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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雨魔》悬疑科幻,纪实风格--作者:灰背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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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7 09:17:29 | 显示全部楼层
    林简白最清楚不过,这个生命不止是博采众长的怪物,它的某些能力完全是独树一帜的,变色龙或者章鱼或许能在十到三十秒内变幻皮肤颜色,但是和这个在一秒钟内就变得几乎透明的东西相比,就显得如此的幼稚和笨拙。但是,当你觉得它肯定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又会发现它和地球上的生物其实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它站直不动,那么它很像一个人。
    这些无解的胡思乱想让林简白很快就变得有些疲倦,虽然她已经瞌睡了一个下午,但是一下子又累得不行了,只一会儿,她就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黎明时分,周选山的工作接近成了,他用拆开的压电陶瓷片制作了一个敲击引信,固定在一个硬纸筒的头部,里面装满了抛光的金属镁碎屑,碎屑由汽油浸泡过的布条包裹着。周选山不知道压电陶瓷点火的实际效果,他担心点火线圈放电时间过短,这样的话这个点火装置就未必可靠,而且又不能进行一次的试验,于是他想到用汽油包裹碎屑,他设想在那个陶瓷点火引信失败的情况,下可以用打火机点燃汽油进行第二次点火,这样的可靠性还是有保障的。
    一个晚上他完成了四个照明弹的制作,前排的两个人睡的象死狗一样,不时传来鼾声,而他必须坚持完成了这些工作,郝南山是他必须保护的人,所以他不能睡觉。
    周选山一直觉得有些内疚,因为细究起来,整件事可以说是他挑的头,而他自己也确实存有某种私心。为了自己的使命感,将战友的儿子牵扯进险境,那是说不过去的。林简白加入这次行动,完全是出于自愿,这一点不用怀疑,她对于这个生物的着迷已经不可自拔了,现在你就是赶她走,她也未必会走。只有郝南山地情况有所不同,这个动物与他关系并不大,也没有林简白那么强的好奇心,他牵扯其中的理由一直都很模糊。为了国家得利益?也许有一部分。为了他父亲生前的使命?这一点老头儿还没看出来。也许就像郝南山自己说过的,把这件事交给国家安全局去调查或许更合适,这句话很可能代表了他真实的立场。不过出于自己揭开整件事真相的私心,老头一直也没下决心和这个小子挑明利害,让他自己郑重地作一次抉择。
    不出预料,直到第二天早上,离麦可文进入洞穴已经快24个小时了,两个混蛋还是没有上来。郝南山终于坐不住了,他决心下去看看,周选山让他再耐心等一下。又过了一会儿林简白也鼓动起郝南山开始行动。最后少数服从多数,他们三个提前来到了洞口。
    洞口下面静悄悄的,悬着三根绳子,周选山仔细听了一会儿,下面没有动静。为什么他们是两个人要用三条绳索?他一时也搞不懂。于是三个人一起顺着对方设置的绳索爬了下去。
    三个人影消失后,整个废厂区又重新恢复了无人走动的旧气象,只是在倒塌的围墙外多了两部汽车。
    郝南山和林简白都曾经有过死里逃生的经历,但是他们对死亡的理解还并不严肃,他们至今仍然迷信自己是不会死的,如果仔细衡量过风险,就不会这么急着下到洞里。
    周选山坚持自己走在第一个,这源于两个原因,一是怪物从不攻击他,二是他知道自己不会头脑发热,老头子不容易犯这样的错误。
    下面的地洞并不是完全漆黑,如果不用手电,两旁的墙壁和腐朽木箱的轮廓也是依稀可见。地上有一排脚印,分别属于三个人,两个是大号的跑鞋,还有一个人似乎光着脚。周选山领着路,沿着那行脚印朝前走去,地上积了很厚的浮土,所以脚印始终清晰连贯。他们没有费心测量地洞里的氧含量,既然前面的人没事,他们自然也不会有事。
    走了约两百米,周选山发现林简白的手电光总是在四处乱晃,显得非常急躁,似乎对自己的前进速度有些不满,不过周选山不为所动,他集中注意力听着四周的细微动静。已经两次,他隐隐听到了远处有火车开过时特有的金属磨擦碰撞声,但是没有汽笛声,很明显这个动静不是火车而是地铁发出的。他希望后面的路程会验证他的想法,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下面地形如此简单的话,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境外特务也不会一直不上来。周选山现在有一种看法,走在前面的这两个家伙以及他们雇用的人,可能已经死了.这个地洞无遮无掩,一旦遇到怪物攻击就很难应付了。郝南山远远跟在周的身后,干脆没有用手电,他在黑暗中的视力不错,这样做也使他比其它人更隐蔽.他知道怪物未必会杀周选山,即使攻击老头儿也能够应付一阵。而林简白在关键时候很可能会发呆,或者瘫坐到地上,自己必须随时准备好从阴影中跳出来救她。与此同时,林简白正走在最后,她的手电光斑四处乱飞,显得有些兴奋和急切,就好像要去看的是一个泡在福尔马林药水里的标本,而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有时她还会大声说话,郝南山都不理她。走了一会儿周选山突然拧灭了手电筒,前方出现了一滩浅绿色的荧光,似乎漂浮在什么东西上面。林简白不知死活地照着那里,郝南山对她嘘了一下,林简白才关掉了电筒。
    郝南山已经猜到那片光亮下面很可能是怪物的排泄物,看起来那两个家伙和赤脚的陌生人没有带错路,他在一片漆黑中慢慢地摸了过去。的确是一滩烧灼过的灰烬,林简白随后赶到,找了根木棍开始翻动起这堆臭气熏天的东西,很明显,这摊灰烬已经被人动过了,但是似乎检查的很草率。看起来洛熙这伙人对大粪并不是太感兴趣,大概是因为粪便里找不到他们想要的组织样本,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像林简白那样从里面找到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块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金属手表,可能属于某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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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7 09:17:4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变态一定吞下了某人的手臂。”林简白说道。
    “它烧毁自己的粪便,毁灭所有的证据,真该死。对了,人的粪便里有这些可燃物质会怎么样?”郝南山问道。
    “大概没事,不过至少会长出不少痔疮吧?肛门可是很脆弱的器官。还有一个前提,就是他没有被毒死,这些可燃物质都是剧毒的磷。”林简白一边检查排泄物,一边很随便地说道。
    “你爱人一定很欣赏你的作风,你这样的女性可不多见。”站在一旁德周选山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夸林简白。
    “没错,他一直认为我很特别,不过那已经时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看,这是一只男表,和我送给李楚林的那只差不多,这个男人真倒霉。”
    这个怪物为什么能在体内积聚大量剧毒的磷?到底要长出多变态的肝脏才能为自己解毒?林简白脑子充满了疑问,她曾经听说只有某些海洋生物能在体内大量积聚磷元素,而陆地脊椎动物体内的磷含量一旦过高就会影响骨骼生长,但是具体的情况又所知不多。
    郝南山对这堆大粪的理解,比起林简白来直接了当的多,他早就知道了这个东西会故意销毁,可以证明自己存在于世的所有证据,他一点都不怀疑这是怪物与生俱来的能力之一。郝南山不排斥目的论,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更本不知道这种观点与进化论的长期论战。他相信生物进化一定有最终目的,所以猴子最终会变成人。而这个凶残动物的存在其目,就是为了不留痕迹的杀人,如此而已。
    粪便四周除了踩得乱糟糟的运动鞋的印迹,却始终没有找到人类以外的痕迹,这不奇怪,尽管他们三人都曾经不止一次看到过怪物直立站着,但是从一个多月前的调查开始,还从未发现过哪怕是一个怪物脚印存在,宝欣大楼里就没有留下脚印。这个怪物几乎是飘着运动的,从岛上回来后,郝南山把对怪物重量的判断,从500公斤修正到350公斤,现在看起来很可能更轻。林简白和郝南山两人研究地上线索的时候,周选山在墙壁上找到一点划痕,象是用比指甲更硬的东西划出来的,但是时有时无并不连贯,似乎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于是他就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看法。
    三人继续向前,他们很确信走在一条六十年代的战备地下通道里,不时有一些岔路出现,周选山都是以地下的脚印为依据前进,他看出脚印的行进有一个原则,就是很少拐弯。另外一个有趣的现象是这排脚印始终都走在一条线上,这让周选山觉得很难理解,他们简直是用一根绳子拴在了一起。然后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周选山吃惊地发现,赤着脚的人逃走了,一堆绳子就丢在了一旁,地上的脚印显示他光着脚奔跑了一段距离,后面的人看起来没有追上他,最后两排脚印开始分开走了。
    下一步该怎么走?当然还是跟着穿鞋的人比较靠谱,周选山知道这两个混蛋在此之前,一直还都没违反过法律,不过现在看起来他们很可能绑架了什么人,后来这个人逃走了。地道似乎无穷无尽,地上的脚印终于选择了一处右转岔道,把周选山一行引到了一扇巨大的铁栅栏门旁,铁栅栏的正中被烧灼出了一个大洞,可以看到脚印又出现在了铁栅栏的另一面——看起来他们爬了过去。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转弯?郝南山认为可能是因为洛熙他们看到了烧灼的痕迹,这应该是怪物留下的痕迹,所以他们寻迹而去。但是周选山认为不是这样,他观察了融化扭曲的铁栏杆的边缘,然后他认为这个烧灼的大洞的形成可能在后,也就是说恰恰是怪物破坏了铁栅栏,跟踪洛熙和麦可文。他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从铁栅栏的顶上找到了一片从外衣上撕扯下来的布片,可以想象这是矮胖的洛熙吃力地跨过三米高的栅栏时被锋利的尖刺刮下来的,如果那个时候有一个个直径一米的大洞存在于眼前,似乎就不用从顶部翻越栅栏了。
    周选山带头钻过了大洞,然后郝南山和林简白也跟了过去,他知道此时必须格外集中注意力,在这个四通八达的地洞里,到底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是个未知数。不知什么时候,郝南山从墙边捡到一把很旧的铁锨,他把这个东西一直抄在了手里。周选山发现林简白已经很久没有自言自语了,这个黑暗的环境下,绝对的安静是很重要的。他相信集中听力比四处乱看更有效。
    “我感觉到了风。”郝南山说。
    “的确有气流经过。”周选山警惕着四周轻声地答道,所谓气流也可能是某个生物悬浮在空中,快速拍动翅膀造成的。
    “听!”
    “什么?”
    “有人的声音。”
    果然,每一次微弱的气流,都会带来一阵类似女人的哭喊声,一种非常非常微弱的声音,周选山和郝南山都已经察觉到了,只有林简白还在仔细侧耳倾听,但她始终没有听到声音。
    最后他们决定偏离脚印的方向,去寻找声音的源头,周选山让后面两个人与自己保持相当的距离,如果这个怪物还有模仿人声诱敌的鬼名堂,也是预料之内的事。
    走了一阵,哭声消失了,周选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幻听,但是郝南山说他也听到了。怎么可能有个女人在附近?一下子又不见了?这个离奇事件导致的一个最可怕的结果,就是他们一行迷路了。谁都想不起回去的原路了,黑暗中的每一个岔路似乎都看上去差不多。周选山倒不担心找不到出口,这里是地下防空洞并不是迷宫,只是他担心不跟着对手的脚印走,肯定会陷入不利,因为对方手里有一个跟踪器。周选山的手电照到林简白时,看到她的脸色惨白,可能她终于感到害怕了。
    “好吧,咱们尽量朝着地势高的地方走,这里的路非常的简单,过几分钟我们就会重新找到他们的脚印,所以不要太担心。”周选山说完这句话后,按他的直觉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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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7 09: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里的空间很大,通道宽窄不一,有的宽度超过10米,有的只有两米宽,不过就如同周选山所说的,这些路都是纵横垂直的,布局似乎不复杂。林简白紧紧跟在郝南山的身后,用手电察看四周,她看到墙上没有水渍或者霉斑,这说明这个地下设施十分的干燥。
    郝南山此时有一个看法,他认为一般情况下,大型的地下防空设施每隔一段路程都应该有一个出入地面的出口,但是个工程很奇怪,至今没有看到任何的出入口,或许这个工程当初设计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防空,总之不管什么目的现在都不是很重要了。在这个幽闭空间转的时间长了,林简白倒是有一些想打退堂鼓,或许回到实验室的话她能起的作用更大,在这里自己就像一个废物。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向往冒险,尤其是在结婚后的一段时间,这种向往变得格外强烈。那段时间她经常埋怨生活过于的单调,很多理想都被婚姻耽误了,此刻她终于弄明白了,很可能自己只是叶公好龙罢了。不久以前,她还一直认为自己的胆子绝不逊于任何男性,这或许是她和踩到蟑螂都会尖叫的李楚林生活在一起所产生的错觉。总之那是在认识郝南山之前的看法了,与这个敢用木棒殴打怪物的男人相比,林简白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让她怀疑男女性别的差异,真的会导致胆识的不同?在以前她一直对这种看法嗤之以鼻。“难道在危险的境地中,自己真的有些多余?”她平生第一次,问了自己这个问题,手电光心不在焉地从地上飞快地扫过,就像一道飞舞的流星,她似乎撇到地上有什么东西。
    “我找到脚印了!”林简白轻声叫道。前面两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朝着林的手电光看去。还真的有一些脚印留在那里,周选山走了过去,他起初怀疑那不过是自己这几个人踩出来的脚印。走近了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他慢慢蹲下仔细看了起来。
    “还是你细心,缺了你不行。”郝南山一本正经地说着,即使只是在一片黑暗中的一句话,林简白也感觉察到了对方在故意恭维自己,不过这也让她心里挺高兴的,暂时她觉得自己起了作用。
    “你们过来看看,这不是我们要找的特务的脚印。”黑暗中传来周选山的说话声。两人快步走过去看个究竟。
    “看这个,使女式皮鞋的脚印。小林你没穿皮鞋吧?”
    “当然没有,我……穿的是跑鞋。”林简白一时有些迷糊,她用手电照了一下自己的鞋,确认两只脚都没穿皮鞋。
    “没错,我穿的不是皮鞋,这……到底是谁的脚印?”林简白问道。
    “会不会是有别的什么人下来时踩的?这里并不是禁区,也肯定不止一个出入口,完全可能有别人下来过。”郝南山说道。
    “这肯定是我们不认识的其它人踩的,而且时间很近,具体隔了多少,我也会说不上来,你看这里还有其它两个脚印,他们也有三个人。瞧,这里,还有这里。”
    “那咱们是不是要跟着这几个脚印走下去?”
    “我看可以,还是我来带路,你们跟着我来,不要靠的太近了,这里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周选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虽然又找到了一些可以跟踪的脚印,他觉得自己只是领着郝南山和林简白从一个未知走向了另一个未知,越走越糊涂了,除了加倍小心,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从现在起,形势到底发生了多大变化,风险增加了多少?周选山完全判断不出来,他只知道,事情发展渐趋失控了,这不是一个好的情况。
    这里的环境的确象是一个完美的躲藏地点,或许从建成以来就没有多少人下来过,整个地下工程就像一个被所有人遗忘了的地下的遗址,宽阔的通道,铁灰色的高墙,粗大的柱子,偶尔还有一些陈旧的机器堆在一旁。
    他们从新找到了跟踪目标,也是由三个人组成的小组。一个步伐轻巧的男子,另一个是穿着女式皮鞋,脚步沉重的女人,还有一个人暂时性别不明,大概是一个脚不大的青年。他们总是靠着一边的墙走,看起来走的很慢,几乎是背靠着墙在向一侧移动,从脚印的形态上可以看出他们就是这么走的。
    走了几步,周选山在墙边捡到一个丢弃的碱性电池,看上去非常的新,他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生产日期是两个星期前,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因为要是按周选山自己的判断,这些脚印至多只是一两天前才留下来的。
    现在这个庞大的地下隐蔽所里可真够乱的,除了自己这边的三个人,至少还有一个赤着脚逃跑的瘦子,两个追踪而至的特务,三个立场不明,而且准备不足的闯入者,也就是说这里至少有九个人。另外就是那一只极端危险的怪物,它已经显露了一点点踪迹,而且有证据表明,它完全知道了有外来闯入者,甚至那两个特务已经在它的追踪之下了。周选山不知到继续深入其中会碰到什么情况,他有些后悔没有带上自己的猎枪。
    “他们在奔跑,从这里开始。”周选山说道。地上的脚印开始变得散乱起来。
    “这个穿皮鞋的娘们儿落在了最后,你们看她的脚印踩在了别人的脚印上,而且脚步非常的沉重。看!在这里她跌倒了一次,不过有人把她扶了起来,也许她把膝盖摔坏了,从这里开始,她走路有些瘸了。”周选山接着说,郝南山在一旁不停地点头,他完全同意这个老同行的判断。
    “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驱赶着跑的?”郝南山在黑暗中问了一句,就像是在明知故问。
    “很像,但是你看,除了他们三个的脚印没有其他的痕迹,有意思。”周选山也故意不讲明白。
    “好像前面还有东西。”林简白压低嗓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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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7 09:18:08 | 显示全部楼层
    几个人慢慢走过去,看到地上有一个钱包。郝南山捡了起来,打开后里面有一叠卡片,但是都没有身份信息,直到最后一张是板桥日语培训中心的学员卡,上面写着“钱慕云”三个字。郝南山想了想,这个名字他肯定在哪里看到过的,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看起来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能把见到过的一些人卷到这件要命的事件里来。
    “你认识这个人?”林简白问道,她已经很敏锐地看出了苗头,郝南山所有的情绪变化,都能在他的脸上反应出来。
    “我一定在一个月内看到过这个名字,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可真够笨的,才一个月就记不住了?是不是你认识的女人太多?多到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没有的事。”郝南山很郑重地解释了一下。
    “瞧瞧这些纸片……职业经理人演讲培训……散文诗歌书友会……教会的义务募款收据,太有意思了,这可是个大才女啊。”林简白冷笑着翻看着钱幕云的钱包,语气非常的怪,总之听起来她不大喜欢这个女人。
    “你说什么……演讲?”郝南山好像突然开了窍,他从口袋里摸出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钱幕云三个字。
    “这个人我想起来了,几天前我调查地铁失火案时,去了解了一些情况,但是当事人没找到,她是当事人的同事。”
    “这件事你没告诉过我们?”周选山平静地说道。
    “我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没说。”郝答道。
    “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周选山接着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不如跟过去看看吧,说不定再走几步就能看到她的死尸了。”郝南山的回答异常的平静和冷酷,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这个钱慕云的处境很不妙了。
    走了十分钟,钱慕云的脚印还在歪歪斜斜地前进着,她没有按照所有人的设想死于非命,她还在拼命地求生。这三个人还在黑暗中互相搀扶,不停地逃跑,竟然没有一个掉队。这让郝南山觉得很反常,即没有发现追击者的踪迹,也没有看到跑在最后的那个人被害,这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那个恶魔的表现怎么会如此差劲?他所知道的怪物绝不会赶着猎物走那么远,它是从不失手的杀手,不是牧羊犬。
    这场追逐或许发生在一两天前,也可能就发生在几分钟前,沿着前面那伙人的脚印,每多走一步就离危险近一分,想到这一点林简白的头皮就有些发麻,她知道那个怪物喷出的液体粘到皮肤上就会剧烈燃烧,和凝固汽油弹没有什么两样。她希望前面的三个人能够没事,虽然暂时还不知他们是敌是友。
    周选山带着路又朝前多走了几步,在一个岔路口看到了几处烧灼的痕迹,但是仍然没有伤亡的迹象,那些烧灼痕迹似乎都远离脚印。某个没有留下痕迹的东西,故意放火堵住了一些岔路,难道它真的是在驱赶猎物进入他预设的地点?周选山一时也有些想不明白,这个东西一贯按照智力行事倒是没什么疑问,只是不知它的智力到底有多高。被烧烤过的水泥墙面已经没有了温度,不过刺鼻的气味仍然留在空气中。这说明什么?也许什么也说明不了。在这么个空气不流通的地方,真正的燃烧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接着沿着这一行慌乱的脚印追寻下去,看起来这一次猎手很有耐心,它一直在驱赶着这几个可怜的人走了很久,没人能猜到它的意图,也许空间太小它不好施展,或者它同时还得注意着别的方向。不管如何这个怪物身上有太多的未知,它杀人并不是无差别,而是有所选择,这一点周选山心知肚明。但是它到底在想什么鬼名堂,谁都猜不到。就好像现在追踪的这条路,以周选山的感觉,这条路似乎和先前的通道不大一样,他觉得这条路似乎有些轻微的下坡,这一点只有他察觉到了,而且已经不再有旁的岔路了。可以说,这是一条绝路,这样走下去就一定会有一个尽头。那里可能倒毙着三具尸体。
    20分钟后,他们终于沿着脚印来到了路的尽头,那是一堵高大完整的水泥墙,所有的脚印消失在了墙边,里留下脚印的人没有回头走,也没有沿着墙根朝两侧走的迹象。实际上这三个人似乎在墙边踌躇了一会儿,因为那里有一摊杂乱叠加的脚印,然后他们的踪迹就消失了,好像是穿墙而过了。
    周选山蹲在脚印的尽头,他的大脑开始停滞下来,他有一些搞不清楚情况,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他猜不到。于是他等着郝南山和林简白赶过来,或许只有郝南山这个警察能推测出可能发生的状况。
    “他们消失了?”郝南山站在周选山的身后,平静地说道,他的手电沿着墙角来回扫了几次,确实没有了,他们失踪了。
    “你怎么看?”周选山问郝南山。
    “等等再说吧,我们找找看这里的线索。”郝南山开始在这条通道的尽头游荡起来,手电光在四周扫动起来。
    “你们看,这堵墙是六七十年代造的,这里还有当年留下的字。”郝南山的电筒光亮停在了一处墙上,上面有很陈旧的红色油漆写着一些字,大部分已经模糊不清了。不过还能认出的一些字,连着读起来,大致是:反苏修……深挖洞……等,这不奇怪,这一路上,很多墙上都有这样的油漆涂写的标语。
    “慢着……”郝南山说道。他朝墙壁走过去,他看到红字下方还有一些用白色粉笔写的很小很浅得字样:“正北方1.9公里,此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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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7 09:18:2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从字面猜这是当年工程人员留下的粉笔字,意思很可能是指通道到此就按照图纸完工了,于是他们在这里砌了一堵墙,写下这些话,这是最合理的一种解释。
    郝南山走上去用手擦了擦字迹,看起来确实是很久以前留下的,这个地下工程内部比较干燥,他们这一路都是这样,虽然浮尘较多,但是墙上当年的字迹一般都保留的还好。
    “我不想追究这些字的年代,这很明显都是真的,我想知道这几个人哪儿去了?”郝南山说道。
    “我猜是这样的……”这是林简白的声音。
    “这些脚印留下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堵墙,所以他们就走过去了。”
    “你的看法太有意思了,这些脚印不是历史文物,不会超过一到两天。”周选山说道,他尽量使语气平和些,听起来不那么像嘲讽,但是仍然听到林简白很不满地哼了一声,周选山有些后悔,他本可以说的更婉转一些的。
    “你看,墙上有些小孔,就在这儿。”郝南山突然在一旁说话,其余两个人不约而同都走了过去。墙上有几个不大的孔,像是用钻头打的,大概有1.5厘米的直径。周选山伸手摸了一下,里面有些扎手,好像在洞壁内的四周有一一些金属刺。
    “一共有两个,平行的,不知道什么意思。”郝南山说道。
    “可能以前这里有什么装置。”周选山说。
    “会不会是照明设备?”
    “不像,这两个孔打得太低,只有肩高,照明一般都会找个高点的地方。”
    郝南山和周选山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林简白觉得自己插不上嘴,她就用手电朝墙体的顶部照来照去,她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信念,就是坚信世间万物必须要有规则,超越了这个原则的的现象就必定是假象,所以这些脚印的去向,已经到了她判定假像的临界状态了。
    难道这是假象?林简白问自己。这些脚印凌乱却都没有分散,看起来这些人在墙边一尺的地方停住了脚步,这说明他们其实也看到了墙壁。但是他们没有朝任何一个方向走开,这又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跨过了这堵墙,这就是判断这个问题唯一合理的逻辑,脱离了这个逻辑的其他想法都是错的。此时郝南山此时正试着用手推这堵墙,林简白轻轻摇了摇头,这个行为实在太可笑了。
    “会不会,他们都被杀了?”郝南山发现墙体纹丝不动后,蹦出这么一句。
    “我认为这不可能,你看,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即使是毁尸灭迹也该有一堆灰烬什么的,你说是不是?”
    “嗯,的确如此,这就奇怪了,我看,可能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过。”郝南山轻松地说道,他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
    “我看,你们都找不到答案了。”一个洋洋得意的女人声音划破了黑暗,林简白正在等着别人虚心向她请教。
    “哦?你又有什么看法,不妨说出来听听?”周选山问的有些疑虑,他疑虑林简白又要说出一些违反常识的东西,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女人非常聪明,比自己和郝南山加起来都聪明。
    “我知道这里原来装的是什么东西,我也知道他们这堆人跑哪儿去了。”
    “快说说看?”郝南山急切地问道,他虚心的态度,还算是比较让林简白满意的。
    “这里原来装的是一把梯子。”
    “梯子?”周选山的脑筋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墙上这些小孔就是安装梯子用的。”
    “如果你说他们爬梯子走的,但是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啊?起码该有一个洞什么的吧?”郝南山问道。
    “你问到点子上了,如果你们的脑筋还不错,就一定会猜到一件事。”林简白突然停了下来,得意地看了周选山一眼。周选山没有搭理这个女人,他还不想承认自己脑筋不好,所以他等着郝南山问这个问题。
    “一件什么事?”郝南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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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8 09:11:1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来告诉你们,上面一定有一个洞,如果你们能爬上去的话,就会看到的。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也没有上去看过,这只是逻辑的必然。”林简白得意地说着,不过郝南山仍然有些半信半疑。
    三个手电光斑先后指向了墙体的上方,但是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灰蒙蒙的墙壁。
    “如果有一个洞,因该就在这些小孔的垂直上方。”周选山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一扫先前的怀疑态度似乎沿着林简白的思路开了窍。
    “去找个石头来,快。”周选山对郝南山说道,一会儿郝南山就捡来了两块不大的水泥块。
    “你朝我手电光照的地方扔,就是那儿。”周选山不停地发号施令,林简白一声不吭地站在黑暗里看着。
    郝南山朝着离地约十米的光斑丢出去一块石头。“彭。”的一声,石块从上面弹开,落到了地上,应该说郝南山扔的还是非常准确。
    “再来一下吗?”郝南山傻傻地问道。
    “不用了,你注意到那个声音了吗?”
    “我听到了,我觉得就像是石头打中棉袄的声音。”郝南山说出了他的第一感觉。
    “那里不是砖石水泥的墙面,好像是一个软的东西。”周选山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听到黑暗里,林简白冷笑了一下,也许她没有笑出声,但是周选山确实听到了。他没时间祝贺这个女人一语道破了天机,现在要考虑的是该怎么爬上去。
    “你看这些小孔,只要找一些木棍塞进去垫脚,我就能爬上去,然后我就可以扔一根绳子下来。”郝南山说道,他已经留心到这些小孔每隔约一米就有一排,一直通到上面,原本这些孔就是用来固定梯子的。
    “你先等一下,为什么梯子不见了?它怎么消失了?这里面还有古怪。”周选山抓住郝南山的手说。
    “先别管了,我上去看看再说。”郝南山挣脱了他的手,不一会儿,他就在这条地道里找到了几根木棍,还捡来了一个小锤子。这些施工时的遗留物都能在地道里找到,他们一路上已经见到不少了。他用刀把木头的一头削尖然后塞进小洞内,用小锤子砸紧,只漏出大约两寸多一些的木柄,然后他攀着这些小棍子向上爬去,每当他双脚都踩稳了就在上面的一排小孔中再砸进去两根木棍。不出2分钟他已经爬到了离地约七米半的地方,离顶部已经不远了,但是也没有小孔了。他紧紧地贴在墙面上,这里大约有一般楼房的三楼高度,连个抓手的地方都没有,有什么意外可就不妙了。他伸出手慢慢向上摸索,整个人紧紧贴住墙体。下面的光柱始终在指引他的动作,此时他已经完全站直了身子,手几乎伸到了极限。他摸到了一处质地明显与砖石不同的东西,初步的感觉是很有弹性,很软。很显然这张东西后面有一个洞,林简白的设想已经被彻底证实了。他用力掀开这层薄薄的东西,摸到这个石洞的下部边缘,郝南山的几根手指正好能扣到这里,这种情况肯定要考验他攀爬能力的极限了,如果他试着撑起自己的身体失败的话,就很难再把半空中的双脚准确地放回脚下的小木棍上了,这样最后他就会四仰八叉地跌落到地上,很可能会摔断脊椎骨落得个半身不遂。他回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能够勉强做到这样的垂直攀爬不过那个时候的垂直障碍只有2米多高,如果失手的话也只是跌进一个水坑而已,而且现在自己已经38岁了,体重增加了足足15公斤。
    郝南山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儿,他现在停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方,唯一可以依赖只有自己的判断,下面的林简白好像正在对自己喊着什么,郝南山充耳不闻,他微微蹲下,准备发力跳跃,短棍也许会在他发力的瞬间断裂,这是可以预料到的,不过这样的一跳值得一试。
    他的一身一直都在赌博,从他用匕首割断越南特工的喉咙算起,只要他敢于拿生命做赌注,最后都成功了。没有迟疑,郝南山凌空跃起,一把扣住洞壁下方,非常利索地牵引全身向上,右胳膊肘顺势已经稳稳撑住了全身的重量。一气呵成,他钻进了那个洞口。林简白和周选山眼看着这个大活人消失在墙壁里,过了一会儿一根绳子从上面抛了下来。周选山让林简白先上,他担心如果把林简白留在最后,林简白一定没办法无法把她自己捆结实,于是他帮林简白在她腰上系了个绳结,然后看着林简白被稳稳地拽上去后。最后,绳子又一次抛下,周选山很轻松地就爬了上去。
    这是一个非常小的圆型洞,爬几步后稍稍变大,勉强可以站起立走。四周都是土,没有任何的建筑材料出现,就像一个大号的老鼠洞一样。
    再次出发先前,林简白回身去摸了一下挂在洞外的那块遮盖物,软软的,一时猜不出到底是什么材质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林简白自言自语道。
    “那就是一块人皮。”郝南山轻描淡写地说道。
    林简白像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来。
    “你可别瞎说。”林简白边说,边对着这块眼前的东西仔细观看,其实她已经知道郝南山没有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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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8 09:11: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上面有一处纹身,你看。”郝南山用自己的电筒朝那里晃了晃。
    林简白看到那块惨白的东西上真的有什么东西——没错是一条可怖的红色龙头,似乎还在喷吐着闪电。她不想仔细地看下去了,她倒不是怕死人的皮,只是这样意外的情况还是吓下了她一跳。
    “这个可怜虫为什么会纹这么个倒霉图案。”林简白心里想着。龙是纹身者偏爱的图案,不过.只纹个龙头就有些古怪了。在林简白突然想起,这个图案似曾相识,她努力回忆到底在那里见过,只用了一秒钟她就想了起来。就在半个月前,在渔船上,是那个站在自己面前撒尿的老混蛋,他的前臂上就有这样的图案——一个红色的龙头。
    “郝南山,你还记得吗,那个性洛的坏人,他手上就有这样的纹身。”林简白随口说道,她没有预料周选山似乎突然来了兴趣,他钻了过来把人皮一把抓到手里仔细端详起来,先前他一直没有注意到这块人皮。
    “我知道这种标记,你们该早些告诉我的。”
    ”你现在说也不迟啊?“林简白问道。
    “这是很多年前,中情局派遣的藏南地区特遣队的特别纹身,我们打死过很多这样的亡命徒,他们每个人都纹有这个图案,这个图案不是龙头,这是西藏苯教的一种图腾,象征着复仇,所以这个死人一定是我们的敌人。”
    “你想说……洛熙已经死了?”林简白追问道。
    “这不可能,这么大张皮,一定不是手臂的皮肤,洛熙的纹身在手臂上,这是你说的,更何况我在24小时前还见过这个家伙,而这块皮已经风干很久了。”
    “不管是谁的皮,我们还是接着朝前走的好。”郝南山不耐烦地在一旁催促着。
    他对人皮没兴趣,他更关心的是地上的脚印又出现了,那几个逃窜的人看起来真的还活着。这一次郝南山走在了第一个,他领着后面的人扶着洞壁慢慢前行,他们已经脱离了尘封的地下防空洞,那堵墙就是地下防空设施的尽头。现在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真正的未知世界,会通向哪里?洞穴会不会坍塌都是未知数。
    “我的看法,再走三十分钟,如果没有新的头绪,我们就应该顺原路返回了。”周选山在郝南山的身后说道,他说的不无道理,已经在黑暗中跑了几个小时了,他们每个人都已经更换过至少一次手电筒的电池了,再接着走下去就台冒险了。
    “我同意。”林简白赶快表明了态度。
    “好的,就三十分钟,我们再多走一段就回去了。这个洞看起来没完没了。”郝南山答道,他心里担心的是留下脚印的这三个人,其中一个他还见过一面就在几天前,现在他们的生机渺茫。
    又走了二十来分钟,郝南山觉得有必要兑现前面的约定,他怕林简白支持不住。他想,不如先把林简白带到地面,休整一下再下来也不迟,只要做好记号再找到这里不成问题。他扶着洞壁转身的时候,摸到了一根笔直的金属物,难道又转回防空洞了?这是他的第一感觉。他用手电照了照洞壁,四周尽然有不少支撑土层的支架,就像一个狭小的矿洞一样。
    “太有意思了,我们这又是到哪儿了?”郝南山不自觉地又朝前走去,没走几步,突然就宽敞了起来,前面竟然还有一些光亮。郝南山摆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他拧掉手电一个人朝前走去,林简白还想跟过去,被周选山一把揪住。老头示意她别出声,很快他们两人也把手电关掉了,周选山几个星期来对郝南山的观察,使得他很信任这个警察的能力。他有时候觉得,郝南山比他的冒失鬼爸爸老练多了。
    周选山认识郝远舟的时候,郝远舟还是一个看不懂地图,在树林里乱冲乱撞的班长,而如今他的儿子已经38岁了,可惜他自己的生命永远就停留在20岁了。
     郝南山贴着洞壁缓缓想着那簇光亮走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地上的脚印也是朝那个方向去的。
    又走了几步,前面果然有了一排向上的石板阶梯,不知为什么,这竟然在郝南山的预料之中。他的下一个预感就是自己要走进另一处地下建筑了,这些整条石板铺成的阶梯看起来并不是六十年代的东西,似乎年代更久远,他留心两旁的墙壁也都是石块砌成,但没有字迹。顶部吊着已经腐朽的照明设备,沿着一根半埋的粗铁管,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亮光并不是来自这里,而是阶梯的上方。郝南山猜得没错,又是一堆怪物发光的粪便的残骸,就堆在阶梯的正中,恶臭扑鼻。郝南山现在已经知道了它就在前面,或许还不远。
    郝南山小心地绕过这堆粪便,他没时间蹲下慢慢检查一遍这堆灰烬,去看看可怜的钱慕云是不是在里面,如果想救活人的话,就最好别浪费时间。
    阶梯的尽头有一扇门,或者说是一副门框。郝南山摸出对讲机,他得赶快让后面的两人赶过来,免得再多绕几个弯对讲机就没用了,因为那是周选山买的功率很小的便宜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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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8 09:11:40 | 显示全部楼层
    还好通话还算清晰,他要求后面的人和他保持距离跟进,暂时停在门外阶梯上,或许林简白就可以发挥她的专长去研究研究那泡排泄物。郝南山不等后面的人赶上来,自己钻过了那道门,门后面又是黑暗的过道。过道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扇铁门,都没有上锁。郝耐心地进入每一间铁门后的黑屋子,里面空空如也。
    郝南山踏进第一间小黑屋的时候,他猜测里面可能是仓库,但是多走了几间后,他发现这些狭窄的小屋每一间格局都完全一样,简直就是一处地下监狱。但是,谁会把监狱造在地下深处?这真的是六十年代,浩大的核战防御工程的一部分吗?不容多想他接着往前走。“牢房”的尽头是一道铁栅栏,当然已经损坏了,里面是一部老式电梯,不用多想,肯定也是坏的。旁边有一道环绕电梯的楼梯,郝南山意识到,自己正置身于一栋年代不详,且充满邪恶气息的诡异建筑里。慢慢走上楼梯,他从新看到了尘土里的一些脚印,他认出了其中钱慕云的脚印。
    “很好,她还活着。”郝南山心里想着,看起来她的皮鞋的后跟已经脱落了,不过只要这些人还活着,郝南山也觉得自己就有必要追下去。
    这个建筑的层数不明,郝南山出了二层的楼梯口,看到一面正对电梯出入口的巨大窗户,原来应该还有玻璃,总之现在没有了。旁边的门虚掩着,郝南山直接从窗口跳了进去,他看到了墙一侧有一排木架,他这个地方格外的安静,除了自己的心跳什么也听不见。现在他很确定周围没有其它的生物,于是冒险拧开了手电。
    原来,墙上面用白漆写着“火の用心”。他再回头时看到,自己刚才出来的楼梯出口处用同样的白漆着“非常口”字样。郝南山立刻关了手电,跳出窗外继续向前走摸黑走。他估计这里离地面足有20米,大致就是六层的楼房这么深,如果不是建造的很讲究的话,这样的地下建筑可能早就被地下水淹没了,郝南山心里已经有一点数,他估计这处地下建筑,与先前的防空设施完全没有关系,只不过都暗藏在地下,碰巧隔着一张人皮罢了。而这处建筑的建造时间,郝南山推测很可能有六至七十年了。
    地上有一些破碎的水泥块,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垂直走廊很狭窄,郝南山知道那个怪兽在黑暗中的视力并不突出,所以他没有冒险用手电照明,基本是摸着墙壁向前,很快他又摸到一扇金属门,门没关,他蹲下身子,慢慢钻了进去。他隐约感觉到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
    郝南山的潜意识里认为危险总是隐藏在角落里,所以他拧开手电得同时,十分老练地跃到屋子当中,快速扫视过一侧,两个角落空空如也。在他回转身想环顾四周的时候,竟然一屁股撞翻了身后的什么东西,就像是撞倒了一张装满瓶瓶罐罐的三条腿的桌子,这个冒失的动作引起了一连串可怕的碰撞声,郝南山硬着头皮在噪声中察看后果,手电光从一张翻倒的金属台上划过,一张干瘪扭曲的人脸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没有迟疑警察关掉了手电,纵身躲进了黑暗中。几秒钟后,他冷静下来,他回想了一下,确定那里有一具尸体。
    屋子中间被撞翻的金属手术台后面,有一具尸体,被装在一个很结实的瓶子里。这不是惟一的一具,郝南山的光线所到之处竟然有一整排架子,很多死人被装在巨大的瓶子里。
    “还真是来对了地方了。”郝南山心里想着。他发觉自己竟然笨拙到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些摆在屋子正中间的巨大瓶子,就像一只自以为聪明灵俐的熊,一头撞在马蜂窝上。不过自己的运气还算可以,很显然怪物并不在周围,否则自己一定有麻烦了。
    这里到底是哪儿?这是一个需要首要解决的问题,郝南山决定还是让老周和林简白一起来判断一下,他没有继续向未知的黑暗中探索,而是用对讲机让后面的两个人快过来,他描述了一下路线,同时提醒他们要万分小心。当然有周选山在,他也不是十分担心。然后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堆棉絮,洒上一点汽油,点燃了起来。
    周选山按路线摸上来以后,看到前面有一扇门后面竟然火光雄雄,有一个细长的人影延伸到了门外的墙上,正在火光中起劲地摇曳。老头儿顿时就有些生气,不过他气急败坏地冲进屋后,还是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很快老头儿就忘记了郝南山还欠他一次骂。
    林简白翻看尸体的时候,周选山把门关了起来,这样好歹不会让火光漏到外面,郝南山则在另一头找到了一张已经泛黄变脆的纸张,正文字迹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只是在反面有钢笔写着昭和二十年8月字样,旁边还有“同仁會華中防疫所”几个印刷在上面的字。
    “老周,你看看这个。”郝南山把这张纸递给了周选山。很快周选山就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些人都是死于某种疾病,死因基本相同,都是肠胃出血。”林简白戴着口罩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说明了什么?”郝南山问。
    “我也不太清楚,这些尸体看起来时间很长久了,但是你看他们的腹部都已经被切开,说明是死后被解剖过的,而且这些肠道都有大出血的迹象,我只能说尸体在福尔马林里保存的不错。”
    “我想我们大概是找到那个怪物的出处了,你怎么看?我记得你说过怪物是实验室里造出来的生物武器,对不对?”郝南山试探着问道。
    “别犯傻了,虽然我认为怪物是被造出来的,但是这个标本室什么也说明不了,我等会儿告诉你我怎么想的,但是我想先听听老周的意见。”林简白说道。
    “我?我的看法不重要。”周选山皱着眉好像在努力思考着什么,他一句话简单打发了林简白的要求。但是一旁的郝南山觉得不能让老头就这么滑过去,有必要再追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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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8 09:11:55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了老周,你一直说怪物来自西藏的雪山,但是你看,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们跟着它找到了日本宪兵队的地下监狱,这难道不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你们动动脑子,答案不是就在面前?”郝南山激动地说着,有些语无伦次了。关于怪物的起源,周选山和林简白一直以来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倒是郝南山的思维一直是最混乱的,而现在他一转觉得成了最清醒的一个,所以急不可耐地要把自己的看法讲一讲。
    “动动脑子好不好?”林简白不耐烦地对着郝南山喊道,这让警察冷静了下来。
    “这里的死者和那个鬼一样的东西没有半点关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都是处于登革热发作的各个时期被残忍地杀害,并且解剖的。这个地下基地也肯定不是什么日本宪兵的实验室,只有细菌战部队才会有这样的标本室。”林简白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立刻就感到头有些晕,看起来这里的氧气真的不多,不过她暂时把郝南山唬住了。
    “不管怎么说,这里很可能就是怪物的出生地,所以它受了伤就逃回到这里。”郝南山说道。他说话的时候,林简白一脸的不屑,不过鉴于脑袋有些疼,不得不暂时不作声。
    “你小子先别太早下结论,我同意林老师的意见,这里不像是怪物的源头。”周选山缓慢地在一旁插话。
    “我真的很难理解,事实面前,你们竟然都无动于衷……”
    “停下!听我说。”林简白简直是气若游丝地命令郝南山停下。她很生气,因为辩论环境很不公平,郝南山在这样缺氧的地方,竟然能够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谬论,而自己说半句都要喘一会儿,郝南山放的这堆该死的火肯定消耗了大部分的氧气。
    郝南山识趣地停下,等着林简白解释她的看法。
    “昭和20年就是1945年,也就是说这个地方肯定是在三四十年代建造的,对不对?”林简白说道。
    “我想大概是的。”郝南山说道。
    “那个年代的确有生化武器,不过充其量是鼠疫、伤寒、登革热之类的病菌和病毒,日本人的生化技术距离那样的杀人机器还差的远,你看,在这里连一部像样的显微镜都找不到,更别提大型计算机了。”
    “或许……隔壁就有。”
    郝南山接着林简白的话说道,语气有些不服气。林简白不想再多花精力去和他解释一些常识问题,如果郝南山顽固坚持他自己的看法,很好,他大可以到隔壁去找找看。
    “林老师的看法很有道理,不过这里和那个怪物也必然有着某些联系,它不会平白无故地找到这里,或许真的是从这里出来的也说不定。”周选山冷不防地又插了一句,郝南山和林简白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谁的一边。
    “我出去找一下别的线索。另外,那三个人的脚印似乎又中断了,我得再去看……”郝南山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同时他摆手示意其它人不要说话。与此同时,林简白和周选山也都听到了外面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就像在一公里外有人在锯一根木条一样。
    “你们在这儿别出去,我出去看看。”郝南山说着朝门口过去,周选山赶紧把那堆火给踩灭了,最后一个火星熄灭的那一刻,郝南山的背影也消失在了门外。林简白立刻就躲到了一个装着死人的瓶子后面,她觉得这个地方是最安全的。
    这种声音时断时续,郝南山知道那个杀手动手时从不会发出半点动静,所以他猜测声音是那三个被追赶的人发出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另外两个不知所踪特务发出的。渐渐地,声音的间隔变长,后来就消失了。郝在走廊尽头找到了另一个楼梯口,向上的楼梯只留下了一截,往上的都被坍塌的巨石堵住了,看起来堵了有很多年了。郝南山蹲下后,又在地上找到了几个脚印,很高兴还是那三个人,这说明这几个人可能还活着,他们往下跑了。他不知道下面的未知空间和前面的地牢是否相连,他估计离得挺远的。关掉电筒,他摸索着下了楼,楼梯上布满了各种碎石、尘埃,这应该是来自上方的巨大爆破造成的。最后一段路他是手脚并用才从一个小洞里爬过去的,这个洞可能是前面的三个人刨出来的,因为洞的上延还在不停地掉沙土下来,看起来,前面的人过去的时间并不久,而且三个人的身材都不大。在洞的尽头,郝南山捡到了一只断了根的女士皮鞋。郝南山心想这伙人怕是走不太远了。楼梯下面果然是另一层地下建筑,看起来比刚才的那层大的多。郝南山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类似大医院门诊部的大厅里,非常的宽敞而且高大,甚至于四周墙上,离地很高的地方还有一圈带护栏的铁质平台,离地7到8米,估计当年这上面是有卫兵的,但是没有看到有梯子可以上去,梯子应该是藏在了墙后面的什么地方了。
    门厅的四周至少有四条通道,不知都通向哪里。郝南山一抬脚走路,就发现地上布满了破碎的玻璃,这种情况应该也是爆炸造成的。他想象着钱幕云光着一只脚在这样的地面上一瘸一拐的奔跑的情形,越发觉得必须尽快把这些人找到,于是他抖擞精神朝着最右面的一条通道走了下去。他感觉自己就像在一处寂静的地下陵墓里孤身游荡。郝南山当兵的时候,敢在坟地旁边睡觉,但是在这里行走,随时还得提防鬼魅一样的对手出现,这可是坟地里没有的东西。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讨厌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有时候还会踩到整支的玻璃试管,发出清脆的玻璃破裂声。郝南山现在面临的情况,要么站着不动,要么一抬腿就会在黑暗中暴露自己。最后他决定豁出去了,索性打开了手电筒。
    地面上铺满了各种类型的破碎的玻璃制品,主要是试管和培养皿的碎片,还有一些极粗的针筒和针头,就像是兽医用的东西。没有脚印,说明那三个人没有走这条路。
    看起来这处地下建筑被故意掩埋的最后时刻,一定是非常的混乱。他想起了那张纸上写的昭和20年8月字样,林简白说过这个日本年号指的是1945年8月的意思,那一年的8月中旬,战争就结束了。
    很快郝南山就看到了战争的遗迹,他在地上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弹壳。他走过去捡了起来,和一般的铜质弹壳不同,这是一个很特别的铁制步枪弹弹壳。弹壳修饰的很严重,无疑是很多年前留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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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8 09:12:08 | 显示全部楼层
    “看起来,卫兵使用了武器,那么他在与谁作战?”
    事实一定很简单,因为隔了5米左右又有一个黑色的弹壳,接着是第三个……
    郝南山的手电光斑在地上来回扫过,仔细察看地面情况。地上的痕迹无法显示一点,就是开枪的人是一边开火一边后退,还是正好相反。不过郝南山预感到这个人是在后退,数到第5个弹壳,郝南山猜到这个人快完蛋了。又走了两步,他看到了一杆折断的步枪,从固定弹仓和标尺的当中部位一断为二,这个部位原本应该是这种步枪最结实的地方。郝南山察看了一些损坏的步枪零件,枪机已经锈死了,的确年代久远的很了,但是周围没有尸体,郝南山丢掉这把破枪继续向前。前面出现一扇半掩的铁门,门后面有什么呢?
    郝南山一脚跨了进去,踩到了一顶钢盔上,连忙缩回脚察看,看到了脚下一件破旧的黄色制服掩盖着的尸体,基本已经是骷髅状态了,头骨歪向一边,一侧的脸颊凹陷了下去。郝南山捡起钢盔,正面也凹陷了一块,看起来这个人倒地前受到了至上而下的一击,这一击砸扁了他的半张脸。郝南山蹲下确认自己的判断,果然骷髅下颌骨断了一半。这个人想躲到屋里关上铁门,结果身材高大的对手抢了进来,自上而下地一击,就把他杀死在了门口。郝南山不是周庆丰队长那样的刑事警察,但这这并不妨碍他在如此简单的现场里也能推理一下。
    屋子里面横七竖八地倒着另外几具尸体,让郝南山比较吃惊的是其中一具尸体下压着一个手动直流起爆器,一根导线从尸体下面连到了黑暗中的什么地方。他顺着电线找到了一堆木箱,里面装的很可能是炸药或者**,当年的起爆很明显没有成功,所以这层地下建筑没有被彻底摧毁。他打开了插导线的那个木箱,果不其然是**。旁边的几个箱子里是用纸包装的块状的物体,郝南山抓到手里,这些块状物立刻裂成了粉末,他闻了闻,可能是硝酸铵炸药。他当兵时代已经没有这种过时的炸药了,不过从这一堆炸药的数量看,如果当年起爆成功,足够把这里摧毁十次。
    “日本人躲在这里制造了杀人的机器,企图挽回败局,但是无法控制,最后这个杀人机器失控,杀死了这里的日军。”
    郝南山很快就推理出了一个很合理的故事。谨慎起见,他顺手拔掉起爆器上的导线,这个动作似乎也没有必要,不过他还是不想让烈性炸药处于随时引爆的状态。然后郝南山又开始四处寻找其他的线索,他在墙上看到一张很大的纸,上面的字有的已经有些模糊,不过文字的证据一直是他最希望找到的,于是他走过去仔细看了几遍。大致上警察能确定这是一张日本人的内部单位的识别的表格。表格的最上方写着“防疫給水部本部”下面有一排较小的字,写着“1644”这个数字,郝南山猜测1644时这支部队的番号。然后下面是各个单位名称。郝南山并不能完全看懂。他能辨认的有:総務部、庶務課、実験用資材部等字样,虽然郝南山认不全所有的繁体字,但是大致能猜出这就是鬼子们系统名称。还有一些词他也能猜到意思比如“人体実験/病理研究课”和“特設監獄”“血清研究”等字样,这里很明显就是一个生化武器的研制基地。
    不过就如林简白所言,没有看到任何的现代化设备。其实郝南山也有些怀疑,日本人是怎么制造的初那么厉害的生物的,虽然他对生物学不甚明了,但是他多少也知道,繁殖细菌是一回事,凭空制造一个活生生的庞然大物又是另一回事。想到这些,郝南山决定先把搞不明白的事放一边,因为这里好像只是个后勤仓库而已,他需要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再仔细调查一下别的地区,毕竟救人是排第一位的。再次确定这里除了4具陈年死尸和一堆炸药没有别的东西后,他离开了房间,顺着原路回到了出发的大厅,按照顺序他走向了右手第二条走廊。
     这条通道与之前的那条走廊完全不同,没有满地的废弃物,除了经年累月积累下的大量浮土,看不到任何人走动过的痕迹。郝南山一度想暂时放弃这条通道,因为找到那三个仓皇奔走的人,并把他们救出险境似乎比较重要。但是当他站在路口用手电筒朝里面照射时,这条通道尽头的一扇反光的玻璃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花了一分钟,快步走到这扇门的跟前,用力推了一下,玻璃门纹丝不动。他注意到门上有一个很大的钥匙孔。透过玻璃郝南山看到钥匙就插在了门的另一面。他用手擦了擦窗上的灰,手电的光勉强能穿透过去,但是看到的东西并不清晰。很明显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面有一排灰色的水池,旁边的架子上整齐地码着一堆黄色的布,下面是的架子排列着一排类似拖鞋的东西。这扇厚玻璃的透光能力很不理想,所以看不清更多的东西。从布局来看,郝南山猜测这应该是一间消毒室。如果是消毒室的话,那么应该还有一扇门通向另一个场所才对,但是他没有看到这扇门。如果那扇门存在,它又会通向哪里?郝南山急着想进去看看。但是门怎么推都不动,明明钥匙插在另一面,怎么会不动?他推测可能对面的钥匙正拧在上锁的位置上了。有一个简单的办法,就是用锤子在玻璃上砸个小洞,手伸到对面去转动一下,不过他发现这块玻璃有两公分厚,砸破它谈何容易,更何况闹出很大的动静,那简直就是找死。没有办法,郝南山只能悻悻地往回走。他想,情理上推断的话,应该是很多年前,某人把自己反锁在里面,后来那个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回到门厅,郝南山仔细检查了地面,发现钱幕云的脚印向着第三条通道去了,而且她的脚应该已经被割破了,因为可以看到地上的血迹。现在必须尽快找到这一伙人,看情形他们撑不了多久了。这三个人死到临头,为什么还在朝深处跑?真是一个很难理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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