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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宝宝寒

[分享] 《暗夜千羽》之“传奇”——中国古代的异闻奇事-----林素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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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2 00:19: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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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2 20:39:08 | 显示全部楼层
16、订婚店
  
  林素微
  
  唐人韦固,家住杜陵,幼年父母双亡,好在家里颇有产业,加上亲戚的接济与照拂,终于慢慢长大。
  
  日子有功,韦固从呀呀学语的小童,长成了风度洒落的青年。
  
  白天置身于汹涌的人群中还好些,每到夜晚,孤灯照壁,冷雨敲窗,屋子里一片寂静,一个人对灯枯坐,他只觉得寒意刺骨,无比的孤独。
  
  原来,没有亲人,没有家的感觉,是那么的冷,深入骨髓,连四肢百骸都要结冰般的冷。
  
  那样的冷,不管他叫仆人烧多旺的火,晚上临睡前盖上多少床棉被,都无法驱除。
  
  无论多富丽堂皇的宅院,精洁雅致的摆设,如果没有人,都不能称之为家。
  
  既然没有家,那么,他就为自己创造一个。
  
  他要娶妻生子,开枝散叶,让这片宅子里充满大人孩子的气息。
  
  所以,弱冠之后,他便思谋着早一点结婚。可是,上天好像故意同他作对,韦固多次求亲都没有成功。屡受打击,他不免有些沮丧,但并未放弃。
  
  唐太宗贞观二年,韦固打算前往清河游历,途中经过宋城南面的一家客栈,就在那儿落了脚。
  
  吃饭的时候同别人闲聊,无意中提起这几年自己多次提亲,都因为种种原因而未能遂愿的事。没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旅客当中有一个热心肠的人,自告奋勇,要当韦固的媒人,女方是前清河司马潘昉的女儿。
  
  韦固听了,仿佛自黑暗的罅隙中窥见一线光明,十分高兴,二人约定,第二天早晨在店西龙兴寺门前与潘家人见面。
  
  这一晚,韦固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期待,在床上辗转反侧,连觉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听得窗外隐隐约约一声鸡鸣,就从床上跳起来,慌忙洗漱好了,赶赴约会的地点。
  
  彼时天色尚暗,周遭一片昏蒙,风凝月碎,寒鸦栖止,耳畔只听得阵阵蛩鸣。举目四顾,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正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忽然看见有一位相貌奇古的老人斜倚着巾囊,坐在台阶上,正在对月翻检手中的书。
  
  亏得发现得早,要不非得绊在这老者身上不可。韦固心里暗自庆幸。
  
  他一个人坐着无聊,走到那老者身边,想看看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书,看得这样入神。
  
  这一眼看过去,心下不由就是一惊。韦固向来以才学自诩,可是,那书上的字,他竟一个也不认识。于是朗声道:
  
  “在下韦固,不揣简陋,斗胆自荐。韦某自小苦学,书中没有我不认识的字,就连西方的梵文,也略知一二。但是您手中的书我却一个字也看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望老丈明示?”
  
  老者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悠悠答道:“这并非世间之书,你又怎么会认得!”
  
  韦固听了,更为好奇:“不是世间之书,又是什么书呢?”
  
  老者看了韦固一眼,道:“幽冥之书!”
  
  韦固听后悚然心惊,追问道:“幽冥之人,何以到此?”
  
  老者又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早就料到韦固会有这么一问,他慢条斯理地道:
  
  “是你来得太早,而非老朽不当来。幽冥的官吏,大多主掌阳间的事,既然掌管阳间的事,又怎能不在世上行走呢?如今道路之上,人鬼各半,只是你肉眼凡胎,看不出来而已。”
  
  韦固听那老人的话很是在理,也就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话锋一转,又问:
  
  “那么您主管的又是什么事呢?”
  
  
  老者很是爽快,也不刻意隐瞒:“天下婚姻之事!”
  
  
  韦固听后,心中暗喜,忙道:“在下自小失怙,一直希望早娶,好传宗接代。十多年以来,多方求娶,都不能如愿。昨日有人与我约定在此见面,商议与潘司马家结亲的事,不知这次能否如意?”
  
  
  老者直截了当地道:“不能!”
  
  韦固满怀希望而来,这话说得他十分泄气,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又听那老者道:
  
  “尊夫人刚出生三年,到十七岁时,才能进你家的大门。”
  
  那女孩才三岁,十七岁才能进门,韦固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换句话说,他还得等十四年才能结婚。虽然时间有点长,总比孤独终老要强。他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
  
  一转眼,看到那老者身后的布囊,里面很鼓,似乎装了很多东西,韦固对这老者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于是问道:
  
  “敢问老丈背后的布囊所装何物?”
  
  老者漫不经心地答道:“不过是些红绳子罢了。”
  
  说完,他又抬起头来,诡异地看了韦固一眼:
  
  “这些红绳,是用来系夫妻二人脚的。只要两人缘分已定,我就悄悄用绳子把他们的脚系在一起。此后,不管是贵贱悬隔,还是有血海深仇,抑或天涯从宦,吴楚异乡,只要此绳一系,就再也无法逃离,就算历尽波折,也会走到一起。”
  
  老者略顿了顿,状似无意地瞄了一眼韦固的脚踝,缓缓道:
  
  “你的脚已经同那女子系在一处,再同别人议婚,都是徒劳。”
  
  韦固叫那老人说得脚踝一紧,恍惚中似乎真有一根绳子系在那里似的。
  
  这是多么奇妙的事啊!有一个女子正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慢慢长大,等着自己前去迎娶,虽然她才三岁,不过,总有长到十七的时候!他可以等!
  
  知道未来的妻子存在于这世间的某一个角落,韦固的好奇心又被撩拨起来了,急忙问道:
  
  “那么韦固的妻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她家又是做什么的呢?”
  
  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条件允许,谁都想预先知道,以后同自己相知相携,走过漫长岁月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老者道:“说起来那女孩家离这儿也不远,就是旅店北面卖菜家老妪的女儿。”
  
  杜陵韦氏家世高华,怎能同卖菜的人家结亲?韦固的心如同清晨的薄暮一般,开始渐渐往下沉,然而转念一想,倘若那女子生的羞花闭月,沉鱼落雁,就算家世寒微,父母在九泉之下也能够原谅自己的罢。不过,那女子究竟生得怎样,要亲眼目睹才能知道,于是,韦固又问:
  
  “我可以见她一面吗?”
  
  那老者似乎也对即将到来的场景很感兴趣,也不觉得韦固啰嗦,答道:
  
  “那个姓陈的老妪经常在此地卖菜,每次都抱着你家夫人。你若是想看,就跟我来,到时候我指给你。”
  
  就这样,两人慢慢说着话,一直到曙色渐侵,天光大亮,韦固等的那个人还没有来。老人将书卷起,背上布囊,缓缓前行,韦固紧紧尾随在老者身后,来到街口的菜市场。市场上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有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妪,一手拎着菜篮子,一手抱着一个小女孩,从入口处挤了进来。老人伸手指了指,道:“这就是尊夫人!”
  
  韦固心怀忐忑,特意找了一个容易看清楚的角度,往那老妪怀里看去,这一看可不打紧,仿佛有一盆冰水兜头浇落,浑身上下,透心的凉。
  
  那女孩脑袋上的黄发屈指可数,肤色黧黑,小眼睛,塌鼻子,好像刚受了什么委屈,嘴扁着,正一抽一抽地哭。
  
  韦固的心,仿佛压上了千钧的磐石,一直朝万丈深渊沉落下去。
  
  在他的心目中,那个与他结缡的女子,纵然不能象大唐牡丹那样美得芳馨浓烈,如艳阳高照,烈日灼身。也应似诗经中的女子一般,风鬟雾鬓,独立于蒹葭苍苍之处,等待他涉水而过,相和而歌。
  
   可是面前的这个女孩,相貌如此弊陋,长大以后若勉强达到中人之姿,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与他的想象相差何止一点两点。
  
  一时间,爱意汤汤退却,愤恨与失望,令得他的心中,杀机汹涌。
  是的,现在的他,只想杀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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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3 07:49: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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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4 22:39:35 | 显示全部楼层
  韦固目光森冷,如投匕飞矢,冰寒刺骨,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他早已把那女孩杀死一万次了。
  
  他走到那老者身边,咬牙道:“我……我……这把她杀了如何?”
  
  老者回过头来,在他耳边低语:“此女命中必当富贵,以后还要跟着你享福呢,怎么可以杀掉!”
  
  说罢,朝韦固笑了一笑,在韦固看来,那笑容中蕴含着说不出的促狭之意,他急怒攻心,喉咙发甜,差点就当场喷出血来。不行,他一定要让老者把他脚上那该死的红绳子解开,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谁知,那老者似乎早已窥破了他的心意,不等他采取行动,便如墨汁在水中摇散,渐渐在他面前隐没。
  
  韦固四处遥望,却再也找不到那老人的行迹。
  
  他心事重重地走回旅店,叉上房门,从行囊里掏出一柄小刀,躲在窗子底下,慢慢地磨。
  
  这把刀粗看上去并不出奇,磨好之后,却寒光凛凛,看一眼都令人脊背发凉。
  
  韦固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刀锋,一不小心,手上便划了一道口子,血珠渗出之后,转瞬之间,便隐入刀身。
  
  那刀饮了血之后,竟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锋刃清似水,明如镜,银亮似雪。
  
  ——不错,这的确是一把嗜血的利刃!韦固心想
  
  哈哈!就让这刀尝尝那个丑丫头的血是什么滋味吧!
  
  韦固叫来自己的贴身仆人,将刀子递给他,道:
  
  “你办事我向来放心,若能为我除掉菜市场的那个女孩,回来以后必定重重有赏!”
  
  仆人接过刀子,疑惑地看着他。韦固并不解释,只道:
  
  “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万钱,你也找个地方置办些田产,再娶上一房媳妇,好好过日子去吧!”
  
  韦固的承诺令仆人眼前一亮,他不再追问,只说了一个字:“好!”便转身推门而去。
  
  第二天,仆人怀揣利刃,早早地便隐身于菜市场的人流之中,一双眼睛四处搜寻。
  
  终于,老妪怀抱女孩出现了,仆人从人群中挤过去,走到近前,猛地从怀中掣出刀子,众目睽睽之下,便朝那女孩刺去!
  
  一声惨叫之后,血光溅起。仆人知道自己已然得手,而此地不宜久留,于是转身便逃。
  
  事出突然,周围的人都被惊呆了,片刻之后,有人清醒过来,大喊抓贼,人潮涌动,一市纷扰,仆人趁着人多眼杂,得以逃脱。
  
  回到客栈,只见韦固正在窗下焦急地等待。一见仆人进门,便急切地问道:
  
  “怎样?刺中没有?”
  
  仆人道:“我原本打算刺她心脏,可惜没有刺中。”
  
  眼见韦固脸色阴沉,仿佛山雨欲来,忙补充道:
  
  “刀子正中眉心,那么小的孩子,估计凶多吉少!”
  
  一听这话,韦固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拍了拍仆人的肩膀,道:
  “干得好!到管家那里领赏去吧!”
  
  仆人拜谢而去。
  
  解决了心腹大患,韦固的心情是出奇的好,他在清河流连数日,探亲访友,兼游山玩水,好多天以后,才回到杜陵。
  
  此后,他又多次向本地的名门望族求婚,然而,每一次,都仿佛在验证当日那月下老人的预言,没有一次能够如愿。
  
  落花无言,荏苒在衣。光阴如梭,一寸一寸地在指尖滑过,转眼之间,十四年过去了。
  
  云烟逝水,往者惊鸿,韦固已过而立之年,却仍然形影相吊。
  
  那一年,他靠了亡父的余荫,在相州刺史王泰手下谋得参军一职,王泰任命他为司户掾,专门负责审讯囚犯。
  
  韦固虽是世家子弟,对这些琐碎的事务却十分上心,他气度高雅,举止从容,学识出众,办事稳妥,从来也没出过半点差错,深受刺史的赏识。王泰不但在同僚面前对他大加赞赏,而且做主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韦固并未推辞,反正,他也没对这桩婚事报多大希望。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照以往的经验,说不定在哪个环节出差错,新娘子还不一定是谁家的呢。
  
  没想到,婚礼竟然如期举行,韦固简直不敢相信,多年以前的那个谶言,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打破了。
  
  新娘子才十六七岁,色若春晓,丽质难掩。贞娴峻艳,清雅无伦。声音亦嘤嘤呖呖,好似月夜幽弦,又如空谷清音,使人聆之不倦,闻之忘俗。
  
  韦固对这个夫人十分满意,这令他觉得,那么多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新娘额上常贴一片花钿,那花钿以金箔剪成,贴在眉间,越发显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风姿灼灼。这是妇人装扮自己的玩意儿,韦固初时并未在意,可是,时间长了,他瞧出了问题,无论坐卧起行,甚至梳妆沐浴,妻子额上的花钿,从来也没有片刻离身。韦固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觉得这背后一定另有文章,可是一时半会儿,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成亲一年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逼问妻子那朵花黄的来历。妻子一听,泪水潸然而下。道:
  
  “妾身乃是郡守大人的养女,并非亲生。我的父亲以前是宋城县令,死在任上,撇下我同母兄一同过活。”
  
  “天有不测风云,父亲去世不久,母亲与哥哥也相继撒手人寰,当时妾身尚在襁褓之中,家里只剩下一所宅院,乳母陈氏带着我,就住在宋城南边的庄院里。那里离市场很近,乳母种了些蔬菜,每天拿到市场上卖,以此维持生计。”
  
  “因我年岁太小,陈氏放心不下,不管她干什么,总是将我带在身边。妾身三岁的时候,陈氏抱着我在市场上叫卖,没想到飞来横祸,为狂徒所刺,正中眉心。这一刀刺得极深,长大以后,刀痕犹在,因额上有此瑕疵,无奈只得以花钿遮掩。”
  
  “七八年以后,叔父到卢龙任职,辗转找到了我,从此,便将我留在身边。后来……后来郎君到此,叔父欣赏你的人品才华,将我嫁与你为妻,对外,只说我是他的女儿。”
  
  韦固听后,不禁喟然长叹,此时爱恨如雪,翻卷在胸,而他的脸色,亦风起云涌,变幻不停。沉默半晌,他问道:
  
  “陈氏是不是瞎了一只眼?”
  
  新娘子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了他一眼,惊诧道:
  
  “正是,郎君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韦固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和盘托出:
  
  “想要刺杀你的人就是我啊!”
  
  韦固索性把事情的原委细细地同妻子说了,夫妻二人皆对此事暗暗称奇。历尽劫波,两人终是被那条无形的红线牵引到一处,这是缘分,也是宿命,从此之后,夫妻之间感情更加融洽。没过多久,韦夫人生了一个男孩,取名为鲲,韦鲲长大以后,官拜雁门太守,母亲因了儿子的缘故,被朝廷封为太原郡太夫人,她果然是个有禄命的人。
  
  由此,大家才知道,姻缘前定,不管怎样,都不会因为人力而改变。就如当日那老人说的一样,纵使天涯从宦,吴楚异乡,贵贱悬隔,仇深似海,只要红绳系足,便结下了一世的情缘。
  
  良缘也好,孽缘也罢,若红绳不断,姻缘不解,便注定此生,不死不休的纠缠。
  
  这件事越传越远,越传越神,宋城县官听说此事,将韦固当年遇见月下老人的旅店,题名为“定婚店”。
  
  那在黑暗中对月检书的老人,也就是民间传说中的月老,掌管着人世间的姻缘,他同红娘一样有名。
  
  故事讲完了,按照惯例,还是忍不住要发几句感慨。
  
  心理研究证明,人在幼年所受到的伤害,很难消除,有时,甚至会影响一生。
  
  可是,故事里的女子,得知实情之后,没有任何准备与过渡,便对那个幼时谋划刺杀自己的人归心低首。
  
  是真的释怀了吗。
  
  
  额头的花钿,花钿下的伤疤,就是一种无言的提醒。
  
  也许她根本不需要想起什麼,因为从来没有忘记过。
  
  可是,就算记得,又能怎样。
  
  有些事情,在生死的轮回中并未忘却,形格势禁,却也不便点破。
  
  岁月堪伤,辗转折堕。
  
  父母双亡,上天并没有给她更多的选择。
  
  叔父一家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已属难得,她不能因为当年的龃龉,给他们增加额外的磨折。
  
  so,她无处投奔,只能原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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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4 23:22:47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那只是故事,所以原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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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5 08:22: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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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6 23:01:20 | 显示全部楼层
定婚店
    唐李复言《续玄怪录》
    
    杜陵韦固,少孤,思早娶妇,多歧,求婚不成。贞观二年,将游清河,旅次宋城南店。客有以前清河司马潘昉女为议者,来旦期于店西龙兴寺门。固以求之意切,旦往焉。斜月尚明,有老人倚巾囊,坐于阶上,向月检书。觇之,不识其字。固问曰:“老父所寻者何书?固少小苦学,字书无不识者。西国梵字,亦能读之。唯此书目所未觌,如何?”老人笑曰:“此非世间书,君因得见。”固曰:“然则何书也?”曰:“幽冥之书。”固曰:“幽冥之人,何以到此?”曰:“君行自平,非某不当来也。凡幽吏皆主人生之事,主(“主”原作“生”,据明抄本改)人可不行其中乎?今道途之行,人鬼各半自不辨耳。”固曰:“然则君何主?”曰:“天下之婚牍耳。”固喜曰:“固少孤,尝愿早娶,以广后嗣。尔来十年,多方求之,竞不遂意。今者人有期此,与议潘司马女,可以成乎?”曰:“未也,君之妇适三岁矣。年十七,当入君门。”因问囊中何物?曰:“赤绳子耳,以系夫妇之足,及其坐则潜用相系。虽仇敌之家,贵贱悬隔,天涯从宦,吴楚异乡,此绳一系,终不可逭。君之脚已系于彼矣,他求何益。”曰:“固妻安在?其家何为?”曰:“此店北卖菜家妪女耳。”固曰:“可见乎?”曰:“陈尝抱之来,卖菜于是。能随我行,当示君。”及明,所期不至,老人卷书揭囊而行。固逐之入菜(“菜”原本作“米”,据明抄本改)市。有眇妪,抱三岁女来,弊陋亦甚。老人指曰:“此君之妻也。”固怒曰:“杀之可乎?”老人曰:“此人命当食大禄,因子而食邑,庸可杀乎?”老人遂隐。固磨一小刀,付其奴曰:“汝素干事,能为我杀彼女,赐汝万钱。”奴曰:“诺。”明日,袖刀入菜肆中,于众中刺之而走。一市纷扰,奔走获免。问奴曰:“所刺中否?”曰:“初刺其心,不幸才中眉间。”尔后求婚,终不遂。又十四年,以父荫叅相州军(“军”原作“君”,据明抄本改)。刺史王泰俾摄司户掾,专鞫狱,以为能,因妻以女。可年十六七,容色华丽。固称惬之极。然其眉间常贴一花钿,虽沐浴闲处,未尝暂去。岁余,固逼问之,妻潸然曰:“妾郡守之犹子也,非其女也。畴昔父曾宰宋城,终其官。时妾在襁褓,母兄次殁。唯一庄在宋城南,与乳母陈氏居,去店近,鬻蔬以给朝夕。陈氏怜小,不忍暂弃。三岁时,抱行市中,为狂贼所刺。刀痕尚在,故以花子覆之。七八年间,叔从事卢龙,遂得在左右,以为女嫁君耳。”固曰:“陈氏眇乎?”曰:“然,何以知之?”固曰:“所刺者固也。”乃曰奇也。因尽言之,相敬逾极。后生男鲲,为雁门太守,封太原群左夫人。知阴骘之定,不可变也。宋城宰闻之,题其店曰“定婚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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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6 23:04:13 | 显示全部楼层
近来在新闻上看到很多冤假错案,有感。
  
  16、发冢盗(盗墓贼)
  
  自从世上有了坟墓,坟墓里埋了随葬品之后,盗墓活动也随之产生。挖开坟墓,走进那黑漆漆的墓穴,打开棺椁,向死人求财,听起来令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可是,因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使人致富,从古到今,这项活动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光启、大顺年间(唐僖宗、昭宗之际),褒中发生了一起盗墓事件,有座大墓被人挖开,深藏于坟墓里的金银珠宝也叫人洗劫一空,案发以后,县里派出人去,四处搜寻,找了很长时间,盗贼也没能拿获。上头三天两头派遣使者,催促办案,办案人员知道这事要是没有一个交代,以后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压力很大,整天心急火燎。可是,能想到的办法他们都一一试过了,就是没有一点线索,又让他们这些人怎么办呢!
  
  原以为盗墓贼就此逍遥法外,而他们这些人办事不利,马上就得引颈受罚时,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一日,盗墓贼竟然奇迹般地被擒获了。贼人被抓,关在县城的监狱里,那里重兵把守,防范极严,就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逃脱,至此,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的事却令他们措手不及。盗墓贼是抓到了,各级官员审了差不多有一年,犯人也没有招供。
  
  这时候,狱吏就派上了用场,他们拿出看家本事,各种刑具一样一样地往犯人身上招呼,百般拷打,无所不至。犯人被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最终受刑不过,终于承认,那件事就是他领人干的。写下供词之后,按了手印,还牵连了好几个人。各级官吏对于这个结果非常满意,认为认证物证俱在,这个犯人是无法逃出生天了。
  
  几天以后,审判的结果就下来了,主谋判处死刑,其他的同案犯也轻重不等地受到了相应的惩罚。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关案犯一一落网,简直是大快人心。
  
  由于事先贴出了告示,开刀问斩那一天,犯人还没有出现,刑场上便已是人山人海。听到消息以后,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观看这传说中屡抓不获的大盗人头落地的场景。
  
  监狱的门开了,犯人五花大绑地被人推出来,他穿着深色的囚服,一瘸一拐地走着,头发蓬乱,脸色苍白,身上伤痕累累,眼睛里暗含着莫名的悲辛。那种悲苦,不是一个行将就死的犯人应该有的。因为离得远,也不会有人看到。即便有人看见,也会将其解读成面对死亡的怯懦与恐惧,并在心里骂上一声:呸!你也有今天!
  
  犯人被狱吏推搡着,走上一个土台子,膝盖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踉跄了几下,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刽子手走上前来,伸出两指,弹了弹手上那把明晃晃的大刀,然后,缓缓地举起……
  
  阳光盛烈,眼前的一张张人脸渐渐晕开,融化成花花绿绿的一团,天旋地转。他认命地闭上眼睛,等着那冰冷的刀锋从宿命中落下来!
  
  “住手!”如平地一声惊雷,嘈杂的人群停止了议论,朝这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男子气急败坏地从人群里跳出来,撸胳膊挽袖子地喊道:
  
  “王法岂能错杀好人?这是哪家的王法!盗墓的人是我,我每天混迹于稠人广众之中,却从来没有被抓获。”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犯人:“这个人有什么罪?竟然要被杀头,冤都冤死了,快放了他!”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声浪,众人不住地朝这两个人指指点点,狱吏急得额头上汗水直流,急忙跑过去向监斩官请示。监斩的官员当机立断,把这两个人都收押起来,今天暂且停止行刑。手持利刃的兵丁从四面围过来,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没做任何挣扎,束手就擒。
  
  押到公堂之上,还没等审案子的官员开口,这人就将他盗墓的经过详详细细地招供了一遍。他承认坟墓是他挖的,里面的宝贝,也都是他拿走的,为了打消审案子的官员的疑虑,还亲自带人来到他藏宝的地方,将赃物全部起获。经过专人检验,起获的赃物与坟墓中遣册上的记载丝毫不差。而先前被宣判死刑的人,也曾经从家里拿出宝物,奇怪的是,这些宝物也同遣册的记载一一对应。两个人都宣称自己是盗墓贼,也都搜出了赃物,问题随之产生,这两个盗墓贼,哪个是真的呢?
  
  藩镇的节度使认为此事非同小可,决定亲自审问。先前抓住的那个罪犯流着泪说:“这事不是我干的,我当然知道自己无罪,可是又忍受不了无休无止的酷刑,于是便依照审理案件官员的引导进行猜测,回头家人来探监的时候,叫骨肉至亲伪造了赃物。我这么做没有别的目的,实在是受刑不过,只想速死!”
  
  节度使听了,大惊失色,自己治下竟然有如此屈打成招的事,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人冒出来翻了案。现在,顺应民心的办法就是拨乱反正,可是,死刑已经具结,没有皇上的批准,他们也不能把已经打算处斩的犯人给放了。节度使大人进退两难,想了几天,觉得除了将事情的原委上报朝廷以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没有多久,朝廷便颁下旨意,将审理此案的狱吏抓起来治罪,那被诬陷的人则立即释放。
  
  那么,那个出来自首的人呢?可能很多人都会问这一句。
  
  那个自己跳出来自首的人,因其侠肝义胆,不顾自身安危,纠正了一起冤假错案,也没受到追究,而是被录用为衙门里的人作为奖赏。
  
  这起闹剧总算落下了帷幕。
  
  同很多类似的案件一样,上面的人上嘴唇碰下嘴唇,压下天大的任务来,底下的人就得撒开脚丫子往死里干,否则饭碗不保,可能还有牢狱之灾,往严重了说,也许连小命都没了。为了应付上头的命令,抓不着犯人也得抓,天南海北地抓,上天入地地抓,实在抓不到,就自己泡制一个,反正你得交差。要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实在看不过眼,行刑的时候当场跳将出来,这又是一起在办案人员英明神武,明朝秋毫的目光之下,如期破获的案子。至于冤死的人,死了就死了,死了还得背着个盗墓贼的罪名!
  
  幸亏在最后关头拨乱反正,要不然那个无辜的人屈打成招,很可能无端丢失了性命!
  
  结局还算圆满。无辜的人获得了昭雪,自首的不但宽大处理,而且被招了安,从此成为政府的公务人员,这令我们觉得,朝廷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讲情理。当然,如同许多类似的案件一样,为了表示公正,造成这起冤假错案的人要严肃处理,下令的人当然毫发无损,于是狱吏成了替罪羊。
  
  至于那个真正的盗墓贼,倒很有古代的侠者之风,看那在刑场上挺身而出,当场承认一切是自己所为的情景,便令人无端生出几分豪气来。
  
  以前看《史记》中的《游侠列传》时,对于汉代那些名满天下的大侠,如朱家、郭解之类,少年时代打架斗殴、挖坟掘墓、盗铸货币之类的行径颇不以为然,“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啊,这样的人也能称之为侠?没想到,在唐代又碰到了一个。
  
  银幕上的游侠,总是弹刀而笑,依柱而歌,脱离了尘世间的烟火,活得纵逸跳脱,令人想跨上马去,与他们一起纵横四海,快意恩仇。长大了,开始为他们担心,这些人不事生产,除了耍刀弄枪以外,什么也不干,靠什么生活呢?
  
  除了当镖师、做刺客以外,挖坟掘墓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那些深藏于地下的珍宝,放着也是放着,不如让他们重见天日,顺便也解决了自己的衣食之需。那个盗墓人手脚利落,不知不觉中,便将坟墓中的宝贝收入囊中。原以为抓不住正主儿,风声很快就过去,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享受劳动成果了。没想到,官府竟然把案子“破了”。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刑场上,万头攒动的人群中,他看见了那个代他受刑的人,那个人眼睛里的悲戚,只有他能懂。是侠者的傲气,勇者的血气,仁者的义气,将他从人群中推出来。虽然,知道这一去很可能会有去无回,但是,他这样直面死亡,便完成了对自己良心的一次终极救赎。
  
  而这,对于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出《玉堂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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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7 07:36: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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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8 22:14:24 | 显示全部楼层
18、失魂
  
  林素微
  
  我们总说三魂六魄,可是,魂魄究竟是什么样的,谁心里也没个谱。电影里的魂魄,或者是一缕青烟,或者是一个黑影,或者是一股旋风,或者干脆就无形无质,演戏的人对着镜头隔空喊话,煞有介事,好像对面真的藏着什么似的。
  
  我们对于魂魄的认识,是从上一辈那里传承的,上一代的经验,又从更上一代那里获得。它从遥远的古代,沿着一条神秘的路径,一代一代地传下来。
  
  同其他事物一样,在流传的过程中,不断扭曲变形,也许,到了我们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人们原本想象中的样子了,可是,这也挡不住我们的好奇,古人心目中的魂魄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看了下面这个故事以后,你就知道了。
  
  唐代平阳县有个叫燕凤祥的人,博学多才,是远近有名的饱学之士。他白天聚徒讲学,晚上在灯下读书,日子虽然过得清寒,倒也其乐融融。
  
  有一天晚上,燕凤祥象往常一样,坐在灯下,展开书卷,正要细读,忽然看见坐在对面的妻子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一愣,就见女人侧着身子,指了指窗外。
  
  他凝神听了一会儿,果然,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夫妻两个对视了一下,脸色都为之一变:八成是有盗贼!想到这一点,燕凤祥便再也坐不住了,他穿上鞋,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朝外面望去。
  
  月光之下,只见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出现在院子里。那东西有一丈多高,浑身雪白,动作奇快,眨眼之间,便来到屋外的台阶前面。有树影遮蔽,那东西究竟在做什么,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看不清,但是,从声音判断,应该是正沿着台阶往上走。夫妻两个脸色煞白,贼人竟然找到门上来了,这叫他们如何是好!
  
  “夜色未深,怎么就把门关上了!”门外的那个东西问道。
  
  夫妻二人一听这话,更加惊恐了,靠在一起,瑟瑟发抖,一声也不敢应。灯火不停地跳动,如同他们七上八下的心。
  
  两个人缩在床边,眼睛紧盯着房门。
  
  不一会儿,就见那扇门开始剧烈地晃动,好像有人正在外面用力推它,摇晃了一会儿,叉得严严实实的房门终于欠开了一道缝儿,一张脸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开始还是扁扁的,好像一张纸,渐渐便立体起来,他们这才看清,这东西的脑袋长得极象猴子。
  
  脑袋进来以后,七扭八扭,不一会儿,连身子挤进来了。那东西站在屋子里,抖了抖身子,满脸的喜悦,隔着门缝,朝外面发出几声怪叫,接着便有同它一样的怪物接二连三地从门缝里挤进来,一个接着一个,足有好几百。跟多胞胎似的,全都穿着豹皮牛鼻子裤,鼓着嘴唇,瞪着眼睛,相貌狞恶。有的爬在墙壁上,有的挂在房梁上,连蹦带跳,如群魔乱舞,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燕氏夫妇逼了过来。
  
  危险就在身边,而且眼看着越来越近,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燕氏夫妻终于鼓起勇气,要同这些东西决一死战。
  
  身边只有一个枕头,墙上挂着一把琵琶,这是他们能找到的唯一的武器。夫妻两人一个抓住枕头,一个操起琵琶,朝那些东西扔过去。说来也怪,那些东西竟然远比他们预想的要脆弱,被打中的,哎呦一声,抱头鼠窜,眨眼之间便从屋子里消失了。
  
  其他的怪物见此情景,似乎也有了忌惮,只是在屋子里跳来跳去,却不敢近前。即便如此,夫妻二人奋战了大半夜,直到天亮,才把这些东西给赶走。总算捡回一条小命!
  
  燕凤祥和他的妻子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那些怪物被赶走以后,再也没有上门,不过,事情并没有完。从此以后,燕凤祥的精神便经常处于一种恍惚状态,总是看见有衣冠楚楚的大人物出现在屋子四面的墙壁上,这大人物还对他做自我介绍,自称是平阳尧神的使者。
  
  至于这平阳尧神究竟是什么来历,我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个眉目来,那咱们就姑且存疑吧。估计是当地民间信仰中的一种俗神。
  
  家人为了治好燕凤祥的怪病,花钱请来巫师,摆上坛子,祭祀祝祷,折腾了挺长时间,楞是不见效。晚上总也睡不好觉,燕凤祥再也扛不住了,眼圈发黑,迷迷糊糊,给学生上课的时候总是讲着讲着就忘词。
  
  听说佛门清净之地,百鬼退避,索性关了书院,收拾收拾行李,跑到寺院去住了。
  
  结果,当天晚上,正要上床睡觉,就发现佛塌下面浮现出一张大脸,瞪着眼睛,怒目而视。
  
  燕凤祥吓得连行李都不要了,扔下东西夺路而逃,刚跑到门外,就见一群厉鬼正在巷子里嬉戏,一看见燕凤祥的身影,鬼怪们便嗷嗷叫着,朝他扑过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退回屋内。
  
  一回头,那张大脸正在身后,慢慢地,慢慢地飘过来。燕凤祥大叫一声,昏倒在地上……
  
  他被困在禅房之内,病情越来越严重。家人甚是焦急,请来许多和尚设斋念经,筑坛持咒,又迎来能够召请六丁神的道士,在屋子里画符施咒。折腾了好长时间,不知道是哪个起了作用,鬼怪终于慢慢离去。
  
  燕凤祥的精神逐渐恢复。有一天晚上,他的头刚沾到枕头,就梦见一个身穿朱红色衣服,头戴黑色头巾的人,漂浮在空中,对他说:
  
  “把魂魄还给你!”
  
  说完,就把一些东西扔给他。那些东西,有的丝丝缕缕,象女人的头发,有的飘飘悠悠,象是绛色的衣服,燕凤祥就在下面接着,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病就豁然痊愈了。
    
  那些或象头发,或象衣服的东西,就是古人想象中的魂魄。和我们现在的想法相差很远吧!
  
  燕凤祥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人家非得杀上门来,吓唬他一通呢?那个身穿朱红色衣服,将魂魄抛给他的人又是谁?这些都已经无从考究。
  
  燕氏受到惊吓以后,精神不济,白日也能见活见鬼,就是“失魂落魄”的后果吧!
  
  (出《广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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