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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q101jack

[分享] 《青盲之越狱》--老夜(张海帆)作品(全书完结,已补上最后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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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9 18:24: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七十五、接地气的房间

清晨时分,有一辆黑色的轿车行驶了白山馆门前。从车上相续走下来王玲雨和张顺民几个人。张顺民背上背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用大衣从头到脚盖住。

张顺民每走一步,那背上的人便颤抖一下,王玲雨也赶忙上前来安抚着:“再坚强一点,已经到了小芳。”

那大衣下一个消瘦但清秀的小女孩的面孔便露了出来,她脸色苍白,双目无神,脸上不停的抽搐着,但听到王玲雨这么说话,还是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我能忍得住的。”

王玲雨心如刀绞,跟着张顺民快步走到白山馆门前。

已有警卫过来开门,见张顺民背上背了一人,刚想发问,就让张顺民一眼瞪了回去。张顺民骂道:“没事少问!”

王玲雨和张顺民快步向孙德亮的办公楼走去,清晨时分,院子里倒也没人。只有巡视的警卫远远打量过来,张顺民一概用眼神瞪了回去。

他们走上二楼,就已经看到孙德亮双眼红肿的迎了过来,显然是一夜没有睡觉。孙德亮说道:“到我的卧室。”张顺民便背着小姑娘向前奔去。

王玲雨和孙德亮跟在后面,王玲雨说道:“孙叔叔,我必须将小芳带来了。”

孙德亮说道:“别说了,昨天晚上张顺民便派人递信回来了。也罢也罢!我就算是违反一次馆规。”

王玲雨说道:“张顺民大哥安排的很好,一路上都是他的亲信。和李圣金有关的人都支开了。”

说着,他们已经来到孙德亮的房间内。张顺民将背上的小芳放在床上,小芳全身抽搐,眉头紧皱,翻着白眼,显得异常的痛苦。孙德亮焦急的说道:“怎么会突然这么厉害了?”

王玲雨说道:“用了剂陈大夫给的药,晚上便发作起来了。”

张顺民骂道:“我看那陈大夫也是个庸医,昨天下午去他那里,他眼神闪烁,似乎有话没说。结果晚上一吃那药,就发作了!”

孙德亮抓着小芳的胳膊,问道:“乖女儿,你难受吗?难受就喊出来啊。”

那小芳听到爸爸说话,将眼睛睁开,含糊的说道:“没以前那么疼的。”

王玲雨冲张顺民说道:“顺民哥别说这个了,小芳尽管抖动的厉害,却比以前好受多了,你别光看表面。”

孙德亮说道:“如果张海峰不来,这次要几日才能好转?”

王玲雨说道:“如果他不来,小芳至少要难受三日。而张海峰服了自己的药,半日便好了。”

孙德亮站起身来,看着张顺民说道:“把张海峰带过来!就押他一次宝!”

A戴着手镣脚镣被张顺民带入房中,孙德亮却已经不在了,只有王玲雨一人。A看了一眼床上不断颤抖着的小芳,脸上一紧,说道:“这小姑娘怎么了?”

王玲雨冷冷的但快速的说道:“张海峰,我相信你的为人。这小姑娘和你有类似的毛病,你如果是个地道的男人,便去帮上一把。”

A问道:“这小姑娘是何人。”

王玲雨说道:“这你就不用问了!”

A点了点头,走到小芳的床边,摸了摸小芳的额头,又拿起胳膊捏了一捏,半晌不说话。王玲雨急道:“你说话啊!”

A慢慢的说道:“这栋楼里有没有接地气的地方?或者搬到外面平地上也可以。这不是儿戏。”

王玲雨说道:“这是风见癫?”

A说道:“既然你也知道,那就尽快找个地方吧。”

张顺民和王玲雨对视一眼,张顺民说道:“好,倒是有一个地方。”

A早就知道,张顺民能够带他和小芳去的唯一一个地方,那个房间便在这栋孙德亮的办公楼的最顶角处的地下。

A的目标,便是那个能接“地气”的房间。

*******

张顺民背着小芳、王玲雨、A四人从办公楼一楼的最尽头处,张顺民打开一扇小门,里面只有一段楼梯直通下方。

A边走边对王玲雨说着:“上次给你的药方里,你把黑蝇换乘地龙,把当归换成菊根。”

等几个人走了下去,A也算是说完了。张顺民将电灯点亮,显出楼下的房间来。这是个硕大的房间,里面却隐隐的能闻到一股子机油的味道,还有机器的震动声。房间里堆着不少粗大的铁圈电线,还有一些金属器材,却也有几张大椅子,整齐的放在一侧。而在房间靠门的一侧,还有一个向上的小楼梯,上面有一扇铁门,那机器的震动声,便是从门内传来。

A指了指地上一块空地,说道:“就放在这里吧。”

王玲雨将手中的床单铺下,张顺民将小芳放在上面,盖上了被子。

A对王玲雨说道:“你快去熬药吧,须到见光处,耽误不得。”

王玲雨看了A一眼,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好对张顺民说道:“那麻烦顺民大哥了。”

张顺民答应道:“我看着吧,他翻不出浪来。”

王玲雨走后,张顺民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牢牢地盯着A。A坐在小芳的身边,不断轻轻和小芳说着话,小芳也还是听话,尽管身子抽搐的厉害,但A的问话还能含含糊糊的回答,看来神智还算清醒。

A抬起头来,说道:“这位长官,你看着不烦吗?你难道担心我从这里挖洞跑了?”

张顺民冷冷的说道:“怕是不怕,就怕你对这位姑娘不利。”

A倒哼了一声,说道:“别把人都想得那么龌龊,就算我身陷囹圄,也干不出没良心的事情来。”

张顺民说道:“不愧是重山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张海峰,关了这么多天,现在嘴巴都是厉害的很。”

A说道:“你要是想救这小姑娘的性命,便去取纸笔来。我要写新的药方。”

张顺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A继续说道:“也罢,知道你看守我的念头比救这小姑娘还强,你便看着我吧。”

小芳也轻轻的哎哟了一声。张顺民还是一动不动,却轻轻拍了一下大腿,四下看了看,说道:“你是个君子,早有耳闻。信你一次。”

说着就站直了身子,走出门外,将那门锁好,蹬蹬蹬快步走了上去。

A见张顺民离开,摸了摸小芳的额头,说道:“小姑娘,委屈你了。”一下跳将起来,极快的冲向房间里另一扇需要上几级台阶的门,将鞋脱下,从里面拿出那根铁丝。卡拉卡拉转了几下,略略一使劲,门便开了。

开门之后又是一段向上的台阶,A快步登上顶部,看到那里已是死路,但在头顶上却有一块巨大的木板盖着。A略略一推,那木板便被推开了。

A从下一翻而上,只见上面又现出一间屋子来。里面轰鸣声震震,光线也很明亮,正中间有两台硕大的发电机正在嗡嗡运转着。这件屋子足足有寻常房间的一层半之高,光线是从围墙一侧的墙上窗中投进来。

A沿着墙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天花板上还有一个开口,下面有一把硕长的竹梯靠在墙上。那似乎是登上这个房间天台的唯一办法。

A对此比较清楚,白山馆的电力并不是从外界供来,而是依靠自己的发电设备,这个房间在白山馆初建的时候,就是发电机房,一路电源须攀上屋顶以后再连在各个围墙的岗哨的探照灯上,所以屋里有个梯子并不稀奇。就算那梯子不用,墙上还钉着一排铁杆,可以从墙上爬上去。

白山馆的发电机房,里面的电机还是由重山市军需处提供的。

A并没有再多看,直接绕过发电机,直接跑到这个发电机房的大门口,果然如同A在医护楼观察到的,这个发电机房外面并没有装锁,能够锁上完全是从内部一个巨大的铁拴插上。

做为白山馆重要的发电机房,的确是不能从外面打开的。必须从办公楼和医护楼一侧的地下穿行过去,才能从里面打开房门。尽管这样麻烦了点,但在当时的电力供应属于高科技的玩意的情况下,这样是最安全的一种做法。

这铁拴笨重而又陈旧,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A拌了拌,使劲地抽动了一下,铁拴和拴扣发出沉闷的吱嘎声,但A没有停止,继续拉动着。直到铁拴几乎完全脱出拴扣,只留下细微的一点还留在拴扣里。门并没有因此而打开,甚至在门外靠一两个人,只要不使劲的推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A快速的检查了一下,赶忙就往回跑。再次从那个楼梯下来,将门锁上。便听到从办公楼的楼梯上传出向下走的脚步声。A无声无息的走到小芳的身边坐下,平静了一下呼吸,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过。

而那小芳却睁开了眼睛,含糊的说道:“叔叔,你是要逃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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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30 07:19: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七十六、突然消失的人

A心头一紧,没想到这小姑娘发病发作的厉害,却心里很清楚。A俯身说道:“不,叔叔不想跑。”

小芳苍白的脸上笑了笑,仍然脸上抽搐个不停,说道:“不是小女孩了,你不是坏人。”

A轻声说道:“我要跑,也要治好你再跑。你能保密吗?”

小芳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看得出小芳每活动一下,身体上都会十分难受。

房间的门打开了,张顺民快步走了进来。他看到A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小芳旁边,小芳也没有什么不对之处,心中略宽,走到A的身边,将手中的钢笔和一叠纸张递给了A。张顺民说道:“你这人倒是个地道的男人。”

A接过纸笔,也不多说什么,挽了挽手上的镣铐,将纸铺在地上,便写了起来。

张顺民在旁边坐着,也不说话,只是看着A写字。而那小芳却又慢慢睁开眼睛,对张顺民说道:“张叔叔,这里是监狱吗?”

张顺民俯下身子,说道:“小芳不要多说话了。”

小芳并不停止,轻轻地说道:“告诉我吧。”

张顺民沉吟了一声,看了眼A,说道:“不算是监狱。”

小芳说道:“那他是坏人吗?”

张顺民慢慢的说道:“他,不是坏人。只是。。。。。。啊,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感觉好点了吗?”

小芳说道:“我也觉得他不是坏人。”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A的心一直随着小芳的说话起伏着,听到这里,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

一号楼上午放风之时,冯进军磨磨蹭蹭的凑到张庆和豆老板身边。

张庆抬头看了一眼堆着笑脸走过来的冯进军,心里想着这叛徒又要玩什么鬼花招呢?冯进军四下瞄了眼,挤在张庆身边坐下。

张庆骂了声:“你干啥?”把屁股挪开。冯进军继续靠过去,小声说道:“躲着我干嘛。有事和你商量。”

张庆骂道:“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冯进军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们不就是想跑吗?再跑一次怎么样?”

张庆顿时呆住了,看了冯进军两眼,突然张着嘴干笑起来:“你自己玩去好吗?”

冯进军脸上一拉,那嬉皮笑脸的面孔突然严肃了起来,说道:“你不信吗?”

张庆还是第一次看到冯进军这样的表情,本想再挤兑冯进军两句,倒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冯进军严肃的看着张庆,说道:“早就想拉上你了,可你非要去弄什么暴动。你当我真的是个叛徒吗?”

张庆捅了一下豆老板,凑过去和豆老板两个人耳语了两句,豆老板侧头看了眼冯进军,也是大感奇怪。于是,豆老板冲张庆点了点头,也挪了挪身子,凑了过来。

冯进军说道:“这件事情,只能说给你们两个人听,切毋再说与别人。”

张庆哼道:“答应你便是。”

冯进军那嬉皮笑脸的神态又浮现出来,但嘴巴上讲出的东西,却是听的张庆和豆老板心惊肉跳。

张庆、豆老板、冯进军说着说着,就看到铁笼子外三号楼的看守长冯彪和马三两个人快步出来。那冯彪愁眉苦脸,神色萎靡,马三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两人也没有打量铁笼子里的犯人,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便匆匆走到三号楼的入口处。三号楼里的其他看守见冯彪回来了,也赶忙给冯彪开门。所有的犯人、看守、警卫的目光都跟着冯彪,聚了过去。

冯彪和马三走入三号楼,那看守老涂和老六就凑过来问道:“冯长官,马长官,你们还好吧。”

冯彪左右看了看,说道:“张顺民呢?”

老涂说道:“昨天晚上张长官的警卫队的人已经和我们换防了,说是没事了,让我们等您和马长官回来。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有见到张长官了。”

冯彪嘀咕道:“妈妈的,整死我了!这活罪还不得消停,千万别再出什么事情。兄弟们,给我看严实点。”

老六说道:“初一换岗的兄弟们从昨天晚上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现在人手足够,绝对不会再有事了。”

老涂也说道:“对了,张顺民今天一大早就派人来把张海峰带走了,我也没敢问什么。”

冯彪说道:“随他的吧,他要做什么,我们照做就是。”

冯彪嗯了一声,带着马三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自己的腰带铁棍帽子戴上,说道:“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当值!马三,跟我出去看看犯人的情况!”

冯彪和马三整备好,便来到铁笼子外,一个一个的注视着铁笼子里面的犯人。冯进军此时已经和张庆、豆老板他们谈完话,闪到一边晒太阳去了。

那冯彪一个一个的扫视过来,突然对马三说了句:“你看看,怎么好像少了一个?”

马三嘟囔着:“没有少啊。一、二、三。。。。。。。噢,是少了那个张海峰吧。”

冯彪继续看了眼,口气已经不对劲起来:“我自然知道是少了张海峰。”

马三便继续数了起来。

冯彪已经低声骂了起来:“别数了!算上打死的那几个暴动的,加上关回来的,应该是多少人?”

马三正在数着,听冯彪说完,突然全身发抖,惨叫一声:“是少了一个!是那个活死人房宇。”

冯彪一把掐住马三的喉咙,脸上青筋乱冒,骂道:“小声点!是那个房宇不见了!!!!我的天啊!!!!老子说怎么提前放我回来!!!!是来让我背黑锅的!!!!!”

房宇不见了,完全的消失了。没有人注意到他怎么消失的,甚至连冯进军也都没有注意到,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人,如果不是冯彪来数人,恐怕直到放风结束时,才能发现少了一个人。

冯彪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已经有点慌了神,拉着马三就冲回三号楼,边走边和马三说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千万别多说!让我问清楚以后再说!”

冯彪和马三飞也似的跑进了三号楼自己的房间,老涂和老六也跟了进来,冯彪劈头盖脸的问道:“妈妈的,妈妈的!少了一个犯人!!!少了一个犯人!!!那个105的房宇!!!不见了!!!不见了!!!”

老涂和老六都吓的魂飞魄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老涂拍了拍脑袋:“冯长官,可是我今天早上将他们放进广场的时候,还见到房宇了啊。在铁笼子里呢?怎么会没有了呢?”

冯彪哗的一下把自己桌上所有的东西抹倒在地,歇斯底里的闷哼道:“人没有了!人没有了!人没有了!!!”

马三哭丧着脸对老涂和老六说道:“那个房宇,的确不见了!我能够确定。”

老六连忙说道:“冯头冯头,冷静点。我记得你没来之前,那个房宇我还看见他站在广场上老样子的发呆呢。”

冯彪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老子一来,人就飞了?人就变成鸟飞了???我他妈就这么倒霉吗???我没来之前,人还在?我没来之前,人还在???”冯彪咣的一声坐在椅子上,指着老涂、老六、马三几个,眼睛血红的骂道:“你们是联手害我对不对?”

老涂和老六手足无措,说道:“冯头!你冷静!我们立即彻查!立即彻查!”

冯彪说道:“爷爷们,你们快去吧!”人如果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马三说道:“冯头,怎么办?”

冯彪软塌塌的说道:“把犯人收回来,拉警报。立即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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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30 07:19:48 | 显示全部楼层
七十七、他的女儿

房宇消失了,毫无迹象,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房宇怎么突然消失的。几乎就是一瞬间,房宇好像就变成空气,蒸发在那个放风广场中。

一号楼的放风提前结束了,犯人们也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个房宇消失了。

张庆和豆老板深深看了冯进军几眼,冯进军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房宇的消失,根本不是他和A的计划中。A只是偶尔和房宇碰到过一起,昨天才可能说了几句话,房宇消失前没有任何的直接接触。冯进军心想,难道A还有事情没有告诉他?冯进军也只好对张庆和豆老板勉强笑了笑。

再过不了多久,白山馆的警报声又激烈的鸣响了起来。放风广场上四处都站着警卫和看守,他们在检查着铁笼子的每一个角落。

徐行良这两天深居浅出,这时才算从二号楼出来,站到了二号楼的屋顶上。看着下面小广场上忙作一团的警卫和看守,徐行良哼道:“一号楼果然又出事了!”

孙德亮黑着脸站在放风广场中间,厉声吼道:“冯彪!冯彪!这次你怎么解释!怎么解释!!!那个犯人呢?飞了???”

冯彪几乎要哭着说道:“孙馆长,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今天上午刚回来,就发现少了一个,不怪我啊!”

孙德亮跺脚骂道:“不怪你?不怪你怪谁?为什么你一来,犯人就不见了?你是不是已经被共匪收买了?我告诉你!除非犯人能变成鸟,才能飞出去!你如果找不到犯人,你就等着变成这个犯人吧!”

冯彪已经根本没有了底气,只能连连点头。

孙德亮回过头,打量了一下地面,说道:“哪怕把整个白山馆翻过来,也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孙德亮本要走,冯彪此时说了一句:“可那张顺民呢?前两天是他。。。。。”

这正是火上浇油,孙德亮本来就为自己女儿的事情极其心烦,知道张顺民此时正呆在自己的办公楼地下室中。孙德亮听的出冯彪的意思是说怎么警报都拉响了,为什么看不见张顺民,而且前两天都是张顺民看管着。孙德亮顿时青筋乱串,反手一巴掌抽在冯彪脸上,如同魔鬼一般吼道:“张顺民关你什么事?你想说是张顺民把人变没了吗?再说一句,我就立即毙了你。”

张顺民此时在地下室也是心急如焚,那警报声几乎从各个角度钻入张顺民的耳朵。尽管张顺民知道他几个得力的下属完全能够独立解决问题,孙德亮也在外面主事,但他不在场,多少有些不妥。

张顺民思来想去,见A还在不紧不慢的写着,再也忍不住,一把将A拉起来,说道:“先跟我出去!”

A听到这警报声,也是奇怪的很,如果算上时间,这应该是一号楼放风的时间。难道冯进军暴露了?A见张顺民拉他起来,也便将纸笔一收,跟着张顺民就向外走。刚从地下室来到一楼,就看到王玲雨也正奔了过来。

王玲雨一见是张顺民拖着A正在向外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赶忙说道:“张大哥,应该是出事了,孙叔,孙馆长已经过去了。你也赶快去吧。”这王玲雨本来孙叔叔三字要脱口而出,但注意到A还在张顺民身后,生生把孙叔叔咽了回去,只说了孙叔两字。不过,A还是把孙叔这两字听入了耳中。

张顺民说道:“小芳还在下面。你去照顾她,这个张海峰我带着。”

A把手上的纸笔递给王玲雨,说道:“王大夫,还差一点没写完。以后再写。”

王玲雨对张顺民说道:“张大哥,你把这个张海峰交给我好了。”

张顺民点了点头,但还是把A一直拽到楼外,冲两个警卫嚷道:“过来!把犯人看着!”

那两个警卫见是张顺民,赶忙跑过来把A押住,张顺民冲王玲雨说道:“剩下的你来安排。我走了。”说罢也将孙德亮办公楼地下室的钥匙递给了王玲雨。

张顺民冲到第三层院子内,已经有张顺民的部下跟过来向张顺民简单汇报了一下,张顺民点头称是,心中正吃惊还有突然不见的犯人,却刚好看到孙德亮抽了冯彪一记耳光,正对冯彪破口大骂。

张顺民跑上几步,隔着铁笼子对孙德亮和冯彪大声说道:“来晚了一些!请馆长责罚!”张顺民说完一抬头便看到对面二号楼楼顶徐行良正冲着自己似笑非笑,心中也骂道:“徐行良你这狗头,躲了两天了,今天出来看西洋镜啊。”

A让警卫押着,王玲雨将A带入医护楼自己的办公室,吩咐警卫将A手脚都铐在椅子上,警卫照做以后。王玲雨便让警卫出去,换医护楼的值班警卫上来在外面守着。

王玲雨把本子摊在桌上,见A捆在椅子上也动弹不得,才对A说道:“你把你没写完的说一下吧,我来记着。”

A眉头皱了皱,说道:“我劝你还是去看看那小姑娘吧,这警报声时间久了,足够要那小姑娘的命的。”

王玲雨倒是一惊,说道:“什么意思?”

A说道:“你要知道,我以前发病,便是因为这警报声啊。你还是快去堵住那小姑娘的耳朵吧。”

王玲雨一听,急忙说道:“此话当真。”

A说道:“你还是去看看吧。我在这里捆着,动也动不了,你放心吧。”

王玲雨看了看A,把纸笔放下,连忙跑出了门外,还将那门从外面锁上。

A听着王玲雨的脚步声远去,袖子抖了几抖,伸手从袖子里摸出那根铁丝来,插入手镣的锁眼,轻轻拨动了几下,便开始锁。

A将铁链抓着,双手把椅子一提,踮着脚尖把椅子一抗,便挪到王玲雨的办公桌前。A拉开王玲雨的抽屉,把东西翻了翻,没一会便翻出王玲雨藏着照片的本子来。

A笑了一笑,王玲雨藏东西的技巧还是太差劲,很多秘密都是欲盖弥彰。

A摸了摸那本子的封面,轻轻一扣,便将那夹层打开,王玲雨和他父亲母亲、哥哥、孙德亮的照片便现了出来。

A端详了一番,轻轻合上本子,慢慢说了句:“果然是他的女儿。”

******

王玲雨急匆匆的来到办公楼地下室,那地下室尽管在地下,但警报声音同样巨大,震的这个房间发出另一种低低的嗡嗡声。

王玲雨见躺在地上的小芳好像并没有异样,赶忙坐在小芳身边,摸了摸小芳的脸颊。小芳微微睁开眼睛,见是王玲雨,说道:“姐姐,我好难受。”

王玲雨心中一紧,说道:“是不是这外面警报的声音?能忍住吗?”

小芳说道:“是。但我能忍住,就是有点恶心。姐姐,是又打仗了吗?”

王玲雨从自己的兜中摸出药棉来,边撮棉团边说道:“不是的。这是军队训练的警报声而已。”

小芳说道:“姐姐,那个大哥哥是坏人吗?”

王玲雨知道小芳说的是张海峰,慢慢的说道:“他不是坏人。小芳乖,别想这么多了,大人的世界好多东西你不明白的。小芳,姐姐要把你耳朵塞住,不让你听到外面那警报声。你怕吗?”

小芳说道:“姐姐,这里很好。我一点都不害怕,打仗那会,那么黑的地窖,我都不害怕的。”

王玲雨点了点头,边给小芳塞上棉花边说道:“那小芳乖,姐姐要离开一会,药马上就能熬好了,喝了就没事了。”

小芳微微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王玲雨将棉花塞到小芳的耳朵里,替小芳别了别被角。悄悄地退了出去。

王玲雨快步赶回医护楼,倒没有先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跑到二楼的一个露台,看了看上面正在熬制的药汤,那药汤沸腾着,却还没有熬好。

王玲雨打开自己的办公室的房门,看到A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丝毫没有移动过的迹象。王玲雨略略安了安心,见A似乎睡着了,也没有惊动他,轻步走到A的身边,坐在A的对面,细细的打量起A来。

看着看着,王玲雨又有点脸红起来,不竟咳嗽了两声。A缓缓睁开眼睛,冲着王玲雨淡淡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最近一直没有睡好。”

王玲雨故意咳嗽了两声,冷冷的说道:“既然醒了,那你继续说你的药方吧。”

A点了点头,继续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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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30 07:20: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七十八、不愿回忆

警报声响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所有可能从一号楼逃脱的角落,都已经被搜索过了,毫无可疑的情况,那房宇的确是突然失踪的。

自然,二号楼和三号楼的放风已经取消了。放风广场上此时布满了警卫和看守,正在一寸一寸的检查地面。

冯彪和马三也在广场上唉声叹气的搜索着。

马三说道:“这人真的能钻到地下去吗?”

冯彪骂道:“找你的!他飞不出去,就只能钻到地下去。”

马三说道:“咱们怎么这么倒霉,不知道会怎么处理我们。”

冯彪骂道:“找不到人,我们两个就等着去三号楼坐牢吧。”

马三惊道:“天啊,那我们不是等着死了。不会吧,我们实在太倒霉了吧。这事与我们毫无关系啊。”

冯彪骂道:“暴动那事刚平缓了点,就出了这档子事情,你以为我们能捡到好去吗?”

马三叹道:“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冯彪说道:“咱们也许还有救,妈妈的,这放风广场又不是就我们一号楼的犯人用,我们也没有任何失职之处,如果真的那房宇能钻到地下去,只能说这白山馆初建的时候,有人没有将这里的地面查个清楚。”

冯彪说着,就向二号楼看去。

孙德亮、张顺民正呆在徐行良位于二号楼的办公室中。徐行良坐在他们两个对面,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孙馆长,您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啊,这一号楼不见了人,和我难道有什么关系吗?”

孙德亮呵呵干笑了两声,也不说话。但张顺民直接说了起来:“行良兄弟,孙馆长也没有说你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李处长和你负责收缴这白山馆的时候,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徐行良哈哈笑道:“张特勤长,白山馆的确是李处长负责收缴,但改造为现在这个模样,可是孙馆长和顺民兄弟直接负责的,连白山馆的建筑图也早就移交给你们了。白山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还要问我吗?”

孙德亮敲了敲椅背,说道:“既然徐行良也没有什么头绪,顺民啊,回去吧。”

徐行良笑着说道:“孙馆长,我若是想到什么,一定及时向你汇报!”

徐行良假惺惺的将孙德亮和徐行良送走,也盯着放风广场说道:“人突然消失了?房宇?呵呵,呵呵。是房宇的话,那才真是有趣。”

尽管放风广场查的非常仔细,但似乎毫无结果,但搜索的人却换了一拨又一拨。甚至略有松动的地面的砖块,都被撬了起来,但还是一无所获。有人开始怀疑,那个房宇是不是从来不存在过,而是一直存在于白山馆的“鬼”。

这种恐慌性的“谣言”传的特别快,中午时分便已经传到了张顺民和孙德亮的耳中。孙德亮和张顺民翻看着犯人的登记记录,一直翻到白山馆刚刚开始犯人建册的最底部,才发现这个房宇居然是第一个关入白山馆的犯人,而所有关于房宇的资料,都是一片空白,好像这个人真的不存在一样。连为什么关入白山馆,谁抓来的,都是一片空白。

房宇这个人,因为一直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存在,不起眼的让几乎所有人都快要忘掉了他。而就是这个毫不起眼的人,终于毫不起眼的突然消失了。

王玲雨已经记录好了A口述的药方,并问了详细的用法。在警报声停止不久后,便让警卫将A送了回去。随后取了汤药,去到办公楼的地下室,喂了小芳吃药后,便一直呆在小芳的身边。小芳服了A的药以后,还真的很快颤抖慢慢停止下来,最后沉沉的睡去。按A所说,等小芳醒来后,便可以移到地面上去了。

A一回到牢房,冯进军便迫不及待的对A说道:“那个房宇消失了。是消失了,见了鬼了。”

A也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白山馆警报大作的原因,A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回想起他和房宇说的话来,一直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坐着。

******

孙德亮和张顺民查房宇的事情弄了个一头雾水,心情也不是很好。但孙德亮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女儿还在地下室,便安排张顺民去看看小芳。

张顺民来到地下室,恰逢小芳也醒了过来。于是,张顺民按王玲雨所说,还是把小芳背上楼,放在孙德亮的床上休息。

小芳已经完全不颤抖了,就是精神不好,懒洋洋的也不愿意说话,躺到孙德亮的床上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孙德亮问王玲雨:“看上去很有效啊。”

王玲雨说道:“是啊,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孙德亮总算心中欣慰了一点,说道:“看了这个张海峰,倒是个人品正直的人。可惜他不该去偷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王玲雨说道:“孙叔叔,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以前见过这个叫张海峰的男人吗?”

孙德亮被王玲雨问得楞了一下,慢慢的说道:“我来重山市以后,才见过张海峰。你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

王玲雨低声说道:“我父亲没有被害之前的时候。”

孙德亮慢慢说道,显得心事重重,说道:“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那张海峰的底子我知道,他是重山市本地人,大约10年前参的军,一直就在重山市一带服役。我和你父亲生前,的确来过几次重山市,但要说是否见过他,便是以前见过,也记不得了。小玲,那张海峰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你可不要隐瞒你叔叔我和你张顺民大哥。”

王玲雨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张海峰看着挺熟悉的,好像见过似的。最近这几年,我一直跟着部队行军,断然是没有见过他的。于是便问问孙叔叔。”

孙德亮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小玲啊,你多心了。你若是看上了一个男人,都会觉得眼熟的,你孙叔叔是过来人,这些儿女私情的事情,多少还知道一点。只是孙叔叔要告诫你一句,你喜欢谁都可以,但绝对不能喜欢这白山馆里面的犯人。我见你总算对男人敞开了心门,心中也颇高兴,要不你一辈子都当个老姑娘,我可对不起你父母在天之灵。”

王玲雨几次想插话打段孙德亮的说话,但孙德亮说话说的坚决,王玲雨生生一句话都没有插进去,只好听孙德亮说完。王玲雨耳根又发起烧来,说道:“唉呀,孙叔叔,你不要这么说。我,我回去了给小芳熬药去了。”

孙德亮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去吧,小芳这里有我和你张大哥在。有事情自然赶紧叫你。”

王玲雨看了小芳几眼,便退了出去。

孙德亮见王玲雨已然走远,突然沉沉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紧闭双眼,按住额头,显得极为难受。张顺民低声道:“孙馆长,怎么?”

孙德亮挥了挥手,说道:“顺民,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王玲雨提起来,我心里不太舒服。你还是不要问了,这些事情你不知道也罢。你下去吧,叫人给我送点吃的来,我陪一陪小芳。”

张顺民应了一声,便要退下。

孙德亮睁开眼睛,低声对张顺民说道:“你派个精明的人,盯着那徐行良的一举一动。这个房宇失踪一事,我总觉还有更大秘密。加紧搜索那个放风广场,如果今天找不到什么,明天就把整个放风广场的地面也都揭开了!我就不信,人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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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30 07:20: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七十九、周八的一枪

三号楼地下室中吭哧吭哧干着活的刘明义、黑牙、暴牙张、郑小眼他们四个,在警报声响起的时候也是不约而同的吃惊不小。黑牙看了看郑小眼,怒气不已的说道:“又是怎么回事?”

郑小眼也奇怪了,才没有几天,怎么又是警报声大作?这才见了鬼了,他来白山馆这么长时间了,除非是极大的事件,警报才会响起,怎么这几天折腾个没完了?

郑小眼闷声道:“是有点邪门。”

暴牙张则走到墙边,敲了敲墙。没一会,刘明义便从干草垛后钻了出来。刘明义今天一大早得到A的情报,说是明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呆在三号楼地下室超过子时,心中正琢磨怎么办,听到这个警报声,也是颇为吃惊。

黑牙、郑小眼顿时向刘明义看了过来,刘明义皱了皱眉,也是不明所以。

四个人顿时一片沉默。

刘明义见大家都愁眉不展起来,向靠近放风广场一侧的墙壁看了看,便快步走了过去。在墙壁顶部有一道巴掌大小的通风孔,三号楼里的恶臭,便是从这些通风孔中吹了出去。刘明义注意到这个通风孔,自然立即逃不过黑牙、暴牙张、郑小眼他们的眼睛,还没等刘明义走到。

黑牙他们几经冲了过来,黑牙低声嚷道:“郑小眼,驮我上去。”

郑小眼满肚子不高兴,却也只好照办,满脑子不情愿的蹲下了身子。黑牙把刘明义扒开,踩在郑小眼肩膀上,就爬了上去,把脸向那个通风孔一贴,看了出去。这个通风孔只比地面略高,看出去倒刚好能够将整个放风广场的情景一眼看完。

郑小眼在下面嚷道:“黑爷,您快点,我骨头要散了。”说是骨头要散,实际上黑牙满脚的污垢踩在郑小眼肩膀上,就在脸边摆着,郑小眼更是难受。

黑牙骂道:“等着!”

黑牙看了一看,发现外面放风广场上挤满了警卫和看守,似乎在寻找什么,而不象是犯人暴动之类的事情。

暴牙张在下面问道:“看到什么了?”

黑牙撇着嘴说道:“妈妈的,抓蚱蜢呢?”

暴牙张说道:“什么?”

黑牙又看了两眼,从郑小眼身上跳下来,说道:“抽风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郑小眼刚想起来,暴牙张大脚一蹬,把郑小眼踩了个结实,也爬了上去。郑小眼哎哟一声,求饶似的看了看黑牙,黑牙也懒的搭理郑小眼。郑小眼哪敢得罪暴牙张,只好咬牙挺着。

暴牙张看了几眼,也嚷道:“果然抓蚱蜢呢?丢了什么东西?”说着继续看去。

而此时三号楼地下室另一头一声大吼:“看什么球看?”把暴牙张吓的咚的一下从郑小眼身上跳了下来,几个人转头一看。只见周八黑着脸,提着一杆长枪,带着两个看守向这边走来。那一声吼就是周八发出的。

周八本来也是觉得这次警报声来的奇怪,连忙拿出自己的阻击枪就往外赶,结果看到远不是那么一回事,放风广场上乱糟糟的,真的象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周八看了几眼,便猜出个大概,自己骂道:“是一号楼犯人从笼子里飞了么?”周八也懒得再看,便想起地下室里还有几个犯人,便带了两个看守下来看看情况。

周八一下来,打老远就看到暴牙张踩在郑小眼肩膀上从通风孔向外看着,自然也是大吼一声。

暴牙张他们看到是周八,连忙都拾起家伙,赶忙干了起来。

周八走到他们附近,见地上还有厚厚一层污垢,也就停在边上,破口大骂道:“都他妈的不想活了?我告诉你们,明天中午之前不干完,就让你们把所有大粪都吃下去。”

刘明义听见周八的定在明天中午的时间期限,心中一紧,想到:“一定要拖到明天晚上才行。”刘明义今天早上得到A的指示之后,已经将必须拖延到明天晚上的事情说给众人听了。

黑牙抬头嘿嘿笑了声:“长官,你昨天晚上派来的那几个吃屎的犯人,他妈的瓜子太狡猾了。一人吃了一口屎就跑了,就你站的那块是他们收拾的。狗日的,老子要捏死他们几个。”

暴牙张也无精打采的说道:“长官,明天中午肯定不行啊。您老人家开开恩,加一倍的人手。明天中午才能干完啊,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也想早点干完啊。”

周八哼道:“八个人一组?就怕你们想心思!我说了,明天中午!”说罢挥了挥手转身要走,走了几步突然觉得不对劲,猛的转过身来,咔嗒一下把自己手中的阻击枪举在手里,顿时指向了刘明义他们几个。

周八这个突然而来的动作一下子把黑牙他们顿时惊呆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郑小眼呆在原地,见到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这边,心中发虚,眼珠子总是往已经被挖破了的墙上闪去。

短暂的沉默之后,黑牙才挤出一句话来:“长官,什么意思?”

周八嘿嘿冷笑一声,举着枪指向了郑小眼,说道:“郑小眼,把墙边上的东西移开!”

郑小眼心中乱跳,骂了一万遍周八的祖宗十八代,但还能装傻,说道:“长,长官,哪个墙。”

周八冷哼一声,手指一晃,就突然抠动了扳机。

枪声沉闷的咚的一响,震的地下室嗡嗡响了半天才算又安静下来。

郑小眼吓的人已经呆住,枪声响过,才在自己身上乱瞅乱摸。周八骂道:“把那里的东西移开!快!”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墙壁,那面通向夹层的墙上,已经被封上的门的中心,一颗子弹正悠悠冒着青烟,子弹尚没有把这面墙打透。

郑小眼哎哎的叫着,转到子弹打入的墙壁下方,一点一点地将墙边的东西移开。

刘明义、黑牙、暴牙张尽管都冷冷的看着,心中无不狂跳不已。

郑小眼把所有的东西移开,露出整块墙壁来,这样看去,那被封上的地方果然十分的明显,墙面的颜色和其他地方均有不同。

而奇怪的是,这面墙上并没有洞,只有几道不太明显的划痕,露出一小道里面的青砖来。但这也正常,这个地下室部分地方墙面脱落,都有里面的砖石暴露出来。

周八嘿嘿笑了声,把枪放下,骂道:“谁敢玩什么心思,子弹就不是打墙了,而是打你们的头!另外告诉你们一句,就算谁跑到百丈之外,我这杆枪说打你脑门,就绝不会落到其他地方!走!”周八不忘夸耀自己的本事一番,这才带着人离去。

刘明义四个人呆呆站了一会,直听到周八他们爬上一楼的声音以后,暴牙张才松了口气,冲刘明义递了个眼色,说道:“有你的啊。幸亏没动这里。”

刘明义脑海中回想起A第一封天书中所说的话:“挖开墙壁,有夹层,位置须谨慎,松软处动手,可见桥上一门,有铁板阻隔,挖墙两边,撬开铁板,即有路。”

刘明义低声说道:“须谨慎,松软处动手。他是这么说的。”

本来按刘明义他们刚刚下到地下室时,刘明义的确也发现了墙壁上有封堵过的痕迹,暴牙张刚刚准备挖掘之时也是打算从封堵过的地方入手。但暴牙张刚挖一下,便露出青砖来,暴牙张嚷了句须费些劲,却也提醒了刘明义。

刘明义便让暴牙张放弃此地,归为原状,离封堵上的地方足足有一大步开外,才又寻了一个密密匝匝堆满了杂物的地方重新挖掘。暴牙张本不是太乐意,认为除了那封堵之处挖墙才有效其他地方必然是实心,但刘明义也说了句外面是夹层,这才让暴牙张开始挖掘。

果然,白山馆原来的墙壁松软的多,暴牙张挖了两下,见里面都是泥砖,也开了心。刘明义和暴牙张两个人换了几手,便破墙而出。如若不是刘明义参透了A的天书,脑子转过来,今日周八这一枪,必然全部暴露无疑。

刘明义此时回想起来,仍然冷汗直冒。

三号楼地下室尽头处是一个夹层,周八并不知道,这也是周八最大的一个误判之处。周八调入白山馆,白山馆已经改建完成,他除了对三号楼之内了如指掌,知道原来这里有扇门,早就被封堵起来,却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夹层。

这算是A巧妙部署,算是躲过了一劫。刘明义也不得不佩服A的大局观和细致之处,在那“天书”中也是颇费思量。其实在A的心中,深知尽管计划非常重要,但细节却决定了成败。要从这龙潭虎穴中逃出,任何一点小错误都可能一败到底,毫无挽回的余地。

刘明义他们四个稳了一稳。黑牙和暴牙张说了外面广场的情况,刘明义做了判断,和他们应该毫无关系。四个人这才静下心来,见时日不多,寻了个好时间,刘明义便再次钻入夹层中,挖起铁板边的墙壁来,这挖铁板边的墙壁不同于把墙挖通那么容易,不仅面积巨大,而且须一块一块卸开墙砖,不然铁锹碰到铁板发出巨响,也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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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30 07:20:25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十、局外生变

重山市特调处的李圣金在白山馆警报声大作的时候,正穿着一身便装,带着礼帽墨镜,一脸大胡子的打扮,坐在重山市郊路边的一个小茶摊内喝茶。

李圣金一肚子牢骚,总觉得自己被青盲如同捉弄小孩一样搬过来调过去,自己在重山市混了多年,怎么也算是一个地头蛇,却被青盲玩弄于指掌之间,怎么都想不明白。

李圣金喝着闷茶,就有一个小乞丐凑过来,说道:“这位大爷,有人给你的信。”李圣金低头一看,果然是一个拖着两条鼻涕的真正乞丐。这小乞丐将一张纸递过来,李圣金接过,那小乞丐便一溜烟的跑了。

李圣金也不便声张,四下看了两眼,见没有人注意,摊开纸看了看,便赶忙将纸叠好,塞入贴身衣物中,在桌上丢了两钱,起身便走。

重山市山多水多沟壑多,李圣金走出茶摊没多久,便转入一道沟壑处,又走了一阵,已然是空山鸟语,不见人迹。李圣金抬头一看,前方不远处的小山坡的一侧,果然有两颗巨松,一左一右,中间刚好有溪水流过。

李圣金走到这两颗松树中间,轻轻念了声:“云先生在吗?”

无人回答。

李圣金纳闷,又轻轻念了声:“云先生?”

话音刚落,便从头顶掉下一个小包裹来,刚好落在松树边的松软处。李圣金抬头一看,树上什么都没有,这也是奇了。李圣金也不奇怪,将那包裹捡起,打开来,里面包裹着细软之物,再将细软之物拨开,便见到一个铁盒,还有一个信封。

李圣金将铁盒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根细长的针筒,口部用蜡油封住,针筒上也绑着皮筋固定。这针筒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物,军中常见的事物,重山市各大医院也能买到。只是针筒中的盛着一小截淡绿色的液体,倒有点不寻常。

李圣金将铁盒盖上,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将那信封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来,只见纸上密密写着:

针筒中之药剂乃是一直和先生所说的事物,注入人体颈部静脉中,约一刻钟时间,此人便如同梦魇一般,所问之事均可一一作答,句句是真,然药效仅为一刻钟时间。此药剂极为珍贵,乃我青盲呕心研制,不可滥用。青盲助先生抓获共党已经良久,从不求回报,而今日则请先生尽速去白山馆中,务必将此药剂于明日中午之前注入犯人张海峰体内,并问其一问题:十年前恭天山下所说到底是真是假?另:张海峰此人必有先生感兴趣的极大机密,其他问题先生可自行斟酌。阅后请烧尽。青盲。

李圣金缓缓将纸闭上,脑袋里琢磨了几遍,也不明白青盲到底是何用意,竟然对张海峰如此大的兴趣?莫非青盲和张海峰有什么恩怨情仇不成?

李圣金抬头望了望远方层层山峦,自言自语道:“恭天山?天下有这座山吗?”他沉思不定,手上也没有停下,掏出火机将包裹、两封信全部化为灰烬,仅将那装着针筒的铁盒装入怀中。

*****

李圣金从一个偏僻的小院中走出时,已经换回了原来的打扮。院外站着两人,见李圣金走出来,赶忙迎上,手一挥,躲在低洼处的汽车便开了过来。

李圣金乘车刚回到自己的特调处,打算换身衣服,招呼了人手去那白山馆,刚准备妥当,便听到楼下嚷嚷起来。

李圣金扒开窗帘向下一看,见徐行良的副官黑鱼在楼下嚷嚷着要往楼里面冲,李圣金微微一笑,说道:“来的正好!正要去白山馆住上一日!”

*****

李圣金收拾停当,快步走到楼下,笑眯眯的喊道:“让他过来。”

众人见李圣金吩咐了,放开黑鱼。黑鱼跑至李圣金面前,鞠了一躬说道:“李处长好。”

李圣金笑眯眯的说道:“什么时候,怎么不到秘书处说?非要见我。”

黑鱼说道:“徐行良长官吩咐,一定要亲自向你汇报。”

李圣金哦了一声,转身走了几步,黑鱼赶忙跟上。李圣金说道:“说吧。”

黑鱼说道:“徐行良长官让我告诉你,白山馆又出事了,一号楼突然不见了一个人,是那个叫房宇的,现在正闹着呢。”

李圣金哈哈笑了声,说道:“真是巧了,竟然房宇不见了。小黑,走,跟我去白山馆吧。”

******

孙德亮中午时分毫无食欲,张顺民走来低声说道:“孙馆长,还是吃点吧。毕竟小芳有药可医了。”

孙德亮说道:“我估计着李圣金用不了多久便要来了,想到这个笑面佛要来,我就心里不舒服。”

张顺民说道:“那个叫房宇的犯人的确奇怪,竟然是白山馆第一个收押的犯人,进来以后便如同行尸走肉般,连我们几乎都要忽略掉他。莫非这个房宇和李圣金他们也有关系?”

孙德亮说道:“这哪里说的好。走着看看吧。”

有警卫敲门进来汇报,说李圣金已经到了。孙德亮看了眼张顺民,叹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去会会他吧。”

******

孙德亮将李圣金迎入自己办公室中,李圣金笑嘻嘻的落座。孙德亮也是懒得隐藏什么,照直说道:“圣金兄,兄弟我又出了差池啊。那一号楼一个叫房宇的犯人,无声无息在放风之时不见了,毫无头绪毫无头绪。”

李圣金笑了笑:“突然不见了?这还真是有些奇了怪了。难道人能飞?”

孙德亮说道:“飞是不行,我现在怀疑此人钻入地下了。但我彻查了一个上午,放风广场上毫无能够钻下人去的地方。刚好圣金兄来了,兄弟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将那放风广场彻底揭开一层,不知道圣金兄有什么建议?

李圣金笑眯眯的说道:“在放风广场上人能突然不见了,的确很是蹊跷,如果不能早日查明原因,今日一个,明日一个,那也是受不了。当年收缴白山馆的时候,也只是细细查了表面而已。那揭开放风广场地面一事,工程颇为巨大,德亮兄既然是白山馆馆长,兄弟决定就是,我并无意见。”

孙德亮心中想道:“这家伙竟然默许了!也是奇怪。”

孙德亮于是说道:“只是这白山馆突然消息了犯人,恐怕上面。。。。。。”

李圣金说道:“此事还是如同上次一样,我们不说,谁会知道?”

两个人便都心口不一的笑了起来。

李圣金止住笑声,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孙德亮,说道:“只不过,我有一件事情,倒也要德亮兄的首肯。”

孙德亮料到李圣金不是这么容易就答应的,却也不奇怪,问道:“什么事情?”

李圣金说道:“一号楼里面的张海峰,我想今天提审他一下。”

孙德亮心中微微一震,脸上却很平静,说道:“这有何难?圣金兄是查看什么了吗?”

李圣金说道:“的确有点事情需要张海峰亲口证实。”

孙德亮思绪上下翻飞,却也点了点头,说道:“好!圣金兄需要何时?”

李圣金说道:“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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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30 07: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十一、周八的秘密

一号楼房宇所在的105牢房再次被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获。闹了足足一个上午,中午时分才总算清静下来。

108牢房对面的107牢房中的张庆在牢房门窗口冒出头来,向108看去。没过多久,便见到A也露出脸来,那窗口不大,能够显出半个脸孔来,但对A来说,已经足够了。

张庆见A出现在窗口,赶忙深深的向A递过一个眼色。A微微点了点头,眼睛向107牢房门侧瞟了几眼,然后用两根手指比划在窗口边沿,代表着某种距离。以窗口的长度为基准,一下二下三下再一半。

张庆明白了A的意思,向A点了点头,便从门边闪开。

张庆低下头来,示意豆老板在门口把风,自己则伏下身子,沿着牢门边的墙壁按窗口的尺寸,比了一下二下三下加一半。然后,张庆在墙上用指甲刻下一个痕迹。

张庆和豆老板对视了一下,豆老板冲108的A点了点头。

张庆从自己鞋的内侧,抽出了A的那把小锯子。

这把小锯子是冯进军今天上午房宇消失之前,交给张庆的。张庆此时摸出这把小锯子,才算真正仔细的看了几眼,不禁暗赞到这是件精心制作、小巧实用的工具。张庆一下子对冯进军和自己所说的越狱计划信心十足起来,看来那个张海峰真是做足了越狱的准备。

张庆将那小锯子打直,轻轻咯的一声,那手柄便牢牢固定住了,尽管那手柄很小,但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仍然觉得便于用力。

张庆便在留下指甲刻痕的下方,慢慢把墙面刮开一道,很快便找到了砖缝。张庆使了使劲,那小锯子也是异常锋利,稍微锯了两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便整个的扎入砖缝中。张庆心中一喜,继续工作了起来。

卸下一块砖来,只花了不到2个小时的时间。而真正困难的事情却在卸下这块砖以后的事情。按照冯进军的说法,卸开砖以后,需要非常精确的在墙上打孔,这个孔必须被牢房外的线槽覆盖住,然后从这个孔中掏出里面的电线,把电线皮剥开,测试一下是否有电,然后找机会制造一个短路,测试一下电力影响的范围。

张庆原本质问冯进军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去打这个孔,冯进军按照A给的答案的话说:“第一,只有107房间外的线槽可以直接打孔够到;二,如何测试电力走向,张庆是专家。”A的这个说法绝无虚言,首先108牢房外的线槽位于108和106之间的支撑墙上,那是后来改造一号楼时,新架起的一根水泥柱子,绝对无法短时间内挖通,只有107房间比较特殊,因为靠近楼梯,保留了原有的木质支撑柱,电线槽于是偏了一点,刚好在张庆打孔的那个位置上。第二,张庆关于白山馆之前,是重山市政府的电工,那个时候的电工,都是“高科技”人才。

要想不发出明显的声音,又要打通一个能够至少伸入两指的洞孔,任务远远比张庆想象的更加艰巨。张庆为了准确的打孔到线槽的覆盖下,采用了先打个小眼的方法。每半个小时一次的巡视,也给这项工作增加了难度。

第一次打眼,没有成功,刚刚好偏出了线槽位置。A从108牢房的窗口处看到一个小小的眼从线槽旁穿出,也是一身的冷汗。所幸,那个眼在线槽旁边,又是极小,只落出了细微的一点灰尘。A一身冷汗,而张庆用大汗淋漓也不为过,初春尽管寒冷,但张庆的内衣早就湿透了。

第二次张庆打眼便成功了,他小心的扩大着孔眼。等到张庆能够摸到线槽里的电线时,天已经黑了。

******

傍晚时分,白山馆失魂落魄的冲进一个人,他就是任大强。任大强双眼红肿,魂不守舍,脸色极差,走路都东倒西歪,身上也是摔的脏兮兮的。白山馆的警卫见是任大强,都是认得的,拉着任大强问怎么回事,任大强如同半死一般,满嘴只是念叨着:“我要见周八,要见周八。”

警卫见任大强这个模样,也不敢让任大强就这样进去。有人和任大强关系不错,说先不要通报孙德亮馆长,而自己溜到三号楼喊了周八出来。

周八在白山馆刚进门的处的犯人更衣室墙边看到了那几乎不成人形的任大强,周八简单问了两句,知道此事重大。赶忙将任大强扶至房间内,再三叮嘱警卫切切等他问清楚了以后再去通报。

周八使劲拍了拍任大强的脸,问道:“姐夫,姐夫!你怎么我,我是周八啊!你看看我!”

任大强把眼睛睁开,呆呆看了看周八,猛地一把抓住周八的肩膀,哭喊着:“我对不起你姐姐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周八急切的问道:“姐夫姐夫,这里就我一个人,你冷静你冷静,慢慢说。”

任大强唉的一声,总算神智显得清醒了一点,拼命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周八连忙拉住。任大强鼻涕眼泪俱下,但说话还算是清楚,说道:“昨天晚上我去找了你姐姐,她都好好的,但是今天早上起床后,你姐姐说不太舒服,我帮着她喝了点粥,你姐姐便吐啊吐,不停的吐,快到中午的时候,你姐姐,你姐姐。”说到这便再也说不下去,又拼命锤打起自己的脑袋来。

周八又赶忙把任大强按住,口气也不对了,眼睛也睁大了,狠狠的说道:“任大强!我姐姐到底怎么了?”

任大强这个粗壮的男人,哭得如同小孩一般,说道:“你姐姐,她死了。”

周八低吼着:“那你怎么跑出来了?”

任大强说道:“你姐姐最后时候说,想见你,说是她没有听你的话,她罪有应得。我受不了这个打击,只想着能尽管见到你,让你快下山去看看。周八,你杀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

周八却反常的冷静了下来,但脸上显然一副吃人的样子,如同恶魔一般,冷冷的说道:“姐夫,你昨天晚上没有发现我姐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任大强说道:“我昨天晚上睡着后,居然醒都没有醒,一直睡到早上。”

周八继续问道:“我姐姐除了说对不起我以外,临死前还说了什么?”

任大强说道:“你姐姐最后一口气时,高喊了一声青!便再也没有睁开眼睛了。”

周八盯着任大强,说道:“姐夫,我姐姐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伤心了。我姐姐是让一些神秘的人害死的!”

任大强眼睛一瞪,顿时止住哭涕,满脸杀气嗖的涌起,吼道:“周八!是谁?我出来之前,大夫说不是中毒,但死因蹊跷。奶奶的!是谁!老子生吃了他!”

周八此时突然鼻子一酸,落下泪来,低低说道:“姐夫,这也是我这半年多从没有下山去见过我姐姐的原因,姐夫,实际上,是我姐姐先对不住你。姐啊,姐啊,你死的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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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30 07: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十二、梦中的身世

由于一号楼突然失踪了犯人,白山馆所有犯人的放风被取消了,整整一天,放风广场上只有警卫和看守的身影。

李圣金被孙德亮纠缠了一个下午。孙德亮想了各种方法希望和李圣金一起提审张海峰,但李圣金铁嘴钢牙,毫无破绽,无论如何也是自己提审。孙德亮想来想去,最后真让孙德亮想出一个办法,就是让医生在审讯时进去,说那张海峰有羊角颠之类的毛病,大夫必须在场,否则性命难保。

孙德亮能派谁去?除了王玲雨外也无别人。这王玲雨和孙德亮的关系,举目重山市,也只有孙德亮、张顺民两个人知道。孙德亮料定这招李圣金绝对没有办法阻止。

李圣金派人拿着白山馆的提审批示,便于一号楼提A出来。A尽管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便让他们带至审讯楼。

A一踏入审讯楼,便觉得气氛有异,那些陌生面孔的特务没有将他带至地下室,而是来到一楼顶侧的一个房间。一进门来,便看到李圣金笑呵呵的站在房中,两盏大灯正照着一张孤零零的椅子,显得诡异的很。

李圣金笑眯眯的对A说道:“张处长,我们许久没有见面了。在白山馆里过的可好?这里是闷了点,但只要熬过时日,等我调查清楚,张处长应该有跳离白山馆之日。”

A也淡淡说道:“不要客气。想问什么直接问好了。”

李圣金笑了笑,说道:“那你要受点委屈。”手一挥,带着A来的两个李圣金的得力手下,便将A按在椅子上面,从头到脚连着椅子绑了个结实。

A淡淡一笑,说道:“有这个必要吗?李处长难道怕我乱打乱闹吗?”

李圣金说道:“那倒不怕,就是这次提审,有点特别,怕张处长不习惯乱动。”

李圣金话刚说完,门口便有人声争论起来,没争两句,就见王玲雨带着药箱推门而入,身后两个特务也没能拦住。王玲雨毕竟是个女子,那些特务也不敢胡乱拉扯。

李圣金笑眯眯的白了王玲雨身后两个特务一眼,说道:“这位好像是王大夫?”

王玲雨冷冷说道:“是,我是王玲雨。这个犯人张海峰,前两日刚有颠病发作,几乎送了性命。李处长,你审你的,我必须要在场,不然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担待不起。”

李圣金倒是在白山馆中多次见到王玲雨,但李圣金此人不近女色,对王玲雨也是只有印象,不是特别熟悉。他见王玲雨来了,知道必然是孙德亮安排,心中骂道:“孙德亮啊,孙德亮,你是不是想尝尝青盲的厉害?怪不得我了!”

李圣金笑了笑,说道:“哦,王大夫,既然如此,那你便多担待着。只是你来的也是刚好,我这里有针药剂,麻烦王大夫给那张海峰注射一下。我们男人手笨,怕弄糟了。”

王玲雨一惊,说道:“什么药剂?”

李圣金边说边从怀中拿出那青盲给他的铁盒:“镇定药,是这两天美国的友军提供给我的。这个张海峰毕竟是重山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也不想对他动粗,只是想让他平静一点。”

李圣金说着,已经将那铁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针筒来。针筒里淡绿色的液体,在这个灯管刺眼的屋内,显得比上午更加绿了一些。

王玲雨见那针筒中的液体颜色古怪,心想这绝对不是好东西,侧头看了一眼A,却也看到A盯着这针筒里的液体面色凝重。

王玲雨略略迟疑了一下,李圣金笑着说道:“王大夫,请全部注射到颈部的静脉之中。放心,这只是镇静剂,出了什么事,我付全责。拿去吧,王大夫。”

王玲雨只好将走向前来,将针筒接过,然后转身走到桌边,将药箱打开,用药棉将这针筒的注射口解封,并消了消毒。王玲雨已经能够确定,这绝对不是什么美国的东西,这针筒密封的方式看着古怪的很。

王玲雨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取出了针头,套入针筒上。王玲雨就着亮光推动了一下针筒,针头中涌出液体来。王玲雨余光看着李圣金,又推了一下,针头中再次激出了一线液体。那李圣金脸色未变,笑意大减,说道:“哦,可以注射了吧。”

王玲雨心中暗笑了一下,想道:“果然这里面的液体是稀罕的玩意,挤出多了一点,就让这笑面鬼有点紧张。”

王玲雨举着针筒走到A的身边,A牢牢盯着那针筒,紧紧抿着双唇,显出和往日里不一样的紧张来。一个特务走上去,把A的头一抓,拉向一边,用双手牢牢卡住A的脑袋,不让A乱动。A挣扎了一下,也安静了下来。

王玲雨在A脖子上的静脉处抹了抹药水,非常熟练的将针头扎入A的静脉,慢慢的推动起来。李圣金也一直满意的看着王玲雨的一举一动。

王玲雨注射到一半时,略略抬头看了看A的眼睛,只见A的眼睛中闪现出祈求的眼神来。王玲雨冷冷的哼了一声,手上再一使劲,全部药水便尽数注入进去。

王玲雨拔了针头,用药棉压了压针眼,便退到了一边。

王玲雨心中清楚,她实际上手上微微多使了一点劲,那针头刺穿了血管,至少有一半都没有注入静脉中。她这个细微的动作,连李圣金这种老手都看不出来,这点王玲雨有充分的自信。杀人,王玲雨不行,打针,李圣金不行,差别就是如此巨大。

特务将手一松,A摆正头来,低着头直喘粗气,问道:“李圣金,你给我注射的什么?”

李圣金说道:“不要激动,张处长,我保证是安全的药物。对你百益而无一害。”

A的脑中,却逐渐的开始模糊了起来。五光十色的光华从无到有,逐渐的涌现出来,整个人也有点飘飘然起来,好像脚下的地面都变软了。A内心中暗暗叫了一声糟糕,守住一口意志力不散,而A的眼前,事物也开始飘动和重影了起来,连李圣金的声音也如同在水中发出的噗噗声一样,含糊不清起来。

李圣金微微弯着身子,看着A的侧脸,不停的低低叫着:“张处长,感觉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

A的头如同拨浪鼓一样,前后左右不停的摆动着,不断翻着白眼,脸上各种表情逐一呈现,欢乐、痛苦、悲伤、失望。

王玲雨哪见过人如同中了梦魇一般的景象,不禁也看得呆住。

A的眼前和脑海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前的景象,本来眼前的事物从清楚到模糊,再到完全混成一团,脑海中的五彩光华也越来越多,最后混成一团,变成一片乳白。再往后,所有模糊的景象都消失了,突然一片漆黑,再慢慢的,又有光点弥漫开来。A并不觉得痛苦,甚至开始觉得很轻松,很快乐。

那光点扩散开来,竟然是一幅场景。A也忘了自己还绑在椅子上,他觉得自己变成了那眼前场景中的人。

A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他面前站着一个目光和蔼,穿着干净笔挺的中山装的男人。那男人递给A一个小饼,说道:“慢慢的吃吧。”A接过那个小饼,胆怯的问道:“我真的能吃吗?我为什么能吃这个饼呢?”那个男人说道:“因为你很聪明啊,什么东西看过了就能记住,叔叔特别的喜欢聪明的孩子。”A说道:“那我吃了。”那个男人说道:“吃吧,我这里还有好多。”A把小饼吃在嘴里,那是他今生吃过的最好最美的滋味,A幸福的笑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那男人摸着A的头,说道:“慢慢吃吧孩子,你是个罕见的聪明的孩子,你不应该当一个小乞丐。跟叔叔走吧,叔叔带你过完全新的生活。”A边吃边看着这个男人,也开心的点了点头。那个男人,就是王玲雨照片中的男人,王玲雨的父亲王万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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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30 07:23:37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十三、恭天山下

李圣金看着A居然仰着头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心中叹道:“真是厉害的药物,估计这个张海峰脑海中,已经飞出了这里了。”李圣金继续喊着A的名字,但A此时什么都听不见。

A在梦幻中继续存在着。A被王万诚带去了一户人家,显然那户人家和王万诚是相当的熟悉。A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站在旁边看王万诚和那户人家里的夫妻说话。那个女人和男人便是A记忆中的母亲和父亲。只见那个女人笑面如花的走过来,拉起来A的手,问道:“你几岁了?”A怯生生的说道:“我不知道,好像10岁了,别人都说我10岁了。”这女人眼睛便有点红了起来,说道:“傻孩子,你哪有10岁啊。你喜欢阿姨吗?”A看着这个女人,觉得特别特别的亲切,不禁说道:“喜欢的。”这女人接着说道:“我当你妈妈好吗?”A眼睛闪亮着,说道:“好啊,好啊,我一定会很乖很乖的。”这女人笑着说道:“那叫我一声妈妈吧。”A眼睛红了起来,扑到这个女人的怀中,喊着妈妈。这女人身边的男人和王万诚,都微笑了起来。

轮船慢慢的移动起来,A抓着栏杆伸出手来,冲着站台上的王万诚挥着手,身后,他的爸爸妈妈也向王万诚挥手告别着。A对王万诚喊道:“王叔叔!我永远都会记得你!你一定要来看我啊!”王万诚也高兴的挥着手,对A笑着喊道:“小峰!到了重山市,一定要听你爸爸妈妈的话啊!”那个时候,A6岁,但所有的事情,他当时就已经能够记得异常的清楚。

王玲雨看着A的眼角趟出了泪来,却还是笑盈盈的如同做梦一般,心中也是一阵酸楚。这个坚强的男人,内心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重山市A的家中,王万诚压低着帽檐走了进来。A的母亲看了看门外两边,赶忙把门关上。王万诚进门以后,十几岁的A也从旁边房间中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王万诚。王万诚抱着A轻轻拍了拍A的脑袋,笑盈盈的说道:“一年不见,长高了一个头啊!都是小伙子了!”A的母亲给王万诚倒上水,说道:“这孩子,痞着呢!在外面老老实实,回家就折腾。”A说道:“妈,你不是告诉我,在外面要处于中游,不要冒尖嘛。本来我每次考试都能得优,只好故意做错变成良。”母亲对王万诚说道:“你看,你看。油滑的很呢。”王万诚抓着A的肩膀,仔细打量着A,说道:“不错,不错!从小就有顶尖特工的潜质!”A惊讶的问道:“特工?什么是特工?”母亲本想阻止,王万诚却毫不在意,看着A的眼睛,慢慢的说道:“你是真的想知道什么是特工吗?”A说道:“想的!我要做象王叔叔一样的顶尖特工!”王万诚说道:“好小子,知道你一点就透!来,今天晚上王叔叔和你一起睡,好好和你讲讲!”

清明时节,天空中微微飘着细雨。A已经二十五岁了,已经成长为一个挺拔的青年。A跪在一个刚修建不久的墓前,那墓碑上写着A父亲母亲的名字A烧了几摞纸钱,便跪着发呆,好像在等什么。一把伞从旁边伸出,给A挡上了细雨,A抬起头来,低低叫了声:“王叔叔。”王万诚面色严肃的说道:“小峰,不要多想了。你的养父母都已经走了。”A看着墓碑说道:“我一直把他们真的当成我的亲生父母。”王万诚说道:“你就当他们去执行了一个新的任务吧。小峰,你要振作起来。”A低声说道:“王叔叔,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孩子。但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说特工就必须要这样,我不理解。”王万诚沉默不语,说道:“那你后悔了吗?”A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后悔。”王万诚继续说道:“小峰,我有新的任务给你。”A缓缓站了起来,说道:“边走边说吧。”两人慢慢走去。王万诚说道:“你离开重山市,到武昌来,盯着我从德国回来的那个儿子,他做的事情非常的危险。现在国民政府也跟进了,我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因为我要破坏我儿子的计划。”A说道:“您的儿子?他做的什么事情?”王万斌说道:“一种会造成大脑功能紊乱的毒药,如果用于战争,将会是轻易之间杀死千万人的恐怖武器。”A说道:“您不是和您的儿子一起为此工作吗?”王万诚说道:“平时是在一起,但我儿子已经发觉我在假装帮他,一些行动已经不再让我知道了,德国纳粹也在暗中支持我儿子的工作,我很担心国民政府偷鸡不成。”A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动身。”王万诚说道:“到了武汉,用老办法和我联系。你是我的王牌,一定要谨慎。”A说道:“放心,我会很小心的。”王万诚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无论我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暴露身份,立即回到重山市潜伏下来,然后和福贵商行的王老板联系,加入******,我已经有密函交给他了。那个王老板,你可以完全的信任他。”A有点吃惊,说道:“为什么要加入******?”王万诚笑了笑,说道:“因为,******是最后的希望。”

A的脑海中又是一片光影闪烁,很快便又陷入了一片迷雾中。A渐渐听到有人的声音从迷雾中喊着他的名字:“张海峰,你能听到吗?”A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人,他喊道:“是谁?”那声音还是继续问道:“张海峰,你能听到吗?”A更加仔细的听了听,这个声音开始有了方向,A向前走去,迷雾渐渐散开,只见王万诚端坐在一张椅子上,正笑盈盈的看着他,A连忙说道:“能听到!”

李圣金见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凑到A的耳边不断的呼喊他。只见A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已经舒缓下来,平静的如同睡着了一般,李圣金又呼喊了几句,A的嘴巴微微颤了颤,说道:“能听到。”

李圣金兴奋的喘了口气,继续问道:“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A说道:“能。请您问吧。我一直想见你。”
李圣金心里琢磨:这事可太好了,看样子真的如青盲所说,知无不尽啊,不过张海峰说的一直想见你,又是谁呢?不着急不着急,先按青盲说的,先问他那个恭天山的问题。

李圣金问道:“十年前,恭天山下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A沉默了一下,但还是慢慢的说道:“我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A在沉默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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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30 07:24:3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雨之夜,A架着一个瘦弱的男人,拼命在林间奔跑着,身后不远处传来众多吆喝的声音,手电筒的光芒也是四下照射着。A对这一带的地形比较熟悉,拖着这个男人钻来钻去,眼看着就逐渐把后面追赶他们的人甩掉了。

A带着这个男人再跑了一段距离,终于停了下来,钻进了一个废弃的草棚中。那个男人非常的虚弱,气若游丝,挣扎着说道:“你不该救我!我们都被利用了!快去救王万诚!快!我已经活不了了!”

A尽管也是只喘粗气,但还是奋力将这个男人扶了起来,问道:“坚持一下!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被追杀?”

那个男人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的说道:“交易,交易失败了。他们要毁灭所有的证据,参与这个项目的人谁都不能活。我们被骗了,德国人、日本人的阴谋!战争!战争!哈哈,哈哈,这是为什么啊!”眼看着这个男人的瞳孔正在逐渐的放大。

A拍打着这个男人的脸颊,说道:“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带你去看医生!”

这个男人说道:“没用的!没用的!”正说着,这个草棚里猛地又钻进一个人来,A一个机灵,一把就掐住这个人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但A马上就松开了手,这个人就是他按照王万诚的吩咐一直跟踪的人,王万诚的儿子王国维。看得出,王国维也是被追杀的人之一,此时也狼狈不堪。

王国维从A的手中挣脱开来,只看看了A两眼,便发现A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竟没有搭理A,径直扑向那个半死的男人,扯着这个男人的衣服骂道:“刘大夫,你以为一死就了之吗?那个新配方呢?你弄到哪里去了?”

这个叫刘大夫的男人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子力量,一把将王国维推开,眼睛瞪得滚圆,指着王国维骂道:“王国维,你父亲要救我们,你偏不相信,非要和纳粹合作!现在,我们都要死了!你连你父亲也要害死了!你还在说那个药方!你已经疯了!”

王国维又扑上来,揪着刘大夫的衣服嚷道:“我是疯了,我一直就是一个疯子,我不管谁死,可那是我的研究成果!是我的!我要用它改变世界!改变世界!你明白吗?你根本不理解我!”

刘大夫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既能救人也能害人,你不该和想害人的那些人合作!”

王国维还是瞪着眼睛,说道:“只有最有一步了,最关键的一步,你只要告诉我,你只要告诉我,宫田山下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可以!求求你!没有人会知道的这是关键所在的!相信我!求求你告诉我!我发誓,不会再让其他人知道!”

刘大夫看着王国维,突然指了指A,说道:“我已经告诉他了,你去问他!我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不要再纠缠我,让我死,让我死。。。。。。”王国维转头向A看了过来,A突然被刘大夫戴上一顶知情的帽子,还没有来的及解释,王国维就已经扑了上来,抓着A的衣袖,眼神恳切的看着A,说道:“求求你,告诉我,宫田山下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A将王国维拔在一边,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快走吧,追兵就要过来这边了。”王国维还是舍命扑上去抓着A,继续问那个问题,A看了眼刘大夫,刘大夫已经歪倒在一边,睁着眼睛,身体都僵硬了,显然已经死了。

A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死了!”

王国维说道:“不!你骗我!你一定知道!”

A无奈的说道:“王国维,我现在要去救你的父亲!你清醒点!跟我一起走!”

王国维嚷道:“你只要告诉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就走!”

A看了看外面,追兵的呐喊声已经传过雨幕,越来越接近这里了,A看了看趴在地上已经疯颠状态的王国维,心里骂了句:王叔叔居然有你这样的儿子!不能再和你纠缠了!

A说道:“我现在死也不会告诉你!你如果能活着,日后再说!告辞了!请你活着!”

王国维喊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吗?”

A愣了一下,脑海中又回想起王万诚曾经告诉他的,让他日后加入******的话语来。但A并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保重!”

A说完,便把王国维推开,奔入雨中,向王万诚住所方向跑去。

身后,王国维吼叫着:“******!我和你们没完!”。

A咬了咬牙,没入了雨幕中。

李圣金听到A这么回答,顿时大皱眉头。A这句话根本是毫无答案!要么是真,要么是假,哪里还有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回答?李圣金脑海中电光火石闪了闪,便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你告诉我,恭天山在哪里?”

A说道:“我不知道在哪里。”

李圣金脑子一热,第三个问题也脱口而出:“那说的什么?”

A说道:“我不知道说的什么。”

李圣金心中顿时怒骂道:“青盲,你又玩我!”脸上终于挂不住,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李圣金素称笑面佛,连佛也不笑了,可见李圣金真是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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