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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幽幽

[转帖] 考古惊魂:漠北传奇---作者:生死间冷冷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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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0-11-14 15:22:45 | 显示全部楼层
真不记得讲什么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0-11-16 23:50:08 | 显示全部楼层
  埂子暴躁的一挥手,“管他娘的什么东西,你先过去!”
  小飞颤声道:“我,我动不了……”
  
  小飞带着朱亮在绳索上挣扎了片刻,眼睛却时不时瞄向下面。李大嘴拿应急灯向下面照去,灯光映亮的黝黑崖壁拥着亘古不变的浩荡空间,一切静默无语。
  
  小飞的眼睛向下面仔细打量了一会,终于松了口气,晃晃身形,带着朱亮向我们滑来。
  老六咧嘴笑道:“小飞,我看你个没种的又欠抽了。”
  小飞耷拉着脑袋,把朱亮放在地上,伸手解开了快扣。
  “我真以为我看到了……唉,算了。”
  他怏怏不乐的转过身,向埂子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过来了。
  
  埂子手脚麻利的将严叔和自己连接在一起,挂在绳索上,身形潇洒的快速滑了过来。他解开快扣,小心翼翼的将严叔放在离崖边较远的安全地带,抬头对小飞叱责道:“在滑行时停在高空是最要不得的,你小命不想要了?”
  小飞低着头,嗫嚅道:“埂哥,我错了。”
  
  看到埂子着陆,老六已经带着土豆迫不及待向曾看到微光的地方跑去。不知是因为距离近了还是角度问题,此刻望过去,曾经的微光已经荡然无存。我心里一阵隐隐的不安,说不出原因。
  
  “埂子!埂子!埂子!”
  老六声嘶力竭的嚎叫打断了我的思绪。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慌乱。
  
  埂子对小飞道:“你留在这里照顾严叔。”
  秦所推了一把小飞,“你跟埂子一起去,我在这里照顾两个病人。”
  他似乎察觉到埂子的怀疑,苦笑道:“一个是我的老友,一个是我的队员,我能对他们做什么?”
  
  老六的嚎叫还在持续,埂子不再犹豫,点点头,向前面跑去。
  
  我们下意识的跟随上他,在这黑暗里呆的时间越来越久,无法遏制的恐惧和巨大的孤独感像是经久不散的阴霾,让人心神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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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7 07:40:38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宝宝寒 分享,辛苦了,+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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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7 11:34:46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是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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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2 20:33:4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六和土豆僵直的站在那里。我第一次在亡命之徒的眼中看到了畏惧和战栗。土豆颤巍巍的转过身,目光呆滞,他想张口向埂子说些什么,喉咙却嘶哑无声。
  
  埂子举着应急灯,大踏步走了上去。他目光严厉的看了看老六和土豆,伸手推开他们。
  老六和土豆身影闪开后,给灯光让出了一条通道。
  
  在灯光映亮前方的一瞬间,我未必相信这世界有神,但我相信了这世界上一定有所谓的恶鬼。窒息和恐惧让我咬紧了牙关,我听到身边的有人低低的“啊”了一声,像是一个哀婉悠远的叹息,却又似对狰狞黑暗的畏缩。
  
  惨白的应急灯光光映出了两具尸体,其中一个僵硬的倒在地上,另一个则是坐靠在岩壁上,两条腿无力的瘫着。
  
  灯光清楚的照在地面的人体上。
  
  确切的说,那已经不是一个人。它是半幅白骨、半幅血肉组成的一个静态陈列。残存的衣物依稀可辨,尸体上的脸被啃噬掉了大半面,只留有隐约可辨的下巴和一只眼睛。
  坐在岩壁边的尸体相对完整些,只是整张脸似乎被血浸泡过,鲜艳而灿烂。我从服饰上认出了他——汪嘉宇。
  
  出人意料的是,埂子并没有走向我们熟悉的汪嘉宇,而是在陌生的尸体边蹲下。他缓缓伸出手,在空中停顿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抚过尸体上仅存的一只眼睛,阖拢他的眼帘。
  埂子脸上的肌肉不停颤抖着,激动和愤怒远远超过了他的恐惧。他的下颚紧绷着,低声道:“小全,我的兄弟。”
  
  “他还活着!”
  蹲在汪嘉宇身边的于燕燕叫了起来,抬头望向我们。
  
  “他还有脉搏,”于燕燕的声音有些激动,她伸手摇晃了一下汪嘉宇的身体,急促的叫道:“汪嘉宇,听到我说话吗?”
  
  我们向前走了几步,围在汪嘉宇身边。这时我才看清楚,汪嘉宇的眼眶是空的,手指上血肉模糊的一片——他自己把眼睛抠了出来,仿佛不愿再多看这世界一眼。他被于燕燕摇晃的瞬间,脖子无力的支撑着仰起的脸孔,像一根随波逐流的稻草轻颤着。
  
  汪嘉宇的一只鞋已经不知所踪,露出磨穿的袜子和血肉模糊的脚底。埂子从身上掏出瑞士军刀,用刀背在汪嘉宇的脚底用力划了一下,后者毫无反应。埂子思忖片刻,将刀锋转了过来,再次划了一下。
  
  “你干什么?”老魏伸手阻止埂子道:“他已经够不幸了。”
  埂子咬牙沉声道:“看看他是不是真活人。”
  我们心里怦怦跳着,向汪嘉宇的脚上看去。他的脚被划出了一道伤口,皮肉微微翻卷开,渗出血迹。埂子似乎轻轻出了口气,站起身道:“无论如何,弄醒他,一定要问清楚情况。”
  
  就在此刻,我听到一声像是年久失修的门轴被推转,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声。坐在地上的汪嘉宇的口中长长吐出一口气,带着污秽腐烂的气息,他的手从地面上颤巍巍的抬起,又无力的垂下。
  
  我们被惊得后退了一步,于燕燕却再次蹲下身去,急切道:“汪嘉宇,能听到我说话吗?发生了什么?”
  
  汪嘉宇的嘴嗡动着,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些不明的音节。腐臭随着他的呼吸向外散发着,陈伟转身伏地呕吐了起来,他一边吐一边喃喃自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呕……”
  
  “闭嘴!”埂子的暴喝声打断了他,“听汪嘉宇说什么。”
  
   陈伟捂住自己的嘴,用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我们静默的站立在汪嘉宇身边,全神贯注的倾听他用最后的意志发出的模糊不清的声音。
  
  他的声音像是被斧头砍烂后藕断丝连的血线,在寂静的黑暗中漂浮不定。那些音节和语意散乱的充斥在腥甜污浊的气味中,犹如即将远行亡者最后的吟唱。他呢喃自语了片刻后,手指再次举起,努力的伸向胸口,他心脏的位置。
  
  “什么意思?”老六终于还魂过来,声音却是焦躁的,“他这说什么鬼话?”
  我们都听见了——不管是否愿意,是否理解,我们真切的听到了汪嘉宇生命最后时刻说出的话。他的头微微歪向一边,唇齿上的血迹依稀可见。
  
  “这里是魔鬼守护的世界尽头……没有永生……只有死亡……帮帮我,杀了……我。”
  汪嘉宇空荡的眼眶里是血和黏液。他在一个黑暗中走向另一个永远的黑暗,在这地下千米处,他熄灭了。
  
  “至,至少不用我们动手,”土豆嗫嚅道:“他真死了。”
  土豆缩回了探看汪嘉宇脉搏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似乎生怕沾上死亡的气息。
  老六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打了几次终于打着了。他吸了一口,终于冷静了下来,把烟递给了埂子。
  
  埂子接过烟,抽了一口。老六小心翼翼道:“埂哥,我看我们还是收手吧。这事儿……太邪乎了。”
  埂子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走。”他简洁的命令道:“所有人跟上。”
  
  他的目光在小全的尸体上停留片刻,摔掉了手中烟,绕过尸体直接向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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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0-11-22 22:06:2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了,继续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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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3 07:27:45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宝宝寒 分享,辛苦了,+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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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5 21:43: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更新就不错了。不奢求多少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0-11-30 00:29:29 | 显示全部楼层
  
  沮丧和疲惫缠绕着我们,大家默不作声的跟着埂子向微光处走去。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在我生命中逝去的脸孔,从小谷到汪嘉宇,他们像电影里闪回的画面,不停在我眼前浮现。那些欢笑或平常的对话,尴尬或幸福的生活瞬间不停的被眼前的黑暗吞没,又升起,直至最终消散。
  
  “谭教授,您有没有觉得‘魔鬼守护的世界尽头’这话很熟悉?”老魏沉吟着向谭教授轻声询问。
  
  没等谭教授回答,李大嘴已经插嘴道:“这是小河墓地的传说——在世界尽头,魔鬼与天神共舞的地方,魔鬼守护埋着一千口棺材——谭教授,不管汪嘉宇最后是不是还有清醒的神志,这句话总让我觉得意味深长。”
  
  谭教授点点头,“这种联系是有可能的。我们已经开始接近谜底的核心了。你们想过没有,为何重生、永生的信仰在小河-古墓沟墓地的遗迹中一再被强调?”
  
  老魏和老李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窦淼在旁边幽幽道:“死亡。”
  “是的,”谭教授轻轻感喟了一声,“是死亡,而且是一再的死亡让他们对重生充满了渴望。我想,这和小河-古墓沟墓地文化圈周围没有人类生活遗址,以及楼兰和古墨山国的一夜空城的原因有关。”
  她的目光望向远方,声音悠游似在沉思,“他们从黑海岸带回了某种巫术,相信这可以使人重生。他们与死者做了约定,从上天那里重新获得生命。”
  
  “那……刚才您看到壁画时所说的神迹是什么?”我实在忍不住对壁画的好奇,开口问道。
  谭教授的手轻轻抚在胸口,头微微垂了下来,“这是一个大胆推测,我还要和秦所再沟通一下,看看他的想法。”
  
  我思忖了片刻,有些犹豫的开口道:“谭教授,关于秦所,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您。”
  老魏和老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悉悉索索的凑了过来,瞪大眼睛等我爆料。我苦笑了一下,低声道:“我陪于燕燕去方便的时候,看到了秦所考古队的一个女性,但她……已经死了。”
  李大嘴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肩膀,问道:“怎么死的?”
  我正要开口回答,忽然队伍停住了。埂子的手高高举起,示意我们噤声。他试探性的向前走了两步,放下手电筒,打开了应急灯。
  
  惨白的灯光瞬间映亮了我们前方。我们屏息静气,看着白光扫过眼前的景象。
  在这个时刻,无人说话。我们像是被抽干了思想的僵尸,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是一个梦魇,在我有生之年不能忘却。即便多年以后,每当我关灯,熄灭光亮,眼前总是会浮现出这个场景。
  这是心灵被撕裂后无语的痛楚,是混合震惊和战栗的畏惧。这一刻的所见,日后的所忆,都是命运在我灵魂上刻的永恒烙印,让我此生永无宁日。
  
  我们随着埂子的灯光慢慢仰起脸,却依然看不到尽头。埂子大口喘息了几声,回头问谭教授道:“这是怎么回事,谁能解释一下吗?”
  
  在我们面前,在这地下千米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棵巨树。
  
  它已是死树。那些弥散的枝桠恍如亡灵的手指,深深插入岩壁,举向高空,伸向虚无的空间。在这棵枯树之下,是一望无际的白骨平原。这些人骨覆盖在粗大而让人震撼的树的底部,像是那些青葱草原上奔腾的白云,浩瀚恣意的铺陈至我们视线的边际。
  
  我顿时明白了老魏曾经看到微光的原因。这些微光不是来自生命的光明,而是死亡,无边无际的死亡。
  
   “是真的!”一向胆小的陈伟此刻却一反常态,兴奋得手舞足蹈跑向巨树边,他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是真的,树死成舟!这一切都是真的!这里才是真正的死亡殿堂!”
  他回头向我们语无伦次的喊道:“你们知道吗,我终究会成为这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所有曾经蔑视过我的人,都要臣服在我的脚下!”
  
  “陈伟,”谭教授皱了皱眉头,“你知道些什么?是不是来自周谦的那张吐火罗语羊皮纸上的记载?”
  
  陈伟的手高高举起,指向头顶,“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就在我们头顶的地表,是小河墓地遗址!真正的死亡殿堂,在小河墓地之下千米深处。不仅如此,只有到达死亡殿堂,才能找到他们的重生之所。”他的眼眸异常明亮起来,在黑暗中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芒,“周谦这个疯子,他曾经身怀异宝而不自知。我太幸运了,上天是眷顾我的,注定要我成为这世界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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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30 00:31:37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在树下跪了下来,闭上双眼,仰脸向天,空中喃喃像是在祈祷,又像是狂喜的自语。
  “我看又要疯一个。”老李叹了口气,悲悯的看着陈伟。
  
  老魏摇摇头,“未必。我看陈伟比我们任何人知道的都多,他正一步步验证了他从羊皮纸上得知的信息。我觉得这后面还有更让我们惊讶的东西。”
  
  李大嘴的眼神骤然闪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急促道:“梁珂第一次看到藏有羊皮纸的黑布包是在409。但是这黑布包是从何而来,周谦从未说过。老魏,你记不记得在金坛时,那天凌晨四点我在帐篷里醒来,发现周谦又到黑衣荒墓那儿去了。现在看来,他独自到荒墓那再次发掘,一定是从墓里得到了这张羊皮纸。可恶,当时我们怎么没发现……”
  
  老魏的眉头皱了起来,深思道:“这黑衣墓主一定与古墨山国的生死乃至整个北疆先民的历史有至关重要的联系。她必定是掌握核心秘密的祭司……可是黑衣墓不止一个,这是为什么呢?难道……”
  
  “这是因为守护这个秘密的祭司,”一直静立在旁的谭教授开口道:“不是一个人。她们一定是代代传承的守护者,古墨山国其实从未真正死去。而她们守护的秘密,就是我们探寻的谜底,是指引我们走到这里的线索。”
  
  谭教授向前走了几步,她瘦小的身影站在白骨平原之前,枯死的巨树之下。她的身影让我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这里并不是满目苍夷的死亡之地,而是草长莺飞的二月天,微风拂过脸庞时温润而柔软。绿意盎然的绿洲上,手持木桶的女人去河边打水,孩子们兴奋得尖叫着在树下跑来跑去,追逐着飞鸟。那些幸福而甜美的瞬间在时间之流里荡漾满溢,徘徊在让人流连不肯醒来的梦境。
  
  “走吧,上去查看一下。”老魏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陡然惊醒过来。光与绿树骤然消失,眼前只有无边的黑暗和一棵诡异出现却已死亡的巨树。
  
  再向树边望去,一切荡然无存。庞大伸展的枯枝下,依然是一望无际的人骨。它们阴森而白亮,仿佛被时间吞噬咀嚼后吐出的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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