴晴房间的人到底是谁?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仔细想想这些天遇见的事好像都没有答案。青铜鼎是哪来的?三十年前西凉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周到为什么要杀死崔铁匠?王强胜还活着吗?吴馨为什么说他在北京?一星期一个是什么意思?刘小芳为什么要让自己做她男朋友?难道这是为了让自己带她离开这里?她为什么说西凉村都是死人?还有网上那条地震中山体塌方西凉村村民无一生还的消息是真是假?好多为什么却没有一个正确答案。


  赵钱孙失眠了。


  天渐渐亮了,已经听到了窗外高低起伏抑扬顿挫的鸡叫声,好像还夹杂着其它的声音。


  客厅里有动静!


  赵钱孙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冯晴晴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们都是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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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0 07:11: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8章 生理需要  清晨六点。


  蓝色的房间,蓝色的桌布,桌上的两支蜡烛没有点燃,桌边坐着两个人。一个冯晴晴,一个是赵钱孙,恐惧写在他们的脸上,他们颤抖着,一切都是死寂的。


  桌上摆满了食物,蔬菜沙拉意大利面披萨饼柠汁香煎三文鱼奶酪鲜虾派蓝莓酱鳕鱼炒蛋三明治鸡肉芝士卷番茄洋葱卷,还有一瓶红酒,750ml张裕爱斐堡国际酒庄大师级赤霞珠干红。


  赵钱孙看着眼前这些东西,仔细地端详着。


  赵钱孙然后抬起头,看着冯晴晴,仔细地端详着。


  “你看我干嘛?”


  赵钱孙冷笑着说:“好像是你昨晚说想着这些东西来着,你现在怎么不吃了?”


  “我不敢吃。”冯晴晴低下头小声地说。


  赵钱孙忽然变了腔调:“为什么?这些东西里面又没有三聚氰胺苏丹红瘦肉精甲醛增白剂添加剂激素色素,你为什么不敢吃?你应该多吃点,你都瘦了。”


  冯晴晴扬起脸,咬着嘴唇:“应该是你多吃点。你看你每天都要杀狗宰羊的,多消耗体力呀,看你眼圈都黑了……”


  “冯晴晴你别扯淡!”赵钱孙急了,“你说这些东西是哪来的?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


  “我不知道。”冯晴晴面无表情。


  “你不知道?为什么你说你想吃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就出现在这儿?”


  “我只说了我想吃蔬菜沙拉,这些意大利面披萨饼柠汁香煎三文鱼奶酪鲜虾派蓝莓酱鳕鱼炒蛋三明治鸡肉芝士卷番茄洋葱卷,还有红酒都是你说的。”冯晴晴看起来委屈极了。


  “哦。”赵钱孙很沮丧地低下了头。


  “赵钱孙你别低着头不说话!”冯晴晴急了,“你说这些东西是哪来的?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


  “我不知道。”赵钱孙头更低了。


  冯晴晴看着眼前这些东西,仔细的端详着。冯晴晴抬起头看着赵钱孙,仔细的端详着:“咱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赵钱孙叹了口气:“好,你先说吧。”


  “我确实是没有买丝袜和指甲油,我没有买丝袜和指甲油是因为过两天我大姨妈就要来了,大姨妈来的时候我总是想吃酸的东西,又不好意思和你说,就偷偷的拿了你的钱买了些话梅柠檬。你要是不信,可以,可以检查下。”冯晴晴脸红了。


  “哦,是吗?”赵钱孙懒洋洋地说。


  冯晴晴站了起来,眼里充满了恐怖,她颤声说:“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还有,你知道为什么李雅老是让你杀狗杀羊吗?她这是在通过心理和行为暗示诱导你犯罪。你知道吗?杀戮也可以成瘾的。”


  赵钱孙讥笑着说:“哦,是吗?”


  冯晴晴把心理实验和自己学过的一些心理学知识说了一遍,赵钱孙却没有反应,他的嘴角甚至出现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长出一口气,冯晴晴接着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仔细想想这些日子咱们遇见的事情,是不是很不正常?咱们别互相猜疑了好不好?你就不想弄清楚真相吗?这件事,可能真的和李雅有关系。”


  “别拿什么狗屁心理学来忽悠我,以后少和我谈什么心理学!我只想弄明白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赵钱孙硬梆梆地说。


  冯晴晴愣了:“我喜欢你?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赵钱孙更愣了:“你没喜欢我?那你为什么和我睡一块儿?”


  冯晴晴淡淡地说:“正常的生理需要嘛。难道你不是?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赵钱孙一下子松了口气,他略带尴尬地说:“我哪能喜欢上你呢,刘小芳比你漂亮多了,她对我可是死心塌地,整天价缠着要嫁给我,真烦人呐。”


  原来冯晴晴根本就喜欢赵钱孙,她和他在一起只是生理需要。


  冯晴晴展颜一笑:“我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你能把牛皮吹得这样引人入胜发人深省。”


  赵钱孙干咳了两声,然后说:“咱们说正事吧。来西凉村也有半个月了,你发现什么异常了没?”


  “异常?好像所有的事都不正常。你发现什么了?”


  “没有,太多的问题没有答案。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和三十年前的发生的事有关,咱们去村里打听下吧,说不准能弄明白些什么呢。”


  冯晴晴点点头,说:“嗯,我去找老太太。”


  “嗯,我去找老头儿。”赵钱孙说。


  冯晴晴走到门口,背对着赵钱孙,静静地说:“那李雅……”


  “别胡思乱想了,去找老太太聊聊吧。”赵钱孙粗暴地打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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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0 07:13: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9章 老太太的故事  上午九点。


  冯晴晴说:巧克力你们也吃完了,那件事你们能告诉我了吧?这巧克力可是我从北京带来的,自己都不舍的吃呢。


  婆婆甲说:你问的是三十年前知青的事吧?就是几个知青挖地的时候挖出一个什么罐罐,然后他们就都走了,听说他们把那罐罐卖了好多钱呢。姑娘你知道吗?原先那块地是我们家的,自从我那死鬼男人没了以后村里就把地收回去了。你说我们在那块地里挖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没挖出点东西来呢?那几个知青咋一挖就挖出来了呢?你说要是我那死鬼男人要是还活着,那地就还是我们家的……


  婆婆乙说:别说了,你家男人五十多年前就没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姑娘别听她胡说,那几个知青挖出的是一个金元宝。挖出金元宝以后他们几个人就打起来了,其中一个知青死了,听说是被人勒死的,还有一个知青疯了,后来派出所来抓人,他们就都跑了。听人说那个金元宝有脸盆那么大,好几个人都搬不动,你说怎么就让他们几个给挖出来了呢?


  大婶丙说:你们说的都不对。他们挖出的是银元,就是咱村以前的地主李福埋下的。姑娘你不知道吧?这李福就是现在村支书李贵的爷爷。几个知青挖出银元以后李贵就找上了门,强迫他们把银元交了出来。后来李贵又怕知青们不服气,就把他们都送回城了。你说我家男人整天在那块地上放羊,他们怎么就没发现银元呢?


  大婶丁说:你们几个不知道就别瞎说,他们挖出的是一堆人骨。这是我儿子亲眼看到的,当时他在旁边的草丛里抓蛐蛐呢。那几个知青挖出人骨来以后都吓坏了,其中一个就被吓出精神病。后来他们就都离开了,听说是被鬼缠上了。听我婆婆说知青们挖出的是小翠的尸骨,小翠是地主李福家的丫头,李福想娶她做小她不同意,后来李福就把她活活打死了,然后就埋在那块地里。李贵知道这事以后就把知青们送走了,他怕村里人知道这件事。可我婆婆知道,我婆婆就是小翠的表姐。当时李福把小翠打死以后就赔了他们家一头驴,一条人命就换了一头驴,你们说还有没有王法了?


  ……


  冯晴晴说:当时有多少知青在咱们村呀?


  婆婆甲说:三个,两男一女,听说那两个男知青还为了女知青争风吃醋呢。对了,当时公社的王书记对那个女知青也有意思,有人还看见他们俩半夜三更的在公社办公室里胡搞呢。


  婆婆乙说:姑娘你别听她胡扯,她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当时在我们村的知青是九个,他们就住在我家隔壁,每天上地干活的时候我都给他们数着呢。姑娘你别看我没上过学,可是我识数。有一次我去集上卖鸡蛋,三毛七一个,我卖了二十六个,人家给了我九块五就把鸡蛋全部拿走了,后来我算出来了,我的鸡蛋应该卖九块六毛二。我就去追她,追了她十几里路才追上,她还不承认,非说我那些鸡蛋应该卖九块三毛二,还说多给了我钱,你说可气不?后来还是镇上孙老师给评的理,孙老师都说我算的对。我是真识数,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他们都说我是文盲,其实我不是,我识数的……


  大婶丙说:你们说的都不对,知青是十七个。当时我们家离知青住的地方有一里路呢,可他们每次吃饭时候的声音我在家都能听见,比猪吃食的声音都响,你们说人少了能有这动静吗?


  大婶丁说:咱们村来过知青吗?是红卫兵吧?好大一群人,有拿刀的拿棍子的还有拿大勺子的,他们可凶了,老是在村里打人,比现在管计划生育的人还凶呢。还偷了我们家一只鸡呢,我那两天下三个蛋的芦花鸡,他们怎么说偷就给偷了呢,那只芦花鸡可是我们家的……


  冯晴晴说:当时有几个女知青呀?


  婆婆甲说:一个女的。听说她不但和公社王书记相好,还和公社的民兵队长有一腿,村里人都叫她孙金莲,其实她叫孙金花。


  婆婆乙说:不对吧?我记得是四个女知青。那年公社组织学大寨文艺汇报演出,她们四个还演了一个节目,三句半对吧?对,就是四个。


  大婶丙说:你记错了,她们演的不是三句半,是样板戏红色娘子军,很多女知青,有十几个呢。


  大婶丁说:我怎么记得是很多很多的女红卫兵来着?她们打起人来比男的都厉害。当时我小叔子差点就跟她们走了,非说要去保卫毛主席……


  婆婆甲说:毛主席去世的时候我都不想活了,我是半个多月没吃没喝呐。听人说西边的村里有人一个月没吃没喝,可我去打听了,她每天都喝红糖水。当时公社里应该表扬我不能表扬她,我是真的半个月没吃没喝,你们说为什么公社里就把那个暖壶奖励给她了呢?她欺骗毛主席,她每天都喝红糖水。


  大婶丁说:你是怎么样让母鸡两天下三个蛋的?每天喂它几次?


  大婶丙说:两天下三个个算什么?我养的鸡一天就下俩蛋,还都是双黄的。


  ……


  冯晴晴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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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0 07:13: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0章 老头的故事  中午十一点。


  赵钱孙说:烟你们也抽了,酒呢也喝完了,那事你们能告诉我了吗?这些烟酒可都是我留着孝敬我爸的,都是好烟好酒啊。


  老头甲说:就是几个知青为了一个回城的名额打得不可开交,还疯了一个。你说的他们从地里挖出什么东西来这我不知道,不过好像听人说起过,是个铜镜吧?


  老头乙说:不是铜镜是夜壶,听说还是什么贝勒爷用过的。他们挖出东西来以后就走了,听说是去了法国,他们还在那里建了个夜壶博物馆,法国人看一眼夜壶都得交钱。你说那些法国人是不是祖上特穷啊?连个夜壶都没留下,他们法国人以前是不是就随地大小便?


  老头丙说:不对吧?那些知青是挖地来着,可那是为了种水稻。听说知青们种的水稻亩产十万斤呢,后来主席听说了以后就把他们调到了北京,专门负责教人种水稻。杂交水稻听说过吧?就是他们几个搞出来的。


  老头丁说:喝多了吧?什么种水稻?他们是在挖防空洞,毛主席和周总理去世以后美帝和苏修就一直要算计咱们,咱们也得做准备是吧?所以就要挖防空洞。毛主席教育我们要深挖洞广积粮,这防空洞就得挖三十多米深,美帝和苏修的飞机就炸不到咱们了。里面呢还得准备粮食,我们家当时就剩半袋棒子面了,就这样在咱村都算富裕户呢……


  ……


  赵钱孙说:你们还记得知青的名字吗?


  老头甲说:我记得几个,姜红兵、鲁平、陈美丽还有周云。


  老头乙说:还有曹国华。


  老头丙说:别瞎说!曹国华是我小舅子的姐夫,他从小就小儿麻痹,什么时候成知青了?你也开始老年痴呆了?我跟你说啊,这病得早治。你看我吧就是因为治晚了,现在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昨天我还以为我老婆是我二姐来着,你别说她们长得还真像。


  老头丁说:你说当时要是你爹娘同意我现在就是你二姐夫了,你爹娘要是把你二姐嫁给我她也不会守寡,我也就不是光棍了。对了,你二姐还打算嫁人不?你告诉她,我一直等她呢。这些年咱村的林寡妇一直想和我过,我没答应她,等你二姐呢。当年我和你二姐去公社看电影,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在村头老林家的草垛里亲嘴来着。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等她,你回去告诉你二姐,今天晚上我在村头等她,别忘了啊。


  ……


  赵钱孙说:咱们村当时有几个女知青?


  老头甲说:一个吧?我就记她屁股特大,走起路来屁股扭得旁边都不能有人,当时我就爱在她身边走,屁股一下一下的往你身上蹭,那个舒服喲。


  老头乙说:不对不对,还有一个大胸脯的,走起路来上蹿下跳的,真好看呐。


  老头丙说:还有一个屁股大胸脯也大的,走起路来浑身发抖,我一看见她也是浑身发抖。你们不知道吧?我还偷看她洗澡来着,白花花的一大片,看得我好几晚上都没睡着觉。


  ……


  赵钱孙说: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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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0 07:14: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1章 第六个知青是谁  赵钱孙看着冯晴晴,冯晴晴看着赵钱孙,然后他们一起笑了,苦笑。


  “为什么会是这样?”


  赵钱孙忍不住乐了:“你别说那些老头还真幽默,羽毛浮在水面,石头沉入水底,诗在民间呐。今天我真是受益匪浅,你感觉怎么样?”


  冯晴晴苦笑:“我学会了怎样让母鸡每天都下俩蛋,还都是双黄蛋。”


  赵钱孙走到窗前,背对着冯晴晴,静静地说:“可我总是觉得他们有什么事瞒着咱们,这些老头儿老太太在骗我们,他们一定知道什么,而且一定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咱们不能就这样算了。”


  “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冯晴晴看着自己的脚尖:“今天下午我以前的男朋友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是有东西落在我家了,要回去拿。”


  “哦,是吗。”赵钱孙也低下了头看自己的脚尖。


  冯晴晴停了一会儿,失声说:“收到他的短信时我的手机显示的是他的手机号码而不是他的名字。”


  “你以前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赵钱孙问。


  “它,动物用的那个它。”冯晴晴咬着牙,恨恨地说。


  赵钱孙点点头,说:“嗯,好名字,是它现在身份的真实写照。但是你说的手机号码还有名字什么的和咱们遇见的这件事有关系吗?


  冯晴晴静静地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手机里存的电话号码被人修改了,名字还是原来的名字,号码却变了。”


  赵钱孙点点头,转而又疑惑地看着冯晴晴:“谁把你手机里存的电话号码给改了?”


  “不知道。”


  赵钱孙皱眉着,慢慢地在房间里踱着步,走了一会儿他掏出了手机,很仔细地看着,他的脸色渐渐变了,变得煞白。


  “你,怎么了?”冯晴晴小心翼翼地问。


  “我手机里存的电话号码好像也不对了。”赵钱孙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却未笑成。


  冯晴晴低着头,身子似乎哆嗦了一下,良久,她才小声地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手机经常没有信号。”


  “我的,好像也是。”赵钱孙喃喃地说。


  “前几天,你给你爸打电话的时候,发现什么异常了没?”冯晴晴断断续续地问。


  “异常?”赵钱孙突然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我爸他竟然没喊我兔崽子!”


  “你爸爸经常喊你兔崽子吗?”冯晴晴小心翼翼地问。


  赵钱孙苦笑着说:“也不经常喊,就是我每说一句话他就喊一次而已。”


  “还有一件事,我要是说了你信吗?”冯晴晴又低下了头看自己的脚尖。


  “你说,我都信。”


  “前几天在我房间的那个人可能是那个疯子,李卫兵。”冯晴晴小心翼翼地说。


  房间里突然变得漆黑。


  夜死了,房间里的灯光也死了。黑暗统治着房间。日光灯死去时发出的凄惨的叫声还在空气中荡漾,虽然声音很低,却是无所不在,连屋角里也似乎有极其低微的哭泣。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停电了。”赵钱孙喃喃地说。


  “是的,停电了。”冯晴晴喃喃地说。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房间里突然又亮了起来。


  冯晴晴深深地吸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赵钱孙说话:“今天下午我在街上看见他了,他头发上有一团红颜色,前几天我给他头上伤口换药的时候,曾经不小心把红药水撒到了他的头发上。”


  赵钱孙默然半晌,忽然问:“你给他换药的时候,就没看清楚他的长相?”


  “没有,他头上的纱布没有全部解开。”冯晴晴说。


  赵钱孙强迫自己依然保持住沉稳的口气:“一个疯子能说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样的话来?你确定他就是李卫兵?”


  “他不是疯子。”冯晴晴冷冷地说。


  赵钱孙眼里滑过一道疑问的光:“你怎么知道?”


  “前些天我和孙奶奶去看过他,他们在房间说话的时候我偷听了,他一点都不疯。他们说的话很奇怪,好像在是说青铜鼎的事,还说什么一星期死一个。对了,还提到了一个人,他们好像很怕这个人,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人安排的。”


  赵钱孙铁青着脸,听完她的叙述,忽然问:“孙奶奶为什么要去看这个疯子。”


  冯晴晴说:“他们是母子。我在门外偷听的时候那个疯子好像发现我了。他说了些很奇怪的话,像是在暗示我,又像是恐吓。这些事好像还和李贵有关系,就是他让人把那个疯子关起来的,说是怕他泄露秘密把真相告诉我们。”


  “孙奶奶和李卫兵是母子?你怎么知道的?”赵钱孙问。


  冯晴晴咬了咬嘴唇,小声说:“孙奶奶告诉我的。”


  赵钱孙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走着,脑子里乱哄哄的,想孙奶奶,想李卫兵,想冯晴晴房间里的那个人,想青铜鼎,想吴馨……终于,慢慢地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头,表情极其痛苦。很久很久,他慢慢地抬起头,闷闷地问:“你刚才说那个人出现在你房间的时候,他头上是有伤的?”


  “嗯,头顶上有个伤口,还往外渗血呢。”冯晴晴说。


  赵钱孙怔怔地想了一会儿,说:“还往外渗血,那就是新伤了。”


  冯晴晴点点头,说:“就是新伤,怎么了?”


  “钱守利是十几天以前掉下悬崖的,如果他没有死的话,他身上的伤口肯定都结疤了。所以说,你房间里的那个人肯定不是钱守利。”赵钱孙叼着烟,样子很福尔摩斯。


  冯晴晴白了他一眼,讥笑着说:“这个事儿,我们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赵钱孙干咳了两声,说:“那咱们讨论下一个话题。如果你房间的那个人是李卫兵的话,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钱守利呢?他头上的伤口是哪来的?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冯晴晴抿着嘴,停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赵钱孙很认真地盯着冯晴晴,很久以后他突然冒出一句:“你说那个李卫兵,会不会是你的……父亲?”


  冯晴晴颤抖着声音说:“说什么呢你!他是你父亲!”


  赵钱孙不恼也不怒,笑着说:“我爸是个体户,卖馄饨皮的。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信口开河,我是有根据的。”


  “什么根据?”冯晴晴冷冷地问。


  赵钱孙清了清嗓子,说:“第一,你没有父亲,而李卫兵的年龄和性别完全可以做你的父亲;第二,你母亲以前是这里的插队知青,她应该认识李卫兵,所以李卫兵就有可能成为你的父亲;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没有发觉自己和李卫兵长得很像吗?”


  冯晴晴语塞了,过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是有点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可是长得像也不能说明他就是我父亲呀。”


  赵钱孙不动声色地说:“如果只是和你长得像当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要加上我刚才说的第一和第二点原因,李卫兵是你父亲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冯晴晴若无其事地说:“就算他是我父亲又能怎么样?我是不会认他的。”


  赵钱孙点着头,摸着下巴,说:“如果他是你父亲,那所有的问题就有答案了。”


  “什么答案?”冯晴晴问。


  “因为父亲是不会骗女儿的,前几天他在你房间里说的话肯定都是真的。”


  冯晴晴颤抖着声音说:“那个人说吴总在骗咱们。可是我不明白,吴总为什么要骗咱们?咱们没有钱,又和她无冤无仇,她没必要骗咱们吧?”


  赵钱孙慢慢地点上支烟,不慌不忙地说:“你还记得在你房间里的那个人说过的话吗?他说挖出青铜鼎以后知青们并没有报告李贵,而是藏了起来,然后为了抢夺青铜鼎,知青们开始勾心斗角,甚至是大打出手,最后知青们有的死了,有的失踪了,还有一名知青疯了,他还说当时吴馨并没有在西凉村插队。”


  冯晴晴提高了声音说:“你还没说吴总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她为了报仇,所以骗咱们。”赵钱孙低低地说。


  冯晴晴一怔:“报仇?报什么仇?给谁报仇?”


  赵钱孙使劲吸了口烟,然后说:“在你房间里的那个人说,当时西凉村有六个知青,咱们的父母是其中的五个,那第六个知青是谁?”


  冯晴晴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在你房间的那个人说,抢夺青铜鼎的时候有知青死了。咱们的父母都还活着,死了的肯定就是那第六个知青。”说到这,赵钱孙忽然停了下来。


  冯晴晴看了他一眼,摇着头说:“我还是不明白。”


  “在你房间里的那个人还说,吴馨并不是那第六个知青,她当时根本不在西凉村。”说完这句话,赵钱孙的呼吸声忽然变得粗重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冯晴晴忍不住大喊了起来。


  赵钱孙盯着她,一字一字地说:“你说,吴馨和这死了的第六个知青,会不会有关系?亲人关系,朋友关系,或者说……恋人关系?”


  冯晴晴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说道:“这很有可能。”


  赵钱孙冷冷一笑:“这就对了,吴馨为了给第六个知青报仇,所以把咱们聚到了西凉村,所以咱们才会经历那么多的怪事。”


  “那青铜鼎……”冯晴晴想问什么,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只好就此打住。


  “一定是吴馨送给咱们的。”赵钱孙慢吞吞地说。


  “她为什么要送给咱们青铜鼎?”冯晴晴问。


  赵钱孙鼻腔里憎恶地哼了一声,说:“咱们的父母为了抢夺青铜鼎,杀死了第六个知青,吴馨为了报仇,所以把青铜鼎送给了咱们,让咱们为了抢夺青铜鼎而自相残杀。”


  冯晴晴瞪着眼怔了半晌,忽然说道:“不对不对,事情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赵钱孙一怔:“哪里不对了?”


  冯晴晴问:“你爸是有钱人吗?”


  “当然是了,他每天卖馄饨皮能收到好多零钱呢。”赵钱孙苦笑着说。


  冯晴晴笑了:“除了零钱你父亲还有其它的钱吗?面额比较大的那种。”


  赵钱孙点点头:“我爸每个月都提着零钱去银行,他总是能换回几张面额比较大的钱。”


  “我妈也没有钱。”冯晴晴说。


  赵钱孙楞了一下,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咱们的父母为了抢夺杀死了第六名知青,那青铜鼎去哪了?反正我妈那里没有青铜鼎。”冯晴晴静静地说。


  赵钱孙一下子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对啊,三十年前的那个青铜鼎哪去了?我爸也没有得到。”


  “周到家是不是也不富裕?”


  “他父母都是下岗职工,家里也不富裕。”


  冯晴晴点点头,说:“也就是说周到的父亲也没有得到青铜鼎。”


  赵钱孙接着说:“钱守利家也很穷,他的父亲应该也没有得到青铜鼎。”


  “难道青铜鼎被王强胜的父亲抢走了?”冯晴晴问。


  赵钱孙冷冷地一笑,说:“肯定不是。”


  “为什么?”


  “如果他的父亲得到了青铜鼎,他还用出来做保安吗?”


  冯晴晴轻轻点点头,说:“如果是咱们的父母为了抢夺青铜鼎杀死了第六名知青,可是青铜鼎哪去了?”


  赵钱孙语塞了,过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如果咱们的父母没有得到青铜鼎,那为了抢夺青铜鼎而杀死第六名知青的事就不成立了。也就是说,你房间里那个人在骗咱们?”


  冯晴晴沉默了,她脸色苍白,石灰一样白的嘴唇哆嗦着,然后又紧紧抿住,眼睛闪闪地像是烧着什么东西。


  赵钱孙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过了很久,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盯着冯晴晴,他心平气和地问:“你还记得那个人的原话是怎么说的吗?”


  冯晴晴想了一会儿,说:“他说,挖出青铜鼎以后知青们并没有报告李贵,而是藏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勾心斗角大打出手,最后知青们有的死了,有的失踪了,还有知青疯了。他还说他见过当时六个知青的合影,照片上没有吴馨。”


  赵钱孙忽然笑了,他大声说:“就是这句话!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哪句话?你明白什么了?”冯晴晴小声地问。


  赵钱孙目光闪动,缓缓地说:“那个人说知青们挖出青铜鼎以后,并没有报告李贵,而是藏了起来。对吧?”


  冯晴晴茫然地点了点头。


  赵钱孙手一挥,大声说:“青铜鼎一定是第六名知青藏起来的,咱们的父母最然杀死了他,却没有找到青铜鼎。而这第六名知青却把青铜鼎的下落告诉了吴馨,然后吴馨就变成了有钱人。她为了给第六名知青报仇,所以就把咱们弄到了西凉村。”


  “那第六名知青是怎么把青铜鼎的下落告诉吴馨的?”冯晴晴小声地问。


  赵钱孙白了她一眼,说:“写信,找人带话,都可以。”


  “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吴馨的阴谋。”冯晴晴喃喃地说。


  赵钱孙怪怪地笑了一下:“这只是咱们的猜测,还需要你去证实一下。”


  冯晴晴一愣:“我去证实?怎么证实?”


  赵钱孙收住笑声,正襟危坐:“你去找李贵,证实一下咱们刚才的猜测对不对。”


  冯晴晴脸色一沉,说:“为什么让我去?”


  “我和他长得又不像,再说了,我有父亲。”赵钱孙淡淡地说。


  “好,我去。”冯晴晴冷冰冰地说,“我没有父亲,李卫兵也不是我父亲,永远都不可能是。”


  赵钱孙脸沉了沉,尔后微微一笑,说:“咱们走吧?”


  “你去哪?”


  “我去李贵家。”赵钱孙笑着说,“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冯晴晴忽然问:“你现在不怪我了吧?”


  赵钱孙一怔:“怪你什么?”


  “我把你那二十五块钱给花了。”冯晴晴小声地说。


  赵钱孙扬起脸,不屑一顾地说:“让吴馨和她那二十五块钱一起见鬼去吧。”


  冯晴晴使劲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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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0 07:16: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2章 赌神冯晴晴  冯晴晴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有风无月,黑夜是恐惧的,她的心里也充满了恐惧,对未知的恐惧。手电筒微弱的光跳跃着,牵引着冯晴晴向半山腰疯子李卫兵的住处走去。


  李卫兵的房间亮着灯,隐隐约约地从房间里传来阵阵喧闹声,竟然不是一个人的声音。


  冯晴晴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房间里的喧闹声好像更响了,她伸手推开了房门。房间里有很多人,坐满了三张桌子,桌子旁边也站满了人。打麻将,掷骰子,赌博的人。


  冯晴晴的到来没有人在意,有些发现的人看了她一眼以后继续低头打牌,在他们眼里冯晴晴显然不如麻将牌好看,虽然她的身材远比麻将牌凹凸有致摇曳多姿。


  打量着房间里的人,冯晴晴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这房间里的人她以前都没见过,好像都是外地人。更加奇怪的是所有人的头发上都有一团红颜色,红颜色的大小位置竟然都一模一样。


  房间里就有一个桌在赌骰子,坐庄的竟然就是疯子李卫兵。他的脸上虽然还缠着一些纱布,但是已经能看出大致面貌。他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疯子,疯子是不会坐庄的,疯子更不会赢钱。李卫兵就在坐庄,而且他还赢了很多钱,他现在的样子神采奕奕气度不凡。


  冯晴晴最不喜欢的就是麻将,她认为那是老头儿老太太的玩意儿。她喜欢玩骰子,两家对赌,一掷两瞪眼,痛快。


  现在的冯晴晴虽然有很多异性伙伴,可小时候却没有,那时母亲在精神病院,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唯一的玩具就是一个骰子,是她从姥姥的麻将牌里偷出来的。那颗骰子陪伴她上完了小学和中学,上大学的冯晴晴已经有了很多异性伙伴,但是那颗骰子她一直保存着。她喜欢骰子。


  从三岁开始冯晴晴就每天掷骰子玩,甚至睡觉的时候在被窝里都练习,这么多年一直没间断过。骰子在冯晴晴手里比男朋友都听话,她想要几点就能掷出几点来,她喜欢那种感觉。


  冯晴晴朝李卫兵走了过去。


  “这张桌子赌的是不是骰子?”冯晴晴微笑着问。


  当然是的,三颗骰子在瓷碗里静静地躺着,在灯光的照耀下它们显得十分安详。


  冯晴晴接着问:“这里赌钱限不限赌注的大小?”


  李卫兵没有说话,旁边有人搭腔了:“不限制,钱多你就多下注,钱少就少下注,没钱可以拿东西抵押,房子车子古玩珠宝都可以,甚至是女人都行。”


  冯晴晴微笑着拿出钱:“这一注我押一百块。”


  李卫兵没说话,旁边有人搭腔了:“姑娘出手真大方,一百块钱能买好几斤猪肉呢。”


  冯晴晴微笑着点点头:“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你们说我会不会输?”


  又有人问道:“你要是输了拿什么赔?”


  冯晴晴挺了挺胸:“你们说怎么赔我就怎么赔,可以吗?”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本来在别的桌打麻将的人也挤了过来看热闹。


  李卫兵干咳了两声:“一把定输赢?”


  冯晴晴笑着点点头。


  李卫兵:“其他人还有没有下注的?”


  有,有很多,这样的机会大家当然不会放过,没有人买冯晴晴赢。


  李卫兵:“两家对赌,一掷两瞪眼。先掷出豹子来的,没得赶。”


  冯晴晴:“谁先掷?”


  李卫兵笑吟吟的看着冯晴晴:“你先掷。”


  闲家先掷,同点庄吃,这是赌场的规矩,到哪都是一样。


  冯晴晴笑着拿起骰子,随随便便的就掷了出去。


  旁边有人已经开始叹息了,后悔下注太少,应该多买李卫兵赢的。


  叹息声还没有停止,三颗骰子就已经停了下来,竟然是三个六!


  三个六!豹子!最大的豹子!


  冯晴晴眼睛都没有眨一眨,很平静地看着李卫兵,好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李卫兵数出一百块块钱递给冯晴晴:“还赌不赌?”


  “这次我押二百。”冯晴晴把所有的钱都推了出去,她显得很从容镇定,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好像根本没把李卫兵放在眼里。


  李卫兵好像有些紧张了,他看着冯晴晴:“还有没有人下注?”


  没有人下注了,还是看热闹比较安全。


  “还是我先掷,对吧?”说着,冯晴晴拿起骰子,又随随便便的掷了出去。


  又是三个六!据相关统计资料显示,大概要掷几十万次骰子,才能出现一次三个六,比彩票中奖几率还小。可是这一会儿工夫冯晴晴就掷出了两次三个了,大家都傻了。


  “这次我压四百块。”冯晴晴微笑着说。


  “这次我压八百块。”冯晴晴微笑着说。


  “这次我压一千六百块。”冯晴晴微笑着说。


  ……


  “这次我压五万一千二百块。”冯晴晴微笑着说。


  李卫兵在擦汗,越擦汗越多:“我没钱赔你了。”


  冯晴晴微微一笑,说:“不用你赔钱,你要是赢了不但这些钱都是你的,我还教你怎样掷出三个六来,你要是输了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怎么样赌不赌?”


  李卫兵看着冯晴晴面前的五万一千二百块钱和碗里的三个骰子,犹豫了一会,说:“赌!但是这次我先掷。”


  “好!你先掷。”冯晴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李卫兵慢慢地拿起骰子,在手里攥了一会儿,慢慢地,慢慢地掷了出去,他的手法又纯熟,又优雅。三颗骰子在瓷碗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第一颗骰子停了下来,是个“四”,第二颗骰子停了下来,是个“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五”!第三颗骰子也停了下来,居然真的是个“五”,李卫兵掷出了四五六。


  出了三个骰子同点的豹子以外,四五六就是最大的了。掷骰子要掷出豹子,简直比让领导不腐败还困难,只可惜他现在的对手是冯晴晴。


  冯晴晴笑着看着碗里的三颗骰子,又抬头看着李卫兵:“我还用掷吗?”


  “不用了,你问吧。”李卫兵哆哆嗦嗦地点上了一支烟。


  “你是谁?”冯晴晴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神情异常冷峻。


  李卫兵一怔,说:“我是李卫兵。”


  冯晴晴冷笑:“你不是李卫兵,你是谁?”


  “我为什么不是李卫兵?”


  “你的脸色虽然也很白,但那是用化妆品涂抹出来的,而李卫兵脸上的白是常年不见阳光病态的白。还有,你身上的味道和他也不一样,如果我没猜错,你用的是Versace香水吧?我很喜欢这个味道,因为我以前的男朋友就用这一款。李卫兵身上可没有这种味道,他身上只有霉味。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李卫兵很好奇的看着冯晴晴:“我只有一句话要说。”


  “你说。”冯晴晴很紧张地盯着他。


  李卫兵慢慢地吐出一口烟,说:“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去睡觉?我们要关门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冯晴晴脱口而出。


  李卫兵冷冷地说:“你请回吧,我们要关门了。”


  “三十年前这个村里发生了一件事情,一件和我们父母也和我们有关的事情,我希望有人能告诉我。”冯晴晴看着周围的人群,“如果有人告诉我,这桌上的钱我都可以给他,还可以教他掷骰子,想要几点就是几点,包教包会。”


  没人搭理她,大家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


  “请回吧,我要关门了。”李卫兵笑着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于是冯晴晴也走了,带着五万一千二百块钱走了。


  还是有收获的。


  “都是假的!”人群里突然有人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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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0 07:17: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3章 见鬼  晚上十一点。


  赵钱孙悄悄的来到了李贵家。


  他本来并不打算来的,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最近发生的事,可是考虑了很久以后他还是来了,他知道三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李贵一定是知道的,所以应该去李贵家走一走,看一看,哪怕发现一丁点的线索也是好的。


  夜有些凉。那夜色极薄极淡,似有似无,灰茫茫白茫茫一片。


  李贵家却是灯火辉煌,院子里竟然还有十几盏路灯,跑车、越野车、房车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一辆法拉利,一辆悍马,两辆奔驰。


  赵钱孙突然想起了卖馄饨的父亲,两年前赵钱孙姐姐结婚的时候父亲平生第一次坐了一次高档车,一辆七成新的奥迪A6,是姐夫从婚庆公司租来的。以后的几个月父亲逢人就说,说女儿结婚时的热闹场景,说自己坐的那辆奥迪车。当然了别人很少喜欢听他说这些,他只有说给赵钱孙听,那辆七成新的奥迪车成了教育他奋发图强光宗耀祖最生动的教材。


  赵钱孙永远忘不了父亲说起那辆车时的表情,羡慕、谄媚、甚至还有一些怨恨。


  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同样是三十年前在这个村子里一起生活过的几个人,为什么现在的差距这么大呢?为什么李贵想开奔驰就开奔驰,想开法拉利就开法拉利?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只能偶尔坐一次租来的奥迪?为什么吴馨能送给公司员工价值十几二十万的礼物?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只能给亲生儿子一星期一百块的生活费?


  赵钱孙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为什么都和三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有关系,那一定是件可以改变命运的大事,赵钱孙决定要弄明白这一切,他不想像父亲那样过一辈子。


  李贵一定是知情者,甚至他可能还是参与者,赵钱孙决定要从李贵这里开始查起。


  李贵家还是很安静,一栋三层小楼里几乎所有的房间都亮着灯,可是看不见一个人影,甚至听不到一丝的声音。没有声音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让人害怕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赵钱孙向李贵家走了过去,大门是敞开的。


  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周围长着几株高大的桂花树,地面上是柔软而整齐的草皮,院子的东边是一个很大的游泳池,池水湛蓝而清澈。


  赵钱孙怔怔地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他慢慢地朝客厅走去。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李贵一个人,他静静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赵钱孙,笑着说:“进来吧。”


  赵钱孙站在原地没有动,淡淡地说:“有件事,我想问您。”


  “你问吧。”


  “三十年前,几个知青……”


  李贵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人呀,一上年纪,记性就不好了,三天前的事我都想不起来了,更别说三十年前的了。”


  “哦,是吗?”赵钱孙冷冷地问。


  李贵看着他,很真诚地说:“还是年轻好啊,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


  “我想给您拍张照,可以吗?”赵钱孙忽然笑着问。


  李贵一愣:“拍照?干什么?”


  “这些日子您对我们一直很照顾,我想给您拍张照留作纪念。”赵钱孙说完掏出了一个很精致的数码相机。


  李贵笑了笑,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样可以吗?”


  “您转下身正面对我。”赵钱孙把镜头对准李贵的头部,连续按了几下,“好了,效果不错,谢谢您。”


  李贵招招手,说:“过来坐会儿,尝尝我泡的茶,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


  “大红袍?这茶很贵吧?”说着,赵钱孙走了过去。


  “大红袍母树如今仅存3株,这壶茶里泡的茶叶就是从母树上采集的,这一壶茶就能换一辆小汽车。”李贵懒洋洋地说。


  赵钱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茶几上的茶具,忽然问道:“您喝茶喜欢用两套茶具吗?”


  “那套还没用过,给你准备的。”李贵边说便给赵钱孙倒茶。


  赵钱孙一愣:“给我准备的?您知道我今晚要来?”


  “嗯,知道。”


  赵钱孙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流露出一点惊讶的神情,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李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你朋友告诉我的,本来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哪个朋友?”


  “出来吧!”李贵冲着楼梯口喊道。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慢慢的楼梯口出现了两只脚。赵钱孙的心突然开始狂跳,他知道这是谁了,他想逃跑可是巨大的恐怖让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只脚慢慢的走下楼梯,那人走的很慢,好像每走一步都要思考一会儿,几分钟以后他终于走下了楼梯。


  王强胜!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竟然是王强胜!


  赵钱孙瘫倒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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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0 07:18: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4章 出狱  晚上十一点。


  房间很小,只能放一张床,一张单人床。房间又很高,高得让人心慌,没有窗户,就像一口井一样,周到还在这井里。


  今天没有提审,好像是被屏蔽了一样,所有人都好像把周到当成了空气,除了送饭竟然没人看他一眼。周到知道事情发生了变化,他只是还不知道这变化是好还是坏。不管是好是坏有变化总是好事,任何事都怕沉寂,沉寂到最后通常就没有下文了,没有下文肯定不是好事。周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事情向好的方面发展。


  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怎么样才能出去呢?周到在冰冷的床上翻来覆去地苦思着。如能李贵能证明自己那天没有去杀钱守利,警察能把自己放出去吗?好像不行,还有崔铁匠的事。崔铁匠是怎么死的呢?周到仔细回忆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周到是晚上十一点左右来到的崔铁匠家,从大门进入院子以后他停了一会儿,最后在院子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个脸盆,不锈钢脸盆,很薄很轻,直径大概三十厘米左右。周到拿着脸盆敲了几下,声音很大但是房间里的人好像没听见。透过窗户上的玻璃周到看见崔铁匠正坐在桌边喝酒,桌上已经有几个空啤酒瓶,他应该是喝多了。


  周到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犯罪就遇见这样一个迟钝的受害者,看来等他主动出来被自己打是不可能的了,还是自己主动点吧。


  推开房门,周到举着脸盆很斯文地站在门口,眼睛死死地盯着崔铁匠。崔铁匠还是没有发觉,他正在数盘子里的花生米,数了几遍以后他终于捡了一颗最小的放进里嘴里,盘子里只有三颗花生米。


  周到发现崔铁匠吃花生米就像吃口香糖一样,一颗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花生米他竟然嚼了三分钟,嚼了三分钟以后他竟然一点咽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周到是在是忍不住了,举着脸盆的胳膊都开始发麻了,他喊了一声:“哎!”


  崔铁匠抬起头,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哦,是你啊,你干嘛拿个脸盆来打酒?”


  “我不是来打酒的。”


  “那你来干嘛?”


  “我来打你。”周到平静地说。


  崔铁匠眼一翻,讥笑道:“打我?别扯淡了,回去睡觉吧,要不然我就收你服务费了。”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说完周到抡起脸盆就把旁边窗户上的玻璃给打碎了,声音很大很刺耳,隔壁房间崔铁匠的老婆已经开始呼喊声了。


  崔铁匠好像被吓傻了,很无辜的坐在那里,周到快步上前举起脸盘又在他头上敲了两下,然后把脸盆一扔撒腿就跑。跑到院子以后才听到崔铁匠的喊声:“你快去追他!别让他跑了!他打碎了咱们的玻璃还打了我,让他赔钱!哎!我的鞋呢……”


  然后就是周到在前面跑,崔铁匠的老婆在后面追,周到在前面使劲跑,崔铁匠的老婆在后面拼命追。后来,周到跑远了,崔铁匠的老婆就回家了。


  仔细回忆了几遍以后周到还是没找到崔铁匠死亡的原因,按说自己在他头上用脸盆敲得那两下绝对不会致命,甚至连轻微脑震荡都打出不来……


  “周到!出来!”一个警察站在门口大喊。


  周到一下从回忆中醒了过来,他小心地问:“您喊我?”


  “出来!提审!”


  房间不大,只有十几平米。摆设也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个人。


  魏爱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周到,沉默了很久他终于说话了:“手机一部,钥匙一串,钱包一个,里面没有现金只有银行卡五张,名片三张,你看下东西对不对。”


  周到怔住,这对白他在电影里见过,通常都是犯人被释放的时候才出现的。难道自己被释放了?他双手抱住头,好像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一个背负两条人命案的杀人嫌疑犯,竟忽然要被释放了。


  “拿上东西回去吧,我再给你一百块钱出门打辆出租车,一小时以后你就能回到西凉村自己的床上睡觉了。”


  “为什么?”周到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魏爱国看着他,冷冷地说:“因为你疯了。”


  “我为什么疯了?”周到突然问出了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因为你们吴总说你疯了,有钱人说的话通常都是正确的。”很难回答的问题魏爱国却给出了很标准的答案。


  是的,有钱人说的话通常都是正确的,所以吴总说周到是疯子他就是疯子。


  疯子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


  于是周到就被释放了。


  一个小时以后他回到了西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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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0 13:08:1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看好看~~继续哦~~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9-10-10 16:46:11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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